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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王侯-第3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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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绝对会后悔。室肪甚至可以肯定,即使是萧太后今日在此主持战局,也会毫不犹豫的去攻打河口县。因为诱饵是整个祥符国————一旦叶尘死了或被生擒,整个祥符国的抵抗或者说祥符国本身将会立刻土崩瓦解。
…………
…………
因为叶尘以往的常胜威名,攻打河口县的确需要冒上一定的风险,但得来的回报实在是太过丰厚。丰厚得能让萧达格和室肪以及他们手下的一众将领,都禁不住去赌一把肥肉后面的钩子锋不锋利。
这枚钩子究竟能将猎物吊起来,还是让猎物直接一口咬断,这就是叶尘和他们对赌的赌盘。
赌还是不赌?
再次交换了意见,萧达格和室肪很快就做出了决定。河口县又不是龙潭虎穴,叶尘又不是真的是神,攻打河口县又能如何?只要大峡关这个后路始终在他们手中。即使在数日之间破不了河口县城,形势不对的时候,那就直接带着抢到的东西退到大峡关,然后开始与祥符国开始谈判,将缩在镇西堡和镇北堡里面的叛军换回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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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渐浓。
河口县衙依然灯火通明。
一封封急报从城外接连传来。
“怎么了?”见胡三光突然间没了动静,唐兴武疑惑的问道。
胡三光回头,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按陛下的说法,是客人们到了…………鱼儿果真上钩了。”
辽军主力的行动速度很快。
可以说快得惊人。
一旦做出决定,便即刻开始行动,没有丝毫拖拉。
清晨,天蒙蒙亮,第一支以千人计的辽国骑兵就出现在河口县东边的地平线上。
几乎是在一个时辰之间,放眼向河口县城外望去,已经是到处都有契丹骑兵纵马奔驰而掀起的烟尘。
铺天盖地,漫山遍野,诸如此类的形容词,一个个都能用在城外如山如海的辽军骑兵身上。
河口县知县黄光站在北门的城头上,向外张望的时候只觉得双脚发软,几乎就难以站稳。
“这怕至少有三五万吧?”他心头发寒,忍不住说道。
旁边被众人簇拥在最中间的叶尘走到城墙边,俯望城外人马如蚁,说道:“人马过万,无边无岸。三五万兵马横着走能有近百里宽,竖着排能拖出七八十里长。河口县城下就这么点大的地方,能够同时展开的其实最多也就一万而已。”
跟随在叶尘身后的一群参谋,闻言都露出了深思的神色,很快,不管是有过战争经验的参谋和武官们,还是似懂非懂的文官都一个个点起头来,表示对皇帝陛下所言赞叹。
如今辽军粮草供给出了问题,粮草只能是就地筹集。三五万骑兵日常消耗,一天便须上千石束,不是几条村子就能支撑起来。必须分散开来到多个村镇搜集,同时还要提防祥符国特种大队和广大义军,铺开一个百里的正面还是说少了。即便是在自己国中纵列行军,在沿途有足够的军粮,三五万骑兵则前前后后也能拖出很长很长。
辽人想要稳稳当当的攻下如河口这样的县城,至少需要近四十个千人队————近四万的兵力是必须拿出来的。进入银州府地界的辽军也的确拿得出来。但这么多兵力组成的大军,以及兵力两倍以上的战马,那是绝不可能一直同时聚集在河口县城之下等着攻城。
知县黄光说道:“陛下这几日让人将城外的村子都把井给填了,粮草也烧了,河水上游还倒了一车车的粪肥,辽狗来了之后没处找水喝,没地方找粮吃,人和马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辽狗肯定知道我们会好好招待他们的,至少会随身带上几天的口粮。不过跑了几十里,不论是人,还是马,停下来后都要喝口水,辽国来的狗也不例外。”叶尘的话引起了一阵轻笑,顿了一下,又感叹的说道:“没有水,谁能支撑得下来?”
要想攻城,第一步就是要围城。不控制住城墙以外的地域,就不可能安心攻击城头上的守军。不过在辽军大举南下之前,河口县城周围则完全在祥符**队的控制之下。叶尘将黑骑集中在河口县周围,使得十里之内辽军游骑无法久留,而城周五里的核心守卫圈,辽军侦骑更是被死死的挡在外面。
所以,辽军对这段时间以来河口县城方圆十里之内的变化几乎一无所知,但他们想要攻城,却必须要在城池十里之内的近处扎下营盘。而叶尘这段时间在河口县周围所布置的一切,全都是为了让辽人无法顺利安营扎寨,或者即使安营扎寨也会有很多麻烦。
总之一句话,叶尘虽然拿着自己做鱼饵,可从没想过把自己的性命也交到敌军手中。
“扎营讲究地势,但食水还是要放在第一位。没吃没喝,营地的位置安得再好,也一样安稳不了。”叶尘就在城外人马的嘈杂中淡淡说道,“扎营的地点必须接近水源。但十里之内,井都给填了,河流也给污了。辽贼攻城不下,天黑后就必须退出十里外,第二天开拔,再前进十里攻城。纵然是骑兵,可人数一多,又是在敌前,这一进一退加起来照样也要近两个时辰。一个白天,又有几个两个时辰可以浪费?想临时挖井,夏天还可以,冬天想都不要想了。”
“河口县并不算很大,围定河口县城,五千骑兵就足够了。想要攻城,即便是日以继夜的轮番攻城,最多也只要两万,再多就是浪费人力了。但辽贼在攻城的时候,必须防着层出不穷的义军,以及白沧海的特种大队出来偷袭破坏。”
“力分则弱,辽人要攻城、要防着义军和特种大队,还要寻找粮食、水源,他们能坚持多久?”
叶尘特意将这些事情这般详细解释,是因为他发现随着辽军围城,城内自知县共光往下,军队、百姓都心中恐慌,这种状态可不利于守城。
以他的身份,说的又是合情合理,这些话传开之后,必然轻易就能够得到将士们和广大百姓发自内心的信服。这样一来,守住城池,甚至夺取最终的胜利,自然也不在话下。那样的话,叶尘的钓鱼计划才能够增加胜算。
结束了城头上的宣讲,在城头军队高昂的士气中,叶尘走上了东城的城楼,胡三光和唐兴武,以及几名参谋跟在身后。
在楼中望着东方,站在高处,可以看得更见全面。也看到了比之前更多的辽军,肉眼之内,无边无岸。
在狭窄的山谷中与祥符**队决战,吃亏只会是以骑兵为主的辽军。他们绝不可能直接去攻打任何一处通道,只会在盆地之中扫荡。要不是大峡关中有辽军安排的 内应,辽军即使借道宋国,出其不意,也很可能进入得了银州境内。
叶尘没有转身,向背后的胡三光问道:“出去的游骑都撤回来了吧?”
胡三光摇摇头,说道:“回禀陛下,有两队还没有回来。”他看了看叶尘,“不过也不用担心。陛下事先不是都叮嘱过了?如果来不及撤回城中,就先向南方退过去。那边有白大人的特种大队。”
叶尘微微的点了点头,不再多提。
哪一队被安排在哪一个方向,事先都是确定好的,现在胡三光避而不提究竟是哪一个方向上的游骑没有回来,多半是最南面的几队,可能已经陷落在敌阵中了。
叶尘派出去河口县外围黑骑的只是作为耳目才派出去的,最大的作用也只是拦截辽军的探马。面对汹涌如潮水水的辽师主力,黑骑兵虽然厉害,但毕竟人数相差太过悬殊,不要说正面迎战,就是迟滞阻截,都缺乏足够的本钱,翻不起半点浪花。
招了河口知县黄光上来,叶尘吩咐道:“城中最要紧的是稳定,撤入城中的百姓一定要照顾好。”
河口知县一口应承道:“陛下放心,此乃臣之分内事,绝不会给陛下分心。”
叶尘点点头,也不多说废话。他也只是问一下而已,有他坐镇,城里面百姓又怎么会出乱子。
现在河口县十里之内,所有的村庄都被放弃了,大批的百姓撤入城中。
但除了最为靠近河口县的几十条村落,更外围的村寨都还在固守中。除了东面和南面的已经受到了攻击以外,在今天之前,西、北两个方向上的村庄都还算安全。不过到了明天,那就不一定了。
眺望了一阵漫山遍野的辽军骑兵,叶尘又回头,带在自信的笑容:“该做的布置已经都做了,这一回辽贼肯定会分散出去,没粮没水,他们在城下待不住!”
第八百零八章 游击战之伏击
胡三光立刻道:“这么一来,今天多半就难攻城了。要是在城下抢不到粮食,还能去远一点的地方抢了再回来。但水就没办法了,还能跑出十几里去喝水?”
“辽人不可能想不到吧?”
“当然预料得到。也肯定会有准备。不过不论有多少准备,也变不出食水来!”
叶尘屈指敲了敲窗台,胡三光、唐兴武和几名参谋的议论停了。
看看左右,叶尘的语气平静中隐藏着一份激昂和自信,说道:“朕以自身为鱼饵,若是还让这些辽贼最终逃走,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
…………
辽军粮草被特种大队所烧毁,为筹集粮草,供河口县三万大军所用,萧达格索性安排一万骑兵,以千人为一队,在河口县方圆百里的原野上肆虐纵横,干着他们最为擅长的事情————打草谷。
辽军来之前听说祥符国这一年下来,百姓要比同在西北的宋国百姓还要富庶不少,生活更是优渥,事实上也的确如如此,他们发现一个寻常祥符国的村落里积蓄的财富,竟然便超过了草原上一个小一些的部落。而这还是一些大户带着自己大量财产提前逃进了城之后的村镇。
近百骑辽军骑兵,挥舞着手中的战刀,嘴里发出尖锐难听的唿哨与笑声,冲进了山坳里的一处小村庄。
这个小村庄远离官道,侥幸地避开了辽军的大部队,周遭近处的难民,也走小道来到此地藏匿,如今竟是挤了两百余人。
这些难民绝大多数都是老弱妇孺,至于家中的男人,要不被辽所杀,要不响应他们伟大的皇帝陛下号召,变成了义军。在特种大队特意派出的一些骨干组织下,玩起了游击战。
辽军骑兵把所有人集中,开始搜刮房间里的财物,只不过这个村子实在是有些偏僻,相对贫穷,所以他们的收获并不多。
辽军骑兵很是不满,恼怒地痛骂着什么。
被集中在村子中央的老弱妇孺们,都沉默地低着头,只有一个老妇怀中抱着的女童,死死地盯着这些辽军骑兵。
女童年纪还小,并不能确切地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知道,自已的家便是被眼前这些坏人烧掉的,自已的爹爹就是被这些身上有难闻味道的坏人杀死的,所以她的目光充满了仇恨。
一名辽军骑兵正愤怒于今天的收获极少,忽然看着那个女童仇恨的眼光,顿时怒从心起,握着战刀向人群走了过去。
他举起手中的战刀。
人群里几名老人怒骂着站起身来,想要阻止他。
但战刀已经落下。
那名女童没有被砍死。
因为战刀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那名辽军骑兵的眼窝里插着一枝箭,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那枝箭的箭羽有些杂乱,不像是祥符**队的制式武器。
辽军骑兵们大吃一惊,在很短的时间内重新上马,取下肩上的弓箭,警惕地望向村庄后方的那片山林。
嗖的一声箭啸。
一枝箭从山林里飞出,射进一名辽军骑兵的肩窝,鲜血飙射。
辽军骑兵们非但不惊,反而露出喜色,厉声呼喝着,催马便向那片山林围去。
通过那枝箭的特征,他们确定山林里的箭手肯定不是正规祥符**队,更可能是猎户,在前些天,便有一些辽国骑兵,被祥符国百姓里的猎户杀死。
猎户最多三两人结队,只要现出踪迹,哪里是他们这些精锐骑兵的对手?
…………
…………
钟三河把身体藏在树后,紧握着手中用来打猎用的黄杨硬木弓,肩膀抵着树干,右脚脚掌轻轻踩着地面,一脸兴奋和杀机。
和离开家的时候相比,他瘦了很多,也黑了很多,脸上乱糟糟长满了胡子,干枯的嘴唇上有几道血口,看上去这些日子过得很辛苦。也是,自古以来,参游击战的人,不管个人实力如何,条件都会过得很艰苦。但钟三河双眼却更加明亮,整个人精神气质更加内敛凝聚,之前就如一把锋芒毕露的寒刀,如今却成了雪藏锋芒,内蕴伟力的宝刀。充满了让人心醉的精气神。可见,这些天游击战中的厮杀、打磨,让他武道造诣和意志有了明显的进步,甚至脱变。
蹄声渐至,那些辽军骑兵向山林这边围来,他闪身出树,拉弓骤射,羽箭离弦而出,射中一名骑兵的胸口。
“这是第十二个,这次主动当诱饵,待会还能分几个,加起来快两百两银子了。不过希望这次能够杀一个当官的,否则要进善人榜前十名几乎不可能。” 钟三河一边嘀咕着,一边再次将自己快速的藏在树后面。
确认林子里只藏着一名射手,三名辽军骑兵手握短木弓连射,貌似逼得钟三河只能藏在树后,根本不敢探头,其余的骑兵则是从斜处围了过来。
树干上不时响起笃笃的声音,树皮飞溅,偶有箭枝擦着身体掠过。
对付祥符国的猎户,辽军骑兵已经很有经验,钟三河貌似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反击,当然,他这个时候也不想反击,而是神色欣喜的看着敌人奔袭至山林外,这代表他诱饵的任务顺利完成。
就在这时,破空之声密集响起,山林里落下一片暴烈的箭雨!
冲锋在最前的二十余骑辽军骑兵,顿时被射成了刺猬,从座骑上堕落,浑身是血,当场死亡。
紧接着,只听着踩草擦树之声大作,脚步之声大作,不知有多少人从山林深处冲出,如狼似虎般杀向着辽军骑兵!
“有埋伏!撤退!”
还活着的辽军骑兵发出震惊愤怒的呼喊,脸上流露出恐惧的神情,拼命地拉动疆绳,想要掉转马头逃跑。
他们以为自已中了祥符**队的埋伏。
一百多人从山林里冲了出来,有的人穿着普通的棉衣,有人穿着绸衫,有人农夫打扮,部分人是武者打扮,反正没有一个人穿着祥符**队的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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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三河把那名带队的辽军指挥使从马上砸到地面,然后健步上前,双手一翻,沉重的砍刀在空中画了一道弧线,狠狠地砍在此人的脖颈上。同时伸出右脚踩住那名辽军骑兵的身体,左手抓着这名辽军指挥使的头颅,割了下来。
这一整套。动作都非常流畅熟练,想来他已经重复过很多次。
旁边其他人在收集自己战利品的同时,都是一脸羡慕的看着他,今天他们这一游击队,就钟三河的收获最大,光是这一指挥使的脑袋就值五十个寻常辽军士兵的赏金和善人榜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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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把身上的口粮留了一半给村里的难民,然后画了张简易的地图,告诉他们在西北十九里外,有朝廷设置的一处临时衙门,负责收拢难民撤退和负责登记每个义军军功。
做完这些事情后,他们拉着二十几匹没有受伤的马,离开了村庄。
距离此处百里外,一片树林中有一个极为隐秘临时营地。白沧海看过最新情报,里面提到了各地义军情况,白沧海忍不住说道:“这些义军虽然只能骚扰追袭,但至少可以让那些辽军不敢太过放肆,银州的百姓也能少受几分荼毒。他们发挥的作用不比我们特种大队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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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格多嫡系部将呼和特带着一个千人队冲在河口县东边一条河边停了下来。
骑在被汗水打湿了毛皮的爱马背上,呼和特眺望着西北方。稍远一点就是这一回的目标河口县城,看着远远比不上银州城的雄伟,从平坦的地面上升起的墙体,似乎只比一些寻常军寨稍高一点。
看看天色,再耽搁些时间,可就来不及扎营了。而且自从进入祥符国银州境内,基本上就没怎么歇过,打草谷也好,打仗也好,都是纵马奔波。虽然呼和特带了三匹马来到祥符国,可战马的体力消耗不少,需要稍事休整。
喝水休息,接下来就是一鼓作气,将这座县城给攻下来。呼和特望着城墙,心里想着。接着又遗憾起自己不是前锋,排在后面的结果,就是先行出动攻城的绝不是自己。
不过也不错。呼和特宽慰着自己。万一前面的几部没能攻下来,轮到自己时,说不定正好能碰上被消耗了太多的守军支持不住的情况。那时候可就是要立下直通太后的大功了。
祥符国皇帝在河口县中,萧达格听了室肪的话,通报了全军,以眼前灭了整个祥符国的滔天大功成功提升了辽军上下士气。
萧达格是第一批从银州城撤离的,并不是他喜欢身先士卒,而是这一回近三万大军先后来到河口县附近,他不可能留在后方,必须坐镇在大军之中。
一名专责传令联络的将领骑马奔来,“启禀大王,河口县方圆十里之内村镇的水井都没有填,可全都倒了粪尿进去。”
果不其然的印证了心中猜测,萧达格低低骂了一句,然后立刻下令:“传令下去,切不可去喝井中的水。”
这名将领应声行礼,转身上马走了。
第八百零九章 银州城的反应
萧达格脸色更加阴沉,甚至气得心口疼。这比用石头、沙土填起来更麻烦。填起来的井不难重新掘开,但被污染的水井就不可能再利用了,甚至联通的水脉都会被污染。从现在的情况看,十里之内别想找到干净的水源了。十里之外倒是有条河,可是一来一回又要费一些功夫。并且去河边取水人少了很可能会被那什么特种大队和义军偷袭,人多了又分散兵力。
前些天攻打银州城时,周围的村里面,村民不过是将水井用土石给填塞起来,就是在叶尘的《陷敌于百姓之汪洋大海之中指挥书》中也是这么写,白纸黑字的许诺,填了多少口井,官府等到将辽贼赶出去后便会帮着打出多少口。
当时萧达格和室肪只是在感叹祥符国的财大气粗,‘甚至都不要亲自派人去挖,一眼井补偿个十个银币就已经很多了,最多不过十万两银子而已,比起一场胜利又能算得了什么?祥符国朝廷花得起!’室肪当时是这么说的,不过两人都没放在心上,虽然他们没钱,可手下有几万精壮,一起动手将填起的水井挖开来也不会太费时间。
“祥符国皇帝叶尘果然非凡人,随便一手册,给我们的大军便带来无数麻烦。粮草、辎重被劫烧,一路骚扰,打草谷难度更是提升十数倍不止。这些都是叶尘的那捞什子指导书害的。”萧达格咬牙暗恨不已。
“不对,叶尘的手段难道就仅此而已?”萧达格和室肪更不敢断言。叶尘以堂堂帝王之尊,硬是以己为饵,他的计划和手段会就这么简单?
“大王,怎么办?”几名将领已经先一步聚了过来,没了水解渴,人人火气上头的模样,“这水没得喝,可是能要命的。”
“人还好说,大部分水囊里还有些水,忍着个一天两天没问题。但马可不行,那不是骆驼。”
“什么怎么办?”萧达格怒声道,“水在哪里,粮草在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但那可不近…………”
“再远也要先喝水!”
但是就算为了水食往外退,也不可能放弃已经控制的城外村镇,必须在城下放上一支队伍,否则还没开仗被一番折腾,士气就完蛋了。
室肪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看左右,说道:“大家换个想法想一下,叶尘既然做了这么多准备,连城外污染井水的下三滥手段都用上了,可见是为了拖延我们攻城时间,由此也可看出河口县城内必然空虚,兵力人数应该就是我们所打探到的不到四千兵力。叶尘越是想拖延,我们便越要抓紧时间攻城。”
萧达格精神一振,肃然说道:“室相公言之有理,的确要尽快攻城,不能再耽搁了。”
将领们听明白了,深感室肪言之有理,纷纷点头。
萧达格突然断然道:“今夜就攻城。”
“夜攻?大王,这可不容易!”
好几个将领摇头,白天攻城都难得很,更别说夜里了。
“对河口县守军来说更不好守!并且他们也想不到我们会夜间攻城。”萧达格双眼扫过麾下战将,在他的威严之下,没人敢于反对,室肪也是欲言又止。
“把马先牵走就食,人留下。”萧达格说道,人能忍饥挨饿,能耐着渴,马不行,而且马匹对攻城没有太大的作用。逐水草离开,甚至还能给河口县守军以错觉。
“今夜不但要攻城,而且还要破城!”萧达格的语气更加坚定。
…………
…………
玄武军团副军团长黄东秋一步两阶,大步流星走上城头。
银州知州徐克刚提着官袍的衣角,紧随在他身后但体力不足,跨上最后一阶的时候,却已经是呼哧带喘一步没踩稳,木底的靴子便在带着青苔的砖石上一滑,人就向后摔了下去双臂扬在空中,惨叫声刚要出口,后背便被稳稳的托住。
重新站稳了脚,差点从城上跌回城下的徐克刚心有余悸的回头,一名三十多岁军官正伸手扶着他。
“王旅长,多谢了”徐克刚冲着那名军官点了点头,出声道谢。
“下官不敢当,只是伸伸手而已。”王旅长语气平淡,并不为卖了知州大人的一个人情而兴奋,因为他知道在祥符国不比宋国和辽国,文官对于军队升职任免是根本插不上手的,文武两个系统分得很清楚。
王旅长见徐克刚站稳了,便收回了手,视线也越过徐克刚,投向了已经站在雉堞后黄东秋背上。他这几天将陛下的《陷敌于百姓之汪洋大海之中指导书》认真的进行了学习研究,无比佩服陛下的同时,心中老想着带一支队伍出城打游击,但副军团长黄东秋一直犹豫不同意。
徐克刚得了提醒,连忙转身往黄东秋那边去,王旅长也跟了过去
来到黄东秋的身边,扶着城墙的雉堞向外望去,有一桩显而易见的事实出现在徐克刚、黄东秋和王旅长的面前。
银州城外已没有了之前几日的喧嚣,虽然还能看到契丹骑兵的活动,但数量明显减少了许多。
之前就算是分头去乡里打草谷,也没见城外的辽军少于万数,依然是旌旗招展,人马如海。可是现在,就像是收割过了的麦田,变得稀稀落落起来。
“辽兵当真退了”犹喘着气的徐克刚一下挺直了腰,惊喜到忘了阖上张开的嘴,想不到当真不是误报。
只是徐克刚的喜悦没有传给他的同伴,黄东秋脸上看不见分毫喜色,向着城外的一处眯起了眼,声音依然低沉:“没走干净。”
几处城门之外,依然有着为数不少的契丹骑兵盯视可以说,银州城还是处在被监视之中,以城中的军队数量,若是白天的话,不付出大的代价,还是很难突破这样的封锁。
王旅长适时说道:“下官这几天已经仔细看过,最多五千到六千人的样子。”
“好歹是少了太多了。”徐克刚笑着说道,围城的军队少了就是少了,作为银州知州,银州城只要不陷落,此次他便立下了大功。
黄东秋却仍沉着脸、锁着眉,心事重重他左右回顾,周围官兵们的脸上都是一幅如释重负的神情,与徐克刚一模一样他轻声一叹,终究还是少有人能多想一想。
在黄东秋的眼中,徐克刚在银州府的治政其实也能算得上中上水平,不过辽军一来,便把他不擅应对兵事的缺点给暴露出来了,举措多误,无力安定人心,现在都没看出来辽人离开究竟是为了什么。
黄东秋叹了口气,说道:“辽贼是奔河口县而去,而陛下在河口县。”
“什么?”徐克刚的神色陡然一变,一下楞住了。
黄东秋望着城外:“辽贼移动的方向是西南方向,如果仅仅是打草谷,不会出动这么多人,更不会集中在一个方向。如今银州境内对于辽贼来说,除了陛下再没有比银州城更重要的了。”
徐克刚终于反应过来,脸色惨白的望向黄东秋。他如同从天堂落到了地狱。以他的才智其实应该早就能看得出来,但辽军主力的离开,仿佛是搬走了一块压在他心头的巨石,放松之余就只剩下一份狂喜了
现在回过神来,头脑重运转,终于发现局势不但没有好转,甚至是更为险恶,辽人既然肯定是为了陛下而去,陛下若是出事,整个祥符国很可能都会瞬间分崩离析,更不用说银州城了。
“徐大人不用太过担心。”黄东秋眼瞳中闪烁着光芒坚定如钢,“这是陛下故意将他们引走的。”
“为何如此说?”徐克刚连忙问。
黄东秋一笑:“以陛下之英明神武,岂能将自己陷于死敌。”
凭借蛛丝马迹,黄东秋几乎可以确认,辽人之所以会舍弃银州而去,完全是皇帝陛下是拿自己做饵,硬生生的把辽军给吸引走的。
徐克刚的心情平复了一些,但黄东秋的又一句话,又让他难受起来:“但陛下以自己为诱饵,先不说打仗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会不会有意外出现。再说,事后我们将辽贼赶走,你我在银州城内坐看陛下以自己为鱼饵,地不动于衷,即使陛下不会怪罪于你我。可是,左、右两位宰相大人,大将军,检察院李大人,安全部胡大人和暗卫统领连大人,以及宫中三位娘娘,乃至我祥符国四百多万百姓会怎么看我们,会怎么说我们。”
徐克刚刚刚平复的脸色,再次变得一片惨白,他是文官,更是清楚和看重被千夫所指,万民所唾,百官所恶、臭名远扬,甚至遗臭万年的后果,那比死还要难受。
不过徐克刚能够成为银州知州,心志城府还是有些的,再说既然已经想通其中关键,补救还是来得及的。
何况在一群武夫面前,他也不想太丢文官的脸面。
“副军团长,属下愿意带一营官兵出城,前往河口县救驾。”王旅长适时说道。
黄东秋摇了摇头说道:“你留下守城,我带一千人出城去河口县附近打游击。”
王旅长一脸的不甘,但在黄东秋的目光之下,只能服从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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