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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边城-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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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冉阳一皱眉,说道:“吃这些对孩子不好,我让人去炖一锅驼蹄羹给你补补身子,瞧你瘦的,还怎么养孩子。”
未央撅着嘴巴不满意的嘟哝:“你都安排好了还来问我!”
云冉阳假装没听见,嘴角儿勾勾,一策马跑远了。
他没直接去马厩,而是朝着他专用的厨房而去,一进门朝着厨子吩咐:“炖一盅驼蹄羹,用山参煨汤。再冰两盅乳酪,晚上端到我的营帐。”
云冉阳亲自来厨房安全菜品,可把厨师们给紧张坏了,连忙回答:“请大将军放心,一定按时送到。”
云冉阳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打马朝着马厩跑去了。
远远的看见云冉阳抱着上官未央下马,秋裳赶紧跑了过来,只是还没到跟前,云冉阳就已经走远了。
听说云冉阳从长陵国回来了,可好几天了,也没找过她,秋裳等不及了,便过来瞧瞧,没想到他将那个狐媚的女人也带回来了,真是恨得她咬紧了牙关。
正要过去找那女人麻烦,又见帐外把守森严,秋裳急得没了主意。一抬头,正看到媚珠经过,秋裳疾走两步拉住了媚珠的胳膊。
“媚珠,那个贱人怎么和将军在一起?她不是嫁给骁王了吗?”
一见秋裳朝着自己走来,媚珠不想被她纠缠,下意识的紧走几步,没承想还是被她拽住了。
“将军的事儿,怎么会跟我说?你还是别为难我了!”
甩开她的手,媚珠一转身就要离开。
“媚珠,你去哪儿?”秋裳哪肯罢休,对她步步紧追。
媚珠奉命去给拓跋志看病,刚为他施了针,释放了不少毒血,自己也累得快虚脱了,此时的她只想回去小憩一会。
“我说姑奶奶,您别跟着我行吗?我要回去休息了!”媚珠不耐烦了,也向秋裳下了逐客令。
媚珠知道,这秋裳缠着她,肯定是为了打听云冉阳的事。
而她,怎么可能会透露给她?
还是躲着她为好。
“不行,我最近不舒服,三个月没来月事了,你得给我瞧瞧,我是不是有喜了!”
秋裳拦在媚珠前头,死活也不让她走。
“这是真的吗?”媚珠疑惑,可是算算日子,如果她怀上了,也快三个月了,所以,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
“行吧!你跟我来吧!”
没办法,媚珠只好带着她来到自己的营帐。
放下药箱,媚珠打来一盆水净手,回过头来看到秋裳摆弄她的药瓶儿。
“那些都是毒药,粘上就会死人,你可不能乱动。”媚珠故意说的严重些,让她不要随便乱碰。
“这个也是毒药?”秋裳拿起一些红色草药,朝着媚珠问。
“那是藏红花,具有活血养颜的功效,对女人保养皮肤很有好处。”
说完之后,怕她乱用,又补充了一句。
“孕妇不能用,会导致流产。你过来这边,让我看看你是不是有喜了!”
媚珠掏出脉枕,招呼着秋裳过去。
搭上她的寸关尺,媚珠蹙紧了眉头。
“你果真很久没来月事了?”
秋裳紧张的点了点头,眼神中透着浓浓的期盼:“怎么样?”
媚珠蹙紧眉头思索了一番,又认真的号着脉,脸上的疑惑更明显了。
“奇怪!”
“怎么奇怪了?我是不是有了?”秋裳得心跳加速。
媚珠一边收起脉枕,一边回答。
“没有。”
“不可能,我有时感觉肚子疼,许久也没有月事了。”秋裳似乎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她是多么期盼着能为云冉阳生个一男半女啊!
盼了这么长时间,结果却是一场空。
“秋裳,你以前是不是用过极寒之物?”媚珠挑眉问。
片刻后,秋裳眼含热泪,点了点头。
“在京城做舞姬时,为了保持身体轻盈柔软,不得已用过一些药物控制体重。可这……这有什么问题吗?”秋裳已急出了两行泪。
媚珠点了点头,又问道:“你的月事是不是一直就不准?”
秋裳点了点头,心头的急与惧,使她全身颤抖。
“媚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媚珠也十分同情她,难怪她跟了将军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怀过子嗣。
“那阴寒之物伤了你的身子,致使你不能怀孕,那东西以后不能再沾了,知道吗?”
媚珠仔细交代着。
知道这次又是虚惊一场,秋裳再也无法承受这样的事实,委屈的大哭起来。
“媚珠,媚珠,我……我怎么这么苦……”
“将军,将军想要个孩子……呜呜……而我不能完成他的心愿……呜呜……”
媚珠被她哭得心烦意乱,拍了拍她的背轻声安:“你还年轻,会有机会的。如今,你要好好调养身体,等养好了身子,自然就能怀孕了!”
说完之后,媚珠开始为她配药。
“这藏红花可是好东西,可以排清你体内的血瘀,生姜可以暖宫,红枣可以补血。这包是给你喝的,这包藏红花也给你,每天晚上热水泡脚。切记,不可以再着凉了。”
将药包递给了秋裳,媚珠拍了拍她的手认真叮嘱。
“用完了就来找我要,坚持一年,明年你就能怀孕了,中间不可以停。”
秋裳紧咬着嘴唇,点了点头,道了句谢谢就离开了媚珠的营帐。
本以为自己怀上了云将军的子嗣,结果,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姑娘,您没事儿吧?”一见秋裳回来了,丫鬟香巧急忙跑出来接过她手上药包。
“香巧,我……我没有怀孕……呜呜……”秋裳忍不住的掉下眼泪。
“将军,将军又要失望了……呜呜……”
那一日,云冉阳在她耳畔呢喃,说想要一个孩子,他是那样期盼着能有一个孩子。
“恐怕……将军不会失望吧!”香巧冷冷一哼。
她刚从厨房过来,听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
第二百七十九章 ,真爱
初春的夜乍暖还凉,特别是地处在这西北边陲,夜晚的风更加的冷意袭人。
这阵子,也许因为有孕的缘故,未央总感觉身上一阵一阵的发热。
云冉阳坐在桌子旁边,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这个大快朵颐的女子。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却依旧与小时候没什么两样。
不见她怎么吃驼蹄羹,一大碗冰乳酪倒是很快下了肚儿,云冉阳皱了皱眉提醒着。
“那么凉的东西,还是少吃点吧!”
虽然这乳酪不算太凉,他特意让人从冰库里取出来,搁了好一会儿才端上来。
只是她这个吃法……好像有人跟她抢似的,这么急着下肚儿,会不会着凉?。
未央原本就贪凉,又很久没吃过这么爽口的甜食了,酸酸甜甜的,又是那么一股的清凉,真是令她胃口大开。
到了嘴边儿的美食,她怎能把持得住?
“你的一番心意我岂能辜负了?不然,多对不起你精心准备啊,你说是不是?”
朝着云冉阳眨了眨眼睛,未央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继续埋头苦吃起来。
云冉阳轻笑着摇了摇头,居然将自己挑食的毛病说得大义凛然,于是抬手盛了一碗驼蹄羹,推到未央面前。
“这也是我的心意,你可不能辜负了,赶快把它也吃了,让我看看你的诚意到底如何!”云冉阳坏坏的勾了勾唇说道。
“好大一碗啊!”
满满的一大碗,黏糊糊的,看得未央一点儿胃口也没有,一张小脸儿顿时变成小苦瓜。
“不如……咱们一起吃?”转了转眼睛,未央娇滴滴的端起碗来,舀了满满一勺,就往云冉阳嘴边儿送。
为了不吃那碗东西,未央也是拼了,使出了浑身解数。
看着她笑盈盈的喂自己吃东西,云冉阳的心情大好,只是她这些小伎俩,很多年前他就领教过了。
“一起吃没问题,不过……得你先吃。”云冉阳含笑着攥住了未央的手,一个用力把勺子推到她的口边。
未央皱眉看着那勺黏糊糊的羹就要沾到自己的红唇了,连忙一别头。。
“你非要强迫我吗?”未央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可怜兮兮的看着云冉阳。
“你和孩子都需要滋补,光吃乳酪怎么够?快点张嘴吃一口,嗯?”
云冉阳耐心的哄她吃东西,不知不觉中,两个人就好似回到了从前。
她向来挑食,不爱吃的东西绝口不沾,爱吃的东西百吃不厌,这可愁坏了云冉阳!
如今,她肚子里有了孩子,如果再这样偏食,对孩子的成长可十分不利。
见云冉阳如此坚持,未央强压着心头的厌恶,勉强的伸出小舌头,小小的舔了一下。
“把驼蹄羹当药吃,你可是第一人!”看着她痛苦的撇嘴,云冉阳浅笑着摇了摇头。
要知道驼蹄可是名贵的食材,中原的皇帝也只有通过西域诸国的朝贡,才能吃得到。
若不是西华国地处大漠,近水楼台,这驼蹄怎么能到她的碗里?
而她居然不识货!
见云冉阳又舀了一勺朝着自己过来,未央急忙攥住他的手说道。
“我已经吃了一口,现在该你吃了!”
云冉阳微微一勾唇问道:“舔一下也算一口,想这样蒙混过关?”
未央连忙接过云冉阳手里的碗,一副乖巧顺从的模样儿,朝着云冉阳笑了笑。
“这点事儿就不用云王您操心了,您不是还有军务要处理吗?我保证在您回来之前,把这一大碗全吃掉。只是现在……我真吃不下!”
为了让云冉阳相信,未央揉着肚子苦苦哀求,她吃了一大碗乳酪了,肚子撑得圆圆的。
也许真吃不下了,云冉阳放下手上的碗说道:“好吧!先不逼你,云白,都撤下去吧!”
云冉阳一声令下,云白带着下人过来收拾桌子。
“少爷,这剩下的羹……怎么处理?”云白小心请示。
“继续小火儿煨着,睡觉前端过来让她吃。”
云冉阳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她吃一碗不可。
未央黑着一张脸,一句话也不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剩下那碗冰乳酪被人端走了。
那碗刚吃了一口而已,就不让吃了,可真是浪费。
“记住你说的话,我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儿,就要检查你吃了没有,听见了吗?”
云冉阳一边披上大氅,一边严厉的说,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未央噘着嘴巴点了点头,心里合计着如何应付检查。
“我会让云白盯着你的,别想糊弄我!”
看出她的小心思,云冉阳一把把她拉入怀中,在她耳畔狠狠威胁。
“被你盯上的滋味儿可真不好!”未央彻底缴械投降,嘟着嘴巴,朝着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其实……未央也明白云冉阳这是为她好,只是他总是这样强迫人,让她总想跳出来反抗他的专政。
云冉阳一转身出了门,前往中军帐处理军务了,他一走就是几个月,遗留下来的事情非常多。
一见他走远了,未央这才长出一口气,与他在一起的压力还是蛮大的。
“什么都要管,哼,管家婆!”朝着云冉阳离去的背影儿,未央张牙舞爪、愤愤不平。
离睡觉还有一段时间,未央来到书柜前,无聊的翻阅着云冉阳的藏书。
营帐里陈设简单,书却不少,几个檀木的大书柜,都摆得满满当当的。
“孙子兵法,吕氏春秋,周易,鬼谷子传……”看到云冉阳的藏书之后,未央这才明白他为何诡计多端了。
“原来整天都在研究这些……”未央嗤之以鼻的窃笑。
他自己学习兵法谋略,可传授给她的都是四书五经,天天教育她要三从四德,相夫教子,这待遇可真是天壤之别。
再往下看,居然是他写的诗集。未央好奇的翻开,一连十首曲,仔细读来,词句大气磅礴,字里行间隐约能够感觉到他的茫然与孤独,与一缕缕悱恻的情丝缠绕其中。
似乎总有一个影子,在时刻牵着他的心,在他迷惘孤寂的世界里,是他唯一的一缕阳光。
未央的心有些疼,手指不知不觉中,轻轻的抚摸着纸张上的字迹。
这些字她再熟悉不过了,她临摹过许多年,早已深深刻在她的脑海之中。
“你心中的这份牵挂……会是我吗?”未央有些羞涩的自言自语,心头也划过一丝的期待与甜蜜。
“哗啦!”帐帘儿挑起,秋裳端着一只精美的白瓷炖盅走了进来,云白紧随其后。
秋裳莲步款款的向未央走来,精心打扮的一张脸上,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将炖盅放在桌子上,抬眸瞧着未央问道:“怎么?在欣赏将军为我做的曲子?”
未央的手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连忙合上诗集攥在手中。
这下可把秋裳气坏了,一把就将诗集抢了过去。
“这是我的,放开你的脏手!”一见诗集褶皱了,秋裳气急败坏、咬牙切齿。
听到这十首曲是云冉阳专门为她做的,未央的心骤然一抽,方才的温情霎时被这句话冻结住了。
望了一眼秋裳眼中的怒火,未央咬了咬牙,将心底的疼生生咽下,朝着她那张不可一世脸说道:“哼,你的?这里的字,你认全了吗?”
秋裳被她问到短处,狠狠的咬了咬牙,一双美目都要瞪出血丝。
云冉阳做的这些诗词歌赋,她的确看不懂,也不解其意。
但是,这些曲子的确是为她所做!
“当年,将军为我作曲十首伴我舞姿,这令我一时名声大噪于京城,整个西华国的人都知道,难道上官姑娘没听说过吗?”
秋裳收起心头的嫉恨,得意的说出当年她引以为傲的往事,看着未央的脸色越发苍白,这令她心头无比畅快。
原来他词中的牵挂不是自己,原来另有其人,是自己想多了!
是啊!那段时间,他失去了记忆,他把自己完全忘记了!
在长陵国时,他娶了自己,还把秋裳带在身边,这足以证明秋裳对他的重要性。
而自己……怕是被他当成了责任与补偿的对象了,而那并不是……真爱。
而他的真爱,也许是她,是秋裳吧!
读懂他词句中的愁思与怅然,还有那份至死不渝的牵挂,也许,在他失去记忆的那几年里,他内心的孤独,只有秋裳了解。
未央淡淡一笑,只觉得身体有些飘忽,颤颤巍巍的扶着椅子坐了下来。
“我要休息了,请你离开!”未央冷着一张脸开口撵人,如此认知令她难以接受,此刻,她只想安静的待上一会儿。
看到她此时失魂落魄的样子,秋裳眼中闪着阴狠,嘴角儿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离开?该走的人恐怕是你吧?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你可是个有夫之妇!”
秋裳越说越气,指着她的玉指不停抖动着,而自己居然屡次输给了这个粗鄙的女人,看看她全身上下,哪里有一点儿女人的样子?
云冉阳归来,不仅将这个女人时刻带在身边小心呵护,还将她留在自己的寝帐同榻而眠,却将她丢在一旁,多日不曾过问,这让她情何以堪?
这满大营的人都在偷偷议论着她,猜测着她嫁入云家的希望渺茫了。
看到未央并不接话,别过头去,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秋裳朝着云白递了一个眼色。
云白会意的点了点头,朝着上官未央开口说道:“上官姑娘,您留在这里的确不合适。大少爷他就要成为西华国的驸马了,让皇上知道您在这儿,又会惹上麻烦!要知道就连风三爷都被皇上幽禁了,那可是皇上的亲弟弟啊!何况是大少爷!”
听到云白的话,未央的心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风如澈被皇上幽禁了,难道是因为她?
因为晏城的事儿吗?
如果皇上怀疑风如澈,那他势必会怀疑自己。
虽然在晏城时,云冉阳带着面具藏匿了身份,但是风如乾是谁?只要他怀疑一个人,就会那样去认定,根本不需要证据。
她此时与云冉阳在一起,确实会印证皇上的猜测。
未央黛眉紧蹙,垂眸思索,心头的纷乱纠葛在一起,摘不清扯不断,又不能放任不管。
一见未央将这番话听进去了,秋裳轻轻的移身坐在她的身边,柔声细语的说道:“大家都是女人,你此时的心情我也能理解。只是,你如今大着肚子回到他身边,他怎么可能不介意?”
她这句话未央根本不相信,她知道云冉阳的真实想法,他曾经对她说过,只要是她的孩子,他都会爱如己出。
“他不介意,这个我比你清楚!”对于秋裳的挑拨离间,未央冷笑了一声,直截了当的戳穿。
只是这次,秋裳并没有发怒,而是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知道他为何非要让你吃驼蹄羹吗?”秋裳怜悯的望着他,似乎看不穿的人只有一个,而她就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可怜女子。
未央坚定的回望着她,对于她的怜悯她嗤之以鼻,轻笑一声说道:“因为我偏食,他才会这样强制我的!”
秋裳摇了摇头,接过云白盛好的一碗羹汤,移至鼻尖儿闻了闻,然后舀了一勺举到未央面前。
“ 上官姑娘读书破万卷,定然知道藏红花吧?那东西具有活血化瘀,滋补养颜的功效,可更是致孕妇流产的药物。这碗羹里就有大量的藏红花。他执意要你吃下,就是因为你肚子里的孽种,他根本就不想要!”
这句话说到最后,秋裳已经是咬牙切齿,面露狰狞。
她屡次不能怀孕,而这个女人居然有孕了,她怎能接受这个事实?
。。。
第二百八十章 ,离去
秋裳的话,令未央的心被猛然撞了一下,迅速端起那盅驼蹄羹仔细查看。%d7%cf%d3%c4%b8%f3
的确如她所言,在这羹汤里头找到了一片片的藏红花,这令她的心如同被冰锥刺穿了一般的,疼痛,冰冷,窒息。
华倦……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对吗?
如果你不能接受我们母子,为何不让我走?
“滴答滴答!”大滴的眼泪夺眶而出,滴到驼蹄羹里那一片片红艳的花瓣上。
见她绝望的落泪,秋裳抬眸望了一眼立在旁边的云白,朝着他淡淡一勾唇。
云白也朝着秋裳点了点头,上前一步与未央说道。
“上官姑娘,大少爷心里的人,一直都是秋裳姑娘。大少爷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他只是感念上官姑娘一直以来对他的帮助,这才愿意收留姑娘的。如今上官姑娘已嫁为人妇,况且还怀了身子,就更应该恪守妇道,回到自己夫君的身边,而不是纠缠着大少爷不放。您在这里,也的确令大少爷为难了!”
云白的一番话,让未央想起云冉阳在她耳畔的低语。
他说:“未央……我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他的为难她何尝不清楚?
他就要成为驸马了,她留在这里的确不合适。
抬头望了一眼那驼蹄羹中的血色花瓣,未央紧咬着唇瓣,泪水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串一串的往下落。
他想杀了自己的孩子,因为他无法接受她与骁王的曾经。他以前对她所说的一切,原来都是……欺骗。
“未央,只要你肯回到我身边,你与骁王的事,我不会介意……”
“未央,只要是你的孩子,我就会待她/他如同己出……”
他所说的话响彻心头,她一度深信不疑!
可如今的情景,让她不得不质疑他的话了。
他为秋裳赋曲十首,每一曲都倾诉着他的绵绵情丝。
他以琴瑟伴她轻歌曼舞。
她以柔情似水、千娇百媚,化解他心中无人触及的,孤独。
而她上官未央,只不过是他曾经的弟子,恩人的女儿,穷极一生要报答的对象。
只因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将驼蹄羹推至一旁,未央心波起伏,情潮涌动。
怜爱的抚上自己凸起的小腹,那里是她的孩子,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孩子。
你不想要她/他是吗?这孩子只是我的,与你无关!
未央颤抖着攥紧了拳头,努力咽下心底的疼。
“将军曾多次与我提及过,他想要个孩子,还命媚珠为我调理身体,想让我尽快怀上他的子嗣。这样一来,即便他与公主成婚,也会名正言顺的为我争得名分了。”
瞄了一眼未央毫无血色的脸颊,秋裳得意的一声轻笑。
原来……他是想为秋裳保留着这个机会!
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他的都还不知道呢,他怎么会为了这样一个孩子,而失掉与心爱的女子在一起的机会呢?
“原来如此……”未央释然的一声轻笑。
“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上官姑娘是个聪明人,想必也明白将军眼前的处境。你留在这里,只会徒增将军的烦恼,不会对他有任何的帮助。你对他有恩,他不能弃你而不顾,这有悖将军的为人。”
“可是姑娘应该明白,你只是个多余的女人,你留在这里,只会毁了他的幸福的,还不如回到长陵国去呢!”
秋裳语重心长的为她分析现实,似乎未央的处境,她比她自己更加上心。
“让我走,对于你来说,就这么重要?”未央撩起挂着泪滴的睫毛,讥讽的问向秋裳。
她越是想让自己离开,未央越觉得这里头必有蹊跷。
秋裳看出她眼中的戒备,立刻收起心头的急切,微微一笑,好似满不在乎。
“你离开,于我而言无关紧要,无论你在与不在,将军都会将我放在心头。可是,你的离开,于将军来说就非常重要了。因为你留在他身边,不但不会为他带来任何帮助,还会挑起他与骁王之间的矛盾,让西华国皇帝怀疑云将军的衷心,这对将军目前的处境,是十分不利的。你不可以这么自私!”
秋裳的声声控诉,一波一波的撞击着未央的心,也在逐渐瓦解着她对云冉阳的信任。
也许……真如她所言,自己成了云冉阳的牵绊,也成了他的麻烦了。
“如果上官姑娘想离开,小人已为姑娘准备好了马匹盘缠,大少爷虽然没有明示,想必,他也是这个意思。不然,小人就要监督上官姑娘,吃下这一盅驼蹄羹了,这可是大少爷亲口吩咐的,想必上官姑娘亲耳听到了。”
云白一边说着,一边端起驼蹄羹,就要逼迫未央吃下,未央惊恐一个闪身,躲到了一旁。
“如果我不走,你们就要杀了我的孩子,是吗?”未央愤怒的瞪圆了一双杏眼,胸口的怒火腾腾的燃烧。
“还请上官姑娘体谅,这可是大少爷的命令,小人不敢违抗。”
云白冷冷一哼,朝着门口儿的两名士兵招了招手,那两名彪形大汉气势汹汹的朝着未央走来,看样子就要对她用强。
说不清楚究竟是怎样的心情,只觉得整颗心都没了知觉,麻木得像一块儿毫无生机的木头。
望着朝自己徐徐逼近的两个人,望着云白嘴角儿的轻蔑,望着秋裳眼中的阴狠与得意,
未央被逼得节节后退。
任何人都不可以伤害她的孩子,这也包括云冉阳。这个她今生今世最爱的男人,也不可以。
两行晶莹剔透的泪珠儿滚落,未央颤抖着红唇,口中道着她艰难的抉择。
“银两、马匹在哪里?我走……我走还不行……”
为了保住腹中的孩子,未央最终选择离去,离开西华国,离开这片熟稔的大漠,离开那个她终其一生都在爱着的男人,永远。
其实,即便他们不逼迫她,她也会离开的。正如秋裳所言,她不会不顾云冉阳的处境,更不会牵绊他的进程。
这事件,只是更加坚定了她离去的决心,彻底斩断了她心底对云冉阳的,眷恋与不舍。
是啊!他早已不是方华倦,不是那个心中只有她一人的儒雅书生,不是那个曾许诺,要以江山为聘的方先生了。
她的华倦,在她十三岁时离开了她,从此,一去不复返,留给她的只有模糊的记忆与那个空洞的誓言。
也许,不久以后,就连记忆也没有了!
江山为聘?那只是他儿时的一句玩笑而已,而她居然当真了!
未央苦涩一笑,伸手将半块玉佩取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握在手心里。温润的质地,雕刻精美的莲蓬,这半块玉珏曾经陪伴她许多年。
这块玉佩见证着她整个家族的兴旺凋零,也经历着与她逃亡的万苦千辛,陪她日月更替,伴她岁月如梭。
漫漫长路,只因有他的誓言,只因有他的玉佩,她才不会感到孤独。
没有它,自己或许坚持不到现在,不是伤她至深,她怎能将它割舍?
誓言已然背弃,她要信物何用?
“这是他的东西,替我还给他。”握在掌心许久,未央终于下定决心,愤然将玉佩交给了云白。
云白接过玉佩,朝着秋裳微微一笑,随后连忙答应:“请姑娘放心,小人一定会交到大少爷手上的。”
得到了想要的结果,秋裳不再与她纠缠,她还为云冉阳炖了参鸡汤,一会儿,她还有重头戏要演呢!
这里有云白在,她十分放心。
简单的拿了自己的东西,接过云白早已备好的盘缠与水囊,这些东西足够她回到荣城了。
没有拜别任何人,策马扬鞭,只身一骑,奔向了未知的黑暗。
这一夜,她没有流泪,也没有哀伤,有的只是一种坚定,那就是活着的希望。为了腹中的孩子,她一定要活着。
这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她还有孩子,她只有孩子!
当如火的日头晒得未央眼花缭乱时,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顾一切的狂奔了一日一夜,没休息,没吃东西,也没顾上喝一口水。
马匹已经跑不动了,四肢都在颤抖着,未央不得不跳下马来,找了个沙丘的阴面,打算在这里休整一下,吃点东西再上路。
可是当她拿起水囊时,这才发现水囊中居然没有一滴水。
“这是怎么回事儿?”未央惊呼出声。
到荣城的路需要三日,这三日,她要穿过这片炙烤的戈壁滩,如果没有水,她该怎么过去?
可是……出发时,水囊明明是满的,自己一口也没喝,为何没了呢?
检查了半天,未央终于知道了结果。
原来水囊的底部,被扎了一个小窟窿,水是从那个小窟窿流出去的。
看那个洞,破的还是新茬儿,未央顿时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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