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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春-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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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祭祖(粉红票810加更)
女儿出了阁就是别人家的人,儿子却是要支应门庭,当家作主的,自然会和继母产生不可调和的利益冲突。
因此李妈妈也觉得自家小姐应该忍着,等到两位小姐出了阁就好了。
她来之前也做好了心理的准备,不管周家两位小姐是怎样的脾性,就是唾沫星子都吐到她的脸上,她也得笑着、忍着、无怨地敬着两位小姐。
不曾想两位小姐都是大家闺秀,说话行事无一不大大方方的,客客气气的。难怪老爷愿意把小姐嫁进来——就凭两位小姐的这气度,比通常的举人、进士家的小姐还要有涵养。这让她不由生出几分感慨来。
而李氏听了李妈妈的话,忙道:“那是自然。只是也不知道两位小姐都喜欢吃些什么?你等会去问问马富山家的,她常年和两位小姐打交道,周家最熟悉两位小姐的,恐怕就是她了。”说着,她想了想,道,“你过去的时候再带两根金簪子过去,礼多人不怪。”
这门亲事,李家非常的满意。仅陪嫁,就有两万两银子,更不要说李父每年还贴补李氏三千两银子的私房钱——李氏手里从来不缺银子,这次回来,仅赏人的银锞子,她就铸了五百两银子。
李妈妈会意,去了马富山家的去处。
因而等到周初瑾和周少瑾都安顿好,盥洗一番之后,厨房那边送了冰糖雪梨过来。
“厨房里说了,”端冰糖雪梨进来的春晚道。“今天太晚了,做其他的怕两位小姐不克化,明天晚上换莲子百合红豆羹。”
周初瑾点了点头。
周少瑾端起碗就喝了几口。
她这几天正感觉嗓子有点干。
冰糖雪梨清甜,温度适中。
“好喝!”周少瑾赞道,见姐姐坐着没动,道:“姐姐也快喝,等会凉了就没现在这样好喝了。
周初瑾一指就点在了周少瑾的额头上,嗔道:“真是个傻丫头,白长了副聪明的面孔。”
咦!
周少瑾有十几年没有听到姐姐这样说她了。
前世,她若是做错了什么事。姐姐总会这样的说她。
这次她又做了什么错事?
周少瑾把今天的事仔细地回忆了一遍。除了到二房的时候她有点像乡下人进城似的在二房到处看了看,她好像没做错什么啊!
周初瑾见她还是一副不明不白的样子,叹气摇头,又见屋里除了给她们铺床的持香没有旁人。遂低声道:“你想想。我们这才刚回来。厨房里就知道我们平日里都用得些什么,如果说太太没有跟着父亲回来,马富山家的主事。这也不稀罕,可如今太太跟着回来了,马富山家的做不了主,厨房里却反应这么快……我们家这位新太太,只怕不简单。”
周少瑾放了碗,笑道:“姐姐且放宽心,只要父亲向着我们,太太就不会生事。就算是生事,凭我们两人,难道怕她不成?说不定太太只是想和我们好好相处呢?家和万事兴,有谁愿意家里鸡飞狗跳墙的。她对我们好,我们承她的情就是了。以后姐姐去了镇江,我也最多在家里呆个两、三年,想必太太是个明白人。”
周初瑾听得愣住,然后笑了起来,道:“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假傻。你说得对,反正我们只和她相处几天,大家面子上过得去就是了。免得父亲伤心。”
“正是,正是。”周少瑾笑盈盈地催周初瑾喝冰糖雪梨,“这冰糖很好,说不定是太太从南昌那边带过来的呢!”
周初瑾喝了一口,甜而不腻,的确是上好的食材。
她吩咐持香:“我记得外祖母让大舅舅给我们装了两盒苏式点心回来的,你去送给太太。说我们姐妹谢谢她。”
持香笑着去了。
周少瑾和姐姐漱了口,就歇下了。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就被马富山家的叫醒了:“要去祭祖,两位小姐可别迟了。”
周少瑾和周初瑾起来穿衣。
周镇的祖父在金陵城东的青龙山脚下买了块墓地,把自己曾祖父母、祖父母、父母的坟都迁了过来,也算是周家的祖坟了。
她们得先坐轿子到白下桥,再坐船从燕雀湖到青龙山。
用过早膳,天已经亮了,周少瑾和姐姐去书房给父亲和李氏请安。
周镇早已准备好了,在书房前的花圃一面和马富山闲聊,一面等着她们姐妹。看见她们姐妹,顿时就笑了起来,道:“你们穿得这么多,等会小心热。”
现在已是早晚凉爽,中午热的天气了。
周少瑾姐妹一个穿着了青莲色四柿纹的褙子,一个穿了月白色忍冬葡萄纹的褙子。
周初瑾笑道:“妹妹身子弱,受不得凉。我们还带了比甲,中午热的时候就换上。”
周镇点头,道:“来,我有东西送给你们两姐妹。”
周少瑾和姐姐跟着周镇去了书房。
周镇拿出两个小匣子,黄梨木雕花,十分的精美。
周少瑾想到昨天李氏送给她和姐姐的见面礼——一套红宝石的首饰,一套蓝宝石首饰,不由道:“这是什么?”
周镇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道:“你们猜猜看!”
像个顽皮的大孩子。
周少瑾突然间觉得父亲很可亲,刹那间拉近了距离。
她轻轻地掂了掂盒子,想了想,沉吟道:“难道是一方印章?”
前世,她不知道听谁说过,父亲好像有点喜欢收集印章,而且擅于篆刻。
周镇见她歪着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和庄氏想事情的时候一模一样。已是十分的欢喜,又听她猜对了,想到庄氏生前喜欢金石古玩,心里更是高兴,一把将周少瑾抱了起来,道:“你这鬼机灵,什么也难不住。的确是方印章,是我给你和你姐姐刻的,一方印着端仪,一方印着希妍。给你们以后用。”
周少瑾两世为人也没有被人这样抱起来过。她身子僵直。红着脸,一动也不敢动。
好在周镇很快也感觉到了不妥。
少瑾已经十二岁了,不是二岁。
他把周少瑾放下。
周初瑾看着嘻嘻笑,欢欢喜喜去开了匣子。
鸡血石印章。鲜艳的沁色像泼上去似的。雕着祥云印钮。用秦隶刻着“端仪”两个字,字迹浑穆雄奇又婉通流畅,不管是印章还是篆刻都非凡品。十分难得。
周初瑾非常的喜欢,连声向周镇道谢,拿在手里看了又看。
周少瑾那枚和周初瑾的一样,不过是雕着“希妍”两个字。
她不太喜欢鸡血石,觉得颜色红得像血,有点骇人,但那印章正正方方不过三分,长却有两寸,让她想起廖章英挂在身上的那方私章,觉得要是自己哪天也像廖章英那样出了字帖,就用这方私印盖在字帖上也是挺不错的,也高高兴兴地向父亲道了谢。
马富山家的走了进来,道:“太太已经用过早膳了。”
周镇就道:“那我们就启程吧!”
马富山家的去传话,周镇就领着两个女儿出了书房。
李氏由李妈妈扶着站在庑廊下,见周镇父女三人过来,忙上前给周镇行礼。
周镇扶住了李氏,没让她行礼,道:“没有外人,你不必客气。”
李氏笑着应是,和周少瑾姐妹打了招呼,低眉顺目地跟在周镇的身后,去了轿厅。
周镇常年在任上,周家虽然有顶轿子,很多年没用,已年久失修,他原本想雇几顶轿子,程沔却已经想到,体贴提出让九如巷的轿子送他们去来返。
马富山给那些轿夫打了赏。
周镇就问周初瑾和周少瑾:“你们是坐一块还是各坐各的?”
“自然是坐一块!”姐妹俩异口同声地道。
周镇又笑了起来,吩咐马富山:“把我昨天让你准备的攒盒放到大小姐和二小姐的轿子里。”
马富山家的笑着应是。
她们上轿子。
等起了轿,周少瑾打开攒盒,有酥糖、冬瓜条、蜜枣、米糕、福柿、玫瑰饼……满满一攒盒,全是齐芳斋的东西。
周少瑾觉得父亲真心……很不错。
她撩了轿帘朝前望。
父亲的绿呢轿子一晃一晃地走在前面,却让她觉得很安心。
上了船,周镇指着沿途的风景给她们讲些典故,不仅周氏姐妹,就是李氏也听得津津有味。
周少瑾就问父亲:“昨天您去长房的时候见到池舅舅了吗?怎么他下午没有过来用晚膳?”
周镇有点奇怪小女儿会问起程池,但他转念想到小女儿这些日子都在寒碧山房里抄经书,想必和程池接触得很多。倒也没有多想,笑道:“见是见到池四爷了,不过池四爷好像很忙,我和他说了几句话就告辞了,倒没有想到你们会在长房呆那么长的时间。听说还见着郭老夫人了?”他有意在李氏面前抬举女儿,笑道,“郭老夫人好几年前就不会客了,看样子我这次回来是沾了初瑾和少瑾的光啊!不然哪有这么好的船坐?”
她们坐的船也是程家的。
周初瑾看出了父亲的用意,抿着嘴笑。
周少瑾却想着程池为什么没有参加嘉树堂的宴请,只是父亲没有明确的告诉她,她也不好再问……难怪前世程池像个隐形人似的,她在程家住了十几年却从来没有碰见过他。
难道他也不祭祖?
周少瑾想着,一阵汗颜。
程家祭祖,好像与她没有关系,她自然不知道程池出现了没有?
待到祭完祖,已过了午时,周少瑾等人在船上草草的用了午膳,回到金陵城已是夕阳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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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相处
一天的行船坐轿,让周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很疲惫了,用过晚膳,就各自回屋歇了。
第二天早上,周氏姐妹像往日一样在卯正(早上六点)时分醒过来,还没有等她们起身,值夜的持香听到动静走了进来,笑道:“大小姐,二小姐,刚才老爷差了马富山家的过来传话,说两位小姐昨天辛苦了,今天好好歇歇,不用去给老爷和太太晨省了。”
也就是说,她们今天可以睡个懒觉了。
周少瑾闻言眉眼都笑了起来,道:“还是家里好!”
周初瑾看她海棠花般的娇憨,笑着拧了拧她的鼻子,道:“什么家里好?偶尔这样还行。若是天天这样,只怕会被纵容的没个规矩。”
周少瑾嘻嘻笑,倒头去睡回笼觉。
周初瑾问持香:“太太呢?”
持香不愧是周初瑾的体己人,笑道:“太太也没起来。”
周初瑾这才放下心,打了个哈欠,继续睡觉。
等到姐妹俩睁开眼睛,已是红日当头。
“糟糕!”周初瑾忙催着妹妹起床,问服侍的持香:“书房那边可差了人来问?”
“没有。”持香一面手脚麻利地挂起了帐子,一面笑道,“老爷出去了——老爷的几个同窗知道老爷回来了,把老爷拉出去喝酒去了。”
“啊!”周初瑾有些傻眼。
那她们岂不是要单独面对李氏?
周初瑾不由皱了皱眉,神色踌躇地朝周少瑾望去。
周少瑾却不以为意。低声和姐姐耳语:“说不定人家也正犯愁呢!”
周初瑾笑了起来,搂了周少瑾的肩膀,道:“难怪父亲说你是个鬼机灵!”
周少瑾抿了嘴笑。
姐妹俩不慢不紧地梳洗打扮,用了早膳,去给李氏请安。
李氏十分的热情,留了她们姐妹说话。
周初瑾这才知道,李家原来是江西的首富,李氏是家中最小的女儿,她上面还有四个哥哥,娶得都是商贾之家的女儿。其中大哥最稳重。跟着李父打理着家中的生意,三哥胆子最大,自己在外开了家窑场,专烧青花瓷。还笑道:“……等你们出嫁的时候。我让我三哥给你们烧一套出嫁瓷。”
出嫁瓷。按家资不同从一对至一百零八对不等。特点是每样东西都是成双成对的,所有的花样子都寓意着多子多寿或是夫妻和美。
周初瑾脸色微红,心中却有些不喜。觉得李氏到底是商贾出身,说来说去也就只知道拿些小恩小惠的贿赂人。
这或许对别人是恩惠,可对出身九如巷的周初瑾来说,却有些膈应。
她有些敷衍地笑道:“那可多谢太太了。”
李氏也不是那种没有眼色的人,恰恰相反,她在家里虽然是最小的,可母亲年事已高,家里当家的是大嫂,她知道自己就算是出了嫁也要娘家的哥哥嫂嫂撑腰,因而很会看人眼色。
周初瑾骨子里隐隐流露出来的不屑,让她的心一抽一抽的。
丈夫不在家,她盘算着正好可以趁机好好地巴结两个继女,李氏这才留了姐妹俩说话的,谁知道人没有巴结上,反而让人轻瞧了。
李氏的脸涨得通红。
周少瑾希望父亲晚年能享福。
自己和姐姐迟早要出嫁的,父亲的晚年,还得靠李氏照顾。
她忙笑道:“太太,我喜欢粉彩,我能不能让李家三舅爷给我烧一套一百零八对的彩粉。”
李氏一愣,心里顿时一暖。
难怪程家的老太太都喜欢周少瑾,这孩子,可真是又乖巧又漂亮又贴心。
她忙笑道:“好,好,好。我三哥是做这一行的,就是他窑厂里不烧,也能寻到高手,到时候我让他们拿了花样子给你挑,一定给你烧套顶好的出嫁瓷,能留给子孙们用。”
周初瑾也看出了妹妹的用意,她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低了头喝茶。
李氏见周少瑾天真烂漫,周初瑾却精明厉害,趋利避害的本能让她不敢和周初瑾再多说什么,一心一意地和周少瑾搭腔。
周少瑾天生不是个会应酬的,几句话下来,她也觉得颇为吃力起来。
她朝着姐姐投去求助的目光。
周初瑾见她和李氏说得火热,心里不悦,装着没看见。
周少瑾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和李氏继续东扯西拉,眼看着话说完了,冷了场,周少瑾眼角的余光扫过花几上的藤篮,发现里面放着件做了一半的小儿衣裳,她眼睛一亮,指了藤篮道:“这是太太给弟弟做得衣裳吗?”
虽然知道李氏这胎是女儿,可前世的李氏,做梦都想生个儿子,她并不想自己去捅穿这个美梦。
李氏闻言果然幸福地笑了起来,声音都柔了三分,道:“是啊!是件小衣衫。”
周少瑾就走过去看。
李氏起身也凑了过去。
两个人说起刺绣裁剪来,终于熬到了用午膳的时候。
和李氏一起用过午膳,周少瑾和姐姐回了上房。
周初瑾进门就一指点在了周少瑾的额头上,嗔道:“你个小白眼狼,母亲好不容易生了你,你却和那个女人说得火热,你倒是不是母亲的亲生女儿啊!”
原来姐姐是没有办法接受别的女人做她们的母亲啊!
周少瑾汗颜。
她真的没什么感觉……就像家里多了个客人似的,过几天就要走了,做为东道,她自然得客客气气的。姐姐从小在母亲膝前长大,自然没办法像她这样轻易地接受李氏……从这点上来说,姐姐好像才是母亲的亲生女儿……
周少瑾既为母亲感到开心。又有些心酸。
她根本不记得母亲的样子。
母亲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个名字,还不如姐姐亲呢!
她紧紧地抱住了周初瑾,撒着娇道:“我不是看着她挺可怜的吗?我以后肯定再也不理她了!”生怕姐姐生气。
周初瑾无奈地叹气。
下午,她带着周初瑾去了庄氏生前打理的暖房,没想到遇到了余嬷嬷。
余嬷嬷十分高兴,煮了种水果茶给她们喝,说这是她母亲生前最喜欢喝的,还告诉她们哪些花是她母亲留下来的,哪些花是后来重新分的盆。哪些花是从她母亲留下来的花树里架接的。哪些是后来添置的……周少瑾原本就喜欢莳花弄草的,不仅听着有趣,而且遇到些不懂的,还会问余嬷嬷。
余嬷嬷见周少瑾问得都是些内行话。觉得周少瑾不愧是庄氏的亲生女儿。连性子都一样。说的就更起劲了,领着她去挑了几盆兰花,道:“……全是些罕有的品种。等秋风一起就可以陆续开花了。”怕她不知道,还吩咐年过六旬的花匠去寻些红纸条来,“我写上一,二,三,四,大小姐和二小姐照着摆放,这几盆花就可以从仲秋一直开到立春。等花开过了,那边要是没有人照顾,二小姐就把花再送过来。等过了立春,我再给二小姐送一批过去。”
周少瑾连连点头。
等老花匠寻了红纸条来,周少瑾姐妹帮着写条子。
余嬷嬷感叹道:“这几个字还是当年庄太太告诉我的,她怕我把她的花弄混了,就在花盆上贴了这几个字告诉我认,我从此就再也没弄错过。”
周初瑾和周少瑾听了怅然了一阵子,才开始动手写字条。
等字贴写好了,周少瑾见余嬷嬷年纪大了,想让施香去找个小厮来帮余嬷嬷把这几盆花搬到花架子上去,可一转身,却看见了父亲周镇。
他靠在暖房的门框上,静静地看着她们,目光有些伤感,好像通过她们看到了什么让他伤心的画面。
父亲是什么时候来的?
周少瑾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爹!”
周初瑾也发现了周镇。
她颇为诧异地也喊了声“爹”。
周镇如大梦初醒似的“哦”了一声,站直了身子,眼中伤感全无,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笑意,夏日阳光般开朗的表情。
“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他说着,走了进来,爱怜地触了触那株母亲留下来的惠心兰的叶片,道,“没想到这花还长得这么好?”
周初瑾和周少瑾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余嬷嬷忙屈膝蹲身行礼,这才打破了颇此间的沉默。
周镇问周少瑾:“喜欢养花?”
周少瑾笑道:“没事的时候乱养,没母亲的花养得好。”
“那是因为你住在程家的缘故。”周镇笑道,“你母亲刚嫁我的时候也这么说。后来这里成了她的家,她的花就越养越好了。”
难道母亲一开始没有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也没有把庄家当成自己的家吗?
周少瑾狐疑地望着父亲。
周镇却已把这句话抛到脑后,道:“少瑾,你在这里玩一会,我有话对你姐姐说。”
周初瑾和周少瑾都非常的惊讶。但还是乖乖地应喏,一个随着周镇去了书房,一个在暖房里等着。
周少瑾支肘坐在暖房里,看着太阳渐渐落下,却不感觉到寂寞。
这里是自己的家。
怎么看也不厌。
姐姐已经十八岁了,如果能说服父亲让她和姐姐搬回来住就好了!
她在那里天马行空的乱想着,周初瑾面如朝霞地走了过来,羞赧地对她道:“爹爹让你去书房!”
父亲都对姐姐说了些什么?
她好奇地挽住了周初瑾的胳膊。
周初瑾却怎么也不肯说,只是催她:“你快去书房,爹爹还在书房里等着你呢!”
周少瑾嘿嘿地笑,决定等晚上睡觉的时候再问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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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书房(粉红票840加更)
周镇的书房不大,两阔的敞间用冰裂纹的落地罩分开,西边是内室,放了张小小的填漆床,桌椅花几,脚踏盆架,都一一俱应,是周镇临时落脚的地方。东边读书写字的地方,整块梨花木做成的大书案放在屋子的正中,四周是顶到了承尘的书架,临窗放着张罗汉床。
周少瑾走进去的时候,周镇正坐在罗汉床上泡茶。
“过来了!”他笑着和小女儿打了声招呼,指着自己对面的空位道,“这是我从江西带过来的庐山云林茶,你尝尝!”
周少瑾想了想,笑着给父亲行了个福礼,坐到了父亲的对面。
周镇就递了个紫砂杯给她。
周少瑾见汤色明亮,闻了闻,幽香如兰,尝了一口,回甘香绵,不由赞了声“好茶”。
周镇就笑了起来,又给她斟了一杯。
周少瑾这才觉得不对劲,忙去拿烧水的壶,道:“我来吧!”
“不用,不用。”周镇笑眯眯地道,“这里又没有别人,我是你父亲,我们父女间不用讲究这些。”
可周少瑾还是有些不自在。
周镇也就随她去。
周少瑾给父亲斟了几杯茶。
周镇赞道:“没想到你还会沏茶。”以为小女儿是周家学的,倒也没有在意。
周少瑾自然也不会去解释。
喝过几杯茶,周镇道:“你给我写那封信,是因为发现你母亲曾经和程家订过亲吧?”
周少瑾吓得手一抖。茶水差点溅在手上。
周镇柔声道:“你别怕,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做得很好。有什么事,既没有一味的相信别人的话,也没有到处乱打听,而是定信问我。”
周少瑾脸色一红。
如果不是两世为人,她肯定会相信程辂所说的。
周镇道:“说来说去,这件事都是我不好,让你们姐妹从小在程家长大,肯定受了不少委屈,可我实在是没有精力照顾你们姐妹。更不想随随便便娶个女人回家。万一她对你们疏于管教,我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你心里别怨恨我就好!”
“没有,没有。”周少瑾忙道,“我从来没有怨恨过父亲。我知道父亲把我们交给外祖母抚养。是对我们好。”
前世出了那样的事。她也没有怨恨过父亲把她放在程家长大。
她知道父亲的难处,也能理解父亲的心情。
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她的生母那样会善待前妻的留下来的儿女,父亲一旦续娶。就得由新太太主持中馈,他不可能时时刻刻地盯着继弦,她们年纪都还小,若晚继母有了歪心,很容易就会把她们养歪,还能让他抓不到把柄。所以父亲宁愿让她们姐妹受点苦,也不愿意她们姐妹不知天高地厚,嫁了人之后被人蹉磨。
所以她说“还是家里好”的时候,姐姐才会说“偶尔这样还行。若是天天这样,只怕会被纵容的没个规矩”。
周少瑾把早和姐姐的对话告诉了父亲,并笑道:“您看,姐姐也知道您的一片苦心。”
女儿们的懂事让周镇心里酸酸的,好一会才收敛住了情绪,道:“实际上我这次回来,主要是想和你说说你母亲的事。”
周少瑾讶然。
周镇点头,道:“我知道,若不是出了什么事,你肯定不会专程写信给我,也不会提及庄家位于官街的老宅子。我之后也让人问了马富山,他把你怎么知道官街的老宅子,又怎么派他去查程家的事,怎么‘千金买骨’找到了从前曾经服侍过你外祖父的仆从的事……都告诉了我。”
周少瑾脸上火辣辣的。
她以为自己做得隐密,没有想到马富山居然事无巨细把事情的经过全都告诉了父亲。
“我,我不是有意的……”她喃喃地道。
“我知道。”周镇的声音越发的柔和,道,“当年的事,我是知道的——你外祖父把你母亲许配给我之后,你母亲曾写了一封信给我,把当年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她在信中还说,她觉得自己没有错,若是我不能接受,趁着两家还没有下定,不如就此揭过不提。你姐姐当时还小,我没想过这么早继弦,听你母亲这么一说,我反而有点好奇起来,就借顾去了顾家,见到了你母亲……”
他突然停了下来,目光充满了温柔缱绻。
父亲想起当初见到母亲时的情景吧?
周少瑾唏嘘又羡慕。
唏嘘母亲去世的太早,羡慕母亲就算不在了,父亲心里也有她。
她没有吱声,怕打扰父亲的回忆。
过了一会,周镇回过神来,略有些窘然地朝着周少瑾笑了笑,道:“你母亲是个善良敦厚却又不失自我的人,那老乞丐说的多是实话,你母亲从来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以后若是有人说你母亲的不是,你不必觉得心虚,只管挺直脊背狠狠地回击过去就是了。”
周少瑾的眼眶立刻湿润起来。
被人这样护着……真好!
“我知道了。”她不禁哽咽地道,“我不会让别人抵毁我母亲的名誉的。”
“这就对了!”周镇很是欣慰地望着小女儿,不知道从哪里摸了条帕子递给她,道,“有些人做错了事,不仅不知道反省,反而觉得全是别人的错,是别人瞧不起他,是别人嫌贫爱富,贪图享受,攀龙附凤……这种人,你什么也别和他说,你和他说也说不通,离得远远的就是了。知道了吗?”
父亲是在说程柏吧?
周少瑾不住地点头。
周镇的表情明显的松懈下来。
周少瑾就大着胆子道:“爹,等姐姐出了阁。我想和你去任上,行吗?”
周镇颇有些惊讶,道:“怎么,你在程家住着不舒服吗?”
“不是。”周少瑾想了想,道,“辂表哥……好像很恨我似的……他遇到我,看起来对我很好,可没人的时候,却待我很坏……您要说具体做过什么错事,好像又没有。就是我的感觉……”
她没办法把前世的事说出来。今生程辂又只是对她态度**。不足成为证据,她只好说些模棱两可的话。
父亲既然如此关心她和姐姐,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果然,周镇听着神色大变。思忖片刻。道:“是不是说话有些阴阳怪气听了不舒服在别人看来又没什么?”
“正是。正是。”周少瑾的目的是让周镇去查程柏临死前都对程辂说了些什么或是交待了些什么,所以程辂才会这么地恨他,“是又不好对外祖母他们说。”
“我知道了。”周镇神色淡淡的。目光却有点冷。
周少瑾重提跟着父亲去任上的事:“那我到时候能不能去保定府?”
“只是为了这件事吗?”周镇斟酌道,“你外祖母……或是你大舅母,对你好吗?”
“很好!”周少瑾真诚地道,“像亲生的孙女,女儿似的。上次大舅母去梅花巷顾家喝喜酒,还带了我和姐姐一起去。”
周镇松了口气,笑道:“如果只是因为程辂,你大可不必这么急着跟我去任上!”
周少瑾不解。
周镇想了一会,道:“你知不知道程家在江南士林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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