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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无妃:宠妾逆袭-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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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也不恼,慢悠悠道:“常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更何况公主这株倾国牡丹。”见她脸上不耐之色加重,男人终于将自己的目的道出:“很简单,只要你杀了奚成壁,不但可以活命,还能重新做回你的金枝玉叶。”
杀了奚成壁?她扯了扯唇,这是自己今日听到的第二个好笑的笑话:“我若是有能力杀他,又怎会留在这里?”这是句大实话,奚成壁那只上古凶兽,可不是谁都能杀得了的。
男人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只白净的瓷瓶:“既然我提出这个要求,那必定是有备而来。”他将瓷瓶地给她:“这是千绝,无色无味,武功再高的人也察觉不出,只要在奚成壁的日常饮食中滴上一滴,足够他下黄泉了。”
第22章 被吓大的
本能地眼皮一跳,江晚鱼死死盯着对方递来的瓷瓶。
一滴就能要了一个身强体壮,武功高强的男人的命,的确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了。
她舔了舔嘴唇,正在犹豫该不该接受对方的要求时,一只手突然伸来,一把捏住她的下颌,嘴巴被迫张开的同时,一粒圆圆的、凉凉的、略带苦涩的药丸,顺着喉咙滑入了腹中。
她一惊,连忙掐住嗓子,想要将那颗药丸吐出,可阴森森的话语却响了起来:“没用的,此毒入腹即化,现在毒素已经侵入你的心脉,你就是把胆汁都吐出来,也是没用的。”
这男人好阴毒!口中说着商量,又哪里给她半点商量的余地!
她双目几欲喷火地瞪着那男人:“你既然不信我,又为何让我替你办事!”
“公主是聪明人,应该明白什么叫做有备无患。”男人丝毫不觉自己做法有何不妥,他将瓷瓶塞到江晚鱼手中,森然道:“你服下的乃是腐心散,此毒作用如何,公主应该最清楚,以往都是你看着他人受苦,这一次,你也亲自尝尝这种毒药的滋味,定然……非常美妙。”
腐心散?什么东西?听名字就令人毛骨悚然。
“公主也别怕,这毒药每到月圆之夜才发作,你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足够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了。”说完,男人从榻上一跃而起,临走前,又靠近她耳边,补充一句:“不过公主也要当心,若此毒频繁发作,也会要了你的性命,且死相极为丑陋,公主这么美的脸蛋,毁了还真是可惜呢。”
男人说完最后一句话,便从半开的窗户中闪身而出,江晚鱼自知追不上他,也就懒得动弹。
抬起手,隔着雾蒙蒙的黑暗看向手里的瓷瓶。
瓷瓶呈半透明状,隐约可以看到里面为数不多的液体,因此毒过于霸道,所以瓶口以木塞和凝胶严密封口,一旦打开,便无法复原,所以说,她只有一次机会。
杀了奚成壁?
她真的要……杀了奚成壁吗?
倒不是不忍心,只是再厌恨他,也没有想过要害他性命,再者,他武功高强,行事谨慎,她根本就找不到下毒的机会,也不知那男人哪来的信心,认为她可以完成这个压根没有半点胜算的刺杀任务。
慢慢坐起身,用力吸了口夜里微凉的空气,除了身体有点酸痛外,倒没别的不适感。
腐心散?他说腐心散就是腐心散了?没准只是在故弄玄虚,吓吓她而已。
这瓶什么千绝,她先留着,以备不时之需,至于给奚成壁下毒一事,她还是先观望一下再说,杀不杀奚成壁,任何人说了都不算,她江晚鱼,还从来没有被人牵着鼻子走过,她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就必要百分百的成功!
不管了,今夜的事情,就当是枯燥生活中的一点调剂。想吓唬她?她还真是被吓大的,吓着吓着,也就麻木了。
翻身卧下,漆黑的室内,再次回归宁静安和。
与此同时,御花园东侧。
正在督察侍卫巡夜的罗熔,接到一名手下的汇报。
他们在御花园内,找到了一名被人打昏的宫女,那宫女醒来后,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被何人打晕,侍卫们觉得此事蹊跷,于是立刻回禀罗熔,请他来拿主意。
大妞刚从昏迷中醒来,尚有些意识不清,看见罗熔,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过错,要拿去笞杖,连忙扣头求饶:“奴才该死,求大人绕奴才一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在宫里生存就是这样,有时候自己都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皇宫里的冤死鬼还少么?
罗熔在手下搬来的条凳上坐下,对着大妞温和道:“你别怕,我只问你几句话,有什么说什么,圣上英明,绝不会错杀任何一个无辜之人。”
罗熔的声音清清泠泠的,如珠玉落地,混在夜风中,竟是说不出的好听。
大妞在他温和的语声中渐渐平静下来,磕了个头道:“回大人的话,奴才从杂役房卸差回来,写了封家书,打算托人帮奴才送出去,不知怎地,走在道上儿忽然就晕了,醒来后,就……就在这里了。”大妞越说声音越低,宫里有规定,宫人一律不许私自向宫外传送书信,一旦发现,轻则罚俸,重则杖毙。
盯着簌簌颤抖的大妞,罗熔又问:“你说你是在前往送信的途中晕倒的?”
“是的,奴才不敢欺瞒大人。”
“你还能记起自己是在什么地方晕倒的吗?”
大妞想了一下,道:“好像是在内官门附近。”
内官门位于内廷外路,是通往内官所住之地的重要通道,大妞为什么去那里不难理解,宫中经常会派一些采办太监外出,他们偶尔会用这种帮人传送书信的方式,赚点小财。
“内官门?”罗熔口中轻念着,若有所思,突地,他猛然站起身,对身旁的侍卫道:“糟糕!怕是有刺客混入宫中!你立刻带领一队禁军前往保和殿保护皇上,不得有误!”
“是!”
话落,又转向另一名卫兵:“你跟我去趟内宫。”
“大人,宫门已经下钥,此时去内宫……似乎不太合适。”卫兵一脸为难道。
“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们禁军的职责就是负责整个皇城安全,不分内外宫。”罗熔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大妞,道:“你住在什么地方?起来带路。”
大妞虽然反应迟钝,但看这阵仗,也知道发生了不得了的事,也顾不得害怕了,连忙起身在前方带路。
江晚鱼已经睡下,刚进入甜美的梦想,就听见房中突然响起一阵擂鼓般的敲门声。
靠!今天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那敲门声又急又响,就是雷打不动的人也被吵醒了,一屋子七个人,全都顶着一张睡眼惺忪的脸,带着埋怨起身。
“里面的人赶紧开门!罗统领要问话,都麻利些!”一个侍卫扯开大嗓门喊了起来。
屋内的人面面相觑,有人迷惑,有人忧心,有人无谓。
只有江晚鱼垂着头,没人能看清她脸上的表情。
八成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来查探。大妞那么大一个人,不管是被打晕还是被杀,总之不可能凭空消失,皇宫禁军也不是吃干饭的,更何况还有个心细如发的罗熔,怎会一无所觉?
但这事,她还不能告诉罗熔,他能不能帮她解决难题暂且不论,万一把她当成同伙,她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
正思忖间,已经有人打开了房门,月色下,一身绛红色禁军统领服,清俊卓然的少年沉静如水,江晚鱼即便低着头,也能感觉到一道视线正落在自己身上。
第23章 危机
罗熔大步踏入房内,他毫不掩饰自己的视线,也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他视线所及,是江晚鱼,他目的所在,也是江晚鱼。
直到走到她身前,才停下脚步。
江晚鱼知道他想问什么,这么个心思缜密的人,早就看出来,这屋里八个人,只有她才会跟那个刺客搭上关系。
他猜得还真不错,那刺客确实是来找她的,不但如此,还给了她一瓶毒药,威胁她,让她毒死他主公。
她以眼角余光瞄了眼榻上凌乱的被褥,那瓶千绝就藏在那热乎乎的被窝里,如果他执意要搜查,那瓶毒药一定不会逃过他的视线。
不过,以她对罗熔的了解,他不会搜查那个地方。
果然,他看了她半晌后,对站在房屋一角战战兢兢的大妞道:“过来。”又指指她:“脱了她的衣裳,搜身。”
“啊?”大妞没想到他会给她这么一个任务,为难地看着江晚鱼,迟迟不动手。
江晚鱼看着大妞,温和地笑着:“没关系,你就按照罗统领的吩咐做。”说完,她走到衣柜后,那里有一个死角,外面的人看不到里边。
大妞小心翼翼褪了她披在外面的罩衫,虽然她不明白那位罗统领为何让她搜江晚鱼的身,但也知道绝不能徇私马虎,否则脑袋不保。
仔细搜了一阵,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于是据实以报。
罗熔皱了皱眉,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江晚鱼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襟,用恰到好处的惊惶表情看向罗熔:“罗统领,发生了什么事?”
罗熔目光紧盯着她,墨潭般的眼,在夜晚看来尤为深邃,就像一面透亮的镜子,照出世人的浮生百态,阴暗污秽。
被这样一双眼盯着,她有种像被剥夺光了衣服,**裸展示在人前的感觉,十分的不舒服。但她却不肯示弱,也不能示弱,对方越是精悍,她就越要沉稳。
她与他四目相对,澄澈的眼瞳干净如清泉,虽心底百转千回,诡诈频出,面上却是一副纯洁无辜之态。她演得太逼真,因为她认为自己就是无辜的,抱着这样的心态,不论对方何等精明,都无法从她眼中窥出真相。
终于,他收起了探究审视的犀利,脸上现出一抹温和关切:“皇宫中混入了刺客,有可能就在我们之中,你小心一点。”
皇宫中混入了刺客,这件事她原本就知道,并没感到有何意外,但罗熔后半句话,却着实惊到她了。
他说那个刺客,就混在他们当中!
因为惊骇,脸上那抹因刚从热腾腾被窝爬起来的红晕,也在刹那间褪去,乌黑的眸配着苍白的脸,倒有种楚楚可怜的意味在其中,也把她刻意表现出的无辜惶然,表现得更为淋漓尽致。
藏在宽大袖口下的手死死攥了起来,如果那人当真就在宫中,那么她的一举一动,岂非被他看得一清二楚?敌在暗她在明,就是没有那个什么腐心散,他想杀她,还不是易如反掌。
如此想着,连额角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罗熔见状,忙安抚道:“你别怕,若有难事,就差人告诉我一声。”
他的意思是,他会罩着她?
罗熔的声音,一直都有一种安抚人心的作用,因为离得近,连他细微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她窒了窒,觉得有个人在自己身边安慰的感觉真好。
可惜,他以诚心待她,而她却极尽手段欺骗他,若是被他知晓,该不知是何等的寒心了。
沉默了一阵,那股突然涌上的恐惧被她压了下去,抬起头,灿烂一笑:“多谢罗大人。”
他似想说什么,可张了张口,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向属下递了个眼色,几人整齐划一地退了出去,他也大步走向门外。因为走得太急,他没有察觉,在他转身的刹那,那个低眉顺目惶惶惊簌的少女,眼角那一抹留白处,蓦地闪过一道雪亮机锋。
江晚鱼觉得被人耍了,不但被人耍了,还被人的给侮辱了。
那个刺客,就像在逗弄一只爪下的猎物,看着她在临死前再蹦跶一回,当然,不管她怎么蹦跶,最终还是要死的。
她不觉得自己杀了奚成壁,那个男人就会放她一马,借刀杀人这一招太俗也太烂,不过却很好使,她若稀里糊涂帮了他,那死也就是分分钟的事,但不帮……她依旧性命难保。
搞什么!奚成壁这个上古凶兽就已经够她受了,再来一个披着人皮的狼,她到底有多倒霉,才摊上这些个破事!
她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要保命就要先下手为强,想法子干掉那丫的!
为了这事,她一连几晚都没睡好,整日神经萎蔫。
有罗暮帮她打点,那工头倒是没再找过她麻烦,想着就这样下去也不错,但一想到半个铜子儿都见不到的前途,好不容易打起的精神又委顿下去。
如果眼前这一摞摞堆成山的砖石,全部都是金子该有多好。
自从看到宫女贿赂守卫那一幕后,她连梦里都是闪闪发光的金条。
“谁是澹台婉玉?”一个年轻的小太监跑了过来,飞快地四处打量。
她心头一跳,难道自己的伪装被看出来了?
“我就是。”她站出一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没傻到这个时候还装鸵鸟。
那小太监看她一眼,侧了侧身:“圣上传召,跟我走一趟吧。”
心里直打鼓,却还是照着那传话太监的意思,跟在他身后,朝金龙殿的方向走去。
或许是和那暴君针锋相对的次数多了,皮厚不怕苍蝇多,眼看马上就要到金龙殿,她反而没那么害怕了。
巍峨的宫殿,气势满满地矗立在皇城中央,此时日头正盛,一片琉璃金瓦,在日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夺目摄魄的光泽。
很奇怪,天气明明如此炙热,她却无端感到阵阵凉意。
一只脚还未迈上台阶,就见一溜身着灰衣的内侍,两两一组,抬着几具浑身是血的尸体从殿内走出。
她倒吸一口冷气,同时身边传来那小太监平平仄仄的声音:“这几人与前朝余孽勾结,圣上赏他们刺刑。”
第24章 警告
她一向比较排斥血淋淋的东西,那什么刺刑一听就让人汗毛倒竖,但她还是架不住好奇,问了一句:“什么是刺刑?”
小太监用看白痴的眼光看了她一眼,然后绷着脸说:“此极刑乃是用一根削尖的木桩立于土中,使受刑者坐在尖端上面,让这根长棒从受刑者的下身刺入,再从他的嘴里穿出。木棒从受刑者的胸部穿出时,因其尖端会处于下巴下面,从而避免受刑者继续下滑。”说到这里,小太监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奇怪,像是有趣,又像是恐惧,从嘴里嘿了一声,“有的人,能撑足三天才咽气。啧啧,那得多痛苦啊。”
咕噜咕噜。
这是江晚鱼吞口水的声音,这也太惨无人道了,别说是受刑人,仅仅旁听,就觉得浑身都痛。
这暴君该不会也要赏她个刺刑玩玩吧?
想到这里,双腿就像灌了铅,无法再朝前迈出一步。
之前抬出去的几人,未必是在金龙殿受的刑,估计是被抬进去审问了,只不过表现不能令暴君满意,然后就——喀嚓!
望着大敞的金龙殿大门,门上庄严肃穆的九龙图,给她的感觉只像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妖魔,只要她上前一步,便会将她吞吃入腹。
只站在这里,都能闻见浓郁的血腥味,大殿中该是怎样一番残酷之境,她实在无法想象。
奚成壁是真的狠,狠得没有半点人情味,这些受刑人的痛苦,在他眼里,怕也只是发泄他心中怨恨悲愤的一种调剂而已,以他的身手,还有他如今的势力,妄图害他之人,别说是要他的命,就是近他身周十丈以内都做不到,他有何好担心,又有何好紧张?这种审问,根本就没有半点意义……不,或许是有的,他在警告什么人,妄想算计他的下场,便是如此!
他在警告自己吗?罗熔虽然什么都没发现,但自己还是没能逃脱他们的怀疑。
是了,她如今的身份是澹台国公主,放眼整个皇城,甚至是京都,唯一有理由也有这个能力聚集旧属的人,唯有澹台婉玉。
心中的某根弦,突然狠狠跳动了一下!
澹台婉玉……
难道说,那个女人也在这个皇城中,以另外一个身份掩藏在人群之内?
越想越是可怕,越想越是毛骨悚然,脊背上冷汗直冒,连额头亦是水渍淋漓。不过她的脸上却是带着笑的,小太监难保不是奚成壁用来试探她的,虽然这种想法有些荒谬,但万事小心些总不会错。
“今天天儿这热。”她以手做扇,在耳边呼哧呼哧地扇着,为了表现真实,她暗中憋着气,直把脸色从苍白涨成酡红。
小太监皮笑肉不笑:“是啊,挺热的。”
“圣上政务繁忙,我看我还是一会儿再进去吧。”
“传姑娘进殿可是圣谕,我不拦姑娘,姑娘自己看着办就好。”言下之意,就是你敢走,那便是违抗圣旨。违抗圣旨会有什么下场?喏,眼前这几位就是最好的说明。
【文】她一个激灵,也皮笑肉不笑地说:“小公公说得对,圣意不可违,我这就进去。”
【人】小太监仰头望天,也不接话,规规矩矩立在门口,装塑像。
【书】江晚鱼冲他“感激”一笑,转身抬步,一脚跨过足有十寸高的门槛。
【屋】此时阳光明烈,所以大殿内也一派光华净明,连地板上被拖拽过的长长血痕,也一清二楚。
她强忍胃部不适,抬头朝上首看去。
一身宽松明黄长袍,束以紫金玉冠的奚成壁静立在窗前,临风如竹,色如皎月。
这般出彩之人,放在哪里都不会被埋没,即便没有身在帝王之家,也必能造就一番惊天之势。
她是欣赏他的,可她却无法赞同他喜欢他,他太骄傲,也太自我,只在弹指挥袖间便决定一个人的命运,这根本就是对生命的蔑视与不尊重。
可不喜欢归不喜欢,他掌握着天下生杀予夺,她的命在他手里,她不得不小心应付。
说来也真可笑,她那日豪迈放言,说自己的命运只由自己,可此时此刻,她却要强忍心中不耐与反感,被迫臣服于他的脚下,她盯着面前程亮的金砖地面,仿佛看到了一张与自己相同的讽刺脸孔。
“你在愤愤不平。”一个声音传来,冷漠中透着淡淡的讥嘲,与那张印入眼中的讽刺脸孔相得益彰。
她抬头,无比恭敬地朝依旧面朝窗外的身影行了一礼:“奴才没有不平之意。”
“是吗?”反问过后,他便沉寂下去,窗外繁花似锦,春意撩人,与殿内的阴沉气氛截然不同。他似乎也很向往那种生机勃勃的炽烈与跳脱,可惜,终究只是向往,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罢了。
直至许久,他才转过身,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怅然,已被他完美掩藏,他看着江晚鱼,那茶色的眼瞳依旧冷若寒霜:“朕一直在想,既然你母妃那般手段高明,以一人之力便毁了一个国家、一代君王,那么她的女儿应该也不会差。”
她眼皮一跳,这暴君说起话来,越发的没边没际,先前还能猜到一二,现在却是两眼一抹黑,闹不懂他在玩什么花样。只好以不变应万变,垂首道:“圣上谬赞了,奴才一向没什么本事,否则此刻也不会在这里了。”
这话听似恭敬,却讽刺意味十足,奚成壁难得没恼,只静静看着她:“你可怕朕?”
下意识地,她转眸看向殿内那一片还未来得及清理的血迹:“圣上是明君,只有暴君才会叫人害怕。”
“你在说谎。”毫不留情地揭穿她的谎话,奚成壁脸上的神色越发冷了。
忽然发觉这暴君有个好处,就是夏天天再热,有他在身边,定然十分凉爽。
“既然皇上认为奴才在说谎,又何必问奴才。”奚成壁的一系列举动已经为她证实了心中想法,果然,他在试探她。
刺客在宫中出现,却没有现身,并且打晕了与她同住的宫女,这三点结合起来,所有矛头齐齐指向她。
那该死的刺客,这下真是害惨她了!
第25章 还要不要你的脑袋
她在等着他大发雷霆,等着那些残酷冷厉的话语从他口中吐出。
她甚至已经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准备,不是她不想反抗,也不是她不想据理力争,实在是这个男人散发出的杀意太强,如果他执意要她死,那么不论她怎么努力,都逃不开死神的魔掌。
可就这么死,她又觉得不甘心,明明她跟那个澹台国八竿子打不着关系,凭什么要让她带人受死,她还没活够呢!说她是公主,可她有享受过一天公主的待遇吗?
人们常说,死得其所,就是说,死也要死得有价值,可她却死得不明不白,死得一文不值,如此一想,心中怨气聚集,满腔愤恨,连被奚成壁逼出的那点惊惧惶恐,也被怒火所取代。
忍不住抬头,朝面前之人看去,没想到那人也在看着自己。他眼神幽沉,带着探究和打量,似要穿透她的皮囊直达心灵。
面对这种宛如x射线般的目光,她虽感到不自在,倒也不至于难以忍受,看吧看吧,长着脸不就是给人看得嘛。
能承受奚成壁这种阴翳视线的人不多,大多人在他看过来的第一眼,就已然崩溃,像她这种不避讳,不闪躲,不紧张的对视,他还真是第一次瞧见。
一种隐隐的期待,突然在心底滋生。
这真不是个好现象,他应该生气,该雷霆震怒,该立刻下令将她拖下去狠狠杖责,可他却像着了迷似的,就这样一瞬不瞬地与她对望,看着她眼里的神情,由惶恐变为愤怒,由愤怒变为迷惘,再由迷惘变为无措,他的心情竟是无比的愉悦。
事实上,江晚鱼的确是无措了,她不知道这个暴君一直盯着自己看是什么意思,如果他眼中的神态只包括审视和探究,那倒也罢了,可现在,她竟然从他阴沉的眼中,看到了愉悦,看到了兴奋,看到了得意。
妈呀,只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在心里幻想着她被处以刺刑时的狼狈痛苦,觉得很是有趣,很是好玩,很是美妙?
这变态!看着人模狗样的,还不是个衣冠禽兽!
他面色不变,除了眼中神态不断变化外,浑身散发出的那股冷厉幽寒之气,依旧如故。她却渐渐涨红了脸,那样子就像是恨不得扑上前咬下他一块肉似的。
他只知道她在生气,却不知她为何生气,轻咳一声,先移开了目光:“你这女奴胆大包天,越发不把礼数当回事,竟敢用这种目光直视朕。”
她知道他在找茬,不管她是低头俯首还是抬目直视,他都能找到借口数落她,左右就这样了,他本就讨厌她,能给她好脸色才怪,所以她也懒得装模作样,干脆道:“谁让皇上生得美,奴才把持不住嘛。”
他猛地转头,她眼尖地看到他四平八稳的眉狠狠跳动了一下:“澹台婉玉……”
她笑靥如花,俯下身子应道:“奴婢在。”
“朕看你是不想要你颈子上的那颗脑袋了。”
他发怒了,而且不是一般的怒,她能听出来。
这回她学聪明了,上回与他争锋相对的结果就是被罚去修宫墙,这一次搞不好,她怕是要亲身去体验一下小太监口中刺刑的美妙了。
“皇上说笑呢,奴才怎么会不想要自己的脑袋呢?人若没了脑袋,那不就成死人了么,奴才不想死,所以奴才很珍惜自己颈子上的这颗脑袋。”
她总是这样,先以嚣张的姿态气得人怒火中烧,再以狗腿的谦卑小心告饶,她这是把他当猴耍呢!
明知她的劣根性,可看着她无比认真无比诚挚的表情,他却觉得十分受用。
反正这世上也没几个真心实意敬仰他的人,权当她是发自内心的吧。
“既然珍惜,就别再忤逆朕。”他看她一眼,走到御座上,伸手拿过一本奏章:“去把地擦干净。”
什么?擦地?这位祖宗指使起她来还真是一点也不含糊!
不过,在擦地和掉脑袋中二选一,但凡有脑子的人都会选择擦地吧,她还没傻到那个境地。
擦就擦吧,这活干起来虽然不轻松,但起码小命得保,她还是赚的。
端了水盆,仔仔细细将地上的血迹擦干净,上首之人虽然在批阅奏折,但实际上,却把注意力放在了大殿中央那个正在忙碌的身影上。
她一点都不害怕,一点都不惊恐,一点都不难受?
果然,澹台氏的人个个凉薄无情,看她的表情,似乎地上那滩鲜血,只不过是不小心打翻的朱砂。
她真的不害怕吗?
他突然觉得烦躁,没有看到自己预期的场景,他觉得浑身不适。
这个女子,擅伪装,好诡诈,那晚发生了什么事,自然无人知道,但真相绝不会是她口中说的那么简单。
“好了,剩下的让其他人去做,你跟朕来。”他放下手里始终没看一眼的奏章,决定结束自己的心不在焉,负手朝大殿外走去。
江晚鱼知道他说的这个“你”指的是自己,但直觉告诉她,接下来一定没好事,于是她装没听见。
奚成壁头也不回,他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不过他有法子治她:“朕现在觉得很不舒服,朕一旦不舒服,就想要杀人。”
她一听,二话不说,丢下手里的抹布,小媳妇样的紧跟在了他的身后。
他脸容紧绷,看上去威严无比,只是嘴角却不经意向两边挑了挑,江晚鱼因在他身后,所以看不到他的表情。
皇宫很大,他要去哪,一般都乘轿辇,不过这回他却选择了步行。
她不知道他要去哪,也不想问他去哪,她要做的,就是老老实实跟在他身后,不让他有找自己麻烦的机会就可以了。
可她想得太天真,那人如此恨她,有怎会轻易便饶过她?
路过御花园的碧湖时,刚踏上石桥,他突然停下脚步,然后耳边听到清脆一声,似是什么东西掉落进了碧湖。
她本能地眼皮一跳,果不其然,走在前方的那道人影转过身来,看着她,十分焦灼的模样:“朕的龙凤呈祥如意佩掉了,你去给朕捞起来。”
江晚鱼觉得自己快要暴走了!
第26章 这张脸的功劳
他语气焦急,模样紧张,可那双沉静凝望她的眸子,又有哪里有半点急切的样子。
他就是在故意整她!虽然此刻已是春末夏初,但那湖水却还是冷的刺骨,望了眼静静躺在清澈湖底的玉佩,她眼底浪花翻腾,那是一种介于无奈与悲愤间的抓狂。
好吧,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算他奚成壁厉害!
脱了鞋袜,淌着水一点点朝玉佩所在地挪去,湖岸边沿的水并不算深,只到她的腰际,下边的裙子虽然湿了,但上半身还能保持干爽。
眼看即将到达玉佩所在的位置,谁料那玉佩像是长了眼似的,竟朝着湖底更深的地方飘去。
靠之!连个玉佩也跟她作对!
叹口气,真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岸上的奚成壁一言不发,他不说话,那她就得继续捞。他刚才已经用言语恐吓过她了,现在这样捉弄她折腾她,分明就是一种试探,你不是信誓旦旦的保证不会再忤逆我了吗?那就用实际行动来说明吧。
不得不说,他很擅长帝王之术,懂得恩威并施,但这种高明的手段,不是应该放在朝堂上,用于臣属间,而不是大材小用,搁在她身上娱乐看戏?
说来说去,就是他心眼小,爱记仇。
她在水里扑腾,那玉佩就像是逗她玩一样,从左飘到右,又从右飘到左,湖水寒凉,她却已出了身汗。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玉佩捞上来,可此时她已浑身湿透,那狼狈的模样,就像是只落水狗。
当她捧着玉佩递到到他面前时,阳光下,浑身**的她越看越委屈,越看越可怜,她的眼本来就亮,浸过水的之后更加的莹润剔透,仿佛蒙了层泪雾。
他没有见过她哭,也知道这世上的事,一般很难让她流泪,但她此时这副模样,却真的有股弱不禁风的娇柔之感。
她确实有些弱不禁风了,任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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