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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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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路湿滑,今晚怕是回不去了。”拓跋焘满怀温存迎上前去,揽住女人瑟瑟发抖的身,“把湿衣服脱下来烤烤,当心着凉。”

因为大婶刚刚的一席话,两人的心忽然像是隔着什么。女人勉强一笑,微微点了点头。

“那妇人方才与你说了些什么?”有些好奇,接过湿漉漉的白袍。

“说——”反复思量,决定隐瞒真相,“要赶去京城求乐平王帮忙救她儿,希望‘先生’能在王爷面前帮她说几句好话。”

“落羽,告诉朕,你当初因何得罪了拓跋丕,惹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你?”单单是因为当初教坊那次“有惊无险”吗?暗自揣测其或有隐情。

“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而她真的能够全盘托出吗?她确定对方不会像拓跋辰对待烟翠一样把她丢进井里溺死?

镇静——

事无利弊,关键在于出发点。同样一件事,在不合时宜的时间和场合说出来,八成会被丢进井里。而换一个角度,或许就是打开禁笼的钥匙。大婶的话与她最初的想法不谋而合:一只鸟笼,终究不是归宿,她不能再糊涂下去。

“说吧,哪怕是最不堪的结果,这里只有朕一个。”尽量让自己放轻松,前前后后翻烤着架在手臂上的衣服。

“你保证不会因此而发火,保证不会一怒之下掐死我?”低头注视着噼啪窜动的火苗,心不在焉地挑动着暗红的炭火。

“该死!究竟怎么回事?他——碰过你?”愤怒,但更多的是猜忌与恐惧。拓跋丕,你个混蛋!朕将赫连氏拱手相让,你还不满足吗?狼眼一翻,将半干的白袍狠狠丢给对方,沉声低吼,“说,你知道朕没什么耐性。”。

“我老早以前就告诉过你是‘强暴未遂’。当然不是因为这个!”皱巴着暴躁而委屈的小脸,看起来比皇帝老更不耐烦,“我没有隐瞒事实,多半是因为对方当初对我施暴时,说了一番大逆不道的话。只是因为关系到那处‘封印’,我才一直避而不谈。”

“他亵渎了那处封印?”转头之间,一抹暗影爬上了森冷的夜叉脸。

女人丰润的唇瓣抿得惨白,委屈地点了点头。

“该死!为何一直瞒着朕?”早一天知道出了这样的事,她就不会受那么多苦。

“在鹿苑时,我的确想过对你坦白。可你当时是怎么说的?说什么身为女当三烈贞,意欲自尽乃是为君解忧,若非如此,还得麻烦你下旨赐死我。我哪里还敢说?说了不等于找死吗?失身的烟翠已经被拓跋辰丢进了井里,我可不没胆量挑战你的阎王脾气!”

“你该告诉他,那是朕的封印!”愤愤埋怨,暗含几分挫败与无奈。

“根本不需要我说明,那家伙仿佛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份,还恐吓我说:你以为胸口的封印能拦得住本王?没有本王,哪有他的安稳江山?”

“混帐!”轰然起身,一双铁拳攥得咔咔作响,半眯的狼眼浮起一片嗜血的寒光,“欺君罔上,罪该万死!他拓跋丕自恃功高,拥兵结党,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可恶——

胆敢藐视他的权威,妄图染指他的女人,暗窥测他的江山……

是可忍孰不可忍?

咎由自取,休怪他不念手足之情!

权利巅峰,欲望之争 第180章 绝情轻易放下难得

夜深人静,燃烧的炭火时而发出噼噼啪啪的爆鸣声。

“奴儿,明日午后随驾回宫。”拓跋焘憋了一肚闷火,靠着毗沙门脚下的石基,懒散把玩着环佩长长的穗。

淡淡瞥了他一眼,小声嘟囔,“我才不要跟你回去呢。”

“怎么,又打算抗旨?”半真半假,显然没有生气。

“就抗旨!你的书女早进棺材了,把我弄回去做什么?何况,我好容易才找到个能喂饱肚差事,目前这个职业才能体现我的价值。”

“价值?究竟在说什么?”这丫头讲起话来依旧让人摸不着头绪,

“军队里缺少年轻力壮的军医,而我刚好合适这个职位。你待在宫里又不缺人手伺候,多我一个少我一个根本就无所谓。”

“胡闹!女冲锋陷阵,蠕蠕会耻笑我大魏国无人!”搞不清这颗小脑袋里都装着些什么?打仗可不是看风景,一不小心就会送命。

“女人就不能为国效力了吗?当年,豆陵保太后还亲自指挥盛乐保卫战呢。何况,我只是个救助伤员的军医。”不知今后的爱情将去向何方,离开舍不得,留下不甘心。索性放下混乱的私心,去想想治国平天下的大事。她这个女人做得太失败了,还是做男人来得轻松。

“你——”起身揉了把后脑勺,轰的一声又倒了回去,“真是气煞朕了!”人家不惜舍身为国效力,连保太后都搬出来了,他能指着鼻臭骂她一顿吗?心意可嘉,可……

他会担心的!

她若当真上了战场,他焉能安安稳稳地坐镇军?不焦虑得发疯才怪!还说什么为国效力,分明是为国添乱!

“我为了你的宝贝江山连命都不要了,你不高兴,还生我的气?”手里的小木棍用力搅动着赤红的木炭。轻轻抬眼,一副嫌恶的口气。

“朕是怕你出危险!”嗔目大喝,急躁的口气暴露了内心的脆弱。深吸一口气,竭力克制着濒临崩溃的情绪,“朕害怕失去你……从前,朕从没害怕过什么,可自从有了你,朕的心越来越脆弱。朕不需要军医!即使需要也可以在市井间张榜招募。朕只要你安安稳稳地待在宫里等朕凯旋归来。朕要的是个念想,一个让朕归心似箭的女人。”

“可……”

“别说了!朕已经决定了——明日一早随驾还宫!”

“别打断我,听我说完!”看见对方的薄唇微微动了动,将手里的木棍狠狠丢进火堆,“待在宫里就很安全吗?你知道,宫里那些揣着暗箭的女人比明刀明枪的柔然蠕蠕可怕得多。或许等不到你凯旋归来,我就被那群妖精生吞活剥了!”

“朕贬了德妃。”一只手疲惫地撑着前额,带着些许歉意,“朕知道,是她指使太医拖延你的病情。原谅朕,朕没想到她会……”

“她很爱你,你该好好珍惜。”英雄多情,怪不得女人。若非爱入骨髓,何须明争暗斗,你争我夺?

“高欢儿太让朕失望了。朕予她‘德妃’之位,是想她能谨守妇德,辅助皇后治理后宫。谁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结果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皇宫里只有一个男人,所有的女人都想将他占为己有。没有哪个女人会为一个‘德妃’的虚名而克制贪婪的欲望,相反权利纵容了欲望。女人真正想要的是爱情,你给的尊贵头衔仅仅被看成爱情的一种形式,本质上跟一盒胭脂没什么差别。”

男人暗暗吞着吐沫,低头深思,“如此说来,是朕错了……”

“人性贪婪,爱与占有常常是相伴而生的。你想让天下的女都爱上你,却忘了每一颗心在付出的同时都渴望着占有。究其根源,身为万女之夫的你才是制造杀戮的罪魁祸首。”

“你呢?是不是也想过将朕据为己有?”

“你属于天下,谁都不要妄想占有你。除却女人,还有财富、领土,太多太多的欲望束缚着你,面对一盘注定会输掉棋局,最好的办法就是不下。就像你说的,若想不输,唯有不赌。所以,放了我,容我解脱。”

“朕不知道,朕的一片痴心会让你这么痛苦。”

“的确很痛苦。我受够了,心好痛,痴情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佛说:凡受皆苦。既然一切情绪都是痛苦,爱情自然也不例外。痛苦,正说明你得到了,为什么要逃避呢?因为不能占有,所以就急着逃走,这恰恰说明你比任何人都执著于占有。朕以为,因畏惧而放弃并不比因嗔恨而争斗高明,说什么涅槃解脱——你敢说你此时心如止水吗?”

权利巅峰,欲望之争 第181章 其实你不懂我的心

“我……我……”雁落羽半张着嘴唇,一时间被问得哑口无言。

她真能“心如止水”吗?

烧纸哄鬼啦!

正像那家伙所说,害怕得不到,就干脆放弃了争取。逃避,多半是没有勇气面对她不希望看到的结果。

没有尝试之前,“得”是虚妄,“得不到”亦是虚妄。高欢儿被“得”念蒙蔽,选择了争斗;她被“失”念蒙蔽,选择了逃脱。

卡莉说,火宅之觅法王。法王即“真”。看穿了得与失,人才能拨开障目的浮云,认清自己的真正目的。也只有放下了得与失,才能控制自身的情绪,守住自己的心。

她太想爱了——爱即是“真”。不愿付出,是怕一无所得。

如此说来,并非真爱难得,多半是局人被得失困惑。爱情来过,只是被怨恨与恐惧埋没了。

“怎么,被朕说得无言以对了?”男人温柔的语调取代了逐渐升温的争吵,“落羽,不需任何语言,朕知道你在乎朕。”撑起身向女人身边挪了挪,轻轻执起冰凉的小手,“可你为什么不懂朕的心?”

因对方的一句问话,跳槽想起童安格,随口唱了起来,“怕自己不能负担对你的深情,所以不敢靠你太近……”嘲讽苦笑,“呵,这首歌简直像是为你我量身定做的。佛狸,不要怪我不懂你的心,要看清一个让人捉摸不定的男人,没有想象那么容易。”二十世纪末的许多抒情老歌太深刻了。男人像云,像迷,又像梦;女人像雾,像雨,又像风。唯恐良宵苦短、曲终人散,却在为猜来猜去、是非对错浪费时间。

得失聚散皆虚妄,真爱就在心里。不生不灭,不净不垢,不增不减,也就无所谓见与不见,念与不念……

“朕也看不清,朕怕,所以若即若离。篡逆的刀锋藏在暗处伺机而动。身为帝王,朕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望着女人如烟的美睫,轻柔安抚着瘦削的脊背,“以后再不会了。落羽,随朕回宫。”

小手捧起疤痕嶙峋的夜叉脸,望着温情诱惑的深眸,“好吧,我承认自己放不下。可我还是不会跟你回去,皇宫对于我来说就像是地狱。我没有党羽,没有精力,也没有能力去跟一群智商超群的女人勾心斗角,我情愿用另外一种方式爱你。也许我会死在战场上,或许那才是爱情最美丽的结局……”

猛然握住贴在颊上的小手,一阵头晕,“不,朕不准!朕不需要你用这么残忍方式证明爱情。朕只要你安安稳稳地守在龙榻旁,该死的,你明白吗?”

“那样,很残忍吗?比眼看着你临幸他人还残忍?我知道不能阻止你,也不该阻止你。我甚至体谅了你的苦衷,体谅了那群女人的不易。我只希望你别这么残忍,给我留一点爱的空间。我在天边,心就在你身边,不会变,永远都不会变。”

犹犹豫豫地放开手,忽然有一点点动摇,“真的?红尘两望,就像《伽蓝雨》里的那双恋人一样?”面对女人的决绝,一时间红了眼眶,“皇宫的确不是爱情的温床,离朕越近越容易受伤……”

挺身直视那双忧伤的眸,扬手环住他的颈,“佛狸,不必伤心。我就在这里,在你的军营里,尽我所有为你效命。”泪雨下诧然绽开了梨花,故意拿出一副俏皮的口气,“大男人哭什么哭?有没有搞错啊!小气鬼,你不就是担心我勾搭别的男人折了你的颜面吗?”

“胡扯!”揉了揉微红的眼圈,轻轻在她脸上给了一巴掌,“朕只是舍不得,跟别的男人有什么关系?”她就在他眼皮底下,只要他想,随时可以见到她。而相对于皇宫,这里的确比较安全。

“是吗?那我可看准机会找人嫁了。”娇嗔地嘟起粉嫩透亮的小嘴,整个人陷在他燥热的怀抱里。

“怕是没你说得那么容易,朕想象不出什么人敢要你。”招惹她的人杀无赦!对于专属独享的东西,他一向这么小气。抛开爱情不提,即使是被帝王丢弃的东西,也不意味着别人可以随便拿来用。何况,眼下不是丢弃,不过是将闸笼里的鹿儿,放归草原。

然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论在哪儿都是他的!

女人笑容嘲讽,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呀!成亲之外还有一种见不得光的形式叫做偷情,你能无时无刻都派人盯着我吗?你可以阻止我嫁给某人,能阻止我心里念着某人吗?除非一个人愿意为心里的那个人控制自己,不然谁也无法阻止其离经叛道的行径。”

权利巅峰,欲望之争 第182章 念念如梦转瞬成空

雨停了,殿檐的蛛网上挂满了细密的水滴。天色依旧阴霾,一觉醒来已是清晨。

殿外的马儿时而发出噗噗的喘鸣,檐下的雏燕喳喳地唤着觅食的母亲。石阶上的青草翠色欲滴,明镜的水坑晃动着厚重的云影。

雁落羽窃窃抬眼,聆听着沉着的呼吸。男人搏动的血脉弹动着贴在颈间的脸颊,温热的大掌勾着纤弱的腰身。

轻轻支起上身,生怕吵醒熟睡的帝王。下巴刚一离开汗涔涔的肩窝,就被来自脑后的大手压回肩膀,“难得清静,乖,多睡一会儿。”

“醒了么?”扬手把玩着下巴上长出的青涩胡茬,“时辰不早了,再不回营琅琊王会担心的。”

狼眼懒洋洋地张开一条缝,玩味地提起嘴角,“附近有亲军护驾,琅琊王尽可以高枕无忧。昨夜里若真有睡不着的人,多半是那位痴情公。”

“护驾?”用力揉了揉眼睛,“你不说,我都忘了。你确定随驾的亲军就在周围吗?”

“应该在吧……”仅凭猜想,心里不太确定。

“怪事!那锹风他娘是怎么进来的?没有被那些家伙发现吗?”隐约嗅到一丝淡淡的血腥,不安地望向门外。

追逐着女人惶恐的目光,注视着遮蔽了视线的狗尾草。一阵轻风拂过,晃动着诡异的沙沙声。除非那队亲军已遭不测,照常理是不会放任何一个陌生人进来的。昨日只顾着琢磨锹风母,一时间忽略了如此重要的细节。沉默片刻,转头扳回女人朝向门外的小脸,“怕吗?某人的箭可能正指着朕的胸口。”

“习惯了。自从来到这个鬼地方,就一直被莫名其妙的暗箭指着胸口。”一个激灵站起身,友善地伸出手,打算拉他起来,“到底什么人要杀你?我建议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上次被人追杀是在山的庙里,这次又是在庙里,真希望这地方也有间秘密的储藏室。”

温柔地拉住女人送来的小手,脸色从容不迫,“若有人想要朕的命,朕昨夜就已经死了。活到现在,足见对手不想杀朕。”起身整理着身上的锦袍,拍了拍女人的肩膀,“你留在这里,朕出去看看。”解下腰间的龙佩,掏出怀里的印信统统塞进女人僵硬失措的小手,“一个时辰之后,若还不见朕回来。带着这些东西直奔东宫,交给太晃。”

刹那间触动了心底最敏感的部位,颤抖着嗓音质问,“拓跋焘,你这算什么?遗诏?托孤?我不去,我死也要跟你死在一起!”过分激动,急于将手里的东西推还给对方。

暗咬侧腮,一把勾住她的后脑,“该死的,你根本不明白这些东西代表着什么?此乃拓跋族千秋万代的基业,朕把它们看得比性命还重要,你以为朕会把它们随便托付于人吗?之所以给了你,足见你在朕心目的分量。如果你愿意,甚至可以矫召自立……”凛冽的目光压迫着女人焦灼的眸,“朕不需要你为朕陪葬,如果要证明你对朕的感情,那就帮朕做完接下来的事情。”

“或许还有别的办法?”仰望着男人沉静的深眸,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眼下真的要分别了,甚至可能是生离死别,这不正是她求之不得的吗?

苍天啊——

幻想的分别始终伴随着一个两地相思的虚妄,人在天涯,她只当那个男人在万寿宫里久久思念着她。可他若真的死了,红尘两望的美梦瞬间化为泡影,她只能像《伽蓝雨》里的将军一样守望来生吧?

一切有为法皆如梦幻泡影,如雾亦如电。念念如梦,梦梦成空……

漫天的佛、菩萨,真的有来生吗?如果有,亦不过是黄粱一梦吧?

拓跋焘没再答话,只是轻笑着抚过她的脸颊。从容离去的背影瞬间与记忆的某个形象重合,紧咬着下唇甚至忘记了哭泣,几番犹豫,忽然冲出殿外放声疾呼,“该死的,不要再丢下我!不要再丢下我……”欲哭无泪,望着风雨飘摇的狗尾草喃喃自语,“Ggeorge,答应我,这次,一定要活着回来。”依旧无力阻止毅然决然的脚步,隐约看见沉甸甸的宿命将脆弱的草儿压弯了腰。

拓跋焘没有回头,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改变主意。记忆里这样的离别不是第一次,却又记不清上一回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奴儿,朕没那么容易死,朕是太平真君……

踏着杂草丛生的石阶出了寺门,谨慎躲闪,藏在倒在地上的半截泥菩萨背后四下张望。良久,未发现任何异常的迹象,隐在灌木丛前行百余丈,终于在泥泞的小路上现了身。

疑惑之时,潮湿的沙地上急促的脚步声自背后悄然袭来。赫然转身,嚓啦一声拔出利剑。

剑光一闪,两名亲军慌忙闪身。怔了片刻,连忙伏地叩拜,“臣等不慎惊驾,罪该万死!”

“是你们?”以为虚惊一场,心大石砰然落了地。稍稍镇定,明晃晃的宝剑铿然如入了鞘。轻轻抬手,释然说道,“起来吧,二位辛苦了。其他人都在这附近吗?通知诸位山门前侯驾,赶早回营吧。”

“昨日风雨交加,我等唯恐歹人趁虚而入,领命分兵把手,退离百丈,将这寺庙团团围住。”

“可曾见到一名民妇?”

“未曾见过。”

“见鬼了?昨日傍晚明明有位民妇冒雨去过庙里……”

权利巅峰,欲望之争 第183章 浮屠下的惊天反叛

拓跋焘打算尽快摆驾回营,传令随驾亲军山门外待命。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带着一名护卫回到了寺。

“奴儿,没什么要紧的事,一切安好,朕回来了。”举步跨进门槛,大殿里荡漾起长的回声。满心疑虑地环顾空荡荡的天王殿,扬起焦虑的嗓音,“落羽——落羽?”喃喃自问,“见鬼,哪儿去了?说好了一个时辰之后动身,该不会这么快就回了京城?”

糟了!

兵符印信若此时落在晃儿手里,他这个皇帝八成就得让位了。霍然转身,传令身后的护卫,“朕命你带一队人马直插小路,务必阻止‘军医’还京。朕即刻启程返回琅琊王营等候,截住了人速带来见朕。”

攒眉想了想,忽然觉得哪里不妥,“慢着,朕就在这里等。尔等上路之前,遣人回营多带些人手来此护驾。”心里依旧不解,锹风他娘究竟是怎样逃过重重包围的,莫不是有什么捷径?草深林密,值得细细搜索一番。

目送领命的护卫出了殿门,独自站在空旷的大殿里左顾右盼。照理说,她不会轻易离开,方才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低头沉思,忽然注意到地面上凌乱的碳灰,仿佛无意间被人践踏过。踢散的灰烬指向大敞的窗口,意外地发现上面还留着一个浅浅的靴印。

老天,该不会……

恐惧袭上心头,顺着足迹所指的方向飞身越出窗外。沿着青石小径仔细搜索,忽然发现那块碧绿的龙佩挂在浮屠石基下的枝条上。

不像是无意间掉在这里的,她到底想告诉他什么?绕着残断的三层石塔一连转了几圈,始终找不到入塔的大门。

入口在哪里?该不会是从上面进去的吧?扭头扫了眼匆匆赶来的几个亲军,随口命令道,“上去看看!看看有没有入口。”

几人争先恐后地爬上塔顶拔出佩剑乱戳了一通,面面相觑,失望地回禀道,“启禀万岁,此处皆是顽石,并无入口。”相继跳下塔身,拍了拍襟摆上的尘土。

拓跋焘手握龙佩,闭目冥思,“好了。让朕想想……”

她是想告诉他入口的位置吗?这里或许真如山的尼姑庵一样有个隐秘的储藏室……亦或密道?脑海再次为逃过暗哨的妇人画出个大大的疑问。

不对。昨日那妇人是朝山门外走的,这浮屠却立在废弃的寺院里。唉,顾不了那么多了,纵然挖地三尺,也不能放过任何可疑的线索!

提着宝剑折回方才那棵挂着龙佩的老榆树,挥手示意众护卫在此附近搜索。轻移脚步,踢踏着茂盛的藤蔓,忽然间发觉脚下的沙土弹性异常。“来人哪——”一边喊,一边在生长着大丛牵牛花的方寸间跺了几脚:空的?“这里,试试这里!”

“喏!”几人手忙脚乱地趴在草地上仔细寻找,不久便发现了藤蔓掩盖的砖石缝隙。拔剑撬开木盖,欣然禀奏道,“万岁,发现一处入口!”

“撬开!点亮火把,下去看看。”赶忙上前一步,探身望向洞口幽深的黑暗,沉声叮嘱,“务必小心,谨防机关。”

湿滑的石阶上震荡着凌乱的脚步声,赤红的火光照亮了地窖内的狭小甬道。侧身进入,眼前豁然开朗,堆积如山的珍宝闪动着刺眼的光芒。

“老天爷,想不到这佛塔下的地宫里藏着这么多金银财宝!”侍卫们七嘴八舌地感叹道。

万岁爷另有一番见解,“此浮屠绝非我皇家所造。何人藏宝于此,莫不是想拥兵谋反?”

“万岁,看这些箱!”两名侍卫抬来一口木箱,咣当一声踹开箱盖。

“啊?兵器!”众口唏嘘惊叹。

“上!”校尉一声令下,众人纷纷上前搬动大落的木箱。大量的兵器现身地窖,在幽暗的火把下闪着叛逆的寒光。

“看看这些兵器上有无铭?”拓跋焘心不在焉地瞄了眼木箱,目光直指地宫尽头的另一条甬道。一摆手,“你,还有你,随朕去那里!”

预感这座地宫还有另外的出口,很可能有人从这里带走了落羽。而搜寻的结果着实让人头疼,果然不止一个出口,分流的岔口就像个诡异而庞大的迷宫……

天杀的!什么人带走了他的奴儿?为了她,还是为了那些兵符印信?

而仅凭几人之力不足以扫荡这座迷宫,好在后续的援兵稍候就到。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弄丢了心爱的女人,却揭开了一桩惊天大案。是意图谋反之人掠走了他的爱人吧?脑海不由浮现出那袭瘦长的身影……

权利巅峰,欲望之争 第184章 隐藏在心底的卡莉

不出所料,雁落羽此时正被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挟持,吃力地爬出令人晕头转向的巷道。天色虽然阴霾,双眼还是难以适应柔和的光线。

怎么,这个出口就在山门附近吗?不远处的草丛里倒着一尊残破的佛像。回忆起方才在地宫里看到的那些宝藏,以及甬道里蜘蛛网似的岔路,揣测这里可能是某个乱臣贼策划造反的隐秘窝点。而说起“乱臣贼”,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超级变态——乐平王!

“喂,是拓跋丕派你来的吗?”转身斜睨着面色黝黑的彪形大汉。

“少废话!既然知道是王爷派在下请姑娘去府里作客,还不快走!”狠狠推搡了一把。

雁落羽满心嗔恨,心里暗暗咬牙:拓跋丕,有种就杀了我!我雁落羽一忍再忍,你不要咄咄逼人。真是欺人太甚,本姑娘不是温顺的兔,是藏起獠牙的吐宝鼠。只要我有命活着,你的死期就不远了!

天出宫阅兵,几日未归;万寿宫里乌云压顶。

早朝过后,代君临朝的太晃拉着一张扑克脸,气势汹汹地来到安乐殿外。“常侍何在?本宫传他问话,速叫那奴才给本宫滚出来!”

守门的小厮去了不久,宦官宗爱高昂着下巴迎出殿外,高居御阶之上不冷不热地寒暄道:“小奴不知太驾到未曾远迎,请殿下恕罪。”举步下了台阶,轻摆拂尘,“不知殿下急着找小奴所为何事?”心里有七八成的把握,大概是私下里的那点猫腻走漏了风声。

“有人私下里告知本宫,常侍最近走了‘桃花运’。 别说本宫没提醒你,这禁宫之内可不是金屋藏娇的地方,夹着尾巴做人,当心背上‘**后宫’的罪名。”看在他与这阉货目前基本站在一条战线上,暂且不予深究,待除掉了拓跋丕,再腾出手来收拾他。

“这个……”笑容轻蔑而奸佞,“万岁私下里曾应允过小奴……太不必为了一个女人大惊小怪的。”世事无常,不再奢望爱情的时候,爱情却真的来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当日得救的贞贤会直截了当地爬上他的床。虽不能尽人事,却别有一番亲昵。他宗爱总算没有白活一世,大可以死而瞑目了。

身为阉宦,之所以敢明目张胆地把一名宫女留在身边,自然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因为雁落羽,万岁爷八成很愿意听到他移情别恋的消息,甚至有可能把那女赐他为妻。

拓跋晃横眉一挑,森然冷笑,“呵,纵使父皇许了你一名对食。在京市井买卖营私又该怎么说?”

“小奴冤枉!太殿下听何人造谣?”自己做过什么,心里自然有数,想不到会有人在背地里窥视他的一举一动。

“绝非本宫无生有,望常侍好自为之。”点到为止,很庆幸抓住了对方的小辫。这阉货生性刁滑,一向不好对付,这下总该服服帖帖了。

宗爱胸一沉,砰的一声跪地伏拜,“小奴冤枉啊,望殿下明察……小奴恭送太殿下……”

是他错了吧?服侍万岁多年,他一直忠心办差,全无私欲。或许就因为他是个宦官,无欲无爱,无牵无挂。

怎奈无常作障,他终于等到了命注定的女人。可有了她,压抑的私欲便随之膨胀。一时间有了太多太多的幻想:他想要一大笔钱,之后恳请万岁爷恩准他带着妻辞行还乡,开几间店铺,再过继一双儿女,尽享天伦之乐——

万恶淫为首!淫戒一开,所有的罪业便接踵而来……

眼下该如何是好?

还是先找贞贤商量一下。万一东窗事发,切勿连累了人家。

匆匆赶回居所,得知贞贤并不在房内,听跟班打杂的徒弟说,对方一大早去了左昭仪宫里。

八成是看“德妃”——不,看“高欢儿”去了。高妃被贬之后,因为做得一手可口的菜食点心,成了左昭仪宫里的厨娘。

“娘娘放心吧,那个‘狐狸精’怕是没命回来了!”贞贤跛着脚,依然像从前一样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一身素衣的高欢儿;两人相视一眼,双双坐在厨房门外的石阶上。

“回来?”高欢儿满心疑惑:书女不是死了吗?而她不就是被万岁误当做凶手才被贬谪的吗?左昭仪一向不喜宫人谈论是非,宫消息闭塞,如此说来,外面发生了太多让她始料未及的事情。

“娘娘有所不知,那妖孽并没有死。不知用了什么妖术,竟女扮男装混进了琅琊王麾下做了军医。万岁西郊阅兵时狐袖又得媚主,昨日还引诱万岁私下出营,躲进郊外的破庙里寻欢作乐。”贞贤冷静的眉宇间隐隐透出几分妖佞。

“真的吗,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宗爱公公说的。”焦虑地咬着嘴唇,沉默良久,避重就轻地说道,“娘娘,奴婢老早已将消息告知了崔司徒。只要除掉那‘妖孽’,万岁爷早晚会对娘娘回心转意。娘娘千万不要灰心,耐心等待。贞贤保证,万岁爷一定会亲自来这里接你……”

权利巅峰,欲望之争 第185章 一路痴心二度恩情

一场风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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