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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倾城:冷宫弃妃-第3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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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平静的说道:“如果你真的希望我忘记他,就不要一直提醒我,我曾经爱过他;如果你希望他的心里只有你,也不要在你的身后落下我的影子去嫁给他。”

    “……”

    “否则——”

    “否则怎么样?”

    “……”我的神思有些茫然,因为想到了另一对,再回头看着裴元珍急切的目光时,一时也有些恍惚,笑了笑,才说道:“否则,你和他这对夫妻,迟早会做到头。”

    “……!”

    看着她眼中蓦地腾起的惊恐之感,我又淡淡的笑了一声,然后便转身要走,但刚走了一步,却又停了下来,转身走回到她面前。裴元珍原本还愣在那里,像是在回味我刚刚说过的那些话,突然见我走到她面前,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睁大眼睛看着我:“你——”

    话没说完,我一扬手,在她脸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啪!”

    又脆又响,在这样的月色下,竟透出了几分狠戾。

    裴元珍的脸被我打得偏到一边,半天都没有转回来。

    她已经傻了。

    而我冷冷的看着她偏向我的那半边脸,立刻红肿了起来,甚至连胭脂都遮掩不住的,慢慢浮起了几道指印,只一看也能感到那种火辣辣的痛,因为我的掌心,同样是这样的痛楚,甚至随着手臂一直蔓延到了心里。

    她一下子转过头来看着我,甚至还没来得及生气,只有说不出的惊愕:“你——”

    “……”

    “这一巴掌,还你刚刚的话——每一句!”

    我冷冷的看着她。

    立刻,她的眼中惊愕被怒火所取代,是暴怒的火,她简直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一样,声音都变了调,尖声道:“你敢打我?!”

    话音一起,她已经扬起手,狠狠的就要朝我的脸扇过来,却被我一早就抬起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硬生生的将她制住。

    她顿时急了,又要抬起另一只手,却被我更快的伸手,将她的手腕扣住。

    “颜轻盈,你——”

    她的眼睛都红了,瞪着我的样子像一头要发疯的牛,我甚至感觉到她的呼吸里都是火气,直喷在我的脸上,但她的身材娇小,比起我更小了一圈,加上反复的凤冠霞帔纠缠着她的四肢五体,让她难以施展,这个时候她已经完全被我制住,根本挣扎不得。

    而我,带着几分报复的快意,恶狠狠的看着她的眼睛,甚至露出了一丝算得上狰狞的笑意。

    两个人,一个安国公主,一个金陵之王的妻子,穿着仪态万千的华服,此刻却像是两头雌兽,在挣扎厮斗。

    可无论如何,她落在了下风。

    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身材娇小,也不仅仅是因为被我占了先机,更多的,也许是因为这一次,我也豁出去了。

    最后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她的衣袖甚至被一旁不知什么的树枝勾住,几乎要撕裂,才终于停下了挣扎,而我也停了下来,却还是扣着她的两只手腕不肯放手。

    有些脱力。

    虽然停下了挣扎厮打,但她仍旧恶狠狠的瞪着我:“你敢打我,你信不信我——”

    “我不信。”

    这一次,我同样占了先机的,冷冷说道:“你拿我没办法。”

    “……”

    “你是安国公主,但我是你二哥的妻子。”

    “……”

    “你是裴元珍,但我是颜轻盈。”

    我说着,抓着她的手腕,狠狠的推开。

    她被我推了一个趔趄,险些跌倒,而她衣袖被勾在树枝上的地方顿时传来撕拉一声。

    她的喜服被撕破了!

    这时,她整个人都僵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一片碎布晃晃悠悠的挂在枝头。

    而我,从未有过的,为非作歹的恶意,这一刻在心里翻腾着,让我有些战栗,甚至呼吸都急促了起来。我站直了身子,却刻意的轻轻掸了掸袖子,也看向了那片晃晃悠悠的碎布,然后看着她被撕裂的衣袖,带着满满的恶意笑道:“抱歉了。”

    “……”

    “没想到,送了一份这样的贺礼。”

    “……”

    “其实,你若不找我来,这份贺礼我还未必送得出手。”

    她眼睛都气红了,捧着衣袖,全身都在发抖:“你——你——!”

    看着她有些狼狈的样子,我满心的报复的快感,像是在身体里充气一样将一些东西膨胀起来。可慢慢的,随着身体的战栗,那种快感也消失得很快,一瞬间又像是被人抽空了一般,而同样被抽空的,还是我的力气,和支撑着我的一些东西。

    报复的恶意一旦消失,剩下的,就是空洞,就是难堪。

    自己的难堪。

    我甚至突然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比她难看得多。

    我们两这样对视着,却都像是斗败了的公鸡,一个比一个更狼狈。

    没有真正的胜者。

    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不知为什么,我笑了一下。

    而这一回,她也并没有被嘲笑了的感觉,只是捧着衣袖,就这么看着我。

    ……

    沉默了很久,我开口,声音难以言喻的艰涩:“其实,你真的不必那么紧张。”

    “……”

    “他是个什么男人,我知道,你也应该明白。”

    “……”

    “他既然要娶你,他既然娶了你,就一定会一心一意的对你。”

    “……”

    “你说得对,他对我而言,只是过去。”

    “……”

    “过去,什么力量都没有。”

    “……”

    “而我,我对他来说,连回忆都不是。”

    “……”

    “我什么都不是。”

    说到这里,我淡淡的笑了一下,看着那样狼狈的裴元珍,所有的恶意,善意,都在此刻一扫而空。

    而她,似乎也明白了我的话的意思。

    那沉重的衣袖从她的手中像流水一样滑落下来,微微的荡着,但很快便在繁复的褶皱当中消失了踪影,我看着她的喜服,微笑着说道:“我就像是你身上的这道裂痕,虽然难看了一点,可能会让你不舒服,终究不会阻碍你们今夜的婚事,但如果你要因为这一点裂痕就耿耿于怀,或者取消今晚的婚宴——总有人会感谢你。”

    说完,我朝她一拱手:“告辞。”

    然后,我便转过身去,就在这时,感到一阵风吹过,将我的衣袂都吹得飘扬了起来,周围的草木也发出了沙沙的声音。

    不远处,屋檐下那些殷红的灯笼不停的摇晃着,在地上投下了凌乱的影子,一瞬间像是有很多东西在我的眼前闪过,可仔细看时,却什么都没有。

    也许,只是一时眼花了。

    我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刚刚走上长廊的时候,就听见身后裴元珍的声音响起:“你等一下。”

    “……”

    “我还有话要说。”

    “……”

    我不知道她还有什么话要说,毕竟到了这个时候,我能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也实在,无话可说了。

    但,我还是停下了脚步。

    她站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却没有再进一步,然后,她自己反而沉默了下来,像是踌躇着怎么开口似得。

    而我,也就这么站着,静静的等着。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她有些犹豫的声音道:“其实我今天把你叫到这里来,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我有些意外的,微微蹙了一下眉头。

    还有一件事要告诉我?

    我以为今天的她,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在我面前示威罢了,但我没想到,在我们之间发生了那样的冲突之后,她竟然还能心平气和的跟我说话。

    而且——

    还有一件事要说?

    我没有回头,只站在那里,看着前方幽暗狭长的长廊,说道:“什么事?”

第1055章 会是他吗?

    我没有回头,只站在那里,看着前方幽暗狭长的长廊,说道:“什么事?”

    裴元珍说道:“我知道,前些日子你带你的女儿到扬州和皇兄相聚,曾经遇到了刺客行刺,对吗?”

    我点了点头。

    “其实,不止皇兄遇到了刺客。”

    我的心突的一跳,但还没做出任何反应,就听见裴元珍说道:“轻寒,也在被刺杀之列。”

    “……!”

    我回过头看着她:“什么?”

    “轻寒也在被刺杀之列。”

    被刺杀?!

    一听到这句话,我的脸色都白了,脑海里闪现出了无数的画面,却一个都看不清,唯一清晰可辨的,是每一个画面都是鲜血淋淋,惨不忍睹,那血腥味仿佛从记忆里蔓延了出来,让我整个人都战栗起来。

    我的脸色一沉:“那他——”

    “他没事。”裴元珍沉静的说道:“虽然刺客摸进了州府,但他反应很快,只受了点皮外伤,一直坚持到护卫赶来,那些刺客都被制服了。”

    “……”

    我呆在那里没有反应,过了好一会儿,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他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只是听裴元珍说了两句话,但这个时候我感到身上的冷汗都出来了,被长廊上的风一吹,全身都有些战栗,我想起来那一天,裴元灏带着我和妙言去州府赏花的时候,州府的护卫似乎就非常的谨慎,甚至可以说是紧张,差一点都不让顾平进门了,现在我明白过来,是因为府尹大人遭遇了暗杀,这样的大事对他们来说,是随时可能掉脑袋的,他们当然要小心谨慎。

    只是我没有想到,刺杀——这种事竟然真的落到了刘轻寒的身上!

    当年的刘世舟,还有刘毅,他的父兄都是在这个地方,这个任上遭遇刺杀而魂断江南,从知道轻寒的身世之后,从知道他的梦想和责任之后,我最担心的事,就是家族的血脉给了他这样的责任感,把他引上和父兄一样的道路,那么会不会,也让他得到和父兄一样的结局?

    一想到这里,我只觉得全身的血都要冷掉了,下意识的抬头看着裴元珍。

    “是什么人?”

    “……”

    “那些刺客是谁派来的?”

    裴元珍冷冷的看着我,不答反问:“你说是什么人。”

    “……!”

    看着她冰冷的目光,我的心突的跳了一下,一下反应了过来。

    难道她的意思是——

    “不会的!不会是你二哥!”

    裴元珍还是看着我,冷冷的没有说话。

    “不会是他,我已经跟他说得很清楚了,他也答应了我。”

    “他答应了你什么?”

    “他答应了我,不会对扬州动武的!”

    “……”

    听我这么说,裴元珍的目光微微有些闪烁,似乎也有些迟疑,但沉默了许久之后,她还是说道:“二哥要做的事是一定要做到的,他没那么容易放弃。况且,就算二哥现在暂时不想对扬州动手,但你——你跟轻寒的过去,他知道吗?”

    听了她的话,我一时有些窒息。

    对于裴元修——说实话,我了解得太少了,虽然他一直对我都那么温柔,没有冷酷暴戾的态度,也没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决绝,但我始终看不透他,和药老跟我说的话一样,虽然每天跟他朝夕相对,却始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而裴元珍却说,他要做的事,是一定要做到的。

    就算他现在不对扬州动手,也只是暂时的。

    真的是那样吗?

    我只感到一阵寒意彻骨,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抬头看时,裴元珍还在看着我,等待我的答案,我定了定神,还是说道:“这一点,我也跟他说得很清楚了。”

    “……”

    “我和轻——我和你的新郎官,我们之间已经过去了。”

    “……”

    “元修早就知道了。”

    听到我的这句话,裴元珍像是松了口气,但抬头看着我的时候,目光却显得有些复杂,沉默了一下之后,才将信将疑的说道:“你真的是这么认为的?”

    “他答应了我,就应该——”

    “我是说,你和轻寒,”她追问我:“你真的认为,你们已经过去了?”

    “……”

    看着她浓妆艳抹的脸上,那已经清晰可见的指印,不知为什么,我感到有些脱力,也有些倦怠,懒懒的看着她:“不然呢?”

    “……”

    “还能怎么样?”

    “……”

    “刘轻寒,你的新郎官,他是最早从过去走出来的人;而我,嫁给你二哥之后,就一直在让自己走出来。至于你——”我看着她,淡淡笑道:“你是我们之中唯一一个,一直固执的留在那段过去的人。”

    “……”

    说到这里,我抬头看了看周围,这一片草木丰茂,喜气洋洋,明月清风水长流,总有些东西恒定不变,也总有些东西一直在变,想要去挽留,就像是要去挽留江中的水一样,握得越紧,它只会更快的从指缝间溜走。

    “其实你根本不必来找我,你也没有必要对我和他的过去一直那么耿耿于怀。”

    “……”

    “他将娶,我已嫁,这就是事实。”

    她愣愣的看着我,脸上露出的那种惊讶的表情让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只是看着她被我打过的地方,虽然不觉得委屈,但还是觉得会痛。

    我想了想,又转过身来,完全正面的对着她,平静的说道:“不管你现在做这些事是为了他也好,或者别的什么也罢,但你能这么做,我也知道很不容易,长公主殿下,会有很多人感激你的。”

    “……”

    “如果,你有心的话……”

    说到这里,我一时也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但裴元珍像是已经感觉到了什么,微微蹙眉:“什么?”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说道:“如果你有心的话,多保护保护你的侄儿。”

    她一愣:“念深?”

    “对,太子殿下。”

    “什么意思?”

    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到皇帝陛下似乎对太子有些不满,他好像——”

    裴元珍的脸色一凛:“他要废掉太子?”

    我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也没有这么说。我只是感觉到,他对太子似乎有些不满。”

    裴元珍顿时皱紧了眉头。

    我说道:“皇帝陛下将来的子女一定不会少,太子的地位多少都会受到冲击,公主殿下——我知道公主殿下对太子一直照顾有加,如果可以的话,公主殿下多顾着太子。”

    她听了我的话,却突然皱紧眉头:“你怎么知道我对——对太子照顾有加?”

    “……”

    我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她分明已经带着戒备之意的脸,叹了口气,还是慢慢说道:“当年,太子殿下患烂喉痧,我受皇后娘娘所托,在景仁宫照顾殿下的起居。而那天晚上,我看到太子殿下的床前,有黑影……”

    她的脸色顿时一沉。

    “虽然人人都说,那是许贤妃的冤魂作祟,但我知道不是。”

    “不是?那为什么第二天,你手下那个小丫头也在喊看到了鬼影?”

    “那不过是我借这个话,让她也这样说,去吓玉雯而已。”

    “……”

    “真正看到黑影的,只有我一个人。”

    “……”

    “况且,如果真的是有鬼怪作祟,皇后娘娘是何等人,不可能一点都不管,还任由那黑影在景仁宫里来去自如的,毕竟——内廷的那个老道士,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

    这一次,裴元珍没有说话,而是闭紧了鲜红的樱唇。

    “宫里闹得沸沸扬扬,但皇后娘娘却默认了这种事情一直存在,其实也不是默认这种事存在,而是她很善良,她默许了你这样出入景仁宫,时不时的去探望殿下,甚至交代了景仁宫的一些护卫给你大开方便之门,也没有把事情的真相宣扬出去,因为你不希望别人知道,你其实在关心殿下。”

    “……”

    “因为,你的心里虽然有恨,但对殿下,你其实是有愧疚的。”

    “什么愧疚?”

    “那个时候,贤妃娘娘还是才人的时候,她身怀六甲,但你送给她的熏香却——”

    说到这里,我看到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那种失魂落魄即使是浓墨重彩的妆容也掩饰不了的,便也没有再说下去。

    我平静的说道:“而且,后来我也去打听了,其实你是提前了一天回宫,但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在叶云霜去偷偷的找了你之后,你才到景仁宫来。但你来了之后什么都不问,却偏偏只问水秀为什么会说胡话,因为那天晚上你并没有来景仁宫,那个黑影也不应该出现才是。”

    “……”

    看着她慢慢沉下去的脸色,我问道:“我说得对吗?”

    她看着我,这一次彻底的说不出话来。

    两个人这样沉默相对着,风从空荡荡的长廊里吹过,将两个人的衣袂都吹得飘飞而起,有一种仿佛身如飞絮,无处可寄的清冷感。

    看着她脸上犹在的红肿,我心里不由的也升起了一丝愧疚。

    但,我也没有打算向她道歉。

    毕竟,她没有跟我道歉过。

    两个人带着几分尴尬的站在这里,过了好一会儿,我说道:“我们,言尽于此了吧。”

    她看着我,也没有说话,而我就这样转身慢慢的走了。

    离开了这花园之后,前方便传来了大殿上喧闹的声音,几个从我身边路过的侍女看到是我,都小心翼翼的屈膝行礼,我也只是点了点头,撩开侧门的珠帘,就看着大殿上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而当我走到之前我们坐下休息的地方时,发现我的椅子已经被另一个人坐了。

第1056章 在大殿上争风吃醋?

    我看着椅子上那个捂着嘴,正轻轻咳嗽的,显得十分苍白消瘦的女人,不由的皱紧了眉头,站在那里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了。

    韩若诗?

    那天的事情之后,她就一直生病没有出过门,今天的婚礼因为她生病的缘故,便让她不用出席,免得舟车劳顿,谁知一转眼,她却又来了,而且坐在了我的位置上。

    这个时候,裴元修和韩子桐,连一旁的妙言都在围着她,妙言看着她咳得满脸通红的样子,一脸担忧的表情。而韩子桐轻轻的抚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显得十分担忧的说道:“不是说了身体不好就不要勉强的吗,你怎么又——”

    “咳咳,咳咳咳咳。”韩若诗一边用丝帕捂着嘴轻咳着,一边气若游丝的说道:“算了,我想了想,这样的场合不论如何还是应该过来,哪怕应个景也好。”

    裴元修叹了口气:“可你——”

    话没说完,他和妙言突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来,就看见我站在他们面前,微微蹙眉的看着韩若诗苍白的脸庞和病弱的模样。

    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的捏了起来。

    韩子桐却还毫无知觉的,还在继续劝她的姐姐:“再说了,你来了又不好好呆着,去外面吹什么风,要是再着了凉——”她说着说着,就听见妙言对我说:“娘,你回来啦?”,她也回过头,对上了我的目光。

    顿时,韩子桐也愣了一下,立刻看向了她姐姐靠坐在圈椅里,咳嗽得肩膀都在微微耸动的样子,立刻,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冷冷的光,就像是没有看见我一样,又回过头去轻轻的拍着韩若诗的后背:“姐姐,你不舒服就不应该勉强自己,公子看见你这样,会难过的。”

    这时,韩若诗也抬起头来看着我,微笑着说道:“青婴姐姐。”

    我的拳头捏得更紧了一些。

    面对她们俩,当那天我从浴室里出来之后,就一直已经不再抱能好好相处的希望了,打了那两个对我动手动脚的侍女,是打给她们主人看的,也是想要给她们一个警告,但终究——主人没有挨打,所以我的身上还一直带着一丝未退的戾气,而现在,在刘轻寒和裴元珍的婚礼上,居然将我的位子占了。

    看来,警告也是不管用的了。

    我的脸上,甚至几乎要透出一丝冷笑来。

    但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听着周围传来的那些喧闹的声音,下意识的往四周看了一眼,大殿上的人很多,大多数都在跟新来的宾客寒暄交谈,但也有一些人,刚刚我注意看过的那些人,甚至也有一些曾经在京城会过面的官员们,都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了这里。

    我们的一举一动,也都在这些人的眼中。

    这个时候,我不由的犹豫了起来。

    如果我要叫她起来,不管我的身份和她的身份是什么,但都是争风吃醋之举,难免就落了下乘,甚至是摆着笑话给人看。

    但,如果我要咽了这口气,仍旧是摆了这个笑话给所有人看,也包括我自己。

    想到这里,我的眉心不由的深深的皱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的坐在一旁的裴元修站起身来走到我的面前,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微笑着说道:“青婴,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愣了一下:“去哪儿?”

    他笑道:“你忘了,我们还没有把贺礼送出去呢。”

    “……”

    说话间,他已经朝我伸出手:“你跟我,我们两一起过去,把贺礼送给新郎官。”

    “……”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在原地站着,但还是很快将手伸出去,放到了他的掌心里,而一直跟在我们身后的那两个侍从立刻跟着他走了过来。

    这一次,坐在那里的韩家姐妹两个人都怔了一下,韩若诗没有说话,只是咳得更厉害了,整个人都趴伏在了圈椅的扶手上,韩子桐一只手还护着她,一边转过头来看向我们:“公子——”

    裴元修回头看了她一眼。

    只是那一眼,我站在他的身后,也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只是看着韩子桐原本还要说什么的,却一下子止住了。

    然后,我听见他平静的说道:“你先陪若诗休息一会儿吧。”

    说完,转过身来伸手握紧了我的手腕,又转头看着还站在一旁,反复有些回不过神的妙言:“妙言,要跟阿爹和娘一起去吗?”

    妙言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们身后不远处的那个身影,小小的脸上愈发多了几分苍白,但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我不去。”

    裴元修点点头,道:“那你就在这里,照顾若诗姑姑。”

    “嗯。”

    妙言转过身去,走到韩若诗的身边看着她,但我分明能赶到,她的眼神有些游离,像是心不在焉的样子,而裴元修已经转头对我微笑着说道:“我们走。”

    我被他拉着手腕走开了,一边走,他一边说道:“你刚刚去哪儿了?”

    “我,我去后面花园走了走。”

    “怎么会去那里?”

    “这里有点闷。”

    ……

    只闲话了两句,走了几步之后,我还是忍不住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只见韩子桐像是有些回不过神来似得,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甚至连一直轻抚着她姐姐后背的那只手都不会动了,整个人僵在那里。

    我微微的,蹙了一下眉头。

    可是,也不等我去细想什么,甚至来不及跟裴元修说什么,就感到一阵风,卷着水腥气袭来,顿时将我的宽阔的衣袖都吹得飞扬了起来,回头一看,裴元修已经带着我走到了船舱门口,而在那里,刘轻寒正在跟新来的一位客人说着什么,两个人似乎相谈甚欢,他一边点头,一边轻轻的微笑着。

    风,也吹过他身上那鲜红的喜服,在空中划过一道道绯红的影子。

    这样的他,完全看不出来经历了什么,若不是裴元珍告诉我,我甚至不知道他遭遇了刺客的暗杀,即使这样,也看不出他到底什么地方受了伤。

    但,到底是谁?

    感觉到抓着我手腕的那只手,温柔而温和的感觉,我抬起头来看着裴元修,他也察觉到我的目光似得,转头对我笑了一下。

    我相信不是他。

    他已经答应了我的,他不会骗我。

    那,会是谁?

    我又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向大殿里的其他的客人——文武百官中,当然也有分流分派的,刘轻寒入仕的时间不短了,当然会树立一些敌人,但那些官员应该不会是刺杀的主使者,毕竟其中还牵涉到了皇帝,申恭矣倒台之后,朝中已经没有能直接跟皇帝对抗的力量了。

    想到这里,我又看向了那几个人。

    汝南袁明德、晋侯公孙述,他的小儿子公孙启,还有那位走到哪里都笑眯眯的,一团和气的云中林氏,林公子……

    还有——我的目光忽闪着,看向大殿前方,而正在这时,一双倨傲的眼睛也同时看向了我。

    顿时,我浑身都战栗了一下。

    两个人这样一对视,敖平那张黝黑的,那张满是横肉的脸上浮起了一点淡淡的笑容,但因为他的脸看起来很凶,这样的笑容非但不让人觉得和善,反倒透着一点狰狞之感,好像一头猎豹藏身在灌木丛中,发现自己的猎物回头了一般。

    让我不由的一阵心悸。

    但,他也只是看了我那一眼,便又笑了起来,跟周围的其他人说笑去了,并且一口饮尽了手中那巨大的金杯里的酒。

    我还有些心有余悸,裴元修似乎也感觉到了我的呼吸不畅,低头看了我一眼,似乎在用目光问我——“怎么了?”

    我急忙做出一点笑容,轻轻的摇了摇头。

    这些人,都是地方的豪强士绅,他们也是受裴元灏新政影响最大的人,而推行新政,刘轻寒一直都是最大的助力,虽然我知道,他的背后还有一个傅八岱,但毕竟傅八岱已经老了,而且深居简出,除了给皇帝提供一些看法和讯息,他几乎不怎么参与朝中大正方正的决策,这样一来,刘轻寒就被推到了台前。

    那些人如果要杀,也当然会把他放在目标之列。

    问题就在于,到底是谁,策划了这一次的暗杀?

    我对这几个人都不太了解,也几乎都是在今天这场婚礼上才得见真颜要从这些人里找出幕后的黑手,想来也没那么容易。

    但刘轻寒呢,他知不知道?

    想到这里,我抬起头来看向前方,他跟眼前的那个宾客谈完了,那人转身离开,他抬手起来拱了拱手,我一下子看到,当他放下手的时候,下意识的用右手捏了一下左边的胳膊。

    那里——受了伤。

    看来如裴元珍所说,的确只是皮外伤,刚刚上船跟他面对面谈话的时候也没有发现,但今晚他不停的跟那些宾客拱手作揖,时间一长,次数一多,难免会牵扯到伤处,也许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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