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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春-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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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池暗暗松了口气。
他还真怕她听不懂,自己得从头跟她讲。
“那好,我们来练习练习。”程池清着牌,修长的手指灵活敏捷,牌在他的指头翻来覆去,好像活过来了似的,“这两堆牌是我的,这两堆牌是你的……你先出牌。”
周少瑾仔细地盯着自己手中的牌看了好一会,出了张前不着村后不靠店的九索,然后拿起另一堆牌看了良久,打出了张六索。
程池道:“很好!不要急。虽说打牌是四个人的事,可你若是太迁就别人,就容易着急,一着急,就容易出错牌。”他说着,分别从两堆牌里各打出了一张六索,“你这个时候就要注意每个人都出了些什么牌。那你说说看,一共还有几个九索?几个六索?”
周少瑾不假思索地道:“还有一个六索,三个九索。”
“所以你这个时候就得考虑了,只有一个六索,那就很难凑齐六、七、八索这样的顺子,也很难凑齐四、五、六这样的顺子,如果你手里有一张七索、一张八索,又正好有一张四文,一张五文,那你就得考虑拆七索和八索,因为六索只有一张了……”程池耐心细致地和她演练着。
周少瑾渐渐沉溺于其中。
程池不再说话,让朗月端了把太师椅给周少瑾。
周少瑾按着程池说的,自己摆弄着那些叶子牌。
水咕噜咕噜地冒着泡儿。
程池席地跪坐在兰席上,悠闲地喝着茶。
夜泊的县城中隐隐地传来“小心火烛”的打更声。
程池放下了茶盅,笑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为止了。如果明天我母亲还邀你打牌,你就按照我告诉你的慢慢地摸索。这种事是没有定例的,还是得从实践中摸索。”
周少瑾这才发现已是半夜,她慌忙地站起身来:“池舅舅,我没有想到这么晚了……”
她出来的时候只是跟春晚说了一声,也不知道春晚有没有到处找她。
若是被郭老夫人知道了怀疑自己和程池合着伙儿给她老人家下套可就麻烦了。
“没事。”程池笑容和煦,道,“反正在船上也没什么事。”
但周少瑾还是很感激。
结结实实地给程池行了礼,这才回了自己的船舱。
春晚几个正急得团团转,见到她就像见到了救命的浮木似的,全都围了上来。
“二小姐,您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
“二小姐,您可把我给急死了。我们又不敢找了去,又怕别人来找您……到现在心还跳个不停呢!”
“二小姐,您没事吧?四老爷把您叫了去干什么?没有喝斥您吧?”
各种问题纷至沓来,让周少瑾一时不知道回答谁好,只好道:“我没事,四老爷喊了我去下了几盘棋,所以晚了点。”
大家这才如释重负地安静下来,有的去给周少瑾打水服侍她梳洗,有的帮周少瑾去拿换洗的衣衫,还有的开始铺床熏香……周少瑾直到躺到了床上,脑海里还旋转着各式各样的叶子牌。
※
抱歉,姐妹们,我把长牌和叶子牌记混了,之前关于周少瑾打牌的错误已经更正过来了,感兴趣姐妹可以重新看一看。
谢谢大家的提醒!
PS:今天的加更,更新可能要到晚上的十一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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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晕船
不得不说,程池的办法还是很管用的。
第二天周少瑾陪着郭老夫人打牌的时候就不像从前那样摸不着头脑了,只是思考的时候长了,出牌的速度就慢了,郭老夫人有时候等得有些不耐烦。
周少瑾牢记着程池的话,歉意地朝着郭老夫人笑,但该怎样还是怎样。
几次下来,郭老夫人也看出点端倪来。
她私下对吕嬷嬷道:“没想到少瑾这孩子知道了自己的不足,会想办法弥补。有这样性子的人,做什么事都能成!”
大家族里的生活,有时候就像个小小的村落,不仅关系错综复杂,而且蛇有蛇洞,鼠有鼠窝,各有各的消息来源,有时候比东家还要灵通,否则像他们这样看着东家脸色吃饭的人又凭什么趋利避害,混得如鱼得水了?
吕嬷嬷作为郭老夫人身边最得力的人,有自己势力范围和消息来源。
程池把周少瑾叫过去告诉她打牌的事也并没有藏着掖着,她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可她更知道,非议程池的事不仅程池很反感,就是郭老夫人听了也不会说你一个好字,说不定还从此就在你身上贴了个“不忠不义”或是“搬弄口舌”的罪名,指不定哪天就发作了,还让你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闻言笑道:“从前二表小姐也不是这样的。这些日子在我们屋里抄经书,又跟着四老爷学下围棋。她那么聪明,学也要学会了!”
郭老夫人很是赞同。
碧玉走了进来。
她的神色有些慌张,道:“老夫人,我瞧着珍珠的模样儿有些不好,您看是不是让个老成的嬷嬷过去看看?”
自换了沙船,珍珠就有些晕船。
郭老夫人让她在船舱里休息,没有排她的值。
此时听说她不好,郭老夫人心中“咯噔”一声。
下面的人就是这样,最怕的就是病了把病气过给东家,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称病的。
只怕珍珠的病不是不好。而是已经很不好了。
郭老夫人忙吩咐吕嬷嬷:“你去看看!”
吕嬷嬷面色凝重地称“是”,和碧玉匆匆去了珍珠屋里。
不过几天的功夫,杏眼桃腮的珍珠就瘦得皮包骨了,一双流光盈盈的眼睛也变得黯然无光。
“这是怎么了?”吕嬷嬷的面色不由得又凝重了几分。
服侍珍珠的小丫鬟红了眼睛。低声道:“一直吐。什么也吃不下。厨房的大师傅还特意做了点酸汤。珍珠姐姐喝了一口就全吐了……我听船上的船工说,吃些姜片能治晕船,也拿来给珍珠姐姐试了试。却一点用处也没有……”
这可怎么办?
吕嬷嬷还是十几年前勋大老爷病逝后陪着郭老夫人扶棺南下时曾经在船上呆过很长的时间,那个时候人人心情都不好,哪里还顾得上晕船的丫鬟、媳妇子、婆子。
就算是生孩子难产她也有办法,可这晕船……她实在是没法子。
可珍珠这个样子若不是好好的治疗,只怕是性命都要丢在这了。
那可比生病还晦气!
可这话怎么好跟郭老夫人说?
郭老夫人可是带着她们去普陀山敬香的。
既是对菩萨的敬意,菩萨就应该保佑她们才是。现在却出了这样的事,让那多心的想想,这岂不是说郭老夫人没这福气去普陀山敬香?
吕嬷嬷经过那么多事的人顿时都有些慌张起来。
偏生碧玉又在一旁催着:“嬷嬷,您看该怎么办啊?要不晚上靠岸的时候请个大夫上来瞧瞧?”
这可不是她一个仆妇能做得了主的!
念头闪过,吕嬷嬷突然想到了周少瑾。
她怎么把二表小姐给忘了。
虽然说是表小姐,可那也是半个东家。
有她帮着出主意,就算是有什么错,那也是一片好心啊!
吕嬷嬷打定主意,低声对碧玉道:“你别声张,我去问问二表小姐,看看她怎么说!”
“这不大好吧?”周少瑾毕竟只是来做客的。只是碧玉的话只说了一半,吕嬷嬷已转身出了船舱。
碧玉忙示意那小丫鬟好好地照顾珍珠,匆匆地跟了过去。
周少瑾在研究那一百零八张叶子牌,听说吕嬷嬷过来了,还以为她是帮郭老夫人传话的,也没有多想,就直接让春晚把她请了进来。
吕嬷嬷怕迟则生变,进来给周少瑾行了个礼,就直言不讳地把事情告诉了周少瑾,并道:“您看这件事可怎么办?”
周少瑾第一个反应就是不能让郭老夫人知道。
她的想法和吕嬷嬷一样,这种事可大可小,最后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她让当家作主,她又觉得有些越俎代庖,不是她应该做的事。
可看着珍珠这样病下去,她又有些不忍心。
周少瑾略一思忖,对吕嬷嬷道:“你先在这里坐坐,我去池舅舅那边看看,这件事恐怕还得池舅舅出面。”
吕嬷嬷吓得脸都白了。
四老爷是连二房老祖宗的面子都说甩就甩的人,别人不知道,她可是亲眼看见泾大老爷在这个弟弟面前陪小心的,不然袁夫人看着四老爷为何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呢?
“不成,不成!”她连连摆手,道,“这件事更不能让四老爷知道了……”
“那就只能请了老夫人拿主意。”周少瑾道。
吕嬷嬷神色晦涩难明。
周少瑾有些不喜,道:“嬷嬷把事情推到我这里来,不就是想让我出这个头吗?我现在愿意出这个头。你又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也成,我不过是客居,哪有客人插手主人的事?这件事还是请嬷嬷自己拿主意吧!”
吕嬷嬷脸胀得通红。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周少瑾会把话说得这样直白,更没有想到周少瑾看穿了她的心思之后还愿意出面……她只觉得一张老脸臊得恨不得钻了地洞,忙道:“二表小姐,我陪您一起去找四老爷。”
周少瑾颔首,和吕嬷嬷去了程池的船舱。
应门的是清风。
他斜着眼睛看着吕嬷嬷,一句“四老已经歇下了”的话说了一半却看见了吕嬷嬷身后的周少瑾。他不由得神色微变,绷着脸说了句“我这就去通禀”。一转身回了船舱。
还是朗月可爱些!
周少瑾不禁在心里嘀咕。
吕嬷嬷却飞快地睃了她一眼——周少瑾第一次胡牌的那张二索可是她打的。但如果不是看见程池指导周少瑾打牌。又怎么会把顺子拆了给周少瑾喂牌呢?
看样子二表小姐在池四老爷面前还挺有面子的!
吕嬷嬷在心里琢磨着。
清风走了出来。
他低声道:“四老爷请二表小姐进去!”
周少瑾朝他点了点头,昂首走了进去。
吕嬷嬷连忙跟上。
程池坐在船窗前的罗汉床上品茶。
看见周少瑾进来,他指着床边的锦杌,道:“有什么事坐下来说话吧!”
周少瑾应喏坐下。
吕嬷嬷在郭老夫人面前插科打诨神色自若的人。在程池面前却像换了个人似的。大气也不敢出。更不要提说话了。
周少瑾没有办法,只好向程池说明来意。
程池闻言沉思了片刻,道:“这样好了。我先让集萤帮她按摩按摩,如果还不行,等船到了常州,我再找个借口打发她留在常州。你们就不要声张了。”
看样子池舅舅也不愿意郭老夫人知道……
周少瑾了解了程池的意思,朝吕嬷嬷望去。
她包揽了这件事,是因为担心珍珠的性命,可吕嬷嬷总不能全指望她吧?她又不是长房的管事嬷嬷。
吕嬷嬷会意,立刻道:“四老爷,二表小姐放心,不会有人说出去的。”
程池“嗯”了一声。
吕嬷嬷忙躬身告退。
周少瑾哭笑不得,提醒吕嬷嬷:“我们等了集萤姑娘一起过去吧!”
不管集萤是什么人,明面上她是程池的丫鬟,就得听程池的指使。没有程池发话,她们怎么能指使集萤做事?
吕嬷嬷闻言面色更红了。
她实在是有些怵四老爷,在四老爷面前就会畏手畏脚的。
“还是二表小姐持重。”吕嬷嬷道,“我虽说比二表小姐痴长几年,遇事却没有二表小姐沉得住气。”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她说着,眼角的余光却瞟向了程池。
程池神色自若,并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喊了怀山,让他跟集萤说一声,跟着周少瑾走一趟。
怀山应声而去。
周少瑾这才起身和程池告退。
程池微微颔首,没有多说什么。
周少瑾和吕嬷嬷在船舷上等了一会,集萤衣饰整齐却打着哈欠走了出来:“说是有人晕船,让我帮着按摩推拿?”
“是啊!”周少瑾见她好像没睡好似的,道,“是珍珠,晕船晕得厉害,池舅舅说要等到了常州才好把她移下船去。”
集萤打着哈欠跟着周少瑾去了珍珠的船舱。
碧玉正坐在床边给珍珠喝参茶,见状忙把位置让了出来。
集萤道:“不用,这个法子很简单,我告诉你,你也可以帮珍珠按摩推拿。只不过因为穴位在肋下,其他的人做这种事不方便而已。”
屋里的人都围上来看。
集萤就让碧玉帮珍珠解了衣衫,按在了珍珠最底下肋骨稍下之处,道:“按十次,每次按三百六十息。”
碧玉帮着集萤数数。
如此反复几次,珍珠果然感觉好了很多。
大家都松了口气。
※
姐妹们,今天的更新。
因为明天一早要陪着我爸去打针,明天加更依旧推迟到下午的五点左右,等我把这几天忙过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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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棋谱(粉红票1950加更)
之后集萤又看着碧玉做了几次,指正了她几处不足,就起身告辞了。
周少瑾亲自送她出了船舱,笑道:“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连这种治疗晕船的按摩推拿都知道。”
“是四爷告诉我的。”集萤笑道,“我老家在沧州,你问我马生病了怎么办我肯定知道,可你要是问我人晕船怎么办,我和你一样两眼摸黑——四爷只是要借我的手把这法子告诉碧玉。”
周少瑾就更意外了。
没想到程池竟然连这些都懂……
集萤就打了个哈欠。
周少瑾不由道:“你这是怎么了?好像很疲惫的样子?在船上睡不好吗?”
集萤闻言在心里嘀咕:她在哪里都睡得好,可程子川每天晚上都要她在女眷区巡逻,白天又嘈杂,她怎么可能睡得好呢?
“是啊!”她又打了一个哈欠,觉得这些事不必对周少瑾说,免得知道的越多越替她担心,“我三岁就能骑马,十八岁的时候才第一次坐船。”
周少瑾理解,忙催她快回去歇息:“等晚上船靠了码头我们再好好说说话。”
集萤也实在是困得慌,和周少瑾说了两句话就回了房。
周少瑾转身回了船舱。
吕嬷嬷刚才被周少瑾不软不硬地刺了那么一下,又看到她居然能在程池面前说得上话,不敢再自作聪明的玩些小动作,已将周少瑾为珍珠求情的事告诉了珍珠。珍珠挣扎着要起来给周少瑾磕头。
周少瑾忙示意碧玉让她躺下。并道:“你要是真心感谢我,就快点好起来,这些虚礼就不要讲了。”
珍珠也和她打过些日子的交道,想着她平时话不多,关键的时候却愿意为自己挺身而出,想必是个外冷内热的,遂也不和她客气,顺从地躺在了床上,道:“二表小姐,大恩不言谢。我会照着集萤姑娘交待的坚持每天按摩推拿。争取早点好起来。”
周少瑾不是那种喜欢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扯的人。
她笑道:“这都是池舅舅的主意,你好了,记得去给他道个谢就是了。”
珍珠口中应“是”,心里却想。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求四老爷。可又能几个人能求动四老爷呢?说来说去。四老爷还是看在你二表小姐的面子上,真正要感激的人却是二表小姐。
周少瑾见船舱内空气流畅,几个小丫鬟为了保持船舱的洁净。把珍珠用的盂盆之类的东西都用木盖子盖着,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好交待的了,叮嘱了珍珠要好生休息,和就春晚回了屋。
吕嬷嬷也跟着告辞,去给郭老夫人回话。
她就更不敢隐瞒程池恩惠了。
把事情的经过细细地禀了郭老夫人。
郭老夫人听着不禁挑了挑眉,道:“你去找了少瑾,然后少瑾去找了四郎,四郎派身边的集萤治好了珍珠的晕船?”
现在只是有所好转。
吕嬷嬷不敢夸大。
因为珍珠若是支持不住,程池已经发了话,会在船靠常州的时候让珍珠下船。
她忙道:“是比之前好了很多。照集萤姑娘的说法,大约月余就能根治了。”
郭老夫人有些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自己生的自己最了解。
幼子从小就顽劣不羁,别看他现在长大了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可骨子里却十分的淡漠冷酷。明明知道嘉善不是做宗子的好人选也不愿意花精力去培养老二家的让哥儿……可这一次,他又是陪自己去普陀山敬香,又是好脾气地指点少瑾打牌,现在还让自己的丫鬟帮珍珠治晕船……也太好说话了些!
常言说得好,反常即为妖。
难道四郎那边出了什么事?或者是四郎有什么打算?
郭老夫人心里有事,也就没有心思打牌了。
周少瑾松了口气,却发现程池大部分的时候都坐船窗前的罗汉床上端着茶盅发呆。
他也很无聊吧?
周少瑾猜测着,犹豫了两天,去找程池下棋:“就打发打发时间……还像上次似的,下五子棋!”
程池望着她。
周少瑾的脸顿时变得绯红。
她知道自己这主意上不了台面,可除了下五子棋,她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哄他开心了。
周少瑾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满是期盼地看着程池。
程池突然间就像想到了独自开在无人小径旁随着春风摇拽的无名粉色小花来。
他就喊了清风进来摆棋盘。
周少瑾忍不住抿了嘴笑。
亮晶晶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眼角眉梢都洋溢着雀跃。
不过是答应和她下几盘棋罢了,犯得着这么高兴吗?
程池不解地在心里暗忖着,心情却情不自禁地像受到感染似的好了很多,甚至连他的嘴角轻轻地翘了起来他都没有意识到。
和之前一样,程池让了周少瑾两子,下了十盘。
结果也和上次一样,程池赢了九盘输了一盘。
周少瑾很不服气,但天色已经不早,她只好道:“明天我们再下!”
程池不置可否。
周少瑾就问他:“池舅舅有没有带棋谱,我晚上回去恶补恶补!”
程池忍俊不禁,道:“你有看到过借兵器给对手然后和对手一决生死的吗?”
周少瑾理直气壮地道:“反正池舅舅就是借了兵器给我,我也打不赢池舅舅,池舅舅何不胸怀宽广地指点指点我呢?既可赢了美名,又可增加对决的乐趣,这也算是一箭双雕了!”
看不出来,小丫头平时看着唯唯诺诺、一声不吭的。还有这样活泼好动的一面!
程池直截了当地道:“没有!我没有带棋谱。”
周少瑾失望地耷拉着肩膀回了船舱。
用过晚膳,集萤来拜访她,丢了本百草堂出的《棋谱》给她,道:“秦子平说是奉了四爷之命从常州那边快马加鞭送过来的,马都差点跑死了。这个是他们能找到的最简单的棋谱了。你要棋谱做什么?你难道还想和四爷一较高低不成?”
“没有,没有!”周少瑾拿着那本棋谱,觉得自己好像捧着个烫手的山芋,喃喃地道,“我,我只是想着上次池舅舅告诉我怎么打叶子牌。我一听就懂了……就想着能不能向池舅舅借本棋谱。说不定我一看就懂了,也不用总是请教沈大娘了……”
集萤敏感地听出了她话里的不自在,低声道:“沈大娘给你脸色看了?”
“怎么会!”周少瑾忙道,“是我怎么也看不懂定式。沈大娘都不知道怎么办好。我又不敢跟别人说……”
“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在自吗?”集萤听着翻了个白眼。道,“你为什么非要陪着四爷下棋?”
周少瑾想了想,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求池舅舅。需要先得到他的信任。”
这么一说集萤就明白了。
她想这件事肯定很重要,也就没有追问周少瑾详情,道:“那你好好的研究一下这本棋谱吧!我要去巡……我要回屋去了。你有什么事可以让春晚去叫我。”
周少瑾连声道谢,在船舱里研究了半天的棋谱,发现这本棋谱正如集萤所说,比较简单,至少比沈大娘给她看的那些棋谱都要简单,最前面的一个定式她看了半天终于看出点眉目来了。
她不禁满心欢喜。
想到这本是池舅舅派人给她找的,又心生疑窦。
他们在船上,四周都是水域,池舅舅是怎么派人去给她找的这本棋谱?
周少瑾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第二天去给程池道谢。
程池不以为然,微微地笑道:“我现在兵器可是借给你了,就看你怎么让我既扬美名又增添一较高低的乐趣了!”
周少瑾赧然地不敢看程池,屈膝行礼,落荒而逃。
程池望着她小鹿般轻盈背影,哂然一笑。
这样过了两天,周少瑾感觉自己的脸不那么热了,去找程池下棋。
程池什么也没有说,让清风摆了棋盘,依旧是老规矩让她两子下五子棋。
十盘,周少瑾输了九盘赢了一盘。
她愕然地望着程池。
程池神色自若,一颗颗地收着棋盘上的棋子。
周少瑾不服气,又去找程池下棋。
还是九负一胜。
周少瑾又不傻。
面如朝霞地站了起来,恨不得有个地缝能钻进去,低着头说了声“我回去了”就朝外走。
程池直摇头,道了声“回来”。
周少瑾停住脚步,头都要低到胸口了,闷闷地转过身来。
程池叹气,道:“输给我很丢人吗?”
“当然不是!”周少瑾忙道,“是我自己……”
“那不就结了!”程池没等她把话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道,“人能一口气吃成胖子吗?你不过是输了我几局五子棋就受不了,三人行,必有我师,你连这点胸襟都没有,能把围棋学好吗?你回去好好想想我的话。”
又不是我想要学围棋。
周少瑾在心里腹诽着走出了船舱。
迎面的风扑在她的脸上,让头脑顿时清明了不少。
池舅舅的话说得有道理。
她若是连池舅舅都输不起,谈何学好围棋。
重生的时候她不就下定了决心,要改掉以前的懦弱胆怯吗?
不过,在池舅舅面前这么丢脸,她心里还是觉得别扭。
周少瑾给自己打了半天的气,这才握了握拳,转身撩了书房的帘了,道:“池舅舅,我们明天再下!”然后看也没看程池一眼,就一溜烟地跑了。
※
姐妹们,今天的加更!
PS:我发现亲人生病比我自己生病了事情还多。
晚上的更新推迟到十一点左右……呜呜……
※(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担心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周少瑾虽然大着胆子对着程池嚷了一句,可到了第二天,她却在船舱里徘徊良久才拿了那本棋谱去了程池的住处。
程池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吩咐朗月去摆棋盘。
周少瑾鼓起勇气来喊住了朗月,对程池道:“池舅舅,您的棋艺高出我良多,您和我下棋就好像是在和小孩子掰手腕似的,胜之不武,负之不畅,您不如给我讲讲这《棋谱》里的定式吧?我虽然跟着沈大娘学了这些日子的围棋,可还看不懂棋谱呢!”
程池向来觉得人的天赋各有不同,他不喜欢教导那些以勤补拙的人。
周少瑾显然称不上聪明。
但周少瑾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前,把棋谱摊在了罗汉床的小几上,指了其中左上角的几颗棋子道:“我知道应该在这里下一手,可我没看懂为什么要在这旁边应一手,如果只是要制造一个活眼,不是紧挨着它下一手就行了吗?如果执白子的不下这一手,而是在这里下一手,那他的这手棋不就白费了吗?”
程池没想到她看得这么认真,心中的不悦不由地冲淡些许。
他指了右上角的几颗棋子,道:“你看,他这边还有几路棋。如果棋子下在你刚才指的位置,这一片就空出来了,右上角的几颗棋子就成了攻击的目标。只有把棋子下在这个位置,它们才互为守望。”他说着。随手就在棋盘上把棋谱里的那盘棋摆了出来,“你看,黑棋就成了这个样子,白棋不管是从左路下还是右路下,黑棋都以此为点向左右延伸,白棋就会变得很麻烦……所以说这手棋下得很妙……”
程池不停地假设着。
周少瑾很是珍惜这样的机会,也顾不得害臊了,连声道:“池舅舅您慢点,我还没有看明白呢!”
程池虽然不常和人摆棋谱,可每次他摆棋谱的时候身边都围着一帮奕棋高手。还没有谁像周少瑾这样直白地说看不懂。让他下慢点的。
他只好放慢了速度,一手一手地跟她讲解。
周少瑾觉得这样还是不清楚,索性吩咐朗月给她磨墨,她支了张小几在罗汉床上。程池边说。她就边记。
这么来来回回的。弄得程池都没脾气了。
郭老夫人听说了却陷入了沉思。
将周少瑾和程池下棋的事当笑话讲给郭老夫人听的吕嬷嬷却有些忐忑不安。
她服侍郭老夫人几十年了,按理多多少少都应该能摸着点郭老夫人的脾气,她平时也以此为荣。可此时她却完全猜不出郭老夫人在想什么。她屏气凝神地站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出。
过了好一会,郭老夫人才低声吩咐她:“你去帮我把秦子平叫来。”
吕嬷嬷如释重负,叫了秦子平来。
郭老夫人遣了吕嬷嬷,让她关了门,招了秦子平到跟前说话。
“子平,你们家从你的曾曾祖父开始就在我们家当大管事了,”郭老夫人目光灼灼地盯着秦子平,就像老虎盯着只兔子,“到你这一代,已经是第六代了。我们两家说是主仆,却比同宗的兄弟还要得我们家老太爷、老爷的信任。我年纪大了,本不该理事了。可四郎是我的儿子,我的小儿子,还没有成亲,没有成人。别人的事我可以不理,他的事我却放不下心。你跟我说老实话,他的生意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秦子平愣住,道:“您怎么会这么想?四爷的生意做得好好的,没出什么问题啊!”
“你不用唬弄我。”郭老夫人沉了脸,“如果他不是生意上的事,那就是他有什么打算,而且还是说出来了我一定反对的打算……不然他不可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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