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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春-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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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没想到再世为人,她竟然手里没钱!

    周少瑾坐在寒碧山房的佛堂里,越想越糟心,连着写坏了两个字。

    她索性搁了笔,决定先把心静下来,就听坐在门口打络子的小檀对施香道:“……把留听斋翻了个底朝天,才把识大爷说的那个羡阳盆给找出来。”

    留听斋,是二房程识的宅子。

    周少瑾不由留了心听。

    施香道:“羡阳盆?识大爷要养水仙吗?这东西也不稀罕吧?我们院里就有好几个,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就会拿出来给大小姐和二小姐摆水仙。”她说着,“哎哟”一声,道,“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两天忙东忙西的,竟忘了去跟暖房的婆子说声帮我们家大小姐和二小姐留几株好一点的水仙花。去年我们说晚了,好点的水仙花都让人挑走了。”

    小檀道:“去年我们院的水仙倒开得好,连顾家的大太太过来拜年的时候都赞了一声。”

    施香笑道:“你们院里的东西什么时候不好了?”

    “那倒也是。”小檀笑道。“不过我们这边的珍珠姐姐会养花,我们这边的水仙花都是珍珠姐姐亲手刻的花茎。珍珠姐姐说,识大爷说的那个羡阳盆是梯形的,识大爷十之八、九要摆个进士及第模样的水仙花来。不比我们寻常的羡阳盆,不是圆的就是方的,再不就配个紫檩木的架子,要摆个进士及第的模样儿出来,那可得费工夫了,识大爷多半是要送人!”

    “送人?”施香奇道,“还有谁能让识大爷这么花心思。”

    “不知道。”小檀笑道。“识大爷和识大奶奶都是喜欢和人往来的人。这不。识大奶奶还没有满月,已经准备腊八节的时候请亲戚朋友到家里喝腊八粥了。”

    这件事施香知道,她笑道:“说起来识大奶奶这人真得不错,自嫁到程家来。每年都会亲手煮了腊八粥送到各房头。”

    小檀闻言就撇了撇嘴。道:“她就是再贤淑又能怎么样?我们家大爷才是长子嫡孙。我们家大爷的奶奶才是宗妇。”

    施香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忙笑道:“那是!我也不过是这么一说。你也别放在心上。”

    小檀这些日子和施香像姐妹般的相处,闻言顿觉自己说话太生硬。不禁暗暗后悔,解释道:“我是因为看不惯二房那逢高踩低的样子才这么说的。姐姐你是不知道,那闵公子的胞兄不是壬辰科的状元吗?我们房的四老爷也是那年金榜题名的,却是二甲十二名。识大爷就一门心思地巴结那闵公子,好像巴结上了那闵公子就是巴结上了状元郎,就把我们房的四老爷踩在了脚下似的。”

    周少瑾并不意外。

    施香却愕然道:“还有这种事?”

    小檀半是愤怒,半是为了弥补她和施香刚才产生的裂痕,义愤填膺地道:“何止啊!上次闵公子和大爷去梅花巷顾家做客,识大爷不知怎么知道了,非要跟了过去。过去之后,顾家设宴招待闵公子,拿了家中珍藏的葡萄酒出来待客。闵公子当时就开玩笑地说了句‘可惜无缘见那夜光杯’,识大爷就急巴巴的不知道从哪里弄了只所谓的‘夜光杯’送给了闵公子。可惜闵公子瞧不上识大爷,不仅把那‘夜光杯’还给了识大爷,还跟识大爷说什么‘君子之交淡如水’,把识大爷臊了个脸红。

    “我们听说的时候可真是解气。

    “识大爷仗着他比大爷年长,总喜欢在大爷面前指手划脚的。可他也不想想,就算是他比大爷年长又怎么样,以后掌管程家的,还不是我们家大爷。”

    施香连连称是。

    周少瑾却在心里琢磨着:袁氏想娶闵氏女,闵行强在家里做客,这么好的机会,她没道理不好好利用利用?闵行强这么得罪程识,难道是知道了什么?而且还对程许的印象很好,想让程许做他的妹夫?

    她站起身来喝了口热茶。

    不管怎样,都与她无关。她只求菩萨保佑,让她平平安安、风平浪静地度过这两的光阴,至于程许会娶谁?程辂会怎样?都统统与她无关。

    ※

    那边立雪斋里,偌大个庭院静悄悄的没有一声人语。寒气还没有袭来,书院的书案前已摆了个斗大的火盆,上等银霜炭烧得红彤彤,把屋子都照亮了。

    屋里的书架空着,地上却到处都丢着线笺、书册、画本,一片狼藉。

    程池长身玉立,穿了件靓靛蓝色细布夹袍站在火盆前,笔直的身姿像北方原野上的白桦树,安静的面庞像亘古不变的雕像,正不时地把书案上的账册打开看上几眼,丢进火盆里。

    火苗迅速地撺起来,吞噬了他丢在火盆里的账册。

    怀山抱着一大撂账册走了进来,看见眼前的情景他微微一愣,迟疑道:“四爷,这些都烧了它吗?”

    “全都烧了。”程池眉眼都没有动一下,继续往火盆里丢着账册。

    怀山把抱着的账册放在了大书案上,犹豫良久,还是道:“四爷,这可都是府里几十年的账册,一旦烧了,可就再也没有了。以后就是想查什么,也无处可查了。”

    火光照亮了程池脸庞,他的眉梢显得有些冷:“我就是把账册给他们留了下来,他们看得懂吗?”

    怀山一哽。

    程池又往火盆里丢了一本账册,淡淡地道:“方鑫同怎么说?”

    怀山道:“他说两千架织机,他一个人吃不下去,问能不能找几个同行一起……”

    程池鬃角的青筋跳了跳。

    怀山脸色微变。

    四爷的心情好像很差。

    他离开书房之后,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垂下了眼睑,耳边就传来程池听上去依旧颇为温和的声音:“他这个嘉兴首富都吃不下我两千架织机,我想别人就更没有能力了……这样好了,上次不是有个叫什么郑四的,想从我们这边接点活做,我看着他还是个拎得清的。你去问问他,看他有没有胆量把我这两千架织机,三百熟练的织工一起接在手里。我现在不要他一分银子,两年以后结清。但我有个要求,这两年的时间里,他得跟我把方鑫同拉下马,我不喜欢他做嘉兴的首富。”

    “是!”怀山汗淋淋地道。

    “反正十三行欠我的银子两年以后才能结清,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程池又丢了本账册在火盆里,银霜碳仿佛经不起账册的力道,“嘭”地一声灰尘四溅,眼看着就要扬到了程池的身上。

    怀山的衣袖却快如闪电般地划了个弧,所有的灰尘都像碰到了一张无形的网,全落在了火盆里。

    程池又丢了本账册进去。

    这次账册轻轻巧巧地落在火盆里,乖乖地被燃了起来。

    怀山松了口气,道:“四爷,您让我查周家二表小姐的事……”

    “怎么样了?”程池漫不经心地翻了一本账册。

    “周家二小姐自六个月大进府到现在,从来没有出过远门。甚至可以说是自从今年三月二十四日之前,她从来没有单独出过门。”怀山道,“三月份之后,她先后出去过几次,一次是四月份,端午节之前,她和姐姐回周家的祖宅祭祖;一次是庄家从前舒服过她外祖父的人求她的恩典……”他事无遗细地把周少瑾自三月份之后所做的事都禀了程池,并道:“四爷,我可以肯定,她真是周知府的女儿,四房的二表小姐。”

    程池问:“京城那边可有消息传过来?”

    “有。”怀山道,“那小厮十分的机灵。计家的人把他送去了京城,转眼间就把人给跟丢了。他雇了个外地的行商,谎称是他的叔叔,要去天津收货,把他寄居在了祟仁坊附近的上清宫……”或许是机灵的孩子人人都喜欢,说到这里,怀山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声音也变得活泼起来,“盯着他的人说,他看上去每天无所事事,不是听戏就是上馆子、逛大街,还和上清宫的一个小道士搅和到了一块去了,帮那个小道士还了二十个铜板的点心钱。可实际上他每天有意无意都会经过祟仁坊的一条胡同和胡尚书胡同和那些街坊邻居说说话,其中问到的最多的就是一条胡同的林家和胡尚书胡同的沐家……”

    程池听了也有些意外,道:“这两家有什么特别吗?”

    怀山眼底闪过一丝困惑:“林家是世袭的三品指挥使。沐家虽是读书人,在都察院任御史。两家是儿女亲家……虽然不是门当户对,但林家和沐家是老邻居,又是通家之好,林家的儿子长得一表人才,品行也为人称赞,和沐家的女儿年纪相当,青梅竹马,也勉强算是门好亲事……现在还不知道周家二表小姐让那小厮打听林、沐两家做什么?”说完,他补充道,“那小厮叫樊祺,是周家二表小姐的乳兄。”

    ※

    姐妹们,今天只有两更。

    O(∩_∩)o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无知(粉红票1290加更)

    能让怀山记住名字,还在他面前提一句,这个小厮必有过人之处。

    程池扬了扬眉。

    怀山道:“他今年才十二岁,怀里揣了五百两银票。”

    五百两银子,可以在京城买个小小的宅院外带四、五十亩良田;可以在淞江府最繁华的大街上盘下两间铺子;可以在宁波入股海上贸易……更可以让兄弟反目,父母成仇。

    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赚到过五百两银子。

    程池笑道:“让人盯着他,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怀山恭敬地低应喏,道:“那周家二小姐那里……”

    “先派人看着,”程池不以为意地道,“她既派了樊祺去京城,我们只要盯着樊祺,迟早会知道她想要干什么的?”

    怀山应“是”,退了下去。

    程池静静地站了一会,慢慢地翻出一本账册。

    打开,最前面的一行用楷书写着“冬月十二日,收灰鼠皮四十四张。”

    字迹方正,是最标准不过的馆阁体。

    虽然年代久远,却可以看得出写这几行字的人提笔收势间流露出来的果断和毅然。

    程池的手指轻轻地划过那行字,然后拎起那本账册丢进了火盆里。

    火光四射,溅在了程池的衣角,烧了个洞。

    ※

    那边周少瑾回到了畹香居,施香已把她历年所得拿了出来,除了银锞子。还有几颗金豆子。

    周少瑾望着雕红漆海棠花托盘堆着的银锞子、金豆子恍如隔世。

    那个步步高升的银锞子是有一年程诣去给他的外祖母拜年,他的外祖母赏了他六个步步高升的银锞子,她觉得很有意思,过完年,程诣就送了一个给她,并歉意地告诉她:“如果不是长辈赐的,我就全都给你了。”

    那几个万事如意的银锞子则是姐姐给的,好像是姐姐到谁家做客,别人赐的,姐姐给了几个给她。只是她不记得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那几颗金豆豆。则是长房的程笙表姐给的——长房向来富贵。程笙又是郭老夫人的掌中宝,每到过年,郭老夫人就给程笙一袋子金豆子,她看着很是羡慕。程笙就给了她几颗。

    施香道:“二小姐。这些加起来也有快两百两银了。全都兑换了吗?”

    周少默然。

    这些或是长辈所赐,或是姐妹们所送……

    她想想就舍不得,好像自己为了银子辜负了长辈的祝福。姐妹的心意似的。

    “暂时先别兑换。”周少瑾吩咐道,“等我缺银子的时候再说。”

    施香不疑有它,笑着应了,把那些赏银又重新收在了箱笼里。

    周少瑾就在屋里打起转来。觉得还是嫁人好,嫁了人就有了自己的体己银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捉襟见肘。

    也不知道别人是怎么过的?

    她的晚膳是在嘉树堂用的,饭后,关老太太和沔大太太商量给二房程识的次子送满月礼的事。

    除了小孩子的衣服鞋袜,还有金银长命锁、手镯、脚镯,七七八八的也得五、六十两银子。

    周少瑾咋舌。

    这还只是满月礼,百日礼的时候岂不是更重!

    关老太太自然不知道周少瑾在心里想什么,吩咐她和周初瑾:“你们是未出阁的姑娘家,拿几件针线活送过去就行了。”

    周少瑾又觉得做姑娘家也不错,人情客往的时候她们只是应个景,不算在内。

    可这银子的事到底怎么办,她心里还是没有底。

    等长房的外孙和二房的孙子做了满月礼,就到了寒衣礼。

    祭祖、送年节礼、收租、盘点、赶制过年的新衣……不管是外院还是内院,都开始忙碌起来,大家也都喜气盈盈地开始盼着过年。

    静安斋已经恢复上课。周少瑾的日子一如往昔般的平静有序——每天早上去静安斋上课,下午到寒碧山房里抄经书,晚上做针线,偶尔和程笳斗斗嘴,隔三岔五地去探望集萤。

    集萤终于赶在腊八节之前抄完了五百遍《女诫》。

    周少瑾有些不相信,睁大了眼睛悄声道:“我前几天来的时候还看见你案头上只放了五、六本,怎么突然就抄完了。”

    集萤瞪了她一眼,低声道:“你难道就不能装着不知道吗?”

    周少瑾恍然,眼睛瞪得更大了。

    集萤扑哧地笑。

    周少瑾道:“谁帮的你?”

    集萤得意洋洋地道:“我给了秦子平一百两银子,秦子平就帮我抄了。”

    有这么好的事?

    周少瑾狐疑地望着她。

    集萤就“喂”了一声,道:“你这是什么眼神?难道我做得不对吗?我爹说过,能用银子解决的事就尽量用银子解决,伤筋动骨的划不来。”

    周少瑾抹汗。

    集萤的父亲屡有高见……可你有的时候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话很有道理。

    周少瑾就问她:“腊八节的时候,你有什么安排?要不要去我那里喝粥?我姐姐说,今年要告诉我熬腊八粥。”

    “好啊,好啊!”集萤高兴地应了,可转瞬间又改变了主意,“还是算了,我去了又要给这个磕头,给那个磕头的。”

    周少瑾希望姐姐也能喜欢集萤。

    她忙道:“只是去我们屋里,我们几个自己过腊八节。”

    集萤有些心动。

    周少瑾忙道:“那就这样说定了。你到时候还可以带些回来给南屏姑娘、池舅舅他们尝尝。”

    “你池舅舅就不用了。”集萤道,“他腊八节的时候受邀去甘泉寺喝粥。”

    周少瑾还以为可以趁机在程池面前挣点印象分。结果泡汤了。

    她略有些失望,道:“我没听说甘泉寺的腊八粥煮得好吃啊?他为什么去甘泉寺喝粥?”

    “你傻吧!”集萤笑道,“谁会请他去喝粥,是到了年尾,甘泉寺催着他捐香油钱呢!”

    周少瑾道:“不是开春后吃新饼的时候才开始捐香油钱吗?”

    “你说的是北方的寺庙吧?”集萤道,“我们北方人就是爽朗,不像你们南方的人,九曲十八弯,想着名目让人掏银子。”

    周少瑾娇嗔道:“又不是我让甘泉寺的请池舅舅去喝粥的。再说了,他可以不去啊!”

    “不去?”集萤撇了撇嘴。不屑地道。“不去你就等着那些大和尚每天蹲在家里给你讲经吧!”

    这倒也是。

    那些知客和尚都很厉害。

    像她,刚开始去大昭寺礼佛的时候,也不过是为了陪婆婆,可后却发展到每年都会定时给大昭寺捐五百两银子。

    集萤道:“算了。我们别说他的事了。说起他的事我就没有一句好话。我有件事告诉你。过两天我就要搬去立雪斋住了,你再来找我,就直接去立雪斋找。”

    周少瑾愕然。道:“为什么啊?”

    集萤翻了个白眼,道:“小山丛桂院里服侍的人不够,你池舅舅决定大家都住到立雪斋去,把这边关了。”

    周少瑾吓了一大跳,道:“是今年的生意不好吗?”

    她把集萤给问住了。

    集萤想了半天,道:“看不出来啊……难道程子川今年的生意做垮了?我爹说,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程子川已经走了十年的鸿运,该不会是从今年开始走霉运吧?”

    “这种话是能随便说的吗?”周少瑾“呸”了她一声,双手合十朝着西边拜了拜,喃喃地道了几句“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菩萨莫要怪罪”。

    集茧气结,道:“我是童言,那你是什么?”

    周少瑾这才惊觉自己的年纪……她哽了半晌。

    集萤就对她道:“你说,我跟我爹爹说,让我爹爹拿银子来赎我,程子川会不会答应啊?”

    周少瑾在点拿不准。

    她总觉得池舅舅看上去和气,可却从骨子里隐隐透出几分骄傲来。如果他生意顺利,集萤的父亲拿了银子来赎集萤,他心一软,也许就会答应。可他的生意如果遇到了困境,不说别的,就算是为了预防那些生意对手落井下石,他也不会答应集萤的父亲。

    可什么事都有万一。

    她也希望集萤能早点回到自己的父母身边,做个倍受人宠爱大小姐。

    只是可惜集萤如果真的走了,她们以后恐怕就再也难以见面了。

    “你试着跟池舅舅提一提呗!”周少瑾道,“不管答应不答应,总要试一试。”

    集萤若有所思地颔首。

    施香气喘吁吁地跑来找周少瑾,道:“二小姐,马赐让人从荆州府带了信回来,大小姐让您赶紧回去!”

    周少瑾哪里还坐得住,立马就站了起来,匆匆地对集萤说了句“我先回去了”,就急急地离开了小山丛桂院。

    谁家还没有点要紧的事。

    集萤没有放在心上。

    程池那边却得了信:“……周家二小姐又来拜访集萤。话说到了一半,被周家大小姐叫走了。”

    程池“嗯”了一声,吩咐怀山:“腊月二十二之前,必须搬完。”

    怀山应声退了下去。

    周少瑾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她一面往回赶,一面问施香:“姐姐什么时候接到信的?可说了些什么?”

    “就刚才接到信的。”施香跟在周少瑾身后赶,道,“什么也没有说,也看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那到底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呢?

    马赐那里至少有个信来,樊祺那边却连个纸片也没差人递给她。

    这眼看着要过年了,他要是再不回来,她怎么向樊刘氏交待?

    周少瑾急急地回了畹香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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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_∩)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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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消息

    因快过年了,各房头已经开始除尘,畹香居的丫鬟婆子们多在嘉树堂帮忙,因而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声响。

    周初瑾手里捏着封信,眉头紧锁地在书房里走来走去的,显得有些急燥。

    周少瑾看着心里“咯噔”一声,忙朝着施香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退下之后,这才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进了书房,笑道:“姐姐,听说马赐那边有了音讯……”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听到动静的周初瑾已经回过头来。

    “少瑾!”她满心欢喜,拽了妹妹就往东边去,“你可算回来了。”

    周初瑾和周少瑾在书房里坐下,眼角眉梢就止不住地飞扬起来:“你给我推荐的那个马赐可真行!他不仅打听到了欣兰的下落,还佯装是去荆州贩棉花的行商,把欣兰俩口子诓到了金陵来。”她说着,把信摊开了给周少瑾看,“你看!马赐在信中说,他报的是大市街李记缎绸庄,让我们想办法在江东桥头接应,免得露了马脚!”

    周少瑾又惊又喜,一面问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面接过姐姐手中的书信,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周初瑾则在一旁感慨:“家丑不可外扬。不管兰汀说的是真是假,我也不能跟那马赐明言。可我又怕马赐摸不着头脑地撞了进去,打草惊蛇,让那欣兰跑了,再也找不着了。所以只当着马赐说这欣兰是我们家的旧仆,近日家里出了桩盗窃案。可能与欣兰有关,让他想办法打听欣兰的下落。我还怕马赐行事急燥,让欣兰有所惊动,马赐一个外乡人,在那里人生地不熟的,反被欣兰挟制。还给了张父亲的名帖马赐,让他若是走投无路了,可拿着父亲的名帖向官衙求助。

    “没想到他却是个心里用事的。一到武昌府就称自己是从金陵来荆州府收棉花的,雇了两个惯在这行里做的熟手做向导,又买了身好衣裳。去了荆州府。

    “欣兰的男人一直做这一行。他去了荆州府随便一问就问到了欣兰的下落。

    “原来欣兰从金陵城回去之后没两年就遇到了水患,两个儿子都溺水而亡,丈夫也因为呛了水得了肺痨,不能做重活。家境就这样渐渐的败落下来。这几年更是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全仗着欣兰帮别人家洗衣浆裳赚两个钱。

    “马赐虽然不知道欣兰和我们家的恩怨。可想到那欣兰已经嫁到了荆州府我们还派人去悄悄打探她的消息,他就怀疑那欣兰的事不简单。索性佯装是大市街李记绸缎庄的少东家,因贪玩不懂事被家里人差到了荆州府来收棉花。请了欣兰俩口子帮着押送棉花到金陵。

    “欣兰不答应。

    “可欣兰的丈夫却贪图马赐许的那二十两银子的报酬。不仅一口答应了,还怂恿着欣兰回周家看看。说她毕竟是周家放出来的,虽然太太不在了,可我们姐妹还在。看在从前太太的份上,我们姐妹怎么也要打赏她几十两银子的,有了这几十两银子,又有周家这座靠山,他就能东山再起。还说,从前是想回去没银子,现在不仅不用花银子就能回金陵,还可以赚二十两银子,她要是敢不答应,就把她卖到街头的李婆子那里去做半掩门的。

    “欣兰一开始还咬着牙不答应,她丈夫把她狠狠地揍了一顿,她这才同意一起来金陵。

    “因为我给的银子不多,马赐怕被欣兰俩口子看出破绽,拿着父亲的名贴请荆州知府帮着赊了二百多两银子的棉花,又谎称还要继续收棉花,让欣兰俩口子先押了锦花回金陵城。

    “算算日子,欣兰俩口子这两天就要到了。我喊了你来,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看这件事怎么办好?”

    “我吗?”周少瑾奇道。

    她以为姐姐早就有了对策。

    “嗯!”周初瑾道,“我想,这件事得马富山出马,跟李记绸缎庄的打声招呼,让他们帮着出面把棉花收下,等到欣兰俩口子去账房结账的时候,把他们绑了回来,让兰汀和欣兰对质。如若兰汀所说属实,再写信告诉父亲。然后拿了父亲的名帖告官,由官府审判。”

    周少瑾迟疑道:“由官府审判,那岂不是闹得人尽皆知?”

    “父亲是官员,可以要求官府不公开审讯。”周初瑾道,“我想吴大人会答应的。”

    周少瑾颔首。

    周初瑾道:“那你事后记得给父亲写封信,我已经让人去叫马富山了。他应该很快就会来了。还要请几个靠得住的人躲在李记绸缎庄的账房门口……”

    很多事要忙。

    周少瑾忙道:“姐姐放心,写信的事就交给我了。”

    周初瑾欣慰地笑了笑,去了厅堂等马富山。

    周少瑾不由地叹了口气。

    姐姐这边好像也超支了……她要不要提醒姐姐一声呢?

    下午,周初瑾和马富山家的去了平桥街周家的祖宅,周少瑾去了寒碧山房抄经书。

    郭老夫人看上去情绪很好。

    周少瑾悄悄地问碧玉:“有什么高兴的事吗?”

    碧玉笑道:“大爷来信了。”

    程许是十月初六走的。

    他和闵行强去了京城。

    周少瑾“哦”了一声。

    碧玉笑道:“大爷说,平安到了京城,见到了大老爷、二老爷和二老太爷,二老太爷和两位老爷都让他代问老夫人好。还说二老太爷的精神很好,两位老爷的身体也好,大老爷、二老爷和二老太爷都留了大爷在京城过年,还去拜访了闵行健闵修撰,请了闵修撰看了他的文章制艺。闵修撰很热心。给大爷提了很多建议,大爷受益匪浅。闵修撰说如果大爷没事,可以常去闵府走动。老夫人看了非常的高兴,刚让我执笔给大爷回了一封信。说让大爷听从二老太爷和二位老爷的教诲,就留在京城过年。要常去闵府走动走动,既要沉下心来读书,也要多结交些志同道合的朋友。”说到这里,碧玉抿嘴一笑,和周少瑾耳语道,“老夫人还让送信的管事给大爷捎了一千两银票过去。”

    长房可真有钱啊!

    周少瑾唏嘘着。又想起了程池。

    程池今年的生意到底是做得好还是不好呢?

    她决定抽个功夫去问问集萤。

    不过。当务之急是要把自己和集萤的事告诉姐姐,请集萤到畹香居来喝腊八粥。

    周少瑾从寒碧山房出来先回了畹香居。

    周初瑾还没有回来。

    周少瑾有些担心,让施香在门口等周初瑾,自己一个人去给关老太太问了安。

    关老太太就朝着她招手。塞给了她一个大红锦绣年年有余的荷包。笑眯眯地道:“快过年了。你们姑娘总想着买这买那,这个你拿去给自己买点喜欢的小玩意。”

    周少瑾脸色微红,知道这是外祖母私下补贴给她的。

    她忙道了谢。

    回到畹香居一看。是二十两银票。

    比往年要多十两。

    她把二十两银票收在了箱笼里,越发不想兑换那些银锞子金豆子了。

    可不兑换那些银锞子金豆子,她又拿什么补这个漏洞呢?

    姐姐那边肯定是不能开口的。

    要不就向父亲借三百两,以后慢慢还?

    不过,父亲肯定不会要她还的!

    周少瑾胡思乱想着,姐姐回来了。

    她快步迎了上去。

    冬天的夜晚很冷。

    周少瑾帮姐姐解了披风,沏了杯热茶。

    周初瑾喝了口茶暖了暖身子,这才朝周少瑾笑了起来:“成了!李记那边答应帮这个忙。也不用去请外面的人,就他们铺子里平时帮着扛布的伙计。”

    周少瑾松了口气,道:“要不要准备点酒水酬谢那些伙计。”

    “我倒把这个给忘了。”周初瑾有些意外,道,“贵人不可贱用。我这就吩咐马富山,让他明天在饭馆里订两桌席面请了那些帮忙的伙计出来吃一顿。”然后笑着问她,“你怎么知道这些?”

    周少瑾嘻嘻笑。

    从前庄子里春播秋收的时候,东家都会做好吃的犒劳那些帮工的。

    她就趁机说了想请集萤到家里吃腊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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