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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无妃:宠妾逆袭-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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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兰茉自然不知宋奕在想什么,只是看着他那泛着阴冷的双目,不禁浑身发冷,总觉得今日的宋郎与自己平日认识的宋郎不是一个人。
江姐姐,你在哪?我好害怕!
少女一步步向门口挪去,正要拔开门栓,却被一只臂膀给拉了回去。
“公主要去哪?”
奚兰茉强忍着心中恐惧,道:“我有点闷,你让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当然可以。”宋奕笑着拨开她额前碎发,“不过你要先陪我喝几杯,好不易来了,就这么离开,我可是会伤心的。”
奚兰茉将视线投向桌上的酒壶,她长这么大,从未沾过半滴酒液,犹豫道:“我不会喝酒。”
“没关系,这是以寒冬雪水酿造的梅花酒,一点也不烈,你先尝尝,要是不喜欢,我也不会逼迫你。”
听宋奕这么说,她才勉强答应。
梅花酒液清冽,芳香四溢,当酒的香气扑面而来时,便有种雪天万千梅花盛开之感,醉人心脾。
她被酒的香气所吸引,试着轻抿了一口,却发现酒液香醇柔滑,丝毫也不冲鼻,入了喉,反而带着点甜甜的味道,于是一口气饮下了整杯酒液。
宋奕笑着又为她斟了一杯:“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
奚兰茉点点头,端起酒杯,又饮下了大半杯,期间宋奕一直含笑看着她,不知什么缘故,她竟被他的目光看得浑身燥热,心跳如雷。
觉得有点不对劲,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啊,她不是那种浪荡的女子,却为何,想要吻上男子那沾了酒液而倍显诱人的嘴唇?
借饮酒的动作,掩饰心中古怪羞人的念头,可即便是垂下了头,将男子摒除到视野外,那种躁动不安,狂烈难耐之感却依旧存在。
宋奕两指拖着酒杯,静静看着她,唇角一点点、一点点地勾了起来。
看来火候已经差不多了,这纯纯净净的女子,哪能经得住这种秘药的撩拨?
他将杯中残酒饮尽,站起身,走到奚兰茉身边:“公主,今夜月色正好,不如让我陪你一同去赏月吧?”
赏月?奚兰茉神智变得模模糊糊,唯一清楚的,就是男子掌心与手臂接触时,那火热奇怪的感觉,迅猛的心慌与意乱,一同朝着心口涌去。
明知该推开他,却反而紧紧抱住了他。
宋奕故作惊讶:“公主,男女授受不清,你这是要做什么?”
奚兰茉将脸蹭上他的颈窝,喃喃着:“宋郎,我热……”
“热吗?既然热,那就脱下来,脱下来就不热了。”宋奕循循诱导,一手扶着奚兰茉的肩,一手去剥她的外衫。
奚兰茉挣扎着,反抗着,但她那欲拒还迎的样子实在对现下的处境没有任何帮助,她甚至隐隐欢喜着,希望对方能给予自己更多的爱抚。
她想要尖叫,想要哭喊,可出口的话语,却带着令人遐想的媚热:“宋郎,我好难受,你帮帮我……”
“好,我帮你,我一定会帮你。”宋奕笑意加大,眸中的欲火也越发炽烈,他将奚兰茉抱进内室,置于榻上,几乎不用他自己动手,奚兰茉自己已经将身上的衣物脱了个干净。
药是最烈性的药,即便意志再坚韧的女人,也无法抵抗那狂烈汹涌的情潮,更何况奚兰茉这样不谙世事的单纯少女。
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她只知道自己很难受,而靠近宋奕,便能缓解那几乎将人磨疯的痛苦。
宋奕眼角高挑,一丝奸计得逞的邪佞笑弧绽开,眼白处那如毒物般的光泽,让这夜也变得诡秘可怕。他手一挥,帷帐落下,隔绝了榻内榻外两重天地。
……
金龙殿内的寂静没有持续多久,使者似乎铁了心要选江晚鱼做和亲之人,竟不顾那扑面而来的刺骨冰寒,在皇帝杀气腾腾的注视下,拱手道:“汗王曾交给小臣一幅画像,命小臣以此画来寻觅有缘之人,原本小臣还不抱希望,直至看到姑娘,方知姻缘天定。”说着,他唤来自己的随从,拿过了一个画轴。
众臣心里不免都有些好奇,想要看看那画轴中究竟画着什么。
使者不急不缓地将画轴打开,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美人图,而那美人——
不约而同,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皇帝身旁的江晚鱼。
江晚鱼也是一愣,她确定,那个什么淳羌大王一定从未见过自己,可那画中之人却分明是自己。
奚成壁额角青筋直跳,因为他也发现,那画中之人,的确是江晚鱼。
他们谁都无法自欺欺人,认为那画中人不是她而是澹台婉玉。对自己再熟悉不过的江晚鱼,只要一眼就能分辨出,那一身素色八宝水裙,妆容简单的女子,正是自己。
而奚成壁,从画中女子冷冽的眼波,曼妙的身段,傲然的姿态,亦可以清晰地分辨出,此女乃江晚鱼,非澹台婉玉。
他侧首向她看去,眼中满是疑问,而她也一脸茫然地朝他看来,两人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事态的严重。
事情变得有些复杂,而且还非常诡异,众大臣也是你看我我看你,都搞不懂现在这种情况究竟是这么回事,但看皇帝面色阴沉,气氛压抑,都不敢出声,默默垂着头,静观事态变化。
奚成壁正欲开口,江晚鱼却踏前一步,看着那使者道:“敢问贵使,贵国汗王是从何处得到这幅画像的?”
使者道:“小臣也不知道,或许是本国臣子敬献,又或许是汗王自民间得到,更有可能,是汗王梦中所见。”
她再问:“照你所说,事实上贵国汗王从未见过我?”
“我想是的。”
她转向奚成壁,视线交汇,他从她眼中看到了一抹了然与决绝,那抹奇异的光很快闪过,却被他清楚捕捉,即使她什么都没说,但他却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可以!”这三个字压得很低,却不妨碍表露他毋庸置疑的态度。
她笑了一下,似乎刚才一切都是幻觉,她缓缓俯下身,看似帮他斟酒,却在他耳畔极快地说:“这是个好机会,你明白的。”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因手劲过大的原因,手中酒液倾洒满桌,她就这样保持着斟酒的姿态,一动不动,而他也始终紧握她的腕脉,眼底流露着层层风云变幻。
气氛貌似……更诡异了。
众臣将脑袋垂得更低,为什么一个简简单单的送行宴,要搞得这么紧张!殿中明显的低气压,让每个人心口都憋了一口浊气。
“敝国汗王真心求和,希望陛下也能诚心以待。”使者嫌场面不够乱似的,又添了一句:“陛下请放心,汗王并非薄情之人,必定会善待这位美丽的新娘……”
“啪!”什么东西重重拍在桌面的声音,突兀而响亮,令在场众人纷纷惊吓不已。
有胆子大的,抬头朝声源方向看去,这才发现,原来是皇帝动怒,一掌拍在了面前的梨花木桌案上。
奚成壁冷冷看着使者,向来冷硬的脸上,满是激愤之意:“请来使主意用词,她还不是你们汗王的新娘。”
他面呈暴怒,了解他的人都知道,皇帝发怒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可那使者却像是什么都察觉不到,天不怕地不怕,使劲地激怒奚成壁:“只要陛下一句话,她便是敝国汗王的新妻,汗王与陛下一样,都是向往和平之人,只要陛下应允,汗王亦可答应,三年之内,绝不进犯奚国边境。”
三年?送去一个女人,才能换得三年安稳?
不过三年足够了,只要淳羌不再扰边,给予奚国足够休养生息的时间,那些边境小国,便再也不足为虑。
众臣纷纷在心中催促,快答应吧,答应这个使者的要求,这才是一个明君该做的决策。一个女人、一个没权没势的女人、一个没权没势又媚君惑主的女人,早就该离开皇城了!
那些想方设法要将自家亲族之女送入后宫,却被奚成壁一次次驳回打击的大臣,此刻开始暗暗地幸灾乐祸起来。
送走这个女人,他们才能得到机会。
没人反对,这才正常。
在场的文臣武将,品阶都在三品之上,个个见多识广、身经百战,所以都明白,在这样复杂的情势下,沉默装傻是最好的选择。
而一片低垂的脑袋中,一个人微微抬起了头,他眼神古怪,神情莫名,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始终不开口。
奚成壁准确地在人群中捕捉到了这个不合拍的人,他在等着他站出来,就似以往朝堂之上,他不拘小节为他分忧一样,可是,他却很快地重新低下了头,与其余装傻充愣的人,融为了一体。
秦施羽的这番举动,除了令奚成壁倍感失望外,也被江晚鱼看了个一清二楚。
“不用再说了,朕已经为贵国汗王挑选了最合适的人选,此女心性沉稳,不骄不躁,端方美丽,贵国汗王必定会欢喜怜爱。”他口吻生硬,不给对方任何拒绝的机会。
可使者却不吃这套,面对这位目光阴冷,杀气满满的帝王,不卑不亢道:“既然陛下一心求和,只是个女子罢了,陛下有何不肯奉送?”言外之意,就是你根本无心求和。
奚成壁目光幽冷,似淬了寒霜的刀刃:“奉送?国土山河,尊严气节,前者如命,后者如魂,皆不可失!或许对于贵国汗王来说,一个女人算不得什么,只是他闲暇无趣时的玩物而已,可对于朕,却是朕毕生最心爱之物,宛如生命,高于尊严,同国土江山,不容他人侵犯!”一字一句,如金玉落地,掷地有声,清亮而有力地在大殿内回荡不止。
那使者似乎愣住了,好半晌才道:“我们汗王也是爱美之人,怎会把女人当成玩物?”
爱美之人?江晚鱼扯唇冷笑,这位使者怕是根本就没有听明白奚成壁的话,说到底,爱美还不是把女人当成一种赏玩之物,随意玩弄?听他言下之意,就是说,如果不是美人,就可以随便糟蹋了?
懒得再与使者多言,奚成壁拂袖而起,强硬的举止说明了他此刻的态度,那就是——不同意!
使者抓着画像,有些为难,有些不满,没想到这奚国皇帝竟然丝毫不给自己面子。不给自己面子,就是不给汗王面子,不给淳羌面子。
众臣虽然都低着头,却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场中气氛变化,那使者的不满情绪昭然而示,皇帝拒绝了对方求和的条件,一场大战岂不是在所难免?
糊涂,糊涂啊!皇上一代明君,行事张弛有度,怎么会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来!
一瞬间,大殿中开始沸腾起来,身在和平之中,谁也不愿意看到战事四起,几名老臣从之前的默然不语,到此刻的义愤填膺,再装聋作哑,只怕这个国家就真的完了!
有人站出一步,对着皇帝即将离去的背影,大声劝诫:“皇上,此事关乎我大奚国运,黎民苍生,还望皇上三……”
“三思而后行。”一个清泠如玉泉山水般的声音,接下了那老臣的后半句话,奚成壁猛地回身,看向的,不是那个冒死进言的老臣,而是高高在上,俯视面前群臣的江晚鱼。
她就站在龙座边,目光平平地穿过人群看向他:“古有昭君出塞保太平,文成公主远嫁留青史,我不是大人物,也没什么大本事,却也不认为比昭君文成还不如。”
他不知她在说什么,更没听过昭君文成,却从她这番乱七八糟的话中,察觉出了她要做的事。
果然,下一刻她转向那使者,礼貌微笑:“我代表奚国皇帝,接受贵国汗王的求和之心。”
“朕不同意!”他的声音穿过偌大的殿堂,雷鸣般慑人。
众臣情不自禁瑟缩了一下,连那傲慢的使者也抖了抖,江晚鱼却没什么表情,径直从使者身旁走过,口气淡的就像在说今天的晚膳吃饺子而不是包子一样。
“就这么定了,还请来使先回驿馆休息,明日我会与你一同启程回淳羌。”
使者犹豫了一下,毕竟那边的皇帝还没有答应呢,不过看她一脸诚恳,不像敷衍,再者以自己的使臣身份,对方也不敢糊弄自己,这才收了画卷,满意离开。
江晚鱼压根没有承载奚成壁怒气的自觉,甩下怒火中烧的某人,飞快跑向殿外。有件事她一直放心不下,必须立刻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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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争执
深夜寂静的府宅传出惊天震地的敲门声,江晚鱼凭借奚成壁赏赐的令牌,一路畅通无阻径直冲到豪宅鲜有人踏足的内院。
走过弯弯曲曲,堪比皇宫九曲桥的白玉拱桥,便到达了主人的起居处。
她不多说,走上前对着卧房的门便是狠狠一脚,可那门比想象中结实许多,她连踹了三脚竟然都未将那门踹开,不由得更恼。什么东西嘛,只不过是一个门下侍中而已,就算做到了户部侍郎又如何,官位再大,能大过皇帝么?瞧他这府宅,除了占地面积不如皇宫外,哪一点比皇宫差了!这家伙招摇显摆到这个份上,也不怕树敌太多,死无葬身之地!
见里面半晌没有动静,越发不耐,这时两名丫鬟上前,一左一右扯着她的臂膀,看似恭敬却傲慢地说:“姑娘,这里是侍中府,有什么事,等明日大人有空了你再来拜见,这三更半夜的,你私闯朝廷命官府宅,可是犯了大奚例律,要问罪的。”
另一人跟腔:“就是,看姑娘也像是高门大户出来的,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这事明个儿要是传出去,只怕姑娘在这上京城就再无立足之地了。”
江晚鱼冷笑,这两丫头看上去清丽可人,没想到心思竟这么龌龊,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奴才!看她们的样子,应该不认得她,若是认得,怕是会说得更难听。
她冷眼注目二人,两个丫鬟本以为她会无地自容,谁料她压根一点反应都没有,还用这种冷冰冰的诡异目光看着自己,被她那视线盯得浑身发毛,想立刻远离她,却又害怕她继续骚扰她们大人。大人说了,今夜谁都不许来打搅,让她们两个机灵点,若是惹大人不高兴,别说是荣华富贵,只怕第二天就会像扫垃圾般被丢出这侍中府,自生自灭。
江晚鱼掀了掀眼皮,示意两人松手,她不想对女人动粗,但如果对方一味的不知好歹,那也休怪她不客气。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虽然都有些惶恐,但为了今后的荣华富贵,为了户部侍郎乃至户部尚书夫人的名分,她们也不能松。
江晚鱼恼了,真是给脸不要脸!身体往前一倾,同时两手用力朝前一拽,一个双向过肩摔,两名丫鬟被狠狠掼倒在地,痛得大声哀嚎,满地打滚。
她看也不看二人,鼓足了力气,又是一脚揣在面前的门扉上。
连续“咯吱咯吱”响了几声,坚实的门板便带着一股摇摇欲坠的姿态,轰然倒塌。
同时,里面窜出个人来,一看到那人,江晚鱼眼底的火苗便“噌”地蹿了起来!
是宋奕!此刻他只着一件白色长中衣,光着脚,露出小腿,此番穿着,江晚鱼一眼便能分辨出这房里发生了什么!
宋奕看到她,不及她开口,先声夺人:“你这悍女,大半夜的到本官这里来撒什么野!你到底懂不懂规矩!”他一转眼,看到自己的两个丫鬟躺在地上,满脸痛苦的看着她,声音不由得更大了:“你还打人?这可是天下脚下,有没有王法了!姓江的,今天的事本官记下了,你给我等着,有你好看的!”
她蹙眉看着宋奕,平日看去还算人模狗样,怎么这会儿就变得如此不堪入目了?
这就是本届科举的新科状元?这就是即将接替户部侍郎之职的国之栋梁?这就人们口中交相称赞的少年才子?这就是奚兰茉心心念念的梦中情人?
呸!分明就是败类中的败类,禽兽中的禽兽!渣男中的渣男!
宋奕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怕了,越发嚣张,直接点着她的鼻子怒骂:“你以为你是谁?一个任男人玩弄的泄欲工具而已,别装清高了,你为了勾引圣上,一定花了不少心思吧?你接近讨好公主,还不是为了你自己的私欲,你其实是在利用她的感情,借以获得圣上的好感,我说的对不对?你这种女人,本官见多了,个个下贱,只要给点好处,就能敞开大腿接纳任何男人。你一次次找本官麻烦,是不是也想让本官对你做点什么?哈哈哈,你还真是恬不知耻啊!其实你可以明说,看你长得还算不错,本官定会让你欲仙欲死,尝遍这人间至美之事……嗷!”
宋奕一声凄惨痛呼,整个人被一股大力踢中,向后跌了足有三四米远,后面的话也卡在了嗓子中。
如果不是因为奚兰茉,她这一脚,踢得就不是他的小腹了。
不去管倒在地上哼哼唧唧口中不知骂着什么的宋奕,她直接大步走去卧房。
刚走进房中,某种奇异的气味便冲鼻而来,她虽未经人事,有些事情却是明白的,加上奚成壁总时不时于无人处对她耍个流氓什么的,这种气味的来源,她便更清楚了。
心头狂跳,不好的预感在心底滋生,仅仅只有几步的距离,她却走得艰难无比。终于来到内室,漆黑的房间,被帷帐遮住的床榻,一室的暧昧痕迹,空气中漂浮的糜烂温度,都令她的心跳,骤然自狂跳不歇,变为静止不动。
她宁可希望自己冤枉了宋奕,宁可今后都顶着被他嘲笑的尴尬,不管是什么,对她来说都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
她深吸口气,发觉床榻内似乎传来了某种动静,像是不耐,躁动,苦闷,以及隐约的压抑。
在这一瞬间,所有的恐惧一同袭来,颤抖的双手竟不听身体的使唤,一把攥住帷帐的边缘,狠狠向两边扯开!
当看清榻上的一切时,仿佛霎那被半空而下的惊雷击中,连体内的器官,也被这强大的力量给挤压成了齑粉,她眼前一晃,不由得栽倒在了床榻前。
“茉儿,茉儿……”她颤抖着手,朝榻上浑身光裸,脸颊潮红,神情妩媚却眼神空洞的少女探去。
奚兰茉听到她的声音,呆呆转动眼珠,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自虚空中落到她的脸上:“江……姐姐……”她似是在笑,可眼角却渗着泪。
江晚鱼死死咬着唇,将绝望痛苦哀恸全部吞回腹中,直到心绪稍微平静了一些,才站起身,脱下身上的外衫,将奚兰茉残败**的身躯牢牢裹住。
少女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除了会动会呼吸外,再也没有了从前的灵动婉转,冰雪明艳。
起身时,奚兰茉无意间看到了榻上凌乱刺目的血迹,像是突然被吓到了一般,猛地推开江晚鱼,将蜷缩在墙角,哭着喊道:“不要,不要这样!你不要过来!我不该这样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放过我,求你放过我!我好害怕,好害怕,皇兄,皇兄快来救我!我害怕!”
“茉儿,茉儿,是我,你看清楚,是我!”她连忙上前,紧紧抱住疯狂尖叫的奚兰茉。
奚兰茉哭喊了一阵,终于停止了嘶喊与哭泣,嗓音沙哑得像年久失修的老机器:“江姐姐,你终于来了。”
“是,我来了,都怪我不好,没有及时赶来。”她拍着奚兰茉的脊背,声音轻柔,像是怕惊动了这沉寂悲伤的夜:“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正欲扶起她,手臂却被紧紧攥住,奚兰茉仰着头,目中一片血红:“我活不成了,活不成了,我只能去死,只能去死……”
她心头巨震,厉声斥道:“胡说什么!你怎么会活不下去!你还有我,还有你皇兄,你还有很长的未来……”
“不,不!”奚兰茉捂着脑袋,拼命摇头:“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有!我已经没有未来了,我是个没有未来的人!”
奚兰茉受的打击过大,整个人似乎已经崩溃了,面对这样的她,江晚鱼似乎也有些不知所措,正在她左右为难时,奚兰茉突地站起身,朝着床柱的方向一头撞去。
见状,江晚鱼的心脏都快要从胸腔蹦出来,来不及多想,直接将脚下的一只花瓶踢到她面前,奚兰茉脚下一个踉跄,随后重重跌倒在地,一动不动。
江晚鱼哆嗦着手,探向她的颈部,发现脉搏跳动有力,这才舒了口气。
晕过去也好,否则她这样哭闹着要寻死,自己一不留神没拦住,那就糟糕了。
轻轻拨开挡在奚兰茉脸上的乱发,从袖口掏出绢帕,细细为她擦净脸上的泪痕。
从今天开始,她就不再是从前那个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小公主了,她今后的路,必定不会好走。
这是命吗?不,这不是命!
哪怕这世上所有的事都与自己对着干,她也不会信命!
可怜的女孩,老天也真是不公平,为什么这些悲伤痛苦之事,都要落在这样一个单纯的少女身上,她的肩还不够宽广,她的心还不够坚韧,她真的难以想象,遭遇到这样身心俱伤的事后,她还能不能像从前一样,勇敢的站起来,顽强地走下去。
会的,一定会的,因为——她看着自己的掌心,掌纹纵横交错,这些线条代表了一个人的一生,如果说,这些代表的是命运,那么命运,便握在自己的手中!
“唔……你这疯子,本官饶不了……你……”房外,宋奕似乎缓过劲来了,正扒在门框上,恶狠狠盯着江晚鱼。
她平静地放下奚兰茉,走到宋奕身前,抬起手重重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宋奕立马被她打得满口血腥,正要破口大骂,胸口又被狠狠踹了一脚,整个人倒翻着向后仰去,咕噜噜滚下了台阶,一阵天旋地转,还未稳住身子,脸颊又被揍了一拳,此时的宋奕已经连站都站不起来,无论是胸口脸颊还是肩背,都疼得钻心,可江晚鱼却不打算停手,在他企图爬着逃走时,一脚踩在了他的小腿上,内院上空立刻飘起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她揪着宋奕披散的头发,扯到自己身前,弯起膝盖,冲着那俊秀却已被打变形的脸狠狠撞去,宋奕又是一声惨呼,鼻血狂飙。
她打红了眼,满腔的悲痛与愤怒,全部化为了烈火在心底灼灼燃烧,顷刻间便呈燎原之势。
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将眼前这个衣冠禽兽狠狠揍一顿,茉儿怎么会看上这个混蛋!他究竟哪一点值得茉儿为他付出!他该死,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够,该将他活剐了,油烹了,让他生不如死,让他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被打得狠了,宋奕连滚带爬,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神气,期期艾艾求饶道:“姑娘,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啊!别打了,嗷!真的,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啊啊啊啊!救命啊,要死人了!快来人啊!”
面对他的求饶,江晚鱼充耳不闻,她现在就想打死这个没人性的混蛋,什么新科状元,这状元是属于罗暮的,他宋奕不配!
“救命啊,这疯娘们要打死人了!快来人救我,我可是堂堂朝廷命官,我要是死了,你们都得陪葬!嗷,疼死我了!”宋奕虽然被打得爬不起身,嗓门却不小,府中下人见势不妙,看这样子,再被打下去,就真的要打死了。
可他们见江晚鱼那狂暴劲,又都不敢上前劝阻,只好出去通风报信,让官府来解决。
当宋奕被打得只剩一口气时,一队人马终于赶到了侍中府,重重火把下,为首之人并不陌生,是刚从边境赶回报告军情的罗熔。
他身后的队伍并非皇城中维护治安的侍卫队,而是身经百战浴血而归的边疆战士。
也算是凑巧,当他带领三千精兵,刚跨过京都城门,就碰上了急急忙忙前往京兆府求助的侍中府下人,从对方口中大致了解了这边发生的情况,便策马而来。
早知道江晚鱼不同一般女子,行事泼辣豪爽,今日一看,彻底颠覆了罗熔以往对她的看法,这哪里是泼辣豪爽,根本就是暴虐凶残,她殴打宋奕时的那股子狠劲,看得他都不禁心惊胆颤。
来不及多想,宋奕虽然罪有应得,该杀该罚也应由主公来做决定,况且宋奕是茉儿名义上的夫君,可不能就这么被她打死了。
飞快上前,将她从宋奕身边拉开,可谁料她力气极大,反手将他一推,便从他的钳制中挣了出来,常年习武的罗熔,竟被她推得生生向后倒了两步。
她现在情绪已经失控,劝解是不会起作用的,罗熔当机立断,直接点了她的睡穴,将人从侍中府扛走。
……
心里那股怒意,就像是永不熄灭的火焰,在心底顽固地燃烧,即便已经昏了过去,梦中的她,依旧在狠狠打着那个禽兽不如的宋奕。
直到憋得胸口闷胀,浑身抽搐,她这才从昏睡中醒了过来。
睁开眼,入目处一片亮眼的明黄。
这个地方她其实一点也不熟悉,唯一一次躺在上面,是那晚被刺客偷袭,受了重伤,被奚成壁半诱哄半强迫地抱着睡了一晚。此后,她虽有踏足这里,却从未躺过这张龙榻,若不是那醒目的明黄,代表尊荣的唯一象征,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两层帷帐将这里隔绝出一个绝对空旷安静的空间,她虽醒了,却一直没有出声,直到帷帐被掀开,一张憔悴的俊颜出现在眼前,她才结束了挺尸的过程:“茉儿呢?”
他在榻边坐下,声音有些涩然暗哑:“在玉央宫,朕已派人暗中看守,不会有事的。”
他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他说不会有事那就一定不会有事,她静了静,蓦地咬紧牙关,“那个畜生呢?”
她连叫那个人的名字都觉得恶心,直接以畜生称呼,奚成壁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在他自己的府邸静养。”
她半眯的眼倏地睁大,黑白分明的眸中射出一道锐光:“静养?你还让他静养?那个混蛋,该立刻五马分尸,让他为自己的罪孽偿命!”
她神情激动,整个人都因为怒火而幻化成了一蓬灼人烈焰,奚成壁眼底也有着怒意,可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的悲伤,与萧索凄清的寒凉。
他静静看着她,在她一瞬不瞬的注视下,长长叹了口气:“小鱼,我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她猛地坐起身,因为用力过猛而晃了晃。
他伸手扶稳她,“宋奕是茉儿的夫婿。”
她怔了怔,完全没料到奚成壁竟然会是这样的态度,奚兰茉可是他的妹妹,他唯一的妹妹!
“宋奕不是茉儿的夫婿!”她激动道:“茉儿不能嫁给那样的人!”
“茉儿不嫁给他,又能嫁给谁呢?”他反问。
改嫁给谁?她哼了一声,对他的反问表示不屑:“该嫁给谁不是我们说了算的,或许茉儿这辈子也不会遇到一个爱她如命的男子,但不能因为这样,就随随便便错付姻缘,宋奕配不上她。”
他苦笑,眼睑下的浓重鸦青,让一向意气风发的他,在一瞬间变得无比沧桑:“小鱼,不是人人都能像你这样坚强,茉儿她承受不起,不嫁给宋奕,她这辈子就完了。”
为什么奚兰茉这么说,奚成壁也这么说,女人又不是男人的附属品,即便失了贞洁又如何,只要还能站起来,还能走下去,未来就是光明的!
错的又不是奚兰茉,凭什么要用宋奕犯下的错来惩罚她!
“难道一定要嫁人吗?一定要吗?女人不是也可以依靠自己活下去吗?”她紧紧拽着他的袖口:“让茉儿嫁给那样一个男人,这是在侮辱她!奚成壁,不要把茉儿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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