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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养媳之桃李满天下-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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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孩子,要走的路会比你们长,身上的罪恶自然也比你们的少,所以他们比你们好。”白一堂特意解释了一番,道:“你们不是常念叨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吗?”
白一堂指着大冬天下衣衫褴褛,有好几个还身着破烂单衣的孩子道:“他们和你们一样,一样是王臣,却有可能连这个冬天都活不过。”
“沦落到街上做乞儿的孩子,大部分是因天灾**流亡而出,因父母亲人失散或已亡故而沦为乞儿,也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原因,但不论是什么原因,他们都是一群孩子,一群无生存能力和生存资源的孩子。”白一堂沉声道:“他们每一天都有可能会饿死或病死,而冬天死亡的几率更大,你们这些管着天下百姓的官员或许不知,但我却是知道的,大楚并不贫弱,除了边关时有战事,中原百姓大多安逸,如果朝廷能像干元帝一样轻徭薄赋,吏治清明,这天下根本不会有这么多流民,更不会有那么多的孩子无父无母,沦为乞儿。”
侍卫们沉默。
“于我来说,这都是一条条生命,”白一堂眼中闪烁着火光,沉声道:“而凌天门的根本便是尊重生命,不论贫贱贵重,在我凌天门眼里都是一条命,也只是一条命。”
侍卫长沉默,隐隐有些明白白一堂的意思。
白一堂是在通过他向皇帝解释,凌天门建立的初衷之一,他们并不是要对抗朝廷,而是在尊重生命。
白一堂的目光移到擂台上,拍了拍侍卫长的肩膀道:“走吧,第一个擂台由你来守,这个冬天能救下多少条人命就看你们的了,多守住一个就多赚一百两银子,一百两银子可是能救不少人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守擂的时候你们可以数数你们造了几级浮屠,那样你们会更有动力的。”
侍卫长刚心生的感慨瞬间消失,瞪了一样让他们做白工的白一堂,点了两个功夫还不错的属下一起跳上擂台。
他们是御前侍卫,功夫或许比不上白一堂,但放在江湖上也不会太弱,哼,要不是白一堂轻功太好,单论手上功夫白一堂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所以,愚蠢的江湖人们,你们放马过来吧!
三位侍卫大马金刀的往擂台上一杵,目光生寒的扫过台下,本来闹哄哄要挤上擂台上的侠士们一静,半响才有一个人跳上左边的擂台,丢下一个钱袋道:“我跟你打!”
圆脸小侍卫立即屁颠屁颠的跑上擂台把钱袋子捡起来送给坐在正中间的白一堂。
白一堂掂了掂,为被挑战的侍卫加油,“你可一定要打赢,你身后可是无数条人命啊!”
侍卫:……
挑战者:……
众侠士一脸懵懂的看着白一堂。
白一堂却不多做解释,只是把钱袋子扔到桌子便随意的一挥手道:“好了,开始!”
话音一落,侍卫便“刷”的一声抽出刀来,冲着挑战者就砍去。
挑战者吓了一跳,大叫了几声,险之又险的避过,立刻抽出自己的剑来格挡,俩人瞬间战在一起。
台下的武林人士们沸腾了,直唿,“这可比往年武林大比的比试好看多了,即便不能上台打擂,能看他们打一场,学习学习经验也不亏了。”
“是啊,是啊,而且这些人都是御前侍卫,还可以看看皇帝老爷子的人水平如何。”
众侍卫一听浑身一凛,这下更不能输了,不然就要丢皇上和朝廷的脸面了,所以说他们最讨厌跟江湖人打交道了。
他们御前侍卫讲究的是合作,是同进同退好不好?又不是混江湖,不讲究个人主义。
郑二找到郑大,低声问道:“大哥,我们要不要上擂台?”
“白一堂又不出手,我们上擂台有什么用?而且你打得过那些御前侍卫吗?”
郑二愤愤,“难道就这样放过白一堂?他好容易才出现。”
“他有朝廷撑腰!”郑大说到这里也几欲吐血,白一堂明明被朝廷流放,按说他们才是对立的,结果他竟然投靠了朝廷。
他们这些江湖人唱的是自由自在,可谁敢真的与朝廷作对?
更何况他们郑家堡虽在江湖上混,但更是地主乡绅,得罪了朝廷,他们更不好过。
所以郑大只能咬牙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白一堂偷过那么多官吏士绅,得罪的人可不少,我不信皇帝能护着他一辈子。等他把金银财宝交完了,且看他下场如何。”
“那兵书怎么办?”郑二道:“这都快成了爹一个心病了,他现在还躺床上呢,要是能把兵书买回去他老人家说不定会高兴一些。”
郑大咬牙切齿的道:“我们买!”
郑家堡手脚不干净,之所以安然无虞就是因为跟上任知府交情不错,但那交情是用钱堆出来的。
他们劳心劳力,费尽心机,还承担了各种风险赚了钱,到头来却要分给对方那么多,还有底下的大小官员全都拿他们郑家堡当钱袋子,归根结底还不是他们郑家无权无势?
可惜他们家的孩子都不是读书的料,留下的拳法也一般,在武林中出不了头,在朝堂上更没有说话的位置,所以他爹才想着以武入仕,其实他们家的拳法放在江湖上不怎么样,但在民间和军中却很不错了。
再有兵法相佐,出人头地大有可能,等他们有了权势,自然不会再任人宰割。
郑大在这一刻无比理解他老爹,如果他有权有势,这些江湖人,这些侍卫还敢用那种轻蔑鄙夷的目光扫视他们吗?
郑大转身就走,“走,我们找白一堂谈一谈。”
“他会把兵书卖给我们吗?”
“哼,他在客栈里那么撩拨我们,目的不就是为了激我们买兵书?放心,他现在已经钻到钱眼里了,必定愿意,只是钱多钱少的问题罢了。”
郑二更忧虑了,“大哥,我们家里已经没多少钱了。”
这次寿宴办得太失败了,寿礼没收多少,却把家里的现银花了不少,现还欠着不少钱呢。
这两天时有乡亲拿着单据上门结账,而今这个孙知府并不太喜欢他们郑家堡,所以他们并不敢像以前那样直接把人赶走,等手上宽裕了再付账。
郑家堡家底还是有的,只是现银没多少了。
提起寿宴郑大更恨,怨声道:“他不是说用东西交换也可以吗?现银留着,咱用东西换!”
郑家堡曾经是土匪,家里收藏的好东西可不少。
从开封到汝宁车程只需三天,快马加鞭也就两天时间,但其实信息传播要比快马还要更快。
所以这边擂台才开始不久,白一堂出现在开封,并带了大量箱子的消息便已通过特殊渠道送到了汝宁袁善亭手中。
这让刚要收拾行李,决定明天启程去雅州的袁善亭吐出一口老血来,他颤着手指指向对面目瞪口呆的黎宝璐,咬牙切齿的道:“黎宝璐!”
黎宝璐回过神来,连忙放下茶杯解释道:“我真不知道我师父来开封,我发誓!”
她是真不知道啊,而且她师父来开封干嘛呀,那儿肯定还有许多江湖人没走,他会不会被围殴?
黎宝璐也焦急起来,一把扯过他手中的纸条,见上面就一句话,立时着急道:“怎么就一句话,你们问缘阁也太不敬业了,我师父在开封干嘛了他们也不说,还有,他有没有引起江湖公愤被围殴也没写……”
看到黎宝璐急成这样,袁善亭突然就好受多了,他把纸条扯回来,面无表情的道:“这是昨天一早传出的信息,当时白一堂刚到开封,能传出多少话?”
黎宝璐“砰”的一声站起来,转身就走,袁善亭就在她身后冷冷的道:“你现在赶去开封也来不及了,你知道开封府还留有多少人吗?白一堂一人入城就如同羊入狼群,想要脱身,哼。”
咦?
黎宝璐身子一顿,谁说她师父是一个人入城的?
纸条上说他师父带了大量的箱子,黎宝璐摸了摸下巴,带那么多箱子不得让人抬呀!
而且以她对师父的了解,他根本不可能明知开封有险还往里闯,那不是傻子才干的事吗?
她师父虽算不上英明神武,但也不会做这种傻事。
黎宝璐焦躁的心一静一缓,冷静下来后便想得更多了。
所以她师父到底跑开封干嘛去了,箱子里装的是啥?
黎宝璐眼皮直跳,直觉要有大事发生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二百九十七章 安心
袁善亭几乎要气炸,他前一天才用掉救命之恩换了个消息,还换不到白一堂的行踪,只换到了凌天门的地址,要见他还得守在凌天门不知多少岁月才行,结果转眼白一堂就高调的出现了,最要紧的是他还不在开封,他不在开封!!!
他在汝宁,得到的消息都是二手的,即便他们问缘阁传递消息快,那也迟了一天,而信息最怕的就是迟缓,别说一天,只是一刻都有可能失去先机。
袁善亭在犹豫,犹豫着他是不是该启程去开封。
苏安简要比他冷静许多,伸手给他倒了一杯茶道:“你此时赶去开封也迟了,不如看黎宝璐行事。”
袁善亭皱眉。
苏安简轻声道:“刚才黎宝璐的焦急和关切不作伪,他们师徒的关系应该很好,我虽然不知她为何要出卖师门,但我觉得她师父出事她肯定会赶往,而她师父,”苏安简顿了顿道:“来汝宁必过开封,你安知他不会来找他徒儿?”
袁善亭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乱了方寸了,“黎宝璐呢?”
楼下还站了不少人在做登记,却不见了黎宝璐的身影。
苏安简淡淡的道:“走了,应该是回去找她的小相公了。”
黎宝璐的确是跑回去找顾景云了,她觉得这事儿有点大,得找顾景云参谋参谋,而且她的信送出去好长时间了,有信鸽在应该很快回信才对,师父要来开封也该提前给她来封信啊。
他这时候都到开封了,也就是说他们还没离开开封时他就启程了,为什么不提前通知她一声?
“师父大概是想给你一个惊喜,”顾景云道:“他乡遇故知是一件很值得惊喜的事。”
黎宝璐:……
“而民间传递消息向来缓慢,师父勇闯开封的消息最快也要三天后才能到汝宁,所以他只要三天内到汝宁便可。他赶路向来迅速,路上最多只花费两天,所以他应该后天一早启程,”顾景云安抚她道:“不急,再等三天就能见到他老人家了。”
黎宝璐担忧的皱着鼻子道:“你就知道他能全身而退了?万一被人围住出不来怎么办?万一他被人追杀怎么办?”
“先不说以他老人家的轻功无人能围住他,便说他带着的人,”顾景云微微一笑,“我想师父肯定是带了让人不敢打他主意的人。”
黎宝璐瞪大了眼睛,“你是说师父投靠了朝廷?”
“你是凌天门下一任掌门,是我的妻子,太子的师娘,不久后你还会是诰命夫人,所以你觉得师父是否投靠朝廷还重要吗?”
黎宝璐对着手指小声的道:“可你我不说,师父不说,谁知道我是凌天门的掌门啊。”
“哦?”顾景云轻笑,柔和的看着她问,“难道娘子真的想去做蒙面女侠,每晚做贼?”
黎宝璐连连摇头,轻咳一声道:“我,我就那么一说,你别想太多了。”
顾景云但笑不语,见她不住的偷偷瞄他才无奈的道:“放心吧,师父他老人家识时务的很,不会出事的。”
以前的白一堂太过硬气,刚过易折,或许是这些年跟孩子相处多了,人也柔和了许多,更是知道权衡利弊了,他觉得只要不涉及国家大义和宝璐,他是不会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的,何况这种江湖斗气,明知是坑还往里跳的拙劣刺激法。
白一堂既然敢去,那就一定有底气。
他们只要在汝宁等着就好。
“人收回来了不少,不仅汝宁这边的产业可以安排妥当,连其他地方的也可以定好管事了。等师父到了汝宁我们就可以一起玩了。”
“这么快?这点人手够用吗?”
“以前人手有些冗杂,正好趁此机会精简。”
并不是所有的旧人都愿意回来的,也有日子过得好或是另外投奔了主子的,顾景云也不会勉强他们,所以回来的人大概是以前放出去的三分之一。
但他们一人回来,后面却带了一串,十五年过去,小孩长成了青年,青年长成了中年,而中年变成了老年,老年已经逝去的同样有不少。
但青年,中年和老年这十五年间可生了不少孩子,加上他们的媳妇,儿媳,一串的人回来,不仅店铺的管事,伙计,就连主宅里洒扫的丫头,管事的嬷嬷,看门跑腿的小厮都有了。
而且他们还要从这些人中选一些送到京城去,秦府现在也很缺人手。
这些孩子即便不出生在秦府,在其父母的教导下资质也很不错,让嬷嬷训练一二就能使用。
更别说以前府里的老人了,送到京城可以帮舅母不少忙,还可以遥控汝宁这边的产业,使汝宁与京城关系更加紧密。
顾景云做事一向条分缕析,又爱用人,即便是刚投奔来的莫忘等管事他也放心的将这些事交给他们,他只需检查一下审核出来的信息和见一见那些人便好。
所以他虽看着从早忙到晚上,其实并不多累。
因为于他来说,这些事情并不多费脑子。
这让磨合了两天才刚刚上手的黎宝璐沉默了半天,最后化悲愤为食欲,晚上多吃了半碗饭和一个鸡腿才罢休。
黎宝璐摸着小肚子靠在椅子上,特舒服的唿出一口气,惋惜的道:“这时候要是有泡椒花生吃就好了,又辣又脆,关键是能解馋。”
紫衫满脸茫然,“表太太,泡椒是什么?”花生家里有不少,想吃她去厨房要一盘来便是。
顾景云在宝璐说出更多的话来前挥手道:“行了,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下去吧。”
紫衫和紫萝低声应是,躬身退下。
顾景云就弹了一下她的额头道:“就知道吃,你把方子写下来我看看,要是能做我让人做来给你吃。”
黎宝璐呆呆的,“我不知道怎么做啊,不过用辣椒和花生是不会错的,放点盐,放点酸,不知道酱油要不要,呃,还有油,要不然让人全都试验一遍吧,说不定能做出更美味的来呢?”
顾景云面色淡淡,“辣椒长什么样?”
黎宝璐四十五度忧伤的望着屋顶道:“那是一种辛辣到让人开心的食材,可惜它现在可能还在海的对面哪个山旮旯里呆着呢。”
顾景云没有问类似“既然它还在海对面的山旮旯里呆着,那你是怎么知道”这样的傻问题,而是与她商议道:“既然是辣的,那不如用茱萸,胡椒或姜等代替试试看,说不定能做得出来。”
黎宝璐流了一下口水就不在意的挥手道:“这种零食小事就不要你费心了,没有了它可以用别的替代,如果你能容许我嗑瓜子我就能忘掉它了。”
“你这两天上火,瓜子少吃,”顾景云将刚才紫萝冲泡好的茶递给她,道:“喝点茶败火吧。”
黎宝璐摸了摸圆滚滚的小肚子道:“我觉得不能再往里吃东西了,不然会爆炸的。”
顾景云就把茶放到桌上,叮嘱道:“那休息一会儿再喝,总之不准再吃零食了。”
黎宝璐惋惜的看着对面桌子上的一小盘瓜子,大冬天的不能嗑瓜子太痛苦了。
也不知道师父现在在干嘛,要是他在这儿肯定不会拦着她,那样她就能借口跟师父讨教功夫躲开顾景云的视线去吃许多好吃的零食了。
秦氏好吃的零食好多,特别是坚果类的,炒得特别香,特别好吃。
明儿要是见到江氏可以再夸一夸他们家的零食,她觉得妞妞肯定也会爱吃的。
而被黎宝璐惦记的白一堂正盘腿坐在客栈的地板上数着眼前白花花的银锭。
不错,是银锭,全都是十两以上的整锭银子,其他散碎的装了箱子垒在一边,白一堂特豪气的挥手道:“明天拿去钱庄换成整的银锭,也能腾些空间。”
侍卫长默默地将药酒收起来,把衣服穿上,他今天一直守擂,输了两次,其余时间都在赢,身上的青紫一片,伤得不轻。
但看着半屋子的银锭,他一句怨言也没有的点头应下,然后才问,“我们要带银子上路?”
“不然呢?”白一堂讥诮的看他,“交给地方官吏你们不怕损耗吗?”
侍卫长点头,“那我让人再去准备几辆骡车。”
白一堂挥手,“去吧,去吧,记得车要结实些,这些银子可不轻。”
今天打擂的人不少,一次一百两,但真正的大头还是卖出去的那三套书,不错,除了那七个倒霉蛋,他又卖出去了三套兵书,其中郑家堡要去了一套。
这些江湖人把兵书追捧得太高,因此他们拿出来的金钱可不少,还有的没钱则用物顶。
白一堂来者不拒,只要物品的价值够高,他自有办法把东西出手变成白银。
等把那七个贼欠的钱收回,他们的钱就更多了。
白一堂喜滋滋的,觉得赚钱也不难嘛,至少比偷容易许多。
白一堂开心,其他人却没那么好的心情了,“那几个侍卫的功夫也太好了,本来想等其他人先上去把人打累了再上场,结果白一堂他们竟然打一场换一个人,唯一不换的那个却又是功夫最好的,简直是太过分了!”
“打是打不过了,买咱的钱又不够,我看我们是不用肖想那些兵书了。”
“去抢!”
“砰”
“砰砰”
接连三声拍头的声音响起,一个人恨铁不成钢的道:“真蠢,你敢抢白一堂?先不说他功夫好,只看他身边的御前侍卫,你敢去?”
“我没说抢白一堂啊,”被打的人特委屈,“郑家堡的那两大孝子不是买了一套书吗?我们趁夜去偷个三本两本可以传给子孙后代就够了。就郑家堡那实力,那还不是任由我们来去?”
黑夜中一片寂静,半响后才有两个声音齐声道:“有道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二百九十八章 布置
第二日的擂台赛更加激烈,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是最后一天,也是钱不多的江湖人最后一次机会了。
跟着白一堂的侍卫们全都轮了五遍,伤人无数,同样自己也受了不少的伤,为坐在台上的白一堂赚回白银无数。
等回到客栈时一行人全部累趴下,互相给对方上药包扎后就窝一起睡了,连抬回来的银子都不看一眼。
清闲自在的白一堂看了他们一眼,微微一笑关了门出去。
夜色下的开封府安宁幽静,热闹忙碌了一天的江湖人也没了喝酒的心思,纷纷洗了睡觉。
黑暗中,一行人悄悄来到缘来客栈外,手中只一动,从里面锁上的后门便悄悄打开,为首之人看也不看后院的情况,抬脚就进大堂,又由大堂上三楼。
后面的人自动留下两个守着才打开的门口,众人悄无声息的上了三楼。
白一堂正独自坐在房中喝茶,看到夙夜前来的客人微微点头,扬了扬下巴道:“都在这里了,按照冬援的标准全部换成粮食,棉花和布匹。”
为首之人恭手道:“是否要留些建造屋宇?”
白一堂沉默了一下便摇头,“新帝仁慈,应该会拨下救灾银子,到时候这部分让朝廷来做,你们再准备些药材就行。”
“是。”
白一堂放下手中的茶杯,沉吟片刻后方道:“我要回门派一趟,一路招摇而去,收获应当不少,你派了人随从,随时可换成冬援物资。而且,”白一堂顿了顿道:“也让他们见一见我徒弟。”
“是。我会安排妥当的。”
白一堂挥手,“走吧。”
为首之人一挥手,外面候着的人便轻手轻脚的进屋,将那些装了白银的抬走,还未装箱的也全部装好带走,片刻后屋里便空荡荡的了。
而那些人从头至尾都未发出一丝声响。
两刻钟后,这行人又如鬼魅般出现,将相同数量的箱子抬进房间放好,上面还贴心的贴了封条。
白一堂一直坐着等他们收拾好首尾,等人都走后他才站在窗前遥望夜空。
他徒弟虽聪明,但顾景云更妖孽,那孩子有事又从不瞒着顾景云,也不知道将凌天门交给她是好是坏。
侍卫们第二天醒来时便觉腰酸背痛,差点爬不起床来,忆及昨天的车轮战,顿时哀嚎一声,白一堂真是太可恶了,用他们赚钱,还打白工!
侍卫们气冲冲的拎了衣服就扶着腰冲出房门,然后就看到白一堂正扛着一个箱子往楼下走,看到他们便一翻白眼,“我还以为你们要睡到地老天荒呢,老子敲锣打鼓都叫不醒,赶紧的,把箱子搬下去我们要启程了!”
侍卫长扶着腰出来,倚在门边道:“兄弟们都累坏了,要不多休息一天吧。”
“不行,我徒儿还在汝宁等着我呢,再迟一天她就该收到我的消息了,我们必须两日内到汝宁。”白一堂可是特意不给宝璐送信的,怎么能让她从别人口中得知他跑来找她了呢?
侍卫长几欲吐血,这种他乡遇师父的小把戏到底有什么好玩的?
“不就打了一天架吗,瞧你们那没出息的样子,想当年我被人连着追杀了半个月,五天不合眼,跑起来依然是天下第一,无人能比吧啦吧啦……”
侍卫长转身跟属下们摆手,“行了,赶紧去洗漱吃早饭吧。”
大家立时四散开。
“喂!”白一堂气得大喊。
圆脸小侍卫揉着眼睛从屋里出来,飘着从他身边经过,幽幽的道:“白大侠,你扛着箱子说话不累啊。”
这可是大木箱子,里头都是一锭一锭的大白银!
白一堂哼了一声道:“不就是一箱银子吗,就是金子都不会重。”
说罢扛着箱子下楼去后院,放在板车上,转身又回去扛。
等到侍卫们抹了一把脸唿噜完早饭过来帮忙时白一堂已经扛得差不多了。
侍卫长抬起箱子就要甩上肩膀,想要学着白一堂扛下去,结果箱子是抬起来了却没能甩上肩膀,差点摔了一跤,边上的侍卫们忙扶住箱子。
白一堂轻蔑的嘿嘿笑道:“腰不好吧,啧啧啧,还是抬着好些,不然把我箱子砸坏了你们自己掏钱再去买一个。”
那么大一口箱子也很贵的!
侍卫长脸一黑,“要不是我守了两天擂台……”
“也没让你一直打着呀,不是打一场就下来休息了吗,又不劳心,还有酒菜点心吃,想当年我……”
“大家赶紧把箱子抬下去,这太阳都出来了,再不上路就晚了!”侍卫长吼道。
侍卫们唿啦一声涌上来,俩人一队抢了箱子就往下跑,连白一堂扛上肩膀的箱子都被抢走了。
把箱子丢上车绑好,大家立即井然有序的把自个的马拉出来,需要赶车的便把马交给同僚,由他们骑一匹带一骑。
白一堂走出客栈,缓缓的唿出一口气,牵过自己的马儿跳上去,率先走在了前面。
他并不隐瞒自己的行踪,带着几车白银和剩下的兵书大摇大摆的出城往汝宁而去。
没能如愿得到兵书的江湖人士眼珠子一转便跟了上去,喜欢凑热闹的江湖人士也兴冲冲的打马跟上,于是白一堂的车队后面浩浩荡荡的跟了一群人。
也因此,即便白一堂不特意去打探消息也依然知道了不少现在江湖上的信息。
“听说郑堡主给马一鸿苗菁菁传信,他们正往这边赶呢。白大侠都走了,他们岂不是又要扑空?”
“白大侠带着车队,速度不会太快,马一鸿他们要追上来只是时间问题,不过白大侠这是要上哪儿?”
“郑家堡还真跟马一鸿苗菁菁狼狈为奸了?据闻少林,武当,华山这些一等门派全都不认他们俩人为凌天门弟子呢……”
“欺师灭祖之人那些名门大派自然不屑与之,不过郑堡主名声一向不差,不仅乐善好施,且为福乡里,怎么跟这种人呆在一起?”
“桀桀,郑堡主要真的乐善好施白大侠会偷他?能被白大侠偷的人家怎么可能是好人?”
大家竟无言以对。
“听说郑家堡前天晚上遭贼了,昨天便有郑家堡的家丁到擂场打听呢。”
“必是冲着他们才买的兵书去的,柿子捡软的捏,白一堂这里不好下手也不能下手,自然就找其他人了,话说除了郑家堡还有谁跟白大侠买了兵书?”
大家立时一静,都沉默不语。
这种事当然是偷着来,谁会那么蠢广而告之,那不是盼着贼上门吗?
半响才有人弱弱的道:“其实郑家堡应该是最好偷的,他们家的拳谱不算好,郑老爷算是功夫不错的了,但又接连遭受打击,而郑家兄弟武功一般般,家丁也不甚厉害……”
“那去郑家堡的贼得手了吗?”
“没有,”一个消息比较灵通的江湖人边骑着马追赶前面的马车,一边闲话道:“听说本来要得手了,但碰到了高人,逃了。”
“郑家堡有高人?难道是其他武林豪杰未离开郑家堡?”
“听说是郑堡主的堂弟,功夫不错,至少比郑堡主要强多了,他堂弟擅剑,应该是刺伤了贼,所以昨天郑家的家丁进擂场时打听的就是受了剑伤的人……”
侍卫长听着这些闲话,瞥了一眼打马走在前面的白一堂,腿一夹加快了速度赶上,问道:“郑家做了什么坏事?”
白一堂冷笑,“他做的坏事多了去了,你想问哪方面的?”
侍卫长沉默片刻才道:“你偷的人家多了去了,怎么就郑堡主咬着你不放?”
按说恨着白一堂,愿意跟郑堡主马一鸿等合作的人应该有不少才是。
“哦,你说曾经被我偷过的那些人家呀,”白一堂不在意的道:“因为他们不是已经被抄家,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就是被我吓坏了,或是一群很聪明的人,知道我不好惹,而郑堡主太蠢,当年的开封知府跟他感情太好了,我一路丢了这么多证据竟都被他们抹平了。”
白一堂扭头对侍卫长讥笑道:“当年主管河南的巡查御史现在可是都察院里的高官呢,你想知道那人是谁,郑堡主和前开封知府是怎么封他的口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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