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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倾城:冷宫弃妃-第4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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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笑了笑,原来自己的闲步,还真不是那么闲的。

    跟着他走进去,进入那个房间,就看见裴冀还是和之前我离开时相同的样子,靠坐在床头,走近的时候,能看到他的眼睛微微的凹下去一些,眼睛下面的阴影也更深了。

    他也没睡。

    想来也能明白,他不可能睡得着的。

    我轻轻的走到床边,他被惊动了,抬起眼来看着我这一回,我很清楚的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种温柔的感情,他对我说道“你也没睡吧”

    我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我说道“昨夜民女一直在想,也许那个消息对太上皇来说有些太难以接受,不过”

    “你做得很好,你告诉孤,这样很好。”

    “”

    “孤这一生,难得听到真话。”

    他像是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虽然我不知道在我无法入眠的这段时间,他又到底在内心里经历了什么,而且这一生,难得听到真话

    我感觉他这句话仿佛话中有话,但又不知该如何去问,只踌躇的看着他。

    他自己也像是在这句话里沉湎了一下,很快又清醒过来,看向我“孤醒来的这段时间,言无欲告诉了孤一些事,还有刚刚,孤也问过皇后,问过玉全,还问过了孤的两个孙儿孙女儿,不过有一些事,他们都没说,孤想了想,大概是因为问他们,不如来问你。”

    我看着他“太上皇,想要问民女一些什么事呢”

    他看着我“你进宫的目的是什么”

    “祸乱宫闱,探取机密。”

    “你做到了吗”

    “没有。”

    “那你现在的想法呢”

    “尽可能的帮助皇帝度过难关,尽可能的,避免战争。”

    “如果真的起了战事,你会帮谁”

    “谁代表民意,我就帮谁。”

    “西川的态度呢”

    “我的态度,就是西川的态度。”

    “你确定,他们都会听你的”

    “我会扭转他们的态度。”

    “”

    他安静了下来,目光闪烁的看着我,过了一会儿,轻轻的点头“果然是怀音的女儿,孤很喜欢你,要是可以的话,孤都想收你为义女”

    不等我说什么,他又接着笑了起来,像是自言自语的“啊,这样不行,毕竟老三”

    我立刻明白过来。

    不过,也有些奇怪他并不是昨天才醒来,照他自己的说法,已经醒了好几天了,会出现在大殿上帮我们摆脱困局,也一定是言无欲事先告诉了他目前的境况,那么裴元灏昏迷不醒的事,他当然也是知道的。

    可是,他一口一个“老三”,却并没有一点要去看他的意思。

    我想了想,便轻轻的说道“太上皇,太上皇问了民女那么多问题,那能容民女问您一个问题吗”

    他含笑看着我“你问。”

    “太上皇,怪皇帝陛下吗”

    “”

    他愣了一下。

    但立刻,脸上又浮起了一点淡淡的笑意来。

    “怪,又有什么用一切都已经和当初不同了。”

    “那”

    “况且,”他微笑着说道“说到底,也是孤自己的儿子,再怪,能怪到哪里去”

    我的心微微的一跳,有些盘桓在脑海里多年的话在此刻无法抑制的出口了“不知,他是您的哪一个儿子”

1392。第1392章 棺材里的哭声

    “不知,他是您的哪一个儿子”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屏住呼吸看着裴冀,虽然知道他并不是那种喜怒无常,会突起杀人的暴君,可刚刚说的那句话,毕竟揭露的是皇族,是他隐藏多年不为人知的机密,我不是在跟一个普通人说话。

    他性情温柔,但并不代表他作为皇帝会仁懦迟疑。

    果然,这一刻裴冀的目光一下子变得锋利了起来,他看着我,眼中像是多了一把无形的刀锋,已经逼近到了我的咽喉。

    他说道“你,好像知道得不少啊。”

    “”

    “而且这些,不可能是有人告诉你的,没有人知道这些事。”

    “”

    “老三,他也不可能。”

    “”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我平静的看着他,然后慢慢的说道“太上皇醒来之后,大概已经向言无欲,向玉公公问过不少事,也问了不少的人,但唯独有一个人,您似乎,始终没有问过。”

    他目光忽闪的看着我“”

    “太后。”

    “”

    “您一直没有问过,关于她的事吧。”

    这一刻,他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去,沉默了许久,才轻轻的说道“是啊,孤忘记了,忘了问她。她一直在临水佛塔清修,那么多年都不肯见孤,也不肯见任何人,有的时候,孤也快要忘记她了。”

    说着,他看着我“她现在”

    我打断了他的话,平静的说道“她也已经过世了。”

    “”

    裴冀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愕然的看着我“她,她也”

    我想,这大概就是人常说的物是人非,他毕竟沉睡了十几年,再睁开眼的时候,连皇朝的主宰都换了人,更何况其他那些曾经陪伴他的,和他有过感情,有过同样喜怒哀乐的人,都走了。

    他的脸上浮起了一阵难掩的哀痛“她是怎么”

    “太傅申恭矣结党营私,密谋造反,趁着皇帝在拒马河谷春猎的时候起兵,逼皇帝退位。太后她,为了保护皇帝陛下,服毒自尽,以身殉国。”

    裴冀深吸了一口气,眼睛一下子变得通红了。

    他颤抖着道“她,她终究还是”

    我说道“对,她临死前保护的,还是太上皇给她的这个儿子。”

    “”裴冀颤抖着,沉默了许久,终于长叹了一声“是孤,负了她。”

    他慢慢闭上眼睛,像是难以面对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也难以面对那个人,我看着他,追问道“太上皇为何要负她”

    过了一会儿,他才睁开眼睛望着我,眼中竟似也透出了一抹无助的神情来,轻轻的说道“她虽然,不是孤的心上人,但入宫之后,她的率性天真,还有活力,也让孤非常的喜欢,甚至,在她怀孕之后,孤也想好好对她。”

    我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这句话,显然是有深意的。

    感觉到我的目光,裴冀看了我一眼,像是放弃了隐瞒和伪装,淡淡的笑了一声,然后说道“既然,你来为她抱不平,你当然与她是相识相熟的,也不会不知道她的身份。她是草原上的人,胜京的人知道她怀孕之后,都高兴得很。”

    我顿时明白了过来“他们一定希望太后能一举得男,并且,是长男吧”

    裴冀轻轻的点了点头。

    “但您却不希望,是吗”

    他抬起头来看着我。

    我知道他对我多少还有些顾忌,便自顾自的说道“胜京对朝廷的渗透已经很深了,他们的手甚至已经伸到了江南,如果来自草原的太后生下皇子,成为太子,再登基为帝的话,那朝廷也就成了胜京布在中原的一个户部而已了。”

    裴冀的目光闪烁着。

    一开始,他一定只是简单的将我看成“怀音的女儿”,“公主的母亲”这些身份,但说出这些话之后,他的目光就变得不同了起来。

    他看了我一会儿,轻轻的说道“你说得对。”

    我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您那个时候做了什么呢”

    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说道“其实,孤那个时候有很多办法,也有很多选择,不管怎么选择,都可以悄无声息,一点都不惊动任何人的处理掉这件事,也不会让她那么伤心。”

    “但是,结果好像并不如您说的那样”

    “是的,因为当年,出了一点意外。”

    “什么意外”

    “桂宫大火。”

    我的心猛地一跳。

    我想过有许许多多要问他的话,也想过有许多的疑惑要让他来解开,但我没有想到事情来得这么快,就想昨天我一开口就告诉了他我的母亲已经过世,而他却毫无遮掩的开口谈起,那个在深宫中已经成为禁忌的往事。

    导致召烈皇后香消玉殒的那场大火

    我的声音都有些发抖“那是怎么”

    我的话没说完,他就有些冷漠的接过了这个话头,继续说道“等到桂宫的火熄灭,等到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等到孤对外宣称皇后已经病逝的时候,才有人来告诉孤,贤妃和她,都要临盆了。”

    他虽然是用冷漠的神情来说的这件事,但我能感觉得到,他的内心是非常痛苦的,甚至在说完这一长串的话之后,他自己停了下来,剧烈的喘息着,像是胸口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撞击着他的心,让他连片刻的安宁都得不到。

    桂宫大火。

    死在火中的召烈皇后。

    还有那个孩子。

    这一切,在他有心无意的,逃避了几十年之后,终于又要摆在他的面前了。

    甚至连我,此刻也有些难言的悸动,心跳如雷。我再上前一步,腿已经碰到了床沿,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变得充血发红起来,我紧张的说道“贤妃也就是您后来的皇后,和太后,他们两个人都临盆了,那您又做了什么呢”

    他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我,微微的喘息着“你问孤这些,你知道了多少你知道了之后,又想要做什么”

    我说道“民女,什么都不会做。”

    “”

    “只是当初,是太上皇您对民女说了那句暗语一夜天霜下,指引民女找到了圣旨和玉玺,但在圣旨上,却并没有你册立的太子的名字,也没有您任何一个儿子的名字,反而是一个陌生的名字,被您写在上面,可以继承大统。”

    “”

    “难道,太上皇自己不应该做出一个解释吗”

    “”

    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有些哭笑不得“孤更想不到的是,跟在老三身边的这个小宫女,竟然会是怀音的女儿”他说着,又抬起头来看着我“这是怀音的在天之灵,在庇佑孤,和孤的儿子吗”

    我淡淡道“说庇佑,就太言重了。”

    他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只垂下眼睑,过了一会儿,才慢慢的说道“那个时候,孤已经无心再过问后宫的事,但,毕竟是她们两个临盆,孤还是在御书房,等待消息。”

    “那,您等来了什么消息”

    “”

    他突然颤抖了一下,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冲击,整个人都微微的战栗了起来。

    然后,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孤的第一个儿子,降生了。”

    我的呼吸一下子都紧绷了起来。

    第一个儿子,也就是皇长子,也就是,当年我在圣旨上看到的那个名字

    “您的第一个儿子,也就是皇长子,裴元辰,对吗”

    他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是,是谁”

    我有些语无伦次,是谁生下了皇长子当然不是殷皇后,裴元修才是她的儿子;而太后,如果是她的话,那也不对

    就在我的脑子里一团乱麻的时候,裴冀慢慢的抬起头来看着我,平静的说道“皇长子降生的时候,没有人守着,也没有人接生,甚至没有人知道。”

    “那您,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有人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

    “在那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孤已经让人封闭了那里。”

    “”

    “不过,因为那场大火,封闭也没有用了。她生前的几个贴身宫女偷偷的瞒着人去了那里,去守着她的棺椁,去偷偷的为她焚香祷祝,然后,她们就听到了哭声。”

    “”

    “从棺材里传来的,孩子的哭声。”

    我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停住了,呼吸也无法继续,眼前好像就出现了那片场景,一片荒芜的废墟,一个沉重而孤单的棺椁停在中央,几个宫女听见了哭声,慌张的扑上去。

    我哽咽着道“然后,怎么样了”

    裴冀说道“然后,她们大着胆子,打开了棺木。”

    “”

    “她们看见了她们的主子,已经死了,却还和活着的时候一样,只是她再也不会睁开眼睛了。”

    “”

    “而她的身边,趴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刚刚出生,嘴里咬着她的手指头,一边咬,一边哭。”

    “”

    “那,就是孤的儿子,皇长子。”

    “”

    这一刻,我只觉得眼前一片天旋地转,好像一切都变得混沌不清了起来。

    只有一个声音,无比清晰的从岁月的灰烬里传来,在耳边响起

    棺材子

1393。第1393章 真正的皇长子!

    棺材子

    当年,我在逃离吉祥村的那辆马车上生下妙言,在那个狭小而闭塞的空间里,在命悬一线的逃亡的路上,一个生命诞生,原本是让人非常喜悦的。

    可是,我清楚的记得,那个时候殷皇后却用非常惊恐的目光看着我,然后,她就说出了这三个字

    棺材子

    那个时候,我完全不明白她说这三个字的意思,以为她就只是因为疯癫,因为受到太大的惊吓所以胡言乱语,但这一刻,听到裴冀口中说出了几十年前的往事,那片烧焦的废墟,那个孤零零的棺椁,棺材里的一死一生,才突然明白过来那三个字的意义。

    棺材子,在几十年前的皇宫,曾经出现了这么一个棺材子

    那是留在殷皇后心底里,最深的恐惧,所以即使在疯癫了之后,她仍然没有忘记,才会在那个时候说出来。

    我屏住呼吸,颤抖着道“那是召烈皇后在死后,产下的孩子”

    “对,”裴冀的声音有一种异样的沙哑,慢慢的说道“那是孤的,皇长子。”

    我深吸了一口气。

    棺材子,皇长子天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召烈皇后,用钱嬷嬷的话来说,她是被困在燃起大火的桂宫之中,被烟熏得活活窒息而死。连母亲都这样死了,她腹中的孩子,谁都能断定,必然是胎死腹中,绝没有一点生存的可能。

    但偏偏,奇迹就是在最不可能的时候发生,这个孩子在母亲死了之后,竟然存活了下来,并且在棺材里被生了出来

    这一刻,不管是经历过了多少波谲云诡的阴谋,又看过多少翻天覆地的变革,我仍然忍不住赞美天地间最美的东西生命的力量

    我轻叹道“大概谁也想不到,皇长子裴元辰,竟然是这样出生的。”

    裴冀轻轻的点头“是啊,谁也想不到。”

    “那他现在人呢”我看着他的眼睛,不等他反应,又继续问道“这和太后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太后这么多年一直在临水佛塔清修她的避世,和这个孩子有什么关系”

    裴冀慢慢的抬起头来看向我。

    他说道“其实,你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

    “一定有人已经告诉你了,你才会这样追问孤当年的事。”

    “”

    “你想要为她讨回一个公道。”

    我紧紧的看着他的眼睛“这个公道,太上皇给不给呢”

    太上皇沉默了许久,慢慢的说道“孤,不可能昭告天下,孤不能。但孤的确可以告诉你,是孤,负了她。”

    “”

    “那个孩子,是孤,换到她的身边的。”

    “”

    他终于承认了。

    他换了太后的孩子。

    虽然这件事,的确在很早之前我就知道,但真正听到他承认,才像是有一种事实摆在眼前,尘埃落定之感。

    他把召烈皇后在死后才生下的那个孩子,那个棺材子,替换了太后原本生下的那个孩子。

    也因此,种下了几十年纠缠不休的恶因。

    我原本想要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都是自己的孩子,这样替换了,除了伤了一个女人,一个母亲的心之外,根本没有区别,但再回头一想他之前说过的那些话,就一下子明白过来。

    他要堤防胜京的势力在朝廷的进一步扩散。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胜京的势力将这个孩子推举到太子,甚至皇帝的位置上时,万不得已之下,他还有一招后棋。

    听见我这么说,他的脸上没有丝毫喜色,也显然并不为自己的安排而欢喜,只淡淡的点了一下头。

    “你,果然是怀音的女儿,看事情,倒是比别人看得都透。”

    我问道“那,为什么您没有册封他为太子呢”

    “”

    “甚至,我记得他没有封王。”

    “”

    “夺位之前,他也只是一个皇子而已。”

    他轻轻的点了一下头“对,孤的确没有册封他为太子,没有给他什么名位。”

    “”

    “就是因为棺材子”

    我微微蹙了一下眉头“因为他的这个出生”

    他点头“是。”

    “”

    “他身上的戾气太重,得压”

    “”

    这一回,我没有说什么。

    的确,就算以我们这样平民百姓的眼光来看,棺材里爬出来的孩子,命不是一般的硬,这样的孩子俗谓“刑克厉害”,亲缘寡薄,裴冀这样“薄待”他,显然也是有受到这种看法的影响的。

    而这一刻,我也终于明白了。

    裴元灏,他不是什么老三,也不是什么没有势力的皇子,他根本是从一出生,就被寄予了特殊的厚望,甚至说,背负了使命的,他才是真正的皇长子,否则,以一个普通的皇子的身份,怎么可能在朝中有那么雄厚的势力,最后竟然能把当时的太子裴元修逼得离开京城

    也难怪,当初裴冀中毒昏迷的时候,会对着我说出那句话

    一朝天霜下。

    就是这句话,指引我找到他藏起来的圣旨和玉玺,因为在他的印象中,我就是“老三身边的宫女”;圣旨上,也没有提到任何其他皇子的名字,而明明白白的写着皇长子裴元辰。

    这,大概是他在中毒昏迷之前,所能做的最后一点努力了。

    不过他却没想到,裴元灏比他所想的更狠一些,他甚至没有等到“裴元辰”的身份大白天下,就直接兵围皇城,烧死裴元琛,逼走裴元修,夺下了皇位。

    但不管怎么样,事情多少也循着裴冀希望的方向在发展。

    只是,这样想着的时候,觉得全身都在发冷。

    我看着他,用一种艰涩的声音轻轻的说道“太上皇这样做,的确是为大局考虑得很周到了,很多人都会感激您。但您难道不会难过,后悔吗或者说,您难道从来就没有为太后考虑过吗”

    裴冀苍然的看了我一眼,这一眼让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他轻轻的说道“孤,怎么会没有过后悔”

    “”

    “换了这两个孩子之后,或者说,从换这两个孩子开始,孤就一直在后悔。”

    “”

    “每过一刻,孤的心里就更后悔一分。”

    “”

    “后悔做了这件事,后悔辜负了她,后悔让这两个孩子承受他们本不该承受的命运,更后悔生在皇家。”

    “”

    听见他这样说,我竟也不知自己该说什么。

    斥责他抱怨

    没有人有这个资格,毕竟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局,甚至我相信,他的痛苦,丝毫不比这些年来太后的痛苦少。

    只是,太后可以躲进临水佛塔,避世清修,但他却躲不了。

    而中毒,昏睡这十几年,大概已经是上天给他的恩赐了,可惜在一睁开眼之后,他又要面对皇城里已经司空见惯了的争斗从他,到他的儿子,再到他的孙子。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也就是说,太后身边的孩子,如今的皇帝陛下,就是当初在棺材里出生的那个孩子,您的皇长子。”

    他点头“是他。”

    说着,他又看着我,目光中涌动着一点难掩的悸动“孤也没有想到,世事如棋,他居然会和你,怀音的女儿”

    我淡淡的垂下眼,没有接这个话,此刻,也的确没有心情说这个。

    我说道“太上皇,那另一个孩子呢”

    他突然一怔。

    我看着他的眼睛,毫不遮掩的继续追问“您用他换了太后的孩子,现在他已经坐上了九五至尊的位置;可被您换走的那个孩子呢他去了哪里”

    他像是毫无征兆的被人捅了一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了起来。

    沉默了一下之后,他才缓过一口气“你”

    我平静而坚定的说道“我追问这个,自然是有我要追问的原因。”

    他突然望着我,微微的睁大眼睛“你知道,你知道他的下落”

    “我更想要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

    “”

    他苍白的嘴唇都在微微的颤抖着,比起刚刚谈起桂宫大火,谈起裴元灏的身世,此刻他的心情显然更加的难以平复,连呼吸都乱了,开口的时候声音也在发抖“那个时候,孤换了这两个孩子之后,其实一直在矛盾,甚至想要换回来,因为,孤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对待她的孩子。”

    我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看着他。

    其实历朝历代,这样的事情不算少的。

    许多皇帝都有自己处理的办法,交给别人喂养,送到皇家的寺院里,更有甚者,一个小生命,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但他却做不到。

    裴冀说道“就在孤犹豫的时候,这个孩子,突然就不见了”

    “突然不见了”

    “对,和他一起不见的,还有另一个人。”

    “谁”

    “召烈皇后的哥哥。”

    “”

    我心猛地一跳虽然有些事实早已经摆在我的面前,我也多少都猜了当年发生了什么,可真正听到耳边的时候,还是有无数的疑惑涌上心头。

    药老,他竟然真的在宫里过。

    我问道“他,为什么会在宫里”

    这个问题,我原本以为很好回答,但裴冀却突然警惕的看了我一眼。

1394。第1394章 一种奇怪的感觉

    我也看着他,有些莫名。

    不过,看过我那一眼之后,他却只是淡淡的说道“他,是个有趣的人,皇后引荐,孤也想让他执掌太医院,可他却不肯,只是时不时的会进宫,和孤欢饮畅谈一番。”

    是,这样吗

    我看着他脸上还有些不定的神色,一时间也分辨不清,只觉得他的话里像是还隐藏着什么。

    药老

    再想了一下,一下子就明白了。

    裴元修,是药老的儿子。

    也就是说,当年殷皇后和药老是背着他私通,生下裴元修的。这件事我不怀疑裴冀在昏迷之前可能已经知道了,否则,以当初裴元修明明已经是太子,可以继承大统的身份,何以突然要给皇帝下毒,四处寻找圣旨和玉玺,自然是因为皇帝知道了他的身世,不可能传位给他了。

    而裴冀,是没办法把这些话说出来的。

    作为皇帝而言,这无疑是奇耻大辱,而带来这奇耻大辱的,一个是他的贤妃,后来的皇后,一个是他的之前钟爱的皇后的哥哥,甚至于,他将那个完全没有皇族血统的孩子,册立为了太子,赋予了他继承大统的权力,这,就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耻辱,而是整个皇族的耻辱了。

    所以,他不能提,一个字都不能提。

    想到这里,我也安静了下来。

    两个人这样沉默了很久,一直听到他平复了自己的心跳和呼吸,我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他们都不见了,然后呢”

    他抬起头来看着我。

    “您,没有去找吗”

    “找,当然找了。”

    “没有找到”

    “没有找到。”

    我听着他的口气不对,正要说什么,却见他又慢慢的说道“没有找到,所以孤,也就没有再找了。”

    “”

    的确,没有再找了。

    甚至在那个圣旨上,他也只是让朝中的大臣们去“寻回”皇长子裴元辰,而只字不提这个被他换了,又被人带走的孩子。

    我问道“为什么呢”

    他反问我“你不明白吗”

    “”这一下,倒像是把我给问住了,但也只是一下,看着他有些混沌的眼睛,我也立刻回过神来。

    他,是曾经想要出家避世的人,身为天家皇子,明明可以继承大统,都有过这样的想法,可见他对皇族,和皇城内这些污秽有多失望,只是他没有选择,也避不开,但一个刚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却是可以的。

    而且,这个孩子是被药老带走的,薛家在江南,是有势力的,并且药老带走他,一定是认定那是自己的外甥,既然带走了他,也一定不会让他受委屈,所以裴冀才会默认了这个事实。

    而事实上,黄天霸的确成为了另一种意义上的天之骄子,江南曾经的无冕之王,裴元灏这样的人在面对他的时候,都占不了丝毫的上风。

    想到这里,原本满腹的话,却都说不出来。

    反倒是裴冀,抬头看着我,目光闪烁着“你,知道他的下落吗”

    我有些猝不及防的看着他,点了一下头。

    裴冀立刻问道“他在哪里”

    “”

    我木木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迟疑的开口“他,在胜京。”

    “胜京”

    这显然出乎了他的意料,但想了一会儿之后,他又轻轻的笑了一声“他回去了。”

    “”

    “胜京,草原,那是属于他的地方。”

    “”

    “他的母亲,这一生都没能再回去,但他,还是回去了。”

    回想起太后跟我说过的那些话,回忆起她年轻的时候,策马奔腾,和铁骑王在草原上无忧无虑的追逐嬉戏的往事,我的喉咙蓦地一哽。

    原来,不是只有她自己想着。

    裴冀又对着我问道“他回去,继承铁面王了吗”

    “”我看着他脸上还带着笑意,眼中也有欣喜,那是熟悉的欢愉的样子,和我当初到了金陵,知道自己快要见到妙言的时候是一样的,只是,我也给不了他太好的消息。

    我沉默着,轻轻的说道“不是。”

    他一愣“不是”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太上皇,您的这个儿子,是世间少有的大英雄,他惊才绝艳,义薄云天,他的品行心性,在我所识千万人,无一能与之同语。见过他的人,都会被他所吸引”

    裴冀盯着我“然后呢”

    “被他吸引的人,会成为他的朋友,他的知己,他的爱人而有一些,却会不择手段,不惜一切的得到他。”

    他瞪大眼睛看着我“你说什么”

    “您的儿子,他叫黄天霸,曾经是江南七十二道水陆总瓢把子,可现在,他被胜京的铁戟王子洛什软禁,已经整整十年了。”

    裴冀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显然,我说的这些话已经超过了他所能理解的范畴,他愣愣的坐在那里很久,在回想我说的话,过了许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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