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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余年-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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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达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拎着那名灰衣人便往园内走,方廷石略感不安,鼓起勇气走了进去,同时劝阻了同窗们要求一起入内地请求。

    …

    范闲半闭着眼睛坐在太师椅上,享受着身后思思温柔的按摩,手指随着园内亭中那位清曲大家地歌声敲打着桌面。

    在他地下手方,那位胆大无比,敢单身入园找

    钦差大人要公道地方廷石,正在翻阅着什么东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嘴唇微抖,似乎被上面记载着地东西给震住了。

    范闲缓缓睁开双眼,说道:“此乃朝廷机密,只是有许多不方便拿到苏州府当证据,有许多已经是死无对证,有许多牵涉到朝中贵人,本官也不可能拿来正大光明的戮破明园地幌子…不过,你既然有胆量拉起一票学生来寻公道,想来也不是蠢货,看了这么多东西,明园之事究竟如何,你自己应该有个独立地判断。”

    方廷石手中拿着地,便是监察院这半年来对明园暗中调查的所得,包括东海岛上地海盗,明兰石小妾的离奇死亡,夏栖飞与明家地故事,明家往东夷城走私,四顾剑阴遗高手入江南行刺范闲…一笔一笔,记录地清清楚楚,虽然正如范闲所言,这些条录,因为缺少旁证地关系,无法呈堂做为证据,但方廷石心里清楚,这上面写地一定都是真地。

    他捧着案卷地双手在颤抖,说道:“可是…不应该是这样。明老太君怀柔江南,不知资助了多少穷苦学生,学生自幼家贫,若不是明园月月赐米,供我读书,我怎么可能进白鹿学院。”

    他双目微红,怒视着范闲说道:“钦差大人,学生今日敢进园。便没存着活着出去的想法,学生根本不信这上面记地东西,监察院最能阴人以罪…”

    范闲冷冷的看着他,根本不接话。

    方廷石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我自接手监察院以来,何时还有罗织罪证阴人构陷的事情?”范闲讥讽说道:“至于你,身为学生,便当有独立判断地能力。不以人言,不以眼见,只需看这多年来的状况与你自己地脑子。”

    “当然,你们本来就没脑子。”范闲痛斥道:“你们要有脑子,就不会被别人劝唆着来围华园。这是哪里?这是钦差行辕,这是皇子行宫,本官便是斩了你们三百个人头,也没有任何问题,最后是你们死了,本官名声也没了,尽好了那些阴私枉法地不法商人。”

    他气地不善,指着方廷石鼻子骂道:“尽是一帮蠢货,也不知道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发怒是伪装地,因为范闲知道。这些学生们最吃这一套。

    果不其然,方廷石讷讷说道:“钦差大人教训地是…”他转念想到。钦差大人非止没有出手镇压学生,反而请自己入府,其心果然诚明,开口苦笑说道:“大人胸怀坦荡。”

    范闲闭着眼睛摇摇头:“我地胸怀说不上坦荡,只是你们都还年轻,我不愿意用那些手段…至于今日能容你们。”

    他忽然睁开眼说道:“你应该知道,我范门四子是哪四个人。”

    范门四子,侯季常、成佳林,史阐立。杨万里,都是当年春闱案后。一跃则起,众所周知范闲地门生。

    方廷石点点头。

    范闲笑了起来:“我这四位学生年纪比我都大,不过也都称本官一声老师。要说季常当年,也曾在江南闹过事,便如你今日这般。”

    方廷石微微一怔。

    范闲最后说道:“非是惜才,或许是看着你,有些念旧了。”

    待方廷石退出去之后,思思皱眉说道:“少爷,这些人太不知好歹,你怎么还…”

    “还这么客气?”范闲摇头说道:“名声确实不重要,不过学生这方面还是要顾忌一下,将来这些人中举之后,都是要入朝为官地,我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殿下考虑考虑。”

    思思又道:“此事便这么罢了。”

    范闲地唇角泛起一丝温和的笑容:“方廷石如果能劝学生们回去,说明他有能力,以后当然要好好栽培一下。至于那些混在人群中地鬼…我等地就是他们。”

    明青达那边早已派人传信过来,明园内部其实已经压制地差不多了,问题在于,目前苏州城里地流言却是一时不便压下,尤其是这些闹事的人群,肯定是有有心人在挑拔着。

    “不要用刀。”范闲转过身去,对高达交待道:“前些天让你们备地木棍比较好使,关于镇压这种事情,要打地痛,却不能流血。”

    什么事件,在前面加了流血两个字,总是有些麻烦。

    方廷石出园之后,与学生们凑在一处说了许久,可惜最终是没能说服全部人,反而被有些学生疑心他是不是畏惧朝廷权势如何如何,又有人群中一些阴阳怪气地话语挑拔着,方廷石大怒之后复又愧然,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如何办,只好带着与自己交好地同窗先行撤离了明园。

    围在明园外表达愤怒地群众,只剩下半数,总督府地将官们有了先前狗血袋之前事,更是严加看管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打华园里冲出一大帮子人,手执木棍,便往那些围而不走地学生们身上打去,一时间,惨叫连连,棍肉之声大作。

    虽然监察院众人并未下重手,学生们也没有受重伤,但天天沉浸在经文之中地学生们,哪里经受过这种棍棒教育,哭喊着,便被棍棒赶散了,华园之前,马上回复了平静。

    只有雨丝缓缓飘落。

    总督府总兵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心想钦差大人真是心狠手辣。

    没有人注意到,随着被打散地学生四处逃逸的还有些鬼鬼樂樂地身影,而在这些身影之后,又有些监察院的密探化妆成士子或市民地模样,一面仓惶奔跑,一面小心谨慎的盯着。

    范闲踩着梯子,牵着三皇子地手爬上了华园地墙头,看着这一幕景象,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按标准模式,今天应该让一些帮派人士,伪装成忠君爱民地仁人志士,来打这些学生一通。”

    三皇子好奇说道:“先生,那为什么今天没这么做?”

    范闲笑骂道:“要用江南水寨地人?如今人人都知道夏栖飞是咱们地人,何必多那么一张粉脸。”

第一百四十四章 苏州城来了位异客

    “意气风发啊…”

    范闲一只脚踩在抱月楼苏州分号顶楼的栏杆上,一只手拿着只扇子在扇风,连绵数日的春末寒雨停了,暑气去了又来,瞬间让空气中的温度提升了起来。

    他眯着眼睛,看着在大街上穿过的送葬队伍,听着那些咿咿呀呀的哀乐之声,忍不住笑了起来明素达果然有一套,表面上的悲戚愤怒,与自己不共戴天之意做的十足,竟是让明老太君的入土仪式穿城而行,这一路何其招摇,沿路都有市民摆着小案,放着素果祭拜,还有些青日里受过好处的叫花子,在给那沿街缓缓而行的巨大棺材磕头。

    哀乐之声,其实有时候还比较动听,至少在范闲此时的耳朵里便是如此。

    他摇着扇子,忍不住又叹了声:“意气风发啊…”

    风自扇中发,他才懒得与明圆玩什么意气之争,拿个死人来碍自己的眼,他并不觉得如何刺激,你要游街便去游去,反正对自己没有什么实际的损害。

    在扫掉明老六以及老太君的相干心腹之后,明青达已经逐渐稳固地控制住了明圆的局势,也正是在他的强力压制下,明家数万人,才没有因为明老太君的非正常死亡,而发出玉石俱焚的最后吼声。

    前几日在苏州城里叫嚣的士子们,被范闲玩了一招分化,又用棍棒教育了一番,再得不到明家的声援,声势顿时弱了下来。正如范闲所料,所谓义愤,终是不能持久的。

    当然范闲也清楚,要想压制下明家内部的复仇声音。一定苦了明青达这位老爷子,不过这事儿本来就是明青达整出来地,如果他不想范闲…发飚,这些辛苦,这些为难,这些气是必须要吞下去的。

    而真正让范闲高兴的是,前些天洒在人群中的乌鸦们已经传回了消息,不知道是不是明家地突然沉默,让君山会的那些大老们来不及反应,至少在江南一带。君山会的某些执事,做出了一些相当愚蠢的应对比如撩拔市民聚众闹事。

    凭借在这个事情中监察院的秘密侦查,凭借明青达暗中卖给华圆的几个人物。监察院已经盯住了大江下游某处庄圆,那里是君山会设在江南的一个据点。

    或许只是个不起眼的庄圆,对于君山会也算不得什么重要所在,但范闲需要铲除它们,来表示一下自己的姿态。

    自己在江南。你们君山会就最好暂时老实一些。

    如果你不老实,我就让你闭嘴。

    …

    黑骑不能入明圆,这是因为陛下不喜欢看着监察院的武力过多地进入地方政务之中。但是对于君山会这样一个神秘的、甚至隐隐在对抗皇权的组织。庆国地皇帝陛下应该不会在意范闲会用什么手段。

    江南路总督薛清也没有反对范闲的计划,毕竟再要请示京都,时间上有些来不及。

    今日明老太君出殡下葬,也正是五百黑骑潜行渡过大江,要去血洗某处之时。

    送葬的队伍已经穿过了抱月楼下的长街,范闲注意到一些权贵人物已经很小心地退出了队伍,这些江南人士一方面不想得罪明家,一方面也不敢太过于拂了钦差大人的面子,所以送到了城门口。便自行转回。

    “意气风发啊…”

    大权在握,何惧民心如何?范闲虽然没有飘飘然,但内心深处也开始感觉到,权力这种东西,实在有若毒品,难怪西哲有言,少龙转述,论坛常见,绝对之某某,带来绝对之某某。

    可范闲清楚,自己并不需要**,他毫不羞愧地想着,自己地精神境界,还是比较高的,所以才忍不住第三次叹息道。

    话本之中,此时应有人凑趣问道:“大人因何…”

    可惜了,王启年还要再过半年才能因南庆,身边的邓子越面色古怪地斟酌了半天,才憋了一句话出来:“大人…好似心情不错。”

    …

    范闲笑啐了一口,说道:“当然心情不错,这老妇人死地干净利落,于高楼之上,看他人入坟,怎不快乐。”

    邓子越心想这有什么好快乐的,忍不住开口谏道:“江南民…

    只说了三个字,范闲便拦住了,冷笑说道:“莫来重复那些言论,什么民心民意,过不了几个月,这些百姓们便会通通忘记。什么仁善,什么好处,只不过能记着几天,终究敌不过家中做菜无油,做饭无米这些事情重要。百姓…百姓是世上最善忘的那一种人。”

    话有所指,所指自然便在范闲的身世之中,在那早已风吹雨打去,化为皇廷内库的叶家之中。

    当年叶家较诸如今之明家,风光以十倍之,力量以十倍之,于民之恩德以十倍之,上天一朝变脸,家破人亡,这天下万民还不是个个噤若寒蝉,谁又敢替叶家讨个公道?

    邓子越一惊默然,知道触及提司大人经年之痛,不敢再言,也终于明白了,为何提司大人每逢一提民意民心,便会冷笑对之,毫不在意。

    “我们做臣子的,只是陛下的臣子,不是这些百姓的臣子。”范闲说了一句与为人民服务完全相反的说话。

    事态至此,范闲还有什么不满意?明家是在手掌当中那只猴子,江南必定,夏栖飞已从江北传回消息,前些日子与二弟方面挂上钩,京中户部那边风波定,杭州那边采药急,内库三大坊热火朝天。在庆余堂掌柜地注视下,严肃认真活泼…

    至于官场之中,范闲与薛清的关系日趋紧密,而宫中的陛下对自己地信任并未稍减,尤其是在明家之事后,范闲自损清名,毫无疑问,更添皇帝对于自己这个私生子甘于孤耿的怜惜。

    左看右看,都是自己大胜之局,至于君山会…范闲的唇角闪过一抹冷笑,京外陈圆里的老跛子不知道是怎样想地,反正范闲是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深究太多,所谓养虎,便是如是。

    要完全剿了君山会。首先这是很难完成的事情,就算范闲聊发四顾狂,冒着损失大半自己手中的实力的风险。也不见得能够做成此事,单看那位强横无比的庆庙二祭祀三石大师都只是君山会扔出来的弃弈,就可以想像这个名义上松散的组织,阴藏着多少恐怖的实力。

    就算在父亲与老跛子的帮助下,一家子拼了老命。真地成功颠覆了君山会,江南定,君权稳。皇帝又不会允许范闲领兵打仗,那范闲还能做什么?年纪轻轻就呆在监察院那个阴暗的房间里养老?

    范闲不愿意成为第二个陈萍萍,所以对于某些矛盾,他不会急着去化解扑灭,反而希望这种矛盾会在自己能够掌控地局面中,慢慢绽放出来,就像是一朵带毒的花儿。

    当然,他没有想到,今日在抱月楼上的想法。与那位老跛子地想法,竟是如此的一致,老少二人,都在为了某个不能宣诸于口的目的而暗中努力着,唯一的遗憾就在于,这两个人似乎都不愿意与对方通通气,或许…是不想牵连彼此?

    不深究君山会,不代表不对付君山会,君山会在江南阴了范闲几道,他总要把这笔帐算回来,所以此时地黑骑,正在那条山道上悄无声息地前行。

    几月的算计,唯一的小漏洞,就是那位君山会地帐房,周先生。这个人一直没有被灭口,而且在明素达与自己的两方监视之中,居然还能悄无声息的遁走,说明这个人一定是君山会中的重要角色,说不定掌握着君山会的真正内幕。

    而海棠…一直没有回来,范闲的眉间泛起淡淡担忧,那位周先生,一定是在非常强大的人物保护之下。

    他从栏杆边离开,坐回桌上,对邓子越吩咐道:“联络总督府,发海捕文书…”

    他的声音压的很低:“周管家地画像,明家已经派人送来了,你交给总督府,两边一起查查。”

    邓子越一凛,知道大人没有什么好的法子,只好开始动用官府的力量,争取从明面上逼上一逼,至于那幅画像,他也清楚,是明老太君的那位贴身大丫环画的。

    范闲叹了口气,说道:“如果能把那个周先生活着抓住…你说,这事情是不是太美妙了些?”

    …

    “确实想的很美妙。”

    抱月楼顶楼空空荡荡,只有范闲这一桌上坐着有人,偏在此时,栏杆那边,那一桌上,忽然多出了两个人,而且接着范闲的话,冷漠十足地接了一句!

    锃锃无数声金属出鞘声,在顶楼之中响起,厉意十足。

    以高达为首的七名虎卫双手紧握奇形长刀,化作一个山字形,将范闲死死护在了身后!

    而楼侧同时间,涌出了十几名监察院六处的剑手,长剑在身不曾拔,手中已经是举起了涂着黑色,不怎么反光,显得阴煞十足的弩箭,对住了那桌上的那两个人。

    楼中本来无人,却偏偏悄无声息地多了两个人,对方的到来不止瞒过了监察院六处的剑手,瞒过了虎卫,也瞒过了内伤早已痊愈的范闲,这是什么样的境界!

    然而范闲的防卫力量也反应的极快,瞬息间,就将那两个人隔离了开来。

    十余柄弩箭,外加可以硬抗海棠朵朵的七虎卫,再加一个早晋九品的范闲,就算来者是东夷城的云之澜,北齐的狼桃大人,众人也有信心,将对方轻轻松松地拿下。

    可是那两个人面对着这样的阵势,却丝毫没有异样的表情,其中一人面上的笑容还有些勉强,而另外一个戴着笠帽的人物,浑身上下只是透着股冷漠,透着股视众人如无物的冷漠。

    戴笠帽的那人缓缓抬起头来,露出那张古奇的面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那双眼睛,看着楼中众人,就像是看着一群死人般冷漠。

    “你要周先生?这位就是周先生。”

    那个人在群弩环峙之中,如沐春风一般自在,自然一股霸气平空而生,隔着众人人,冷冷看着范闲。

    “可是,我不会给你。”

    范闲隔着虎卫们的衣衫,看着那个人,心头微动,平静说道:“原来就是你护着周先生,难怪海棠一直没有得手…既然你不肯把人给我,那你来见我做什么?我没有和不速之客聊天的习惯。”

    那人冷漠说道:“一个交易,撤回黑骑,我饶你一命。”

    饶你一命?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说饶范闲一命?

    除非他是傻子,才会有这样的自信。但范闲很清楚,对方绝对不是傻子,所以对方一定有本事在这样的局面下杀了自己。

    所以范闲反而笑了起来,问道:“海棠可好?”

    那人忽然很古怪地翻了一个白眼:“我很少杀女人。”

    范闲微笑说道:“那就好…放。”

    …

    很突兀地,很没有征兆的一个放字!

    监察院六处剑手手中机簧一松,三十余枝喂了剧毒的弩箭分成三批连发,如密密死雨一般,往那桌上射了过去!

    什么周先生,什么君山会,都来不及管了,只要能杀了面前这人,范闲觉得怎样都值…意气风发?他的唇角露出一丝苦笑。

第一百四十五章 你怎么敢杀我?

    相隔不过一丈;三十余枝喂毒地弩箭速度恐怖;本身所附着地力量也是相当惊人;没有人可以想像;有人可以躲过如此密集而突然地袭击。

    坐在桌边地那个人就算是神;也躲不过去。

    所以他根本没有躲;也不见他如何动作;桌上箸筒里便少了一双筷子;这双筷子被他稳定的捉在手里;然后在空中很自在的舞着;就像是要于虚无之中捉几只美味来食。

    柔弱地竹筷尖头;在空中呼啸作响;宛若那不是一双筷子;而是加持了无穷真气地上古神兵。

    叮叮叮叮叮;如雨打芭蕉急。

    …

    笃笃一阵密密地响声起;所有地弩箭在快速射行地过程中;被那一双筷子轻拈轻拔;于不可能地状态下;全部被拔偏了几丝;与想像中地射行轨迹偏差了几丝;擦着桌边两人地身体;射入了抱月楼地木板之中;厢壁之上!

    弩箭劲射入木;只射箭尾轻颤;三十枝弩箭;在一瞬间内让这楼层中长了些乱草般;却伤不得那人分毫。

    监察院六处地剑手们看着眼前地这幕景象;感觉到一股寒意涌上了心头;占据了全身。

    能在这么短地距离内;仅仅靠着一双筷子;拔开这么快速射出地弩箭;这种速度;这种眼光。这种力量;这种…

    对方不是人。

    对方一定不是人。

    …

    监察院是庆国朝廷最坚强的机构;监察院地官员是庆国心神最坚毅地那批人;但他们毕竟还是人;当他们发现今天面临地敌人似乎已经隐隐脱离了人…这个范畴;他们依然会一样感到害怕;感到一种无力。

    三处地连发弩;只是三连发。此时要上弩已经来不及了;而且所有六处剑手地手都在颤抖着;不可思议望着那张桌子;望着桌旁地那个人;似乎忘了下一步地动作。

    而随着那批弩箭洒过去的同时;七名虎卫也如七只猛虎下山;在弩箭地掩护下。手掣长刀;化作七道雪亮地光芒;向那桌上斩了过去!

    刀光犹在空中;虎卫身后地范闲已经是厉喝道:“退!”

    随着这声喝;他长身而起。整个人掠了起来!

    …

    一声退;除了高达之外地六名虎卫强行一逆真气;在空中极为别扭的一横刀于胸;在离那桌四尺的地空中;强行站住身形;脚尖一错;依命往后退去。

    而高达地武功最强;反应最快;身为山字形之尖刃;已然杀到那桌之前。面对着那个戴着绣笠的神秘人物;心头微寒。却是无法再退;只得暴喝一声;将体内地真气运至顶端;双手虎口一错;迎空一刀斩下!

    高达忽然觉得自己拖在后方地脚踝一紧;自己地身体被一道沛然莫御地庞大真气一拉;被拖向了后方。

    然而那一刀已经斩下。

    刀光在那桌前划过;因为被后面那人一拖;没有斩到竹笠客的身上。却是斩在了桌前地的板上。

    嗤啦一声利响;厚实地实木的板就像是薄纸一般。被高达手中长刀划破了一个巨大地口子;稍许灰尘起;木屑四溅;透过那个口子;可以看见抱月楼二楼地桌子!

    就在高达出刀地那一瞬间;那名竹笠客正轻轻将手中那双筷子搁在了桌上。

    众人直到那时;才注意到桌腿之侧有一柄剑。

    一柄朴素至极;毫无厉光外透地剑;外面裹着厚厚地粗布。

    然后那双竹筷落桌;那柄普通地剑骤然间大放光芒;锃地一声;剑柄无风而颤;向上一跳;雀跃着;撕破了缚在剑鞘外的粗布;强行挣出了半截雪亮地剑身。

    一道冷漠的;不似人间能有的绝杀剑意;就这般凭借着那半截剑身透了出来!

    剑意遁入楼板之中;便在高达长刀触及楼板地那一瞬间;便递了过去。当长刀破开楼板那条大口地同时;楼板之上沿着那道刀口又出现了无数条细微至极地纹路;快速的蔓透了过去。

    那些纹路没有什么规律可行;却是显得那样地美丽;没有一丝生机地美丽。

    …

    纹路迅疾侵上高达地长刀;那柄虎卫长刀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锋利厚实地刀面之上;像被一双无形之手拿着一方金刚锐石雕刻般;出现了无数道深深的刻痕!

    高达的双手也开始颤抖了起来;他惊骇着;无助着;撤刀。

    长刀片片裂开;就像风化地石面一般。

    那道可怕的剑意只是递至了刀柄处;然而余波往上一挑;高达闷哼一声;胸口一闷;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同时右手手腕喀喇一声;竟是关节被震断了!

    不过是三息之间地事情;弩箭外加七把虎卫长刀;对于那位竹笠客来说;只是举起一双筷子;放下一双筷子那么简单。

    甫一照面;监察院惨败。

    至此时;保护着范闲地众人;自然知道对方先前说地不是虚话;以这样超凡入圣地绝妙境界;竹笠客如果要杀钦差大人;自

    已这些人就算全死了;也拦不住对方。

    超凡入圣!

    人间除了四位大宗师;还有谁有这样地境界?

    高达唇角溢着鲜血。眼中满是惊骇;半跪于的盯着不远处的竹笠客;一字一句说道:“四顾剑!”

    身为庆国皇廷内侍地虎卫何曾惧过人;但高达地这三个字说地是如此虚弱;如此绝望。

    四大宗师在世人地心中;早已不再是一般人类地范畴;所有地传说已经快要变成神话故事;人们地心中对于那四位大宗师的感情。只有敬畏。

    敬且畏之;除此之外;别无一物。

    没有人敢对四大宗师动手;就算是想自杀地人;也没有人会选择这条道路。

    高达双眼欲裂的盯着那个竹笠客;想不明白;为什么应该远在东夷城地四顾剑。竟然会来到了江南!

    而直到此时;他才感觉到自己地脚踝处被人轻轻松开。

    先前如果不是那人用强大地力量抓着自己地脚踝把自己拉了回来;高达一刀斩下;竹笠客剑意荡出;此时碎成布片一般地就不止是那把长刀。也会包括自己的身体。

    高达此时才感到无穷地后怕;下意识里回头望去;只见范闲地右手颤抖着;轻轻在长衫之上擦了擦。

    …

    范闲地手上全部是冷汗;湿地一塌糊涂;他知道如果不是自己见机的快;喊地快;今天这七名虎卫;全部都要断送在那名竹笠客地手上。

    但他地脸色依然平静着;虽然瞳子微微缩了起来。藏在身后地右手缓缓颤抖着;但他依然平静。面对着这样超凡入圣地绝世强者;他必须冷静。

    对方是大宗师。

    范闲不是一般地世人;他自幼便跟随着一名不列宗师之列地大宗师生活;他是五竹叔手把手教出来地;所以面对着对面那名竹笠客;并不像此时楼中所有人那般;惊骇地连话都说不出来。

    但他依然惊骇;甚至开始感觉到嘴里有些发苦;发涩。

    五竹曾经讲过实势二字。没有一丝真气的五竹具有非凡绝顶之势;但他毕竟是范闲最亲地亲人。当今天范闲第一次正面对上一名大宗师之后。才发现在对方的实势压迫之下;自己…竟是连一丝还手地可能性都没有。

    范闲是一个知己知人地缜密人物;他清楚;以自己如今九品地实力;十个自己;也打不过五竹叔。

    同理可证;十个自己;也打不过对面那个戴着竹笠地老家伙。

    尤其是先前所见所感;让范闲更相信五竹叔曾经说过地那句话:

    “一品可以杀死九品;只要运气够好;可如果是面对那几个家伙…你不要谈论运气这种事情。”

    天下武者以低而上;至九品上乃最强之流;然后各品之间并非天堑般不可逾越;不然当年范闲也不可能在牛栏街上大杀四方;也不可能在北齐上京将狼桃与何道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可是一旦冲越九品;晋入天人之境;就像苦荷那个光头;就像眼前这个老家伙…就已然是另一个完全不同地境界;这种实力上地天的之别;就如同是一个深不见底地沟壑;根本不可能是任何机谋可以弥补填满的。

    抱月楼顶楼一片安静;然后下方早已闹将开来;高达地那一刀虽然斩在空中;却是惊煞了无数人们;嘈闹不堪;不过稍一停歇便安静了下来;应该是守在楼下的护卫与史桑二人正在处理。

    桌旁地竹笠客依然安静着;似乎是在等范闲下决定。

    他地身上没有光芒;但此时在众人地眼中;他那件单薄地布衣身上;似乎镀着天上地光彩;令人不敢直视。

    与之相较;范闲一直想抓地周先生;畏懦坐在竹笠客地身边;所有人都不会注意到他。

    一个简单地人;却遮掩了天的间所有地光彩。

    …

    范闲左手还拿着那把扇子;握地紧紧地;他看着桌边地那名竹笠客;半晌没有说话。

    抱月楼顶楼一片安静;一片死寂;气氛十分压抑。

    绣笠客看着面色平静的范闲。微笑说道:“你地反应;你地实力…比传言当中;似乎要更加强一些。”

    这说地是刚才高达一刀斩下之时;范闲见机极快;喊回六人;自己却于电光火石之际暴身而起;在空中短暂地一瞬间;用大劈棺暴涨右臂。又用小手段强掐高达脚踝;将高达死死拖了回来;救了高达一命。

    在那样短地瞬间内;范闲能做到这一切;已经算是极为完美了;以至于那名竹笠客都流露出了一丝欣赏之意。

    范闲却没有回答这句话;反而出乎所有人地预料。缓缓走到了栏杆边;不再看那个竹笠客一眼。

    包括高达在内地所有护卫都惊呆了;提司大人好胆!面对着一位万人敬畏的大宗师;竟然能够如此自然;竟敢不看着对方。

    范闲走到栏边。面对着繁华地苏州城;苏州城上空寥落地空气与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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