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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贼婆你是王-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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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景冷笑“你还不算笨到家,总算懂了,不过你懂也没用,要他们知道了才是不得了的事。”
我不屑,那不成这还能是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吗?
“你干吗劫持我?难道还要再来一次人质交换吗?”
云景定了定“没想到平阳侯的速度这么快,那个沈掬泉竟然也跟了来,这小子不是好东西。”
“你们都不是好东西,只为了自己的私欲牺牲了多少人的生命?你们都不会夜里做噩梦吗?”我一边嘟囔一边撕扯手里的馒头,不消一会儿,地上一片馒头渣。
“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救出娉婷,就算牺牲了再多的人也无所谓,只为能救出她。”说着自己站起身,朝窗口走了过去,月色依旧淡然而光亮,照在他墨色的袍子上像铺了一层鹅黄色的纱。
“可为何会怎么恰巧?根本就是前脚到后脚就来,总觉得像是故意而为之。”
我听见云景自言自语的望着窗外,微微蹙眉,垂目,总算是有了点人气儿。
“搞不好就是那个沈掬泉搞的鬼,不然绝对不会巧到如此地步。”
我开口“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是沈掬泉搞的鬼?说不定是你自己之前安排不够周密所致呢。”
云景转过头,态度十分认真“这是我算好了平阳侯进宫,沈掬泉也跟着去了才找到的机会,没理由我出来的时候看不见半个人影,而我一到了,人立即跳了出来。连永暨侯也给逼得差点丢了小命。难道不蹊跷?”
我心跟着一紧“你看见什么了?永暨侯他……”
“他自然是没事”顿了顿又听他道“难不成是让我引出敌人然后他们准备一举歼灭?”
我是知道沈掬泉和云景是有深仇大恨的,当然我也知道这个原因远远不止因为云景曾经伤害过我这么简单,我相信这一切一定跟那剩下的半本‘易玄经’有很大关联。我不知道以后的发展会如何,可我总要想方设法的离开他才是,不然,如果他救不回娉婷,那我这个人质存在的意义就半分也没有了,到时候我的境遇将会很危险。
“你还要用我继续换娉婷?如果娉婷落入平阳侯手里的话你抓了我岂不是白抓了?”我看着他问。
“岂会白抓,平阳侯巴不得让你带着他进到金陵地宫里去寻那另外半个骖沅,你们之前进去过一次,再入一次自然轻车熟路不少,他要的就是这种人。之前也是知道永暨侯在搞这个事情,所以他一直静观其变,就等你们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时候横插一脚进来,坐享其成。”
我越听心越冷,听云景这么说来,我倒是成了这场政争中较为关键的一个人了,平阳侯可以如此寻我,需要我,那么季宁烟千方百计的救我,是不是也是同样一个原因?
我的心沉了沉,深深叹了一口气“云景,你找到娉婷之后会去哪?”
云景被我的问题问的梗了半天,许久才听他缓缓道“千山万水,处处为家”
我苦笑了笑,如果换成其他女子听着了这种话该是幸福的直流眼泪吧,连我都有些羡慕娉婷竟然有这样一个深刻爱着她的男人在。
“阳尸是你做的吧,暨阳侯府的惨案也是你筹划的吧,当初平阳侯夫人惨死的时候我还真的不知道世界上有如此狠心的丈夫和父亲,如今我更没想到你竟是如此痴情的男人,如果不是你们踩着别人的尸体去奔向自己的幸福之路的话,我说不准还会祝福你们。这么说来,你真的是为了她一个人而入了平阳侯的羽翼之下了?”
云景看了看我,没有说话,但我清楚,他的沉默代替了他的回答。
之后是长长的沉寂,因为不敢点火,我们只好在黑暗中各怀心事的愁眉不展。
不等天亮我们就又启程了,一路颠簸不止,不是南下去了上宛,也没有继续窝藏在聚宝屯躲风声,而是折了回去,直奔京城。
云景找到一间混居在老百姓居所的一套房子,付了些钱,弄了两套衣服就带着我住了进去。房间是左右开的,中间是个极小的厅室,我住西边,他住东边。
云景不是好惹的主,不用看出我的意图,直接警告我如果不想那条虫子破肚而出,那么最好是老实一点,不然,只要他一吹笛子,虫子到底能从哪里钻出来这个问题谁也说不准。
我害怕归害怕,但心里还是觉得这似乎是云景糊弄我的招数,可我不敢试,如果碰好倒霉,那我就死定了。
于是我想到了偷到那根笛子,只要笛子没了,云景就控制不了我,可偏偏那东西他从不离身,我无法靠近,更别提偷得到。于此,一连两天,我只能一身布衣的跟这个冰块一样的男人生活在一起,还要充当厨娘。
做饭的事情倒是难不倒我,我是一直奇怪云景的下一步到底要怎么做。他通常是一天都没有一个声音,不过只要我半晌没了动静,他就会立即追出来,一双眼冰冷冷,警告的意义颇重。
见他没有任何动作,我认为他应该在等什么消息,可我并不觉得这人会有什么同党,因为从我认识他开始他从来就是独来独往。
等到第三个晚上时候我见到了他所谓的同党。因为晚上睡不着,我在床上犹如烙饼,终于忍不住起身开了窗,一个人影从天而降,当然没有降到我跟前,我只是撩到一眼。
轻微的声响响起,然后就再无声音传来,我蹑手蹑脚的下了地,从房间出去,还没走两步,对面房间的灯亮了,然后我听见云景的声音“你进来吧”
我耸耸肩,这男人还真是耳听八方啊,这么轻的手脚竟然也没躲过。
我推门而入,见里面有个黑衣人,从不相识。那人也看了我一眼,低低问他“师傅,就是这个女人?”
师傅?我一怔,这云景才这般年纪已经做师傅了吗?
云景点点头“外面风声如何?平阳侯府那边有没有消息?”
黑衣人恭敬道“娉婷小姐已经被带走了”
云景蹙眉,侧脸“何时的事?”
“就是三天前,平阳侯说下的年轻男子带三百人马,战后虽死了两百有余,可永暨侯却是被逼的差点送了命,最后只得仓皇而逃,娉婷姑娘就…”
“人在哪?”
“在…”
“在哪?”云景突然高了一嗓子,我和那黑衣人都是被吓了一大跳。
“在平阳侯暗藏的别院”黑衣人已经有些胆战心惊。
云景沉默半许,目光沉静道“果然是陷阱,这沈掬泉的确不是一般人。”
“里面有消息传出,说皇上已经幽禁了暨阳侯,清查他下面的所有财产,而且已经封府了。”
“是永暨侯代职?”
“是”
云景闻言突然转过脸看我,意外的一张脸上竟然有了笑容,我看的心一凉,糟糕,他属阎王爷的,他这一笑,定没有好事。
“你不是想回到他身边吗?快了,就快如你所愿了,不过,可能要周折一番,好事多磨。”
他这么一说,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觉得浑身发冷,头皮发麻,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这男人当真是跟平阳侯一个水平线上的手。
我斜眼看过去“即便把我交到平阳侯的手里也未必能换得出娉婷出来,你以为平阳侯是傻子吗?你先叛变又杀他手下无数,他能放了你才怪。”
云景冷笑,表情自信至极“不怕,我若是有了镯子,还怕他什么?不愁他不乖乖交出娉婷出来,等娉婷出来了,剩下的事情就让平阳侯和永暨侯去烦吧,再不管我事情。”
我心下里开始计较,难道科重的这个镯子就那么好用?为什么平阳侯要因为镯子在云景的手里而乖乖的交出人来?这男人似乎还有什么秘密是握在他手里的筹码,能如此自信说明这筹码不小,而且相当的至关重要。我自然是问不出的,虽然我问不出,但是我可以诈得出。
我大胆猜测了一下,顺口胡乱道“如果季宁烟没有把那半个骖沅交出来换我,那个镯子被平阳侯拿到手又有什么用?带着玩玩吗?”
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他看,果然,云景一顿,转过眼看我“你何时知道的?”
我心中大叫一个‘好’字,果然啊,这云景还真是手中有大牌,感情这镯子和骖沅有关,那就无需大力去猜了,能跟骖沅有关的只有一点,那就是钥匙,揭开骖沅的钥匙。
我朝他笑笑“不是你告诉我的嘛,我胡乱蒙的,谁知到竟然蒙对了。不过你也没见过骖沅长什么样子,有了镯子能怎么样?你既不知道平阳侯还有什么阴谋诡计,也不知道娉婷心里的想法到底是什么,不要搬石头反而砸了自己的脚才好。”
“娉婷不会”我再次被云景的高声吓了一跳,心猛跳好几下,后背一阵凉。
“不是就不是嘛,我只是提个意见而已,平阳侯本来就不是简单人物,小心总是不错的,何况我也不希望自己被牺牲利用的这么没意义,目前看来我们还是一路的,不是吗?”
黑衣人见我这么说,点了点头“师傅,这女人真有这么大的作用吗?能挑起平阳侯和永暨侯之间的间隙吗?不要他们暗地里联合起来对付我们那就不好了。”
云景的脸阴晴不定,幽幽道“平阳侯的为人我还是清楚的,他可不是一个可以忍受同别人分享的人,永暨侯是他最为痛恨的,而这女人又是可以获得剩下一半骖沅的关键人物,就这么着,任谁也不会放弃的,更何况这个人是平阳侯呢?”
我有些奇怪“进到墓里的人何止我一个?沈掬泉也进去了,为何平阳侯直盯着我一个?问沈掬泉不是更直接?绕圈子干嘛?”
“沈掬泉虽然进去过,不过要是进那墓里没有一个东西,谁都出不来,知道你当初为什么能活着出来吗?就是因为你有科重的镯子,科重同轩辕修是对头敌人,生忌和死咒之间的较量不是任何人能解的,不然你以为呢?认为自己好运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里逃生?真是愚蠢。”云景说的一脸的不屑。
我暗自计较了一下,脑子飞快的开始编造另外一个镯子的出处问题。
云景又接着道“这镯子原本就只有两个,一个是师祖爷科重,另一个是他曾经心爱的一个女人,那是他师妹。”
我闻言一定,果然是奸情啊,科重跟那薲果然有一腿,还是很结实很有力度的一腿。看来当初我跟季宁烟的推测并没有偏离真相,薲跟科重就是师兄妹的关系,这个我已经不再好奇,我好奇的事为什么到后来会成为生死对头,到底要恨到什么地步才能舍身去克制对方,以生忌对抗死咒?
“师妹?你怎么知道?”
“我是后世弟子自然知道,这也不是你好奇的事情,该好奇的是我,为何你会同时有两只镯子?”云景不是好套话的,他转过来问我,一脸的甭跟我耍嘴皮子的表情。
我定定神儿,不急不缓的道“苏兰给我的。”
我话出口,云景蹙眉“她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我反问“缘何她不能有这个东西?我那只镯子就是在玉楼里无意买到的,因为苏兰有个一模一样的,她不屑跟我带同一种所以给了我。”
“当真?”
“我没有撒谎的必要啊,跟我有几毛钱关系?”我正视他。这话倒也不算完全的瞎掰,薲的镯子的确是我无意间买到的。
“无妨,镯子的出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它现在的作用,你该庆幸,若不是阴差阳错得了这两个镯子,你早可以死上千回百回了。”云景睨我一眼,转而看着自己的弟子“继续看着平阳侯那方面的动向,还有那个别院,争取早一点同他们达成一致。”
黑衣男子点头,拜了一礼,翻身从窗户出去了。
云景掉头,动作极快的掳起我的袖子,看了看我左手腕上的紫手印“同祖不同路,你这煞中的蹊跷。”
遇上了行家,我不能扯的太离谱,一边往回缩手一边道“盗墓时候中的,运气差了些。”
“金陵里面?”他不松手。
“呃,好像是吧,里面挺怪的。”
“轩辕修的墓有这种玄术也不奇怪,不过,怎么会是你?难不成那个女人也在里面?”
“在里面如何?不在里面又如何?”我抬头看他,原本说为了防止自己再次给塞进那地宫里,我死活不敢说薲也在里面,可目前看来云景是打定主意两面赌,认定了平阳侯和季宁烟都是需要我凭着自己的镯子带他们进去拿那剩下半个骖沅,那岂不是说我死活也得再进去一次了?既然如此,还瞒个屁啊。
“不如何,我只要你胳膊上另外那一只镯子,收了那女人的灵,这样才能超度师祖爷的灵,这种对峙的关系才算解开了。”
我身子一抖,果然啊,还是不能说,拿走这个镯子等于砍掉我的手,如何说来也都是划不来。
“不是要远走高飞吗?管这么多闲事干嘛啊。”我小声嘀咕着。
“这是我们数代流传下来的职责,走之前总要了了这事,光大我门。”
我撇撇嘴,心里暗念:想的挺美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
我原以为这事情要等上许久,可没想到仅仅时隔一天之后,竟然来了消息,一个对于我和云景都算是好的消息。
当云景跟我一字一句道季宁烟愿意用半个骖沅交换我的人的时候,我那心情很奇妙,我疯了,或者季宁烟疯了,要么就是云景走火入魔了。
可问题又出来了,云景势必会问我要两只镯子,我只能交给他其中的一个。这交易他可是稳赚不亏,用半个骖沅换娉婷,再拿着我的两个镯子完成历史使命,然后带着自己的爱人远走高飞,这也勾画的太美好了,感情我们都要为着成全他,抛头颅洒热血了,这与季宁烟的条件相悖,因为他应云景只能交出一个镯子。
云景对这件事情考虑再三,眼看着到手的镯子说什么也不能就这么放走了,不然何年何月我才能再次落入他手中可供他蹂躏。可如果不依,救娉婷的事情就要一拖再拖,他受不住。
正在他犹豫之时,这个潜藏在民居的院落里再次迎来了一个大人物,当时我正坐在墙根底下晒太阳,百无聊赖,颓败的很。
他推门而入,一身鹅黄缎袍,玉冠而束,俨然一副翩翩佳公子。我眼对上他,那一脸的笑意是我再找不着的熟悉,眉稍眼角都是笑,浅浅的,玩世不恭。
那一瞬间,我不是觉得自己得救了,反而是觉得从水坑被呛的半死之后拎出来又抛到了火坑去烤。
我扯了嘴角“你果然是厉害,还真没有你找不到的地儿啊。”
是谁翻云覆雨
沈掬泉淡笑的走了过来“小十,只要是你不见了,不管你去了哪我都会找得到你的。上天入地也一定把你找出来,直到找到为止。”
我扯了扯嘴角“我还真没有幸福的感觉,怎么觉得破裤子缠腿呢。”
沈掬泉慢悠悠的踱步进来,满不在乎道“你归你说,我归我做。”
说实话,这男人也是出类拔萃的那一种,我不止一次感叹人靠衣装这码事,偶尔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是季宁烟穿的破衣啰嗦估计那形象也好不了。
这不,沈掬泉就是例子,从干净清爽到玉树临风也不过就是一件衣服一副表情的事儿。
“过来”他含笑,朝我伸出手,那眼里的目光粼粼泛光,就算是假意也绝对是全情投入的假,何况并非如此呢。
我还没等抬步,云景从里面走了出来,声音冷冷“若是你希望她三步之内死在当处,尽管唤她过去好了。”说着端起了笛子,我愈看愈觉得不像是糊弄人的事,这群人都是疯子,少惹为妙。
我定住脚,侧过头无奈道“甭吹,我不走,除非他非带我走。”
“云景,平阳侯有令,你要你肯放小十,娉婷自会还给你。我沈掬泉做事一向诚信,说道多有诚意嘛,不怕你不信,待会儿跟我到门口一瞧便知真假。”
我一怔,云景也是一怔,我们的目光都转向了门口,难道说沈掬泉把娉婷也带了来?我暗念,这场是非中我还真是个大牌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耍下大牌试试感觉如何。
云景见沈掬泉这么说,心里有些长草,风吹草动,任谁都看得出他有些拿捏不稳了。目光时不时的往门外飘过去,就算是再故意的表现出不在乎,不紧张,也是无济于事,因为那张脸就差写了“我很在乎”几个大字了,这种表现怕是连赖张都能看得出来。
“平阳侯怎么说?难道就只单单的放她走这么简单?”
沈掬泉负手立在院子当中,一张俊脸闲适的很“的确,就这么简单,你放了小十。你要的东西,自然还你。”
云景往前走了两步,犹豫了一下“人在门外?”
沈掬泉不语,扬手拍了两下,院子的大门被从外推开,有几个男人在门外,打头的是一个桃红色
纱衣的女子,她慢慢碎步进了院子,一双眼,一撩,一扬眉,处处风情无限。
“娉婷”
“云景”
云景基本上是疾步奔过去的,一把扯住了她,扭过头看沈掬泉,而沈掬泉也早已快步来到我身边,半个肩膀把我挡在后面,不紧不慢道“别想着耍把戏,娉婷身上的术是永暨侯的人下的,我自是解不开,于你,也未必就能。”
“你”
“你手上有唤灵的笛子,小十身上有血虫,我们这算是一来一往,自然是公平的很。要么你解开小十的血虫,我便把那术的解符咒给你弄到手,你看如何?”
“如何会便宜了你”说完,云景提气飞身带着娉婷从墙头掠了过去,不消一会儿就没了影子。
他走了挺远,我还伸着脖子望向那一边。沈掬泉好笑的拍了拍我肩膀“难不成舍不得?”
我收眼“貌似娉婷比较舍不得吧。”
沈掬泉顿了顿,轻轻笑了笑“你想太多了。”
她不舍不舍得管我啥事?不过我的确看见娉婷最后瞟过来那一眼,风采尽然,可我却看到不一样的内容,依依不舍?还是天生的风情万种?不得而知,可如果是前者那还真的是让我大吃一惊。
我掸了掸自己的麻布裙摆,游哉游哉的往外走“我还以为云景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我呢,至少卸了我一只胳膊才是,如何就放着到手的镯子说不要就不要了呢。却没想到,他竟也是个见了美人就走不动道儿的主,幸好幸好,不然,我可就遭殃了。”
走了几步,我扭头看沈掬泉“准备带我去哪?刀山还是火海?不怕去不了,只要先打个招呼就成。”
我扭过头又走了几步,听到身后沈掬泉幽幽的问我“小十,你是不是还恨我?”
我没有回头,一张脸笑不是笑,哭不想哭“恨,恨这里所有,有时候也包括我自己。至于你,只要我想起王狗儿的死也会跟着想到你,这辈子怕是不能把你们分开了。”
“小十…”
我不想再听下去,出口打断沈掬泉没有说完的话“你若不走,我可否自己找路去了?”
“马车在外面候着”
我苦笑,这一刻我如此懂得这么个道理,一个有着野心的男人爱着你,就等于你站在了悬崖的尽头,说不准哪个紧要关头,舍弃自己的也许就是最爱自己的人。他们宁愿带着一辈子的愧疚苟活下去,也不愿放弃当初二选一的机会,尽管那只有百分之五十的胜算。
在我看来,沈掬泉是这样,季宁烟应该也是这样。
被一个人爱很容易,被一个永不会舍弃自己的人爱着一辈子却是太难了。
我跟着沈掬泉乘了马车来到一处院落,帘子掀开,眼前一片陌生,沈掬泉伸手扶我下车,却一直不松手“小十,你信我这一次,我只允许你伴我冒这一次险,就这一次。”
说实话我并不懂得沈掬泉的意思,但是我已经不想去懂得了,懂与不懂在我看来存在于我与沈掬泉的关系之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我定定看了看他,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如果可能的话,我真想说一句‘我不要’”
院子里里外外包围了许多侍卫,用脚指头想也知道里面的人是谁,我布上台阶,心情不算沉重反而有着一股子轻松感。刘二洞的老话儿向来都是最通俗的经典:该你井里死,你就死不到河里去。
是啊,该来的迟早会来,我担惊受怕跟耗子偷油似得整天东躲西藏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索性这一次大家清算个清楚,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这帮子人精们的世界我无论如何也融入不了,非但不能融入还排斥的很,没跟着享福,却一直跟着遭罪,我何苦来哉呢?
越想心越酸,只觉得自己累的像是一条小命却活了几辈子似得,好好一个小姑娘心里却是苦闷委屈,也许,早在肉体之前,心早已经承受不了了。
我昂着头跨过门槛,见里面上座坐着的平阳侯,一身墨绿的袍子,一张无害温良的脸。
“永暨小夫人的气度就是好,天塌下来也面不改色,沉着冷静。”
我咧嘴笑了笑“放心,我不会觉得有何不妥的,毕竟我是被云景挟持的,那不是我本意啊,这么说来,我也是个受害者,既然受害,何须紧张?”
我也不客气,撩了裙摆,一屁股朝侧位坐了过去,拿起桌上的茶,径自品起来。
“这青山雨中云雾如何?”平阳侯侧眼问我。
我点点头,吧嗒吧嗒嘴“不错,比白开水有味儿。”
平阳侯的表情淡了淡,轻轻放下手中的杯子“今儿不同往常,皇上正着手调查暨阳侯的事情,将来可能连带着金陵的事情也要一并查了,你也知道骖沅的秘密吧,为着这,皇帝如何能容他在眼里?不如你自己认清楚事实,也好早些脱身才是正经。”
我撩眼看过去,掀了嘴角“平阳侯何以认为皇帝容不下季宁烟就一定会容得下您呢?”
平阳侯轻笑“自然不同,季宁烟是自己做自己事,本侯可是为着皇帝做天下事,如何能比?”
我点点头“平阳侯能在皇上面前美言无数说得自己浑身发亮恨不得能拿出当镜子照了,这固然是好。可是出了一个暨阳侯会让皇帝反感,再来个永暨侯难道皇帝就不会对身边人起疑心?看来侯爷您到时候可千万要十面玲珑啊。”见他要张嘴说话,我抢了先“古语说八面,对于您来说十面也未必够呢。”
平阳侯的脸色有些凉“就拿剩下那半个骖沅换你这一条命,你若肯进去那金陵地宫,你的命就握在你自己的手里了,如何?”
我想了想,抬头他“不去行吗?”
平阳侯哼笑“你觉得呢?”
“那你还问我干嘛?”我回口,平阳侯梗了梗,没说出下半句来。
“或者,你能弄到季宁烟手里的那半个也成。”
我看了看他“还是让我进去地宫拿剩下半个吧,这个比较容易达成。”
说实话,早在当时季宁烟答应云景用半个骖沅换我的时候我还真是吃了很大一惊,或许,换我不代表我对他有多重要,不过是有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罢了。如今这种情况下,想来季宁烟也会答应吧,我不爱往太好的方向去想,心里美滋滋的想着那个男人能为我付出多少难得出来,这不但让我觉得似乎亏欠了他天大的人情似得,此外我也不愿意有朝一日美梦破灭,于此,我宁愿相信季宁烟的‘肯’只是为了以后能得到更多。
幽禁又见幽禁,我吃过饭换好衣服一个人坐在廊子上发呆。远远就见沈掬泉从那一边过来,傍晚
时候换了一身牙白的袍子,整个人清落不少。
不过,我更喜欢季宁烟的白袍子,那是一个能把白色穿到极致的人,精致而高雅,潇洒而翩然,一张俊美的脸实在是很容易跟那个挑剔的颜色相得益彰。
经过那么多动荡之后,我很多时候都会想起他,真像是一种精神上的信仰,明明他并不在我身边,可我总觉得好像自己的心就是可以依靠着他一样,自己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们总是很简短的相聚,可能只有一眼,一句话的校对,然后又匆匆擦肩而过。
好像我被从他身边带走之后就变成他一直追着我的踪迹去追了,被追着的感觉挺好,唯一欠缺的是我这个穷命调无福消受这种美感。
“小十,晚上风凉,早点进屋去吧。”
我淡了淡脸色,侧过眼倚靠在柱子边“沈掬泉,如你之前所说,剩下那半本‘易玄经’在云景手上吧?”
沈掬泉撩了袍子坐在我身边,侧了连看我“是”
“你不要了?”
“要”
“你怎么知道他会回来?”等等,我一顿“你是在等他解不了娉婷的术之后来自投罗网?”我恹恹自语“以为云景也是个精主,如今也变成了傻子了,被你们耍得团团转。日后若是想明白了这其中的陷阱,怕是会甩自己一顿大耳光,后悔的青了肠子不可。”
“那种情况下只能那么选择,换了我,我也会那么选。”
我不理“就算他回来也未必就带了那半本书来,要是死活不肯吐口,你也没辙。”
“不会的,云景是落入网中的兽,他跑不出去的,他早被我算在鼓掌之中了。”
我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嘴角动了动,他的意思是娉婷吗?好个作茧自缚的活该,我终于肯承认季宁烟当初的话,沈掬泉不简单,更信了云景的论断:沈掬泉不是一般人物。
的确,这个往日跟我嬉笑怒骂的那个阳光的男子,如今已经是风生水起的另一个大人物了。
“小十,等着我们出来了,就一切都会好起来,不再让你跟着我冒险,不再遭罪,所有都会好起来,会的,你信我。”
风吹过,那一番话,似乎越来越轻,断断续续的飘远,似乎再与我无关。
我们坐了半晌,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有时候距离就是如此,咫尺也可能远比天涯,天涯也可能近似眼前。
“沈掬泉,你知道不,原来科重和薲还有轩辕修之间有很狗血情节的关联,想不想听?”
沈掬泉笑笑“以小十看来什么关系才不够狗血?”
我看着他“狗血没有不好,只是希望结局不要那么落入俗套才好,我不喜欢重蹈覆辙。”
“小十,我喜欢你因为你的快乐和自由,喜欢你的与众不同,那时候我觉得我们如此的合适,可如今越来越发现,我对你的感情更深,更放不下,可惜,你却不再适合我去爱了,这个距离是怎么拉出来的?”
我嘿嘿一笑,手指了指眼前夕阳西下被姹紫嫣红染的刺目的墙头“我曾经也是如此的喜欢你,就是那上面的那个沈掬泉,因为我们相像,像无拘的飞鸟,有梦,有温暖,会愤世嫉俗,哪怕是爆粗也觉得有爱。”
我慢慢收回眼色,抽回自己的手“那个定位上的沈掬泉才是我的朋友,被我所爱,除此之外,那便不再是我的朋友,也不会再爱。有时候人就这样,要的并不多,可要的都是特别的东西。”
沈掬泉的脸色慢慢淡了下来“他给的就特殊了吗?”
我摇头,眼睛看着天空中的那片天“因为季宁烟重来就是一个一层不变的人,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那个样子,就是个王八蛋,一直到现在还是那个样子,不曾变过,他像棵歪脖树就站在那,稳稳的站在那,不动,也不变,我有喜欢或者不喜欢的选择。
而你不同,你早已变得面目全非了。我只是一直都没有看清楚你过,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了。而最让我反感的就是你总说会给我的更多,其实你和他都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季宁烟心里清楚他给不了所以会带着愧疚,你则是坚信你一定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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