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我是贼婆你是王-第2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它不断缓慢的往外钻,尖头在空气中不断伸缩,像是在试探。

大家都默不作声,而我早已是浑身发麻,简直就是噩梦一般。它越钻便露出的越多,伤口便越大,血顺着它的身体和我皮肉相接的地方不断溢出,顺着肩膀往下流。

伤口不断涨痛,它探出的部分便越多。我竟发现这虫子已经不只几天前的五公分那么长。它的尖头朝我的脸探了过来,我嫌恶,忙扭头。

“别动。”

我不敢动,渐慢的感觉到那冰凉凉的潮湿光滑的物体靠了过来,迟缓的移动,左探右摆,然后竟然在我的嘴角下方停了下来。天,这东西再吸我刚刚喷血之后的血滴。

这时张之远已经做好了准备,我见他拿了一只像是长柄夹子一样的东西,对着那虫子便下了手。

虫子很快被夹住了,可它不徐不疾的扭动自己的身子,张之远稍稍带了力道往外慢慢抻,红色的身体越发的长,我伤口痛灼感加剧,甚至有种抽离的感觉,我咬住下唇,拼命的忍。

心想着很快这一切就会结束了,可谁想到意外发生了。刚带出一段距离的虫体竟然突然断裂,而更让我们惊诧的是,断裂的部位竟然是远离牵制的地方。

突然的断裂让抽离感顿时一松,这一段被钳在手中,另一端便如同松了劲儿的皮筋儿一般,倏然的往回缩,极快的缩回到皮肉之中,根本来不及反应。

见事已至此也只好收起残局,张之远把我身上的针都撤除了,我披好衣服,倚靠在床边,见那瓷碗中的虫子如蛇一般缠绕成一团。

“如果按照小夫人当初的描述,草民也有些疑惑了”张之远蹙眉看了看我“小夫人除了咳血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碍,可这见这血虫只是吞血为生,并没有化血肉为食,这可是意料之外的意外。”

我此时被折腾的半点力气也没,恹恹的望着那东西,才几天光景它竟然可以长到这么长,真是让人不可思议,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我竟然成了宿主,专供它吸血为生。

“这些一定要烧了,烧了之后请小夫人把虫灰用水服下,可控制血虫在体内的生长速度…”

他这一说我更是恶心不已,为什么玄术这东西总是让人喝骨灰水啊???

无声胜有声

我被那半途而断的虫子折腾到奄奄一息,眼见着那虫子被放在一个陶罐里,撒了些烈酒进去,然后点了火。

我只听到嗞嗞像是往烧红的铁条上喷水的声音,探过头一看,那红色的虫子不断扭曲着身子,从它的身子周围开始生气淡淡的烟,微白,然后是焦糊的味道散发出来,我闻得一个劲儿反胃。

也就是很短的时间,那虫子不再动了,整个身子发焦黑的颜色,张之远见火也灭了,用手一捏,那条漆黑的虫身便很酥脆的被捏成粉末。

张之远点了点头“这虫子可以了,用投入沸水中再晾凉便可服下,而道理上讲,残留在小夫人身体里的血虫便会呈半休眠状态,这样可以顺延我们驱虫的时间。”

“那之前引虫的方法再来一次会不会就能把另一半虫子引出来呢?”

张之远面色为难,俯身微拜季宁烟“侯爷,这血虫本就是非常难引的一种类似于蛊术的本事,科重在那本‘易玄经’里写的很清楚,他是自己将蛊术和玄术结合在了一起,其实这种血虫也就是下了玄术的蛊。

没有玄术操控的时候就跟其他虫子没有太大区别,可一旦有玄术操控唤醒,那么是非常可怕而且残忍的一种虫子。

同样一种方法如果已经使用过一次,那么第二次的效果远不会比第一次好,更重要的事,如果再次用这种办法唤醒血虫,恐怕会有意外。毕竟那是生生的让虫子穿过身体的血肉引他出来,这样做风险太大,小夫人的性命就难说了。

现下科重虽死,可‘易玄经’的下半本仍不知去向,如果是按照这种方式暂时控制虫子进食而保护小夫人的性命这只是治标不治本,虫子迟早会恢复它原本的生活习性,到时候情况会很危急。而更要的是,那剩下的半本‘易玄经’到底是在金陵的地宫之中,还是流落在了民间这很难说,若是碰上那人的话,这情况更危险。”

季宁烟深深叹了一口,蹙眉问“你是说…”

“这种唤醒术的方式方法都在下半本,如果拥有了那半本,那么,这个人将会唤醒所有可下玄术的东西。”

我虽然躺在纱帐里面可是张之远的话我听的一清二楚,当时墓中的情况非常危急,我们几乎是慌不择路的四下逃散,可尽管如此我仍然知道那墓室里没有什么很值钱的东西,似乎也并没有多少陪葬品,唯一值得一看的便是那副美女图,剩下的部分就都是一些类似阵势的墓石屏布置,根本没有什么价值。

就算是那张釉色瓷般的大莲花座算是最出众的一个,可上面只是一张光滑的台面什么都没有。

那么说来,如果剩下的半本‘易玄经’要是还在墓中的话,也只能在莲花座的下面,那个存放轩辕修的墓室之中了。可问题是‘薲’的墓室都这么难进,我们几乎要全军覆没,如果是进下面的轩辕修的墓室会不会更是更难于上天?

我顿了顿,更觉得不对劲儿,张之远明明说死咒和生忌明明是死对头,是极致的相互抵消相互压制的两种恶毒的对峙,既然如此,科重的‘易玄经’怎么可能留了半本在轩辕修那里?

更蹊跷的是,轩辕修的半个骖沅也在科重的墓室之中,两个人的关系摆明了就是冤家不对头,这等珍贵的东西绝不会相互交换。

轩辕修和科重之间的关系越想越诡秘,似乎很远,又似乎很近,想得我有些头疼。

张之远走了以后翠荷一直帮我清洗再清洗。可无论如何还是有股子血腥气的味道浮在我周围,后来不得不把整个被褥床帐都换了。

季宁烟坐在我床边神情有些失神,我撩眼看他“你们怎么就肯定那半本‘易玄经’就在轩辕修的墓室之中?”

他调眼看我“你也觉得不在里面?”

我略微点头“张之远前后的说法有异,之前他推测科重在白马寺下下死咒是为了保蛰远一朝兴盛,而改新朝的运数,可后来他也说过薲的生忌与科重的死咒是死对头,这么一说,前后就完全对不上了。

而如果科重是为了蛰远的兴旺而牺牲自己,薲干嘛弄个生忌去镇住科重的死咒,说得过去吗?或者说这两个人的行为根本就不搭界,而是有第三种可能?那第三种可能又是什么?”

季宁烟虽然算是同意我的话,但是还是有些犹疑“如果那半本书是遗落坊间了,百余年过去不会一点消息都没听过,而缘何这本书会分成两半?”

我有些倦,慢慢合眼,喃喃道“要么是被别人撕的,要么就是自己撕的,或者自己的书当成定情物一人一半,或者被偷走的书只抢回来一半,再或者,觉得后半本没用索性不要了…”说话声越发渐小,我打分思绪半游离状。

一段幽长而困顿的谈话无始无终,我们找到答案又紧接着否定了它,两个人像是迷宫里的兔子,跳过来,再跳过去,始终找不到出口。

接下来的日子沈掬泉和张之远在侯爷府里住了下来,赖张他们被安排在府外原来的旧宅。

苏兰的药材果然如同不要钱一般源源不断供给来,这些日子我在侯爷府混吃等死,连着各种补药跟喝饮料似的,汤啊,煲啊的应有尽头。就像翠荷所说,天天端着这些补品光闻味儿都跟着补。

于是乎,我顺利的从一个单薄瘦子变成另一个美丽的瘦子。

坐在镜子前,我时常臭美一番,抬了左脸扬右脸,龇个牙,咧个嘴,自言自语“上辈子啊都快忘了这镜子长啥样了,这辈子趁着没托上个瞎子赶紧多照照吧。”

我正照的欢,突然镜子一歪,被扣在桌上“那么一张脸,你照破了这镜子也还是这么一张脸。”

我斜眼,歪头,阴阳怪气儿“皮肤细腻有光泽,今天我又吃了燕窝,你,吃了吗?”

沈掬泉嗤笑“就算你吃了人参果,你也变不成嫦娥,死了那份心吧。”

我咬牙“我要是变成了嫦娥,你多说也就是天蓬元帅,好不到哪去。”

“对了,小十,看你最近脸色红润不少,想来师傅那一招灵验了。”他一提这事我又开始反胃“死活还有半段虫子没弄出来呢,这么多上好的补药吃进去了,把我补的红扑扑的水灵灵的,估计它也补得五大三粗的了吧。这虫子还真是愁人啊…”

沈掬泉轻拍我的肩膀“放心,总会有办法,我不会然血虫一直留在你身体里面的。”

我抬眼望过去,眼前的男人一身鹅黄贴身的锦布料袍子,一张清秀英俊的脸,那么有说服力的笑容洋溢在脸上,真的好像他一说,就能成真一般。

我的心狠狠抽紧了一下,当初在墓里的时候我也是听到同样让人心寒的现实和最失望的沉默,该怪谁呢?如果说季宁烟因为在其位所以必争,那么沈掬泉的所谓积极向上也应该无可厚非吧。就像是我这种既没有地位也不曾被重用的小角色不也在内心深处不断的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吗?

人生啊,有什么了不起?的确没什么了不起,当你觉得什么都无所谓的时候就没什么可了不起的,如果说还有另一种可能,那么我认为就是对命运无力扭转的时候,无可奈何,破罐破摔,所以再没什么了不起了。

笃笃笃,我一愣目光调转到门口,有个人一身白衣胜雪,美丽的脸上衔着一抹娇媚的笑容,手扶着门,站在那里轻轻唤我“姐姐,妹妹能进来吗?”

我朝她笑了笑“娉婷进来吧。”

沈掬泉的话吞了下去,淡了淡脸色,微微朝娉婷颔首“既然小夫人在忙,那我先告辞了。”

娉婷含笑走到我身边,轻轻坐下,一双媚眼含情脉脉“姐姐身子不好,侯爷特意吩咐我这几天不要打扰姐姐,这不听说是好了些才敢来呢。姐姐恢复的如何?伤口可好?”

我点头“恢复的还好,谢谢你担心我。”

她似乎非常喜欢笑,一双眼弯弯的,笑得我有些不再在,我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意思,只是隐约觉得当初跟那个暨阳侯里遇见受惊的术士似乎有些关系的,而且季宁烟那里也对她有所防范,现下她跑到我这里来干嘛?

我见她但笑不语,只好尴尬的伸手去倒茶,茶壶本就重,我受伤的手臂力气没持住力,茶壶偏了方向,径直朝我们的脚边砸了过去,我离的比较远,往后跳了一步却还是被热水溅到了。

没想到娉婷的动作远比我快的多,她离得近却退的比我快,只是不漏痕迹的往旁边侧了过去,精准的避让开。等我发现的时候她早已安然的站在我身侧那儿,伸手扶我胳膊“姐姐可要小心,这水很烫。”

我赶紧把翠荷叫进来收拾一地的陶瓷碎片。

“姐姐的伤还没有痊愈吗?”

我点点头“伤筋动骨一百天,大夫说要慢慢养着。”

娉婷走过来搀着我胳膊,软语婉转“可不是,拿刀伤可不是轻易就好了的,你说是不是?姐姐?”

我被这一问问的有些愣,季宁烟对外声称是路上遇到刺客,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我们是遭袭而受伤,可如今这娉婷来我这里怎么都不绝的只有探病那么简单。

我随口敷衍“可不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那可不是好玩的,要命的家伙。”

娉婷笑“可不是,姐姐以后可要小心了,小心驶得万年船,不然侯爷该心疼了。”

我僵笑“自古总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我嚎破了嗓子侯爷也未必会来问个究竟,到底是妹妹年轻貌美,自然是最有优势的,你赶紧努力。”

娉婷侧眼,眼光熠熠“侯爷还未曾宠幸过妹妹我,姐姐你难道不知道?”

我一窘,愣了一下,这季宁烟不占便宜娶人家回来干嘛?就算是印鱼上钩也总要付出点本儿吧,他这又是啥招式?难道真的是不抬?

见我发愣,娉婷笑的花枝乱颤“姐姐,你看你,侯爷不就天天过来看你吗,你还跟妹妹打哑谜。”

我严肃状“谁说天天过来看我,他有好几天没来了,糟糕,这男人怕是外面又养着小的了,这个白眼儿狼。”

这次换娉婷一愣“养小的?侯爷不是天天来姐姐屋子里过夜?”

我恨恨道“有四五天连根毛儿也没摸到了,果然是只闻新人笑啊,感情你这刚过门儿的已经旧了,我这早过门的已经成古董了。”

我自然是随口乱说,季宁烟的动向虽说我不能第一手掌握不过自然有他自己按时来我这里报道,我无需浪费脑细胞在那里残娇花撕手绢的猜来猜去。

我当然也不准备接下娉婷那些‘高帽’,做人的态度就要该鲜明的时候鲜明,该含糊的时候含糊,像这种不明意义的拉近乎,我就跟你胡言乱语,东扯西扯,在我把自己说懵之前把她说懵。

娉婷微微抿了抿嘴,抬脸看我“姐姐往开了想吧,别气坏了身子。明晚上暨阳侯那里还有夜宴,姐姐这个脸色可不好。”

我怔住“暨阳侯又请客?真是有钱。”

“是的,我昨日才听侯爷让布先生过来告知我,说是明日是暨阳侯二十二岁的生辰,这样的场合总要备些节目的。”

我点点头“那明日又可以欣赏到妹妹的舞姿了,真是期待…”

娉婷但笑不语,那妩媚的笑真像是麦芽糖,太甜,已经有些腻。

晚上的时候季宁烟如约而至,翩翩然,像是一身牙白,笑若粲花。我坐在院子里的回廊上吃苹果,晚风轻轻,徐徐而柔滑,我惬意,看他也格外顺眼。

他撩起衣摆缓缓不上台阶,凝眸淡淡“果然一见到你就是在吃,如果不是吃,那一定在睡,若是还没睡那么一定在打盹和胡言乱语的道路上,总之不会偏离很多。”

我耸耸眉毛“侯爷大人,如果您比我有出息,那您别吃也别睡,我才真叫佩服,想吃苹果,房间里的果盘里有,甭看我吃心里不舒服。”

季宁烟呵呵一笑,坐在我面前,我倚着柱子,狠狠咬下一口,大口咀嚼,声音还挺清脆。

“对了,明天暨阳侯生辰,我带你一起去。”

“恩,早晓得了。”

他不惊讶,撩眼撇我“娉婷过来说的吧。”

我点头,盯着他看的仔细“我发现一个问题”

“你说”

“在你们中间讨活,一定要会像你们一样绕弯子说话,争取把对方绕懵了,不绕懵了别人那就是失败,让别人懵了,那就是成就,别人还觉得自己太笨,多好。

我今儿就把她绕懵了,因为我不希望我成了你们这个关系中像个缺口一样的突破点,难不成我是这里最蠢的一个,最好套话?这让我很别扭…”

季宁烟笑了笑,垂目,把玩着自己腰间的那块玉佩“从我这里找不到缺口,只能从身边人下手了,而你就是离我最近的一个,她自然会来找你。不刚好有个机会吗?我猜她这次必有行动。”

“啧啧,这么好一黄花大闺女,可惜了。”

他抬头,好笑的看了看我,伸手把我手中的半个苹果接了过来,就那么自然而然,无比顺理成章,脸不红心不跳的顺着我的牙印处咬了下去。

我眉梢抽搐,这男人真是会做些让人胡思乱想的事,间接接吻啊,罢了,充其量浪费些口水而已,我也不心疼。

“的确挺甜”这厮吃东西的修养真好,小口,慢嚼,一点声音也没,哪像我跟饿了八百年一样。

“你穷吗?干嘛抢人家苹果。”

“如何不可?我不嫌弃你,你倒嫌弃我了?”

“谈不上嫌弃,反正是你吃我的口水,这点我可以忍,我只是心疼我的苹果。”看了看他

“你出钱买吧,允许你先尝后买。”

季宁烟不禁笑起来,咯咯的。

“你要下蛋吗?那是什么声音。”我斜眼。

他扬眉,一脸温润“说吧,要啥?”

我舔舔唇,上下扫描一番,目光停在他腰间,伸手指了指“这个血玉不错。”

季宁烟摇头“半个吃剩的苹果换块价值连城的血玉,不是你脑袋坏了就是我脑袋坏了。”

我瞪了一眼,不甘的收回视线“你咋不说这苹果也是天下唯一的一个,再找不到一个一模一样的,你吃了它,我就再吃不到一模一样的一个了,我还觉得自己赔呢。”

他缓缓卸下那个晶莹剔透的玉佩在我眼前晃了晃“想要,其实也不是不可能。”

我心知买东西讨价还价之时千万要镇静,切莫表现出很感情趣,否则会被提价。于是,我冷淡,瞄一眼玉佩“不换拉倒,我拒绝上钩。”

季宁烟哈哈大笑“小性子还挺大,既然你要那就送你,不过我有要求:记得戴上了不要再摘下来,你应了,我就给。如何?”

我见他这么说,伸手就去夺“成,我答应你了。”

我把血玉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果真是好玉,绝对的上品中的上品,我这次诈的实在是太好了。

“记得,不要摘下来,回头给你戴在脖子上,血玉养血护体,对你再好不过。”

我听这话抬头看他“本来就是给我的?”

季宁烟笑笑不答话,我恨得直咬牙,半晌暗暗道“爷爷的,浪费我半个苹果,早知道就再诈你一点了。”

他一直笑,笑的跟晚风明月那么清澈柔润,桃花眼熠熠生辉,比寒星都还要闪耀。

第二天的宴席是掌灯时分才开始的,我一身朱红色的挽纱,发式相当的精致,首饰虽不多,但精巧古雅,我照镜一看,大喊“呦,这不仙女下凡吗?”

翠荷偷笑“小夫人,你还真不吝啬对自己的表扬。”

我在镜子前,一转三圈“女人嘛,总要对自己好一点…”

季宁烟今天一身白衣胜雪,上面秀兰,绝对的雅致。跟着的娉婷则着了一身淡蓝色的纱裙,显得特别的清纯。

三人行,必有我敌,不过我们还倒是都挺自在。反正他们彼此无间,与我何干,我只管带一张嘴,走到哪,吃到哪。

刚走出大门口见沈掬泉和张之远也在,都是一身干净利落看样子似乎要跟着一起去。

看见沈掬泉一脸灿烂的朝我笑,我脑袋里面一百二十个问号。

我走在后面,瞥他一眼“跟着混吃去?”

沈掬泉嘴角一扯“你能去,我自然也要跟着去。”

“切,跟屁虫。”说完,大步往前去,不去理他。

暨阳侯府离侯府并不远,不消一会儿就到了,侯爷就是侯爷,这生辰是大日子,那排场自然不用说,那红彤彤的灯笼沿着侯府门前的那条街挂了几里地去,远远看去,红色的光朦胧柔和,我越看越像红灯区一条街。

只见侯府门口人声鼎沸,拜访之人多到意料之外,我们从马车上下来,刚走两步,身后有了动静“宁烟,你也来了?”

我们皆回头,平阳侯站在我们身后貌似也刚刚从马车上下来,旁边还站着一个大肚子女子,看起来挺温婉的一个女子。

“原来是皇兄和皇嫂啊,你们也刚刚才到?”季宁烟牵了我的手踱步过去。

“小十,这是二皇嫂。”

我颔首“皇嫂千福。”

女子倒也没什么架势“妹妹起来吧,不用客套。”

平阳侯一脸碍眼的笑,看得我只想竖眉毛“听说你受伤的事情了,现在可好了许多?”

“好了好了,多谢平阳侯挂念。”

“那好,大家就一起进去吧。”就这么的,我跟着大家一起进了府。

外面的气势够恢弘,但里面更出彩,悬挂的宫灯各个都制作精美,长方灯身,红色丝绸布半透明,上下各一排精致的流苏饰物,仔细一看,那流苏是成串的珠玉串成的,华美的可以。

再看丝绸布上面无不是画工精细的灯图,而且竟然没有一个重样儿的。我走在廊子上顿时眼花缭乱,脑袋跟不上眼睛走了。

“真漂亮,每个都不一样。”

“嫂子喜欢赶明儿本侯送你。”我一愣,收回视线,之间暨阳侯一身大红的缎袍,满脸的笑意,玉树临风的从前面的廊子里走过来。

“二哥,四哥,你们都来了,快里面请,里面有好酒好菜,弦乐簧音,走咱们今儿不醉不休。”

“暨阳侯万福”娉婷上前一步,娓娓而言,那声音柔到骨子里去了,听得人心痒痒。

“这不是娉婷吗?多日不见又妩媚婀娜几分,看来四哥宠爱有加啊。”我一听这话真想冷哼一声。

“臣妾这次是来给侯爷拜寿的。”

“那敢情是好啊。”

就这么,一行人碎碎念的进了厅堂,里面人数不少,估计来的差不多了。堂内金碧辉煌,暨阳侯的五个夫人也在堂上,但只有正室在招待客人。

见了面不免寒暄一顿,等我们入座,这筵算是正式开始了。

古代人的节目单我不看也知道,出了歌就是舞,有些类似京剧那种,半天唱不出一个字,我看了也看不懂,索性一路吃下去。

等到过了几场歌舞之后,上来一个人,一身黑袍,连束发也是黑带,他厅堂的门迈步而入,一身袍子随着那晚风被轻轻鼓起,白面俊颜,清泠淡漠,让人不禁调过目光想要看个仔细。

“给大家看样好东西,保准你们都喜欢。”暨阳侯满脸的兴奋,朗朗道。

“云景,就露两手给在座的瞧瞧,准让他们都大吃一惊。”

血筵(上)

这人就是云景?他不就是上次古里古怪的那个暨阳侯府请来收惊的术士吗?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他目不斜视,一双眼淡的如白水一般,只看着前方,缓步上前,明明是看着正座的暨阳侯,可我却觉得他根本就是瞎子看相,心里空空。

我扯了季宁烟的袖子小声嘀咕“就是他啦,上次跟娉婷去重圆寺的就是他,这人肯定不简单啊不简单。”

季宁烟的眉毛耸了耸,望了望我,轻轻道“我清楚。”

呦,这九条尾巴的狐狸公竟然知道的头头是道,看来之前一定是做过很多功课。也难怪,那些人能派探子过来,季宁烟这不是省油灯的主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他精着呢,招数定是不会少。

我撇撇嘴,调回视线,静观着眼前的云景大仙到底有些啥特殊的本事。

只见他站定之后身后跟了四个人进来,抬了一只猪,四肢被绑,四腿朝天,哼哼唧唧,仔细一看,貌似嘴里塞了东西。

场上人看到抬了猪上来都不禁哄笑了起来,场面一时很热闹。

我也奇怪,这云景抬了猪进来到底要干嘛,他这是要表演魔术吗?

正想着,只见云景踱步上前,只那么轻轻的朝猪的耳朵之处探了探指,手指轻松挥动几下,那猪竟然一吭不再吭,抽动了几下,挺直了。

囧,术士还专门负责杀猪吗?

紧接着又有四个人扯了一个下人进来,那人破衣啰嗦,嘴角青紫,精神颓靡,看起来应该是遭刑时久了。

大家都是莫名不已,几百双眼睛直盯着他一个人看,生怕漏了半分细节。

那人被押上前,被旁人踹跪在场中央,头低着,颤颤巍巍的与那案上的猪并排。

顶上坐的正是暨阳侯,笑意盈盈,台下是任人宰割的囚徒,浑身发抖,四周是兴致盎然等着看好戏的人群,台上台下真是天差地别,不禁让人觉得有些残忍。

那云景的手白的惊人,我从未见到一个男人的手竟能长得这么漂亮,修长而灵活,像玉雕般精致,看他手里似乎掐了个什么尖锐的东西,微长,大部分都没入他的掌中,只露出尖头。

他挥手,轻巧的挥动游移在那人的后脑和前胸,仿佛刺了进去,但却不见血出来,跟着嘴里不断念着什么东西。那人一定,半晌没了反应,不多久那人开始七窍生烟,浑身抽搐,眼珠上翻,像是发了羊癫疯似的,看得我心都跟着揪在一起,直抓自己的裙子。

不禁左右瞄了几眼,旁边的季宁烟和平阳侯虽没有暨阳侯看的那么笑容满面兴高采烈,可也都是麻木不仁,无所惊奇,似乎习以为常。

我摇摇头,这些人啊,个个都是活着的阎王爷,见到多残忍的事都跟看大戏没差。而季宁烟我是知道的,我刚来那功夫,填了坑的人无数,我也没见他眉毛动一下,如果不是我最终能顺利的带人进去,我估计这金陵的地宫最终会被活人填满了。

人命至贱,只因为他投胎的时候没扯张好一点的人皮,我想着想着心里有些凄苦。

再见那人正抽着,云景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符咒,念叨了一段,上下左右的挥,一下贴在那人的胸口,跪在躺下的人一顿,立即停止抽搐,挺挺的倒了下去。

我倒抽一口气,这云景手也太狠了,两下子解决了一人一猪,还是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弄成大众娱乐项目了。

我有些看不下去,这些有钱有势的人到底是什么变态的喜好啊,除了会捉弄人,以人取乐根本都是废物,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竟然也能玩乐吃喝,高枕无忧,老天真是不公。想着想着便想起身出去透口气儿,谁知我还没站起来便听见厅堂中央的一人一猪突然动起来。

我一定,朝那望了过去,只见那人扭扭的竟然趴在地上,用四肢满地的爬着走,低着头,一张脸紧贴着地面,像是用鼻子搜寻什么,而且是边爬边哼哼,就如同那圈里的猪绕来绕去,东一头,西一头。

而那被绑的老实的猪则不停的挣扎,哼哼呀呀的像是在说话,可那话音实在太含糊,根本听不出个个数,只知道像是在哀求。

我一惊,看着眼前这一幕说不出话来,这分明就是把人和猪对调灵魂,这云景用的到底是什么歪门邪道,竟能调换灵魂?

我抬头看了云景一眼,他面无表情,冰冰冷冷,无喜无悲,丝毫不为所动,仿佛眼前那一幕幕触目惊心的残剧本就与他无关似得。

上面的暨阳侯阴邪的缓缓开了口“偷府里的东西理应断手断脚再推出去砍了你,今儿好日子不杀你,咱们玩儿个特别的,你尝尝这鲜儿,本侯爷的亲朋挚友也跟着乐和乐和。”

那猪没命的挣扎,发出歇斯底里的低吼声,我知道猪不可能说出话来,即便是灵魂对调,他依旧没法如同人一般说出话来,只能不停的吼叫。

这人猪一对调,惹得满堂大笑,动物的嚎叫和人的喜悦只剩混搅在一起,回荡在大厅之上,让我听得毛骨悚然后背发紧,越是热闹,我却感到那种刺骨的冷感。

只偷了一件东西就要遭到这种刑罚?这朝代有没有国法啊?当朝的皇帝究竟知不知道这些狐假虎威的皇亲国戚们平时都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而台上的那些宾客无论男女老少无不是看着下面爬来爬去的人拍手大声称赞云景的功夫厉害,却无人为底下痛苦的人申冤,我越看越生气,越看越心寒,就算是死囚犯也不是这么个侮辱和折磨的,毕竟是个人,怎么能如何荒唐的拿来取乐?

或许这个时代还没有讲求人权这么一说,可就算是没这种说法,但看那苦苦不断哀嚎的人也会心软几分吧?如此对调人和猪的灵魂,真是残忍万分,可偏偏却是在这些荣华富贵穿金戴银的妇人面前却是再好玩不过的游戏。

这些人真是疯了,狂了,变态了…

我恨恨的抬头看那正乐不吱的暨阳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暗暗诅咒:今日你如此残害生命,暴虐无德,早晚有一天让你百倍千倍的还回来,非让你也尝尝这滋味不可。

“云景的功夫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