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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边城-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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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言,一定是凤言,小东西,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道如同厉闪般的冰冷目光,瞬间的击中了凤言的身体,使得凤言连忙垂下头来,再也不敢看骁王那张凶神恶煞般的脸了。
可怕,真是太可怕了!
还没等华妍公主回答,只见帐帘一挑,伴着一股子幽兰之气飘入,一身孤傲清冷的冷乔若来到了华妍公主的营帐。
“乔若拜见公主。”如墨长发整齐的束在身后,折扇一收,双手抱拳,清逸潇洒,英气逼人!
见到冷乔若前来了,华妍公主收起了方才的气势汹汹,来到他面前不解的问道:“冷公子快快请起,这么晚前来,可是有事儿?”
见到冷乔若意外的出现,凤言心中升起疑团。这么晚了,这冷公子所为何来?
“启禀公主,公主让在下配的一款香料正好缺少几道材料,如今听说公主要去三江镇,在下心下思量着,正好可以前去采买,特来请求公主,想与公主一同前往。”
骁王一听都来了!他此次前往三江镇,真是有要紧军务在身的,这群人怎么能这么能捣乱?
“我这次出行,可是秘密行动,不能去那么多人!”骁王心头的怒火一拱一拱的,快要压不住的往外窜。
“那殿下更要带上冷某了,冷某定然将各位装扮得谁也认不出来的。”
冷乔若给出了他存在的必要理由!
骁王见面前这群人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神情是个儿顶个儿的坚决,半晌后十分无奈的说道:
“行吧,跟着吧!”
骁王无奈的一声叹,蔫蔫地出了华妍公主的营帐,落寞的身影儿淹没在了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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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绝密
时逢三江镇的贸易大集,往来的商旅络绎不绝,一队队的马队穿梭于大街小巷,街头的交易也在时刻的进行着。
三江镇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并未受到一个多月前发生在归雁客栈的凶杀案影响。似乎那个血雨腥风的夜晚只是一场噩梦,梦醒后大家还照样过着自己的日子,一切又归于了往常。
由于三江镇坐落在三国的边境地带,对于这个镇子的具体分配三国又各执一词,大家都说是属于自己的,可多年也不能达成共识。所以,对于这个镇子的管理,也便成了难题。
可是,对于一个这样规模的镇子,之所以能长时间的存在着,尽管时常的闹出一些事端,却也不能动摇它的根基。究其原因,这与距离三江镇不远处的一座城池,有着莫大的关系。
这座城便是晏城!
居说晏城的势力之大,能够令三国皇帝如坐针毡,总想找个借口前去讨伐。可最终还是碍于这晏城城主的威望与口碑,并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带拥有重兵之故,使得三国皇帝也不敢轻举妄动,怕一个不小心将他逼反了,那可真是自讨苦吃!
居说这三江镇中,大部分的商铺其实都与晏城有关!而晏城,也在暗中维护着三江镇的秩序,是三江镇真正的东家。
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呢?凤言也不敢肯定,只是以前从那个经常给归雁客栈送烧饼的老炭头儿口中听说过罢了!
归雁客栈一出事儿,估计这老家伙的生意也不好做了!凤言讥笑一声,自己如今都是这个破落样子,哪里还有心管得了别人呢!
她如今又扮回了男子模样儿,一身精短的装束跟在骁王身后,活脱脱的一个小跟班儿。小跟班儿就小跟班儿吧,这样的跟着他,为他做点儿事儿,总比整日被他戏弄强!
来到三江镇凤言才知晓,这骁王带着她回来的真正目的有二。调查盘下归雁客栈的东家是其一,其二是要她去帮骁王偷一样东西。
方才冷乔若纠缠着华妍公主同他去看香料,而骁王又有要务在身,故而,一行人分成了两队。
两人穿过喧闹的大街,来到聚源当铺前转了一圈儿,并不立刻进入,而是隐在了旁边的胡同里。
骁王向凤言一招手,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们此次前来是要从这聚源当铺偷一样儿东西的。”
凤言疑惑不解的抬眸轻问道:“这天下还有殿下得不到的东西?还需要偷?”
骁王抬头四周观望了一番,确定无人注意他们二人,这才将凤言拉近些,在她耳畔低语道:“你听说过长陵国原先的太子吗?”
凤言在这三江镇生活也是有年头儿了,平日里多多少少的也接触过一些来自长陵国的商旅,所以,对于长陵国的事儿还是略有耳闻的,于是点了点头说道:“听说那太子一直挺受器重的,却不知为何前去刺杀了皇帝,后来被诛杀了?”
骁王见她一幅难得的认真样子,一双充满疑问的大眼,如同甘冽的清泉似的望着自己,使得骁王的心头顿时激荡了一下,于是趁她不备蓦地将她拉近,凤言一个踉跄没立稳,一头撞上了骁王坚实的胸肌,可怜她娇柔的小鼻子又遭到不测!
“嘶。。。疼。”这骁王又来阴的?真是可恶!凤言只觉得一阵的鼻酸,眼泪都冒了出来。
“你这是投怀送抱吗?昨日刚刚抱过你,今儿个又忍不住的送上门儿了吗?你就这么想我?”骁王嘲弄的在凤言耳畔吹着气,顿时使得她全身一阵的颤抖。语气无辜得似乎方才的事儿与他无关,全是因为凤言自己站立不稳造成的。
凤言有些恼怒,他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违规,真是将她们的协议当成废纸了吗?于是愤懑的抬头正要发作,却见他又换作了一幅正经八百的神情,让凤言一时觉得,方才的那句话是自己幻听了。
“嘘!别出声,我们可是来偷东西的!还有,你不是想听长陵国的秘密吗?那件事儿可是绝密的,不能让旁人知晓。”
绝密?越是绝密的事儿,越能吊人胃口!
凤言完全被这个绝密的消息吸引住了,将自己被他强揽入怀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
凤言不断点着头,一双大眼睁得溜圆儿,急切的问道:“嗯,想听,那太子到底怎么了?”
见她老老实实的被自己抱着,骁王暗自一笑,这小丫头还是年纪小,一个绝密的事儿,就将她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了,可那件事儿哪里是绝密的?恨不得整个长陵国的人都知道!
哼!丫头,和我斗,你哪里是对手?
骁王眯了眯邪魅的凤眼,将眼神中的得意隐在了眼底,两片唇又趁机在凤言那玲珑的玉耳上蹭了一蹭,在凤言还未发作前开了口,似乎方才的碰触只是他不小心为之,而他只想告诉她一个鲜为人知的秘密!
这豆腐吃的,简直是太理所当然了!
“前头太子,算起来应该是我的伯父呢!被册封为太子二十载还没坐上皇位,居说他是等不及了,便带领着自己的势力逼先帝退位,结果一个不小心,将先帝刺成了重伤!”
讲到这里,骁王故意停顿了一下,微眯着眼等着看凤言焦急的表情。
凤言正听得入神呢,而他却在关键时刻停了口,使得凤言焦躁起来,一双小手儿扶上了骁王的双臂,揪着他的衣袖不停的摇晃着:“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你快说呀!快说呀!”
她如今已经是百爪挠心了好不好?
看着凤言娇滴滴的撒着娇,骁王心里别提多美了!更加不要脸的往前一凑,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指,指着自己的唇瓣说道:“过来亲我一下,我就说!”
虽说凤言很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对那位太子的结局也充满了好奇,但是对于这件事儿她还是拎得清的。
自己如果主动亲了他,那不是自毁协议吗?以后还怎么让他遵守呢?
于是凤言将头一扭,尖尖的小下巴向上一抬,哼了一句道:“爱说不说!我还不想知道呢!”
骁王一听,在关键时刻小丫头觉醒了,看来这一招儿并不好使,便不再执着!可是他的面子要紧啊,于是轻叹一声尽量的挽回:“得,这么好的一个机会,都被你浪费了,唉!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想与本王亲近呢!”
语气中的惋惜程度,好似凤言错过了一次千载难逢的好事儿一般!
可惜,只引来了凤言一阵嗤之以鼻的讥笑!
“骁王殿下,您到底想让我偷什么?”
识破了骁王的诡计后,凤言尽量表现出对那件事儿的冷淡,似乎那位太子的下场丝毫不能引起她的兴趣一般,于是将话题又引到了这次行动上。
骁王一听凤言认了真,看来自己的阴谋是不能得逞了,于是收起了坏心思,老老实实的将这次行动讲了个明白,只是一双铁臂却揽着凤言那纤细的腰肢不放。
“后来那太子被先帝下令诛杀,可是最终却让他逃跑了。”
“就在前半月前,本王安插在三江镇的密探回报,说在这聚源当铺中出现了前太子的遗物。本来我派人想要将那物品赎回,却被掌柜拒绝了!说那件物品只是主人暂时寄放在此处,不对外销售,也不给外人观看!”
说道此处骁王稍稍一蹙眉,扁了扁嘴巴继续说道:
“咱们先进去看看,要是能让他拿出来更好,也免得咱们一番周折。如果他执意不往外拿,那咱们只好将那物件偷出来了。”
“如果真是先太子的东西,那本王就要顺着这条线索继续查下去了,一定要将那太子给揪出来!”
哦,原来如此!凤言总算听明白了!
那先太子刺杀先帝后一直逃亡在外。随后先帝驾崩,骁王的父亲继承了大统,成为长陵国真正的统治者。
可是,对于那个一直流落在外、生死不明的前太子,长陵国皇帝始终心存忌惮。一旦查出了他的藏身之处,便会对其斩草除根!
而这不经意间,出现在聚源当铺中的太子遗物,便是能将先太子揪出来的一条重要线索!
凤言听得频频点头,那个多年前发生在皇家的权利纷争离她太远,她不感兴趣,也不想去过多了解。如今受命于骁王,盗取那暂放在当铺中的前太子之物,便是她的首要任务,她就要前去执行!
“一会儿进去后,我故意向掌柜的提出要看那件东西,你留意着他的反应,最好能得知那东西放在哪儿了,入夜后,我们再来。”骁王将头埋在凤言耳际轻声诉说着他们的计划,可样子看起来更像在偷香!
凤言点头说了一声好,目光闪闪望着骁王一张英俊的脸,上打量了一番后问道:“你确定没做过贼?”
骁王被她问得一愣愣,俊美的凤眼中闪着点点疑惑,问道:“没有啊,你为何这么问?”
凤言十分笃定的摇了摇头表示不信:“骗人,不然你为啥连‘踩点儿’这些事儿都知道?”
踩点儿?这叫踩点儿啊!骁王恍然大悟!也许自己真有做贼的潜质呢,简直是无师自通!
骁王将凤言的细腰轻轻松开,两人整理一下衣襟后,骁王大摇大摆的朝着当铺大门走去,而凤言则隐在了暗处仔细观察着当铺中的一切动静。
就在这两人离去不久,胡同儿的高墙上纵身跃下一人,周身的玄衣穿得是威风凛凛,手中的宝剑更是杀气腾腾。
骁王迈着四方步儿,一派悠然的进了门,凤言则隐在暗处,仔细的观察着这店铺中的陈设!
枣红色的柜台立在正中,中央黑底鎏金的一个大大的‘当’字映于眼前,整间屋子都是红褐色的高大木柜,每个柜子上头都被一只金黄铜锁紧紧的锁着。
高大的柜台被一道道木栏隔开,中央只留下一个小小的开口儿,如果里面的人要与外头的人说话,必须含下腰将头探出来才能看到外头的来人。
骁王那高大的身躯立在柜台正中,刚刚可以将脑袋露到柜台上,里头坐着一个灰白胡子的老头儿,正在低头扒拉算盘珠子。
听到脚步声响探了下身子,老头儿抬头见到面前来了一位气度不凡的年轻公子,于是客气的问了声:“这位公子,请问您是当,还是赎?”
骁王漫不尽心的环视着四周,并不急于回答那老头儿的问话,将屋中陈列的死当(死当便是过了赎回期,当铺可以随意出售的物品)看了个遍,这才将目光落在那老头儿的身上。
“你这儿可有能上眼的东西?”骁王傲慢的一声问,似乎这满屋子的东西都入不了他的法眼。
一个做贼的,样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傲!隐在暗处的凤言暗自嗤笑。自己做贼四、五年了,却也做不成他那样儿的理所当然,此时的她真是自愿甘拜下风!
柜台上的老头一听这话,不当也不赎,原来人家是来找东西的!又一听这来人的口气还不是一般的大,他这满屋子的奇珍异宝,居然没一样儿看得上的。
要知道他这家店虽然地处三国边境,却是云集了无数的珍玉,就算是皇城的当铺,都不能和他比!能在三江镇混迹的人,不管是商家,还是平民,都不会是一般的人物!
老头这才将斜侧的身子正了正,仔细打量了一番面前的男子,只见他面容俊美周正,全身贵气逼人,只腰间的一块儿玉佩,便是价值连城的稀罕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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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诱饵
当铺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个顶个儿的都是人精,随便拿眼一瞄,就能将人分个三六九等。于是老者连忙将脸往前探了探,满脸堆笑问道:“这位公子,不知您想要寻个什么物件?”
听说先太子的物件儿是块玉,所以骁王就要努力的往上边儿靠,于是一伸手将自己腰间的玉佩解了下来,递至了那个狭小的窗口儿说道:“我想找一块儿玉,质地品级与这个类似即可!”
老头瞄着这块玉佩许久了,像这样儿的东西他虽说见过,可这大半辈子了,过过手的也没几件儿。兴许是出于行家里手的缘故,对于好东西是发自内心的喜爱,老头儿拿着骁王的玉佩翻来复去的瞧了好几遍,又摸又瞧的好半天也不还回来。
看得骁王直皱眉,心想这个老家伙,那两只爪子洗了吗?看得他心里直腻歪,回去后一定要好好洗洗才能戴!
骁王的目光越发的凌厉了,最后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这儿到底有没有?”
老头儿一听客人不耐烦了,于是赶紧收起了脸上的贪婪,却依旧紧握着玉佩不放手,向着骁王讪讪一笑回答道:“公子这块儿玉佩太过名贵了,恐怕这整个三江镇都找不出能与之匹及的。”
骁王将衣袖重重一甩:“哼!本以为是家百年老店,能有些个拿得出手的东西,没想到都一样,格子上摆的都是些破烂货!”
老者一听不乐意了,这位贵公子虽说你尊贵,可是找不到东西怎么能乱发脾气?还骂他的宝贝是破烂货?那些可都是他一件一件收来的,都是他的宝贝呢!这公子你还讲不讲理了?
于是站起身来,不似方才的颔首塌腰,而是微微扬起下巴上的山羊胡儿,语气中带着满满的不悦:“我说这位公子,您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这里的东西怎么就成了破烂货了?”
骁王见他一副斗鸡的模样儿,知道自己的话已经将他激怒了,心中暗笑道:哼!再加上一把火,估计就成了!
勾了勾邪魅的唇角儿,骁王也随着立直了身,高高扬起下巴,将后背挺得直直的,虽说还是比那柜台上的老头儿矮了不少,但是从气势上并不输给他。
“还说你这些不是破烂货,不然你拿出一块来让我瞧瞧?能有我这块十分之一的品级我就服,绝对不再说你这家店徒有虚名!”
什么?能有你这块十分之一你就服?你可真是大言不惭!真是太欺负人了!
“行,你等着,我一定拿出一块好的,亮瞎你的狗眼!”老者手里拿着骁王的那块儿玉佩,气哼哼的就往后头走,边走边寻思着。
这人的来头不小,要让东家过过目了!
见到老者怒气冲天的朝后院儿走,凤言一个闪身儿也跟了过去,隐在暗处看老头儿上了楼,凤言一个纵身跃上楼顶,踩着房檐儿紧跟着。
尾随着当铺中那老头儿的身影儿,凤言来到后院儿的宅邸,抬眼看到一座木质的三层卷棚楼,看着老头儿上了二楼,凤言一个纵身跃上房檐儿,压低了身姿也跟了过去。
飞贼出身的她轻功真是了得,身轻如燕、行动灵活,踏在瓦砾上竟然没有丝毫的声响。
见那老者进了一间屋子,她便隐在窗前的梧桐树上,茂密的枝叶将她娇小的身影儿遮挡个密实,她伸出一只白皙酥手,掀起面前的一抹虬枝,透过枝叶的间隙,目不转睛地看着屋中的老头儿。
只见那老头儿朝着前头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半弯着身子说道:“参见当家的。”
当家的?那老头儿的东家原来也在这里!正在凤言蹙眉思量着,只听屋中传来一阵年轻男子的声音:“哦?樊禧,可是有事儿?”
声音温润谦和,听起来十分舒服,不由得使人想要看看那说话之人的样子。可是从凤言这个角度望过去,却是什么也看不到。
凤言挪了挪身体,想换个角度将屋中男子看个清楚,就在她想起身之际,自己的腰肢被一只强健的手臂从背后揽住,吓得凤言脚下一滑,差点儿从树杆上掉下去。
还未缓过神儿来,自己的嘴巴就被一只大手捂了个结实,连番的惊吓使得凤言涨红了脸,睁圆一双杏眼,却是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
凤言心惊肉跳挣扎了几下,也未能逃脱背后人的铁臂圈禁,反而使他手上的力道狠狠加重,勒得凤言眼白翻了又翻。
完了,看来今儿个要玩儿完!刚一回来就被发现了?那害死自己全家的仇人,可真是消息灵通啊!
就在凤言以为自己小命儿要交代了,却见那人并未对自己下狠手,而是将腰上的力道松了松,将她从窒息的边缘拉回来。
“老实点儿!”耳畔传来一阵低沉的威胁,声音虽然很轻,却是震慑力十足。
哦?凤言一听这声音熟悉啊!偷偷抬了抬眼,斜瞄了一眼身后的人,刚一侧头儿却见到云冉阳的一张俊脸逼近,微蹙着双眉,英俊的不可方物,可望着她的眼神为何那般的幽怨?
正当凤言意外着云冉阳的突然出现时,还没来得急向他询问,只听得屋中的两人又开口说话了。
被称樊禧的老头儿听到东家询问了,连忙回答道:“东家,前头来了个人,说要找一块儿上呈的美玉,估计是冲着那玉蝉来的。”
玉蝉?原来长陵国前太子流落出来的那块玉,被雕成了玉蝉!
凤言眨巴了眨巴双眼,偷偷望了一眼云冉阳那近在咫尺的脸,虽然冷冰冰的毫无表情,却也是线条刚毅有型,五官周正俊美。
与骁王的风流不羁不同,骁王总给人以亦正亦邪的感觉,好的时候体贴周到、言听计从,不好的时候破罐破摔,怎么邪恶怎么来。
那样儿的性格可真是让凤言吃尽了苦头!
云冉阳却是不同的,他虽然霸道强势,却不像骁王那般的张狂。也许是因为顾忌的比较多,云冉阳大多时候还是低调隐忍的。
他的霸道与骁王的那种霸道不同,云冉阳的霸道是正气凛然的霸道,是出于自身能力的霸气;
而骁王的霸道则是来自傲人的权势与地位,在优越的环境中养成的毫无底线的霸道!
也许发觉到自己正在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云冉阳那冷硬有型的唇,微微向上勾了一勾,一双凌厉的眸子轻轻瞥过。似乎在警告凤言,请专注精神,看向前方。
凤言深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由于云冉阳的逼近,给自己心头带来的冲击,转过头看向对面那扇半开的雕花木窗。
一阵爽朗的笑从窗口传出,声音如同春风般的和煦轻柔:“这么快就来了,消息可真是灵通啊!可知道来人的身份了?”
“启禀主人,来人虽身着便装,但那周身的气度,一看就不是闲杂人等,腰上的玉佩更不用说,是件价值连城的稀罕物件,请东家过过眼。”
听到樊禧的一番言辞,屋中那年轻男子接过玉佩仔细观摩半晌,于是轻问道:“来者多大年纪?”
樊禧连忙一拱手说道:“二三十岁的模样。”
随后只听得一阵轻笑声,比四月的飘絮还要轻柔呢,随后说道:“长陵国的人来了,现在就等着中山国与西华国的人到,凑齐了才热闹呢!”
听到那人提起了中山国,凤言的心底升起一阵的悲凉,那不是自己的国家吗?可如今,她早已成为中山国的逃犯,怕是有生之年都难以回去了!
这人是想用那玉蝉吸引三国的人前来吗?他到底有何目的?而此人又是谁?
凤言垂眸思索着,对那屋中男子的身份更加好奇起来。
樊禧应了一声是,接过了玉佩拿在手中,随后问道:“以东家来看,这人要怎么办?那玉蝉要不要给他过目?”
屋中男子轻声一笑,那样儿的笑声亦如晨莺啼鸣,使得凤言顿觉心头轻松舒畅,不知为何这男子的声音会这般的魅力四射,还未见其人,就已经深深地将她吸引住了。
“玉蝉那样儿的稀世珍宝,怎可随便让人观摩?这件东西是用来参加下月鉴宝大会的,他们如果想看,就拿着好东西前来参加大会吧!”男子声音中带着丝丝的清冷,却又不会使人感到不适,好似酷夏中的一股凉风般的恰到好处。
“属下明白,这就去回了那位公子去。”樊禧一躬身,得了东家明确的指示后便退出了屋子。
鉴宝大会?凤言微眯了一下双眼,抬眸望了一眼云冉阳那张俊脸,却碰上了他同样疑惑的眼神。
潜伏在树上的两人等待了半晌,也没能得知玉蝉的藏匿之处,却对这屋中男子的身份更加的好奇起来。
待樊禧离开后院儿,云冉阳的一只手依旧揽着凤言的纤柔腰肢,手上一用力将凤言娇小的身子抱起,一个纵身来到窗前,附耳倾听着屋中的动静。
为了防止自己掉下去,凤言像一只八爪章鱼一般的紧紧扒着云冉阳,那样儿的动作毫无美感可言,甚至有些滑稽可笑。可是凤言并不在乎,风姿与生命相比,显然她更加在乎后者。
倾听了半晌,屋中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声音,刚才那位说话的年轻男子,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云冉阳微微蹙了一下眉,俊美的眸子闪着疑惑,最终落在了凤言那张俊俏的小脸儿上。只见她由于惊恐而紧紧扒着自己,双臂环着自己的脖子,双腿缠上了自己的腰,这个样子与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猴子差不多。
看到这个样子的凤言,使得云冉阳的盛怒瞬时消减了不少。
不知为何,当他看到他与骁王在胡同口儿耳鬓厮磨时,自己却是抑制不住的怒火中烧,那种感觉就好似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还在自己面前炫耀一般。
凤言?他属于他的东西吗?他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匆匆过客!
自嘲的一笑,云冉阳轻轻的推开窗户,矮身钻入屋中,虽说他身高马大,却也是如同狸猫一般的灵活。
果然,屋中早已空无一人,似乎刚才的情景,是他二人共同的幻觉。
云冉阳回身将身后的窗户关紧,凤言也从他挺拔的身躯上滚了下来,不断整理着自己褶皱的衣襟儿。
两人眼神一碰,微微点头,便轻手轻脚的四下查看,想从屋中的物品中查到一些有关那年轻公子身份的线索。
可是翻腾了大半晌,这屋中除了一些古董瓷器与几张名贵字画外再无其他,两人不甘心,继续沿着二楼一间一间的查看。
当转到拐角处的一间屋时,只见凤言忽然停驻了脚步,呆呆的立在一处,神情黯然的望着对面墙上的那幅字。
“青山聚,沃土毓,锦绣丛中梨花雨,
红尘远,喧嚣去,芳华不染,香魂满峪。
觅,觅,觅。
虬枝展,暖风徐,青青捧出团团玉。
蕊含羞,萼似语,佳人垂首,漫诉心曲。
趣,趣,趣!”
虽然并不是方华倦的笔迹,但是这首《钗头凤》却是方华倦所作。如今,没想到在这陌生的边城得以重见,使得凤言那漫无目的的凄苦找寻,似乎有了新的目标与希望。
“是你吗?刚才的人是你吗?”历历往事涌上心头,使得凤言红唇微颤,却已是呜咽着不能成言。
云冉阳悄无声息的来到他的身边,看着他挂满泪水的脸颊,引得他的心头一阵的沉闷。难道刚才那个男人与凤言认识?不然他为何会这么问?还会这般的黯然神伤?
他本以为凤言落在骁王手中会被他万分折磨,却不想见到他与骁王在胡同中那般的耳鬓厮磨。这使云冉阳不得不怀疑,凤言与骁王早已认识,不然骁王为何会将兵符那么重要的物品交给凤言?
那这个凤言,到底是什么来头?接近他又有什么目的?
这个问题引起云冉阳强烈的警觉,又联想到凤言留下的那首小诗,使得他顿时心生戒备。怕是凤言暗中做足了准备,才故意接近他引起他的注意,这背后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可屋中的那幅字,到底是谁人所做?为何也是梨花?
这个凤言难道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调查过他?知道他喜欢梨花?
这样的推测使云冉阳不愿意相信,可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使得他不得不考虑更多。
抬眸,望了一眼凤言消瘦的小小身影儿,一股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觉涌了上来,使得云冉阳用力甩了甩头,总觉得自己与凤言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联系,就好似很久很久以前,彼此就已经深知对方了。
他与他梦中的娇小背影儿,居然是如此相似。可云冉阳清晰记得,那日他抚上他的胸,却是抓了一片空无,他是个男子无疑,根本不可能是她,那个总是在梦中出现的女孩儿。
再次用力的甩了甩头,轻叹一声,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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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惹火
长期寄人篱下的生活,身边又有一个虎视眈眈的云墨轩,使得云冉阳形成了小心谨慎,并且生性多疑的性格。
虽说自己的义父对他是百般器重,但总归不是他亲生的父亲,血浓于水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懂。而义父之所以将霄云营交予他的手中,恐怕也是经过权衡利弊之后做出的无奈选择。
究其原因,不仅是因为他比云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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