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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倾城:冷宫弃妃-第5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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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直到现在,他仍旧没有一点动静,我看不到王师的一兵一卒,也没有一点来自京城的消息,他难道真的要等裴元修的兵马抵达京城,兵临城下的时候,才会有一点反应吗?

    不可能,他这个人,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甚至不做无把握之事。

    他这样做,一定有他这样做的理由。

    只是,不管我怎么想,大概都想不透,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听了一夜的北风,我在迷迷糊糊的梦境中迎来了第二天初升的太阳。

    大概是因为一夜的风将天上的阴云都吹散了,出发的日子能遇上这样的好天气倒是难得,甚至连园中那些服侍的丫鬟小厮们,脸上也露出了一点笑容。

    而让他们轻松的,当然应该也有我们的离开。

    吃过早饭之后,花竹和宋少夫人便过来陪着我下了楼,这位少夫人跟我相处得还算和睦,所以我一走,她也多少流露出一点舍不得来,我与她细细的话别之后,又看向旁边——

    “章老太君呢?”

    宋少夫人轻声说道:“老人家昨天晚上气了一夜,今天起不来了。”

    “哦?怎么?”

    “之前公公答应了要带她去京城了,可现在又——”

    “哦……”

    “再加上小叔要走,老人家就更生气了。”

    “原来是这样啊……”

    我点了点头。

    之前宋怀义急于攻打沧州城,自然就是为了早日将已经病糊涂了母亲送去京城,但现在局势不算明朗,他自己也还没找到那个吃里扒外的“奸细”,贸然去京城,显然是有危险的;再说,裴元修并不完全相信这两家人,也不会让他们全部跟着自己走,带上宋宣和崔坚成,一来是表示自己对两家的信任,也的确是有着需要用他们的人的必要;二来,这两个人留在他身边,也多少算是人质的意思了。

    宋怀义作为家长,当然未必愿意自己的儿子身处险境,但已经走到这个份上,他也必须剖明心迹了。

    我想,崔泰当然也是这样想的。

    只是,章老太君不管站在哪个立场上,都不会希望这个最得自己疼爱的孙儿跟着人北上,去经历那一场不知生死的大战。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关切的说道:“她身体没事吧?可惜时间紧,我也来不及去看望她老人家了。”

    宋少夫人笑道:“颜小姐别客气了,其实这里离京城也不远,等到裴公子大事一定,公公说了,一定会立刻把老太君送去京城,到时候,自然有相见的日子。”

    我笑了笑:“是啊。”

    这个时候,便有侍从过来催促,我们该出去了。

    我被他们陪着一路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就看见比来的时候更多的车马停在大门外,而正巧就看见韩若诗被小莲扶着上了马车。

    她,还是要走的。

    不过,韩子桐呢?

    我往周围张望了一下,却没看到她,反倒是看见了谢烽,他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神情凝重的望向北方。

    看来,他也是说服了裴元修了。

    我虽然心里还有很多疑惑,不过这个时候也犯不着去解,毕竟沧州离天津实在是太近了,我想要的答案,过不了两天应该就会摆在我的眼前。

    这个时候,裴元修走到我身边,说道:“今天还好吗?”

    他是在问我的身体。

    我刚刚也看到了那个大夫随军前行,自然是做足了准备的,便淡淡说道:“我没事。”

    他又叮嘱道:“在路上,如果有任何的不适,都要告诉我。”

    “嗯。”

    “好,上车去吧。”

    我被花竹扶着走到一辆马车旁,刚一撩开帘子,就意外的看到里面已经坐了一个人,帘子撩起,阳光照了进去,那双清亮的,被描摹得相当勾人的眉眼正俏生生的看着我。

    韩子桐?

    她已经坐在这马车里了?

    我愣了一下,她也一言不发的看着我,我便扶着花竹手臂慢慢的上了马车。

第1791章 颜轻盈,你太可怕了!

    。”

    “……”我微微一怔。

    她说:“我以为,你早就已经离开他身边了。”

    这一回,我的神情微微的黯然了下来。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我慢慢的说道:“如果有些事是我能操纵的,那也许,就走不到这一步。”

    她看着我的眼睛,认真的说道:“我当然知道你被他抓来,身不由己,要离开,也绝非易事,不过——你毕竟是你,你连在内院那样的绝境之下,都能想办法让我和南宫离珠逃生,为什么离开他这件事,你反倒一直没有成功?就算在江南的时候,你担心逃离了也会被抓回去,但这里离金陵已经那么远了,你早应该是有机会的,不是吗?”

    看来,“死而复生”一般的她不仅有了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气质和心境,也有了更清明的眼睛。'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我终于长叹了口气:“是。”

    “……”

    “在离开江南之后,我的确就有一些机会是可以离开的。”

    “……”

    “也想过要离开。”

    韩子桐微微蹙眉的看着我:“那你为什么一直没有走呢?”

    她说着,目光又转向了我的肚子,这个时候,我的小腹凸起已经越来越明显了,即使穿着宽大的衣裳都掩饰不住,她说道:“而且,我知道如果依你的心性,这个孩子你不会留,可现在,你却——”

    “……”

    “你是为了什么?”

    其实刚刚我的心情并没有太低落,但现在听到她这样的发问,当初所有的痛苦和无助就像是重新在心头复活了起来,一时间如同毒蛇一般百转千绕的纠缠住了我的内心,我顿时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了起来。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慢慢的靠在了车板上。

    马车行驶的速度不算快,但外面的风急,不时的吹着两边的帘子微微的扬起,而我的目光也随之看向了马队行驶的方向。

    当我们北上……再北上……

    我突然说道:“你来之前,有没有想过危险,你跟在他身边,京城的这一战无可避免一定会有伤亡,你有没有想过,伤的可能是你,亡的,也可能是——”

    这句话带着深重的不祥,我还没说完,韩子桐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但立刻,她的眼中闪过了一道光。

    “你是为了——”

    “……”

    我慢慢的转过头去看向她。

    她恍然大悟一般的看着我:“你是不是担心,如果他顺利打到京城,一定会跟京城的人有正面的冲突,那——”

    这一回,我没有否认。

    而被她这么一说,一切就好像真的会如她所预料一般,那种血腥的,暗无天日的场景几乎在我的脑海里活了起来,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但即使闭上眼睛,还是逃不开。

    傅八岱、查比兴、杜炎、水秀……还有常晴、杨金翘、刘漓……

    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就像是走马灯一样在我的眼前闪过,而最后,汇聚成了一张娇俏的,粉妆玉琢的面容。

    妙言!

    我的妙言!

    一想到我的女儿,我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加快的流动,让我耳朵里发出嗡嗡的声音,除了之前收到她的一封信,我再没有得到一点她的消息,现在她在京城又是什么情况,如果京城大乱,她又会如何?

    有的时候,哪怕没有消息,只要见了面,就能让人放心,可现在我的处境,如果我和她真的见面,就意味着裴元修打下了京城,而刀剑不长眼,没有人能在一场战争当中独得幸运,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京城大乱,我关心的人,我爱护的人,有多少,可以在那种情况下逃生?

    韩子桐的声音微微有些发涩,在我的耳边慢慢的响起:“你留下来,是想要保护京城里,那些你关心的人?”

    “……”

    我微微颤抖着,没有说话。

    韩子桐看着我苍白的脸色,过了好一会儿,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

    她轻轻的说道:“一个多情的人,活在这个无情的世上,是一定会很痛苦的。你不觉得自己这样活着很累吗?”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笑了一下,只是这笑容中慢慢的苦涩:“累,当然是累,但累就可以无所作为吗?就算是你,难道你能舍下你的女儿,舍下自己的亲人吗?”

    “我?”

    她倒像是有些茫然,看了我一会儿,慢慢的说道:“我没有女儿,不过我想作为母亲,没有那个人能舍下自己的女儿。但是亲人——”她的目光突然黯了一下,口气中添了几分冷意:“我的亲人舍下我的时候,倒是干脆利落。”

    “……”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不再多情了。”

    “……”

    看着她冰冷的目光,我当然明白她所说的亲人,就是那个要将她置于死地的韩若诗。

    而她的目光里,也几乎有些要夺人性命的狠毒。

    这个时候,我不管说什么似乎都不太合时宜,劝她,我是肯定不会的,但要说什么去刺激她,我也做不到,于是我沉默了下来。

    反倒是她,抬头看着我:“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说道:“该说的,我在金陵的时候,就已经全都跟你说过了。现在,我看到子桐小姐大胆的追求自己所爱,就知道自己的话也已经起了作用。求仁得仁,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她反倒目光紧盯着我:“可我有话要说。”

    “我洗耳恭听。”

    “你——”她似乎还有些犹豫,斟酌了一下才开口道:“扬州,还有淮安的事,是你安排的,对吗?”

    “……”

    我不算意外的听到这个问题,默认了。

    她倒抽了一口冷气。

    问题是她问出的,但得到了这个答案却让她像是不敢相信似得,她喃喃的说道:“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这个问题,她似乎并不想要我的答案,在看着我低垂的眼睛之后,她立刻说道:“如果元修真的进入了京城,你会怎么样?”

    “……”

    我慢慢地抬起头来看着她:“那你呢?”

    “……”

    “你会怎么样?”

    她抿了抿红润的唇:“是我先问你的。”

    “可我觉得,你并不需要我回答你。”

    “……”

    “你已经有答案了。”

    “……”

    “你只不过是想要借着这个答案,跟我说什么吧?”

    “……”

    她沉默着看着我,这一回,眼中明显的出现了戒备的神情,大概是因为现在妆容精致的关系,那样的神情隐约的就带上了一股杀气,她慢慢的说道:“我之前曾经怀疑过,但现在我真的可以肯定,扬州和淮安的事,的确是你做的。颜轻盈,你能算人心,你太可怕了!”

    我笑了笑。

    虽然他们两姐妹,也是在勾心斗角,与人争夺的岁月里活下来的,并不比红颜楼轻松,可那种生死攸关,每天一睁眼就面对的就是死亡,每天晚上一闭眼梦到的也是死亡的紧迫感,没有多少人真的尝过。

    我就是这样,从死人堆里活下来的。

    笑过之后,我慢悠悠的说道:“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你说吧。”

    韩子桐咬着下唇,唇瓣都被她咬白了,她慢慢的说道:“我知道自己未必是你的对手,可我要跟你说,我会阻止你。”

    “……”

    “如果你要伤害他,如果你要破坏他的大业,我一定会阻止你!”

    我仍旧笑着看着她:“我从来也不会认为,如果我要破坏他的路,你会袖手旁观,毕竟这条路,一直是你和他在走。我只是有点奇怪,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她说道:“因为我欠你一条命。”

    “……”

    “我对你,从来就没有放心过,甚至在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要杀你。可是这一次,却是你,给了我一条生路。”

    “……”

    “我原本,应该还你,应该报答你。可是——”

    “可是他的事,比你的命更重要,对吗?”

    她看着我没有说话,但那双明丽的眼睛闪烁出的坚定的光芒,已经告诉了我一切。

    我在心里地叹了一声,慢慢说道:“其实,你未必一定要跟我说。”

    她看着我,很认真的说道:“将来,就不用说了。”

    ……

    车厢里陷入了一阵难言的安静,虽然两个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可随着马车的前行还是不住的摇晃着,就像人的命运,明明想要安定,却偏偏像是大海上一片两片无根的飘萍,不知何时的一阵风浪,就将自己卷入无底的漩涡当中了。

    我笑道:“我明白了。”

    她其实,不是来问我,不是来给我一个答案。

    她是来向我宣战的。

    只是,因为我救过她,在内院的时候给了她一次生的机会,所以这一次,她愿意坦坦荡荡的面对我,但将来,两个人站在对立的立场,使用何种手段,要如何的对待彼此,就不是此刻的我们可以预料的了。

    果然,如我之前所想,虽然韩子桐的改变,让韩若诗如同遇到了命中克星一般,我也的的确确是出了不少气,但现在,当她以这样的清明心境,坚定的意念要对上我的时候,我又能有几分胜算呢?

    而且,此刻根本没有可以转圜的余地,我们已经离京城只有一步之遥了。

    马车还在不断的往前行驶着,我跟她没有再说话,可摇晃着的感觉,让人越发的感到不安和焦躁,我终于还是忍不住撩起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就正好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骑在马背上走在前面。

    他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前方,显得既深沉,又渺茫。

    那座他一定要去的城市,会有什么在等待着他?

    而我和韩子桐之间,在这段路程结束时,又会面对什么呢?

第1792章 一出“空城计”

    。”

    我慢慢的走过去,其实肚子也不算大,但一个孕妇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让他感觉好像都有危险靠近一样,他刷的一声将长剑回鞘,然后站起身来,反倒是我,扶着一旁的包袱慢慢的坐到了他的身边。

    他警惕的看着我:“颜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没什么吩咐,有点冷,所以来谢先生这里烤烤火。谢先生不会嫌弃我吧?”

    “不敢……”

    他说着,伸手去将篝火里的几块大一点的柴火挪了挪位置,把火堆朝我这边移了一些,更多的热气也围绕上来,让人在寒地里也觉得没那么难受了,于是我道了声谢,开始一口一口的喝着碗里浑浊的汤药。( 》’小‘說’)

    他也不出声,就安安静静的坐着。

    一碗药喝完,手边也没有可以过口的甜食,我有些难受的四下看去,却看见他仰头看着天空,目光显得有些专注。

    我也抬头看去。

    傍晚的时候彤云密布,北方的士兵告诉我们,这是要下大雪的预兆,所以这个夜晚的风格外的寒冷,雪虽然还没下,但那种刺骨的寒意却已经昭示了它的威力;现在,大概天上的云层还是没有散开,所以天空阴沉沉的,看不到半天光亮,只有我们面前的火堆腾起的光芒,映亮了一点空间。

    但他的目光还是很专注的,像是想要寻找什么。

    我也忘记了嘴里腥苦的滋味,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说道:“谢先生会观星吗?”

    他低下头来看着我。

    我说道:“谢先生看天的样子,跟我认识的,会观星的人很像。你会观星吗?”

    他说道:“学艺不精。”

    “……”

    我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如果他说“会”,或者说“略有涉猎”,哪怕说“精于此道”,我都不会意外,可他偏偏说的是——学艺不精。

    这意思好像是说,他是专门学这个的。

    可看他谢烽一身武人的气息,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观星者。

    不过,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又慢慢的抬起头来看向的天空,我在旁边注视着他被火光照亮的半边脸庞,感觉到他的脸颊深深的凹陷下去,比起第一次在西川跟他见面的时候,不过半年的时间,他整个人也消瘦了一圈。

    看来,也劳心劳力所致。

    我轻轻的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他没有回答我,又仰头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低下头,显得有些倦怠的说道:“我刚刚说了,学艺不精。”

    “……”

    “太多人,太多事,我都看不透。”

    我想了想,说道:“看不透,也未必是坏事。”

    他低头看着我:“哦?为什么?”

    我说道:“星星在天空,那就是天机,人不是常说,天机不可泄露,如果看得太多,看得太透,难道不怕折寿吗?”

    “折寿?”他的脸上突然闪过了一片阴霾。

    这片阴霾来得太过突然,也太过强烈,即使火光扑腾也没能照亮此刻他漆黑的眼睛,半晌,才听见他低沉着嗓音一字一字的说道:“当然折了,当然折了。”

    “……!”

    我越发疑惑的看着他。

    这话,说得好奇怪。

    难道说,在他的身上,或者他的身边,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是因为泄露天机而“折寿”的?

    但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好好的,也不想是折寿啊。

    就在我心中疑窦丛生,正打算继续询问的时候,旁边传来了裴元修的声音:“你们在说什么?”

    我和谢烽都像是突然被惊醒一般,回头一看,他手臂上挂着一件厚厚的大氅,正慢慢的走过来,谢烽急忙起身:“公子。”

    裴元修抬起一只手,示意他不用动,只说道:“明天一大早赶路,很快就会到天津了。”

    “是。”

    “你,不是有重要的事要办吗?”

    “……”

    “早点去休息,别误了明天的事。”

    “是。”

    我坐在毡子上,听着他们两好像打哑谜一样的对话,而谢烽答应过之后,便不再跟我多说,抓着他的长剑转身离开了,倒是裴元修慢慢的走过来,将手中的大氅展开,轻轻的披到我的肩上。

    我低声说道:“我不冷。”

    他柔声道:“你这样容易着凉。”

    也对,我现在的身子,不是我一个人的。

    我两只手把着肩膀上的衣裳,小心的坐在那里,而他在我的身边坐了一会儿,才慢慢的开口道:“你对谢烽,好像很感兴趣。”

    我的眼睛望着不断扑腾的火焰,说道:“我只是觉得,他是个很有趣的人。”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是想要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身边,为什么会帮我做事,为什么会参与到这一切里面来,对吗?”

    我抿了抿嘴,没说话。

    不说话,自然就是一种默认。

    其实我的心思,倒也不怕他知道,毕竟话已经说得那么明白了,扬州和淮安也都已经被拿下,这个时候还要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人家不会信,我自己也会觉着恶心。

    裴元修说道:“我知道你对很多事都很好奇,不过有一些事,你最好不要知道。”

    “……”

    “有一些人,你最好不要去靠近。”

    “……”

    我微微挑了一下眉毛,转头看着他,火焰在他的眼中扑腾着,仿佛在燃烧的背后,也隐藏着什么秘密。

    他说:“他是个有趣的人,可有趣,往往意味着危险。”

    危险?

    谢烽,是个危险的人?

    我下意识的蹙了一下眉毛,正想要说什么,但裴元修已经站起身来,拍了拍袖子,然后说道:“好了,你该回去休息了。我们明天一大早就要赶路,你要好好的养精神。”

    他弯下腰向我伸出一只手,我沉默了一会儿,被他拉着站起身来,回了马车上。

    这一夜,过得很快。

    第二天早上,天上的阴云更加深重,原本以为半夜会下雪,却只听到吹了一夜的北风,雪没有下,但是那种黑云压顶的感觉,却让人几乎有些喘不过气。

    我们摇摇晃晃的上路了。

    走在路上的时候,我听见崔坚成和宋宣,还有裴元修的马都在马车的周围,也能听到他们间或谈话的声音,就在我们越来越靠近天津城的时候,又接连回来了好几拨探路的人,看得出他们对这一次天津城的情况非常的警惕,但隐隐听着外面的报告,似乎都没有什么让他们满意的内容。

    又走了一会儿之后,崔坚成终于按捺不住的轻声说道:“我觉得有点不对。”

    裴元修道:“怎么了?”

    “这官道上,一个人都没有。”

    我撩起帘子往外看了一眼,裴元修的眉头微微的蹙了一下。

    其实之前我们靠近沧州城的时候,官道上也是一个人都没有,驿站外的雪地上甚至连一个脚印都没有留下,后来知道,是因为他们围困沧州城,一兵一卒都出不来,才会造成官道上的人迹罕至。

    而现在这个情况——

    宋宣在一旁说道:“难道,天津城也被围困了?”

    崔坚成立刻冷笑道:“谁能困得住那座城?”

    宋宣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刚刚他那句话,显然也是有些冲动,如果天津城真的被围困了,去前方探路的探子早就回来禀告了,既然没说,那就证明天津城是安然无恙,并没有遭到战火的侵袭的。

    可是,官道上一个人都没有,也的确有些奇怪。

    裴元修想了想,转头看向一旁的谢烽。

    谢烽的脸色就跟此刻头顶的天色一样阴沉,他的眼睛看着前方,似乎一直都在想着自己的事,不过当裴元修转头看着他的时候,他还是立刻就回过神来,冷静的说道:“探子不敢进城,只能在城外探视,危险是没有的,所以公子只管放心。”

    裴元修道:“那你——”

    谢烽道:“我的事,去了便可定。”

    裴元修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转过头去下令:“全速前进。”

    风越吹越急。

    虽然还不到巳时,但天色已经阴沉得就跟傍晚太阳已经落山的时候一样,路上的积雪被前面的马蹄车轮踩压过,冰渣子到处都是,也让我们的路越来越不好走,终于到了巳时一刻,我们终于在阴云密布的天空下,看到远方的那座高大的城池。

    安静得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

    城楼上,似乎连守卫的人都没有,只有城垛间的旌旗在随风飘扬,让人感觉到一点活气。

    可走着走着,谢烽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裴元修立刻看着他:“怎么了?”

    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拧着眉头安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说道:“没有声音。”

    “嗯?”

    “城楼上没有声音。”

    “……什么意思?”

    “好像,没有守城的人。”

    裴元修愕然的睁大了眼睛,周围的人也惊了一下,纷纷说道:“怎么可能?”

    “天津可是京城的卫城啊。”

    “怎么可能没有守卫?”

    “难不成,他们搞一出空城计来对付我们?”

    ……

    提起空城计,大家的心里多少都提起了警惕。

    沧州那一战,虽然伤亡不多,但实在让他们都耗尽了心力,天津这个地方本来就是北方的一处重镇,在这里遭遇任何顽强的抵抗,都是有可能的,所以他们更是要加倍小心。

    裴元修道:“那我们要在这里停留吗?”

    谢烽摇了摇头:“我的耳力不会错的,城楼周围,都没有兵马,我们直接过去都不用担心遭到伏击。”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闪烁:“我倒是想过去看看,他们到底摆了一出什么样的——空城计。”

第1793章 我让你们进天津!

    这人,却好像丝毫没有感觉似得,仍旧慢慢悠悠的喝着他的茶。

    这个时候,大家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这个人,是在等我们,而天津城内如果真的有一出空城计,那么这,就一定是设计的人。

    他,是谁呢?

    城门紧闭,外面所有的生意收了,还有一个什么人,会在这种时候出现?

    周围的人都变得紧张了起来——就算谢烽已经说了,这城内城外没有伏兵,可是突然出现一个这样的人,这样诡异的场景,哪怕不见一兵一卒,就已经足以让人被心里的恐惧压倒了。l小说'

    就在大家都紧张不已,屏息凝视的时候,谢烽轻轻的一抖手中的缰绳,座下的骏马跺着细碎的步子,慢慢的走上前去。

    咯嗒——咯嗒——

    马蹄踏过城门前的碎石子路,发出了单调的声音,原本被风一吹就淹没的声音,这个时候却变得格外的刺耳,好像踏在每个人的心上。

    而茶寮里的那个人仿佛也听到了,他送到嘴边的茶碗微微一滞,又喝了一口之后,然后慢慢的起身,撩开帘子走了出来。

    大家的呼吸在这一瞬间,都沉了一下。

    走出来的人,是个大概三十多岁的贵公子。

    虽说是贵公子,但他身上的衣着实在又称不上贵气,不是绸缎,也没有丰厚的皮草保暖,只是一件最普通不过的袄子,腰袖都束得很紧,脚上踏着一双玄色长靴,倒是显得这个人身材高大,蜂腰猿背,体态风流得像画上的人。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不算贵气的打扮,可这人出现在我眼中,我的心里蓦地就出现了贵公子的字样来。

    也许是因为,他的背挺得太直,他的目光太过锐利,他的神情带着说不出的倨傲,而周身散发出来的,又是强悍到让风雪都无法加身的气息。

    不过,最让人瞩目的,是他手里倒提着一把马刀。

    刀锋细长雪亮,在风雪中不断的闪着寒光。

    而这个人,就像是这把没有鞘的马刀一样,锋利无比,更透着深重的杀气,当他慢慢的走出茶寮,走到那片空地的中央时,身后那高高的城楼,紧闭的城门,仿佛都只变成了他背后的一个衬托,而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我隐隐的感觉到,这个人,不仅来者不“善”,而且非同寻常。

    车厢的另一边,韩子桐趴在窗边看着这一幕,似乎也感到了沉重的压力,她皱紧眉头轻声道:“这人,是谁啊?”

    所有的人,心里大概都是这样的疑惑。

    但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开口。

    唯一打破这一刻的平静的,就是谢烽,他的马还在慢慢的往前踱着步,咯嗒咯嗒的声音好像在催促着什么。

    终于,他走到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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