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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朝阳-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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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对于张之洞而言,这是好事。但在另一方面,也正因为张仁辅掌控着军队,才导致他同兄长张权之间的关系,日益趋于恶化,毕竟对于自视为“张家继承人”的张权来说,军权由二弟掌握总归不是一件好事,两人间的争执更是时有发生。

    “那就再调一百万石,我还就不信了,他们能把粮食全都买空了!”

    几乎是在张仁辅的话声一落,张权便直截了当的反驳起来,在过去的多年间,他一直插手着湖北洋禁烟、洋务等诸多事务,这督衙大多数事务都有他的影子,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他更像是张之洞的接班人,至于张仁辅更多的像是个军人。

    “调粮?从那里调?过去有公司往武昌运洋米,我们也能到上海买洋米,可现如今,长江已经被切断了,只能从湖南运米,自从上次从湖南调了六十万石粮食之后,长沙的粮价应声涨了一成,要是再调一百万石,湖南的粮价自然会跟着上涨,到时候怎么办?到时候还从那里运粮平抑湖南的粮价?等到粮价全都涨起来的时候,不用别人打过来,老百姓都能冲进衙门里来……”

    与过去粮价难平不同,自打从沿江诸省纷纷建以船运局,内陆各省也修以铁路之后,这虽然偶有一地粮价因天灾暴涨之事,但官府或者粮商总能迅速筹集粮食“平抑粮价”,而这“平抑”更多是因于粮利,毕竟有时候,那是至少一倍的暴利。

    旧时官府鲜少言利,但现在不同,十年来地方上大举洋务的事实,使得官府从“不言利”变成了“时时言利”,这调粮平抑粮价,更是官府时常运用之举,既能稳定民生,又能获取利润,何乐而不为。

    可现在却碰到了问题——湖广正在遭到封锁,过去廉价的洋米一直都是官府平抑粮价的法宝,现在随着长江航道被切断,这洋米自然也就不能进入湖北。

    张仁辅的话还没说完,张权的眉头便猛然一皱,厉声说道。

    “暴民冲进衙门?那你的枪是干什么的,别告诉我,你不敢和唐浩然打倒也罢了,居然连同暴民也不敢!”

    对于自己的这个弟弟,张权可谓是一直心存不满,先前是因为其掌握着兵权,军中事务从不容他插手分毫,而现在,却是因为这十几万军队每年耗费军费近三千万元,可以说湖广收入的三成以上尽为军费,可结果前几日父亲问其是否有能力阻挡唐浩然时,他居然说什么。

    “将士们不愿意打,自然打不过,若是执意非打不可,至多三日,三日后他会带头投降……”

    他说这话时,难道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他是张家的人,张家的人焉能给那姓唐的牵马,向其称臣。

    “大哥,我……”

    大哥的指责让张仁辅的心思一沉,急声辩解道。

    “如果我们真的向百姓开枪了,到时候才是真正的死无葬身之地,到时候,非但校……”

    因为习惯,就在他将要开口说出“校长”时,想到现在的情形还是改口说道。

    “南京的朝廷会杀咱们,就是老百姓也不会放过张家!到那时,张家可真就遗臭万年了!”

    “好一个臭万年,父亲,你瞧瞧老二……”

    二弟的话让张权心底一恼,指着张仁辅冲着一直沉默不语的父亲说道。

    “去东北喝了两年的墨水,把家忘了不说,还指责你……”

    “咣……”

    轻轻的用杯盖碰一下杯身,张之洞的眉头微微一皱,看着争执不下的两个儿子,他反倒是有些心灰意冷了,儿子们这般争执,纵是得了天下又当如何?再瞧着穿着一身军装的仁辅,他反倒是想起了史书里的李世民,若是得了天下,老二会不会成为李世民?纵是他不成为李世民,老大又岂会放过他?

    “你们啊……”

    长叹口气,张之洞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两个儿子,终究还是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问道现在湖广上下人们最关心的问题。

    “子然到九江了?”

    “是的,父亲,已经到九江了,不过除贴身护兵之外,并无东北军精锐随行……”

    张仁辅连忙回答道,尽管明知道打不过东北军,可他依然关注着校长的一举一动,在发现其没有命令东北军精锐随行时,总算是长松了一口气。

    “孩儿以为,唐浩然无意,无意派兵湖北,他之所以来九江,是为……”

    “我知道,是为了我……”

    话只说了一半,张之洞看着毕恭毕敬的二子,于心底长叹道,若是他在就好了……就在这个念头方动的时候,外面却突然传来家仆的话声。

    “老爷,老爷,您,您有故友来访……”(未完待续。)

第329章 故友(为新书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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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友来访?”

    会是谁?

    这个时候来的会是谁?

    几乎是从家仆的手中接过名函的瞬间,张之洞的双眼便是猛然一睁。

    “快请!”

    话未说完,张之洞人便从椅上站了起来。

    “我亲自去迎……”

    这边张之洞的话声未落,门外却是已经传来一阵笑声。

    “既是故友,又何需如此客气!”

    那熟悉的话声,只让张仁辅同样也是一阵惊喜。

    “老师!”

    待张之洞刚走到门边,便看到同样发须灰白的故友。

    “仲子兄!”

    “香涛兄!”

    “你我二人,快十年未见了吧!”

    确实已经快十年了,十年前,在着手将一些事情安排好之后,桑治平便离开了武昌,不过他并没有回老家洛阳,而是去了海南,之所以选择那里度晚年,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那里一年四季天气和暖,青草长绿,鲜花长开,这着实令喜好花木的桑治平欢喜不已。

    从此之后,他便朝朝暮暮与南海为伴。似乎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他只是一个随爱妾隐居于乡间的村间野夫,在那里,没有人知道,这个平素在滨海山坡上放着东山羊的羊绾儿曾是湖广总督的布衣知己。

    当然年过古稀的桑治平也常常会回忆往事,会回过头看一看过去的足迹。但此时他的心绪,跟眼前阳光照抚下的南海一样,平静而空阔。似乎他所有的情绪已被岁月长河洗涤得淡泊乎和,被无限时空消解于悄没声息之中。他有时会从心里发出讪笑:当年给肃顺做谋士,弄得偷鸡不着蚀把米,害得自己从此改名换姓;倘若肃顺成功了,又怎么样呢?也不过是肃顺或是皇上手里的一个工具而已。后来,给张之洞做幕僚,奔忙了十多年,说到头,还是白忙活了一场。进一步说,不给张之洞做幕僚,自己做一方督抚呢?当年“九督议政”时,张之洞确实曾有意委他为湖南巡抚,可又能如何呢?

    湖北居于中原必战之地的困境和东北将来必定推翻朝廷的现实,让桑治平的头脑日渐清醒过来,即便做一方巡抚也将会一事无成!还不若过上闲云野鹤般的日子,功名也罢,地位也罢,其实都是待价而沽罢了。它只是一种交换,犹如农夫以谷换布、商人以货易银一样。

    淡漠了功名和地位,并不意味着淡漠情感和友谊。在过去的生命历程中,那些以情谊留在桑治乎脑中的人,在天风海雨冲刷下,尘埃去掉后他们的形象反而更加清晰了。排在第一的自然就是张之洞。那年身肩晋抚之命的张之洞亲赴古北口,礼聘他出山。古北口月夜,两人约法三章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这份别于世俗的道义相交,令他永生不能忘怀。

    所以他也很想见见张之洞,向他谈谈别后十年间他的这些新的人生体会。不过因为与其一南一北,相隔千里之遥,要见一面也真难啊!

    而在月初,于报纸上看到唐浩然与沈阳登基称帝的新闻之后,一直闲云野鹤不问世事的他便知道,这天下大动之时已经到了,京城朝廷、太后、皇上的死活他不关心,可他却放不下张之洞,因为他知道其一身傲骨,而唐浩然又出自于府中,万一他要是做了糊涂事,那可如何是好?

    正因为了解张之洞,桑治平决定无论如何,都必须去湖北,去见一见张之洞得去。于是便决定启程。好在海南此时的海路早已开通,而且他的身体都还硬朗,一路坐船倒也不成问题。于是,他们从海口坐船到香港,再从香港换上北洋海运的海轮沿海岸北上,直抵上海,再由上海转乘江轮。沿途花去了整整二十三天的时间,待到一脚踏上码头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了武昌城内的乱相,这是让心焦的他不曾梳洗一番,便直接来了总督府,好在虽已过十年,可府中许多老人仍在,倒也无人阻拦他,老仆更是直接引着他来了书房。

    当日晚餐之后,张之洞笑着对桑治平说:

    “仲子兄,我过去写的诗,你读过不少。你读过我填的词没有?”

    无论是方才用餐,亦或是现在,两人都没有谈及任何时局之事,这会听其提到词桑治平想了想说:

    “好像没见过。”

    “你是没见过。”

    张之洞点点头说道。

    “我年轻时也常填词,进翰苑后,不再填了。前几年火车过河南安阳,想起不远处就是当年魏武帝初封魏公时定都的邺城,发起少年狂来,填了一阕《摸鱼儿》,你有兴趣到书房去看看吗?”

    桑治平连声说道:

    “那太好了,我要好好欣赏欣赏。”

    二人一起来到书房,仆人掌灯上茶,坐定后,张之洞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条幅来。桑治平接过一看,果然上面写着《摸鱼儿?邺城怀古》。于是便轻轻诵道。

    “控中原北方门户,袁曹旧日疆土。死胡敢啮生天子,衮衮都如呓语。谁足数,强道是慕容、拓跋如龙虎。战争辛苦,让倥偬追欢,无愁高纬消受闲歌舞。荒台下,立马苍茫吊古,一条漳水如故。银枪铁错销沉尽,春草连天风雨。堪激楚,可恨是英雄不共山川住。霸才无主,剩定韵才人,赋诗公子,想像留题处。”

    “怎么样,还过得去吧!”

    桑治平不过只是刚一读完,张之洞便急着问,那情形就如同一位刚学填词的新手等待词坛名家的评判。

    “岂止过得去,好得很!”

    桑治平连声赞道。

    “一口气从曹操到慕容氏、拓跋氏,再到高氏王朝,都数落了一遍。一条漳水如故。为这些邺城的匆匆过客作了总结。”

    “仲子兄,你是真懂词。”

    张之洞抚须笑道。

    “你还看出点别的名堂吗?”

    “有名堂!”桑治乎点了点手中的条幅。

    “这一句“春草连天风雨”,是偷的温庭筠的‘邺城风雨连天草’。偷得好,一点作案的痕迹都没留下。”

    “自古文人皆是贼,没有不偷别人的。”

    张之洞哈哈大笑起来。他觉得似乎已有好多年没这样痛快地笑过了。

    “可恨是英雄不共山川住,。这一句恐怕是这阕《摸鱼儿》的词眼了,我没说错吧!”

    “没说错。”张之洞收起了笑容。“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苏东坡这一叹,将世上一切英雄都叹得心灰意冷了。仲子兄,不瞒你说,这两年我心里就常有这种叹恨,魏武、拓跋焘是何等的英雄盖世,都不能共山川而住,何况我张某人!唉,仲子兄,你来了,我才跟你说说;你不在,能与我说这种话的人都没有呀!”

    桑治平已从这番话里感觉到张之洞的心绪,虽然没有深入交谈,他已看到彼此之间的相通之处。

    “香涛兄,听你这么说,我说放心了!”

    张之洞的话让桑治平终于长松了口气,他的这番话已经表明了心迹。

    “你知道我为何而来?”

    “知道!”

    张之洞点了点头,而后苦笑道。

    “其实吧,从子然到九江,我就知道,他是在给老夫一个台阶!想来,当初老夫终究于他还是有愧啊!”

    “可若非香涛兄,恐怕也无今日子然化龙之时!一饮一啄,怕这是早已注定之事了!”

    老友的回答,让张之洞默默点头,确实,如果当年自己把他留于湖北,恐怕也没有今天这么多风云。

    “谁曾想当年无意之举,却……哎!”

    一声长叹之后,张之洞看着桑治平,好一会才开口说道。

    “仲子兄,你那年为何要坚决地离开我,除开无意官场这件事外,还有别的原因吗?”

    见老友这般问自己,桑治平先是沉思片刻,而后方才说道:

    “香涛,其实,今日之势,十年前既已注定,十年前天下无人能挡子然,纵是李鸿章,亦不过只是苦苦维持局面,若给子然十年之功,这天下谁又人能挡?既然如此,我为何还要把全副心思都放在自己不能完全把握之事上,所以,我毅然决定泛舟五湖,归隐海隅。”

    张之洞倒是没有继续问下去,因为他知道,当年桑治平在临走之前,曾帮他谋划了不少事物,像操练自强军,把自强军练成“张家军”,甚至还有收笼湖南之权等等,无不是出自桑治平之手,可以说,当年他已经竭尽全力做到了所有他能做的事情,至于其它,完全就是听天由命了。

    “仲子兄,你总比我看得更远一些!当年,你就看出了今天来!”

    张之洞被自己的疑问。他有点后悔起来:这一问怎么问得如此之迟!当年他只看到了李鸿章,却忽视了唐浩然,他总认为唐浩然的基础薄弱,难成大事,可谁料想现在却……

    “香涛,其实,我也没有看到今天!”

    桑治平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

    “哦?那……”

    “十年前,我看到的是若是给唐浩然十年的时间,到时候其势将无人可挡,但是他毕竟还是年青,在声望上毕竟不能与合肥、香涛等人相比,所以,那时我却也觉得香涛你的搏上一搏的机会,但是……”

    话声略微一顿,桑治平长叹道。

    “可谁曾想到,子然他却兵行险着,用对俄一战搏取名声,经此一战,这天下声望可谓是尽归其身,即便是我身处天南偏处,却也能听得乡民言道着打败洋人,开疆拓土无数的唐大帅,声望、兵威自然也就成就了他的气运。”

    桑治平的话让张之洞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国人看似不好军功,可这般于国之功下,这人心焉能不归子然?

    “仲子兄,咱们在一起合作了十多年,也办了许多实事。你认为这些事,能对国家和老百姓有多大的实效吗?”

    多年来,总有人指责湖北借禁烟敛财,而湖北确实也是如此,想到当年唐子然离开湖北时的警言,给张之洞的心灵造成很大的阴影。他从来都认为自己办的全是有利国计民生的实事,是国家和百姓的功臣。但过去十年间,两湖食烟者越来越多的事实,使他开始反省起来,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不敢那样自信了。

    “你这些年来办事不易!”

    桑治平没有直接回答他的所问,把话题错开去。

    “你这话是真的知心之言。”

    张之洞忍不住感叹道,

    “这几年,我曾经把外放晋抚以来这些年间所作所为,作了细细的回顾,发现除开在太原期间还略有点闲暇外,在广州,在武昌这近二十年里竟无一刻安宁,不只是忙,更是累,形累尚次之,心累更令人痛苦,几乎有每日都在荆天棘地间行走似的感觉。”

    “是啊!”

    桑治平浅浅一笑。

    “我是陪着你在荆棘中走了十余年。”

    “你走后的这么多年更不好过了。”

    “我知道,在报上倒也时常能够看到。”

    桑治平同情地望着老友。

    “外人看你轰轰烈烈办大事,我知你其实是孤独的。你的许多良苦用心不为人所理解。你耗尽心血在拚搏,你做的许多事,都是别人不能做不想做,或者说不敢做的事。可以说,若是没有你,又焉有今日湖北湖南之盛?”

    这几句话说得张之洞身上的血热了起来。多少年来,他从来没有听到如此贴心知己的话。可终了他还是摇摇头说道。

    “可,终究还是不如子然啊!”

    是啊,终究还是不如子然,想着东北十年间的巨变,再联系到这些年两湖地区的变化,张之洞摇了摇头,长叹道。

    “说实话,这么多年了,两湖终究还是没有离开子然当初所献之策,若无当年子然所献之策恐怕……”

    桑治平点了点头,看着若有所思的张之洞宽慰道。

    “子然之才,非你我所能及,论学问,他不如你,可是论给这经世之道,我等却远不如他,想来,今日之中国能出这样的人物,也是国之幸事了……”

    “罢了罢了……”

    沉思良久之后,张之洞脸上现出难得的一丝笑容。

    “我们所能做的,也仅此而已!仲子,你说,子然会如何待我?”(未完待续。)

第330章 中游(为新书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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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昌城北临长江,西门南门乃是通往湘粤大道的出口。东北一带乃码头所在地,货物集散,人员游动,场景喧腾杂乱,是脚夫、流氓、乞丐的麇集之处。武昌的商业繁华区在城南。这里店铺林立,百货充斥,街巷交错,人口稠密,配合商务活动而起的酒楼、记院、戏园子随处可见。尽管三楚大地到处都是饥饿、贫困,但武昌连同对岸的汉口、汉阳城里,却又是畸形的繁华,银号金铺里尽皆肥马轻裘之辈,酒楼记院中多醉生梦死之徒。

    不过现在,这武昌却不见了那么多的醉生梦死之徒,时局的紧张影响到每一个人,在最近一段时间,那报纸总是三天两头的吓着大家,什么朝廷十数万大军已经抵达南阳,什么大军于九江云集,什么川军集结重庆,这报纸新闻上说的头头是道,似乎大有一朝发兵,踏平两湖之事,而在湖南地方,更有隐隐出现不稳——许多地方人士纷纷呼吁湖广不能为一人之野心,而令数千万湖广百姓陷入战火之中。

    甚至报纸上还总会刊出一些消息,

    总之,似乎这天真的要变。

    天变之前心先变,而心变之时,各种事务都在变,像是湖北的米价,便是一日数变,这“早晚市价皆不同”的米价牌,更是直接影响到许多人的生活,此时,这一日高过一日的米价,往年里闹水灾,米价也不过每石四千余文,现在居然飙升到六七千文,且现在正值新米上市,这价腾涨至今,更是让这城中的百姓哀声怨道。

    至于那报纸上,更为民请命似的请求官府平抑粮价,可官府的平抑似乎没有任何效果,每一次官府好不容易弄来些米,不过是刚一投入市场既被抢购一空——似乎有人在抢购米粮,在跟官认对着干。

    若是换成平常,没准官府早就出动警察查探了,可现如今这人心纷乱,就是警察也感觉到天变前的风云了,自然的也就没有人再顾及那些“劣绅”的“囤积居奇”了。

    “老爷,这米价,今个又涨了五百文,咱们是放还是?”

    武昌城中的赵府书房内,几名掌柜恭站在那里,他们面前的这位老爷,可不就是曾有着“湖广总督张之洞,一品夫人赵凤昌”的赵凤昌。这虽然是一句戏语,但是足以看出赵凤昌对张之洞的重要性,对湖北新政的重要性。但是毕竟政坛黑暗,政敌多次攻讦,张之洞无奈最终只能罢黜赵凤昌,自此以后赵凤昌也就脱离了官府,退出了政坛。退出后的赵凤昌带着张氏的关系虽是布衣但是却一直活跃在沪上,其所居住的地方成为了一个关键的地方,不仅收集情报及内外信息,更是一个中转站,派往海外留学者的办事处。而赵凤昌本人则凭借其能力建立了广泛的中外人脉,其影响也越来越壮大,在沪上充当联络人的角色,于各方势力中起着穿针引线的作用。

    不过现如今,这局势紧张之时,他却离开上海,重新回到了武昌,在许多人看来,这是赵凤昌“忠诚”的表现,毕竟此时,上海已经随两江一周拥戴新朝了。可谁也不曾想到的是,也就是这赵凤昌一手策动了湖北米价的高涨。

    “不行,继续收,告诉他们,把米价推高到八千文……”

    在掌柜们应声离开后,赵凤昌用毛笔在纸上书写着三字“唐子然”,想着当年其在船上的落魄,谁又能想到,现在他竟然会成为一国之君?

    而他赵凤昌。

    “子然啊,这次老兄我可是把这湖广几千万百姓的民心送给你了!”

    什么是投名状,对袁世凯来说,他可以用满人的脑袋去做投名状,他可以杀尽杭州满城上下在册兵丁,以为投名,可对赵凤昌这位几乎等于张之洞“情报总管”的文人来说,他的投名状又是什么?

    自然是要帮朝廷瓦解湖北的统治基础,能否为新朝之用?任何一个时代都不乏聪明人,而赵凤昌正是那万千聪明人中的一员。

    “等涨到八千文的时候,也就只差一件事了……”

    又一次,赵凤昌拿起了桌上早已写就的稿子,对门外的亲仆说道。

    “赵伊,你去把这个稿子给《湖广时报》送去……”

    待一切吩咐妥当之后,赵凤昌的唇角一扬,得意之余他却又想到了香帅,心思不由的一沉,暗自思量道。

    “香帅,对不住了……”

    在改朝换代的时候,必须要做出合适的选择,就像赵凤昌一样,虽说这些年他受益于张氏,可在这个时候,当看到形势越发有利于东北的时候,他便已经私下里同东北方面进行了接触,以为“报效”。

    第二天,尽管在报纸上刊出了“米价暴涨千文”的新闻同时,一篇新闻却是震惊了整个武昌,甚至整个湖北

    “……其今时只为一人之野心,以至湖广米价腾涌,日甚一日,而贫民遂有乏食之惨矣——由此承平之时,百姓几陷蔬糠既竭,继以草木,面麻根、蕨根、棕梧及其它诸树皮为食之困……吾思之他日灾荒之时,饥黎鬻妻卖子流离死亡者多,其状惨不忍睹,试问府中诸大人,如何忍得我湖广百姓为一人之私,而陷如此之惨境……”

    《湖广时报》上的毫不客气的指责,让整个武昌几乎为之一静,人们言道着报纸的大胆之余,在整个总督府在恼怒之余却是忧心忡忡,甚至就连张之洞与幕僚们议事时,也只是商议着如何平抑粮价,而不是查封报纸——这个时候,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作为客人的桑治平自然也听着了风声,待幕僚们都散去后,便依如往日一般,去了张之洞的书房。只见张之洞靠在椅上,神色疲惫。

    “仲子,这又是一着杀棋啊……”

    缓缓地睁开眼睛看了桑治平一眼,他没有喝茶,只是问道:

    “仲子,你说子然接下来会怎么办?”

    不用太多的考虑,张之洞也能隐隐看到湖北米价腾涨背后的“阴谋”,定是与唐子然脱不开关系,或许别人不了解他,但张之洞却非常了解自己这个学生。

    战争,对于他而言,从来不是第一选择。甚至可以说是最迫不得已的选择,也正因如此,他才会觉得此事定是唐子然策划。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桑治平引用了着孙子兵法。

    “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子然这些年,越来越善于此道了!”

    这一声感叹,实际上是是认同了张之洞的猜测,桑治平同样也看到了其中隐藏的阴谋,以及人为操纵的影子,若非人为操纵,这武昌的粮价又岂会一日数涨。

    “既然香涛已知此事为人所操纵,那为何不……”

    “不加以制止吗?”

    摇了摇头,张之洞感叹道:

    “不是不加以制止,而是不能……”

    这一声长叹后,张之洞继续说道。

    “这天下聪明人何其之多,李鸿章、刘坤一,当年与老夫齐名之人,无不是具有大智之人,至于其它有着小聪明之人,那更是有如过江之鲫一般,数不胜数,即便是拿下了其中数人,又能如何?那只会让更多人投身其中,以此为投名状,进而谋以进身,再则……”

    话声略微一沉,张之洞颇是为无奈的说道。

    “即便是现在,老夫想办此事,他人又岂会彻查?没准啊……”

    张之洞的话没有说完,而桑治平却已经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没准此事那些人便参与其中,毕竟这天下的聪明人太多了。

    “仲子,你说,子然的耐性还有多久?”

    手一点报纸,张之洞已经隐隐猜出了,这报上的文章怕就是子然的集结号了……

    “很好!”

    身处九江湖口的唐浩然置身于客轮上,听着身后的汇报时,只是静静的应了一声。然后便将视线投向了为客轮护航的“江西”号炮艇。

    与东北海军发展远洋海军不同,两江总督府在过去十年间,也曾发展出一只颇具规模的江巡舰队,而两江级就是其舰队主力,作为两江级二号舰的“江西”号在内河炮舰中性能非常不错,它长54米,宽7。3米,就它的排水量来说已经是比较宽大了,可以有效容纳更多的武器。

    武器上,咸宁号算是很强大,主炮为1门江南制造局产的120毫米火炮。这种主炮也是东北海军驱逐舰的主炮,一般长江的炮舰不能携带更大的火炮,这个就是极限。该炮射程高达15000米,射速7发/分钟。而主炮稍后的位置上,是从东北购进的1门75毫米火炮。该炮和120毫米主炮一样,射速高达20发/分。军舰尾部还有另1门76毫米尾炮。

    这样全军舰有120毫米火炮1门,75毫米火炮2门。除此以外,船两舷还有哈乞开斯57毫米机关炮2门,另外还有1门20毫米机关炮和多挺机枪!

    这种武器配备非常强大,远超过了其400吨排水量应该有的武器。因为东北海军的1200吨的驱逐舰舰,也只有不过2门120毫米主炮。

    而两江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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