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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倾城:冷宫弃妃-第5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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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好像响起了一道惊雷。
一瞬间,我脑子里的一切都被那一声轰鸣炸得灰飞烟灭,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那个大夫的声音不断的在耳边回响着。
怀了身孕……
怀了身孕……!
周围的一切似乎也都因为这句话而停止了,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的哐啷一声轻响,才一下子将我从几乎要昏厥过去的黑暗混乱当中抽了回来。
一睁开眼,就看到韩若诗站在门口,手中的油纸伞跌落在地,正慢慢的翻滚着。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我,而我的眼睛已经完全空洞了,看着她的目光,许久之后,才慢慢的抬起手来,抚摸向自己的肚子。
我,怀孕了?
我怀了他的孩子?
怎么可能呢?
韩若诗不是给我送来了避孕的汤药,我也全都喝下去了吗?
为什么我还是怀了他的孩子?
就在我失去心神,好像一个刚刚从噩梦中惊醒的孩子一般不停的颤抖的时候,不知道他们又问了什么,那个大夫小心翼翼的说道:“刚刚夫人就是着凉,而且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差一点小产,所以才会流血不止。而且,看夫人的脉象非常的乱,这一胎……怕是不好保。”
裴元修低沉着嗓音说道:“立刻给她医治,不论如何,这一胎都要保住!”
他根本不用说其他的话,只要站在屋子里,就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那个大夫哪里还敢怠慢,急忙带着自己的几个帮手徒弟就下去抓药熬药,而裴元修又接着说道:“你们都出去,先在外面候着。”
“是。”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韩若诗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她站在门口,眼中闪烁的是完全不加遮掩的毒辣,只是当看到裴元修慢慢的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才低下头去,伸手将门关上了。
外面的一切,也都被隔绝了。
裴元修蹲下身来看着我,他的脸上身上,和我一样完全都被雨水淋湿了,原本冰冷彻骨的温度,这个时候却阻挡不住他的眼中透出的愉悦和暖意,只是脸上还是没有太多的表情,像是害怕刺激到我似得,连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显得非常的小心:“轻盈……”
我的目光慢慢的从肚子上移到了他的脸上,明明人已经被雨水淋了个透,可眼睛却干涸得,连眨一下都觉得刺痛。
我看着他,喉咙不断的发梗。
他像是想了很久,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轻声的唤我的名字:“轻盈,我——”
“我不要。”
我颤抖着双唇,轻轻的说道:“我不要……!”
他的目光一闪,眼神冷了下来。
我以为他会说什么,又或者再要做什么来强迫我,但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伸出手来轻轻的帮我理了一下脸颊上沾着的湿漉漉的头发,撩到耳后去之后,才轻轻的说道:“你不要想太多。”
他的态度,似乎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但这一刻我几乎要崩溃了,用力的捏紧了拳头大声道:“我不要!”
泪水一下子从眼眶中涌了出来,他铁青着的脸在视线中也变得扭曲了起来,我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力气就几乎耗尽,软倒在榻上,只不停的摇着头,喃喃道:“我不要,我不要生你的孩子……我不要……”
我不要生他的孩子!
这一刻,我已经什么都无法去想,只有这个念头发疯似得在心里涌动着——我不要生他的孩子!我不能生他的孩子!
我和他,早已经不复当初,我们之间没有爱,没有感情,所有将我和他捆绑在一起的,只有他的手段,和那些血淋淋的惨剧,他用杀人的方法将我捆在他的身边,这种血腥的,杀戮的关系之下,又如何能够让一个生命诞生?
有了孩子,那不是就要让我们一直纠缠下去?
不,这是我绝对不能接受的!
当初生下离儿,虽然也是在最痛苦的时候,可那个时候我已经离开了裴元灏,我也以为可以跟他彻底的斩断关系;可现在,我被他禁锢在身边,如果真的有了孩子,我们之间要以什么作为结束?
况且,他的身边还有韩若诗!
我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已经怀孕一个月了,所以她的避孕药对我来说除了伤害了胎儿之外,并没有别的作用,但现在没有作用,不代表将来,她不会再对我下什么毒辣的手段。
这个女人,她是打定了主意要做裴元修的皇后,我的存在,我的孩子的出现,就是她最大的敌人,我不敢想象如果我真的生下了这个孩子,将来会经历什么。
我不要……我不要……!
看着我苍白着脸庞,唇瓣没有一丝血色,只无意识的重复着这句话,裴元修没有再开口说什么,只是蹲在我面前,凝神的望着我,一只手慢慢的抚上了我冰冷的手。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是刚刚那个大夫熬好了药端进来,一看到我和他的样子,吓得不敢靠近,裴元修自己接过了药碗让他出去,然后端到我的面前来:“轻盈,你先喝点药,有什么事我们——”
我抬起头来看着他,又看向那碗药。
他正要送到我嘴边,我一咬牙,伸手将那碗药推开。
哗的一声,药汤洒了一地。
浓烈的味道一瞬间充斥着整个屋子,也让他的眉头拧了起来,他低头看着地上的药水,半晌没了反应,而我咬着牙,断断续续的说道:“裴元修,我不会生下你的孩子,我不要这个孩子!”
“……”
他慢慢的转过头来看着我,突然伸手一把将我从榻上抱了起来。
我惊呆了,睁大眼睛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他一句话不说,抱着我直接踢门出去,外面的人原本都在屋檐下站着,大家都面色沉沉的不敢说话,一看到他抱着我出来,全都围了上来:“公子。”
裴元修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他没有理睬任何人,直接抱着我朝着这个医馆的二楼走去。
通过一段长长的,漆黑的阶梯,我只感到一阵眩晕,什么都看不到了,只能听到他的呼吸沉重,一声一声的在耳边响起。
上了二楼之后,他一脚踢开了一个房间。
这里似乎是用来存放药材的,浓烈的味道一下子熏得我人头都发晕了,可他什么都没说,直接抱着我走到了窗口,一把推开了紧闭的窗户。
一阵风卷着雨,忽的袭来。
我们两身上都裹着湿透了的衣裳,这个时候更是冰冷彻骨,可他却连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捏着我的下巴让我面向外面:“你看!”
我仓惶的睁大眼睛,就看到了外面的情形。
整个扬州城,在大雨倾盆之下,如同一座没有生命的死城。
虽然那些老百姓都还在,有一些已经被士兵赶到了大街上,但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苍白的脸庞上是无神的眼睛,好像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命运,只是等待最后一刀的屠戮。
这,就是扬州,原本繁盛的烟花之地。
现在,却是他要屠城的地方。
我在风雨中颤抖着。
他捏着我的下巴让我看清了外面的每一个人,每一张渴求生命,却也陷入绝望的脸庞,然后贴着我的耳朵,一字一字的说道:“如果我的孩子保不住,扬州的所有人,都会为他陪葬!”
第1716章 这一场仗可不好打了
。我希望你不要跟他一样,否则——”
他的话没说完,就听见裴元修淡淡的声音:“你不必警告我,也不必提醒我。”
“……”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用人来提醒;我更不会因为别人的威胁而去做一件事!”
邪侯奇没有说话,显然是被他的话给堵住了。
裴元修平静而冷淡的说道:“我还是那句话,该给你们的,到时候你们自然会得到,但我做事的方式,不劳他人置喙。”
邪侯奇好半天都没说话,但似乎又不甘心这样被他抢白,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便咬牙道:“那我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北上?”
“……”
“你已经在扬州停留好几天了。”
“……”
“如果当初屠城,现在扬州根本不必让人操心,只要留下一小部分人看守,或者把你们金陵那边的人迁徙一部分过来就够了。可现在,我们还要另外调出人手来守住扬州,不是吗?”
“……”
“还有那个女人,她怀着身孕,难道你还要带着她北上?”
“她怀着的是我的孩子,她当然要跟着我。”
“你就不能让她留在这里——”
“不能!”这一回,他没有丝毫可以商谈的余地,斩钉截铁的说道:“她必须在我身边。”
邪侯奇顿了一下,说道:“可她会耽误我们的行程的!”
“……”
“现在已经要到一月了,如果你不在四月之前赶到京城,就不能跟胜京的兵马汇合。我可告诉你,我是好不容易才准备了那些兵马,如果过了四月——”
“你不用担心。”
裴元修平静的,却信心十足的说道:“最迟三月,我们就可以到达京城。”
“好,这可是你说的!”
他大概有些憋气,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往外走。
我的心一沉,急忙往楼梯口走去,就只听到他从那个房间里走出来,重重的关上门,然后脚步声走远了。
我没有再停留,只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上小楼。
刚刚回到房间不一会儿,裴元修就推门进来了。
他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大概是因为这些日子他也没有休息好的缘故,有些苍白,眼睛有些发红,但一看到我坐在窗边望着外面,立刻就过来将窗户关上:“你不要这样吹风,会着凉的。”
我说道:“我没事。”
可话音刚落,就打了个喷嚏。
他的眉头一皱:“你看你!”
说完立刻拉着我的手,我缩了一下,没能缩回来,只能任由他抓着我的手将我拉到床边坐下,立刻叫来了外面的大夫。
这些人大概也是日夜不能安宁的守在周围,一叫就到,而且各个都哆哆嗦嗦的,生怕我又出什么他们解决不了的问题,但一把脉,发现并没有什么病症,便立刻去熬了驱寒的姜汤来给我热气腾腾的灌了下去,发了一身汗,人好些了。
说起来,人生病了要好起来难,有的时候真想要把自己弄病了,也难。
那些大夫紧张兮兮的日夜紧盯着我,一点都不能行差踏错,虽然胎儿仍旧不太稳,但身体却是没什么大碍了。
这天我正在午睡,裴元修就在这个房间里坐着看书。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我睡得原本就很浅,再加上他在这个房间里,我怎么样都放不下心,门一被推开我就醒了过来,但没有立刻动弹,而是睁开一线眼睛,透过床帏看向外面。
是韩若诗走了进来。
裴元修转头看是她,将手中的书放到了桌上,韩若诗走到他面前:“夫君。”
“若诗,什么事?”
“夫君已经把出发的时间延后了好几天了。”
“……”
“下面的人不敢多说什么,可夫君,大事为重啊。”
“他们不敢多说什么,所以就来跟你说了?”
“夫君,我知道夫君做事有自己的考量,也不会受他人影响,但这一次,夫君分明是受了她的影响啊。”
她说着,转头看了床上一眼。
裴元修眉心微微一蹙,也看了这边一眼。
两个人沉默了一下,裴元修沉声道:“你有话就直说吧。”
韩若诗却没有立刻开口,而是站在他面前低着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声音沙哑着说道:“我知道是我不好,过门这么久也没能给夫君生下个一儿半女,现在颜小姐怀了夫君的孩子,夫君对她倍加疼爱,也对这个孩子格外小心,我都明白的。”
裴元修站起身来:“若诗……”
“可是夫君,我还是要说——大事为重。”
“……”
“这一次夫君为了她,放过扬州的人,士兵们已经有些怨言了,按照原定的计划,三日前我们就该出发北上,可现在还未动身,士兵们不懂,但在金陵出兵的人可不会不明白。”
“……”
“夫君,他们都等着我们战胜之后的成果呢。”
“……”
“夫君,人心难得,万一下面的军心散了,金陵的人心乱了,这一场仗可就不好打了。”
“……”
“夫君难道忘记了自己的宏图大志了吗?”
裴元修的眉心都拧成了一个疙瘩,他难得有这样为难的时候,看着韩若诗的目光也微微的闪烁着:“若诗……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只是——”
“夫君,”韩若诗打断了他的话,柔声道:“当年我与夫君相识,知道夫君的遭遇,也知道了夫君心中宏图大志,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决心哪怕倾尽自己一生之力,也要协助夫君登上帝位。我们谋划了这么多年,一切顺利,现在只等在京城会师,如果夫君在这个时候心软,那是为山九仞功亏一篑,我的半生心血也付诸东流了。”
“……”
“请夫君,早作打算!”
裴元修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意。”
“……”
“好吧,晚一些让那些大夫都过来给轻盈诊脉,只要她的身体没有大碍,只要胎儿稳固,我们明天就出发。”
韩若诗一听,立刻笑了起来,可谓笑颜如花:“好!”
等到她转身离开,裴元修站在屋子中央,看着床上一直静卧不动的我,又轻轻的叹了口气。
我将脸更深的埋进了被子里。
果然,到了下午,我刚刚起身没一会儿,那些大夫就相继到了房间里,裴元修说:“他们循例来给你诊脉。”
我点了点头,坐到桌边,将右手放到桌子上,立刻有人在我的手腕上盖上了一条薄薄的丝帕。
其中一个年级最大的大夫颤颤巍巍的走了上来,附身告罪,然后手指摸上了我的脉门。
我穿着一身宽大的袍子,左手自然是垂下去的。
那大夫诊了一会儿,花白的眉毛微微的抽动了一下。
这时,站在屋子中央的韩若诗微笑着说道:“到底如何,快说啊。”
第1717章 韩若诗出手了
那个大夫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夫人,老朽也正想问夫人,夫人不是说那位夫人——”
“呸!夫人?她算你哪门子夫人!”
“啊,老朽知罪,老朽知罪!那个……女人,夫人不是说她的身子不好,胎儿不稳,让过去给她诊脉,当公子问起的时候,就反着说吗?”
“那又如何?”
“可老朽刚刚给她诊脉,那位——她的脉象,的确是很平稳的,胎儿也没有问题。”
“什么?!”
“夫人……”
“你再说一遍!”
“夫人,老朽刚刚诊脉发现,那个女人,她的脉象很平稳,胎儿也没有任何问题,是完全可以跟随大军上路的。”
“……”
韩若诗没再说话,那张白玉一般精致秀丽的脸庞阴沉了下来。
那老大夫惴惴不安的看了她很久,见她一直都不说话,小心翼翼的道:“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若诗猛地回过身来,又看了他一眼,立刻冷冷的说道:“既然没事那就没事,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哦,是。”
“拿去,这是你该得的报酬,以后闭紧你的嘴。”
“是。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那老大夫从她手里接过一个沉甸甸的布包,听见里面叮叮作响,显然是一大包银子,那老大夫抱在怀里,乐呵呵的走了。
而我却看到韩若诗站在他身后,眼中腾起的沉沉的寒意看着他。
我的心一颤,急忙往后退去,几步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当我回到小楼上自己的房间里,推开窗户往下看的时候,远远的,看到几个像是侍卫,但又跟裴元修身边的侍卫衣着有些微不同的男人抬着一个沉甸甸的,几乎一人多长的大布包,慢慢的从后门走了出去。
我的心砰砰直跳,急忙关上窗户。
我没想到,韩若诗的手段已经毒辣到了这个地步。
其实从她一来跟裴元修提出要加紧时间北上,我还没有多想,毕竟这个时候,被关在这个小小的园子里,我能拿到的东西很少,可以操纵的人和事更少,所以不仅是她想要离开这里,我也想要离开这里。
但我知道,自己的身体,还有怀孕不久就喝了她送来的避孕药之后,胎儿的状况是绝对不适合北上的,只是这些事情,裴元修不知道。
瞒过他,瞒过大夫就好。
所以在那个大夫来诊脉的时候,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我用垂在身侧的左手的大拇指用力的按在了自己的腰眼上。
那个地方,可以控制自己的脉象。
只是,当时那个大夫的表现,让我觉得有点奇怪。
现在我才知道,是韩若诗去买通了他,不管我的脉象有多差,胎儿有多不稳固,都让这个大夫一口咬定我的身体康健,可以上路了。
至于上路之后,我到底会如何,那就不是她要管的事了。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杀人灭口,也要毁尸灭迹了。
反正明天已经要上路,就算裴元修真的要找这个人,也不好找,更何况现在已经死了,很多事情就更加死无对证了。
我背靠着墙壁,心还在咚咚的跳着。
她毕竟是在金陵经营了那么多年的江夏王的后人,就算身体孱弱不问外事,但必要的身边人是少不了的,就像刚刚那几个护卫,可能就是她私人的部下,没有编入正规的队伍里,有可能裴元修都不知道,作为她私下的用度。
刚刚,她从那个大夫嘴里知道我的脉象“平稳”,胎儿“稳固”,显然是非常意外和惊讶的,而她看着那个大夫时的眼神,那种阴狠和毒辣,就像是从最深的黑夜里伸出的魔爪。
她从来都把自己掩饰得很好,对她所有的行动,我都只是猜测。
猜测她会在内院放火,猜测她会对付自己的亲妹妹,猜测她会在裴元修的身边催化作祟……但这一次,是我第一次清清楚楚的看到她出手。
这一路上,她又会如何呢?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从小楼上下去了。
半夜的时候已经有几支队伍提前离开了扬州,跟随我们的也有一支庞大的军队,还有还未从金陵渡江过来的,这几支队伍加起来,少说也有十万之众。
当然,还有其他地区,那些豪强士绅的军队,所有的这些人,都在一起往京城进发。
我坐上的仍然是一辆马车,而且是一辆内里软得如同云堆一样的马车,不仅是地板,连四周的壁板都被他们装上了厚厚的褥子,随便在哪个地方躺下去或者一靠,都会深深的凹陷下去。
这样一来,的确不用担心路途上的颠簸了。
我被花竹扶着,小心翼翼的上了马车,她也跟了上来,裴元修还特地走到窗边,撩开帘子对我说:“你一定要小心,如果有任何地方不舒服,就立刻告诉我。”
我只点了一下头。
这两马车虽然舒服,但空间并不算大,装不下更多的人,他和韩若诗乘坐的是前面的那辆马车,还有谢烽骑着马跟在一旁,显然他们要商量什么事,就可以完全的避开我了。
连韩若诗也走过来,微笑着说道:“颜小姐这一路,可一定要多加小心啊。”
即使没有经过昨天的事,我对她也是非常戒备的,这个时候只淡淡的点了一下头:“多谢夫人提醒。”
他们正准备放下帘子往前面走去,我突然问道:“子桐小姐呢?”
韩若诗的脚步一滞。
她没有回头,我也看不到她的表情,倒是裴元修说道:“子桐还没醒,我们就让她留在金陵了。”
“哦……”
坐在我身边的花竹说道:“子桐小姐身边有云山守护者,颜小姐不用担心她。”
我点了点头。
别的且不说,云山是谢烽的徒弟,实力不俗,而且并没有参与到韩若诗谋划的事情当中,算是一个比较可靠的,有她守护在韩子桐身边,的确可以让人放心一点。
看见我点头,裴元修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放下帘子往前走去。
就听见外面一声令下,我们的马队开始往前行驶。
扬州城的主路非常宽敞,马车走在上面也并不颠簸,只是当我撩起帘子往周围看去,能看到周围许多破损的地方——战争第一个毁灭的,就是人赖以生存的环境,这里街市萧条,甚至许多楼阁已经人去楼空了。
但战争毁灭的,也不仅仅是这些。
我看到那些站在窗户后面,小心翼翼的看着我们的目光,戒备而惊恐,甚至还带着说不出的愤恨之意。
与那天辱骂我和闻凤析的恨意,是一样的。
我慢慢的放下了帘子。
马队经过了半天的行驶,终于出了扬州城,这一路北上,前方到底又有多少波折在等待我们,谁也不知道。
第1718章 又抓到刺客了!
。”
这一路上她都与我非常的亲近,当然我也知道是裴元修和谢烽派来照顾,或者说看着我的,不过到底她只是一个听人差遣的小姑娘,我跟她也没什么矛盾可言,所以几天下来相处得不算僵,听见她的劝慰,我也没说什么,就准备放下帘子。
可还没来得及收回手,就看见经过的一条路上,一队士兵手举火把,全身铠甲,正在沿街巡视。
突然,他们好像看到一个小巷子里有什么东西,立刻一拥而入,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打斗声,车队并没有受他们的影响,继续往前驶去,我急忙探出头去,才看到从巷子里跑出了几个人,看来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手里还拿着兵器正在跟那些人搏斗,但到底对方人多势众,不一会儿就看到他们全都被打倒在地。
马车行驶远了,还能听见那些士兵高喊道:“又抓到刺客了!”
“赶紧抓起来!”
“关到牢里去!”
而另一边的几条小街道上,也都有这样的情况。
我看着,没做声,将帘子放了下来。
在天色已经完全漆黑的时候,我们终于到了淮安府衙。
淮安府自设立以来,因为处在商旅繁茂的地段,所以商贸繁荣、文教鼎盛,一直都是文化兴盛之地,既然这样的富庶,自然府衙修得也很气派,虽然周围已经完全漆黑了,但这里却挂满了灯笼,灯火通明的如同节日一般。
我被花竹扶着下了马车,往上一看,眼睛都被映亮了。
立刻有一群人从府衙中走了出来迎接裴元修,而这些人都没有穿着官服,我当然也明白是什么意思,看了看府衙周围,这里站岗巡逻的人比城里的更多,但这些兵士都穿着统一的布衣,胸前有一个大大的“周”字。
再看了一眼前来迎接的人中,有一个身量适中,衣着华丽的中年人,周围的人奉承的成为“周老爷”,显然,这就是之前淮安府的名流——周氏一族的周成荫,显然,现在看来,已经不止是名流那么简单了。
周围还有一些除了周氏家丁以外的人,毕竟来迎接的也不止那位周老爷,但显然,淮安府里说话的,还是周家的人。
我们被一路迎了进去。
这个府衙之前是什么样子不知道,而这一路进去,都能看到周围有被洗刷过的样子,虽然血被洗掉了,墙壁上刀剑划过的刻痕却没那么容易被清洗干净,也大概的猜测得出这里曾经经历过异常多么惨烈的厮杀。
只是,张灯结彩的布置,把一切都掩饰了过去。
我们很快被迎进了一个宽敞的大堂里。
他们大概已经等候了不少时间了,进去一看,两边烛台上的蜡烛都烧了大半,蜡油凝结了一大团一滴一滴的往下落,裴元修一走进去,就被那位周成荫请到了大堂正前方的主座上去,我们分别做到了两边的座位上。
大家一坐定,两边就立刻响起了鼓乐,一群舞女进来起舞助兴。
面前的桌案上摆着一些冷盘和果子,不一会儿就有侍从进来奉上热气腾腾的菜肴,但我在马车上窝了一天了,这个时候也没什么胃口,只安静的喝着水,听着周围的人互相阿谀奉承的话语。
这时,那个周成荫举起酒杯敬裴元修,说道:“公子这一回兴王者之师以征无道,实乃是天下百姓之福。再下敬公子一杯。”
裴元修只淡淡的笑了小,跟他喝了一杯酒。
大堂上仍旧是歌舞升平,觥筹交错,连韩若诗都跟身边的几个士绅交谈了起来,而我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裴元修和周成荫身上。
喝了几杯之后,裴元修问道:“周公,我的先遣部队已经提前到这里来通知了你们,为何我到的时候,城门仍旧是紧闭的?”
周成荫一听,急忙说道:“公子可千万不要怪罪。其实这些日子,除了公子的人马入城,淮安的城门一刻都不敢打开。”
“为什么?”
“自从在下占领了淮安之后,淮安城,就没有一刻安宁过。”
“哦?”
“淮安府的知府原本就是个不识时务的东西,在下起事之前实际上是联络过这个人的,可他不但不肯依附我们,还要往京城传递消息,幸好在下早已经派人在官道上堵住了所有的来往信件,知道这件事之后,就立刻起兵攻占府衙。这人拒不投降,还想要调集兵营那边的人跟在下对抗。幸好,淮安的守备早已经被在下买通,在下带着兵营的人和自己的人围攻府衙,他就带着他的人死守,整整守了十天,才被我们攻下。”
裴元修淡淡道:“那,也没出什么大事。”
周成荫道:“坏就坏在这个人善于收买人心,他一死,城里的那些刁民就开始跟在下闹了起来。”
“哦?”
“这些刁民组织起来了一个队伍,在淮安城里神出鬼没,不时的攻击我们,这些日子闹得鸡犬不宁。”
裴元修微微蹙眉:“你就没想点办法?”
“在下早已经拿了户籍,挨家去查过,把那些人的家眷都抓起来了,然后关上城门,正打算逼他们现身呢。”
“原来是这样。”
周成荫急忙说道:“这一路上只怕也惊了公子的驾。”
“这都是小事,”裴元修淡淡的摆了摆手:“只要没有惊扰到我的人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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