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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春-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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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晚几个都对李氏抱了周幼瑾来有些不解,还是商嬷嬷一言道破天机:“太太多半是怕二小姐为苗公子的事生她的气,所以抱了三小姐过来,希望二小姐看在三小姐的面子上不要和她计较。”
春晚见周少瑾笑而不语,道:“二小姐,商嬷嬷说得对吗?”
周少瑾点了点头,心里却觉得有些怅然。
实际上李氏对她大可不必如此的客气。
这里也是她的家。
周幼瑾也是她的妹妹。
※
送走了程池,家里开始扫尘。
黄太太过来了一趟,带了个两个尼姑,说是什么普安寺的大师,不仅算命很灵验,而且还会给人看病,最擅长的就是儿科和妇科。
李氏听着脸色都变了。
她在娘家的时候可是见过这种走家串户的尼姑,常收了钱做些阴私之事。就是她娘家也等闲不会让这种人上门的。
李氏三言两语把人打发走了,捂着胸坐在那里好一会才缓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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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兄弟们,今天的加更。
更新大家明天早上起来看吧,这样比较有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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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五章 重回
等缓过气来,李氏越想越觉得这件事不对劲。
她和周镇在江南南昌任上的时候也住署衙,和那些典史的太太们做邻居,大家颇此出身不同,有信佛的也有信道的,偶尔也会有尼姑或是道姑上门求香油钱,可也没有谁敢公然地说自己擅长儿科妇科的,黄太太这么说,也太大胆了吧?
李氏想起程池说的话,她考虑再三,把这件事告诉了周镇。
周镇的脸色微变,见李氏眼巴巴地望着他,想到李氏的出身见识,他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道:“太太这件事做得很好。这子嗣原是天注定的,若是我只有三个女儿,那也是菩萨的意思,不可胡闹折腾,若是因此折了福寿,败了家业,却是本末倒置了。”
言下之意,就算李氏再无生育,也不会因此而纳妾求子。
“老爷!”李氏一下子激动起来,眼眶含泪,半晌无语。
周镇道:“眼看着要过年了,家里还有一大堆事要做。你要是忙不过来,可以让少瑾帮忙,她自幼在九如巷长大,就是没有当过家主过事却也跟着长辈身边见识过。也正好趁机让她学学管家和算帐,以后总归是用得上。”
原先他还指望着郭老夫人能给次女说门好亲事,如今是不成了,他也要早做打算才是。
可像苗家、钱家那样不过是做过一任官吏的人家,子弟又不成气候。再过几年不落魄才怪!连他们周家都不如,又怎么能保得住少瑾。
这亲事只能往京中去寻了。
可他离京多年,也不认识几个人。就算是认识,也未必就能像长女那样能说门像廖姑爷那样的亲事。
想到这些,周镇就觉得头痛。
李氏见周镇面色凝重,知道他定是在担心后宅之事,心中有惭,不敢多说,辞了周镇就出了后堂,抬头却看见了周镇的书房。
她忍不住进了书房。寻了庄氏的小像出来。仔细地端详良久。
见了周少瑾之后,她才觉得小像有些失真。
据说周少瑾只肖了其母七、八分,庄氏比周少瑾还漂亮。
这小像里的人物虽然漂亮,却不及周少瑾的八成。
可那目光如水。全然活了一般。想必是她常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周镇。周镇画她的时候刻印最深的就是这目光了……
李氏心头一酸。
觉得这庄氏真是红颜薄命。
嫁了周镇这样的好夫婿却早早就去了,还留下个失恃的女儿……
她用帕子拭了拭庄氏的小像,又轻轻地放了回去。
觉得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妒忌之心。
回去就请了周少瑾过来一起打理庶务。
虽然两世为人。可周少瑾从来就没有真正打理过这些——初嫁林世晟的时候,有林太太在,轮不到她,她也心如灰烬,无心管这些;等到了田庄,外有林世晟,内有郑妈妈,她依旧是什么事也不管的。现在看着婆子在那里回禀李氏鱼多少钱一斤,比平时涨了多少;肉多少钱一斤,又比平时贵了几分;家里需要准备多少斤鱼肉,多少只鸡鸭,还要买胡椒、盐等物,她觉得很有趣,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
那些仆妇虽大多都是周氏的陪嫁,却是有眼色的人。见周少瑾有兴趣,就说得越发仔细起来。连什么是胡椒,家里吃的是哪里的盐都一一为她解释,她也就正式开始在李氏身边帮忙,拟着春日宴请的菜单,指使着丫鬟婆子准备过年的什物。
等到了腊月二十三,周镇封了印,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个团年饭,周镇就带着两个女儿在书房里玩。
说的是玩,周少瑾前世今生都是个安静的,坐在那里拿本闲书也能翻上一日,倒是周幼瑾,少有父亲做伴,父亲个子高,被抱着也看得远,天天赖在周镇的怀里不要别人。
周镇就读《孝经》给周幼瑾听。
周幼瑾却抓着周镇的那支青花瓷笔管的狼豪笔不放手。
周少瑾抿了嘴笑,道:“爹爹还是别用这种笔了,池舅舅说,嗯,这笔笔管太重,摆着看看可以,写字却太费劲。”
实际程池说的是笨蛋才用这笔。
周镇笑道:“说是文德阁这几年出的新式样子,别人送的。”
程池说文德阁是吃饱了撑着了,笔墨买得好就开始卖名声。
周少瑾笑道:“那您也留着送人好了,何必自己用呢?”
父女俩正说说笑笑,有小厮进来禀说,常秀才求见。
周镇面色微愠,声音却还平和,吩咐那小厮:“就说我有客人,请他年后再见。”
小厮退了下去。
周镇打量周少瑾,见她眉宇间一派祥和,正轻声细语地和周幼瑾说着话,他这才放下心来。
这种龌龊之事,不必让女儿知道。
一家有女百家求,他本不想因此随意得罪别人,让女儿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不利于以后结亲;可现在却觉得这个常秀才简直是脑子里进了水,不收拾收拾他,他大概以为这世上的人只有他聪明,别人都最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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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祭了祖,周镇就开始忙起来。
主持春耕的祭祀,给保定府的士林宿老们拜年,参加那些文人骚客的春宴,应酬下属乡绅的宴请,等到了正月十三,由常秀才出钱出力,保定府办起了灯会。
九层塔高的花灯矗立在保定府最繁华的大街上,半边天都被照亮了。
李氏抱着周幼瑾再次问周少瑾:“你真的不去看花灯吗?往年保定府的花灯可没有这样的壮观。你父亲也说了,不能因噎废食。我们还能因为那些小人就不过日子了……”
可周少瑾却不为所动,温柔地笑道:“外面太冷了,我实在是不想出去。”
李氏想了想,道:“那我也在家里陪你吧!”
周少瑾望着睁着清澈的大眼睛望着她的周幼瑾笑道:“妹妹只怕是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壮观的灯会吧?你就带着妹妹去看灯好了,我在家里做会针线就睡了。”说到这里,她想起樊刘氏等人跟着自己来了趟保定府还没有怎么出过门,道,“樊妈妈和春晚你们也去吧,留了商嬷嬷跟我作伴就行了。”
春晚几个自然不愿意把周少瑾一个人丢在家里。
周少瑾好说歹说,才让樊刘氏等人跟着李氏出了门。
她就在灯下做着针线。
外面不时传来阵阵炮竹声。还有大声的喝彩和喧哗。越发显得官署的后院静谧、寂寥了。
商嬷嬷端着给周少瑾的莲子红枣血糯粥,看着独自一个人坐在屋里,被灯光拉长了影子的周少瑾,只觉得冷冷清清。从指头冷到心里。
她不由放轻了声音。道:“二小姐真的不出去看看花灯吗?要是您嫌人多。我陪着你去好了。”
“真的不用了。”周少瑾抬头朝着她笑了笑,笑容温顺柔美,“我不喜欢在外面走动。”
她这张脸。太惹祸了。
池舅舅不在保定,她心中隐隐不安。
商嬷嬷见她说得诚心诚意,虽然心中大怜,却也不会勉强她。只是她不会怎么会做针线,就陪周少瑾坐着,和她说着闲话。
时间也就过得飞快。
不一会,周少瑾就缝好了一只袖子。
商嬷嬷见茶有些冷了,起身去给她沏茶。
周少瑾很快穿好了线,开始缝另一只袖子。
屋子里响起轻微的脚步声,渐行渐近的朝她走过来。
这个时候,进她屋里的只有商嬷嬷。
周少瑾没有抬头,柔声笑着继续和商嬷嬷聊天:“……也不知道池舅舅怎么样了?去年金陵府就只是应景似的摆了几盏花灯出来,不知道今年会不会举办花灯会?不过,就算是金陵府举办花灯会,池舅舅肯定也不会参加的,嗯,老夫人肯定也不会去。”她叹着气抬头,说话声戛然而止,杏目圆瞪,如遭雷殛。
穿着身石青色布袍的程池哂然失笑,道:“怎么?不过一个春节没有看见我,就不认识我了!”
“池舅舅!”周少瑾腾地站了起来,磕磕巴巴地道,“您怎么会在这里?”
心里却像揣了个小鸟似的,扑通扑通,雀跃起来。
她满脸的热气,词不达意地道:“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提前让小厮过来说一声?用过晚膳了没有?厨房里还炖着冰糖燕窝,应该还有马蹄糕的,您好歹用一点?父亲知道您过来吗?我这就让人禀了父亲去……”
看着慌慌张张,欢喜得不能自己的周少瑾,程池突然觉得自己还没有过完年就出了门的决定还是挺不错的。
他打量着周少瑾的宴息室。
花布小老虎,画了花样子的明纸,搭绣钱的紫檀木架子,到处都是她的小东西。
有些杂乱,却很温馨。
周少瑾却觉得屋里太乱,羞得不行,忙去收拾那些翻落的明纸,一面收拾还一面小声地道:“我刚刚拿出来准备用的,就随手放在了这里……”
程池随手就拿起了一张,道:“这是什么?看着像是兰花,又像是石竹……”
周少瑾一听,也顾不得收拾明纸了,忙凑了过来,道:“真的吗?真的像兰花和石竹?”
程池道:“我看着有点像……”
周少瑾气馁,低声道:“我,我画的是紫藤……”
咦?!
程池道:“紫藤花不是一串一串的吗?”
怎么可能是紫藤。
周少瑾小声解释道:“簇拥在一起就是一串一串的,单个就是这样的……”
“是吗?”程池又仔细地看了看那花样子。
端着茶跟着程池进来的商嬷嬷不禁暗暗在心里嘀咕。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讨论四爷是怎么进来的吗?或者说说四爷为什么来也成啊,怎么两个人在一起却说起什么紫藤、兰花的模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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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兄弟们,改了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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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六章 花灯(给天心爱吱吱的加更)
商嬷嬷只好轻轻地咳嗽了两声,端着茶笑着走了进来,道:“这么冷的天气,四爷喝杯茶去去寒气。”
程池坐在了临窗的大炕上,周少瑾反而站在了一旁,好像他才是这宅子的主人似的。
商嬷嬷不由看了周少瑾一眼。
偏偏周少瑾却毫无知觉,笑盈盈地问程池:“您用过晚膳了没有?什么时候到的保定府?怀山随您一道过来的吗?我这就让人去给您打水更衣,吩咐仆妇们收拾客房。”又歉意地道,“今天大伙儿都出去逛灯会去了,怕是要耽搁些时间。”
程池笑着指了自己对面的炕,道:“坐下来说话吧!我刚到保定府,过来看看你在不在家。骑了一天的马,有点累,暂时还不想吃什么,你刚才不是说有什么马蹄糕吗?让人上一小碟过来我吃几个就行了,再沏壶老君眉来。我歇歇再用晚膳。客房就不用收拾了,我这次过来不住这里,住个朋友家——我和他有些生意上的往来,这里毕竟是知府衙门,进出不太方便。等我把事情办得差不多了再来拜访周大人。”
周少瑾只听了他说累,要吃马蹄糕。
忙喊了小丫鬟去取,又让商嬷嬷重新沏壶茶过来,这才坐下来道:“那萧镇海找到了没有?不然你还是住在衙门里吧?”
“萧镇海已经不在保定府了,”程池道,“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跑了出去,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你听听就算了。不要跟周大人说,免得他也跟着担心。”又道,“你这是给谁做的衣裳呢?”
衣袖小小的,不过三寸长。
周少瑾眉眼顿时变得温柔如水,道:“是给姐姐未出生的小宝宝做的。”
如果少瑾做了母亲,也是个温柔的好母亲吧!
程池微微地笑,道:“看在你听话,这么热闹的灯会都乖乖地待在家里没有出去的份上,我送你一件小礼物。”
周少瑾赧然。
不是他说的让自己哪里也不要去吗?
她听他的话哪里也没有去,他却这样说她。好像她很不听话似的。
周少瑾不由嘟了嘴。
程池却转身去提了盏海碗大小的莲花琉璃灯进来。
鎏银雕银杏叶的挑杆。透明的琉璃花瓣,在烛火的照耀下散发着璀璨的光芒,熠熠生辉。
“真漂亮!”周少瑾赞叹,接过了莲花灯。“是从哪里买的?”
“让人做的。”程池笑道。“把它挂在床头。”
周少瑾不住地点头。
这花灯明显不是街上买的那些。
她奇道:“池舅舅还认识做花灯的吗?”
程池笑道:“你可别忘了我是个商人。”
周少瑾抿了嘴笑。道:“是个儒商。”
程池莞尔。
商嬷嬷和小丫鬟端了茶点进来。
两人都面露惊讶,不住地打量花灯,那小丫鬟更是差点把碟子落到地上。
周少瑾忍着笑。亲自接过商嬷嬷手中的茶放在了程池的面前。
程池不过是不想让周少瑾担心,洗了手,吃了两个马蹄糕,喝了两口茶就起身告辞了:“我还有点事,等过两天了再来拜访令尊。”
周少瑾知道他有正事,自然不敢留他,让人把剩下的马蹄糕都包了让他带走,道:“若是晚上饿了,可以垫垫肚子。”又道,“在别人家住着总不方便,如果想吃什么喝什么,就让人带信过来,我让厨房给您做。”
程池微微颔首,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周少瑾的住处。
周少瑾站在庑廊,直到程池的身影消失了良久,身子有些发凉,才在商嬷嬷的催促下回了屋。
可回到屋里她也无心做针线,提着那盏灯看来看去,好像那上面绣了朵花,她要数清楚有多少针似的,直到周镇和李氏等人回来,她这才吩咐商嬷嬷把灯挂床头,去迎接周镇和李氏。
周镇给她买了盏八仙过海的绡纱走马灯,李氏则给她买盏兔子灯。
周少瑾笑着道谢,觉得都没有程池送给她的那盏莲花灯漂亮。
她把程池来过的消息告诉了周镇。
周镇虽然有点惊讶,但还没有到惊愕的地步。
听说程池歇在了朋友家,他想了想道:“你池舅舅有没有说他那个朋友是做什么的?”
“没有。”周少瑾知道程池身边的人事有些复杂,因而他不说,她从来不问,就怕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让程池心生不悦。
周镇没有再问。
周少瑾却有些不安,道:“爹,池舅舅那里,是不是有些不妥?”
“这却不好说。”周镇道,“去年西安府那边天气不好,粮食减产,还是从湖广调了一部分粮食过来,这才保住了九边的供给。如今正是春耕时分,西安府那边却又出了种粮不足之事,若你池舅舅那个朋友是做粮食生产的,只怕他们是想从这边运些种粮过去。”
周少瑾道:“保定府这边的粮食产量很好吗?”
“还不错。”周镇道,“这几年保定府倒是风调雨顺的。”
民以食为天。
百姓们衣食无忧,父亲的官也做得顺当些。
周镇道:“那你知道你池舅舅住在哪里吗?”
周少瑾摇头,不好意思地道:“我忘记问了。”
周镇笑道:“那也不要紧。等他来拜访我的时候再说。他若真是做这生意,我倒可以介绍几个人给他,免得他跑冤枉路。”
父女俩聊了一会天,这才各自散了。
可周少瑾回到屋子里却看见春晚几个都正围着挂在她床头的莲花灯七嘴八舌地惊叹。
周少瑾嫣然地笑,赶了她们去睡。自己窝在被子里却望着那盏莲花灯笑得睡不着觉,她叫醒了在她屋里当值的碧桃,道:“你去问问小雀,池舅舅送我的那两只黄鹂鸟可还好?”
小雀就是当初程池送来给她养鸟的小厮,现在也帮她养着集萤送的雪球。
碧桃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起了身,道:“刚才我还去看过那两只鸟,小雀服侍的可尽心了。”
但周少瑾还是觉得去看看放心。
碧桃服侍她穿了衣裳,去看两只鸟,她这才安安心心地躺下来。
程池住在离保定衙不远的一个客栈里。
因南下北上的官员十之五、六都要经过保定府。这间离保定府不远的客栈虽然不大。却装饰的简洁雅致,且多为一间间的小院。
程池站在正房的台阶旁,望着保定府城墙的方向,凝声道:“你们敢肯定萧镇海还在保定府吗?”
“敢肯定!”回答他的是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穿着件粗布短褐袄。模样儿十分的普通。一双眼睛却寒星般的明亮,“我亲自带着人守在城外,就是只鸟从保定府飞出去也不可能逃过我们的眼睛。”
程池听了哂笑。道:“那这些日子有几只鸟从保定府飞出来。”
那人认真地道:“因是冬天,一共有六百五十四只鸟从保定府飞出去了,因远近有别,没办法分清楚各是什么鸟。有五十八只狗从城墙里钻出来,不过都叫我们逮得吃了……”
怀山无语。
程池哈哈大笑,道:“好,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青年男子躬身行礼,退了下去。
怀山道:“金沙帮的徐牧,不可限量。”
程池笑而未语。
※
第二天,府衙的人都议论昨天晚上的灯会,周家的也不例外。那些没有去成的仆妇更是听得羡慕不已。好在是这灯会直到正月十七才散,李氏索性让仆妇们换值,大家都可以出去玩玩。
周家的仆妇都个个都欢天喜地,赞李氏贤淑宽厚。
谭太太带了自家做的元宵过来拜访李氏,问起周少瑾来:“昨天怎么没有看见你们家二小姐去逛灯会?”
李氏现在只要是人问起周少瑾的行踪她就先在心里竖了块挡箭牌,忙道:“我们家二小姐不怎么喜欢凑热闹,说是在金陵城的时候常去赏灯,每次都累得不得了,这次就让她在家里歇歇。我们家老爷就允了,我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谭太太笑道:“你们家二小姐可真是好性子。不像我们家的两个丫鬟,一听说有玩的吃的就坐不住。”
李氏知道谭太太家有两个女儿,都还待字闺中,昨天赏灯的时候遇到,谭太太话里话外是想让两个女儿和周少瑾亲近亲近。
如果没有苗公子的事,李氏还可能问问周少瑾的意愿,可现在,李氏像没有听懂似的,把话绕了过去。
谭太太不免有些失望。
坐了一会,就起身告辞。
李氏把谭太太送到了屋门口。
有小丫鬟一路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道:“太太,太太,大姑爷和大姑奶奶来了,马车就在门外停着,您快去看看吧!”
那口气,好像在喊“不好了”似的。
李氏也顾不得谭太太了,慌张地道:“快去请了老爷回来。”又吩咐李嬷嬷,“你赶紧收拾客房。跟二小姐说一声……”匆匆地往外走。走了几句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对李嬷嬷道,“还要吩咐厨房的,赶紧做一桌席面出来,要是来不及,就去从外面叫一桌席面过来……算了,算了,这酒楼还没有开业呢,你们想办法做桌席面出来……”
李嬷嬷连声应是。
李氏半跑着出了院子。
谭太太不由撇嘴。
这还没过完年呢,周大人家嫁到镇江的大姑奶奶就和大姑爷回了娘家,谁知道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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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寓居
李氏和谭太太想到一块去了。
这年都没有过完,怀身大肚的周初瑾就和廖绍棠千里迢迢地到了保定府,廖家肯定出事了。
可她看见周初瑾的和廖绍棠的时候却一句多的话也没敢问,热情地带他们去客房安顿下来,吩咐丫鬟打了热水来服侍他们梳洗更衣,这才退到了一旁的花厅,指点丫鬟摆放箸碟。
周初瑾生平还是第一次到北方来。
寒冷的天气让她非常的不舒服。
几口热茶下喉,她这才感觉好了一些,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对正在指使丫鬟开箱笼的持香道:“就拿些这几日用得上的东西出来就行了,说不定我们明天就启程去京城。”
持香讶然道:“您不是说想和二小姐盘桓几日的吗?”
周初瑾有些疲倦,道:“说是这么说,可我若是真的住了下来,只怕那谣言就要满天飞了。”她说着,打了个哈欠,道,“我在这大迎枕上靠一会,若是大爷那边收拾好了,你就来叫我。”
持香恭声应“是”。
可等周初瑾睁开眼睛,已敲了二更鼓。
周初瑾一惊。
耳边就传来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带着笑意道:“姐姐,你可总算是醒过来了。持香说你只喝了几口茶就睡了,我担心得不得了,生怕你饿着我那未出世的外甥了。”
“少瑾!”周初瑾眼睛一亮,拉住了眼前这个穿着粉色素面褙子少女柔软纤细的手。“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也不把我喊醒了。”最后这一句话,却是嗔怪地对站在一旁直笑的持香说的。
周少瑾就道:“姐姐也别怪她。是樊妈妈说的。樊妈妈有经验,她说怀着孩子想吃的时候就得吃,想睡的时候就得睡,这原是那肚子里孩儿的习性,让我们不要叫醒你,让你好好地睡一觉,若是觉得饿了,自然就会醒了。”她春水般的眸子温柔地注视着姐姐,“你现在肚子饿吗?”
下了船就换了马车。
他们不敢走快。进城的时候都已到了申初(注:下午三点左右)。她中午只是草草地吃了两口干粮,周少瑾不提还好,周少瑾一提,她顿时觉得自己饿得咕咕叫。
周少瑾嫣然。喊了声春晚。
春晚端着燕窝羹走了进来。
周少瑾道:“姐姐先垫垫肚子。饭菜这就上桌。”
周初瑾点了点头。问起廖绍棠来:“你姐夫哪里去了?他用了膳没有?”
周少瑾俏皮地笑,打趣周初瑾道:“你放心,姐夫早就用了膳。如今和爹爹在书房里说话呢!不然哪里轮得到我守着你?”
周初瑾脸一红。
她和廖绍棠感情很好,一会儿不见都很是想念。
周少瑾促狭地道:“姐夫走的时候进来看了姐姐的,还担心姐姐饿着,如果不是樊妈妈保证您不会有事,姐夫就要把姐姐叫醒了。就是这样,姐夫还让我派人好生看着炉火,等你一醒来时候就能有吃的。”
周初瑾脸红彤彤的,瞪了妹妹一眼,道:“吃饭就吃饭,哪来的这么多的话?”
周少瑾咯咯地笑。
周初瑾不理她,用了燕窝羹,樊妈妈就和两个端着炕桌的婆子走了进来。
周少瑾笑道:“北边都是用炕桌吃饭,姐姐若是不习惯,明天我让人搬张桌子进来。”
周初瑾还真是不习惯。
而且在自己的娘家,她又怀着孩子,也没准备委屈自己。
她笑着颔着。
周少瑾亲自将白米饭端到了周初瑾的面前,笑道:“北边好难吃到米饭的。若不是因为爹是南边的,吃不惯面食,厨房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蒸窝米饭给你。”
周初瑾就拉了她一起用膳:“……吃几口菜,权当陪我。”
周少瑾笑着应了,陪着周初瑾吃了几口菜。
等周初瑾放下筷子,樊刘氏领着婆子进来收拾了炕桌,上了茶点,带着丫鬟婆子退了下去,姐妹俩一左一右地歪在了大迎枕上,这才开始说话。
“你姐夫是过完了小年腊月二十六到的家,可人还没有坐稳,廖家二老太爷就把你姐夫叫去了。”周初瑾面色冷峻地道,“说是公公和人推牌九赢了八百多两银子,这钱是他借给公公的。可事情已经过去大半年了,也没见公公说要还钱的事。眼看着快过年了,又给送节礼又要给孩子们做新衣裳准备压岁钱,手头紧张,让你姐夫帮着我公公把银子还了。你姐夫就说了句‘您把欠条给我看看’,就惹了廖家的二老太爷,抛了张语气不详的欠条给你姐夫不说,还大声嚷着你姐夫不孝……要不是我多了个心眼让个小丫鬟跟了过去,及时喊了我婆婆过来,只怕你姐夫那天不拿出八百银子就休想走出廖家二老太爷的院子。”
说到这里,周初瑾自嘲般地笑了笑,道:“事情虽然压了下去,你姐夫却对我说,我婆婆怀疑这是我公公和廖家二老太爷合伙做的圈套,目的就是要从我婆婆手里讹几百两银子花花。我婆婆可能是怕我知道了从此对他们不敬,大年三十祭了祖就让你姐夫带着我初二启程来保定府给爹拜年。过完年之后就随你姐夫寓居京城。她随后就会来京城里照顾我生产……”
周少瑾先是被廖家糟心事给镇住了——前世她只知道廖家很复杂,姐姐过得很辛苦,却不知道事情这么离谱。可能是姐姐觉得说给她听了只会让她跟着担心,没有什么好处,所以在她的面前一点口风也没有露。而今生,姐姐得到了婆婆的喜欢,婆婆出面给她解了围。能让姐姐暂时摆脱这些不愉快的琐事……随后她又激动起来,顾不得和姐姐去说廖家的事,欢喜地道:“那姐姐能住在京城了啰?我以后就可以常去看姐姐了?”
或者,她也跟着姐姐住到京城里去。
姐夫肯定不会说什么的。
她还可以帮着姐姐照顾小外甥……还可以见到池舅舅……
周少瑾心中雀跃。
周初瑾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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