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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衙内-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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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爸无奈,只得也坐了上来,对司机咧嘴一笑,说道:“师傅,麻烦你了。”

    司机淡淡应了一句,看得出来对这趟差使,不是很乐意。

    “什么?你自愿放弃了?”

    五伯气得胡子都竖了起来。他在田间看见小包车亲自将老爸送回柳家山,很是高兴了一阵,以为十二弟在县里得到了什么重视。急匆匆撵着吉普车进了我家门,听老爸一说,顿时就不乐意了。

    老爸就讪讪的,觉得有心中有愧。为了这个人大代表,五伯可是将公社乃至县里的干部都得罪完了,最后关头,自己却屈膝投降,做了“可耻的投降派”,对不起人啊!

    瞧情形,要不是老爸一贯得五伯看重,五伯说不定会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一通,然后拂袖而去。

    这事情做得也太不地道了。

    眼见得老爸理亏心虚,做儿子的,当得效劳。

    我拉过板凳:“五伯,你坐。”又屁颠屁颠跑去端了一碗茶过来:“五伯,你喝茶。”

    自打修好七一煤矿的电机,得到省里廖主任亲口夸奖,我在柳家山左近几个大队,那可是大名鼎鼎,声望直追老爸。得我亲手侍候,五伯可是与有荣焉,呵呵!

    “晋才啊,到底怎么回事?”

    五伯端过茶喝了两口,脾气顺了一些。

    老爸递上一支“飞鸽”,叹了口气,说道:“地革委龙铁军的秘书刘和谦亲自来找我谈话,问我要不要自愿放弃,你说我能怎么办?”

    “龙铁军?”

    五伯倒抽一口凉气,随即又有几分得意。

    “娘卖他都惊动了,这事搞得大啊,呵呵……”

    “可不是嘛,本来郑兴云找我谈,我都没理他。”

    “怎么,郑兴云也找你谈了?这可怪了,郑兴云不是和王本清不对路吗?”

    郑兴云与王本清的矛盾,差不多是公开的秘密,全向阳县大大小小的干部鲜有不知道的。

    “他们这些鬼画符的事情,我哪里搞得清楚呢?”

    老爸骂了一句。

    我不禁乐了。老爸,如果事情顺利的话,一旦等严玉成当上了县委书记,你恐怕也得变成“鬼画符”中的一员,到时看你又怎么说。

    其实老爸心里,却在佩服着严玉成。坐在家里便将王本清与郑兴云之间的那些龌鹾事情分析了个**不离十,真不是盖的。这一手,还真得好好跟人家学学。

    一念及此,老爸不禁又瞟了我一眼。紧要关头,这个八岁小儿竟似比自己还要头脑清醒呢。

    我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当时情况紧急,容不得过多犹豫,这才极力进言。至于老爸要怀疑,却是顾不得了。不管怎样,他总不能因为自己儿子的“天才”而看不顺眼吧?

    “龙铁军亲自关注这事,也怪不得你。人家是大领导啊…才,那他那个秘书什么……”

    “刘和谦。”

    我代老爸作答。

    和谦就没说点别的?”

    “他能说什么?”

    “比如说,你什么时候恢复工作?娘卖们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总得给点好处吧?”

    五伯此时,已完全将老爸当作“自己人”。

    “呵呵,这个他倒没说。可能龙铁军也没让他说这事吧。”

    “呸!”

    五伯重重啐了一口,神情大是不忿。

    我不禁笑着调侃说:“五伯,你这话口不由心吧?人家让你别养鱼,你偏就要偷偷养,这可是和上级领导对着干!”

    五伯难得老脸一红,轻轻敲了我一个暴栗,骂道:“你小孩子懂个屁。养几条鱼又犯什么法了?县里那些头头尽是抽疯。”

    我突然想起一事,说道:“五伯,要不再栽点金银花?”

    “什么?”

    五伯一时没回过神来。

    我记得九十年代初期,向阳县曾刮起一股中药种植风,主要就是栽种金银花。因为向阳县的土壤和气候比较适宜金银花的生长,县药材公司每年都要在社员手中收购一些野生的金银花干货。只是后来种植的人员太多,种植面积太大,导致金银花的价格直线下降,许多农民亏得血本无归,一怒之下将漫山遍野的金银花都烧了个干干净净,差点引发大面积山火。

    那事闹得动静挺大,我虽在外地,也听说了,为此还专门了解过金银花的栽种技术,这时回想起来,大多都忘记了,只是有些印象。不过这没关系,偌大的向阳县,总能找到行家。

    如今提前十几年,就柳家山一个大队种植的话,无论如何不至于滞销。

    “我说,可以叫大家栽些金银花。那东西是药,县药材公司每年都收购的。也可以增加集体的收入。”

    五伯定定地看着我:“小俊,你怎么懂得那么多东西金银花,你怎么就想得到呢?”

    “书上说的嘛。”

    嘿嘿,书真是个好东西,什么都可以往它身上推。

    “书上当真说过?”

    “是啊。金银花适应性强,对土壤气候都没有十分严苛的要求,田间,屋角都可种植,栽多栽少随意,不一定要形成规模。关键金银花是多年生藤本灌木,一次栽种,可受益几十年……”

    我随口将脑海中一些关于金银花的常识说了出来。

    五伯没进过私塾,大部分文化是在扫盲班学的。对读书多的人有着近乎迷信的信任,见我侃侃而谈,俨然博闻强记的“饱学之士”,便有些肃然起敬。

    老爸拿眼睛直瞟我,颇有些奇怪。

    汗!

    老爸可是知道我跟周先生读些啥书,好像没有关于农业知识方面的,再卖弄下去,怕是要穿帮。

    “听起来真是不错呢。只是这东西我们这里还没人栽过,也不知道该怎么搞法……”

    “金银花是扦插繁殖的……”

    “什么扦插繁殖?”

    五伯直皱眉。

    “就是直接剪下枝条插进土里,和杨树一样。”

    这样,那容易啊,又不要花本钱。”

    五伯恍然大悟,随即便喜上眉梢。当时的大队,着实穷得厉害,基本上就没啥集体积余,要下大本钱的事情趁早别想。唯有这种本小利大的好事,才能令得五伯开心。

    “晋才,真有这样的好事吗?”

    毕竟我年纪幼小,五伯不大放心,扭头问老爸。

    “五哥,这个我可不在行。”

    老爸挠挠头,有些尴尬。

    “书上这么说的,错不了。”

    我笃定地说。

    “那好,就听小俊的。”

    五伯下了决心。反正不花本钱,就算搞不成,损失也不大。

    五伯兴冲冲的,临出门才想起此来的目的,不觉有些好笑,扭头对老爸说:“晋才,那个什么人大代表,你不做就不做好了,反正当初我也就是让你闹个响动,叫上头人记得你。如今连龙铁军都惊动了,也算不白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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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隔离审查

    位看官老爷在上,在下不敢胡乱求推荐,也不敢胡乱求收藏若看得过去,求各位不吝指正。在下一定努力更新,不令各位看官老爷失望。谢谢了!

    一九七八年五月十一日,《光明日报》全文刊发署名“本报特约评论员”的文章《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期待已久的事情按照既定的历史轨迹终于发生了。

    这篇引发全国大讨论的著名文章,最先是于五月十日在中央党校的内部刊物《理论动态》上发表的。《光明日报》次日之后,五月十二日,《人民日报》、《解放军报》以及部分省级党报全文。至五月十三日,全国多数省级党报都了此文。

    这篇文章阐明,实践不仅是检验真理的标准,而且是“唯一标准”;实践不仅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而且是检验党的路线是否正确的“唯一标准”。

    周先生、严玉成和老爸再次聚在一起,人手一份《N省日报》,仔仔细细拜读头版头条的那篇文章。事实上,他们已经至少看了三遍以上,却仍然聚精会神,惟恐漏掉一字,捧着报纸的双手禁不住微微颤抖着。

    半年多的等待,半年多的煎熬,半年多的辗转反侧,半年多的彻夜难眠,今天终于有了一个圆满的答案,又焉能不激动。

    “终于盼到了。”

    良久,周先生抬起头,摘下眼镜,喃喃说道,两行泪水不自禁地从消瘦的双颊流淌下来。

    “是啊,终于盼到了。”

    严玉成和老爸不约而同地叹息道,尽管没有流泪,眼眶也自红了。

    我也长长舒了口气。

    对于这个结果和这篇文章,我早已知道。但没有确切地在党报上看到之前,心里总是不踏实,总有一份担心,担心穿越回来的这个世界,历史轨迹会发生改变。

    现在看来,倒是杞人忧天了。

    周先生执笔的《论实事求是论实事求是》,基本思想与《实践》一文几乎完全一致,却提前了半年多发表。可以预见,《实践》必定在全国引起强烈的反响,《论实事求是》的两位署名作者——严玉成和老爸,必将再次成为向阳县、宝州地区乃至N省的焦点人物。

    只不过相比起半年年前,他们不再孤立无援,而是摇身一变成为“真理标准”发掘的先驱者。

    “老师,您真了不起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严玉成举起茶杯。

    以前他对周先生也很尊敬,但很少使用个敬语。

    周先生呵呵笑着,端起了杯子。

    “我只是作了些文字工作,你们两位却是实践出真知的探路人,实际的工作,都是你们在做,压力也是你们在承担。老师我可不敢掠人之美。”

    “那还是您教导有方。”

    老爸也奉承道。

    “周伯伯,严伯伯,老爸,我看你们也别高兴得太早……”

    正当他们三人相互吹捧之际,我当头一盆冷水泼了下去。

    “小俊,胡说什么?”

    老爸吹胡子瞪眼睛。

    “别忘了,此前执行的这个理论方针可是最高指示。”

    三人面面相觑,狂热的情绪顿时低落不少。

    我不得不这样做。因为我知道,两种理论体系的碰撞才刚刚开始,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激烈辩论,局势才能逐渐明朗。

    这时候提醒一下,让他们保持平静理智的心态很有必要。

    “放心,有那位元老同志在呢……”

    周先生缓缓说道。

    不愧是教授,一下子就能窥到最紧要之处。因为那位元老便是“实践检验真理”的最坚定支持者。

    我不禁微微一笑。

    他们六道眼神都落在我身上,这么古里古怪的一笑,焉能瞒得过去?

    “小俊,你这鬼精灵,又笑什么?”

    如今他们已经愈发不敢轻视我的意见了。

    “没什么,伯伯目光如炬,切中要害,果然了得!”

    我摇头晃脑,掉起了书袋。

    “小家伙,把话说明白些。”

    周先生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嘿嘿,明摆着,较量是不可避免的了。我倒希望伯伯能再接再厉,来一篇《三论实事求是》……这个,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

    “为什么?你刚才不还说眼前的理论方针是最高指示?”

    老爸不解。

    “《实践检验真理》这篇文章不发,你和严伯伯大不了继续停职反省,也没啥了不得的。但如今局势大变,再想躲进小楼成一统,怕是办不到了,你们铁定会被归为‘实践派’,与其坐等结果,不如挺身而出,奋起作战,做一个急先锋……”

    周先生就摇头叹气。

    严玉成伸手指着我,眼珠瞪得如同灯泡一般。

    哪像个小孩子啊?简直比王本清还要老奸巨猾!”

    我抬起头,一声,装出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不提防周先生伸出手来,不轻不重给了我一个暴栗,笑骂道:“三天不打,上屋揭瓦!”

    唉,这个军师当得!真是上不得台面。

    我不由苦了脸,抗议道:“伯伯,不许打我的头,会变傻的!”

    “傻点好,要不就快成精了。”

    严玉成幸灾乐祸。

    果然不出所料,《实践》发表后,立即遭到严厉的指责。提出和坚持当前理论方针的人硬说这篇文章在理论上是错误的,在政治上很坏很坏,是要砍倒红旗。中央主管思想理论工作的领导人连续召开会议,对相关人员点名进行批评指责,一再下禁令,要求“下不为例”。

    在这种大环境下,我原本担心《三论实事求是》发不出来。谁知五月二十三日,《N省日报》竟然在头版全文刊发,不由大为鼓舞。

    这样一篇纯理论性文章,执笔的又是两个停职反省的基层干部,居然能在省报头版登出,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尽管周先生那个老同事是省报的编辑,若没有省委宣传部的同意,这文章就算登出来,也无论如何不能占据如此显要的版面。

    和前两次一样,《三论实事求是》招来了愈加猛烈的反击。

    原本有和解意向的王本清也变了脸,亲自召见严玉成和老爸,疾言厉色地提出批评。

    在县革委主任宽敞的办公室内,王本清撕下斯文的假面具,拍着桌子大发雷霆。

    “严玉成,柳晋才,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在省报上发表这种错误言论,是极端错误的,影响太坏了!”

    王本清的秘书就站在门外,脸色阴沉得要滴下水来。

    我只好在办公室外三四米远的地方站着,仔细倾听。那秘书不断拿眼睛乜我,几次像是要走过来驱赶,最终还是没有移动。

    也许在他心目中,这样一个**岁的小孩子,实在不值得大动干戈。假设我哭闹起来,影响了王主任正在进行的重要谈话,效果就适得其反了。

    “王主任,难道党员连发表自己看法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严玉成可不怵他,语气毫不示弱。

    们还能算是党员吗?你们也太目无组织了。我问你,你们给省报写文章,经过县里同意了吗?向县里哪个领导汇报过?”

    “王主任,我们在省报上发的文章,是纯理论性的,不是新闻报道,没必要经过谁的同意。党的政策,一贯都是允许党员自由发表意见的。”

    “哟嗬,我们向阳县还真是出人才了,还有组织管不了的党员?”

    崔秀禾见严玉成如此桀骜不驯,立即站出来给“主子”帮腔。说起来,他比王本清还要痛恨严玉成和老爸,如今一把手都震怒了,他岂能不上阵助拳?

    “崔部长,不知道谁是组织管不了的党员呢?是你还是我?”

    对崔秀禾,严玉成连眼角都没给他留个位置。

    “当然是你,难道还是我?你们两个,一贯目无组织,自由主义严重得很。历来与县革委对着干,人家是三分合作七分不合作,我看你严玉成是十分不合作。”

    “我严玉成十分不合作?崔部长,我看你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组织的决定,我什么时候没服从过?倒是你们,借着组织的名义,排斥异己,大搞一言堂,极力压制组织内部的不同意见。就为红旗公社的社员们养了几亩鱼,就为我和柳晋才同志写了几篇文章,就给我们处分,进而停职反省,‘顺我者倡异我者亡’,说一句封建家长制作风,那还是客气的……”

    严玉成这是下定决心大干一场了。

    “那要不客气,又该怎么说呢?”

    王本清语气阴冷,我不由得浑身不自在,虽然没见到他的模样,想来只有比他的声音更阴冷。

    严玉成冷冷道:“法西斯!”

    “好好好,严玉成,既然你说我法西斯,那我就是法西斯。从今天开始,你和柳晋才都给我在向阳县第一招待所好好反省,作出深刻检讨……没有县革委的同意,不许走出招待所一步!”

    “王主任这是要限制我们的人身自由了?请问我们身犯何罪?”

    严玉成的语气依旧镇定如衡。

    老爸闷哼了一声,没有开声,自始至终,他没有说一句话,表达了对严玉成的完全信赖。

    “嘿嘿,严玉成同志,我现在还叫你一声同志,那是希望你迷途知返,不要一意孤行……我知道你上过大学,文化程度不低。我也不想和你做口舌之争。我只想告诉你,向阳县革命委员会对犯了错误的党员同志,有权进行处分。现在我代表向阳县革命委员会正式宣布,对严玉成和柳晋才两名犯了严重路线错误的党员干部,进行隔离审查!”

    于是严玉成和老爸就在县革委第一招待所住了下来,二十四小时有组织部的干部陪同。说是陪同,其实是监督。

    隔离审查的当天,王本清在办公室外看到了我,了解到我是柳晋才的儿子,虽然对柳晋才总是带我出入县革委这样重要的地方颇为不解,倒也表现出了一个县级领导的基本素质,叫人将我送回了柳家山。

    次日,老妈带着我赶到第一招待所,未能见到老爸,却在招待所的登记处见到了严玉成的爱人。严玉成的爱人姓解,叫解英,大约三十六七岁的样子,体态丰腴,颇有风韵。她也是得知消息,赶来了解情况的。同样被招待所的所长堵在了登记处。

    那个所长也姓王,三十多岁,面目阴冷,对解英和老妈很不客气。当解英问到为什么不能和严玉成见面时,王所长冷笑一声,极为不屑。

    “你想见严玉成,难了。他这回犯的错误太严重,不把问题交代清楚,谁也不能见!”

    这话说得过了,解英勃然大怒:“王友福,你什么意思?我家老严犯了什么罪?杀人放火吗?今天你非得把话说清楚不行。”

    王友福也不是省油的灯,能做县革委第一招待所的头头,可见过不少大人物,哪会将解英放在眼里。

    “你也不要在这里闹。严玉成隔离审查,可是县革委做的决定。”

    “县革委又怎么样?县革委也要讲理。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我家老严有没有犯错误,组织上自有公论。我是他的爱人,给他送点东西来,又犯哪门子法啦?”

    可以给他送东西。”王友福淡淡说道,口气又是一转:“但是人不能见,这是县革委的决定。东西你可以留下,我们会转交给他。”

    “凭什么不让我见?老严杀人放火了吗?告诉你王友福,今天见不到老严,我还就不走了!”

    “哼哼,你看清楚,这里可是县革委第一招待所,不是你撒泼的地方!你要在这里闹事,还差着些!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可通知保卫科了。”

    解英气急,瞧样子是想冲上去咬王友福一口。

    老妈见不是头,也担心这么吵闹会令严玉成和老爸处境更艰难,忙上前一步拉住了解英。

    “解姐,和这种人斗气不值得……”

    老妈和老爸同年,只不知道跟解英比谁的的年龄要大一些,瞧在严玉成年纪比老爸大的份上,照礼数叫人家解姐。解英其实并非掂不出轻重的人,见老妈相劝,也就打算顺坡下驴。谁知这话却又被王友福听出了毛病。他小眼睛一瞪,扭头冲老妈来了。

    “我这种人?我这种人怎么了?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一个乡里婆娘,也敢到县城来撒泼?”

    老妈脾气比解英还暴躁,听了这话,脸顿时涨得通红,想了想,终于强忍怒气,将换洗衣服和一些日常用品放在登记处,拉上解英往外走。

    王友福意犹未尽,冷哼道:“和我叔叔斗,不自量力!”

    敢情这家伙还是王本清的什么侄儿,也不知是不是亲的。

    我忍不住回过头,微微一笑,说道:“王所长,在女人和孩子面前可是威风得很啊!”

    “小崽子,你说什么?”

    “我说,这么威风的所长,你要小心着当,多威风两把。过得一阵,恐怕威风不起来啦!”

    “你……”

    “王所长,你要是不信,我和你打一个赌。你这个所长要是当得过今年年底,我把柳字倒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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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大逆转

    我跟王友福说他的县革委第一招待所所长做不过年底,是按照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召开时间来算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上,当前提出的理论方针将被正式否定。谁知我这个估计还是太过保守。到得六月份,情况就出现了大逆转。

    严玉成和老爸在一招待所的表现让王本清恨得牙痒痒的。说是隔离审查,这两个家伙愣是一个字的检讨都没写,每日与组织部的干部磨牙斗嘴,将人家驳得哑口无言。组织部不得已,请吴秋阳部长亲自出马,还是无济于事。

    吴部长是老组织干部,从基层一步一个脚印走到组织部长的位置,经验可谓十分丰富。但文化程度不高,说到理论水平,与严玉成和老爸可差了一大截,甚至还不如组织部的一些年轻干部。

    郑兴云在县革委分管组织人事工作,吴秋阳这个组织部长,平日却被视为王派中人。主要因为吴秋阳是由王本清提拔起来的。大约也是王本清用以制约郑兴云的一颗棋子。不过吴秋阳为人比较正直,又是土生土长的向阳人,因而严玉成和老爸都给了他相当的尊重,并未在他面前呈口舌之利。与吴秋阳的谈话,更像是同志式的交心。

    几次谈话下来,吴秋阳几乎反被严玉成和老爸给说服了。到得后来,吴秋阳每次来一招待所,基本就是聊天闲扯,索性将“理论之争”抛到了脑后。

    这个情况,王本清居然并不知道。这么好的“立功”机会,竟然无人争取。可见在向阳县的普通干部之中,观念也正在悄悄转变。

    但王本清显然并不能容忍严玉成和老爸无休止地拖延对抗下去,透过吴秋阳,下达了最后通牒。

    一九七八年六月三日,吴秋阳来到一招待所,破例将严玉成和老爸召集到一起,在王本清的秘书和一位组织干部的陪同下,神色严肃地向两名隔离审查的当事人传达了向阳县革命委员会的通知。

    “如果严玉成同志和柳晋才同志坚持错误的政治观点,对所犯的严重错误没有正确的清醒的认识,在六月五日之前不能作出深刻的书面检讨,向阳县革命委员会将对其作出更为严肃的党纪政纪处分,直至开除党籍,开除公职!”

    终于要图穷匕见了。

    严玉成和老爸都神色凝重。

    吴秋阳心里明白,王本清如今也是无路可退,到时骑虎难下,真会操纵县革委通过决议,对严玉成和柳晋才予以双开。

    “老严,老柳,我看,你们就做个检讨吧……”

    王本清的秘书有些奇怪地望了吴秋阳一眼,这位组织部长,怎么好像在求犯了错误的下属似的?

    严玉成与老爸对视一眼,深深吸口气,说道:“吴部长,这不是意气之争。我们与王本清同志,也没有私人恩怨。这是真理之争,路线之争,绝无妥协的余地!他王本清尽可以开除我们的党籍和公职,甚至可以将我们投入监狱,但要我们放弃真理和正义,绝无可能!”

    吴秋阳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和严柳二人握手道别。

    六月五日上午,吴秋阳再次来到一招待所。

    严玉成和老爸穿得整整齐齐在等待县革委的最终决定。

    眼见吴秋阳大步走来,严玉成笑着对老爸说道:“料不到还是你家那臭小子说对了。”

    老爸也是微微一笑:“是啊。”

    “晋才,世事无常,我原本是想邀你大干一场的……”

    可别跟我说什么对不起之类的话……都是农民出身,回家耕田也饿不死!”

    “什么饿得死饿不死的?谁挨饿了?”

    吴秋阳笑呵呵地接话。

    严柳二人顿时一呆,吴秋阳怎么这个神情?这可不像是要双开啊!

    “吴部长,什么事如此开心?离了老婆娶了新媳妇?”

    严玉成索性开起玩笑来。

    “去去去,逗起我开心来了。”

    吴秋阳笑骂一句,然后脸色一正,严肃地道:“严玉成同志,柳晋才同志,宝州地区革委会龙铁军主任要你们立即赶往宝州市,龙主任要亲自找你们谈话。”

    宝州市,地革委办公大楼三楼,龙铁军办公室。

    老爸是第一次走进地革委办公楼,对这栋隐藏在成片柏树之中的四层灰色建筑物多少有些好奇与畏惧,严玉成虽然来过几次,但进一把手办公室,却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龙铁军五十几岁,头发花白,脸上已隐隐起了淡淡的老年斑,神情儒雅,如果不是坐在摆放着国旗的办公桌后,更多时候会被人当成学者而不是掌管一市七县的高级干部。

    办公室里,除了龙铁军,还坐着两位干部,一人五十余岁,另一人相对比较年轻,约是四十出头的样子。都和龙铁军一样,穿着灰黑色毛式中山装,年轻的那位,戴了一副黑边眼镜。

    五十余岁神情阴沉的那位,严玉成却是认识的,乃是龙铁军的副手,地革委第一副主任周培明。

    刘和谦将两人引进办公室,介绍过身份,倒好茶水,便轻手轻脚退了出去,掩上了房门。

    “你们两位就是严玉成同志和柳晋才同志?我是久仰大名啊,哈哈……”

    龙铁军爽朗地笑道。

    打从吴秋阳说龙铁军召见,严玉成和老爸就一直心中打鼓。问吴秋阳,吴秋阳也是双手一摊,一无所知。只是告诉他们,昨天王本清、郑兴云和崔秀禾就被召到地区去了,却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严玉成更是担忧,莫非王本清又要搞什么名堂?

    此刻听到龙铁军爽朗的笑声,心里那七上八下的十五只水桶才算终于安定下来。

    “哪里哪里……龙主任,您好……”

    饶是严玉成胆气甚壮,此时也不免有些失措。

    “哈哈,你们可是大理论家,是我们宝州地区的人才呀。”

    严玉成与老爸顿时暗暗吁了口气。龙铁军这种级别的干部,可不会轻易夸人。如此说法,那是极高的赞誉之词了。

    玉成同志,柳晋才同志,我来给你们介绍……”龙铁军乐呵呵地站起来,指着那位年轻些的干部说道:“这位是中宣部理论动态组的钱建军副组长……”

    严玉成与老爸吓了一跳,赶忙上前。

    “中宣部”的名称确实足够让人头晕好一阵子的。

    钱副组长有些矜持起身地和他们握手问好。

    “这位你们应该认识,是咱们宝州地区革委会的周培明副主任。”

    严玉成眼角微微一跳,早听说周培明是王本清的后台,今天却是第一次谋面。周培明挤出一点笑意,伸出手和他搭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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