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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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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忽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猛然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谁料到一步踏空,打了个踉跄,慌乱碰倒了门廊下的水桶。

砰——

“谁?”房内传来警觉的女声,萧竹当下满心惶恐:这山上连只野猫都没有,难道水桶自己会动?吱扭一声推开了门,端着油灯向廊下张望。

拓跋晃有些尴尬,无奈被逮了个正着。想不到这黑灯瞎火的晚上,一个小女居然有胆量追出来。想了想,又在意料之,她曾经还用剑指着他的父亲。跑不了,不跑了,随口找了个话由,“今儿是端阳节,你送了濬儿一只蚱蜢。濬儿说他很喜欢,恳请本宫给你些打赏。”

萧竹并不关心赏赐,诧异地问道,“今儿是端阳节吗?”腼腆一笑,“我这里没有日历。不过,也不需要知道这个。”失落一闪而过,由衷地赞美道,“你儿很讨人喜欢。一只草蚱蜢,皇孙喜欢就好,不必挂在心上。”

“你是说,你不受打赏?”听起来,对方好像是这个意思。

“那得看你赏我些什么?”这里又没有杂货铺,金山银山对她有什么用呢?

拓跋晃莫名有些失望,他就知道对方会开出价码。她不是一般的贪心,这一点他老早就见识到了。她想要的是江山,想要生个儿把他换掉。

谁知对方讨要的赏赐却大大出乎他意料,她想登上那只画舫在太液池上荡几圈——

就这么简单!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354章 恶语妄言祸从口出

“太昨夜去了瀛澜苑。”

“听说还与被幽禁的美人结伴在太液泛舟呢。”

“美人?幽禁的不是位公公吗?”

“孤陋寡闻了不是?那个宗爱公公啊,原本就是个女的。”

“不知道就别瞎说!女人怎么可能当公公呢?告诉你吧,那主儿原就是个狐媚,在深山里修了千年,得了神通,想变女就变女,想变男就变男。你们还别不信,说这话的老嬷嬷来万年之前原本是位萨满。”

“我说嘛,难怪万岁会对他言听计从。怎么,这下又把咱太给迷住了?”

“切,说不定之前就背着万岁偷鸡摸狗,更有人说那是太爷处心积虑安排在万岁身边的眼线。听太府上的人说,这位公公可是太爷派给事去鹿苑跟万岁硬要回来的。”

万寿宫里一片蜚短流长,各种版本都有,一波比一波传得邪门。不及半月,经众口杜撰的风月艳事终于传到了鹿苑,成了宦官宫女们茶余饭后消遣解闷的谈资。

拓拔焘的日一片花花柳绿,醒的时候听参禅悟道,醉的时候歌舞升平。醒的时候是佛,醉的时候是魔,周而复始,麻木不仁。

盛夏的阳光格外的锋利,透过篾帘照在熏醉的脸上。睡着,隐约嗅到浓重的脂粉气。眼脸上的光,一片赤红,下腹躁动,迷乱大手已找到了横陈的香肢,一个翻身挺入,放纵……

激荡的低吼唤醒了横七竖八的歌姬舞伎,玉肌似雪,乱发如云,寝宫之内求欢娇声此起彼伏。

即兴宣泄,空虚却像无尽的深渊,总也填不满。

亢奋转瞬即逝——

索然无味……

披了件单薄的袍走出围屏,驻足窗边,篾帘的缝隙然浮动着几只鸿雁的清影。笑意欣然浮上嘴角,阔步冲向殿外。摆手示意守门的内侍宫女不必参拜,以免坏了他轻松的心情。

信步环廊,枝头鸟雀的啼鸣此起彼伏。不知不觉转了一道弯,隐约听到屋角的另一面传来轻浮的调笑声。

“别,不要……这大白天的,当心被万岁撞到。”嗓音娇柔,听得出是一名宫女。

宦官阴阳怪气地嗓音随即响起,“小心肝,万岁爷自己的事还忙不过来呢,哪儿有时间管这些?要是真被撞到了,咱家就请万岁给咱俩配成夫妻。”

“呸,哪个要嫁你?”

宦官假意哀叹,“你们这些女人啊,真是无情无意,成天就想着攀高枝。人家贾公公能看上你吗?还不得靠我心疼你?”

宫女娇嗔作答,“攀高枝怎么了?许‘人家’攀太,就不准我攀个有权有势的?”

“你也听说了?”

“嗯。听说端阳节那晚太爷一个人摸去了瀛澜苑,还带着瀛澜苑里的‘那位’乘夜泛舟,你说是不是真的?”

“那还有假!”宦官咋咋呼呼,“咱家有个师兄就在画舫上当差,眼看着两人醉倚栏杆,执手相对。”

“执手?”宫女不以为然,“太爷拉着个‘公公’?笑死我了!”

“少装傻!那儿来的宦官?成天在万岁爷身边伺候着,哪个不知‘常侍’是个红粉佳人?”

“呵呵,当初我一看见万岁含情脉脉地望着一个‘宦官’就忍不住想笑。穿着那身酱黄袍,怎么看都是宦官,哪儿能分辨出是真是假。”

“太才没有万岁那么矫情呢!凡事都要占个理儿,较个真儿。美人刚进了瀛澜苑就派人大包小箱的往那儿送。那是金银珠玉,锦缎华服。”

宫女满心艳羡,言语难免透出几分妒意,“你看见了吗?说得跟亲眼看着了似的。”

“我是没见,我那同门师兄可看见了。据说,端阳节那晚,美人登船的时候是锦绣垂地,珠玑流光,太爷啊,看得眼都直了!”话音未落,一缕菊香飘然荡过屋角,随即是皇帝老阴郁而暴戾的阎王脸。

“万岁饶命……万岁饶命!”一双小男女吓得魂飞魄散。

拓拔焘冷硬的线条一丝未动,一把提起宦官的衣领,猛地将人甩向廊柱,转身扼住慌乱大喊的宫女,嘎巴一声扭断了对方的脖。回头望向额前淌着血的宦官,一脚将人踹下了山。

血迹斑斑的袍缓缓掠过寝殿乌亮的地面,追逐嬉戏的舞伎歌姬仓皇四散,寝殿里顿时鸦雀无声……

不久,行宫里所有的宦官宫女都奉召进了大殿,放眼一看,黑压压一片,都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拓拔焘端坐在绣屏之内一言不发,贾周战战兢兢地凑上前来,“万岁,人都到齐了……”有啥话就说,总这么下去人都被您活活吓死了。

狠狠瞥了对方一眼,半晌,愤然开了金口,“自今日起,鹿苑之内若有人胆敢妄议瀛澜苑之事,凌迟处死!”

“奴才们谨记圣训!”

贾周不肯错过机会,待众人退下之后,咬牙爬向榻边,“万岁请恕奴才直言。”

“怎么,你想抗旨?朕说了:不准再提!”

“奴才以为万岁此举乃是掩耳盗铃。您封住了鹿苑里的嘴,那万寿宫呢?事情既然已传到了鹿苑,朝野上下怕是早已人尽皆知了。”

帝王紧皱着浓眉,凄然长叹一声,“朕心里难过……能怎么办呢?”他最害怕发生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晃儿啊晃儿,你怎么能作出这么糊涂的事呢?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355章 雨夜逆情藩王暴毙

夏末的雨夜,雷声轰鸣。闪电一次次撕裂天空。萧竹独自蜷缩狭小的榻上,心感到一丝惶恐。雨借风势,冲入雨檐,狠狠撞击着单薄的窗。孤独感然而生,盼望着这样的夜晚能有个人跟她做伴。

哗哗的雨声渐渐淹没了周遭的一切声响,昏昏欲睡,忽然听到沉重的叩门声。

砰砰砰——

“谁?”什么人会在这样的夜里来访?

没有回答……

怯怯起身下了塌,谁料咣当一声门已经开了。

“太?”满心惊诧地大量着对方——湿透了,浑身上下淌着水。

“乐安王暴毙……乐安王莫名其妙的死了!”雷声掩盖了男人暴躁的嘶吼。直勾勾地盯着她,逼进了房内。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乐安王是谁?干嘛这样看着她,人又不是她杀的。

“没关系?”反复打量着女人清澈见底的眸。毫无心机,除了恐惧就只剩下恐惧。沉默相对,猛地冲上前去狠狠吻上她的唇,急不可耐地将她压在身下。

“不要……你放开我!”之前积攒下的一点点好感荡然无存,死命推拒着男人肆虐地双手。

“不!你的命是本宫给的。本宫一时糊涂,才会留下了你这祸水!为了这份糊涂本宫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你不该补偿吗?”心被仇恨撑的满满的,要她,只为了泄愤。

“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祸水?什么代价?”吃力地推拒着他的脸,郑重发问。

雨水落尽,剩下的是默默流淌的泪水,“乐安王死了;下一个,可能就是本宫……”脸颊上的掌温忽然让他丧失了欲念,狠狠地推开她,起身出了房门。

大氅的门扉在骤风狂暴地摆动,雨水湿了屋内的草席。萧竹从错愕醒来的时候,那袭落寞的背影早已消失在漆黑的雨夜里……

乐安王的丧事在紧张的筹备,王府门庭若市,放眼望去一片素白。

停尸七日,即将出殡的前一天,忽然接到旨意,拓拔焘将亲临王府为他情同手足的小皇叔送葬。

次日,圣驾终于离开了鹿苑,如约出现在葬礼上。帝储双方所辖人马剑拔弩张,一场轰轰烈烈地葬礼很快就结束了,浓重的悲伤还挂在遗孀的脸上,拓拔焘温情抚慰了一番,随即登上皇舆移驾万寿宫小憩。

方才在王府的灵堂内,久未相见的一双父无言相对,此时终于在安乐殿里话起了家常。

“乐安王走了,朕心悲恸不已。”拓拔焘觉得眼圈一热,瞬间将视线移向窗外。

太晃神色忧伤,气若游丝,“死者若听到这番话,不知会怎么想?”

“死者已矣,他已经没有时间想了。”唇角挑起淡淡的讥诮,“好在太有的是时间。”

“孩儿为父皇不值。乐安王乃国之栋梁……可惜了。”

“刘杰一党私传谶书,蓄意谋反。乐安王知情不报,或藏二心。朕一直当他是最可信的人,怎么能不叫人伤心?”看了看太,随口换了话题,“皇后一向可好?”

“父皇为何不亲自去钟粹宫看看?”

“小皇的命案尘埃落定之前,朕不会见她。”

“皇后对谋杀小皇的罪行供认不讳,父皇却迟迟未曾下旨惩治。”

“小皇不是死在冷宫吗?何以证明是皇后所杀?”凌厉的质问。

“这……在那里还找到了乳娘的尸体。”

“你也说了,是尸体——死无对证!你怎么知道乳娘想杀那个孩?”

“罪妇高欢儿如此供认。”

“凭一个疯的证词?呵……”拓跋焘然拨弄着茶炉里的热碳,试探着给出建议,“是否可以将高欢儿的病医好?”

“医病?父皇别忘了,小皇弟恰恰死在她的榻上。”

“即便如此,也要把她医好,哪怕是为了杀她。”适时顿了顿,让太的心平添几分紧张,“如果她一直疯下去,还有杀她的必要吗?疯既不懂得悔悟,也不懂得害怕。死对于她来说,甚至可以看作一种解脱。朕不觉得杀掉一副行尸走肉有什么意思。”

听起来残忍,却怀着无比的仁慈。高欢儿病到这个份儿上,几乎没有可能医好了。疯着,对她来说或许是天大的幸运,再不用担心在虚妄迷失,再不用担心从梦醒来,面对残酷的现实。

话题绕了一大圈,终于还是拐到了瀛澜苑,“宗爱,还好吗?”面无表情,淡漠的眸平静地注视着太。

对视片刻,忽然轻笑道,“父皇可能在疑惑儿臣为什么没有杀掉此人,而是将其囚禁在瀛澜苑。”

“是。”坦然点了点头。

“此人不是宗爱。儿臣原以为案犯在给事将人押往太府之前被调包了,然而秦王却指认,此人正是去王府强行带走叔孙王妃之人。为此,儿臣一时陷入了两难。”

“你想说什么?”狼眼瞬间迸射出敌意。

“儿臣隐约记得,父皇曾对此人恩宠有加。没有父皇的明示,儿臣实不敢造次。恰逢父皇回宫,儿臣已派兵将瀛澜苑团团围住,只要父皇一声令下,儿臣立即传令将此人正法!”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356章 红颜被困帝难绝情

要挟……

要挟!

为了阻止他夺回权利,堂堂储君居然把一名女的性命当做要挟的筹码!

他不会妥协的,时过境迁,那个女人对于他已经无足重轻了。她甚至与太有染……

下令吧——

杀掉她!

拓跋焘将拳头捏得嘎嘎作响,左右思量,却迟迟开不了口。

耳边隐约回荡着望儿焦躁不安的啼哭。黯然伤怀,遥望着记忆失落已久的清影: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转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不,他做不到!

做不到……

沉默良久,终于轻轻地开了口,“明日一早,起驾鹿苑。”放弃万寿宫,就意味着放弃皇权。心头沾满了粘腻的愁思,附着挥之不去的思念,明知是奢望,还是问出了口,“临行前,朕想见她一面。”

“这……”拓拔晃不曾抬眼。他不能应允,他不愿意看见两人依依惜别的泪眼,不愿意看见那个女人站在父亲身边。是的,他担心两人见面之后,又生出什么诡计。

“算了。”怪他一时冲动。暗暗责备自己,若真的登上那座小岛,那里很肯能成为他的葬身之地。满是伏兵,只要太一声令下……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急于一时,终究会有办法。

萧竹在下山汲水的时候意外看到了团团包围小岛的士兵,由此猜测,外面一定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情。

是因为她吗?

这座小岛上只有她一个人啊。

要不然,就是这岛上藏着什么价值连成的宝藏?把山上山下一处不漏地筛了一遍,连个耗洞都没有放过,终于否定了自己戏剧化的幻想。要知道答案,只好试着推测自己是什么人了。

她是皇帝的侍女,名叫雁落羽。后来她由于某种原因冒犯了秦王妃,皇帝将她交给了太处置,太把她囚禁在这个地方……

就这么多,再也想不出来了。不过派兵围住小岛的人只有两个可能——皇帝,或者太。思量再三,终于决定再次拎起水桶下山,心想:如果被士兵盘问,正好借此机会问问。

遭到了太的拒绝,满心挫败的帝王却依旧放不下瀛澜苑。终于还是去了太液池,在动荡的湖水边下了辇。踏着湖畔的卵石缓缓行走,隔水眺望着袅袅升烟的湖心岛。

距离并不遥远,手持斧钺的士兵清晰可见。心盘旋着浓浓的疑惑:她真如传言那样背叛了他吗?

他甚至听到了更加匪夷所思的版本。有人说,她是西施,他是昏聩的吴王,而太则是那忍痛割爱的范蠡。如今,大事已成,迎回佳人原是情理之的事。所以,他怀疑,眼前的围困只是演给他看的一场的好戏。

除却寒光烁烁的兵刃,依旧是烟柳画桥。炙热的午后让人窒息,天籁声轰然作响,水面的波光照得人睁不开眼。

就这么走着,走着,仿佛只是在用双脚丈量湖岸的形状,一如用指尖勾画着美人的樱唇。怅然轻叹,一抹素白的影恰恰撞进了眼帘。

落羽……

若不是隔着长的池水,他大概已经不顾一切冲了过去。

是的,他已经这么做了,恍然发觉一双靴已踏进了水里,贾周和随行的几名护卫正在七手八脚地把他往回拖。

“万岁,不可!万万不可!”贾周一个前仆抱着他的小腿,边哭边嚷。

“走开,别拦着朕!让朕过去,她就在那里。你们都瞎了吗?”暴烈的咒骂,固执地想要挣脱。

对岸,装作提水的萧竹被侍卫呵斥了两句,只好把要问的话咽回了肚里。草草舀起一桶水,正要起身,远远望见湖水对岸几个大男人扭打在一起。

转身上了山,躲在半山腰的树丛里偷偷窥探:那个身着黑袍的家伙打算跳河吗?固执的要死!几个人轮番阻拦,居然换来他一通拳脚相加。

完全不能体味拓拔焘此时的失望,在她躲进树丛的一刻,对岸的男人已经彻底崩溃了——

他怀疑自己再也见不到那个影了。一袭素净的衣,徘徊在太乐署的东墙之下……

贾周连挨了几巴掌,抹着嘴角的血丝,趴在水里紧紧扯着主的袍,“万岁,听奴才一句劝:来日方才,不可逞一时之快啊。”

“你以为还有来日吗?”拓拔焘望着人去无踪的小岛,终于安静了下来,“万事具备,朕却因为一名女而受制于人。这不是太的错,怪朕,驾驭不了自己的心。”

跌坐在水的侍卫劝谏道,“万岁,皇伏罗的兵马昨夜已控制了京师门,此时就在宫门外待命,现在决断还不算晚啊!”

另一个附和道,“是啊万岁。您只要妥协一次,太便会开出更加苛刻的条件。机不可失,时不我待啊!”

拓跋焘依然下不了决心,众人却异口同声地逼近,“万岁,不能再犹豫了,下旨吧!”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357章 世间菩萨登陆先锋

萧竹躲在浓密的枝下,一直关注着那个身着黑袍的男人。对方在发了一通脾气之后,终于提着湿漉漉的袍登上了停在对岸的步辇。看起来很大的派头,一路上的禁军宿卫都要跪地参拜。

忍不住胡思乱想,那家伙是皇上吗?

立即否定了自己想法。照太的年龄看,皇帝大概是个白胡老头儿吧?而穿黑袍的那个家伙腰不弯背不驼,还一肚火气,打起架来比毛头小伙儿还利落。

或者是个王爷?太的叔叔,或者哥哥?

可他为什么要跳湖自杀呢?一个大男人,真让人伤脑筋。想不明白,不想了,那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山下那些手持兵器的家伙才让人担心呢。保不准在什么情况下会一窝蜂地冲上山来。一厢情愿的认为这个岛是她的,有人威胁到小岛的安全,她就得为了维护自身的权益行动起来!

“猴”的天道终于被打破了,一旦有了敌对与维护的概念,她就成了亦正亦邪的阿修罗。可面对这么多士兵,她究竟该怎么办呢?

彼岸,拓跋焘知道自己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一场轻松的政变,因为一座小岛而变得复杂起来。登上小岛救出人质成了问题的关键,否则,即使政变成功,也不能称之为真正的胜利。

心神不宁,希望借助打坐来舒缓一下紧张的神经。屁股刚挨着坐垫,脑海忽然闪过一道灵光——

昙曜!

昙曜和尚是登上小岛的最佳人选。卫兵一定会相信和尚是太派来为将死者超度的,绝没有人会想到那个和尚是他的人。只要和尚能引开一些士兵的注意,他们就可以借由那个空当登上小岛……

于是,趁夜派人赶回鹿苑接来了乔装成侍卫的昙曜。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对方会十分爽快地答应帮他。他原以为出家人会置身事外,或者因为他下诏灭佛的唐突之举而记恨于他,而此时看来,他碰到了一位真正的菩萨。

昙曜没有“入地狱下油锅”那样的慷慨陈词,说出的话使人安宁却又耐人寻味:“菩萨行有如照在一百碗水上的月亮,同时出现一百个月影,每碗水都有一个。这不是月亮有意如此,也不是刻意造作出来的,但不知何故一百碗水自然就有一百个月影。

贫僧说的话,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明白。爱心或者悲心,恐怕不只是喜乐感受,它不仅要与世间之美结交,同时也要跟丑恶、痛苦、嗔恚来往;真正的慈悲需要莫大的勇气敞开自己。修菩萨道必须如实地接受人生的全局。接受光明,也接受黑暗;接受其善,也接受其恶。必须对人生敞开自己,与人生沟通。对世间的正面与负面同样完全地敞开自己。

这就像是从高空俯瞰世间:有明、有暗,二者皆收眼底;没有偏见和野心,不会想要护明抗暗。有人落水了,菩萨会因为他是个十恶不赦之徒就任由他溺死吗?当然不会。这才能体现佛所讲的众生平等。”

拓跋焘隐约有所感悟:爱或者慈悲应该就是这种月性一般的情怀。如实地接受一个生命的全部,接受光明,也接受黑暗;接受其善,也接受其恶。你没有要求非得在什么样的碗里留下你的影,甚至没有想过要留影,只是照着……

当即下达了调动兵马的命令,目送着换了僧袍披上袈裟的昙曜出了殿门。接下来的事,不是靠想就能完成的,只能随顺因缘了。

令人意外的是,昙曜和尚乘船登上湖心岛的时候,居然看到了一片祥和。衣袂飘飘的女在篝火旁翩翩起舞,几十名士兵皆丢盔弃甲,挤在一起围着火堆宛如着了魔一样。

“阿弥陀佛——”和尚正要开口询问,人群央的年轻女仿佛看到了他,赶忙在唇边竖起一根食指,示意他不要出声。

既然如此,昙曜干脆在不远处的大石头上坐了下来,安然拨动着念珠。直到女人停止了舞蹈,穿过人群向他走来时才缓缓起身,按照事先约定的信号放出了七只河灯。

萧竹蹑手蹑脚地来到和尚身后,刻意压低声音询问道,“师傅,您在做法事吗?”

“原本要做,所以带来了七盏地藏灯。现在看来,不用了。”起身转向对方,脸上挂着慈悲的笑容,“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女菩萨用非凡的智慧避免了一场流血冲突。善哉善哉!”

“冲突?您是说,这些人会跟另外一伙人打起来吗?那些人很快就会渡水到这里?”

“不错。姑娘有救了。”

“老天,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不需要什么人来救我。”转身看了看那些陷入昏迷的士兵,不免有些头疼,“好容易才搞定这些家伙,用光了我所有的药。还要来吗?呃,我已经无计可施了!”

“姑娘不记得贫僧了?”昙曜老早就认出了对方。对方眉心的那条伤疤,让人很容易就能认出她。

萧竹用力摇了摇头,只觉得对方面善,实在想不出在哪里见过。因为对方是出家人,还是诚恳地坦白道,“我就像是一只经历了短暂昏迷的猴,刚一醒来就被送到了这座小岛上。不知道为什么,昏迷之前的事情完全记不起来了。”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358章 天赐良机困扰无尽

拓跋焘焦虑地熬了半宿,终于把打坐变成了打瞌睡,一个激灵醒来,天已经亮了。

没有接到任何急报,这基本上说明,一切都在按照计划顺利进行。轰然倒在榻上,投入了轰轰烈烈的春秋大梦。

贾周笑容谄媚,喜滋滋地上前请安,“万岁该起了……万岁,该起了?”

半晌没有回应。

“万岁,万岁?万岁该——”

“万岁该起了,万岁该用膳了,万岁该上朝了,万岁该你们的!”无可奈何地坐起身,用尽全身力气抻了个懒腰。睁不开眼,摆手示意宫女伺候他穿衣裳。

忽听门外有人来报,“启禀万岁,昙曜大师在殿外候见。”

顾不得穿鞋人已冲出了围屏。贾周提着便鞋在身后紧追了几步,一个前扑终于将鞋套在了主脚上。

拓跋焘急急忙忙系好腰带,合十双手赢出了殿外,“阿弥陀佛,有劳大师!”左顾右盼不见期待的人影,不免有些紧张,“她……”

昙曜上前一步,不慌不忙地解释道,“菩萨保佑,‘常侍’她安然无恙。”

“人在何处?”

和尚打量着“执迷不悟”的痴情帝王,随即露出一张慈悲的笑脸,“万岁莫急,听贫僧慢慢道来。”心暗暗念叨:前时因为“憎”她而肝肠寸断,之后因为“离”她而醉生梦死,昨日因为“爱”她而畏首畏尾,夜里因为“盼”她而患得患失。

终究放不下,尘心固执啊!

两人相继落了座,和尚才把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顺便将“岛主”所托之事告知了拓跋焘,“‘常侍’说,她在那座小岛上过得很好,不想什么人上去打扰。希望万岁能体谅她,准她过自己喜欢的生活。”

拓跋焘有些意外,这女人怎么忽然间转性了?想开了,不想给望儿报仇了?

昙曜小心窥测帝王诧异的表情,猜出了对方的心事,“不瞒万岁,‘常侍’她好像失去了记忆。她告诉贫僧:她就像一只昏迷了很久的猴,刚一醒来就被送到了那座小岛上,把昏迷之前的事情全都给忘了。”

帝王黯然伤神:“那么说,她把朕也忘了……”难怪会有乘夜泛舟之事。那奴儿莫不是喜欢上了太?

“万岁,忘记未必是件坏事。排除了仇恨,一切还可以重新开始——只要,有‘心’!”

腼腆一笑,认同地点了点头,“呵呵,看样朕需要点耐性。”

天赐的机遇,而这次应该从什么地方入手呢?

冥思苦想,连接手门、拘捕乱党的奏报都懒得听……

药!

昙曜仿佛说,她为了迷醉困岛的士兵用光了所有的药。曼陀罗,他怎么就没想到呢?那些江洋大盗正是用这种花朵制造了迷魂烟。忽然忆起讨伐柔然时的那条“痘毒之计”,这丫头的花招从来就比别人多,意料之内,折服了!

欣然的悦意很快被浓浓的嫉妒代替:如此说来,太对她还真是用心。为了一名“罪犯”肆意挥霍国库里的金银,难道只出于一念慈悲之心?

好吧,既然她喜欢“世外桃源”,他就慷慨一回,成全她吧。反正她的要求也不算太高,四面环水的一个小岛。只当是国之国吧。

绿柳如烟,风景如画,拓跋焘觉得自己手捧药盒的样活像个傻瓜。心烦意乱地步下画舫,示意贾周和侍卫们留在船上。慢吞吞地上了山,心里像揣着只兔一样惴惴不安。

但愿这次不要再被她当做“马贼”,他似乎永远都摆脱不了那种粗鲁残暴的形象。转而开始担心脸上的伤……

蹲在门口洗菜的女人抬头望向他的时候,之前的担心因为她明丽的笑颜而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类型的困扰。对方一个“大叔”叫得他险些昏厥,这样见鬼的身份未必好过一个“马贼”。

可他的确是个“大叔”,这是不争的事实,这座美女如云的皇宫,让他几乎忘记了这件事。他的那些妃嫔年龄最大的有四十几岁了吧?最小的不过十几岁。这从始到终就像是在编织神话,提醒自己他年富力强的事实。

然而他已是人到年,在她眼里不过是个大半截入土的老头。

女人接过他手里的药盒,十分好客地替他搬了把椅,这一片盛情让拓跋焘觉得自己在对方眼里原是一副老态龙钟的样。之后,小女人进屋给他倒了杯清茶,一边走一边说到,“平日里来这边送药的两位公公休假了吗?大叔怎么称呼啊?”

局促地避开对方的视线,无可奈何地回应道,“大叔就大叔吧,你喜欢这么叫就这么叫吧。”暗自捶胸顿足:苍天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359章 辈分隔阂年龄差距

无语了……

好好的一对恋人一夜之间变成了末路人。他老人家好像还挺占便宜,转眼就长了一辈儿。

“女岛主”的热情让拓跋焘应接不暇,慷慨地邀请他留下来吃饭。

该死的,她会做饭吗?兔吃的东西他可受用不起。起身告辞,迫不及待地想从这个充满魔力的小岛上消失。

果然是“国之国”,堂堂大魏国皇帝到了这个鬼地方居然搞不清自己是谁!

怎奈他这“大侄女”盛情难却,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大叔,歇一会儿再走嘛,我还有几句话想问您呢。”忽然觉得那袭背影仿佛在哪里见过?

仿佛是——

跳河自杀的那个?

“您是太的叔叔吗?”她知道这个问题有点傻。毫无根据,瞎蒙的。

拓跋焘猛然停下了脚步,不太高兴她提起太,“谁告诉你的?”冷着一张脸转回身。

“我前日在湖边汲水时见过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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