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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朝阳-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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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国办事,速来如此,只知购舰,而不知养舰,军舰非商船,即是不用威尔士无烟型煤,又岂能用以烟煤,烟煤硫灰伤损机器,清国政府啊……”

    那一声感叹之余,瞧着四艘军舰时,脸上全是一副可惜之色,他可惜的是清国政府竭尽全力的削减北洋海军军费,以至于穷困莫名的北洋海军只能用开平煤作燃料,而开平煤却是烟煤,烟煤虽可用作军舰燃料,但因烟煤热量低、且硫分高、灰分大的关系,各国海军非必要绝不用烟煤,而是使用无烟碎煤,战时则使用海军舰用型煤(1)。

    如浪速号上所用的就是本国高岛煤矿所出的无烟块煤,而非劣质的烟煤。为的就是保护锅炉机器。虽说脸上带着些轻蔑之色,可瞧着那定镇两舰那钢甲巨炮心底却依然微微发颤,原因无他,在海战中,煤的作用是无非是动力充足、烟迹不显的罢了,真正的起到决定性作用还是装甲的薄厚与舰炮大小,这恰恰是日本海军所不足的。

    这边角田秀松观察着北洋海军的时候,在“高升号”上唐浩然却兴趣十足的观察着港内的这两艘日本军舰。

    “哟喝,这日本人竟然也于舰上晒衣!”

    瞧着日本军舰上两侧以及桅绳上挂满的衣裳,唐浩然整个人顿时便兴奋了起来,在后世的国人不是传着什么主炮晒衣、养以宠物,甚至当做北洋水师军纪不严的证据嘛,这下好了,大日本海军可也不是这模样。

    正想让人拿相机过来拍张照片作为纪念的时候,一旁的苏跃扬却连忙轻声说道。

    “大人,这舰上非比陆上,且军舰内部空间狭窄,且蒸汽化舰船上还装备了大量机器设备,为防止水汽在舱内散发影响人的身体健康,同时也是出于担心水汽散发,会导致机器锈蚀起见,晾晒衣服均在舰船的甲板上露天进行,通常的做法是晾晒在舰船的栏杆、天幕柱上,也有直接将很多衣服串联在旗绳上,升起到桅杆高处的,各国海军中皆是通例,……”

    苏跃扬的解释让唐浩然只是随口笑道,

    “我知道,航行中舰长亦会命令集中晾晒衣服,这我又焉能不知,不过就是做个笑话罢了!”

    嘴上补救之余,船已经靠港了,看着码头上拥挤的欢迎人潮,唐浩然朝着苏跃扬吩咐道。

    “你也换上新军装,咱们今个要让这朝鲜人还有日本人瞧瞧咱们的新军!”

    说话的功夫,唐浩然的视线投向“浪速号”巡洋舰,神情凝重的说道。

    “咱们想要在朝鲜站住脚,靠的不可能单单只是北洋海军,归根到底,还是要靠自己!”

    这一声轻语之后,唐浩然走出了舰桥,再次进入舱室的时候,他看了已经换上一身新军装的商德全,和其它人一样他的神情同样显得极为兴奋,见着唐大人的瞬间,商德全连忙行了一个军礼,这军礼是不同于德式,亦非英式,而是在大沽的时候,唐大人教授的军礼。

    “大人,我等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下船上岸!”

    (1)19世纪中后期,各国海军蒸汽机使用的并非是传统的块煤,而是机制“型煤”,春是作为船舶燃料的效率高的煤炭而开发出来。当时,用煤的粉末搀和并压制成型的东西总称为“型煤”。北洋水师使用的开平煤是烟煤,燃烧时冒出滚滚黑烟(后来丁汝昌与开平矿总办张翼信中所及“煤屑散碎,烟重灰多,难状气力”,其实固然有开平将好煤售出,另一方面,还是因其煤为烟煤,且未制型煤)。

    对比同期日本——1894年(明治27年),海军省的竹田少佐着手研究军舰冒黑烟的对策,发现山口县的“大峯炭山”(宇部炭鉱)出产的无烟煤粉,可以制作军舰用的练炭。这被称为“海军的角炭”。因块煤不便于军舰用作燃料,所以日俄战争时期,除去进口高热值威尔士无烟煤之外,海军大臣山本权兵卫提议,在日本开设了生产高质量角炭的德山练炭制造所。

    (好些天没有回应大家于讨论区的问题了,这一阵子事情太多,今天加班到现在,关于拼刺一说,小说里有解释——是为了训练士兵的勇气,敢于刺刀见红的勇气,刺刀无法击败坦克,但敢于刺刀见红的部队,至少在勇气和意志上是顽强的,这恰恰是清军所不具备的。

    再就是辫子,主角身处的时间是1890年,不是1900年,更不是1910年,张之洞令主角蓄发留辫,难道主角要说“不”,才能彰显勇气?然后走不成官场,改行去闹革命?就是煽动革命,也得让人家觉得你是自己才行吧!一个假洋鬼子领导大家闹革命?百姓能接受?别忘了,地下党更需要伪装。

    再说闵妃,1859年生人,31岁了,那会的朝鲜可不是现在的韩国,那个岁数……主角才二十来岁,妥妥的小鲜肉啊!PS: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求推荐!)

第10章 于此三千里(求推荐)

    第10章

    “把皮带扣正了!”

    “后面的背带别歪了!”

    “绑腿重新打……”

    诸如此类的喊声,在舱室和过道间回响着,甚至还互相检视,以保证军帽没有戴歪,众人显得甚至有些紧张——按照唐大人的说法,他们可是身系“天朝威仪”,万万不能堕了上国威仪以及天官的威风。

    于舱道内等待着出舱的当口,吴佩孚又一次检查了棚内13名士兵的仪容,在来朝鲜的一路上,他可是扣着门舱的领学着“新军仪容教范”,那军帽如何戴、军装如何穿,绑腿如何才算合格,“丫”字型的背带如何扣。

    现在临到下船的时候,他却显得有些紧张,生怕堕了上国威仪,进而遭长官的训斥,遭长官的训斥事小,将来误了前程才事大。

    “辫子要装在衣领里!”

    他们……

    几乎是在唐浩然的随行卫队出现在船头的时候,角田秀松等人不是瞠目结舌望着那些穿着西式军装的官兵。

    清**什么时候穿上了西洋军装?

    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因为大臣们格守着礼制,清国海军宁可穿不便利的号衣,亦不穿西洋军装,至于陆军的号衣尚不如海军,而现在唐子然的卫队却一副西洋打扮,似乎还没有辫子。

    别说是角田秀松被惊倒了,便是刘步蟾等人也都是吓了一跳。

    “这唐子然,当真是……”

    “当真是大胆至极!”

    舷边的吴应科在唇边嘀咕一声,瞧着那些穿着西式军装的卫兵,他的心里倒是有些嫉妒,做为海军军官他焉不知海军号衣于舰上作战多有不便。而且穿在身上全不显军人的英武,便胸膛再是坚挺,号衣穿在身上也是松松垮垮的,全不见一丝军人的英气。

    “胆子大,若是咱们丁大人,也如他般胆大,咱们没准早就穿上新式军装了!”

    一旁的徐震鹏轻声抱怨着,每每穿着海军号衣与他国海军军官见面时,他的心里总是极不舒服——个中滋味有九成是因为那辫子和军装。

    “可就是不知会惹什么麻烦,朝中的那些人能放过他?”

    “哎……这唐子然啊!”

    丁汝昌摇摇头长叹道,幸好从望远镜里,能看到那些人的辫子是扎在衣领里,若不然,他还真不知道如何应对。

    这些年不是没人提过换新军装,便是北洋海军也是年年有人提,可朝中却守着什么祖宗礼制,甚至还有拿民俗说事,总之一句话,换西洋军装绝不可能,可现在这唐子然却开了一个头来,也不知道……

    “大人,咱们先瞧着,若是朝廷那边不说什么,回头咱也递个折子!”

    与英国留学的刘步蟾,因深知号衣不适海军,瞧着唐子然开了头,在念叨着他大胆之余,心下倒也动了念想来。

    “这,先等他过了这一关再说吧!”

    若是搁几年前,或许作为水师提督的丁汝昌会对刘步蟾这番话大发雷霆,可于北洋水师任职这么多年,早已熟悉海军的他又焉不知号衣不适合海军,但朝廷又岂会许海军穿着洋式军装,毕竟朝中自有衣制在那搁着。

    便是唐浩然今个整这一出,虽说是在朝鲜,可消息仍然会传到国内,不定会于朝中引起什么轩然大波,为官这么多年,这出头的事尽量少干,多请示、多听令,便不会有什么麻烦。

    “乖乖,这是咱大清国的兵吗?”

    两国的军舰上军官们诧异着,这港口上的迎接新任大臣上任的冯子森、熊廷光、诸观光、易宝荆以及码头上众人,无不是惊讶的瞧着那从船上下来一副洋人打扮的官兵。

    “可不是,瞧着倒是有点像洋兵!”

    嘴里说着洋兵的时候,冯子森却瞧着港内的日本兵舰看去,那船上的东洋兵,可不也是一副西洋打扮。

    “虽说打扮像是洋人,可瞧着确实比防军威武些!”

    “可不是,你瞧这路走的“咔咔的”……”

    在众人的惊诧与话声中,排成队官兵开始下船,不过让人遗憾的是,这队中却没有军乐队演奏,虽是如此,待到这些西洋打扮的官兵下船后,在码头上集结时,那喝令声伴着“哒、哒”的靴声,只震得迎接的百姓,无不是心头微震。

    于人群中,还有一些从日本租界过来的穿着西装的日本人,望着那些一身新式军装的清国兵,其中几人的脸色却显得极为难看。

    “这真是只练了不到两个月的兵吗?”

    山口隆一在心里暗自嘀咕一声,他是驻朝公使馆卫队中队长,他之所以来到汉城,是为了评定新任大臣卫队的战力,毕竟根据五年前签定的中朝条约,两国都不得驻军朝鲜,至于袁世凯使朝时只带了一营卫队,公使馆亦只保留一个中队的卫队。

    现在袁世凯走了,跟着离开的还有一营淮军,对于未来驻朝大臣手中的卫队,山口自然希望在第一时间加以了解,而从这些人刚一下便吓了他一跳。

    倒不是因为他们身上的新式军装,以及英式弹仓步枪,而是因为这些士兵身体看起来极为强壮不说,就连同展现出来的军纪,亦与过去清**队截然不同,清**队一般都是乱蓬蓬的,而这支卫队从下船到列队,完全不需长官训斥,全是自然而为。

    这绝不是一支刚刚训练的部队!

    山口隆一于心中武断的认定这支部队是淮军真正“精锐”的功夫,那边码头上却是回响着一阵阵报数声。

    在报数声中神情严肃的官兵们,迅速排成队列,靴底黄铜制的防滑钉和马蹄铁后掌,走起路来“踢踏踢踏”响,不知是有意亦或是无意,官兵们甚至还特意加重着脚步。

    “一排集合完比……”

    “二排集合……”

    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近一千三百名卫队官兵便完全下了码头,并到码头上列队等待着行军,方队边只有几名面色黝黑、身材魁梧的军官来回走动着,方队中的士兵无不是纹丝不动的持枪立正等待着。

    列队完毕的千三百名卫队官兵,无论军官亦或是士兵,无不是一副傲然之色,虽说这是他们第一次穿上新式军装,可却还是体会到新军装与旧号衣的不同,新军装更显军人的英武,穿在身上,只让整个人都显得威风凛凛的,而因为身形颇高,加之于营中伙食的营养的保证,加之大量体能训练,卫队官兵瞧起来无不是个个身材魁梧,就连同一些西洋人,亦兴趣十足的用相机拍照,似乎是在见证什么历史一般,而码头上的些许朝鲜人,在望这支千人部队时,甚至不自主的流露出些许惧意。

    至于港内的华人,在经历了片刻惊诧之后,却迅速接受了这只瞧起来威风凛凛的官军,过去于仁川港,他们没少见看到西洋兵和东洋兵穿着洋式军装的挺拔精神,而瞧着大清国官兵那身衣裳软绵绵的,全没有人家的那么挺拔、精神。

    这会瞧着,这些穿着洋式军装,只显得精神百倍的官军,虽不适应却还是忍不住为这些官兵喝起了彩来,那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自豪。

    “这身衣裳可真不错,若是整上一件……”

    瞧着那些穿着洋军装个个显得精神头十足的官兵,孙逸仁在心里这般想着,就在他心底带着些憧憬的时候,一旁却听着旁边有人说道。

    “大人来了!”

    再抬头一看,可不是那,那船舷边,一位穿着官袍的大人正缓步走出船舱,在即将踏上跳板的瞬间,那位年青的不像话的大人,脚步却是一顿,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

    “这里就是朝鲜了!”

    在即将下船的瞬间,看着眼前规模不大,不过只相当于一做小镇的仁川,唐浩然的心底却是突然感慨万端起来,只是站在舷梯边,环视着仁川,尽管他的视线被大山所遮挡,可是在他的心底却是一时无法平静。

    这便是朝鲜吗?

    是的,这里就是朝鲜,1890年的朝鲜,现在的朝鲜还不是一个独立的国家,至少在名义上他还是中国的藩属国,而自己——驻扎朝鲜总理事务大臣的脚步即将踏上这个国家,踏上这三千里江山,成为这片江山的“太上皇”。

    未来的朝鲜会是什么样?

    会是如自己所愿被建设成打倒满清的总基地,还是一如历史上一般,五年后,于日本人的要求下获得“独立”,从此与中国形同陌路。

    在即将踏上这片土地的瞬间,唐浩然不禁有些踌躇,满腔的雄心壮志将于今日之后面对现实,可等待自己的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未来呢?

    当唐浩然因即将踏上朝鲜的土地而踌躇时,在码头的众人之中,马克敦这个洋人传教士用相机拍下了这张照片,在他按下气动快门的瞬间,在相机中倒置的面片里,马克敦看到那位清国大人扭头冲着身旁的军官说着什么。

    “好了,咱们终于到地方了!”

    扭头冲着立正于舷边敬礼的商德全,唐浩然的神情显得极为严肃。

    “怎么样,想不想同唐某一同封狼居胥于此三千里江山!”

第11章 碧蹄馆(求推荐)

    通往汉城的官道上,几日前的一场暴雨经数日的晴日暴晒,道上虽不见泥泞,却依然显得的有些潮温。

    宽不过十尺的官道中,驻朝总理大臣卫队的官兵,在排成整齐的三列纵队,将官道占去了大半,掌着洋号的卫兵,举着总理大臣的节旗,节旗飘荡着,近千三百名卫队官兵都肩着英制李氏步枪,顶着头顶的烈日朝着汉城方向行进着。

    部队行军的速度并不快,甚至可以说有些缓慢,每个钟头行进不过十华里,百余华里的路程,差不多在走个十来个钟头。

    虽说此时已经行军六个小时,卫兵的官兵一个个的却依然精神抖擞的昂首阔步行进着,全没有一丝疲惫之感,甚至那精神头总会因为路边朝鲜百姓的跪拜,而越发精神起来。

    “天朝上国!”

    但是对这四个字没有任何感觉的唐浩然,此时也不禁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这感觉全是缘自于路边的朝鲜百姓——在见到卫队后,他们总会远远的跪拜下来,甚至还有一些朝鲜儒生用并不算流利的话语恭道。

    “恭迎天使!”

    天使!

    虽说这个词于唐浩然的心底等同于“鸟人”,可这会却依然有些飘然,或许朝鲜王与新贵们自立之心与日俱增,但对于朝鲜百姓以及许多儒生来说,“事大主义”以及“尊华思想”自朝鲜李朝始,五百余年间早就刻入了其心间。

    既便是朝鲜人心怀“崇明贬清”之心,视满清为蛮荑,自许“小中华”,亦无妨其“事大”之心,毕竟现在的朝鲜可不是百年后的朝鲜,没有长达半个多世纪的“去中国化”,那些棒子又岂会那般得瑟。

    “大人,你瞧,这朝鲜人可真的极为恭敬!”

    同坐于马车上的李光泽,看着那些跪于路边甚至连头亦不敢抬起的朝鲜人,他的心中全是一种从未曾体会过的自豪与得意。

    “嗯!”

    点点头,唐浩然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朝鲜百姓的身上,他的视线却在周围的田野上!

    三千里江山!

    现在自己已经踏上了朝鲜的三千里江山,这片江山未来的命运将全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甚至于中国的命运将再一次同朝鲜紧密结合在一起!

    如果自己成功的话,朝鲜将会成为推翻满清统治的“大后方”,自己将在这里创办工厂、发展工商业,同时训练新军,为推翻满清的统治打下最坚实的基础,而现在,这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大人,若是朝鲜人皆如他们一般恭顺,那诸事即可立定!”

    感受着朝鲜人的恭顺,视线往骑于马上的朝鲜小吏看去时,李光泽把声音微微一压,提及了在过去的两个月中,一直在谋划的那件事。

    “朝鲜之事大,早已深入人心,大人有“天官”之名,自可权行之,以我来看,即便是有些许人反对,只须行以铁腕,自可无虑!”

    朝鲜的恭顺使得李光泽整个人不禁有些飘然,那种发自骨子里的恭敬与顺从,便是在国朝百姓的身上亦难感受得到,国人于官府至多只是畏、而谈不上敬,可朝鲜却截然不同。

    “我等今日于朝鲜所享之恭顺,不过只是享皇明之余荫罢了!”

    唇角微微一扬,唐浩然望着视线所及处的山河,三百多年前,若无大明匡卫之恩,这世间又岂会有朝鲜,这也就有了数百年间朝鲜人的崇明之心,这种崇明除去“事大之心”外,更多的是源于“再造之情”。

    “大,大人,这……”

    李光泽却被唐浩然话中的“皇明”给吓了一跳,他连忙朝左右看去,像是害怕大人的言语被传出去似的,而他显然忽视了一点,跳出大清国的地界后,唐浩然再也无须像过去那般的注意言辞,如果说在京城的时候,他还需要刻意的伪装着自己是个“大清官吏”,可自打从进入朝鲜的地界,瞧着朝鲜人的发冠衣衫之后,再瞧着身上的官服和随员的长袍,那心里不单单是被什么堵着,而是一团末名之火于胸间燃烧着,

    “这里虽说是朝鲜,可咱说话得注意,万一……”

    “万一……”

    冷冷一笑,唐浩然的双眼微微一眯,自己现在没剪掉辫子、换身衣裳,都已经够小心的了,若是按自己的想法,至少这卫队的辫子早就剪掉了。

    “不怕什么万一!”

    万一……有什么好怕的!

    唇角微微一扬,唐浩然随口说道。

    “只怕他们没时间去过问这些事,有其它事去劳他们分神!”

    话声落下的时候,唐浩然朝着周围的卫兵看去,这些穿着新式军装的官兵们,无不是一副精神抖擞之状,也难怪谁被别人这般的恭敬着,心里难免都会得意起来,从而让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于人前。

    “天国上朝!”

    扛着枪的吴佩孚在心里念叨着这个词,过去这个词只存在于书面上,更何况现如今,这大清国的面子早都被洋人撕了下来,可在踏上朝鲜这地方的第一时间,他便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曾得到过的恭敬。

    这种恭敬是发自于骨子里的,以至于让他心生飘然之感的同时,心底又浮现出了在船舱中,长官们的那番话。

    “我等身为唐大人的卫兵,于朝鲜要维持的是天朝上国的体面,千万不能坠了上邦的面子!”

    这天朝上国的体面如何维持?

    按照长官的说辞,就是要遵守军纪,就像这会,步姿要正,军姿要标准挺拔,不过四十来天的训练,已经让吴佩孚于身边的战友一样,养成了保持军姿的习惯,十五天养成一个习惯,更何况是四十六天的棍棒交加下的操练。

    人的心态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发生变化,就像此时这一致的步伐,却让人禁不住生出一种特殊的情感,那种情感是与身边的战友浑然一体的情绪,这种感觉是从未曾体验过的,就如同朝鲜人的恭顺一般。

    “绝不能丢了上邦的面子!”

    吴佩孚心底这般寻思着,脚步也变得越发坚定起来,虽说铜钉硬底洋靴穿着不甚舒服,可他却像是没有任何感觉似的,随着部队有如一体般的往前行进着。

    肩扛步枪的祖伯颜偶尔会把视线投向旁边背负着弹药箱和辎重的苦力,这些苦力是于仁川码头招募的,他们大都是山东人,看着他们鞠着腰身,奋力前行的模样,他的心底却浮现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这种感觉倒不是因为官兵的蛮横,与时督促带来的权威感。

    而是因为看着他们那副怯怯缩缩的样子时,心底浮现出的全然不同的感觉,这些人不过只是平民,而他则是军人!

    对,与平民百姓截然不同的军人。

    而这些苦力看着自己时,那目光中的羡慕与敬畏,更是让祖伯颜颇为受用,甚至朝鲜人的恭敬也无法同同胞的敬畏相比,当他之所以会读书,不正是为了享受人们敬畏与羡慕吗?而现在苦力们的敬畏与羡慕,顿时让他有种所愿得尝的感觉。

    这心底如何能不得意呢?

    心底得意着,祖伯颜嘴上却是没放过这些苦力。

    “快点,快点,别掉了队,”

    在苦力们加快脚步的时候,祖伯颜又于一旁丢出个果子来。

    “若是让大人瞧上了,没准你们也能穿上这身军装!不说三两五的饷钱,便是这身军装穿在身上,那也是一个威风!”

    说者不过只是丢出的安慰话,可这话听在孙逸强的耳中,只让他心头一动,连忙加快脚步跟到那军爷的身边轻声问道。

    “军爷,咱,咱真能当上大人的卫兵?”

    “那得先瞧您够不够格不是,这唐大人的兵可不是好当的!”

    祖伯颜拍着自己单薄的胸膛,在这营中身材瘦削的他可以说是个另类——太瘦,刮大风的时候,甚至会让人觉得要给他系根绳,否则便给刮走了,可每次考核他总能刮着边险过标准线,甚至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那么走运,这么瘦的身子居然能撑过每日的训练。

    “俺,俺在码头上能扛4个百斤**包……”

    像是要证明自己没说假话似的,孙逸强拍着自己的胸膛说着。

    “那感情好,回头若是还募兵,我就同长官说说!到时候若是你能验过兵,咱们兄弟可就是战友了!”

    战友这个词是唐大人的说法,这于行伍里头吃饭的都战友,战场上的最亲近的兄弟,在战场上,除去手中的武器,最亲近的就是身边的战友。词听着新鲜,可确实就是这个理。

    “军爷,那到时候俺可得好好谢谢您……”

    孙逸强的话声不过是刚落,周围的苦力也跟着说到时候要去验唐大人的兵,不过大都是冲着三两五钱的足额军饷。

    坐在马车上的唐浩然,并不知道自己于仁川雇佣的八百多个苦力这会竟生出了投军的念头,只是满怀期待的瞧着那夕阳,方才经过驿站时那驿丞说,再过十五里便到“碧蹄馆”了,待到了“碧蹄馆”后,大军于馆内外休整一夜,便会再往慕华馆。

    明天,明天……想到明天,唐浩然的拳头不由一握,心底难免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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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袁氏之心(求推荐)

    碧蹄馆是位于汉城以北三十华里一座小山丘上的一个驿馆,虽说从陈济棠任驻朝商务委员起,这驻朝大臣便改于仁川港抵朝,而非沿旧时驿道抵朝,这碧蹄馆似乎失去了“使朝第一馆”的作用。可受于藩蓠祖制,无论是陈济棠也好,袁世凯也罢,在抵朝都会依着规矩先往碧蹄馆留宿一晚淋浴休息,而后再于次日,前行二十里往慕华馆,而此时,朝鲜国王、世子以及文武百官就已经在慕华馆恭候使臣莅临。待使臣在慕华馆接风洗尘以后,方才会进入城中了。

    虽说麻烦,可规矩总是规矩,作为驻朝大臣的唐浩然自然也不例外,大军不得不绕行越过进入碧蹄馆,这碧蹄馆虽位于一座小山丘之上,可周围也算平坦,卫队便就地于馆周扎营。

    在卫队安营扎帐时,唐浩然却于馆中立着,瞧着馆内那神情敬畏的朝鲜驿丞,只是挥挥手对他吩咐道。

    “准备些柴米便行了,若是有什么事,再让人吩咐您!”

    在驿丞心怯着退出去后,唐浩然的心思却一时间难以平静,只是反复思索着明日之事,明天的那件事,关系到自己的以及中国的未来。

    那件事,能顺利完成吗?

    袁世凯可信吗?

    诸多问题在唐浩然的脑海中闪动着,在最后一刻,人总会显得有些犹豫,甚至就连唐浩然自己都有些动摇了。

    那么做会不会太过冒险了?

    只有身处这个时代,唐浩然才知道什么是盛名之下无虚士,超越百多年的见识,并不意味着便能斗得过那些早成了人精的官场“老油条”,从张之洞到李鸿章,这些人有几个是好相与的?

    即便是好不容易跳出了虎穴,来到了朝鲜,这朝鲜不还有一位盛名之士,自己可不还得靠他帮衬一二?若是他那边不配合的话,那边的后患可就……

    就在这时,唐绍仪这位已经“脱岗”快两个月的驻汉城领事,却悄声走到唐浩然的身边。

    “大人,您放心,袁大人是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失望?

    我不是怕他让他失望,我是怕他不可相信啊!

    心里这般寻思着,可在嘴边却变成了另一番话。

    “本官又岂不知袁兄绝不会令人失望,此事若是事成,袁兄与我必可名列青史,袁兄之功功在千秋!正因如此,本官才会……”

    听着唐浩然的叹息,生怕其改变主意的唐绍仪连忙说道。

    “大人可知,这碧蹄馆除去是使朝第一馆外,与我中国倒还有另一番渊源!”

    借着碧蹄馆转移唐浩然注意力的唐绍仪接着说道。

    “大人可知道,二百九十七年前,正是与这名不见经传的碧蹄馆,咱们和日本人在这里打了一场大战!”

    唐绍仪的话顿时引起了唐浩然的兴趣,这地方难道是中日古战场?

    “少川,你说的是万历年间的朝鲜之役吧!”

    “正是此役,大人!若是大人有兴趣,咱们不妨到馆外看看!”

    两人来到馆外,唐绍仪一边走,一边向唐浩然讲述着二百九十七年前发生在这片土地上的那场激战。

    “……碧蹄馆之战,李将军所率明军以少退多,粉碎了日军在万历朝鲜之役中唯一一次歼灭成建制明军的机会,重创日军士气,为日后逼迫日军放弃王京,攻克汉城奠定了基础……”

    凝视着碧蹄馆的百余白色帐蓬,唐浩然似乎产生一种幻觉,二百九十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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