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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朝阳-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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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练就陆师一镇、水师一师。臣观唐浩然说的极是有把握,其也不是一个浮夸之人,……”
此时翁同龢倒是为唐浩然做起保来,他这会的话说的倒是满,可实际上却早已想好了便是将来有所差池,那不过也是举荐不当罢了,到时候,把唐浩然推出来便行了,实在不行,拿他的脑袋平息他人之怒罢了,他唐浩然不是李鸿章,靠着剿发、剿捻练出几十万雄兵,持掌数省之力,且又有洋人为持,他唐浩然有什么,所有的一切不都是皇上给的,即便是练的兵,那不过也是皇家的鹰犬罢了。
“人才啊,这唐浩然确实是个人才……”
光绪点头赞叹着,无论是《日本变政考》亦或是那部《盛世危言》,皆说到了他的心里去了,尤其是那句“编练新建陆水师,以为北洋之援”,说好听了是以为北洋援,往深里去探究,却是钳制北洋陆水师的筹码。
如果这国朝有人能钳制北洋,那李鸿章与后党又何惧之有?想通这一点后,光绪猛的转身回头看着翁同龢问道。
“事情都安排好了么?”
现在,他问的自然是台湾试行新政的事,到时候台湾试行新政,到时候定会有臣工反对,能不能顺利推行,还要靠翁师傅。
翁同龢恭敬合起马蹄袖行礼道。
“皇上,一切都妥,只有折子一上朝议,自然可以通过,只是,只是到时臣恐有人会以唐浩然岁青为由,这几日,已经有人称其是“少年轻狂”,其必定会以此为由阻其任台湾巡抚,若换用他人,臣恐届时台湾新政半途而废。”
“年青……”
翁同龢不提还摆,他这么一说,却如同一根刺般刺在光绪的心里,那些后党的大臣们可不就在背后说他是“少不更事”吗?现在好了,好不容易找着个人才,他们还想要说三道四的,实在是可恶至极。
“年青又能如何,甘罗十二岁可为相,唐浩然又岂不能为台湾之抚,再则,台湾不过是化外之地,区区三百万民,若是真算起来,不过就是一府道,若非其悬于海外,且洋人窥视已久,又岂会行以建省,搁几年前,不就是台湾道吗?我大清国,难道就没有二十四岁出任知府者?”
翁同龢轻轻一笑,连连赞同道。
“还是皇上看的清,台湾建省不过只是他日海防之权罢了,否则以区区三百万民,断无建省之理,我大清立国近三百年,人杰倍出,自然出过二十岁的知府!”
翁同龢岂不知自己先前的那句话刺到了皇上的心头,而他之所以说出那句话,实际上也就是为了让皇上站到唐浩然那边,现在他倒不是为了唐浩然,而是为了将来的大计,至于唐浩然不过只是一块垫脚石罢了。
“等朝议之后,我再说话儿吧……一点儿小事,就去烦渎老佛爷,也不是孝养的道理儿……”光绪点点头,看着翁同龢说道。
“你看看,怎么赏这唐浩然的好?”
翁同龢连忙正色说道。
“恩出于上,臣子怎敢饶舌。不过老臣愚见,唐浩然先得张之洞举荐,后入同文馆,为正三品的官,又湖北有劳绩于先,现在实授道员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儿,不若待皇上与其见上一见,也让其知道他所得皆恩自于上,届时,他自然会对皇上感恩戴德……”
第38章 北洋大臣(求推荐)
在官船即将抵京的时候,坐在船舱中的李鸿章却是一副心神不定的模样,心里反复思索着最近一段时间京中之事。
现在京城里什么事最热闹,恐怕当数办新政,自打从皇上把唐子然那部《盛世危言》刊送于地方督抚起,众人便猜出了皇上的心思——皇上要办新政。
皇上要办、这翁常熟也要办,可办的目的是什么?无外乎借新政之名行以敛权,这敛的不仅仅是朝廷的权,怕他翁常熟惦记的还有疆臣的权。
这事怎么办?
这办新政是皇上一门心思的热劲,虽说太后那边明知道皇上的心思,可毕竟不能让外臣看笑话,这意味着太后至少不会在明面上反对,若是在明面上反对,只需稍有表示,怕醇王那边就主动劝翁常熟放弃这个心思了。
可太后那边到底是什么心思?
想到自皇上亲政以后,太后的“退让”只使得李鸿章琢磨不透太后的心思,便是先帝那会,论心机手腕,怕也赶不上太后,现在于这风头上,太后召见自己又是什么意思?
“这事难办啊!”
李鸿章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着,就他本意而言,他自然希望这大清国能行以新政。
李鸿章做了几十年的官,什么人的阅历都比不上他深,揣摩入微,平素虽不肯冒昧,可做了几十年的糊裱匠,东糊一块、西补一块,不是他不得其法,而是因为有些事情他不能去做,现在有人愿意去做,他自然乐意看那人去做,他比谁都清楚,这大清国早就到了非变不可的地步了,甚至在他看来,变法和维新,是清国最后的机会了,能改变一下,总比坐在这儿等死好。
可这事是那么好办的吗?
唐浩然这个人,他倒是知政之人,现在按其于书中之间,推行新政当先于一地试行,待试行有所成之后,去其弊择其利再推行全国,这倒不失稳妥老成,若是有朝廷支持,没准还真能办成了。
可若是他办成了,又岂能为自己所用?想到自己费尽心机方才把其挖至京城,正待熬鹰的时候,却被翁常熟拉了过去,李鸿章又岂能心甘,更何况他焉不知盛宣怀这段日子在庆王那里使的花招,若非如此,庆王那边又岂会不顾及自己的面子。
再者就李鸿章的私心来说,他自然希望由自己主持大清国的新政,而不是由那位所谓的两朝帝师去主持,那种人能办成什么事情?
可若是唐浩然于一地办成了新政,岂不就全成了翁同龢的功劳?进而令其尽享新政之名,从而于未来得掌新政?
李鸿章的眉头微锁,虽是精明如他,这会却也陷入了左右为难间,一方面,他心知大清国需要不是他过去那般左右糊裱,撑出个样子来,这时局需要大清国办新政,而另一方面,他却又无意让翁同龢之流主持新政,那群歪和尚能把那经完全给念歪了。
而之所以支持唐浩然,甚至为其请权,与其说是为唐浩然,倒不是说是为自己,这段时间,自从一众言官请行新政后,连地方上的心思亦开始浮动起来,张之洞也动了同样的心思,现在他张南皮倒是轻松,唐浩然虽说离开了湖北,可却给他留下了一年近三百万两银子的禁烟局,再加上海军衙门的两百万两专款,湖北一年能弄出六七百万两办新政。
府中的幕僚们亦倡言直隶筹办新政,以免新政之名尽为他人所得,可这新政就是那么容易办的吗?
“新政不容易办!”
贤良寺内,张佩纶看着李鸿章静静的吐出一句话来。
“正是因为不容易办,所以才要让他人去办!”
张佩纶的话让李鸿章深以为然的点着头,别说是现在,早在二十年前,他便考虑过办新政之事,可考虑了几十年却依然只是一个想法罢了。
而之所以考虑了几十年依未能成,就因为开办新政的阻力,别说是新政,即便是最简单的土地重新造册,每每提及亦遭这样那样的阻力以至未能成,原本以为做了大官,便能办大事,可官做到他这个地步,顾虑只会越来越多。
“他唐浩然去办,反倒于咱们有利,无论是他试行田亩地税也好,亦或是开办新式学堂也罢,纵是现在京中清流在翁常熟的运作下,虽是一致,力主操办新政,可归根到底,那些清流之中大多数却完不知洋务之重,待到唐浩然于试行新政后,稍有差池清流诸人必定群起而攻之,届时即便是翁常熟亦很难护之,而以唐浩然浅薄资历,出任一省巡抚,原就有人不满,这新政……”
摇着头,张佩伦无奈的苦笑下。
“荃帅可记得当年左季高举办电报之事?”
李鸿章如何不记得电报一事,当年他与左宗棠,都是继曾国藩之后朝中重臣。他们的意见,甚至可以影响到朝廷中枢的具体决策,可谓是地方督抚大员中数一数二的人物。而当年垂帘的慈禧似有意若无意地搞政治平衡,故而两个人并不相得。
当年在盛宣怀为自己暗暗筹划,意图建立电报线路时,胡雪岩也向左宗棠提出了极其相似的方案,当时胡雪岩探知盛宣怀的举动后,抓住左宗棠正从军机大臣、总理衙门行走转任两江总督、南洋通商大臣的良好时机,向左提出应该抢先设立电报,压一压李鸿章的风头,还进一步细说了电报的政治、经济意义,认为如果开设电报,定能形成源源不断的新财源。
一可以做点实事开创财源,二可以顺便打击一下老对手,这样的好事哪个不肯做?左宗棠立刻具折上奏,备言设办电报、自强兴国之利,希望朝廷能允许他在两江境内架设电报线路,开展电报业务。
李鸿章得知后自然大怒,被人抢了头功的盛宣怀也是一肚皮无名火,但他冷静下来一想,便转怒为喜,并为李鸿章讲出一番道理来,以为,左宗棠这次上书,表面上是先拔头筹,夺了李鸿章的面子。但实际上,当时不管是百姓还是官场,对于电报这种新发明都是持否定态度的。不少王公大臣和各地督抚都认为电报将会“惊民扰众,变乱风俗”,在大清国官场气氛中,敢为天下先的先驱往往变成先烈。
左宗棠跳出来这么一大声疾呼,守旧派肯定会大加攻讦,短时间内必不能成事,盛宣怀于是为李鸿章谋划:不妨就让左宗棠去当这个先锋,趟这浑水,等到左宗棠和守旧派斗得两败俱伤、师老兵疲之际,我们再拿出更可行的方案收拾局面。前人种树,后人摘果,岂不快哉。
左宗棠和反对者在朝堂之上各执一词,争执不下,而太后则被这些人吵得烦了,索性各打五十大板,将电报一事搁置不议。左宗棠一场辛苦毫无所获,怏怏地奔赴两江上任。
思极往日之旧事,李鸿章深以为然的点头说道。
“幼樵所言极是,那以你之见,今日当如何?”
“荃帅,其实这事也简单,既然他翁同和敢为天下先,就让他为去,等到诸清流因台湾新政自相残时,翁同和自顾不暇时,咱们再和过去一样,一举把这新政夺过来,”
作为李鸿章的女婿,深得李鸿章信任的张佩纶,谈得自然要比旁人要深的得多。
“就像咱们现在对待他张南皮一般,捧他,他不是想夺知洋务的名声嘛,咱们就捧他,他办铁厂也好、纱厂也罢,咱们就可劲的捧他,这捧的越高,将来摔的自然也就越历害,这台湾的新政也是,翁常熟既然敢为人先,别的不说,单就是这份气魄,咱们都得捧着他,把他捧得高高的,等到了关键的时候,再把板子一抽,我就不信摔不死他!”
张佩纶的一声冷言,不仅未让李鸿章感觉不适,反倒是深以为然的点头说道。
“摔死也好,摔不死也罢,到时候……”
不死也得掉层皮下来!
想到自“甲申易枢”以来,翁同和以及一众清流对自己的百般打压,李鸿章心底那阵莫名的魇气便涌上心头。
“到时候,不单新仇旧恨能消,没准……”
张佩纶的声音微微一压,盯着李鸿章说到。
“还有机会能让恭王他们重新出山……”
张佩纶的话让李鸿章的眉头一跳,只轻应一声,自甲申年太后借口对法国战事不利为由突然发布懿旨,将以恭亲王奕訢为首的军机处大臣全班罢免,这国朝便一日不如一日,以醇王一班为首的新军区不过是一些不谙国际事务、不懂国内政情的官僚,新军机处的特点是对太后惟命是从。
恭王既倒,使得深受恭王倚畀的李鸿章略感孤立,为了能保住自己的权力版图,唯有不断扩充淮系北洋实力,积极投身于洋务运动便是其中的措施之一,以洋务新政作为巩固权力和地位做法,顿时引起帝师翁同龢的不满,加之往日旧怨,使得双方明争暗斗多年,甚至可以说,是现在帝后党争的根源。
他们以为自己是后党之人,可若非帝党一味相攻,自己又岂会投靠醇王,趟这池子浑水!恭王,若是恭王能重新出山的话……念及往日与恭王等人的合作,李鸿章如何能不怀念过往。
“易中枢以驽马,代芦服以柴胡。”
张佩纶冷嘲着军机处诸人的庸懦,然后继续说道。
“这些年,若不是靠着水陆师撑着底子,再加上帝党诸人夺权的心思,没准,太后早都把心思动到咱们身上了,若是不早作打算,这大清国的朝廷只怕真容不下咱们!”
张佩纶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借“新政”为名,于将来对帝党清流施以致命一击,再假清流反手击以醇王,最终为恭王复出造势。
“荃帅,这次,咱们不单要支持他唐浩然办新政,还应该捧着他……”
沉吟中,李鸿章默默的端着茶杯,整个人完全陷入思索之中,张佩纶说的确实有道理,若是恭王等人能重新出山,自己的日子便能好过许多,亦可轻易借北洋水陆师张目,可问题是……
“幼樵,可现在太后那边……”
太后那边还没什么动静,这才是李鸿章最担心的地方,在这大清国没有几个人能猜出太后的心思,在办新政这件事上,最关键的地方,岂是皇上支持与否,根子在太后身上,至于皇上那边,和太后比起来,还差远了。
“这……”
沉吟片刻,张佩纶的眉头微微一拧,。
“若是说太后没表态的话,便是不说醇王,便是庆王那边估计都会上折子反对了吧,可现在他们两位却都没说什么,没准太后那边已经许下了……”
“这才是最让人担心的地方!”
稍加思索着,李鸿章道出了自己忧心所在。
“自从唐子然的那本《盛世危言》出来了,翁常熟一众门生,便不断为其造势,那一篇篇折子,表面是办新政,可实际上,却是为皇上特旨召见唐子然铺路,可现在太后却突然内旨差我进京,这事里便透出了古怪来!”
作了几十年的官,李鸿章早就就把这朝中之事研究了通透,尤其是那位太后,从同治那会全力任用湘淮,进而平定发匪,再到后来以淮代湘,那个太后虽说读书不说,可手腕和心机,便是他亦不能不谨慎应对。
现在这时候,把自己召进京,只恐怕……这事远没有表面那般简单。
“太后,太后该不会是准备驳了这事吧!”
张佩纶的语气显得有些紧张,若是如此,那所有的打算可就前功尽弃了,甚至搁另一边——盛杏荪那边也不好交待,虽说他是李鸿章的女婿不假,可这些年府中利益早就是盘根错节,他又岂能坐视外人冒然闯进来?所以,在唐浩然这件事上,他与盛宣怀的利益是一致的,不过盛宣怀看的只是眼前之利,他谋的却是将来的大利。
“不。”
断然摇头,李鸿章朝着窗外看了眼。
“太后断不会为此事驳斥皇上,让外臣看笑话……”
可太后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思?
第37章 太后的决定 (求推荐)
“这唐子然真了不起啊!”
不过是刚进衙门,续昌便大声嚷着:
“现如今这举国上下的,有几个不知道他唐子然的大名,过去张之洞为他扬名,现在好了,就连皇上也为他扬名了,难不成咱大清国当真个要学洋人嘛!”
“话不是这么说!”
好不容易来了趟总理衙门的庆王却随口说道:
“这变法,古来有之,若是没有商鞅变法,又岂有秦国之强。”
“可变法别变着变成,变成汉人的天下了,把咱们旗人踢到一边去了。”
“那……”
庆王出口的声音极重,但一下子就泄了气,拖曳出长长的尾音。他本想顶一句。
“那你就不变吧!等洋鬼子再打上门来的时候,再由你去顶着?”
这是一时气愤的想法,不待话到口边,就知道不能这么说,硬生生截断,才有此怪异的声调。
“王爷!”
孙毓汶则在一旁边开口了。
“其实,我瞧着这新政若是找一地试行的话,倒也不错,毕竟,当初世宗皇帝那会,不也变法过嘛?没有世宗皇帝的变法,岂有咱大清的百年盛世!”
庆王听着孙毓汶的话,只是不住的点着头,月前,盛宣怀找着他的时候,他还要寻思着怎么把他唐浩然放出去,放到什么地方,他人青年浅的,怎么放都不合适,外放一省巡抚,容易嘛?甚至都寻思着实在不行,外放到新疆得了,反正到那也要同俄国的打交道,自然能派上用场,后来甚至还寻思着,若是外放新疆还有人反对,就找个由头,把袁世凯调回来,让唐浩然去朝鲜,那地方也算是外放吧。
正在犯难的时候,唐浩然的那本《盛世危言》一出,加上清流众党的对新政的吹捧,顿时便解了庆王的难,台湾,嗯,这倒也是个好去处,在这满朝文武的眼里头,那台湾甚至还不如新疆,台湾那可是正宗的化外之地,就连刘铭传那种军旅出身的,在台湾不过任上几年,便也躺到了榻上,再说,那地方孤悬海外的,试行新政,便是出了乱子,朝廷也好收拾,无非就是摘了唐浩然的顶戴,到时候没准还能再卖个人情给李鸿章。
当即便说道。
“可不就是这个理嘛,当初世宗爷在河南那也是试行的。那台湾是化外之地,而且癔气横行的,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变法新政的,刘铭传不也行过嘛,不过就是不得章法罢了,咱们瞧瞧那个号称知洋第一的唐浩然怎么个变法,不定,还真能变出什么好事来!”
“祖宗之法非守住不可!”
续昌很快地答说,也难怪,作为旗人,他最不愿待见的便是那些靠着办洋务的疆臣,一个个的全不拿朝廷当回事,可朝廷偏偏还靠着他们。现如今倒好,又有一位嘴上毛还没扎齐的要变什么法,行什么新政。
“祖宗之法?”
一旁的廖寿恒也极快地接口,不无嘲讽的说道:
“祖宗那会可没有洋鬼子打上门来,若是咱大清国再不寻思着变变,若是洋鬼子打上门来,到时候,拿什么去挡他们?当初法国人若是派上几万大军来,咱们拿什么挡他们!”
“当初是当初,”
续昌很有把握地说。
“咱现在不有北洋嘛!还洋人都觉得咱北洋办的不错,到时候必能堵住。”
庆王笑笑不作声。这付之一笑,是极轻蔑的表示,续昌心里当然很不舒服。可是,他还不敢惹庆王,可他显然忘记了,那北洋,也是他瞧不起的疆臣办的。
“反正这事吧,现在也就是个风头,咱们且先等着。”
略停一下,庆王用极为平静的口气说道。
“等着皇上和太后那边有什么想法,咱们做臣子的是给皇上分忧的,再说了,这地方上,可都有人支持试办新政了,这洋人狼子野心的,这几年还顾着前几年那一仗,可回头保不齐是什么模样!”
庆王的一句话,使得续昌大感刺心,便有些恼羞成怒的模样!
“庆王,你也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那洋鬼子,也是人,要是咱们倾国之兵打,还能打不过他们,还非得办什么新政!我瞧着,这办新政,就是要把祖宗成法办没了!”
庆王觉得他的话硬得刺耳,未免不悦,于是又搬一顶大帽子。
“那边还有懿旨呢?”
“有懿旨也……。”
续昌突然把话截住。
虽只半句,未说完出来的几个字,从语气上亦可以猜想得到,是“不行”或者“不管用”。庆王悚然而惊,心里在想,续昌要公然抗旨了!这人哪……哎。
就在这时候,却突然听到门外有了通传。
“懿旨到!”
虽说皇上从去年便亲政了,慈禧也住进了宁寿宫,可实际上,谁都能看明白,太后住进宁寿宫,便意味着其还要管着朝政,不过只是不再明管了,可总会用招见醇王、庆王的名义,插手朝政,在朝中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这几日朝中各种声调在那里说道着新政,自然是瞒不得太后,这不,朝中正闹腾着,这边太后便有了旨意召见醇王与庆王。
由于醇王与皇帝是父子,礼节上有所不便,所以召见醇王时,皇帝向不在座,这显然是不能让皇上参与其中。
“皇上今年二十了,书也读得不错。”
慈禧太后瞧着醇王说道:
“也知道这国事不易了,这不要办起新政来了。”
太后的话让醇王大为诧异,不知道太后怎么个想法,那里敢轻言?不过却也不能不说,然后便一面想理由,一面回奏道。
“时事多艰,全靠皇太后主持,皇帝年纪还轻,还挑不起这副担子。再说,学无止境,若无皇太后庇护,这朝局不知有成什么样子。”
他说到一半,便不知道再怎么说下去了,原本他便言拙,素来都是个没什么主见,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凡有慈命,只知依从。正在困惑疑难之中,他听着庆王倒是难得的为他解起围来。
“太后,依臣看来,皇上要办这新政,那也是太后教导有方!”
庆王的这番话一说,不单醇王觉得的意外,就连慈禧亦深感意外,这庆王平素可不会插这个话,而她全不知,庆王之所以这般说,为的却是另一件事儿。
“太后,当年太后倡办洋务的时候,那朝臣们不也是说三道四的嘛,现在皇上寻思着想办新政,那不还全是向太后学着不是,说到底,还是太后您教导的好,若不然,皇上又岂能这么快,便知道了国朝危局所在。”
庆王的话却让醇王的后背直冒冷汗。
“皇上还年青,这朝政还要太后多加操持,依臣看,这新政不能办!”
说完,醇王便磕一个头,依然长跪不起。生怕因为这办不办新政恼了太后。
“瞧你,老七,又没说这新政不能办。”
瞧着醇王吓的那番模样,慈禧太后转过脸来,对庆王说道:
“你说,这新政是能办还是不能办。”
“皇太后的话,臣实在汗颜无地。总是臣下无才无能,这几年处处让皇太后操心。目前政务渐有起色,正是由剥而复的紧要关头,这新政,依臣看来,确实也得办,那《盛世危言》中就提过,这国朝之危在外,而非内,这些年在总理衙门和西洋人打交道,臣算是知道,这洋鬼子瞧着似个人,可个个都是狼子野心的,保不齐就这会还想在咱大清国身上咬上一口,臣瞧着,皇上也是明白了这个道理,才想办这个新政,免得让洋人再打上门来。”
“这么说,这新政是要办的了?”
慈禧沉吟片刻,然后接着说道。
“新政这事,其实倒也不是什么事儿,”
这确实不是什么事儿,在慈禧看来,就像庆王说的那样,也就是皇上见自己过去准疆吏办洋务,所以才起了心性,起不了什么碍,而之所以会这么问,倒不是说她在意新政,而是因为这事这阵子闹腾的,她不能不问,若是再不问,外边不定就会把她这个太后给忘了。
“这西洋人,确实一个个狼子野心的,就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就连东洋人,这些日子,不也是有样学样的跟着想找咱大清国的麻烦,哎,这两年也真难为皇上了!”
“让太后忧心,实在是臣下之罪!”
醇王、庆王两人一听,连忙再次跪下请罪,而慈禧却摆了摆手,瞧着两人说道。
“至于新政这事,那就先瞧着吧。好了,你们两跪安吧。”
几乎是刚一出宫,醇王便冲着庆王说道。
“方才可真得谢谢你。”
这会,他而庆王看着醇王,却笑说。
“我说,王爷你刚才也是被太后给吓着了,这太后若是真不让办新政,估计早就有旨意了,再说了,现在这还不都是没影的事情嘛。”
醇王踌躇着,无以为答,迟疑了一会才说。
“这么说,那这新政瞧着,太后真准办了?”
若是准办的话,那他回头得去知会翁师傅一声,无论如何现在的皇上可是他儿子。
“太后的心思,岂是你我能猜的,”
庆王压低声音说道。
“不过我瞧着,这事应该差不多有谱……”
有谱,虽说没什么才能,可论了解太后的心思,他却比谁都了解,若是太后不愿意办些事,估计一早就挑明了,那里还会询问自己,也就是醇王,太后一问,便吓得像找不着魂似的,看样子盛宣怀的那银子算是落踏实了……
第39章 李合肥的主意(求推荐)
外官进京,素来讲究“多带银子多带人”,这是几百年来的规矩。多带银子是为了从军机到六部小京官,略略扯得上寅、年、乡、世谊的,都要致送红包,多带人是估计到待决的大事甚多,临时必有好些奏折文牍要办。纵是作为封疆大吏有着“天下第一督”的李鸿章自然也不例外,甚至花费更要甚于旁人。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李鸿章甚至不愿意进京——进京花费太大,且不说进京官船前后十几船的花费,便是这致送红包,每次没有四五万两压根撑不住,一年若是进个三四次京,单是这笔花费便不下二三十万两。
可有旨意召见,却又不能不见,进京第一件要办的大事,就是陛见。依照定制,进了崇文门先驰往宫门请安。李鸿章穿的自是行装,但一路八抬大轿,缓缓而来,并无半点风尘之色,簇新的宝蓝贡缎长袍,外罩御赐的黄马褂,头上双眼花翎的貂檐暖帽,衬着他那清癯的身材,红润的气色和白多黑少的须眉,望之真如神仙中人。
但在心里头,李鸿章却犯着嘀咕,原因无他——京中风云际会之时,做了这么些年的疆臣,他又焉不知趋利避害,可旨意来了,又焉能不来。
而在私下里,他的心里同样压着团不满,这不满倒不是针对旁人,而是府中诸人,过去虽说知道几十年来,府中众中利益早就是盘根错节,不容外人涉足,但他却没想到,那些人竟然短视到,宁可将他原本有意大用,却又有些顾虑的唐浩然往外推去,亦不愿意其入府。
这阵子,盛宣怀差人打着他的名义,在京中活动着,试图将唐浩然外放出去,他不是不知道,可却也只能装作看不到,毕竟盛宣怀为他操持了这么些年的洋务,他害怕唐浩然来了会取代他的位置。虽说心恼,可有些事情只能佯装不知,这府中之事便是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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