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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枭士-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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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出去,外面就是大相国寺,还可以顺便去逛逛书坊。”

    周春笑问道:“你们考得如何?书院每次考试你们都排在前面,应该都能中榜吧!”

    “书院是书院,科举是科举,哪有那么容易中榜。”

    众人说说笑笑,时间便很快过去,发榜时间快到了,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士子越来越多,广场上已经进不去了,大量士子等候在四周街道上。

    辰时三刻,也就是八点半,贡院大门准时开启,数十名考官拿着数十张大纸榜单从大门内出来,数万士子顿时激动起来,呼喊声响彻云霄,后面的士子拼命向里面拥挤,一千多名手执巨盾的士兵结成盾墙,有效地将士子抵御在榜单一丈外。

    由于省试榜单不分名次,所以为了方便士子看榜,三十多张榜单贴在东西两头,甲考场录取名单贴在东面,乙考场录取名单在西面,然后由以考号顺序排列,这样很方便考生寻找自己的名字。

    比如李延庆考号是甲二十五之八十四号,那他就需要到东面看榜,然后迅速找到二十五巷,这样就不用几十张榜单一张张寻找了。

    几名官员搭上小梯子开始刷浆糊贴榜,第一张榜单是一到三巷,开始有士子激动得惊呼起来,几名士子喜极而泣,甚至有一人激动得晕了过去。

    “我考中了!”

    周春忽然在第二张榜单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激动得大叫起来,旁边另一名同样考中的同窗和他紧紧拥抱。

    李延庆没有过去,二十五巷应该在第四张榜单上就出现了,此时此刻,他心中也紧张异常,怦怦乱跳,这十天他规划过自己的人生,但也想过考不上怎么办?

    第四张榜单贴上了,最后三名都二十五巷的士子,第十一号,三十八号和六十六号,李延庆的头脑顿时‘轰!’的一声,顿时变得一片空白,口干舌燥,心脏紧张得快要跳出来,但表面上他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等待着第五张榜单的出现。

第二百七十六章 殿试前夕

    此时西面的乙考场榜单下面已经略有些骚乱起来,乙考场榜单张贴较快,已经贴完了一半。

    榜单下的世态百相便渐渐显露出来,有士子顿足捶胸,嚎啕大哭,更多士子却是潸然泪下,掩面而去,也有中榜士子激动得跪地大哭大叫,将多年积蓄的情绪宣泄出来。

    更有两名多年落榜的中年士子再次失利,情绪控制不住,冲上去要撕扯榜单,下面的士兵早已准备,几名士兵上前将他们一拳打翻,直接拖了下去。

    东面榜单下却比较安静,这时,两名考官在木板上刷满浆糊,将第五张榜单贴上去,第一个名字依然是二十五巷,赫然便是二十五之八十四号,太学李延庆。

    李延庆只觉心中蓦地一松,鼻子发酸,眼角忍不住湿润了,他低头用手捧住了脸,当初他发解试考中第一,也比不上此时此刻的激动和震撼,省试中榜,意味着他的新人生大门终于打开了。

    这时,周春挤过来,他也看见榜单上李延庆的名字,心中更加激动,紧紧拥抱他一下,笑道:“先出去吧!”

    李延庆点点头,两人快步向小路走去,这时,后面忽然有人喊道:“延庆!”

    李延庆一回头,只见身后匆匆追来一人,头戴士子巾,穿着一身淡青色的儒袍,容貌俊秀,李延庆一下子认出来,正是嘉王赵楷。

    “原来是。。。。。。”

    不等李延庆说穿自己身份,赵楷便抢先笑道:“我是开封府王楷!”

    李延庆立刻醒悟,连忙笑道:“王兄应该也中了吧!”

    赵楷笑着点点头,“我是第二十八巷,我刚才也看见贤弟的名字了。”

    他又看了一眼周春,“这位是。。。。。。”

    李延庆连忙给他介绍道:“这是我的同乡周春,岳麓书院士子,刚中了省试!”

    他又对周春笑道:“王楷,京城人,官宦子弟。”

    赵楷和周春见了礼,正好这时,几名岳麓书院的中榜士子跑了过来,拉着周春激动得又蹦又跳。

    “走!喝酒庆祝去。”

    众人欢喜地拉着周春便走,周春连忙对李延庆道:“一起去吧!”

    赵楷急给李延庆使了个眼色,李延庆会意,便笑道:“你们去吧!明天我再请你喝酒。”

    “那我就先走一步。”

    众人簇拥着周春快步奔跑而去,等他们走远,李延庆这才抱拳笑道:“恭喜殿下了!”

    赵楷见后面又来了一群士子,便笑道:“这里不是说话之地,我们找个地方坐一坐。”

    两人从小街出来,对面果然是大相国寺,这里是比较繁华的商业中心,又紧靠贡院,周围分布着大大小小数十家客栈,两人走进一家十分安静的小酒店坐下,要了一壶酒几个菜,赵楷沉默片刻道:“我平时没有机会这样无拘无束的出来。”

    李延庆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殿下参加科举是天子默许的?”

    “不是默许那么简单,就是父皇暗示我参加科举,你说我父皇究竟是怎么想的?”

    “其实殿下已经猜到了答案,不是吗?”

    “你是说和我皇兄有关?”

    “我不敢这样说,但如果殿下考中状元,恐怕心中最不舒服的就是他了。”

    “你说得没错,他确实希望某人阻止我考中科举,只可惜他没有成功。”

    虽然没有明说,但李延庆很清楚他说的某人是谁,除了梁师成外没有别人,只是梁师成施压竟然没有成功?

    赵楷冷笑一声说:“我化名王楷,又是糊名考试,就算余深想拍东宫的马屁,他也找不到我的试卷,我早就防着他这一手。。。。。”

    这时,酒保将酒菜送上来,赵楷立刻沉默了,等酒保走了,他才压低声音道:“你知道李彦吗?”

    李延庆怎么会不知道李彦,自己干掉了杨戬,最大得益者就是这个李彦,出任大内总管,在皇宫中的权势仅次于梁师成。

    “我听说过此人,大内总管,好像是梁师成的人。”

    “哼!过去或许是吧!”

    李延庆听出了赵楷话中有话,但他并没有急切地问下去,而是给赵楷斟了一杯酒。

    赵楷毕竟还年轻,只比李延庆大两岁,城府并不深,他久居深宫,没有知心朋友一吐心胸,虽然他有不少侍卫好友,但毕竟这些人不懂宫廷权力斗争,而唯有李延庆跟随他一起去苏州铲除朱,曾是他的军师,所以今天在发榜时遇到李延庆,赵楷内心压抑了很久的话便忍不住要说出来了。

    “自从杨戬死后,父皇已经不太信任梁师成了,虽然他从不提及此事,但我感觉得出来,父皇已认定杨戬是梁师成所杀,正是这个缘故,他已渐渐冷落梁师成,把不少权力都移交给了李彦,李彦现在的局面是权势大而资历低,不得不对梁师成低头,或许是父皇对他暗示了什么,他现在对我格外热心,我说这些话,不知道延庆能不能明白?”

    赵楷心中很乱,有些话他又不好明说,只能含糊其词。

    李延庆微微一笑,“殿下的意思是说,李彦已不再服从梁师成,反而要取代他,梁师成既然烧太子的香,那么李彦或许就会来烧殿下的香,是这个意思吗?”

    赵楷点点头,“是这个意思,你觉得李彦此人如何?”

    李延庆沉默片刻道:“我只给殿下一个忠告,殿下可以用他,但绝不能信他,否则殿下迟早会栽在他手上。”

    。。。。。。。。。

    下午时分,五百八十六名中榜士子聚集在贡院集贤大堂内,听取主考官宣布殿试事宜,大堂内鸦雀无声,一名官员快步走到余深身边低声道:“全部已到齐!”

    余深点点头,这才缓缓对众人道:“首先我要恭喜各位士子考中了今年省试,虽然接下来还有殿试,但不管殿试结果如何,各位已经获得了同进士资格。”

    旁边几名官员带头鼓掌,数百士子一起跟着鼓掌,余深摆了摆手,大堂又再次安静下来,他继续道:“虽然省试不公布名次,但并不等于没有名次,相反,我们已经根据各位的考卷情况拟定了一份名次表,不过这不是最终的名次,还要结合各位的殿试成绩进行细微调整,所以这份名次表暂时不会公布。”

    说到这里,余深停了一下,他见众人都表现很平静,便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道:“殿试时间每次都一样,想必大家都很清楚,但我还是强调一遍,具体时间是后天上午辰时一刻开始考试,地点是在大庆殿内,那是皇宫主殿,是举行重大朝会之地,下面我再说集中时间和地点,大家听好了。”

    大堂内异常寂静,所有人竖起了耳朵,唯恐自己听漏了,误了殿试,余深微微笑道:“大家不用紧张,朝廷有制度,不会让大家误了殿试,今天晚上大家回去和亲友庆贺中榜,切记不要贪杯,更不可喝醉了酒,然后明天辰时正之前,大家还是来贡院集中,在贡院内住一天,后天凌晨,大家一同前往皇宫参加殿试,记住了不要带任何东西,我看你们不少人带有指环佩玉,这些都不能带,要沐浴更衣后才能进行考试,在天子眼皮下,不要有非分之念,反正我明天还会再强调,记住了,明天辰时正之前来贡院报到,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呢?”

    余深向众人一一望去,见前排的一名士子欲言又止,便笑道:“你想问什么?”

    士子躬身道:“学生荆州襄阳县商英,请问余相国,不知殿试要考什么内容?”

    这其实也是所有士子想问的问题,大家都紧张地看着余深,余深却笑着摇了摇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殿试是天子亲自出题,只有开考之时才会宣布考题,不过有一点大家放心,因为只考一个时辰,所以不会象省试那样量大,根据前几次殿试的情况,题目应该对各位而言比较简单,天子酷爱书法,书法上佳会有优势,另外,前十名天子要亲自面试,以决定三甲名次。”

    停一下,余深目光落在队伍中的郑荣泰身上,他冷冷道:“我要再劝各位一句,每次科举都会有乐极生悲的士子,今晚切不可喝醉,不可去风月场所寻欢作乐,更不可染上风寒,如果失去了殿试的机会,就无法再弥补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 大器之忧

    御街宝妍斋店铺内,李大器心中忐忑不安等待着消息,他几乎一夜未睡,今天是科举发榜的日子,他虽然安慰儿子不要太在意能否考上,大不了从头再来,可事实上,他心中比谁都紧张,比谁都期盼儿子能考上进士,这不仅是他最大的遗憾,也是他一生中刻骨铭心的耻辱。

    如果儿子才学一般,他也不会抱这个期望,可偏偏儿子曾经考中的相州第一,这便在他心中种下了一颗希望的种子,而且汤阴县已经三十年没有出科举进士了,虽然也有几个同进士出身,象老家主李文佑的二弟李文嗣,汤北乡的张荥等等,但他们都是太学的同进士出身,而不是科举进士。

    李大器多么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成为汤阴县三十年来的第一个真正进士,自己父亲、祖父都可以在九泉下瞑目了。

    这时,远处开始响起了‘噼噼啪啪!’的鞭炮声,这是有人家在庆祝子弟中榜了,李大器心中紧张到了极点,脖子都望酸了,他一早就让铁柱和李延彪去看榜,这两人却始终没有回来,李大器心急如焚,‘延庆倒底有没有考中?’

    “员外先休息一下吧!”

    孙大娘子劝道:“或许看榜人太多,铁柱和延彪还没有挤进去。”

    “他们两个长得那么壮实,怎么会挤不进去,我就怕延庆没考中,这两个家伙不敢回来见我。”

    李大器话音刚落,一名女店员指着远处大喊道:“那两个是不是他们?”

    李大器连忙跑出店门,只见两人飞奔而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正是铁柱和李延彪,李大器急忙迎上去问道:“考。。。。考中了吗?”他声音都发颤了。

    “中了!”

    铁柱气喘吁吁喊道:“小官人。。。。考中了!”

    李延彪也急忙道:“我们看见他的名字了,考号也对上了。”

    李大器大叫一声,一下子晕了过去,直挺挺倒在地上,众人都慌了手脚,连推带攘,“员外醒醒!员外醒醒!”

    这时,孙大娘子一咬牙,拔出头上的金簪,向李大器的人中刺去,‘啊!’李大器醒来,骨碌坐起身,将众人吓了一跳。

    “员外,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太激动了!”

    李大器已经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爬起身手舞足蹈向店里奔去,一边跑一边大喊:“考中了!我儿子考中了!”

    “掌柜,大员外是不是有点哪个了?”铁柱担心地小声问道。

    “胡说八道什么!”

    孙大娘子在他头顶上敲了一记,“还不快去放炮仗,愣着做什么?”

    “哎!”

    铁柱和李延彪急忙跑去后院取鞭炮,不多时,宝妍门前也噼噼啪啪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李大器心中激动,当即宣布,所有宝妍斋和李记胭脂铺的伙计以及匠师,每人赏十贯钱,共贺小官人考中进士,一时间,众人皆大欢喜。

    不过李大器毕竟也曾是参加过科举的士子,他当然知道省试后还有殿试,但他已经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他便立刻让孙大娘子去汤氏客栈对面的中山园子预定酒席。

    他今晚就要宴请在京城的同乡喝酒,庆祝儿子考中进士。

    。。。。。。。。

    入夜,汴京城内几家欢乐几家愁,落榜的士子则黯然收拾行李,准备明天返乡继续刻苦攻读,三年后卷土再来,而中榜的士子则摆酒庆贺,庆祝金榜高中。

    中山园子内,一百多名汤阴县同乡聚集一堂,热烈庆贺李延庆考中进士。

    李大器接受众人的祝贺,脸上笑开了花,他举杯对众人道:“蒙各位乡亲厚爱,这个月我双喜临门,先是中年得女,随即儿子争气,考上了进士,想我李大器历经坎坷,苦尽甘来,也祝愿各位同乡心想事成,感谢各位的捧场,我们干一杯。”

    “干杯!”

    众人举杯一饮而尽,李大器挥手道:“大家开怀畅饮,放开肚子吃吧!”

    大堂上笑声四起,“我们就不客气了!”

    众人纷纷开吃,碗碟上响成一片。

    坐在李大器身边的几名同乡都是京城中混得不错的人物,不过大多是生意人,而一些汤阴籍的朝廷官员却不在列,如李文嗣,张荥等人,一方面固然是因为他们事务繁忙,无暇顾及同乡之谊,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原因,朝廷官员瞧不起这些底层的同乡,不屑与他们为伍。

    坐在李大器旁边的,是刚从汤阴县赶来的老友汤正宗,也就是汤怀的大伯,因李延庆的缘故,汤正宗得到了宝妍斋的授权,在大名府开了宝妍斋分店,李大器投了三成份子,而汤家则独占七成份子,这也是唯一一家李大器只占小份额的分店。

    汤正宗是来京城汇报去年分店的经营情况,不料正好遇到李延庆考中进士,他也兴奋异常,对李大器笑:“我还记得那年庆哥儿参加神童大赛,当时知县就给我说,延庆若能得到名师教导,将来必能考上进士,也多亏他遇到了姚师父,得到姚师父精心传授,可惜姚师父还是没有能看到庆哥儿考中进士的这一天。”

    李大器也叹息道:“我也希望姚师父的在天之灵能看到。”

    这时,李勾儿和另外几名同乡端着酒杯走来,笑问道:“说了半天,小员外在哪里?”

    李大器歉然对众人道:“他后天还要参加殿试,不能饮酒,所以我今天没有让他来,请各位谅解。”

    一名老者笑道:“我们都理解的,不过我要提醒李员外,该给小员外考虑终身大事了,可别被抢了婚,听说很多权贵人家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殿试发榜呢!”

    “老虞这话就跟不上趟了,殿试下来是权贵人家抢婚,很多普通大户人家现在就开始了,殿试的甲榜和乙榜轮得到他们吗?”

    李大器顿时添了心思,儿子住在太学,会不会有人连夜去抢婚?他心中着实担心,连忙道:“各位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他快步走出大堂,在柜台上写了一张纸条,交给掌柜,“烦请掌柜派人去宝妍斋,把这张纸条交给孙掌柜,她应该在那里!”

    “李员外放心,我这就让伙计去!”

    李大器哪里能放心,儿子的婚姻可是大事,他就怕儿子年少气盛,糊里糊涂被人抢婚,糊里糊涂进了洞房,虽然儿子会武艺,可这种事情不是武艺能抵挡,李大器忧心忡忡,一时间兴致全无。

    。。。。。。。。。。

    李大器的担心并不多余,权贵人家固然是盯着殿试后的甲榜和乙榜,可对于大多数汴京大户人家,包括中层官员和诸多有名无实的高层虚官,他们却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五百六十多名进士,三十岁以上已有妻儿的占去了一大半,二十余正当青春的进士只有很少一部分,其中二十岁以下的年轻进士更加罕见,据说不足二十人,因此在发榜的当天晚上,各个家族都开始行动了。

    宜男客栈二楼的一间客房内,周春正在收拾自己的行李,他原本是和洪大志住一间屋,洪大志走后,他便一个人独居,但从明天开始他也要搬去贡院了。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掌柜道:“周官人,热水送来了。”

    周春连忙上前开门,只见掌柜端着一盆热水,笑容可掬地走了进来,周春连忙感谢,“让伙计端水就行了,还要烦劳掌柜,真不好意思!”

    “这是哪里话,周官人是小店十年来的第一个进士,为周官人送水是小人的福气。”

    “掌柜太客气了,周某不敢当!”

    “其实周官员可以把妻儿接来一起住,小店愿意免费提供十天的食宿,让娘子和儿女来京城玩玩也不错,要不,小店来帮周官人办妥这件事?”

    周春呵呵一笑,“实在惭愧,我尚未成亲,家中并无妻儿。”

    周春话音刚落,外面笑呵呵走进来一人,抱拳行礼道:“在下是左卫高大将军的管家,奉上将军之令,特来请周官人去府中用餐。”

    周春暗叫不妙,连忙道:“我早已用过晚饭,请转告大将军,多谢他的美意,改天我再登门拜访!”

    “就去喝杯水酒,宴席已经摆好,不去不好吧!”

    “我明天要去贡院参加殿试,实在没有时间,我答应,考完试一定上门拜访。”

    管家回头道:“你们也来劝劝吧!”

    顿时从外面走进来五六个三十余岁的妇人,个个身体强壮,她们一拥上前拉住周春笑道:“我们都是女流之辈,不为难官人,周官人请吧!”

    嘴上说请,但她们下手却很泼辣,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抬着腿,不理睬周春的挣扎,硬将他抬了出去,一名女子笑嘻嘻道:“周官人的手在我怀里乱摸,是不是想揩我的油水!”

    周春吓一跳,手上不敢乱动了,又不敢乱叫,心中叫苦万分,硬被一群女人抱下楼,拥进一辆马车里。

    管家十分满意,取出二十两银子递给掌柜,“这是给你的酬劳,多谢了!”

    可怜周春不知道,每年这个时候,各大客栈的掌柜都会发一笔小财,他们提供本店进士的消息给牙媒,牙媒再来联系大户人家。

    他下午刚回来就被高家盯上了。

    掌柜只恨自己店里只有一名进士,要是多住几名进士,他岂不是发大财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高家捉婿

    高府大门前,高深正引颈候盼,他身旁的妻子却阴沉着脸,高夫人潘氏并不满意丈夫看中的这个进士,一个相州的穷小子,要什么没什么。

    高夫人却一直念念不忘上次的李延庆,人长得不错,又是宝妍斋的小东主,听说也考中了进士,还文武双全,这样的条件多好,偏偏丈夫就看不上,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高深很清楚夫人的心思,便耐心对她道:“那个李延庆虽然条件不错,但他是童贯的人,我们控制不了他,这个周进士虽然出身小户人家,却恰恰需要我们的帮助才能向上爬,这样我们高家的利益就和他的利益融为一体,这实际上就相当于赘婿了,夫人明白了吗?”

    其实高夫人也知道,这些进士可不是那么容易抢到,老爷能捉到一个就已经很不错了,她只得无奈地叹息一声,“既然老爷这样说了,我也不会从中作梗,不过希望他的外貌条件不要太差,那样会委屈我女儿的。”

    “放心吧!这人我见过,长得很清秀,身材虽然不算高大,但配三娘也足够了,等会儿夫人可以看,实在不满意,咱们也就算了。”

    老两口正说着,一辆马车缓缓在门口停下,坐在前面的管家跳下马车,对高深行礼笑道:“老爷,人带来了。”

    高夫人连忙道:“等一等,我先回避。”

    她急忙躲到一旁去了,管家上前开了车门,几名女人扶住满脸愠色的周春下了马车,这群女人为了控制住,不惜让他占便宜,便一路强抱着他过来,这也是高深为了捉婿煞费苦心,他怕用男子强迫周春会伤了女婿的尊严,所以让几个长得还不错的女人去捉婿,至少对方就不会那么抵触了。

    只可惜周春不是登徒子,他心中着实憋屈,高深心里明白,上前笑眯眯从礼道:“临时从权,让周贤侄受委屈了,非礼之处,以后再向周贤侄慢慢道歉。”

    周春知道这位就是上将军高深了,他不好失礼,便也行礼道:“多谢上将军对周春厚爱,只是。。。。。。”

    高深哪里容他拒绝,这时他没有听见妻子的咳嗽声,就说明妻子那一关通过了,便道:“先进府门再说,周贤侄请!”

    周春无奈,只得跟着他进去了,等他们进了屋,高夫人才从门房里转出来,管家陪笑道:“夫人觉得这个女婿捉得如何?”

    高夫人点点头,“还算可以吧!”

    周春长得很清秀,又是书香门第出身,气质温文尔雅,令高夫人非常满意,直到这时,她才终于把李延庆丢到脑后了。

    宋朝的风气是厚嫁,极为重视嫁妆,普通人家的陪嫁一般是五六十亩上田,很多贫寒人家为了嫁女,不得不举债,所以宋朝有句谚语,叫‘盗不过五女之门’,如果家里若有五个女儿,强盗都懒得去光顾了。

    到了豪门或者权贵人家,嫁妆更是令人咋舌,比如穷困潦倒的秦桧娶了富豪王仲山之女,光是嫁妆就给了二十万贯,家境贫寒的进士黄佐之娶大富豪王生的女儿,光嫁妆就是五百万贯,高深为了让周春娶自己的女儿,当然也要有拿得出手的嫁妆。

    内堂上,高深的三女儿高田亲自给周春上茶,她当然是精心化妆过,显得肤白貌美,楚楚动人,周春看到了这个标致的美人儿,心中的不满顿时消去了大半。

    高深察言观色,见周春不时偷偷看自己的女儿,便知道他是看上自己女儿了,心中暗暗欢喜,这就算成功一半了。

    这时,高田也看中了周春,满脸羞红地出去了,高深呵呵一笑,“这是小女第一次见外人,看来她对周贤侄的印象很好,贤侄觉得小女如何?”

    “不愧是名门闺秀!”

    高深将厚厚一份嫁妆清单推给了周春,笑道:“我三个女儿出嫁都会给同样的嫁妆,这是小女的嫁妆,我几年前就给她置办好了,贤侄不妨看一看我的诚意。”

    周春有点难为情,他没想到高深这么现实,进门就相亲,开口就谈嫁妆,但他内心也很想知道,娶高家之女会有什么好处?

    他便拾起嫁妆看了看,眼珠子都快瞪掉了,嫁妆第一项就是汴京外城三亩美宅一处,按一亩宅一万贯计算,这就价值三万贯钱了,奁田三千亩,奁具十万贯,湖绸五百匹,仆妇二十人,首饰衣物十大箱。

    周春昨天还在苦恼自己回乡盘缠不足,准备问李延庆借十贯钱,可这一转眼,他就坐拥十几万贯的家财了,还有一个如花美眷,周春简直就像做梦一样,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只要自己考上进士,什么都有了。

    他喃喃道:“可是。。。。。学生不敢肯定自己能考中殿试。”

    高深微微笑道:“五百八十六名进士,殿试只录二十人,我很清楚这其中难度,再说,除非是前三名甲榜,否则二甲的进士出身和乙榜的同进士出身区别并不大,想谋个好职还得靠关系,象三年前的状元秦桧,老丈人有钱却无权,最后只得一个密州教授之职,我们高家就不会这样,我大女婿是郑和二年进士,也是同进士出身,我替他运作,他最后得到汝州梁县主簿之职,这几年我在朝廷替他打点,政和四年升为县丞,政和七年正式出任梁县知县。”

    这才是让所有考生怦然心动的条件,短短五年就升为知县,这个诱惑谁也无法拒绝。

    这时,高深将一份婚书又推到周春面前,笑眯眯道:“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我不会让贤侄为难,不过贤侄若对小女有意,那就在上面签字画押,这桩婚事就算定下来了。”

    一般大户人家捉婿,直接把人推进洞房,生米做成熟饭,但高家比较是有身份的人家,他不会这样做,他只要周春在婚书上签字画押,就不怕他反悔。

    周春终于抵制不住五年做知县的诱惑,他提笔在婚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按下了手印。

    高深呵呵大笑,“贤婿今晚就不用回客栈了。”

    。。。。。。。。

    高家凭借天时地利和人脉终于捉婿成功,除了高家外,汴京各处客栈都在上演类似的喜剧,不过太学却很安静,这得益于太学官府的安排,这次太学一千两百余人参加科举,考中五十三人,为了让这五十三名中榜士子能在殿试中再创佳绩,不受捉婿的干扰,太学将他们集中住在最高的观天楼内,院门和大门紧锁,使不少潜入太学的捉婿队找不到目标,不得不无功而返。

    观天楼三楼,李延庆和十几名中榜士子站在窗前注视着远处不断出没的人影,其中一人笑着对李延庆道:“着实有点可惜了,说不定蔡相公也正在为他孙女捉婿呢!”

    李延庆淡淡道:“蔡相国是能看到名次榜单的,他若要捉婿,目标应该早就定好了,不会等到这时候才跑来捉婿。”

    这时,武邦昌走过来笑道:“李老弟说得有道理,大家不妨来猜猜这次殿试的前三吧!”

    这次省试相州发挥出色,一下子考中了四人,除了李延庆和周春外,武邦昌和杨度也考中了,武邦昌便显得格外地意气风发。

    旁边一名士子笑道:“大家公认今年扬州王昂能夺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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