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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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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安乐殿?果然不是他府上的所用之物。

该死!莫不是拿错了?

然而这一错可非同小可。说起来是无心,若是被人当做了把柄可就成了故意的。太医院此时多半已是鸡飞狗跳,这曼陀罗可是天的御贡。

出门登上步辇,手托药盒命人打道回府。眼看着到了万寿宫门,忽然之间改变了主意,调头朝安乐殿匆匆而去……

贾周正愁找不着硬茬,告别了脸色惨白的萧竹带着两名小宦官直奔任平城的住处。前脚刚走,拓跋晃的步辇后脚就落在了前殿的玉阶前。

守门的内侍连跑带颠地迎出门外,按照朝见天的规格跪地参拜。

拓跋晃摆手示意二人平身,温和地询问道,“进去传贾周出来,本宫有事找他。”

两名宦官并未起身,异口同声地回应到,“回太爷的话,贾公公方才出去,此时不在寝殿。”

无奈轻叹一声,事情完全没有想象的那么顺利,索性呈上药盒,小心翼翼地嘱咐道,“御药房把这曼陀罗丹送错了地方,拿去,交给常侍即可。本宫政务缠身,就不进去了。”

“喏。”两人收了药,跪在路边,目送太登辇。

“太请留步!”一名宫女清亮的嗓音划破了冬日的寂静,一袭淡粉的罗裙翩然飘出了门庭。拓跋晃坐在高高抬起的步辇上,一眼就看到了宫女怀里的药盒,遂命仪仗停下脚步。

“这两盒是错送来安乐殿的药,请太带回东宫服用。”宫女将药盒举过头顶,跪呈到太面前。

拓跋晃无语,轻轻点了点头,目光下意识地穿过前殿,投向御门内的庭院——

果然看见了那抹清瘦的背影!

酱黄的锦袍,乌黑的笼帽,看似一名宦官,可他还是认得出来……

一念闪过,幻想着对方能回头看他一眼。可她却没有,进而生出几分埋怨。

黯然低头,沉沉嗤笑,暗暗宽慰自己:大概是之前曼陀罗的迷香还没有醒……

萧竹疾步回到了寝殿,转身锁闭了殿门,急不可耐地吃下一粒药丸。慌乱的心情渐渐被空灵的平静代替。从前的这个时候,她都在天的怀里。贪婪呼之欲出,寂寞再次吞噬着她的身体。

想他了——

念着浮动淡淡菊香的体温,念着流动在指尖下的温存。

遗憾的是,偌大的宫殿里只有她;他,只在念念之……

苦,顺着每一个扩张的毛孔渗出;泪,默默享受着孤独。

佛说:红尘娑婆。

娑婆即遗憾。有了遗憾,人才明白了珍惜;经历了遗憾,人才懂得了幸福……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380章 满城风语微妙时局

太医院错送曼陀罗丹的消息不胫而走,几日之后便传到了阴山。大魏皇帝神色阴郁,整日里一言不发。广德宫人心惶惶,军镇内外气氛肃压。

事实上,拓跋焘听到的乃是一条断章取义的消息,只说‘太早朝后亲往安乐殿呈送曼陀罗丹’,关于御药房出错的细节却只字未提。

晚膳过后,大司徒崔浩绕着曲折的回廊闲地散着步,行至御殿外,小声向内侍询问起万岁的起居。

“何人在外面,是崔司徒吗?”拓跋焘余光扫过殿外晃动的人影,随口问了一声。

“哦,正是老臣。”崔浩拱手回应。

“进来吧。”大战在即,他不想为了儿女情长的事分心。索性请对方进来,聊聊关于两军对战的时局。

而崔浩想说的并不是这件事情,端详至尊阴沉的脸色,仿佛无意说起,“臣听说御药房的管事将太的药错送到了安乐殿,差事办得如此马虎,居然还保住了脑袋。太宽仁大度,令老臣佩服,然而总这样下去,宫规律法岂不都成了摆设?”

“怎么,是御药房出了错么?”对方的话并没有使拓跋焘宽心,反到平添了几分猜度。办差的人犯了这么大的错,却没有被按律正法,这还不让人觉得可疑么?送错了药——到底是无心,还是糊弄他的计策?

“是。只说是忽视了盒底的刻印,将太的补药与安乐殿的曼陀罗弄颠倒了。”款款起身,拱手呈报道。

“宫里所用的药盒皆为同一款式。漏看了属印——哼,这也能当做理由么?”猛一攥拳,越想越窝火,“替朕拟旨,即刻送达万寿宫,传旨将御药房管事、经办一并连坐,即刻问斩!”

“喏,老臣这就去办。”躬身一拜,领旨退出了殿外。

快马星夜兼程,次日一早,圣旨就传达到了京城。

萧竹一扒开眼睛就听到了惊天噩耗:御药房上至管事,下到小厮因玩忽职守一并被天处斩。顿觉胸口发闷,举目望向贾周,“天啊,怎么会这样?不过是送错了药,万岁他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非要较真,问管事一人的罪也就是的,可他……二十几条人命……”事情因她而起,忍不住自责,眼泪潸然滑落。

“常侍宽心,恕咱家直言。万岁这股邪火,绝不是因为送药这等小事,多半是因为——太。”

“太?”心一惊,不由担心雨夜里的那件事被什么人泄露了。

“药送错了是小事,可太实不该亲自来换。此乃万岁的忌讳,常侍原比咱家明白。”

“我怎么会不明白?所以才竭力避嫌,不曾与太相见。”难免有些委屈,说是两心相知,难道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对方只说是怀疑太,难道就不是在怀疑她吗?

“常侍有所不知,京城到阴山隔着千八百里路,消息传到了广德宫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倘若再经过别有用心的嘴,那话儿可就不堪入耳喽。”宦官是干什么的?他们比谁都清楚这三寸不烂之舌的厉害。他们就是靠传话过日的,此的玄妙自是高深莫测。

“你是说——崔浩?”那个终日与太过不去的“别有用心之人”,不是他还会有谁?

“咳,这咱家可说不好。”一想到太晃坐立不安的样,贾周心里就忍不住窃笑,“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太爷偏有这些让人嚼舌根的是非。说到底还是怪他自己的行为有失庄重,这才让人抓住了小辫。”

正如贾周所想,拓跋晃一大早听说远在阴山的父亲下旨将御药房上下二十几口问斩,一时间心惊肉跳,称病不朝。东宫里的老老少少都跟着捏了把汗,赶忙请来太平日里倚仗的几名重臣,希望能商量个对策。

太爷耷拉着脑袋,惨白的脸色仿佛真生了大病似的。召集的臣僚到齐之后,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本宫心坦荡,绝无冒犯父皇的意思。只可惜父皇他远在阴山,被无耻小人的谗言挑唆!”

几位臣商量了一下,最终还是书侍郎高允率先打破了僵局,起身开口道,“依臣之见,太不妨即日率部赶往阴山,当面向万岁澄清。为表一片忠孝之心,可请旨随万岁出征,誓死护卫圣驾。”

“父皇他正在气头上……会恩准吗?”

“万岁率大军亲征柔然,却将大军屯于阴山迟迟不肯出战。其用心不在柔然,而在朝。万岁似在隔岸观火,瞻望朝的动静。”

“高师傅是说,父皇依旧对本宫心存芥蒂?”

“非也。万岁是想跳出局外观察动静,之后再仔细琢磨琢磨太和崔司徒究竟哪一个才是他的心腹之患。这个时候,万岁最希望,也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野心’。”

“可这又是为什么呢?还望高师傅指点迷津。”拓跋晃恭恭敬敬地上前一拜。

“万岁的脾气虽阴晴不定,但心却正平无私。他做每一件事首先想到的是大魏国,而不是维护谁,或者排挤谁。太请恕微臣直言,灭佛之后,万岁曾一度让权于太,是因国之所需,而非真被太所辖制。也正因为这样,太才得以庇护沙门,藏匿起大量的佛像和经。许多利于民生的政令才得以顺利实施。

‘灭佛之举’从某种意义上说,乃是政局形势所迫。也从反面暴露了崔司徒和某些汉官士族的强势。入主原之后,大魏国急需借鉴汉人的方法加强统治,万岁重用汉官,但绝不会任由汉官日复一日地跋扈下去。

之前,万岁因为太一一照准了崔司徒推举的外方官员而大发雷霆,究其真正的原因,乃是不愿看到太与崔司徒两派势力向其一方倾斜。而万岁本身又苦于不敢信任太,至今都说服不了自己帮助太取得新的平衡。所以臣以为,当务之急是让万岁了解太的一片孝心。放下利益,获取万岁的信任,才是明智之举。”

拓跋晃不住的点头,十分感激对方说破了自己一直以来都想不明白的事情。三日之后,便按照高允的建议点齐了兵马,嘱咐仇尼盛道和任平城暗关注朝的动静,收拾起行装匆匆上马奔赴阴山行宫。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381章 征战受阻相思还都

太帅部前来行宫朝见,拓跋焘看起来十分高兴。赶忙吩咐内侍更衣,亲自带着几名重臣迎出了宫门外。眼下看来,他之前那招“敲山震虎”总归还是奏效了。御药房二十条人命换得他那混账儿的清醒——值!

父促膝长叹,受尽委屈的太一时间哭得稀里哗啦。且不论这眼泪是否含有做戏的成分,其的诚意还是把皇帝老打动了。拓跋焘为了成就太的一片孝心,当即准了对方随驾出征的请求。

国内时局暂时平稳了下来,几日之后,皇帝终于下令大军向漠北挺进,谁料想直走了千八百里路,遍寻大漠南北连一个蠕蠕的鬼影都没见着。终因天气寒冷,行军困难,下令将携带的粮草囤积于汉朝征讨匈奴时留下来的受降城,在城留了些守兵,率领大军返回了阴山行宫。

率兵讨伐居然找不到对手——这算什么鸟事?

他这辈还是头一次打这么无聊的仗!心里感觉像吃了苍蝇一样。虽未发一箭,好歹获得了大片土地,勉强算是打了胜仗,遂命人在广德宫摆下酒席,大宴群臣,鼓舞士气。

席间,大臣们的一片刺耳的阿谀之词,让郁闷的拓跋焘大受刺激。

去时兴师动众,回时徒劳而返,眼下还在这里装模作样地开什么庆功会?羞耻——急待洗清的羞耻!号令大军屯兵休整,决心来年开春时再度北伐。

新春一始,北方仍旧笼罩在寒流之,林木枝条上的冬芽随着大军铿锵地马蹄声瑟瑟抖动,不敢张扬一丝新绿。此次,依照崔浩的计策,将大军分为三路:高凉王拓跋那走东路,略阳王拓跋羯儿走西路,拓跋焘本人则与太晃帅主力大军过涿邪山(今蒙古戈壁阿尔泰省阿尔泰山东段),北行数千里。

见鬼的事实却再次嘲弄了他,柔然可汗郁久闾吐贺真望风逃遁,大魏皇帝的第二次北征再次变成了一场尴尬收场的独角戏。

归途,拓跋焘地心情糟糕到了极点,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他百思不得其解……

该死,像这样率领着几万大军在大漠南北晃来晃去,简直烦透了!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原本该继续待在广德宫与诸位将军们商量对策,可他已然失去了耐性,他要回京,回他日思夜想的温柔乡里寻找一点安慰。挫败极了,再这样耗下去会发疯的!

强烈的思念,终使帝王麾下的数万人马改变了路线,大军达到万年的时候,拓跋焘的心头隐约负载着几分自卑感。他说过,凯旋归来的时候会点燃雁门关上的烽火,而此时,他居然像只老鼠一样溜回来了……

萧竹唯恐夜里失眠,自觉地改掉了睡午觉的习惯。午后,跟几名宫女围坐在一起,听贾周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前朝的故事——关于后赵胡皇石虎一怒之下诛杀了储君石遂,太府老少几百口竟无一人幸免……

听到惨烈之处,萧竹不免感到揪心,捧着胸口埋怨道,“贾周啊贾周,无聊时闲谈风月怎么扯出了杀人放火?你呀,是成心让我难过!”

贾周不以为然,得意一笑,“这淫和暴通常是分不开的。据说那石虎坐拥后宫佳丽四万多,举国上下但凡十三到十七岁的女都得先送进宫里让他选。一时间,民间女都以丑为荣,正因为丑才有可能找个婆家过安稳日。”

“老天,我终于见识到真正的暴君了。与石虎相比,‘某人’那一点点劣迹简直不足挂齿。”皇帝老不在,萧竹口无遮拦,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不过还是有相似之处,比如,咳咳……”

宫女们瞬间意会,前仰后合地笑了起来。

唯独贾周没有笑,下巴严重脱臼,诧异的表情骤然凝固在脸上。安乐殿里只有他一个人面朝门外,惊恐地看见那个“某人”已进了宫门……

拓跋焘刻意放慢脚步鬼鬼祟祟地走了进来,第一时间在唇边树起食指,他想听听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的小女人在说些什么?可恨的是,他居然听到一声该死的“咳咳”。

萧竹依旧在高谈阔论,全然没注意贾周僵硬的死人脸,不知死活地叫嚣道,“自古以来,开疆辟土的必是淫暴之徒。淫,才有获取的动力;暴,才有争夺的勇气。不淫不暴能当皇上么?当和尚还差不多。”

拓跋焘托着下巴的拇指轻抚着青涩的胡茬,脸上的表情邪门而怪异:虽是一通大逆不道的混蛋话,貌似还有几分道理。嘴角提起一抹上扬的弧线,伸手摘去‘常侍’头顶的笼帽丢给贾周,“这顶乌纱往后就归你了!”狠狠瞥了一眼神色窘迫的小女人,蔑然挑了挑眉,“大胆奴才,敢在背后数落朕的不是?”

“我……”脸色通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贾周抱着笼帽,挥手示意伏跪认罪的宫女迅速退出殿外,大殿之内只剩下分别半载的一双情侣。

“某人”坏坏一笑,邪气十足地抬起女人的下巴,理直气壮地逼问道,“朕不明白,那个——‘咳咳…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说着玩儿的。”焦虑的小脸皱巴在一起。

“那好,朕再问你:你觉得朕比较适合当皇上,还是比较适合当和尚?”

面对刁钻的盘问,狡黠的答话,“你还是当皇上吧,如今当和尚会被坑杀,有生命危险。”

“看起来,朕这个皇上当得不怎么样,比起那羯儿石虎还差得远呢!”冷不防将她扛上肩头,直奔久违的御榻,“该死的,朕千里迢迢地赶回来,只听到一声‘咳咳’?作为惩罚,朕得让你见识一下帝王本色了……”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382章 独孤求败枕畔谋士

暴风疏狂,沉睡已久的垂柳仿佛在一夜之间披上了新绿。萧竹娇懒地半眯双眸,赖在男人怀里的身仿佛一条妖娆的藤蔓,生出了根。

“往后,不许再丢下我了……”娇嗔地嘟起小嘴,听起来有些蛮横。在他偷偷张开的一只眼睛里读出了一丝诧异,噗嗤笑出了声。眼泪夺眶而出,扬手抹去,轻笑道,“一走半年,时间过得好慢……”

满心宠溺地揽上她的腰身,感动,居然还有几分愧疚感,“朕也是度日如年。”大掌轻抚着柔顺地发丝,长叹一声,“唉——匆匆忙忙地赶了回来,仗都还没有打完……”

“不是凯旋班师了吗?”之前已经听到了胜利的消息。

“凯旋?呵,不然怎么说?说朕两次率兵征讨,连个蠕蠕的影都没见到?”郁闷,这种丧气的话也只能对她说说。

潮红的小脸上迅速闪过一抹惊诧,转眼间破泣为笑,“呵呵,就这样班师回朝了?我说怎么不见敲锣打鼓犒赏三军,也看不见那些平日里前呼后拥的马屁精呢。”

“混账,你在嘲笑朕么?”不爽,骤然沉下脸色。一下被人点到痛处,满肚火气哗啦一下窜上了头顶。

“干嘛发这么大火?”抬眼注视着乌云密布的阎王脸,满心委屈地说道,“我为什么要嘲笑你?说话好歹也得问问良心。你是我最大的荣耀,害你出丑对我有什么好处?”泪水霎时间红了眼眶,伤心的抽噎起来。

她说得没错,是他自己的情绪作祟。起身搬回她的身,略显敷衍地哄顺道,“出征未果,朕这心里不好受。好容易回来一趟,不说这些了。”这基本上已经算是认错了,她还想他怎么样呢?伸手抹去她脸颊上的泪水,长长地叹了口气。

萧竹无心纠缠下去,敏锐地抓住了话里的重点,“你是说,不久还要走?”

“嗯。”将流光闪耀的“凫靥裘”披在她肩头,轻轻揽上微微颤抖的肩膀,“获得了大片土地并不代表着一场战争的胜利。土地就在那里,任由他人跨马来去,说是朕的,它就是朕的,说不是它就不是。一场战争最重要的是消灭敌人。杀光敌人,才是一场战争完美的结局。从此,再不会有人对土地的归属权产生疑问。”一番慷慨之后,心情再次跌入了低谷,“该死的是那些蠕蠕看似比朕更明白这个道理,朕的大军刚一出漠北,他们就率领部众卷起铺盖向西逃窜,朕撤回阴山,他们又恬不知耻地跑了回来。”大手一扬,指了指聚在枝头上嘲笑他的麻雀,“就像这些见鬼的雀儿一样,你还没等出门它们就飞走了,你一进屋,它们又飞了回来。太可恶了!”

萧竹想了想,裹着鹔鸘羽织就的奢华大氅下了床,玉手执绳轻轻卷起蔑帘,“你说,这些麻雀为什么就不怕我呢?前些日我试过用扫把轰它们,它们怎么都不肯走。”

“呃?”来到窗前,自背后拥她入怀,“这些该死的麻雀居然敢不把朕的‘心肝宝贝’放在眼里,等下朕传弓箭手把它们一一正法。”

“就是嘛!它们不怕我,所以就把安乐殿当成了它们的。”转身摩挲着棱角分明的下巴,凝视着令敌国闻风丧胆的“独孤求败”,“你为什么就那么招人害怕呢?不但鸟怕,蠕蠕也怕,刚一听说你要亲征就做好了卷铺盖逃跑的准备,你能抓到个鸟毛才怪!”

一语惊醒梦人,久久望着那张桃花般娇艳的小脸,忽然间大笑起来:当局者常常被很简单的道理所迷惑,暗淡无聊的结果在出征之前就已经注定了。

自他即位以后的二十几年,隔三差五就是亲征柔然。以至于蠕蠕一听见他的名字,就只顾着逃命放弃了对战。带着全数消灭敌人的野心,眼下的两次讨伐无意之间把用兵的声势搞得太大,大军还没到柔然腹地就把人家吓得半死,这怎么能达到消灭敌人有生力量的目的呢?

他明白了,暂时得把“亲征漠北”一事放一放,找点别的事出来麻痹一下那群吓破了胆的“无赖”。但集结的大军不能闲着,那样的话就会慢慢丧失战斗力,他得好好想想,究竟该让战火烧向什么地方?

萧竹从那双神采飞扬的狼眼里看到了阴谋诡计。看起来对方已经摆脱了低迷的情绪,想出了对付“麻雀”的办法。隐约觉得什么人又要倒霉了,天底下每个得意的笑容背后,总会有人为此而付出代价。趁他灵魂出窍的工夫,迅速穿起衣服,将松散的长发结结实实地挽在脑后,故意咋呼道,“我的帽呢?”昨日,她好像被皇帝免职了。

帝恍然回了神,倚着鸳枕懒散地撑着脑袋,“去问问贾周,朕哪儿知道?”

“万岁金口玉言,赏了人家,还能再要回来么?”长久的相处,贾周的心思她再清楚不过了。对方一提起任平城就恨得咬牙切齿,无非是对方抢了他“黄门郎”的职位。

大手一摆,不以为然,“哎,这‘常侍’一职不只是常侍左右,更是天的顾问。就凭贾周那颗脑袋——不合适!”

“即使这样,也得补偿人家点什么吧?”捧起叠放在一边的玄袍,转身走向榻边,低声说道,“贾周从前做过黄门郎,经历了一场牢狱之灾却成了没品没级的内侍。人尽管还在御前任职,却难免会计较其它宦官在背后指指点点。就好像一位长胜将军忽然吃了败仗,虽知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却难免被浮名所累,畏惧人言。”

“这个——朕到忽略了……”单单国事已令他心力憔悴,哪有时间去管奴才心里想什么,“如今,这黄门郎一职是何人的差事?”

“好像叫任平城。”

“哦?”这个家伙仿佛与太走得很近。宗爱活着时候,曾告发此人借太之名营立私田,贩买贩卖,因为涉及太,他当时并未怎么理会。趁着穿衣服的时间仔细想了想,于是命人把贾周唤进来。

贾周捧着笼帽进了殿,恭恭敬敬地递还给侍立一侧的“常侍”。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万岁忽然宣见他究竟因为什么事。

拓跋焘上下打量着对方,半晌,终于开了口,“贾周啊,朕欠你一顶笼帽。自即日起,恢复你黄门给事郎一职,另赏黄金百两作为补偿。那个任平城暂且先放他一放,时机一到,朕会给你个交代。”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383章 夜半哭声冷宫弃妃

三月末,万年落下了立春以来第一场雨。桃红的蓓蕾在潮湿的空气翘首张望,如烟的垂柳划破了太液池浩渺的烟波。

午夜潺潺的雨声让万寿宫变得格外寂静,萧竹睡得迷迷糊糊,忽而被一阵毛骨悚然的哭声惊醒。“呃,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气息颤抖,用力推了推熟睡的帝王。

拓跋焘猛然惊醒,屏住呼吸仔细听了听。夜,如此冷清,除了落下屋檐的水滴,再没有一丝动静。双臂将她裹紧,柔声安慰道,“别胡思乱想,没什么奇怪的动静。”

“不,远处好像有个女人在哭。”莫名一阵压迫感,害怕将视线移向篾帘。

大掌抚过她微凉的脊背,“可能是嚎春的野猫,最近时常能在宫里的墙头上看到。”

窝在他怀里,长长叹了一口气,“唉,你不在的时候,听宫里的小姐妹讲了许多离奇的鬼故事,害得人整天疑神疑鬼。夜里常常觉得有人躲在暗处看着我,惊醒的时候,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朕也有过类似的感觉。说来也怪,自从你住进了安乐殿,朕就再也没做过那种可怕的噩梦。”

“梦见过什么人,能说吗?”双臂圈上他的腰身,诚恳地坦白道,“我常常梦见那个因我而送命的右昭仪,躲在立柱的阴影里哭。她责怪我,夺去了万岁对她的宠幸。”

“不必愧疚,那是朕欠下的业债。朕喜欢她,却没到非她不可的程度。强求——终究是让人不快的结果。”大手掠过宽阔的额,将零星的几根碎发捋到脑后,“朕这双手沾满了血腥,不仅杀了许多仇敌,更有许多是朕喜欢的人……”脑海瞬间闪过小皇叔拓跋范的身影,还有他的至亲手足拓跋丕和拓跋辰。之后,是二皇伏罗,还有他的望儿。“去了,都去了……朕常常幻想着做一场规模空前的法事,超度那些冤死的亡魂,不论它是亲人,还是在战场上被朕斩杀的敌国战士。只可惜,成千上万的和尚也在一夜之间成了被坑杀的泉下之鬼,朕这个愿望,怕是再难实现了。”

“有空该去请教下昙曜大师,他或许能够实现万岁的宏愿。”

淡淡一笑,不疾不徐地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只要朕还活着,就得义无反顾的错下去。继续杀人,继续攻城略地,命注定帝王干的就是这追命阎王的勾当。悔意,放在心里就好。它就在心里,何需布告天下?等朕百年之后交了这辈的答卷,或许会将这份悔意公布于天下,功过是非且交由后人公断吧。”

一夜细雨,清晨的时候终于停了,天色阴沉沉的,让人担心随时都可能再下起来。萧竹醒来后的第一眼,就看到窗外的回廊下蹲着几只舔爪的野猫。终于说服自己放宽了心,吞下了一粒曼陀罗丹,再次望向窗外的时候,那些猫儿仿佛梦境的幻象一般蒸发掉了。

不久,慌乱的心绪渐渐平静了下来。起身梳洗,无意间听到为皇帝熏衣的两名宫女坐在廊下扯闲篇,“昨夜宫里又闹鬼了,不少人都听到了时断时续的哭声。西门当差的杂役当,还有人听见宫墙角的积水坑发出稀里哗啦地声响,下着大雨的夜晚,没人敢出去看个究竟。”

“你们俩昨夜里也听到哭声了?”萧竹仿佛找到了知音,寻着话音凑上前来。

两名宫女吓了一跳,惶恐地拍着胸口,“吓死我了!走路怎么没声呢?我俩还以为撞鬼了。”

“我昨晚听到哭声,只当是野猫。”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万寿宫里笼罩着一股邪气。

“不是野猫吧?我们俩都听到了。那声音大概是从西墙根那边传来的。”天知道是真是假,想着法的把哭声往西墙跟的女鬼身上扯。

“西墙根?就是你们上次说常常能听到鬼哭的地方?”想起来就浑身发冷,“那儿跟安乐殿隔着几里路,哭声怎么可能传这么远呢?”

“何况是安乐殿,就是东大门的守卫都听得到。所以大家才会那么肯定,半夜里大哭的不是人,是鬼!”

“你们俩不要吓我,”交叉在胸前的双手用力掸去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我先回寝殿了。”

回到寝殿的时候,贾周已经伺候万岁爷穿好了衣服。萧竹三两步冲进围屏,失魂落魄地依在拓跋焘身旁,“昨晚很多人都听到了哭声,她们说是西墙根的女鬼。”

“胡扯,那些宫女夜里睡觉的时候没个男人守着,不胡思乱想才怪呢!这样的鬼话,也能信么?”揽上她的肩头,“西墙根乃是冷宫所在,住着三朝的弃妃,难免会惹人畏惧,因而,这种蓄意附会的故事才特别的多。”

“这个我也听说过一点。之前,被万岁下旨处死的那个御药房管事说,那里住着个疯罪妃。他就是因为忙着给那个女人抓药,才答应让任平城将桌上的药转呈太。结果,任给事没注意药盒下面的属印,将我的曼陀罗丹拿了去。”不知其厉害,没深没浅地探问道,“那个疯了的女人是万岁的旧爱么?看得出万岁对她有情,对方虽然身在冷宫,万岁还是念及旧日的情谊请太医替她医治。”

拓跋焘心里大喊着“糟糕”,担心她对高欢儿的兴趣会勾起那一连串不堪回首的往事。务必打消她对冷宫和“疯罪妃”的兴致!

两人的感情如胶似漆,他不想因为那些被她遗忘的陈芝麻烂谷丢掉终于到手的幸福。勉强扯开一抹浅笑,随口编了一段瞎话,“你说这话可就冤枉朕了!那名疯妃原是先皇的眷宠,朕做太的时候,曾倍受此人爱护。朕之所以令太医为其医治乃是念及旧日之恩,无关男女之情。”

“这样说来,那位罪妃的年龄想必已经不小了。”总觉得哪里不熨帖。对方既然是先皇眷宠应该待在太妃们居住的宫殿里,怎么住到冷宫去了,莫非是后来遭到了贬谪?对方既然曾与他有恩,在他即位后为什么没有赦免她,偏偏等到失心疯才想起叫人医治呢?

拓跋焘赶忙叉开话题,生怕对方的好奇越陷越深,“好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什么冷宫啊,鬼魂啊,往后切莫再提起。活人还不够你想吗?想想吃什么,想想穿什么,想想怎么哄朕开心……”

淡淡一笑,算是认可了对方的想法。心里还是绾下了一个小疙瘩,总觉得对方刻意瞒她什么似的。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384章 门阀天下孤芳惊艳

圣驾回京之后一直沉迷温柔乡里,太继续掌握朝政,这多少让白忙一场的崔浩有些不快。更让他恼火的是,屁股还没坐稳,那些平日里与他为敌的鲜卑大臣就一本接一本的参劾他,说他营私纳贿,推举的外放郡守都是他自家的亲戚。

哼!他崔伯渊位列三公,说他为了敛财简直是一种侮辱。真如政敌所说的那样吗,他举荐的郡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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