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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无碑-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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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黑熊不等楚沉夏回过头来,猛地向前扑来,饶是一旁看戏的两个人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楚沉夏却是闪身一避,一下子绕到了黑熊身后。心里暗想,这黑熊虽然凶悍,可到底是畜生,再加上它四肢笨拙,又怎么可能追赶得上自己的脚步?

    这么想着,楚沉夏便往院子里冲去,令他意外的是,院子里竟然还有一只黑熊,个字不比门外那只小。

    两只黑熊前后左右夹击,他楚沉夏到底是有些没把握的,手指轻轻划过腰间的佩剑,可到底还是没有拔。出。

    这黑熊毕竟是宅子的主人养的,若是自己伤了它们一处皮毛,岂不是得罪了主人?那今日之行不就白费了?

    院子里的那只黑熊似乎要比外面那只悠闲一些,它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楚沉夏,并没有凑过来的意思,倒是院外那只,重新冲进了院子。

    看那趋势,似乎是要将楚沉夏撕成碎片。

    楚沉夏的注意力却放在打量四周上,扫了一眼才往后退了两步,在半空中翻转身子到了黑熊的身后。

    黑熊十分生气,一拳又一拳捶打在树干上,满树的树叶顿时飘散下来尽数落在黑熊身上。黑熊抖了抖身子,震落那些树叶,便转身朝楚沉夏走来。

    楚沉夏见另一只黑熊失踪坐在台阶上。自顾自地十分悠哉,它身后则是一扇杉木朱门。楚沉夏断定左大将军就在里面,因此直往那边大黑熊处奔去。

    谁料。看似漫不经心的黑熊听到动静,“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两只眼紧盯着楚沉夏,看的楚沉夏不敢动弹一下。

    就在这时,那只暴躁的黑熊已经摸到楚沉夏背后,正要出爪一击,却被楚沉夏闪身避开了,这一爪自然也就落空了。

    “左老将军,有客来访不见一见吗?”楚沉夏大声喊道。

    这一喊。却是激起了那大黑熊的怒意,两腿似有千斤重,每向楚沉夏走一步,地面仿佛跟着抖了一抖。

    楚沉夏微微地退着,它就缓缓地走着,忽然听它一声大吼,就张嘴往楚沉夏扑来。这个时候,刚刚那只脾气不大好的黑熊也跟着来袭。

    两熊四掌,楚沉夏只觉得每走一步都十分地危险。每擦着爪子避过要害,都是那样的动魄惊心。

    躲闪中,楚沉夏顺手取过了一旁的竹棍,以此来抵挡那两熊尖利的爪子。可到底还是被那大黑熊一掌劈断了。

    楚沉夏也因此被这股劲头逼退了一丈,直倚着树大口喘气,见那两黑熊又要扑上来。楚沉夏无奈道:“还来?”

    话音刚落,“吱呀”一声。一扇朱门缓缓启开,那只大黑熊一下子收起了所有动作。像条狗一样冲向了门内的人。

    “好小白!”

    楚沉夏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门后缓缓出来一个白发红颜的老人,他模样虽与年轻时有所变化,可不难从他脸上推断出他年轻时的意气风发。

    只是楚沉夏有些想不到,这样一个老人,看上去如此慈祥的一个老人,不光请了凶神恶煞的护卫看家,竟然还养了这样凶恶的两只黑熊。

    “左将军。”楚沉夏这样喊道。

    左望浒拍了拍黑熊的肩膀,示意它到一旁去,黑熊有些不情愿地走了两步,到底还是慢慢走开了。

    “什么左将军?老朽左望浒,在朝中并无职位,这位小哥是找错人了吧?”左望浒淡淡一笑,又道,“对了,吾有一儿,在朝为四品将军,看你年纪与吾儿年纪相仿,是来找他的吧?”

    楚沉夏低头笑了一声,拾起方才躲避黑熊时掉落的剑穗,左望浒见他只言不语,当即露出一丝惊奇的目光,盯着他手中的剑穗问道:“方才你明明可以出剑的,为什么不出剑?”

    “我是来找左将军说事的,不是来滋事的,自然不该拔剑。”楚沉夏答道。

    左望浒拍了拍手掌,离他不远的那只大黑熊如离弦的箭,一下子蹿来过来,他看着楚沉夏冷声道:“我方才已经说了,我不是你口中的左将军。”

    楚沉夏十分吃惊,他从不知道,原来笨拙的黑熊也能有这么快的速度,一时间竟然忘记回答左望浒的话。

    实际上,左望浒对于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也是充满了好奇。这么多年,来找他的人无一不是强冲入宅,在庭院中大呼小叫,巴不得多说几句能让自己听见。

    可是面前的这个人却很奇怪,不仅说的话很少,就是连自己的问题也是直接选择了忽视。

    “你叫什么名字?”

    楚沉夏听到他开口问道,忙恭敬回道:“鄙人姓楚,名沉夏,是黎……”

    可是左望浒却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无情打断他道:“我不曾听过你,也不曾见过你,你回去吧,往后也不要来了,毕竟我们家小白是吃人肉长大的。”

    他这话却是没有夸张的成分,这只黑熊曾跟着他上战场,也曾徒爪空腿傻死了不少贼人,只是现在年纪有些大了,腿脚不再如以前那般灵活。

    楚沉夏对上可怖的黑熊,却没有半分退缩的意思,坚持道:“不知道左将军知不知道黎浮?”

    “黎浮?”左望浒沉吟了一下,似乎是在脑中搜索这个人的印象,正要摇头时,忽然顿住了,目光一紧问道,“难道是宁泊?”

    “宁泊?”楚沉夏跟着念了一遍,笑道,“原来,这就是外公的字。”

    “外公?你是宁泊的外孙?”

    左望浒将楚沉夏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冷声道:“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庭院,若是还不走,我就让小白吃了你!”

    “左将军!我听说你和我外公是生死之交……”楚沉夏刚说完这话,左望浒已经拍手示意黑熊扑过来了。

    楚沉夏一面躲闪,一面吃力听他说道:“如果今天来的是别人,那也就罢了,黎宁泊的外孙也敢到我府中来放肆?二十多年前,我就发过誓,只要黎家的人被我碰上一个,我就杀一个。”

    面对黑熊泼辣又沉重的一击,楚沉夏未免有些吃不消,整个人滚地一番,跌倒在台阶前。

    只见左望浒摸着胡子笑道:“你还不打算走吗?再不走,我的小……”

    他这话还未说完,生生转变成了惊呼声,因为楚沉夏忽然闪身一跃,冲进了身后的房间,随即是“彭”地一声关门声。

    黑熊一下子就冲了上去,撞了两下却没撞开,里面忽然传来一句极为淡定的话,“没想到左将军也是机关大师,我已经开启了机关,门是绝对打不开的,左将军叫你的小白省点力气吧。”

    “怎么可能?你竟然能启动我的机关?”左望浒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不淡定,试着推门,果然推不开。

    只能房内传来一阵乒里乓拉的声音,左望浒连忙贴着耳朵去听,急道:“臭小子!被乱动我的东西!”

    “什么声音?你是不是把我的琉璃砚台打碎了?”

    “我的捶背小人椅啊!楚沉夏你有种就呆在里面别出来,你要是敢出来,我不把你的头拧了,我就跟你外公姓!”

    楚沉夏听着房外传来左望浒气急败坏的声音,实在忍不住笑道:“我不动也可以,那左将军要不要和我好好聊聊?”

    “臭小子,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了,你以为打碎几件东西就可以……”左望浒忽听房内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神经为之一绷,激动道,“臭小子!你给我放下,那可是我这一辈子的心血,你要是给我弄坏了,就算是把你扒皮抽筋我都不会原谅你!”

    “我只是想和左将军坐下来聊聊……”楚沉夏终于将手中的东西轻轻放下。

    门外的人也终于无奈妥协道:“好,你要聊什么,把门打开,我们进去坐下来慢慢说。”

    “咣当”一声,门忽然开了,扒着门张望的左望浒险些栽倒在地,他有些吃惊地看着他,随即目露凶光道:“好小子!让你开门,你竟然还真的开门了!看我不……”

    话说到一半,目光一闪发现自己的宝贝正在他的手中,左望浒硬生生咽下了刚才的话,改口道:“里面请吧。”

    可是忘不了嘀咕一句道:“和你外公就是一个德行,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人心饽测

    “说吧,要说什么。”饶是性子不急的左望浒遇到楚沉夏也忍不住变成了急性子,在楚沉夏喝水的当口,已经第三次说这话了。

    楚沉夏也不负众望,终于放下茶杯说道:“我想问问左将军当年和我的外公黎浮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是你该问的事吗?这是我和你外公的私事,不该打听的别打听。”左望浒皱眉道。

    楚沉夏对着手中奇形怪状的东西吹了口气,笑道:“这个东西怎么长得这么奇怪,左将军却当它是个宝呢?不知道它是不是金刚身,摔倒地上是不是仍旧牢固?”

    左望浒忍不住白了一眼楚沉夏,万分无奈地开口道:“大约五十年前,我和宁泊一同拜在曲子门下,曲子是公输班的传人弟子之一。他的机关术十分精湛,只要他说当今世上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

    顿了一顿,又道:“但那时我比较贪玩,又结识了几个附近武馆的几个孩子,整日跑到武馆和他们一起练武。师父或许是觉得我实在没有这个天分,索性把我引荐给了武馆的洪师父,后来我跟着洪师父离开了武馆,我和宁泊一别就是五年。可是谁会料到,五年后再见,我竟是和他在宫中相见。”

    楚沉夏听得入神,一时没有注意手中的分寸,见左望浒投来愤恨的眼神,这才连忙松手,冲他歉意一笑。

    左望浒这才继续道:“那时,我不过是个五品长水校尉,宁泊却和皇帝情同手足。是众人都想巴结的对象。我和他重逢之后,他便向皇帝举荐我。给了我许多此机会,也终于让我有了施展的空间。我一路节生。直至三品镇北大将军,可是好景不长……”

    “晋国灭了?”楚沉夏抢话问道。

    “不……因为宁泊的缘故,皇帝因此重视起了我,甚至连我那妹妹也被他重视了起来,可我知道的,宁泊和我妹妹早已互许终身。宁泊他当真是狠心,说什么皇命不可违,我妹妹不愿意入宫,他竟然还亲自来劝。直将她劝进了宫!”说到这里,左望浒的脸上便有些愤愤的神色。

    楚沉夏想起那日黎浮喝醉了的场景,他口中不断喊着的人想必就是左望浒的妹妹了,也是当年他舍弃整个黎家去救的皇后。

    “我认识宁泊几十年,却从未真正看透过他的心,就是那年晋朝灭亡之后,他所做的事情也是我所不能理解的。”左望浒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他做了什么事是左将军不能理解的?”楚沉夏试探道。

    左望浒打量了他一眼,似乎是在提防什么。却听楚沉夏笑道:“其实左将军不说我也知道,是外公的复国计划是不是?”

    “看来他把什么都告诉你了,”左望浒垂目往后一靠,叹息道。“那你还来问我做什么?”

    “因为有的事……连外公也不知道啊。”楚沉夏狡黠一笑,却叫左望浒由内而外地打了一个冷哆嗦,目光一紧问道。“你说什么?”

    “左将军心里想的正是我要问的。”楚沉夏含糊答道。

    左望浒忽然干笑了两声,盯着他的脸摇头道:“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的。”

    “这世上哪里会有不透风的墙?否则我又怎么会不辞辛苦来找左将军?”

    左望浒是再也笑不出来了,心口一沉。冷声道:“你别问了,你要是真想知道,这世上不止我一个知晓,何必来我这里打听?总而言之,这件事,我会闭口不提带到棺材里去。”

    楚沉夏怔怔地看着他,不知说些什么好,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疙瘩,又听左望浒决绝道:“这件事,就是你拿我这屋子里所有东西来威胁我,我都不会答应,你走吧,别让我再看到你了。”

    不等楚沉夏反应过来,左望浒已经将他往门外一推,手中的疙瘩也随着脱手,楚沉夏忙伸手去接,却被左望浒劈手打开,听他恨恨道:“你休想再威胁我,打破了这东西,好叫我死心,也让你死心。”

    从左望浒府上出来的时候,楚沉夏整个人还是有些懵,他不明白左望浒为什么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难道事情比自己所想象的还要复杂?

    东宫门口,刘衍正和一人对立而谈,楚沉夏起初觉得自己看错了,细看之后,才惊觉那人竟真的是陈止明。

    刘衍余光一闪,望向楚沉夏道:“沉夏,你去了哪里?”

    楚沉夏利落地翻身下马,又打量了陈止明两眼,才行礼道:“参见太子殿下、陈大人。”

    “多礼了。”却是陈止明回道。

    “既然殿下和陈大人还有事要谈,那我就先退下了。”楚沉夏又忍不住打量了一回二人的神色,友好如朋友,是自己眼花了不成?

    刘衍笑着拉住他道:“沉夏你急什么?止明是来向我讨教季明理案件的,这件事情你了解的比我透彻,不如你和止明聊聊?”

    楚沉夏怔了一怔,对刘衍的话多有不解,可还是轻轻一哂道:“殿下真觉得我了解的比较透彻?”

    “哈哈,今日就说到这里吧,我司里还有事,就不叨扰殿下了。”陈止明说着抱拳告辞,刘衍也笑着相送。

    等陈止明上马后,刘衍才和楚沉夏一同往宫门走去,楚沉夏迫不及待道:“既然殿下和陈大人和好如初了,那为什么不请他入殿详谈?非要杵在这大太阳底下?”

    “什么和好如初?”刘衍冷笑了一声,十分鄙夷道,“真当我刘衍是傻子吗?他这么拙劣的演技我还看不出来的话,那我刘衍就是个实打实的大傻子。”

    “殿下说他演技拙劣,殿下何尝又不是?我方才看殿下皮笑肉不笑,着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现在回想起来都……”楚沉夏说着挽起袖子,却被刘衍一掌拍开笑道,“好呀你,嘲讽人的本事越来越大了!”

    楚沉夏也跟着笑道:“不和殿下说笑了,皇上的病要紧吗?”

    “还好,今日上朝时父皇的精神不错,下朝后我还去看了父皇一回,说是找到了一个不错的方子,效果很明显。”刘衍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松了口气。

    楚沉夏又忍不住叮嘱道:“殿下这时候可不能松气,很多事情还等着殿下去做呢……”

    “好了好了……知道了,不说这个了,中殿还有一堆公文等着我处理,我就不和你在这磨时间了。”刘衍说着,急匆匆就走,走了几步忽然又顿住脚步,回头道,“对了,你一会去找若渝谈谈,我这几日几乎是没有时间的。”

    “是。”楚沉夏低头行礼道。

    楚沉夏知道若渝在永明那的时候,倒是没有吃惊,若渝近来与永明频频接触,大抵心里是有些疑惑吧?

    毕竟永明是鲁国的公主,即使鲁国灭了,只要她还存活在这里,就有可能掀起无数的惊波骇浪。

    “参见太子妃娘娘、侧妃娘娘。”楚沉夏在她二人的目光下,缓缓行礼。

    二人都没有开口的意思,楚沉夏索性自己直回了身子,对上若渝的目光,不疾不徐道:“侧妃娘娘,殿下命我与娘娘商谈商谈……”

    他说到这里就顿住了,永明侧目看向若渝,见她一脸明白了的意思,心中略微有些诧异,转而便道:“商谈什么?”

    这个问题倒是在楚沉夏的意料之中,却没想到若渝先开了口道:“不就是半容的事,我现在不想谈,你晚些再来找我吧。”

    楚沉夏闻言却没有就此走开的意思,永明如今学的机灵了些,顺口便道:“既然他找你有事,说的又与半容有关,你还是快去吧,免得耽误了事。”

    若渝瞥了楚沉夏一眼,忽然憋出一句话来,“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当着太子妃的面又有什么说不得了,你就在这说吧。”

    “是……”楚沉夏却也没有露出为难的神色,很快地接了话,顿了一顿便道,“徐老先生现在人也不知道去了何处,殿下希望可以借助江城的势力,在建康搜他一搜。”

    “嗯?半容和她师父几乎同时不见了,你不找你那失踪的未婚妻倒先关注起她师父来了。”若渝目光一闪,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楚沉夏微微点头,加重语气道:“是,殿下说了,这件事情很重要,请侧妃娘娘务必通知王盟主,全力帮助殿下找寻徐老先生。”

    “越快越好?”若渝追问道。

    “越快越好。”楚沉夏答道。

    若渝淡淡一笑,眼尾在永明的脸上一闪而过,起身道:“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差人去找我父亲,一定会助殿下尽快找到徐老先生。”

    “那就多谢侧妃娘娘了。”楚沉夏见她要走,忙躬身行礼道。

    若渝停住脚步,回头道:“客气什么,既然我嫁给了太子殿下,那为东宫分忧就是我的分内之事。只要殿下说一句话,莫说是帮助殿下找个人这等小事了,就算是将天捅个窟窿,我们也是心甘情愿的。”

    楚沉夏低下头去,意味深长地一笑,转而又向永明告辞。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左宅秘密

    “她当真是这么说的?”

    “假不了。”

    刘彧见他笃定,手中的棋子没有马上落下,而是捏在手中不断摩挲着,过了许久才问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景旡撇了撇嘴,有些无奈道,“自从王铨鸣和东宫结盟,虽说是假结盟,可我见他倒是为东宫出了不少力,倒是我们的计划接二连三的失败。要说不怀疑他,那我就是睁着眼说瞎话。”

    刘彧没有回话,只是手一伸便将手中的棋子落在了棋盘上,目光沉浮道:“这些都不过是表象,细的还要用心去看。”

    “什么狗屁倒灶的,你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吧。”景旡满不在乎地捻起一枚棋子,就着他方才的地方落下。

    刘彧吃惊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笑道:“哪里学来的粗鄙话?我最近看你是越发吊儿郎当的不成样子了,当心你师父将你吊打。”

    “别说这有的没的,王铨鸣那里,你打算怎么做?”景旡十分直接道。

    刘彧闻言,果然再无拐弯抹角之意,当即说道:“那件事,你可以着手去办了。”

    景旡屁。股在圆凳上转了个圈,一下子跃了出去,背对着他摆手道:“我知道了,保证办成。”

    楚沉夏见那二人像棵树,笔直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便打算从一旁的围墙翻进去,却不想那二人耳朵生的极其灵敏,一下子便发现了他。

    “你这小子怎么又来了?”

    另外一名护卫偏头对他笑道:“依我看,这小子是活的不耐烦了。”

    话说这么说着。二人却没有出手的意思,楚沉夏打量了一眼庭院。以商议的口气说道:“可否劳烦二位进去通传一声?”

    “呵……你小子胆子倒不是一般的大。”其中一名个子偏高的护卫冷笑着将他从头打量到了尾。

    另外一名鼻子上有疤的护卫微微摇头道:“那你在这等着吧,我去问问我家老爷。”

    “诶。这位大哥,稍等。”楚沉夏忙叫住他,从袖口中取出一份纸递了过去道,“左将军看了这个就会明白的,麻烦了。”

    “好。”有疤的护卫接过那纸就脚步沉稳地往庭院中走去。

    楚沉夏站在这高个护卫面前,只觉得自己比他矮了一个头都不止,仰视他道:“这位大哥贵姓啊,想必不是南宋人吧?我还从未见过哪个人和大哥这般高。”

    “什么贵姓?我就是一粗人,在家排行老三。就叫余老三,那个是我表弟,叫秦正。我是土生土长的金城人,皇帝迁都,老爷也跟着少爷来了建康,那我们几个自然是要来的,”余老三似乎是觉得左望浒对面前这个年轻人有些不一般,因此对他也没什么戒心。

    楚沉夏点了点头,又问道:“余三哥在这呆了多久啊?我看你们和左将军并非一般的主仆关系啊。”

    “你这小子眼睛倒是雪亮。我们哥俩,这辈子就是誓死追随我们老爷了,别的都不说,单说这……”

    余老三才说到一半。便见秦正灰头丧气地出来了,忙追问道:“怎么了?”

    那秦正抬眸看向楚沉夏道:“别看了,赶紧走吧。写的什么破字条,害得我被老爷好一顿骂。”

    “啊?那还得了?你赶紧走吧。别逼我兄弟二人出手,那黑熊再可怕也没有我们这有智慧的人可怕。”余老三推了他一推。却发现他定定地站在原地不肯走,当即怒道,“你这厮,甩什么脸子,哥给你点颜色,你还敢开染坊了?!”

    楚沉夏平静地看了他一眼,看的他全身的力气都往回缩,这才道:“不出三秒,左将军定会改变心意走出来留我,你们信不信?”

    不等余老三和秦正回应,左望浒的房门忽然应声而开,在余老三有些崇拜的眼神中,传来一句左望浒极其清晰响亮的话,“打断他的腿丢到后山去,他要是骂骂咧咧喊个不停,就割了他的舌头。”

    “左将军真狠啊。”楚沉夏讪讪道。

    转身便走的左望浒听到他的话,猛地转头道:“你们两个聋了不成?还等什么?难不成还要我亲自动手?”

    话音刚落,那两个护院一下子就冲了过来,手中的招式不仅花样百怪,而且力道十足,当真是令楚沉夏忘记了自己身在困境,忍不住赞叹起来。

    这样的高手,恐怕只有景旡可以与之一拼了。也正是如此,让楚沉夏有些意外,这样一等一的高手,昨日怎么会轻易放了自己入院?这是一个高手该犯下的错吗?更何况这还是两个人高手。

    楚沉夏目光移到他们的手上,迎着他们的掌法而上,却发现到了胸前的掌,被他们二人互相化掉了。

    这不是有意放自己一马吗?楚沉夏却是个给脸不要脸的人,不趁着这个机会逃走,反而往院子里挪去,势必要将这左府摸个通透。

    “吱”地一声,左望浒的房门又开了,三人都顿住动作看向他,只见他拍了拍那最大的黑熊,口里不断叫着小白小白,直往三人走去。

    左望浒走到楚沉夏身旁,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对余老三道:“走,去震儿府上,我有点东西要拿。”

    “那这个人怎么办?”秦正连忙问道。

    “由他去,反正院里还有小白它儿子看家,怕什么?”左望浒说着又瞪了秦正一眼道,“还愣着干什么?走吧。”

    楚沉夏错愕地看着这三人毫无忌惮地从自己面前走开了,独留下自己和这院子里剩下的一条黑熊。

    只要楚沉夏往庭院中挪一步,那黑熊也就跟着楚沉夏挪一步,楚沉夏乐呵着笑了一回,就着一旁的梧桐树一跃,爬上了最低的屋檐。

    那黑熊气急败坏地看着楚沉夏,一连尝试多次跳跃,却连梧桐树的树枝都未攀到。

    楚沉夏笑了一声,无心再与他玩耍,跐溜地就跑过了几个屋檐,在最大的屋檐上停了下来。

    远远望去,还能十分清晰地看到左望浒和那两名护卫在马背上的身影,楚沉夏心中暗想,竟真的放心留我在这?

    来不及多想,便移开了几片瓦,小心地查看了一番后,才跃了进去。与昨天不一样的是,今天的房间里却是空空如也,十分东西都没有,只有地上有一些碎纸。

    拾起来一看,果然是自己托秦正带进来的那张纸,楚沉夏忽然觉得这里面有些怪怪的,正要出了门去。

    忽听“轰隆”一声,脚底一空,整个人一失重便往下直直栽去,却是一只手忽然拉住了自己。

    底下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楚什么,抬头望去,除了一只手别的什么也看不到,只听那人说道:“下面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你下去干什么?”

    楚沉夏只觉得这声音十分熟悉,不等他反应过来,那人已经将他拉了上来,无情嘲讽道:“你总缠着我爹干什么?”

    见是左震,楚沉夏便放下了戒心,瘫坐在地自嘲道:“原来你们父子二人串通起来骗我。”

    “我来这里,我爹并不知道。”左震狡黠一笑。

    楚沉夏打量了他一眼,这一眼看的左震心里发慌,果然听楚沉夏道:“那你可就不怎么妙了,你父亲刚刚说去你府上找你了。”

    左震心里自然紧张,他爹一闭关就是十几年,今天忽然就出了门,而且还是去找他。他简直紧张的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却还犟嘴道:“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我骗你干什么?你这么害怕你父亲去找你,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楚沉夏的眼眸一紧,紧紧盯着他有些不安的手。

    说实话,楚沉夏想不到往日里木讷、直率的左震能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可是见他一脸的紧张,便知其中必有古怪。

    “我……我哪有?我只是……”话说到这里,门外忽然传来黑熊的吼声,左震扒着窗去看,只见是他老子回来了!

    不给楚沉夏任何反应的机会,左震拉着他就往一面墙上撞去,两个人一下子将暗门撞开,到了一旁的暗道之中。

    “跟我走,别说话。”

    这条暗道十分长,也十分暗,可是见左震那般轻车熟路,想必也不是第一回来了。

    漆黑的暗道中,忽然闪进一抹光,楚沉夏意识到那是从身后传进来的光,心中当即一震。面前的人早已拉过他,二人紧贴着墙壁,一动不动,那光转瞬便消失了。

    可是二人不安的心并没有因此而放松下来,因为很快,他们就听到了从入口处传来的脚步声。

    更要命的是,那人走了几步却忽然停下了,这停顿的片刻,简直骇的左震不敢呼吸,一颗心却急得要跳出喉口。

    不知道等了多久,那脚步声才又传来,“次”地一声,一点火光出现在暗道中,一下子又消失不见了。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意外相逢

    “次啦……次啦……”

    两声火石撞击后,那油灯终于被左望浒点了起来,他抬眸看向面前的暗道,叹息道:“师父啊,我敬了你一辈子,怎么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逐我出师门?”

    楚沉夏双手双脚撑着石壁,背部紧贴石壁上方,不至于让自己掉下来,只是这未免有些费体力,额间的汗不住往下滴去。

    不光是他,就是左震,也是汗如雨下,眼见着左望浒离他二人越来越近,左震的汗也就更多了。望着自己身下的地面,已被自己的汗水打湿,紧张地手脚都有些发抖。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呼唤,“老爷老爷,有个叫黎浮的人说是要见你。”

    左望浒浑身一颤,飞快地转身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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