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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朝阳-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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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物胡清,敢乱天纪,挽弓介马,竟履神皋。夫胡清者非他,黑水之旧部,女真之鞑种,犬羊成性,罔通人理。始则寇边抄虏,盗我财物,继则羡我膏腴,耽我文绣,利我国土,遂窥神器。惟野蛮之不能统文明,戎狄之不能统华夏,少数之不能统多数。故入关之初,极肆凶威,以为恐吓之计。我中华之父老兄弟诸姑姐妹,莫不遭逢淫杀,靡有孑遗。若扬州,若江阴,若嘉定。屠戮之惨。纪载可稽。又复变法易服。使神明衣冠,沦于禽兽,而历代相传之文教礼俗,扫地尽矣。乃又焚毁书籍,改窜典册,兴文字狱,罗织无辜,秽词妖言。尊曰圣谕,戴仇养贼,谬曰正经,务使人人数典而忘其祖。是其害乃中于人心风俗,不但诛杀已也……”
东亚同文学校的校园内,手拿着报纸的青年学生大声朗读着大汉浙江省都督府发布的《布告全国电》,而于台下,数以千的学生在那里侧耳听着同学的宣讲,无不是神情激动,纵是那些刚刚入学的青年学生。这会亦显得激动非常。
我是谁?
在这一瞬间,似乎这个问题得到了回答。曾经困惑着仁川近万学子的问题,似乎在这一瞬间得到了解答。
曾经的困惑、迷茫,于这一瞬间都消失于无形了。
我是中国人!
我是汉人!
在这一瞬间,再也不需要如同过去一般迷茫了,再也不需要困惑了。那种迷失的民族认同、家国情怀,在这一瞬间都得到了回答。
“大汉万岁!中国万岁!”
就在这时,人群中传出一声生硬而又激动的话语,喊出这句话的是一个日本人,是英文系有川本教授,作为一名教授,当他听说这个杭州起义成功消息候,整个人顿时变得的激动起来,以至于无法自控的喊出了了这句话来。
对于川本来说,作为一个日本人,在喊出这“大汉万岁”的时候或许有些荒诞不经,但是在喊出“中国万岁”的时候,立即引起了周围的“日本同胞”的一阵共鸣,因为他们之所以离开家乡,是因为日本即将为西洋鬼畜所占领,在他们几乎每一个人的心里头就觉得,中国和日本其实是命运共同一体。像过去这个有色人种的世界中,日本即将被西方列强吞并、消灭掉的。但如果作为主宰亚洲数千年的中国,如果能同历史上一般崛起了,那么日本就有一个依靠,即便是日本现在灭亡了,将来也可以借助中国的力量复国。
对于不思进取的满清,他们从来没有心存那怕一丝希望,甚至正因如此,他们才会来到朝鲜。而现在杭州的起义,却让他们看到清……不,是中国的希望,推翻了满清奴役的中国势必将来迅速崛起,就如同统监府一般。
“中国万岁!”
那些激动的日本教授们在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无不都是流泪高呼着,他们的呼喊声,立即得到了的周围的响应,那是震耳欲聋的吼喊声。
作为一名数学家的藤沢利喜太郎,此时跟在人群中兴奋的嚎喊着的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一名日本人,在高呼着“中国万岁”的时候,他似乎又回忆起小时候学习的汉熟中学的汉字,还有家中悬挂的中国字画,是啊,日本不也是中华的一部分吗?
千百年来,日本之文明不正是习自于中国吗?若无中国之文化,又岂有今日之日本,而脱亚入欧给日本带来的是什么,是灭种亡国,这正是背弃了中华带来的报应啊!
此时藤沢利喜太郎越发的激动起来,此时,他第一次真正发自肺腑的认同了“中华”,甚至隐隐觉得日本人同样也是中国人。
“中国万岁!”
这是发自肺腑的言语,在这一瞬间,无论是中国人亦或是朝鲜人、日本人,似乎都结成了一体,就如同千百年前一般,受中华文化影响的他们,又一次找到了失落已久的归宿,那种心灵上的、文化上的归宿,在这一瞬间,将三国人汇成了一个群体。
此时,再也没有了清国人、日本人或者朝鲜人了,有的只有一个“中国人!”。
“仲彭、仲彭,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
在东亚学院的校园中,柳麟锡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那张带着些皱纹的脸上的全是激动的泪水,似乎在这一瞬间,他看到了中国复国的希望,他甚至忘记了身边的李经述是清国重臣的儿子,而是抓住对方的手说道。
“你看,你看,人心如此,人心如此,中国复国有望,复国有望啊!”
尽管对于柳麟锡来说,他坚信“朝鲜国帝大明,是朝鲜孝宗与宋时烈所立光明大义而世守者也。”,但在另一方面,皇明已不可复,所以在他看来朝鲜只得谨守华法,以帝先王先祖所帝之皇明,为待天下真主之作而已。
而此时,杭州的起义、仁川学子的群情激昂,让他看到了中华复国的希望,对于数百余年来秉承中华正统思想的他来说,如何能不激动,虽是作为长者,可这时柳麟锡却完全没有了长者的风范,而是如过去他曾于内心鄙薄认为其习西洋而不习中国的青年学子们一同欢呼起来。
“中国万岁!”
“中国万岁……”
周围的一声声一阵阵呐喊,只震得李经述头晕眼花,一时间不能自己,在那似浪潮一般的呐喊声中,年青如李经述,亦也感觉到一丝迷茫。
看着那一张张激动的脸庞,听着那一声声发自肺腑的呐喊,恍惚中,李经述的心中却不断的浮现出父亲的言语。
“李家世受朝廷重恩,需知皇恩浩荡……”
但眼前这激昂的一幕,却是他从未曾体会过的,甚至在这一瞬间,这震耳欲聋的呐喊,激动的脸庞给他带来的冲击,亦是从未曾体会过的,甚至在他的内心深处亦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我是汉人,我是中国人”。
尽管那个声音不断的提醒着他,可是在另一边,父亲的训导却不断的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开着,两者不断的撞击着,以至到最后,他甚至只觉身体不住的轻轻的摇晃着,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而此时在人群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面面“日月旗”,那蓝色的“日月旗”于人群中飘扬着,那旗帜不大,却是甚至刺眼。当一面“日月旗”被扛上讲台的时候,现场的气氛似乎达到了最**。
在气氛达到顶点的时候,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要给大汉浙江都督府捐款助饷,这一建议立即引起周围的一阵赞同,那些平素拿着统监府津贴的学生,纷纷你一元,我几块的将一张张纸币一块块铜元丢到临时用纸箱制成的募捐箱中。
跟在拥挤的人群中,走到台上的藤沢利喜太郎看着那募捐箱,从衣袋中取出钱包,然后将所有的钱都取出投入到募捐箱中,似乎因为感觉还不够的关系,他又将口袋边系扣的金质怀表取出。
“把金表也拿去吧,拜托了,给中国的义士们多买几发子弹吧!”
藤沢利喜太郎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甚至郑重其事冲着学生深鞠躬,似乎眼前的学生正是杭州的义士一般。
“是的,请一定要光复中国啊!”
又一名日裔教授在那里说道着,同样将钱包掏空,并将怀表捐出,在效仿着藤沢利喜太郎捐出怀表的时候,那位教授甚至看着学生们不无动情的说道。
“日本千年受教于中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中国实是日本父之邦,我们也是中国人啊!”
台上的言语只引得一阵掌声,而在那掌声中,台上的话语透过前排的学生传至李经述的耳中,只让他浑浑噩噩不敢相信自己所目睹的这一切。
“我们也是中国人啊……”
我是中国人啊!
我也是中国人啊!李经述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可他却没有任何勇气说出这句话来,似乎在这一瞬间,父亲所教导的感恩忠君的思想,都在慢慢的坍塌着,以至于完全不能自己,不断于嘴边喃喃道。
“父亲,若你如我所见,又会作何,又会作何……”(未完待续。。)
第159章 尽人事(第二更,求月票!)
“这朝廷还是想让北洋水陆师去剿匪啊!”
李鸿章在心里凄凉地叹息着,对于杭州逆乱一事,就他的本意来说,他并不想插手,浙江属闽浙,虽说驻着几营淮军,可就李鸿章的本意而言,他能接受闽浙总督卞宝第、两江总督刘坤一权节驻两地淮军,如此一来,无论是胜是负,北洋都不必承担责任的,这种事情赢了没什么功劳,可若是负了,到时候言官们的弹劾便足够人头痛的了。
丧师辱国之类的言语看似不能杀人,可曾用笔刀杀人的李鸿章自然深知这笔刀之利。现在朝廷全是一副急不可待的模样,甚至要调北洋水师去杭州,水师到杭州能干什么?可这却透露出一个信息——朝廷想要速战速决,想在杭州逆乱之前的影响扩散开之前,就加以平定。
“拖!先拖着!”
想到这一层后,李鸿章心里略为开朗了一些。他把张佩纶、周馥、张士珩等人叫来,将朝廷的想法与他们一一勾通,大家的看法与他一致。
“荃帅,这淌泥水,咱们还是能不淌就不淌的好,至少现在不能淌。”
虽说作为大清国的臣子,可张佩纶倒是没有一丝为君分忧的念头,这倒不是因为他被《布告全国电》给影响了,而是因为他必须要考虑到整个北洋群体的利益。
“可朝廷那边崔的急!”
李鸿章想了想说道,有些主意即便是心底定下了,到最后还是要借着旁人的口说出来。
“荃帅。这客军于异地素来多有不便。纵是朝廷催的急。没有几个月,各营怕也难行吧!”
周馥语气平静的说了一句。
“就是这舰队……”
“舰队,舰队不是在琉球嘛?若是英国人不让撤,咱又有办法。”
张士珩于一旁附和一声,相比于其它人,他的办法无疑更直接,实际上对于才学有限的他来说,有时候。他的一些看似颇似市井无赖的建议,却又能解一时之难。
“嗯,这倒也是个法子。”
李鸿章捋着长须,安静地坐着,他的心境已基本平息了,同样也拿定了主意,暂时不淌杭州那池浑水。
“这朝廷若是追问下来,怕根子还得落到这银饷上,这饷银如何筹?”
身居官场的李鸿章这些年最深切的体会就是“银钱窘急”,这大清国的银库里都跑耗子了。自然也没银子拨,这银饷无外就是让地方自筹。剿了那么多年的匪,李鸿章岂不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
“我看先同洋人的银行谈谈,能不能借上一笔款子!”
“还是中堂想得周到。”
张佩纶说,他从心里佩服李鸿章处事的老练,简单的银饷两字,其实就是最好的借口。
“不过,职以为从银行借款,固然能解一时之需,可归根到底,这解决不了根本,所以还是得自己想办法”
听他这么一说,李鸿章看了他一眼,含笑问道:
“幼樵,你有什么想法?”
“铜元!”
张佩纶直截了当的吐出两字,甚至还从口袋中取出了一枚铜元。放到大人面前,而张佩纶的这句话,却是让众人无不是一阵心动,从前年唐子然于朝鲜开制铜元,这两年来,仿洋式的铜元可是日益实兴,且极受百姓欢迎。
“中堂,自朝鲜铸行铜元,因其图案精美,样式整齐,加之国内制钱久缺,所以其一经投入既受百姓追捧,前年个,这朝鲜铜元刚入天津时,对银元的作价甚至比行定的一比一百的发行价还要高,银元一元兑换铜元比价在天津是90枚,在京城是88枚,即便是现在,也是90…92枚铜元即可换一元铜元!铸铜元一枚可获五成之利,这两年朝鲜所铸铜元于直隶、山东、江浙河南等地,更是流通无阻,朝鲜统监府以此获利何止千万!”
看着手中那枚精美的铜元,李鸿章又一次忍不住称赞道。
“唐子然操财之术极是了得!”
这一声称赞倒是肺腑之言,或许李鸿章看不明白唐浩然的一些举动,或对其时而捅娄子的做法时常叹息,可却又不得不佩服他的操财本领。
“归根到底,这两年他在朝鲜办的事,不还是靠着这铜元的利撑着嘛!”
张士衍有些不屑地接了一句。
“幼樵,你的意思是,咱们开铸铜元?”
张佩纶的建议,让李鸿章于心下思索起来,之所以看着那钱利而不动,不是因为不想动,而是因为朝廷那边的态度,毕竟,这铜元改了祖制,在直隶这边办什么事都得小心谨慎。
“不铸,这钱利势必尽为朝鲜所得,如今既然朝廷让咱们自筹饷银,可如何自筹,无外错款,再加捐、加厘,这终归不是办法,所以,只有开制铜元!以铜元之利供给军需。”
供给军需?或许,暂时李鸿章还没有考虑淌这池浑水,可他比谁都清楚,如若派兵的话,就杭州那点小乱,至多两月就可平定,可他不想,准确的来说,作为北洋大臣的他不想去冒任何风险,杭州的功劳不过只是寸功,万一失利,那才是大患,所以还是让地方上先去办,他于一旁看着便成了。
若是将来需要插手,也不外派陆水师进剿,数月自然可平。如若借军需为名于直隶开铸铜元,那将来的钱利却是取之不尽的,于北洋衙门来说,有了这一生财之源,自可操办各种洋务,而不似现在这般,完全洋务操办完全为财力所困。
“幼樵呀!”
李鸿章放下手中的茶杯,以长辈的身分和蔼地说。
“也亏得是你,能想的这么远!”
心知张佩纶是为了北洋的将来出的这个主意的李鸿章,在权衡了其间的利弊后,断然说道。
“这铜元要铸、银元也要铸,不能让子然把这钱利全得了!说实话,这两年,看他一船船的运银子,我这个北洋大臣,可是眼红的紧啊!”
说完李鸿章又是一阵大笑,这不过只是一个笑话罢了。
“中堂大人的话固然很对。”
张佩纶正正经经地说,
“不过,这铸铜元却是为解民间制钱不足之困,朝鲜所铸者大都为十文铜元,鲜少五文铜元,以职下之见,我当铸以大量五文铜元,以便民间之用,虽钱利稍少,可却又能解小民之困!而不似朝鲜那般一味只为钱利!”
“幼樵所言极是!”
李鸿章并没有反对,毕竟十文铜元是仿以大钱,小民使用依还有些不便。不过此时,他显然忘记一点,铜元局最终还是逐利而为,相比于一枚可得五文利的十文铜元,五文铜元钱利减少自然不是铜元局所乐见,但有些体面话依然还是要说,至于办或不办,那又是另一说了。
“我等主持地方,自当为民谋利。”
李鸿章神色严肃地说道:
“以后铜元局铸铜元当搭以三成以上五文铜元,以为便民。”
在定下建铜元局开铸铜元以筹军饷定策之后,众人又就一系列的问题加以商量后,幕僚们方才离去,不过在众员离去后,作为家人的张佩纶却留了下来。
“经述有一封信寄给您,今个早上刚到。”
张佩纶从背包里取出信来,双手递给李鸿章。
一见是儿子的信,李鸿章便是一愣,随后才意识到,这几日他在京城,这信自然先搁到张佩伦这了,接过信来,李鸿章看着信中的内容,那眉头便是一皱。
“这唐子然……”
说着将信递给了张佩纶,见大人脸上流露出些许不快,张佩纶接过信来,立即被吓了一跳,原来信中的内容竟然是称在仁川居然有人为杭州“逆乱”募捐,仅一天便募捐银款达数万元之多!
“大人,这若是传到朝廷中去……”
传到朝中去了,他唐子然的官位可就到头了!
“到时候,如若朝廷严令斥查,他唐子然……”
“这唐子然,居然不加制止,实在是……”
在内心里李鸿章甚至为张佩纶的话害怕,怕到时候唐浩然有什么意外之举来。那朝鲜统监府虽是统监藩国,可毕竟也是朝中大员,如若朝廷不知三思,以唐子然那能把天捅出个窟窿的脾气,不定会惹出多么大的风波来!
“幼樵,你立即以我的名义,发一封电报给唐子然,告诉他,立即彻查此事,至少……至少在有人把此事捅至朝廷之前,把此事给了了,千万不能授他人口实!要和他晓以利害,这事若是让有心人得知,朝廷势必严令彻查,到时候,没有几十个脑袋,怕是难以交待的,现在自己去查,总好过让朝廷逼着查。这个唐子然,可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大人!”
张佩纶苦笑道,
“自打从唐子然去了朝鲜,总是隔三差五的给朝中找些麻烦来,这事纵是现在他唐子然去查了,去办了,若是朝中还有人盯着,盯着让其给朝廷交待,大人以为,唐子然是否会砍掉几十个脑袋给朝廷以交待!”
张佩纶的话让李鸿章先是一愣,而后沉默了好一会,最后方才说道:
“现在,咱们只能尽人事了!”(未完待续。。)
第160章 主子奴才(求月票!)
杭州起义,朝廷如何反应,天下如何震动,对于天高皇帝远的朝鲜来说,似乎没有什么重要的。甚至对于在朝的许多中国人,尤其是青年人来说,他们根本就不在乎朝廷的想法,那满洲人的朝廷,于他们的心中,早已不是中国的朝廷,自然也不是他们的朝廷。
在过去的两年间,受朝鲜士子以及文章书籍的影响,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剪掉了象征着“奴隶”的辫子,而诸如《扬州十日记》之类的书籍不单光明正大的置于学校图书馆中,亦被光明正大的刊于报纸,甚至大家还于报纸上进行着相应的辩论,可以说,两年来,这里一直在从思想着进行着准备。
应该说,于某种程度上而言,这里一直在进行着反清的思想动员,而这种动员无疑是成功的。以至于现在,对许多青年人而言,如果有朝鲜人或日本人称其为“清国人”,他们会将其视同对自身的污辱,因而与其发生冲突。
当为“清国人”等同于一种耻辱之后。杭州起义的消息传至朝鲜,引起阵阵激荡似乎也在所难免了。初时青年人还只是于校园中倡导捐款,以支持杭州义军。一些人更是大着胆子,于特区街市宣扬起义,为义军募饷,可见警察局并没有过问此事,青年人的胆子就更大了,开始于仁川游行支持杭州起义,甚至更有激动的青年要于仁川“起义”,可旋即遭到“黄魂协会”的驳斥,一些脑子发热的青年或许会觉得统监府是“清国”的。但“黄魂协会”中人又岂不知。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统监府刻意纵容的结果,最终他们只能将一切行动投入到游行、集会上。
不过对于这一切,似乎统监府完全没有一丝反应——统监大人正值新婚,他的婚期正是杭州起义当天。自然无暇过问此事了。
没有统监大人的命令,地方警察局自然没有阻止游行、集会,毕竟根据《特区司法条例》他们有这一权力。
好嘛,当举国言逆的时候,仁川似乎成为了另一个风暴眼。支持起义的风暴眼。这一幕非但惊呆了仁川的华商,亦让仁川的外国人惊呆了,尤其是各国驻仁川的领事,更是开始猜测着——朝鲜统监府于此事的态度。
原本一场不为各国注意的起义,因为仁川的变故,顿时吸引了外交界的注意。曾经被各国外交官忽视的一个问题,在此时被摆到了台案上——“满汉畛域”,而杭州起义者直指“满汉畛域”是否会在清国政府内部引发动荡,当外国观察家们开始认真的思索着被他们所忽视的“民族问题”时,隐隐有着将成风暴的另一个中心的仁川。支持杭州义军起义的游行集会甚至更为频繁了,甚至大有风云将起的势头。
仁川特区的至圣广场。可以称之为远东规模最为宏大的广场,不过与普通广场不同,这个广场与其说是广场倒不如说是公园——一片绿草茵茵布满各种植物的广场。广场是按诸葛亮八阵图分布的,一排排挤得密密匝匝的树丛,布置成曲曲折折的小道,而小道边则是各种绿树,整个广场景致极为悦目,以至广场刚一建成,便成为每一个初来仁川之人的必去之处。
手中拿着摇扇,穿着马褂的那五,来到这至圣广场后,只觉这里的景致极为雅致,纵是在京城的那些王府里头,他也没见过这样的景致。
“崇月,你瞧,这地方,紫禁城的景也不过如吧!”
紫禁城他可进过,而他身边的奴才自然更没进过,可并不妨着这会他拿紫禁城出来显摆,似乎他曾出入过紫禁城一般,可实际上,纵是他那曾是带刀侍卫的老爹,当年也不过就是在宫前当过差。
“二爷,瞧您说的,这朝鲜可是藩国边地的,这公园那能和咱大清的紫禁城比,二爷,不是奴才说您,您这话,若是传到大爷的耳朵眼里,到时候大爷可得怪罪您了!”
跟在主子身边的闫崇月躬着腰,却全是一副无骨的模样,口中瞧着是提醒,可其却又是口必称奴才,似乎这当奴才是多么荣耀的事情一般,不过对于闫家来说,打从当年主子入了关,把闫家圈为包衣奴,这主子对闫家可是有大恩的,能侍候主子家的人,那自是他的荣耀。
换着旁人,想当这奴才还当不上那!每每瞧着那些当不得奴才的汉人,他的心里更是那个得意,他可是在旗的包衣,皇家的奴才。就是他李鸿章,也不过就是一汉臣罢了,那像他,可是皇家的“自家人”。
“再说了,亏他唐浩然还是咱大清国的臣子,这当臣子的把公园修的这么漂亮,却不知报效朝廷,实在是可恨的很!”
这会闫崇月倒是为主子报起不平来,在他看来把园子修的这么漂亮,那叫逾越,按大清律是要砍头的大罪,作奴才的可不能瞧着这些个汉官,这般不讲规矩。
“你这个狗奴才,倒是忠心……”
嘻笑着骂了一句,那五继续往前走,其实他来这仁川是为了生意上的事儿,虽说旗人不准经商,可那都是几百年的规矩了,作为醇王府下的门人,这醇王府的买卖都了家里操办着,这仁川的西洋货便宜,自然成了首选。
而这次那五之所以会来仁川,却是因为奴才们口中的仁川那些千娇百媚、花枝招展的朝鲜**,昨个来到仁川后,那五便住进了妓院中一面喝茶,一面和身旁的**打情骂俏,狎笑玩弄好不自在,这不玩了一夜后,那五才想在这仁川特区转嗒转嗒,而这至圣广场的美景着实让他为之一惊,皇宫也不过如此吧!
“这至圣广场,就是至圣先师的地方。就是有言官知道了。也不敢弹劾。这可是给孔圣人修的!”
那五嘴上这么说着,一转身,抬头瞥见矗立于广场中央高大至圣先师的石像,正有一群青年男女被吸引着直朝那石像拥去。
“走,咱们去瞧瞧!”
石像前的广场这会黑鸦鸦一片,已经挤满了人,中间还有几十个洋人。刚来到这里的那五主奴二人只得在外边站着,伸长头颈从人缝里朝内张望。有一位身穿如戏袍般长袍、辫子剪断头发几近剃光如和尚般的青年男子。正踮起矮胖的身躯,手肘里放一叠传单,向进场去的人一个个散发,一面大声宣传:
“今天这里开第四次为杭州义军募捐大会,凡我热血同胞,快来参加!”
待那青年看到那五,不由一怔,这人的辫子还扎着,目中顿时流露出一丝鄙夷之色。
“二爷,这……”
接过那传单。不待那五说话,闫崇月却是激动的差点没跳起来。这贼逆也太大胆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为杭州乱逆张目募捐,这,这还是大清国的天下嘛。
“咱先看看,先看看……”
瞧着闫崇月那副激动的模样,那五连忙制住他,顾不及细看的他一边说,一边就往前挤进去,站在人群后朝里观看。只见三四丈远有一座木台,有人正在台上宣读《布告全国电》,接着又在那里进行演讲,演讲的内容完全都是煽动百姓的“大不敬”的言语,什么满清奴役致使中国文明陷丧,什么我神州尽沦于异族,炎黄子孙世世代代降为奴隶!诸如此类激昂慷慨的言论使台下数千人个个热血沸腾。
在人群中的那五听着那“斩尽鞑虏”之言,更是被吓的三魂不在,却谁也没想到在那些人发言之际,有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穿一身素色的不同国式,反倒有些像戏子般的衣裙,脂粉不敷,昂然地跨步上台,一开口就像一串银铃在大厅里叮当回响:
“我名叫欧阳静雅,是东亚学校的医科教员。我说中国所以败坏到这种地步,推其缘故,实在是由于满清朝廷官吏昏庸**,毫无爱国之心,只为一家一族之私,全不顾我中华之将来,为求一家一族之私,为继续奴役我中华之民族,愚民两百四十八年有奇,更将将一切重大国事任其废置……”
最后那瞧着漂亮非常女教员却是激动地高举双臂,高声疾呼。
“同胞们,我们要万众一心,不将满虏悉数驱逐出中国,不复中华,誓不罢休!”
台下的听众,全被这纤弱的少女那激烈的演说所感动,纷纷热烈鼓掌。那五却双目直愣愣地盯视着台上那位少女,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这一幕,这是怎么了?
这还是大清国的藩国吗?怎么能让人在光天化日之下,畅谈如此大逆之言!甚至就连同一弱龄女子,居然也在那里大言反清,实在是,实在是……
“二爷,这,这些人,得,得……”
不成!得诛他们九族!
闫崇月的心里冒出这么一个念头来,瞧着那些人,目光中全是恼恨之色,似乎是他们搅了他的奴才梦,似乎是怕他们得了势,自己再也做不得奴才一般。这时,台上主持大会者扫视众人,开始热情地邀请着台下的众人:
“有哪位热血志士上台来演讲?”
也许是受那少女的感染,一名在人群中维持秩序的警察一时激动,脱口喊出。
“我有话说!”
台上的主持,猛叫一声:
“请这位警官上台!”
四周的人就不由分说,一起将那穿着警服的警官推推搡搡拥了上去。
从来没有在大庭广众前公开演讲的警察一时感到腼腆和拘谨,不知道第一句该说什么。于是便嗫嚅地自我介绍:
“各位,我是仁川警察局三等警员方志林!”
三等警员,这是警察局中最低等的警员。方志林自我介绍后,好一会才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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