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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人在古代-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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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意把他的话引子绕过去,问:“风悬钰是什么人?”

陈轩炎说:“风悬钰是启国太子,启国战败,我国要求以启国太子为质十年,他便成为质子。”

“质子?”我轻轻一笑,不经意道:“他一定是历史上长得最美的质子。”

他继续说:“这个人一直以来都表现的生怕死,在人们眼中已然是蛇鼠之辈,小人一个。不过风悬珏已在陈国为质十年,十年期满,再过几日就会放他回去继位了。”

“继位?”

“嗯,昨日启国国君已故。这个风悬钰天生胆小懦弱,即位之后也不会有什么名堂,启国如今的威胁小之又小。”wωw奇Qìsuu書còm网

“真可惜。”从树上摘了一片叶子拿在手里有意无意的把玩,我淡淡的感慨,“生了这副完美无缺的皮囊,又吹得一手好萧,却是这样的人,实在太可悲了……”

第12章 爱梦潇潇

启国皇帝驾崩,太子风悬珏将回去继位……

我似乎理解到风悬钰的箫声为什么那样凄凉,愤恨,伤感的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

十年为质,多么遥遥无期的漫长和屈辱,那寄人篱下诚惶诚恐的滋味又如何难以忍受?无法想象这样精湛的箫声会是出自这么一个懦弱的人之口,刚才风悬钰那惊恐的样子,任谁见到都不会把他与那沁人心脾的箫声联想在一起,任谁也无法料到他会吹出那样饱满动人的感情来。

突然,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亏我还丢了魂似的喃喃的称赞他的美貌,下一刻就差点给人家强暴了,直到现在心跳还微微发颤。

“哎呀!”该死的陈轩炎居然又踢了我一脚!

我一个踉跄差一点狗吃屎,张口就要骂,又立即把到口的话吞了回去。他是太子啊,已经不是今天之前的陈轩炎了。想到这,背脊爬上一股寒意,理智提醒我少惹他为妙,不要与他多生瓜葛。

我向他行了礼恭敬说:“成遥谢太子殿下方才出手相救。”

见了我的反应,陈轩炎玩味道:“呦,利爪这么快就收回去了?”

“嗯。”

低着头我看不到他的表情,视线落在自己的鞋子上。我清晰感受得到对方在若有所思的看我,然后他笑了:“起身吧。”

等我站直身,他又说:“我给你的恩情不是白给的,将来要你还我。”

这讨人情的话让我头皮发麻,抬眼僵在原地,不好的预感很强烈。陈轩炎……似乎从我踩到他那一脚开始,我们之间的瓜葛就注定了……

我岂是懵懂的女孩,他的寓意我听得懂。如今,他的身份他的话处处令我不安,只怕未来想躲都躲不开……

陈轩炎又向我走进一步,挨到身侧在我耳旁悠悠的念道:“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成遥,我却觉得这四句诗用在你身上更贴切……”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脸上,我蓦地一怔,他听见了!

我在刚看到风悬珏的时候,他就已经来到这里了……

他早就在那里看着我和风悬钰的一举一动,可是当风悬钰放肆轻薄我的时候他却没有及时出手!为什么?

“陈轩炎,太子殿下!耍我玩,就这么有意思吗!”眼睁睁的看着我出糗,就这么有意思吗!

怒意瞬间袭上心头,我感觉自己像一只无知的猴子,给看戏的人演了一出有趣的戏码,被耍,被观赏,无意之中做了人家的乐子!

羞愤感使我笑容全无,带着怒意转身就走。

陈轩炎拉住我,“夸你美,你还不乐意了?难道你自觉比不上风悬钰之美?那比起嫣然如韵你们熟更美呢?”他在身后嘲讽。

我讥诮回头斜他一眼:“自然是我更美。”

“哦?”他没有料到我又会如此不谦虚,更是等着我的下文。

我轻蔑的反问:“敢问太子殿下,折了双翼的鸟和健全的鸟熟与熟更美呢?”

纵然美,他们也都已经被折了羽翼,再怎么展翅也不华丽。然而我不一样,我成遥至少还拥有一双健康的翅膀,总有一日我要摆脱束缚,飞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成遥逛够了,先行一步。”昂起头,我骄傲的甩下他,悠然自得的往前走。这一次陈轩炎没有拦我,走出十几米的时候,恍然中听见他迷离的声音在呢喃……

“你的心果真不止十二岁。”

夜月的银辉洒满庄严肃穆的大陈皇城,刹那间,一些沉睡着的充满神秘的东西仿佛都被这皎洁神圣的光芒一一照亮了……

回到府中,王爷爹大为称赞我,他对我在殿上的表现十分满意,也准了我可以随意带丫鬟出府,还指派冯清跟着保护我。成王府的人们都为我今日被皇上赏赐而兴奋不已,在他们眼中这无疑是一场天大的幸运好事。不但轻而易举出了头,还干净利落的为成王府、为自己赢得了风光。

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有多疲惫,恨不能倒头就睡。梅姐姐也兴奋的跟我说这个说那个,甚至问我陈轩炎和陈莫寒两个人中我更中意哪一个,我只是回了她一记白眼。

三日后,如陈轩炎所说的那样,启国质子风悬钰被如约护送归国,踏上一条人生的转折之路。对于这个贪生怕死的质子而言,他所面临的是继承大统,执掌启国江山。不过,在天下人看来,对于风悬珏一个无勇无谋的懦夫来说,这根本就是个笑谈!

半个月后继位成为启国新主,十年质子生涯到此结束,身为皇子在敌国十年忍辱负重毕竟是立了大功,风悬珏竟也得到了些许臣子的拥戴。然而,风悬钰还是面临着严重的内乱。一个十年在外国做人质的太子,加上声名一向不太好,回到本国做了皇帝,能力上难免会遭人质疑,更有人想要趁机篡权夺位。后来怎样我便不知道了,这些还是无意中从父亲和其他大臣聊天中听到的。不过想那风悬钰懦弱的像老鼠一样,做了皇帝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实权,地位岌岌可危。

夜里,我在梦中梦到了很奇怪的事情……

我这人天生就多梦,如果一觉够长,一个晚上能做好几个梦,这都是常有的事。可是今天我梦到了他,二皇子!

梦中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哀戚的坐在墓碑前,泣不成声,喃喃的说着话,我却只看到她的侧面看不到她的面孔。

天地一场苍茫,细雨无声萧萧下,不言而喻的痛楚在时空中无孔不入,遍处蔓延,仿佛被一只隐形的大手紧紧扼住生的喉咙,道不清的沉重无边无际……

墓碑里面的人是谁?她怎么哭得如此凄凉?仿佛天塌下来一样……我不禁被感染,不明白为什么此时此刻我的悲伤也这么难以言喻的浓重,浓浓的哀伤让我险些窒息,让我不受控制的走向前,再走上前,一步一步,悄无声息的向她缓缓靠近……

暗沉的世界死气沉沉的没几分光亮,漫天布满阴郁的乌云,压得我透不过起来。

掩住胸口,深深吸气,似是缺水的鱼儿贪婪氧气,胸口也因呼吸的难过起起伏伏。终于!我看到女子的脸,那竟是我自己的脸……

一个成熟的我,眼睛红肿,满面濡湿,空洞的目光痴痴凝望那一幢沉寂的墓碑,白皙无瑕的肌肤毫无生气……人世间最痛不欲生的容颜也不过如此了……

遇见这样的自己,我哭了,反手擦擦脸,竟也早已全是湿润一片,冰凉似海……

“韩漠,你刚走我就开始想你,我知道你也一样想我。”

“你让我去寻找幸福,我一定会找到的,你放心吧。”

“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是你给了我一片天空,让我的生命不再孤单…可是你还是走了…我又变成了孤儿……你说来生要等我的,不要反悔哦,我已经把来生许给你了……”

她喃喃深情的说……凄美的故事活生生呈现在眼前,一幕无限悲伤的生离死别,道不尽不计其数的哀恸。

这个梦太过凄美,梦中的自己楚楚可怜。是什么人走了?能让她哀伤至此,好奇心驱使我目光转向墓碑的主人……可当我看到墓碑上的人影时不禁一愣……

是二皇子!

我只像看戏的人,静悄悄的观看眼前发生的一切。泪水似乎将她的人和灵魂都吞噬了,她紧紧抱住墓碑,轻轻的亲吻他的嘴唇,浑然忘我,仿佛世界只剩下她和他……

倏然间我变成了她,亲吻墓碑的人竟然变成了我!

冰冷真实的触感,荡涤灵魂的洗礼,激动若狂的心跳……分明似梦似真。

突然!

一声震天巨响,上空乌云密布……

转瞬间风起云涌,白昼变成黑夜,这诡异的一幕令我怵然僵住!而那墓碑照片上,韩漠竟对我勾起微笑来,他的双眼甚至流出两行清泪,我震惊的大叫:“韩漠!韩漠……是你吗?是你回来带我走吗?”

顷刻间一个闪电雷霆万钧的劈下来,墓碑轰隆一声骤然塌陷,形成一方巨大的深坑,同时一股强悍的引力吞噬我的身体……

深坑出现神秘汹涌的漩涡,周周轮转,急剧的风肆虐咆哮,天空忽现七星闪耀,蓦然排成一字形,神奇的景象更令我瞠目结舌!

“啊!”我万般恐惧的尖叫,死命抱住墓碑,终究抵不过这匪夷所思的引力,整个人顷刻中被埋没……

“啊!”我惊恐的尖叫起身,蜷缩起身体望向四周,才发现只是做了梦,冷汗涔涔。举手摸摸脸上全是泪水,梦境太逼真,我大口大口抽泣着……

无尽的哀伤,无尽的思念,无尽的孤单……无尽的一切情绪,没有来由。

“小姐!”梅姐姐慌慌张张冲进来,见我满脸泪水,发抖的蜷缩在床角,也紧张的嘴角打颤起来,问:“小姐!小姐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只是做了噩梦,梅姐姐麻烦你取一条毛巾来。”

第13章 聚贤大会

她取来毛巾,我擦了脸,想着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见了二皇子一面就把人家做到梦里来了?许是这几天想的事情太多,才会连做梦都紧致。

如同拿到了出府的出门证,现在只要想出府随时可以出去,不但有梅姐姐陪伴,还有冯清做保镖。不过自从晚宴之后这些日子以来我还一直没有出府,得到了机会反而不急不痒,反正什么时候都随我。

今天我打算出去透透风,心情大好,有人保护我了,我就不必再把自己委屈得像个小厮,不用委屈这张好看的脸,涂抹厚厚的暗粉,不用手里捧着地图上看下看,也不用担心又招惹了谁之后没人给我出头!越这么想越高兴,而且还有一个极大的好处就是,爹准许我花钱,有了钱岂不快乐哉!让梅姐姐给我梳了个男子的发型,换上一身男子的衣裳,叫上冯清我们就屁颠屁颠出了门。

光明正大就是好,比翻墙头好多了!

梅姐姐常年和我相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现在沾光得到了出府的机会,也兴奋的不得了,“小姐,咱们出来要到哪去?”

“咱们城里哪最好玩就到哪里去,还有,以后出来就叫我公子。”我故意带了一把扇子,风度翩翩的扇了两下向冯清和梅姐姐道:“在下成二公子。”

梅姐姐笑了笑:“声音太细了。”

“那现在呢。”我加粗了一点声音。

“不错。”梅姐姐笑颜如花,其实她长得很漂亮,皮肤白净,相貌清秀,也是中上之姿,如果认真打扮起来甚至颇有几分魅力。

“别动!”我突然认真道,好像在梅姐姐身上发现了什么东西,梅姐姐听我一叫立刻不动了。

“啧啧啧啧!”我用扇子故意轻佻的挑了她的下巴,赞道:“我们家小梅其实也是难得的美人呢!冯清哥哥,你说是不是?”

冯清微微一笑:“嗯。”

我最近有点欣喜,因为冯清似乎比以前更爱笑了,过去冷的像木头,现在见了我时不时会微笑,可能经过我的提醒,自己也知道自己是一块大木头。

梅姐姐听得冯清嗯了一声立刻脸红的娇嗔一声,恨不得背过身去,白嫩的小脸泛起淡淡的红晕来:“哎呀,小姐怎能这样轻佻!”

我不禁开怀大笑,梅姐姐今天是刻意打扮过的,和她相处了五年,她有些什么心思我还是看得出来,每当冯清在的时候,梅姐姐的眼睛总是很亮很柔,有时候会趁大家不注意偷偷瞄着他,当爹娘们提及冯清的事情,她总是专注地听,我早就知道她喜欢冯清,看在眼里,笑在心里。其实梅姐姐这个年纪早可以许给人家了,总不能一辈子在府里做小丫鬟,我也想给她找个好人家,配个好情郎,冯清真的不错呢!

冯清要长相有长相,要前程有前程,把梅姐姐给了他再放心不过。

我故意说:“才发现,冯清哥哥和梅姐姐站在一起男才女貌,好生般配呢!”却没料到一句话说羞了一张脸,说冷了另一张脸。

梅姐姐几乎变成了红柿子:“小姐,又胡说了。”

我哈哈地笑,一副不正经,“呦,你害什么臊?”

冯清的表情冷的像冰块,漠然沉声道:“走吧。”说完不理我们,独自走到前面。

我笑了几声才拉着梅姐姐跟了出去。

我们道处逛荡,逛小摊铺,买小东西,看大街上的卖艺表演。我们走在前面,冯清跟在后面,我们买东西,他付钱。路过霁月楼的时候,我难免想起那天陈轩炎的戏弄。不禁仰头向楼上看了看,脑子里浮现他嚣张跋扈的样子。

奇怪的是霁月楼今天极为火热,连楼台上也堆满了密密麻麻的人,人流不停涌进,不知道是发生什么热闹的事情,连门口的轿子都停了一条长龙。

我和梅姐姐面面相觑,我说:“今天是什么日子,霁月楼的客人怎么如此多?”

冯清说:“今天是八月初八,霁月楼历年此日都会召开一场隆重的聚贤大会,在一年一度的聚贤会中,闲人异客、名人逸士们众星云集。霁月楼举行最为隆重的歌舞曲艺表演,琴棋书画的绝技都可见,可切磋,可观赏,可凑热闹。”

我眼前一亮,扯着梅姐姐就走:“哪也不逛了,有这么好的事咱们也凑凑热闹去!”

可不料,刚走到门口就给人拦了下来,居然不让我和小妹进去。

门口那厮斯斯文文道:“二人请留步,今日霁月楼不招闲客,如要进去,请出示邀请函。”

我当头一愣,莫非是要有钱有权有势,多多少少有些身份的人才能进去,进门还要先过滤一遍才行?我大惑不解道:“聚贤会不就是给大家凑热闹的,何理不让大家进门儿?”

那厮只笑不答,伸手弯腰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身边路过的人笑道:“两个普通娃娃也要参加聚贤会!呵呵!”那刁酸刻薄的姿态,直叫我看了生厌。

“哼!”

我生气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热,我一个王爷家的千金小姐,今日连一个小小霁月楼的门槛都进不去,岂不窝火。梅姐姐拉着我说:“小少爷,咱们没有邀请函,还是走吧。”

我胳膊一甩,正要泄气转身,只听那小厮恭恭敬敬九十度大弯腰叫道:“冯爷!”

我和梅姐姐一怔,只见冯清从衣袋中抽出一张别致的邀请函淡淡道:“此二人是我的好友,都是有身份的人。”

小厮听了连忙赔笑客气的说:“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失礼了,冯爷请入,冯爷的客人请入。”我和梅姐姐相视一眼,又看看冯清,他居然有这么大的面子?

踏进门后我笑道:“冯爷?十几岁的毛孩子都做了爷爷,哈哈哈……”怎么看都有点滑稽。

冯清听了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我又问:“冯清哥哥,你是有邀请函的,如果我们今天不来,你也不来吗?那岂不是可惜了?”

冯清说:“我对这些不感兴趣,王爷让我保护你的安危。”

我一笑:“谢谢。”

他没有说话,我又说:“既然这里都是都是人物,我爹会不会也在这里?”

“应该是在。”

“哦。他玩他的,咱们玩咱们的。”

室内人多的气温似乎都升高了好几倍,人们的兴致更是沸腾的能烫一壶好酒。大家天南地北的闲谈,几人一帮几人一伙,有人在作画,有人在赋诗。

霁月楼一楼正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空白屏风,屏风前驻足许多人正在观赏,很多人都拿着笔在上面挥舞几下又走开。我开始看不出有什么用处,那些人都在干什么,后来才发现那是留名用的,类似于“某某某到此一游”的功用。

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在上面作画,妙笔生花,其笔所到之处无不精妙绝伦,围观者时时交口称赞,而贵客们在路过屏风的时候则挥笔留下自己的大名。

第14章 月夜莫寒

目光所到之处,是形形色色百花齐放的各种笔体,其中我看到了陈轩炎的名字,不禁暗笑。

果然见字如见人,他的手笔和他的人一样桀骜不驯,飞扬跋扈,既张扬又狂放……

而隔着不远我又看到三个力透纸背三个大字——陈莫寒。

苍劲有力,含蓄而深邃,更远远不失傲骨。

目光向四处瞟了瞟,我找到了他们的影子,陈轩炎身边跟着括邺,陈莫寒身边跟着其貌不扬的小厮。陈莫寒走到陈轩炎身边行了一个礼,二人短短数句寒暄之后便分开。

我收回视线,想了想问:“冯清哥哥,你为什么不去留名?”

“不需要。”冯清不屑。

“凭什么不需要,咱们来这一趟哪能白来?”我可不依,牵着他的胳膊走到屏风处,随手取了一支笔蘸墨,投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提起笔来认认真真写下“冯清”。

身旁立即有人称赞:“好字,这位小公子的字迹娟秀清新,犹如行云流水,落落大方。”被夸奖的我有点沾沾自喜,我瞧瞧冯清,放下毛笔对他又是一笑:“好看吗?”

冯清恍然一笑:“好看。”

从未见他笑得这么灿烂过,冯清的眼睛突然发亮,灯光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金边,却柔和极了,一张帅气的脸英俊无比,我无意识的看呆了……

呆楞的看着他,他笑着望着我,却没意识到身边怪异的眼光。

“咳咳……”梅姐姐故意咳嗽两声,有点不太自然,我缓过神来也咳了咳:“咳咳……再到那边去看看……”余光瞥到梅姐姐的脸上,发现她难掩的浅浅的失落,心想这丫头八成是吃醋了。

“好诗,好诗!孟学士的诗果然精辟独到!”远处的人在谈论诗词,高亢的称赞,明显兴致昂扬。

另一个文质彬彬的老男人谦虚道:“张先生夸奖了,谁不知您的诗意境高远,在下区区几句谬词哪能与您相比?差得远了。”

“孟学士谦虚了。”

“过奖过奖。”

两个人的客套间忽而插入一句话:“我这里也有一首诗,不知可否也尽兴一翻?”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大家转头望去,顿时拱手恭敬道:“太子殿下!难得太子殿下有此雅兴作诗一首,我等深感荣幸!”

屁嗑!我心里骂道,真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有权有势放个屁都是香的!

陈轩炎嘴角上扬,踱了几步,大家的视线眨都不眨的跟在后面,在一幅梅花图面前停了下来,闲逸的观赏起来却不出声了,好似全身心迷失在水墨画中,把一帮人都给忘了。大家尴尬杵在原地又不敢出气催问,正蒙瞪着,陈轩炎突然优雅转身,念道:“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我听了脑瓜子轰了一声,你小子居然撬我的诗!

众人嗟叹:“好诗!太子殿下果然文采过人,佩服,佩服!”

方才那位孟学士目光炯炯赞叹道:“一首咏梅诗把梅花的傲气和坚毅写得淋漓尽致,我等似乎已经闻到远处飘来的梅香了。太子殿下的才华,我等无人能及啊!”

……

我揪着自己的袖子直撇嘴,这讨厌鬼还真会借力显摆自己,有本事自己写首诗,拿人家的东西也不嫌寒颤?

大家感叹又吹捧,陈轩炎乐的哈哈大笑,半晌才幽幽开口道:“大家过奖了,此诗非我所作。”

“哦?”大家再次面面相觑,顿了片刻,又顺着夸夸而赞道:“能做此诗的人必定是大家,不知道是哪位先生才子,有幸能得到太子爷青睐,亲自吟读?”

“是他。”陈轩炎长臂一挥,侧过头来,突然直直指向我!

他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我都不知道到!

众人随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来,一时间我竟不知如何是好……陈轩炎看着我嘴角玩味的上扬,仿佛在逗弄一只猎物,我还没听清大家又说着什么,条件反射的拉着冯清和梅姐姐跑到了楼上去。站在栏杆处望了楼下一眼,下面的人依旧在看我还说着什么,陈轩炎依然盯着我不放,我迅速收回脑袋扭过头不敢再看,心跳加快了速度。

突然有一种想跑出霁月楼的冲动,可这一跑出去岂不被他笑话!

我们俩真是犯冲,跟他对上眼都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小姐,你跑什么啊,发生什么事了?”梅姐姐顺着我刚才探头的目光狐疑向楼下望了望,百思不得其解。

“没什么。”我淡淡的说,“下面太吵了,咱们在楼上玩玩。”

“王爷!”冯清突然叫道。

“啊!”我听了大叫一声跳了起来,扭过头前面坐着的几个人中有一个人正笑意看着这边若有所思,似乎了然了什么,我晕得耳根子着了火,后了八辈子得悔走进霁月楼!

王爷爹点了点头,深深看了我一眼便继续和大家说话。从楼上向楼下看,视野开阔清晰明了,王爷爹一定是看到我和陈轩炎刚才的情形了……

隐隐约约能听到王爷爹他们闲聊的内容……

“宇国如今内部乱的风生水起,靖殷王拓跋坚企图篡权,皇太后刘氏那边的外戚又要篡权,两边剑拔弩张、虎视眈眈,现在正窝里反的厉害,打得火热,风悬钰的皇位恐怕坐不久了,无论未来谁胜谁败,他都要下台。”

“待他们打得内伤,正是我们吞了宇国的大好时机。”

有人轻蔑道:“本官从来就没高看过风悬钰,早就料到他回到启国要闹出一番笑话!”

这时几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一个三十多岁的贵妇人衣衫华丽,神采奕奕的从一间内室走出,身后跟了十多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还有几十名青壮男子,他们带着各种乐器,气势恢宏的排成一阵,做好准备,这一看便知是开场了。

果然贵妇人又是一个巴掌,男子们便开始奏乐,美姬们翩翩起舞,聚贤大会正式开始。

可大会开始了我却又不想看了,聚贤大会贤人们赏歌赏舞,作诗作画,下棋谈天,其实也不过尔尔。

这里奢侈奢华,可是似乎并没有多少轻松,反而更沉闷。大人物们待的地方总是压抑的,不似喧嚣热闹的城街自由自在,不用提心吊胆,不用小心翼翼。

看看这里的人们,虽说是什么聚贤会,事实上岂止些么简单?

名利权势的追逐,你来我往的吹捧罢了。这里是上层社会,上层社会表面风光却复杂得很。

“不喜欢我们就出去逛逛。”看出我的失望无趣,冯清说。

我嘿嘿一笑:“知我者冯清哥哥也,我正有此意。这聚贤大会也没啥大意思,该瞧得都瞧了,咱们出去玩玩。”

“我们要去哪里?”梅姐姐问。

我想了想说:“我想吃东西,咱们找个小地方吃点东西吧?”

“好。”

我们走出去在大街上乱转,大街上什么大馆子都不缺,我却在一家相当不起眼的小铺子停下,地点是大街不起眼的小拐角,牌匾是不大不小不起眼的不气派但却优雅的方方正正的牌匾,一路上望去没有人进也没有人出。其实我只想在这里吃顿清净的饭,也不算是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

可是我确实碰上了极其莫名其妙的事情!

“小姐,这小店怕是不干净,也做不出什么好吃的东西来,我们换一家吧。”这就是不起眼效应,不起眼到连梅姐姐都没看上眼。

我说,“就这吧,安安静静的多好。大馆子人杂,我闲闹眼睛。”

踏进门四下看了看,店内的摆设更不起眼,面积不大只摆得七八张小桌,桌椅都是旧的,墙面也是旧的,掌柜从里到外都是普通再普通。

但是,我和梅姐姐都愣了,只因为目光瞧到了墙角里一个淡淡然自饮自酌的人……

此刻的他,仿佛在享受世界上最宁静的地方。

如果说有一天,你在一条肮脏的小路上看见一个身着深色衣服的男子,他却仿佛走在一人的旷野上神态自若,这个人一定就是他。

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一个坐着的人却比大街小巷上所有的人都高大,浑身却散发着锐不可当的气息,这个人一定是他。

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一个人独自似乎在独自沉思,脸上冷的像冰,叫人不寒而栗,这个人绝对是他。

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一个并不张扬的人,却浑身上下无一处叫人不敢小觑,这个人一定是他。

是他,二皇子,陈、莫、寒!

他未抬头,应该看不到是我们,除了冯清看到他一如既往并无讶异之外,我和梅姐姐都是当头一愣,不肯相信堂堂二皇子,能屈身在这么卑微的小店喝酒。而我,竟然在看到他那一刹那间几乎退出门去,无奈两只脚却如同长了钉子,连同我的双眼一起,一动不动的呆立住了……

第15章 奋不顾身

“几位客官想要点什么?”店掌柜客客气气问道,已经向我们走来。

我猛然回神,连声音都未敢出,扭头就走,不禁自嘲自己真是离谱,慌张的是什么劲?更诧异方才陈莫寒还在霁月楼,何时竟出了霁月楼跑到这里?而这么高贵高高在上的身份却屈尊在这么名不见经传的小酒家中,连刚才那小厮都不在左右。

迈出门槛之后我又隐隐的不安,似乎有一个强烈的声音在劝我,回去,回去!……

于是就在冯清和梅姐姐跟出来之后,我又鬼使神差神经兮兮的转了回去……然后坐到另一个角落里,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直到他终于看过来,平淡扫一眼,我微微一笑,冯清对他恭敬的一点头,梅姐姐似乎要叫什么却也在短暂的沉默中保持了沉默,却看得出她有点紧张。

稳了稳心神,我恢复了自在的声音说:“老板,上几样店里的好饭好菜来,再要一壶酒。”

“好嘞,马上就来!”

冯清说:“不用上酒了。”

我问:“你不喝吗?”

“不用。”

寥寥数句之后室内又恢复了安静,此时除了我们没有其他的酒客,室内安静的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梅姐姐给我和冯清到了杯水,我的手指在杯沿来回摩挲,实现流连在杯中水里,倾听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

如果不是掌柜子把饭菜端上来,碗筷发出清脆的叮当碰撞声,勾回我的思绪,我甚至相信世界就可以这样尴尬的安静下去。

“谢谢。”

我们开始吃饭,我闷着头吃,梅姐姐和冯清的两双筷子同时夹菜到我碗里,梅姐姐的筷子刚巧碰到冯清的,脸上顿时红透了,抽回筷子说:“小姐多吃点。”说完,就小心翼翼的看了冯清一眼,低下头去吃自己的。

我又一一给他们夹了菜笑道:“不错啊,没看出来这小店的菜滋味真是不错!”

说完,大家又陷入了冗长的沉默……菜肴虽好吃,我的心思却不在其上,全然落在陈莫寒身上。

谁都没料到,我的下一个动作……

鬼使神差一般的,“吧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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