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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贼婆你是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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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脚下一停,想了想,转身“是我…”

“呦,原来是小嫂嫂啊,怎么见了我都不打个招呼?”苏兰一脸无辜笑意,看起来碍眼极了。

我当下正心情极度不爽,不打算跟她纠缠,但她若是企图穷追猛打,我是绝对不会让她好看。

“我看你和侯爷正玩得开心,打搅了多不识相啊…”

苏兰脸上一红,娇嗔道“看你说的,不就说个话嘛,嫂嫂度量可真小…”

“是啊,我又不是正妻,要那么大的度量不是多余嘛?我嫌累…”我话一出,季宁烟的脸色一凛。

“不管怎么说,嫂嫂总该招呼一下的吧,这是礼节啊,总不会连这也不懂吧…”苏兰轻瞟我一眼,轻蔑的很。

“你几时来的?”我反问.

“一个时辰以前啊,怎么了?”她不明意义.

“都来了一个时辰了,怎么不见你去招呼我一下,毕竟我是嫂嫂,这不也是礼节?”我再反问.

苏兰一时说不出话来,红了脸,瞪着我.

“我就说不该打扰你们谈话吧,你还怪我,看,如果让我无声无息的走了不就没这节外生枝的事了...”我朝他们笑笑“我先下去忙了,你们慢聊...”

刚走出几步,又转过身“对了,郡主要用晚膳吗?我得吩咐厨房去准备,免得饿坏了贵客,我岂不是不合礼仪了?多冤枉...”

“那就麻烦嫂嫂了...”苏兰咬牙切齿的说.

“小姑子不必客气...”我转身往岔路上去.

回到房间想了又想,实在是觉得憋屈得很,又想到王狗儿的被打烂的屁股,心里的歉意泛滥.就算是欺瞒了季宁烟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犯得着打那么狠吗?

更让人不能接受的是他当时的语气和毒舌: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就算是也就不过是个妾而已,何况还是个假的…

我胸闷,谁稀罕这个小妾了?就算是个真的也不稀罕何况是个假的?这话说的也太让人火大了,比我费尽力气却进了一个空墓还要让我火大…

于是,我准备换身衣服到街上买点东西给王狗儿,毕竟他还是真心真意对着我好的,而现在也只有他会对我好了.叹了叹气我在柜子里挑了一身湖蓝色衣裙,又拿了存了些的血汗钱推了门出去.

推门的时候,镯子碰到门框发出清脆的响声,我想了想,有些憋火,于是折回去把镯子往下脱,虽说手腕细,可脱下来也费了不少劲,待手忙脚乱的脱下来之后,手腕已经一片通红,有的地方都破了皮了.

真想毅然的把镯子扔在地上摔个粉碎,活的有些骨气一些。可想想这可是值三百两的银子啊,我咬咬牙还是没出息把镯子收了起来,等以后自由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个东西当掉…

我一看见它就想起季宁烟,想起季宁烟就想起他之前说的那些话,还有王狗儿稀巴烂的屁股.不禁骂道:既然这么看不起我,还找我帮个屁忙...

不容再想太多,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我得赶紧上街上买东西去.

推门,门外站着个人.

“怎么是你?”我纳罕,任步行这个人非常的神出鬼没,我自从那天见了他之后再未看见过他.如今突然出现在我的房门前,我好生意外.

“夫人要出门?”他好脾气的问.

我点点头“怎么了?你们侯爷让你监禁我?”

“当然不是,既然夫人要出去,我就陪着您吧,也安全些...”任步行微微笑的说.

“罢了罢了,跟就跟吧...”我懒得纠缠,径自往外走,他紧跟在我身后.

“夫人要不要坐马车?”

“不用了,我想走走...”

“那也好...”

“对了,不要叫我什么夫人,叫我小十吧,夫人这两个字听起来别扭....”

大街上已经是晚霞映照的景色了,橙黄色的夕阳铺了满满一条路,踩上去好像是踏了一地金似的.

“步先生,你知不知道那里有卖跌打损伤药的?要好用的那种...”我侧头问他.

“府上就有,夫人不必费事去买了,回去我给您拿过去...”

说来这个“人不行”这么细看起来还算是挺端正的,一副干干净净的长相,貌似温良。只不过,眼睛有些长,下巴有些尖,再看起来,也挺有狐狸相的.我暗自思量季宁烟是个狐狸公,这个人不行也不啥好饼…

“不必了,我要自己买...”

“前面有个药庄,里面东西很全…”他耐心的解释。

进了药庄我问掌柜的买了几份据说效果还算不错的药膏,基本都是涂抹的,还开了一副消炎散瘀的口服中药。

走出来的时候才觉得天色不早,而我的肚子也开始饿得发疼。

“反正都出来了,我就准备在外面吃点了,你呢?”

“夫人在外面吃?”

“府里不是有个贵客陪你家侯爷吃饭吗?又不差我一个,你吃是不吃?”我蹙眉,这男人真墨迹。他似乎很犹豫…

“要不要石头剪子布???”我好心提议。

“那好吧,我们去楼外楼用餐…”人不行终于是吐了口。

“不要,我要在那边吃…”他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意外道“路边摊?”

“对,就是路边摊,你不吃可以看着...”说着,我夹紧东西,朝面摊走了过去...

挨打长记性

满满一大碗的什锦面下肚才让我有了饱足感,任步行的眼睛始终直勾勾的盯着我的碗,虽然没有看见怪物那般惊诧,但着实把我盯得心里发毛。

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人一旦饿了什么都好吃起来,有着热腾腾的面也算不错了,以前跟着刘二洞一起淘坑的时候经常都是自己随身背着酒精炉,饿的时候煮些方便面吃,吃到最后我再看见方便面的包装袋就会想吐。

于是刘二洞开始带馒头,馒头就着白开水,还有榨菜,漫山遍野的跑,吃得我的身材跟豆芽菜那般均匀。

连他自己都说我的脸色也逐渐再往豆芽菜的方向靠拢着,就这么许多年过去我身上已经找不到任何女孩子该有的娇柔温顺的特质了,该凸的没凸,跟不该凸的地方一样,非常让人沮丧

不过我也是有很大收获,近些年跟着刘二洞摸出了些门道,淘坑也淘了不少东西出来,生活终于可以好起来,存款也多出来,可我还没等享用到就穿越了,我这命还真不是一般的苦…。

想到这我不禁长长一叹:果然是酒足饭饱之后人就喜欢多愁善感,难道这就是师傅常说的吃饱了撑的?

话说刘二洞对我还真好,我每每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就指着我唠叨“你啊,在师傅我看来纯粹就是吃得太饱了撑的不知道干点啥才好了,现在日子好了,手也学得差不多了,正是你大展宏图之际,哪有功夫弄那些姑娘家家的小心思。

不是要做盗墓界的一朵奇葩吗?就你这样?奇葩是不成了,摔的趴叽一声还差不多…”

这时候我总会朝他蹙眉斜眼“师傅,你总这么损我你说我能出息吗?干嘛总是打压我,难道就不会鼓励嘛?”

刘二洞那下垂的眼角一撩,把烟袋锅子拿过来朝鞋底敲了敲“那我以后就叫你奇葩,成天把你拱到天上供着,逢年过节的在烧点香什么的,你看成不…?”

我刚要反驳,看见刘二洞嘴里吐出烟雾弥漫“丫头啊,师傅没子女,你是最小的关门徒弟,以后师父这辈子淘出的那点宝贝东西还不都是留给你的,现在上点心跟着学,学成了,一辈子都是你自己握在手里的本事了…”

说完又使劲抽了两口烟袋锅子,青烟飘飘渺渺从他头顶升起,刘二洞驼着背坐在土丘上远远望过去眼神苍凉的很,夕阳照在他的身上让那侧影看起来格外孤寂。

看得我的心也是酸酸的,我咬咬嘴唇暗下决心,开口“师傅,我会好好跟着你学的,你放心…”

我话还没说完,刘二洞扭头皱眉,沧桑的脸上一抹你终于开窍了的表情“不好好学你对得起谁啊…”

然后把我从头打量到脚“就快要混成男女不辨了,在不学点本事捞个不挑口的男人过日子难道要跟我一样没人要孤老终生?怎么还不着急呢你…我都替你愁…”

经他这一说,我心里顿时什么酸涩感也没了,所有的感动霎时间烟消云散,只觉得自己的眉角的肌肉在隐隐抽动,瞠目龇牙,气息不稳的只想冲他大吼一声…

现在再想来那时候跟师傅在一起的日子也是快乐的,虽然累了些可是很温暖,很充实…

唉,又是长长的一声叹息

待我再次调过眼,见任步行还在细细盯着我看,我有些不悦“有啥好看的,我不过是吃了一碗面而已,又不是把盛面的碗给吃了,你奇怪个什么…”

他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没什么,只是觉得夫人的胃口很好而已…”

我抹抹嘴,瞥他一眼“不吃饱了怎么给你家侯爷卖命,吃多少也是应该的,这叫物有所值…”

“夫人…”任步行淡淡唤我“您就别气了…”

“甭叫夫人,我跟你们侯爷的那一腿你肯定知道,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也别绕圈子了,省省力气吧,你们不累我还累呢…”

见我这么说,任步行笑了笑“姑娘快别这么说,这其中是有误会的,其实我们家侯爷对姑娘好也并非是只为了墓里那些麻烦事才这般的。

昨日姑娘的朋友窝藏在侯爷的床底下,又被下人逮个了正着,侯爷自然是面子上挂不住,生气是理所应当的,姑娘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不为盗墓那点破事还能为何?难不成还看上我了不成?说出去连死人都会跳起来笑话我的…

不过经这个任步行这么一说我更是生气,我可不是那个梅妃,轻易的被季宁烟这个男人的美色给蒙蔽了。

什么不只是为了墓那些麻烦而已,我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问题是季宁烟个大男人总么总有美男计这种女人最爱用的招数,太让人眼见烦了吧…

我转过头,认认真真的跟他说“任先生,我跟你不一样,我不是你们这些为官之人所以不善权数,其实我跟你们侯爷的关系再清楚不过了,他顾我办事,我拿了银子理应好好给侯爷办好事。

这次我也是按日计算的过过场,所以你不必那么说,好也罢,坏也罢,那不过都是面子上的事,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轻重缓急,懂得顾全大局,这点你们不必担心…”

任步行看了看我,我亦直视他“不是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吗?我小十如今既不是白吃也不是白拿,我都是凭本事得来的,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如此简单,不要往复杂了说…”

说完我拿起自己买好的东西夹在胳膊底下抬头挺胸的往来时路去,任步行再也没说一句话,跟在我后面走的慢慢悠悠…

原来有时候两个人在一起比一个人还要寂寞是确有此事,我身后明明有个人亦步亦趋的跟着可我却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人孤单的走在无边无际的沙漠里一样。

没有绿洲,没有海市蜃楼,只有眼前荒芜浩瀚的沙漠。而自己犹如对地球磁场吸引的而轻松辨别方向的骆驼一样一步步的往能去的地方去,而那里却不是我想去的地方。

我越走越沉重,越走越缓慢,身后投来的余晖愈发的清淡起来,天边的夕阳只剩没入黑暗前的一小片,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走到门口,我抬头望过去,匾上赫然入目的永暨府三个字,一时间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重重的压在我的心上。

“时间不早了,姑娘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转过头,任步行站在我身后的几步开外,脸色温润。

果然是官场上的人,不管什么时候对待什么样的人都能雷打不动的平和,就像现在我已经全部摊牌了他态度还是没变化…

“如若你们侯爷问起,我今天的话便请你一字不漏的带给他便是还有一句,你告诉他我会尽快的给他想办法进去那墓里的。我小十说到做到,做不到了吃进去多少定会吐出来多少,让你们家侯爷把心放在肚子里才是…”

说完,我抬脚迈进门槛,不再管他反应如何,径自往里走。

给王狗儿送药的时候,他正趴在那吃东西,不能下床吃喝拉撒睡通通都在床上完成,见我进门,还挺热情的招呼我过来坐。

“小十,你吃了没?今天的菜还不错,有四个呢,三个荤的…”

我愣了愣,朝屋子里瞧了一圈。

“丫头,吃了没?没吃的话一起吃吧…”赖张把碗都给我准备好了。

“我刚在外面吃过了,你们吃吧…”我沿着床边坐了过去,见王狗儿的碗里有鸡腿还有红烧肉。

“他们送过来的?”我蹙眉问。

“恩,今天那个长爷特意给送过来的,说是你让厨房加的菜…”赖张笑呵呵的答我。

我嘲讽的笑了笑“对啊,是我让厨房加的,所以你们两个轮圆了嘴能吃多少吃多少,越多越好,用不着省着…”

这个季宁烟摆明了打一个耳光再给个甜枣的主,我们是穷人又如何,难道穷人没有自尊心吗?还是觉得穷人就是三岁孩子哄哄就好?既然他这么想让我做好人,我干嘛要浪费这白来的人情,做吧,反正我不亏…

大概是我说话的表情太过龇牙咧嘴了,王狗儿看着我一愣,嘴里还叼着半块鸡腿肉,模糊地道“小十,你以前都不会这么说话,那时后说起话来总是温温柔柔让我听的酥麻的像是鸡毛撩拨鼻孔一样,让人心痒痒的…”

我是在听不下去王狗儿的世界里的比喻句了,眼皮有些颤抖“王狗儿,现在是此一时彼一时,你就把那鸡毛撩拨鼻孔的美好往事忘记吧,好好养你的屁股,等日后我们完成了任务争取早点从这个地方逃出去才是正经,不然你的鸡毛撩鼻孔只有到地府去再次享受了…”

“丫头,侯爷是不是因为这个事气你了?”赖张有点担心的问。

“不是,是我自己不想呆下去了…”

“胡闹,这侯爷府岂是我们这些下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丫头,莫要任性,那永暨侯爷可不好惹,你没好果子吃…”赖张出声劝我。

我知道赖张的话有理,可现下我不想跟他讨论这个事情,于是转移话题“爷爷,这药据说效果不错,你帮王狗儿上药还是我帮他上药?”

“小十,让赖叔帮我上药,你一个大姑娘家的怎么看的男人的屁股…。”说着说着声音渐小,一张方方正正的脸羞得通红

我看着觉得好玩极了,顺口道“男人屁股跟女人屁股有啥区别?不过是分前后面而已,我只涂后面,不涂前面,你多想啥…”

这话刚说出去,王狗儿的脸可以煎蛋了“赖丫…”

这一声气力不足,欲罢还休的呼唤听的我心肝一颤,娇嗔?难道是娇嗔?农夫的娇嗔?我挺在当初,连忙道“爷爷你给他上药吧,不方便的话有多少撒多少,用完了我再给你买…”

于是,我面带依依不舍的神情,脚下健步如飞的离开王狗儿的房间。

天色已经全暗了,侯爷府里的灯笼全都点起来了,我一步步往自己的院落走。

既然长冥已经让人把通风所需的工具都做好了,那么剩下的工序也可慢慢准备起来了,季宁烟不就是准备搜出里面那个叫骖沅的东西吗,等我给他开了洞进去淘出来我就算大功告成了。

到时候捞一笔赶紧走人,那时候他定会乐得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我的去留他五年之内算是没心思顾及的,这不是更方便我了?

越想心越愉悦,话说那个什么雪尊的镯子也能当个不少银子,再加上我在侯爷府的按日计算的友情客串费用,还有事成之后的酬劳,粗略算起来还很可观啊…

不过我还有一点担心,若是这个季宁烟玩个过河拆桥的伎俩可怎么办?就算我是他的小妾那也不算保险啊,毕竟少了个小妾别人也不会太过注意,我要如何让季宁烟在准备下狠手的时候能有所顾忌呢?

我一路走过去,一会咧嘴一会蹙眉,走到门前时定了脚自言自语“最近这么倒霉是不是需要去庙里烧烧香啊?”

伸手推门,里面漆黑一片,我探脚迈进去有萤萤亮的东西挡住我去路,我身子一僵,惊得腿发软。

可我这个人偏偏有个坏毛病,我最害怕的时候绝对是半分声音都发不出了,像是给鬼掐住了喉咙似的。刘二洞说我这是哑鬼上身,喊不出来谁知到我碰见什么事了,平日里再能说那不是本事,关键是紧急时刻得能喊,就算不能解围至少吓对方震慑一下还是不错地…

“胆子还不小,都不叫出声的…”黑暗里慢慢现出一张似笑非笑的俊脸,月光下那张脸显得有些妖娆魅惑。

我没工夫擦自己额头上被吓出来的白毛汗,顺顺憋得我难受的气儿,故作早知道你伎俩的冷淡“侯爷还真会玩躲猫猫,吓了我好一大跳啊啊啊…”

瞥了他一眼,我从他身侧走过去打火石点蜡烛,屋子慢慢亮起来,季宁烟的脸开始变得清晰起来,他负着手一副悠哉游哉的表情,极浅淡的蓝色袍子,那笑容很灿烂的很,让我看的十分别眼。

突然他走过来用力的把我的手抬起来,眉毛一蹙,盯着我问“镯子呢?”

“明天准备去墓址那面看看不方便戴首饰所以收起来了…难道您打算要回去?”我侧了眼看他。

“还生气?”他不在意似得淡淡的问我,那眼色温和的似乎准备随时随地把眼前的人融化那般腻得很。

我有些有气无力的把手腕从他的手中脱出“生气?不划算啊,小气不但不起作用还容易伤身体,气坏了做了病根好歹都是得自己拎着还得掏钱看郎中去,费钱费时费力。

如果是一不小心直接给气死了我好不容易挣这么多钱给谁留着啊,要知道在侯爷手底下讨生活可不是件轻松事,命短可就划不来了…”

季宁烟笑了笑,不肯依我的意思放手,而是往前带了带“那就每天再涨十两,你看如何?”

我不知道他到底打得什么主意,于是斜眼看他“来了新的任务吗?”

季宁烟一愣,随后有些哭笑不得“看来好人也难做,做了别人也未必领情…”

“如果是白收,那我先下谢过侯爷了。如果是多劳多得的话,我看我还是听听任务量再决定吧…”

季宁烟雷打不动的温柔笑意挂在脸上“该生气的也该是我吧,怎么还成了我哄你了,难不成你还真准备给我戴一顶招摇过市的绿帽子不成?

那王狗儿也是活该,侯爷府的内苑岂是闲杂人等随便进出的,不打他如何立威,我这侯爷当得不是再窝囊不过了?”

被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没还嘴的话了,我一瘪嘴,心中暗自念叨:绿帽子?你还敢在我面前提起这个词儿,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还不是给自己的哥哥戴了绿帽子,还有脸说…

也许是看出我撩眼时少许不屑的表情,季宁烟的脸有些沉“难不成你是让我打你立威?”

我心肝一颤“省省您的板子吧,我得留着小命明天还要去墓址看看呢…”

“那些都准备好了?”季宁烟调转话题问我。

“恩,长冥那面来了消息说做的差不多了,所以我们明天到墓址上去看,先去了墓里面的沼气再说…”

季宁烟点点头“拖些日子吧,苏兰准备在府里住段日子,她在的期间我们不能动,你去看过觉得没问题就可以了,她一走就可以开工了…”

我一听到苏兰两个字头就发大,季宁烟是朵耀眼的牡丹花,那苏兰就是只超大号的马蜂,她的目的不在于采花蜜她是来采花来的,而我现在则是牡丹花下面那片绿叶,马蜂等不及踩着我往花上爬呢。

我用力挣出自己握在季宁烟手里的手腕,非常有压力感的对他皱眉毛“这样吧,你那个苏兰郡主就交给你应付,要是她盯上我了,怕日后的麻烦就多了。”

季宁烟对我的说辞似乎很不赞同“我看你挺有治苏兰的办法的…”

“有个毛办法,打嘴仗谁不会啊,那叫啥本事?要是光打嘴仗谁怕谁,问题是到时候她不想打嘴仗而动了别的脑筋我不就落势了,未雨绸缪啊,人家是高高在上的郡主,我是不值钱的小妾,哪跟哪啊,能比吗?”

顿了顿,我有些恍然大悟,缓慢的转过脸去看他“你该不会是准备娶她吧?”

囧,要是季宁烟把这马蜂头子娶到了家我还能好吗?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被苏兰折磨我宁愿当初给贾神婆烧成灰,至少痛快…

往事知多少

季宁烟的脸上笑容可掬,比那天上月亮的月光还要柔润引人,他不急不缓的娓娓道“皇上是有这个打算…”

我心一冷,脸有些僵“那你还真是有福气啊,只不过这福气你自己享受就可以了,我就不用跟着借光了,你还是早早把我休了然后外派吧…

有坟有墓的荒山野岭最适合我了,您千万不要有所顾忌,对我下手需狠,不狠不丈夫…”

季宁烟笑呵呵的问“你不愿意苏兰过门?”

我皮笑肉不笑的垮下脸答“我算哪个坟头上的小野草还有本事干涉你这个大侯爷的婚姻大事,您逗我玩呢吗?”

我这句话倒把济宁烟逗得哈哈大笑“长得这么文静秀气的一个女子却整日把坟啊墓啊的挂在嘴头放在心里可真是大煞风景…”他满脸笑容的低下头来盯着我瞧“依我看还是相夫教子的生活比较适合你…”

季宁烟眼色粼粼澈澈,一双凤眼生的真是极美,我越看越觉得漂亮的紧,不过片刻沉迷之中我刹然又想起师傅刘二洞扯我耳朵掐我脸口口相传的道理“适当的沉迷那叫怡情,过分的沉迷那叫痴傻…”

顿时面前的如玉俊颜瞬间换成了刘二洞那张苍老的脸,一双三角眼正瞪着我准备开骂,我一愣,理智迅速归位,眨了眨眼“蚊子…”说完伸手朝季宁烟的额头拍了过去。

时间维持了短暂的寂静,真是死一样的寂静,我的脑海中只回荡了刚刚那一声“啪”我看到自己的手贴在济宁烟的额头上,连带着把他那双绝色天成的眼睛也遮住了,我感到手心有些热,想了又想决定还是把手移开得好。

“嘿嘿,这个季节蚊虫可真多,侯爷回去别忘了带驱虫的香囊在身上,不然有的好遭罪,这么说来明天我去墓址的时候最好也带上一个…”

季宁烟的脸色有些黑,虽然屋子里的灯光并不够光亮但依旧不能妨碍我看见他脸上大片的阴影部分。

我脸色沉静态度恭敬“时候不早了,侯爷您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明日等我从那坟头上回来了再跟侯爷仔细的汇报情况,您放心,我估计那个墓的问题不大,我现在就仔细的在把计划都过一遍力求明天手到擒来啊…”

我手一伸店小二送客的标准手势,季宁烟的眉稍高挑,一双凤眼眯了眯“那有劳你了,明日本侯坐在这永暨府静等你佳音…”说完抬脚从我的房间里踱步出去了…

见季宁烟出了门我才松了口气,看着他疾步离去的背影我不禁心里犯嘀咕:这小子难不成是盘丝洞的蜘蛛精托生的不成,盯着他眼睛看容易迷失心智啊…

直到再看不见他的身影我才缓过神来,把门关好,脱了衣服上床休息。

窗子半敞,我隔着薄薄的纱帐往外望去,外面月色可真好,如水一样柔滑,清清泠泠的从天际铺落下来,把树梢都照的明亮亮的好像撒了碎金似得…

我看着看着思绪有些远了…

记得第一次见刘二洞的时候我才十岁,那时候他也就才五十出头,他斜眼看我“几岁了?”

我看着眼前不怎么象好人的刘二洞答“十岁了。”

刘二洞端着个烟袋锅子不紧不慢的往里塞烟草,像是唠家常似的问我“你丫头怕死人不?”

我想了想嬉皮笑脸的答“叔叔,我不怕死人,我爷爷说了,人死如灯灭,怕啥…”

也不知道是那声“叔叔”把刘二洞叫的心花怒放了还是我那句“不怕死人”让他看到我无可限量的发展前景总之当时刘二洞的脸上笑的褶子层层叠叠的堆起来“你丫头挺有胆量的嘛…”

身后的李叔闻言赶紧往前推了推我有些谄媚的对着眼前坐的跟大老爷的一样的刘二洞煽耳边风“这丫头老早没了爹妈命不好,不过倒是生了个贼精八怪的性子,人可灵着呢,就是个人小鬼大的丫头片子,您看她跟着您学点东西问题应该不会费事儿,依我看将来兴许就能成点气候呢,要不,您就勉为其难的再收一个徒弟…?”

刘二洞手里的烟袋锅子被火柴点着了,火星闪烁,他吧嗒吧嗒的猛抽两口,青烟在他面前缭绕,眼见那斗里的火星没了踪影,只剩淡淡的一缕烟从他的口中逸出,他坐的舒服抽的带劲活像马上要升天成仙儿了似的。…

半晌刘二洞歪着脑袋表情很坚定的对着我说“我刘二洞倒斗淘沙这么多年出师的徒弟无数,桃李满天下,可我从没收过一个女娃,一个丫头片子能有多大的本事?

见了里面的骷髅头还不吓得尿了裤子,这传出去我刘二洞道上坟头霸的名号还能保住吗?我可不收她,老李头你另请高明吧…”

他这一说我不乐意了,虽说重男轻女的观念挺正常,可总不能一棒子都给拍死吧,总有些出类拔萃的女子要比一般男人出色的多了。

没等李叔开口,我张嘴问刘二洞“我们女的还有穆桂英花木兰呢,爷爷怎么不挑这些厉害的说?”

我这一张嘴刘二洞撩了自己那双下垂的三角眼朝我看过来“呦吼,你知道的还挺多嘛…你还知道谁啊…”

“多了去了,什么武则天,慈溪,杨贵妃,西施,潘金莲,刘胡兰…。”我站那里历数我从前跟爷爷一起听电匣子里的评书时听过的人名,甭管好坏只要是个女的就一股脑的往外倒…

“得,得,得,潘金莲那算什么好人…这个也能算数…?”刘二洞有些无可奈何。

“怎么不好,潘金莲厉害着呢,把西门庆都给收服了…”我只管狡辩。

“这都是谁跟你说的…”刘二洞笑嘻嘻的问我。

“我爷爷啊,我爷爷说了女人最厉害的地方就是收服男人,收服了男人还有啥得不到的,那潘金莲就是例子…”

这话把刘二洞和李叔逗得哈哈大笑“你爷爷可真会教育自己孙女,我看你以后得成精,那可不得了…”

“二洞叔叔,您就收了我吧,既然我以后能成精,也算给你光宗耀祖了,我肯定会努力成精的,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刘二洞笑的眼角都出了泪花“老李头你看这丫头,求的着了就叫叔叔,不乐意了就叫爷爷,还要给我光宗耀祖,口气可不小,一般的女娃子没这个胆量,就凭你这句话我刘二洞就收了你…”

我乐得一窜高,赶紧过去给刘二洞倒茶跪下“师傅请喝茶…”

刘二洞自然是很享受徒弟这般恭敬的对待,跟尊菩萨似得笑得眉毛都飞起来了“关门女徒弟可得给我挣点脸啊,甭给师傅我抹黑,不然小心自己屁股开花…”

“师父放心,以后我肯定成精,成了精给您光宗耀祖,建庙立碑,歌功颂德,吃斋念佛…。”我恭维谄媚的话一箩筐,不怕刘二洞不受用,就怕他收不下。

刘二洞笑笑用着烟袋锅子点了点我的脑袋,冲着我身后的李叔道“这丫头片子嘴可真甜,我看啊,她将来肯定能成精,成了个马屁精…”说完自己还笑得不拢嘴。

管他呢,我当时开心到没工夫管他的话是好是坏,毕竟我终于给自己找到了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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