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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枭士-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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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怀摇了摇头,疑惑地看了一眼李延庆道:“他只是进京办事,昨天已经回登州了,莫非你想见见他?”
李延庆心中十分遗憾,他一直就想见一见这位宋末名将,这次正好有机会,但还是被他错过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弓马大赛(六)
下午时分,步弓淘汰赛终于结束,所有箭武士都在伸长脖子焦急等待合格名单出来。
步弓淘汰赛虽然并不排列名次,只列出合格者的名单,但这并不代表他们的成绩不上报,此时,在最大的一顶营帐内,二十几名官员正在忙碌的排列名次,七千多名参加步弓淘汰赛的箭武士成绩已经汇总,即将排出最后的名次。
枢密使童贯也已经来到大帐,他坐在角落里不慌不忙喝茶,等待最后名册出来,童贯对这次弓马大赛非常重视,所有出类拔萃的骑射人才都能得到他的重用。
童贯掌控军权多年,他深知宋军和辽军、西夏军的差距在哪里?差距就在骑兵,在骑射,宋朝没有足够的草场来养战马,只能以步兵为主,如果是打阵地战,宋军的战斗力要强于辽军和西夏军,可问题是辽军和西夏军皆是骑兵,一战不利便高速撤退,往往使宋军的战绩胜而不大,而且在追逐中由胜转败的可能性更大。
痛定思痛,童贯认为只有强化宋军的骑射能力,宋军骑兵才最终能和辽国骑兵抗衡,他便在三年前说服了天子,开始恢复从前的弓箭大赛,并改名为弓马大赛,从天下各州挑选精锐的骑射劲兵。
这时,众人终于排列好了名次,检查了两遍,兵部郎中张机拿着厚厚一叠名册快步走到童贯面前,“启禀太尉,名册已经好了。”
“今年的成绩如何?”童贯并没有急于接过名册,而是不慌不忙喝了口茶问道。
“和上届相比,这次的成绩明显进步了,要七箭上上才能排进一千名内。”
“提升明显嘛!这是什么缘故?”
“应该是备战的时间长了,据我们所知,有些军队两年前就开始着手训练了。上一次最快也是距大赛半年前才开始训练,这是关键原因。”
“最高成绩多少?”
“十箭上上,是一名太学生。”
童贯一怔,居然是一名太学生,这时,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接过名册,他一眼便看到了排名第一名的李延庆。
“果然是他!”
童贯既感到吃惊,同时又觉得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他沉思片刻,对帐中官员道:“所有人都过来,我有话要说。”
二十几名官员都聚拢上来,童贯站起身,指了指名册道:“我先有言在先,这上面的成绩不准任何人出去乱说,就算对你们的家人也不能说,如果谁敢泄露出去,一旦被我查到,我这样告诉你们,如果仅仅是丢了乌纱帽,那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目光凌厉地向所有人一一望去,众人都低下头,这么明显的警告,谁不会明白呢?不过很多官员也奇怪,这个成绩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为什么不能出去乱说?
只有少数官员明白童贯的担心,步射第一名居然是太学生,这个消息如果传出去影响就大了,这很可能会成为太学和军队联系的一个契机,蔡相公一定会勒令太学退出比赛,防止童贯的手伸进太学。
所以童太尉才会封锁消息,等最后木已成舟,蔡相公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童贯见众人都有敬畏之意,便提笔在名册上签了名字,递给官员道:“名单可以发布了!”
众官员开始紧张地抄写名单,这时,童贯低声对一名亲兵道:“估计李延庆就在演兵场上,带几个兄弟去找一找,把他找来见我!”
亲兵点点头,转身快步走了,童贯这才端起茶杯,心中若有所思,李延庆居然拿下步弓第一名,这着实出乎他的意料,看来自己是有点小看这个李延庆了。
。。。。。。。。
李延庆正和汤怀在西北角落里聊天,这时,远处忽然骚动起来,有人大喊:“名单出来了!”
众人纷纷向发榜处跑去,李延庆和汤怀也快步走了上去,在高高的揭示牌前,二十张红纸名单帖了出来,名单被数千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尽管这不是科举发榜,如果能榜上有名,还是会让人异常激动。
这时,一名太学士子从里面挤出来,正好看见李延庆,便走上前笑道:“你不用去看了,你榜上有名,我看见了,咱们太学就你一个获得骑射资格,其他人只能参加步射了。”
虽然这个结果是在李延庆的意料之中,但他还是松了口气,说明比赛比较公正,考官并没有随意篡改成绩。
“老李!”
汤怀在后面拍了拍李延庆的肩膀,李延庆一回头,只见汤怀身边站着两名士兵,其中一名士兵上前,“李少君,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你们是?”
士兵在李延庆耳边低声道:“童太尉要见你!”
李延庆点点头,回头对汤怀道:“你在老地方等我片刻,我很快就出来。”
他这才跟着两名士兵向大帐走去。
李延庆在一顶大帐前等了片刻,一名士兵出来对他道:“李少君请进吧!”
李延庆走进大帐,只见穿着一身文官袍服的童贯正负手站在大帐内,李延庆连忙上前躬身行礼,“学生李延庆参见太尉!”
“李少君,我们又见面了。”童贯微微一笑道。
“学生打扰太尉了。”
“这是我找你,谈不上打扰,请坐吧!”
童贯很客气,让李延庆在一旁坐下,他也坐了下来,这时,亲兵送进来两盏茶,童贯端起茶笑道:“今天我看了名册,确实让我惊讶,你居然排名第一,不过我惊讶,所有的官员都惊讶,大家都想不到会是一个太学生。”
“学生惭愧,侥幸发挥出色而已。”
童贯微微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他非常优雅地说道:“你在汤阴也是这样告诉我,侥幸而已,我不知道你的下一个侥幸会是什么时候?”
李延庆暗暗有点懊悔,最后一箭他应该稍稍射偏一点,他就不会这样引人瞩目了。
童贯又道:“我找你来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告诉你一声,我已经下了封口令,官员都没有不会出去说这件事,我也希望你不要四处宣扬,这对你没有好处,我不知道你是否明白我的意思?但希望你记住我的话。”
李延庆当然明白童贯话中深意,太学生拿步射第一,传出去蔡京可是要翻脸的,“请太尉放心,学生不喜欢张扬,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十箭皆中,我会记住太尉的告诫。”
“很好,就这件事,我会继续关注你的骑射发挥,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李延庆沉吟一下道:“明天,太尉是希望我所有保留吗?”
“不!不!明天骑射初试同样不会公布名次,你尽管照常发挥,进入骑射的一千人都是高手,稍有疏忽都会被淘汰,你不能大意。”
“学生明白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学生告辞。”
“去吧!今晚好好休息,放松一下,争取明天来个开门红。”
李延庆躬身行一礼,便告辞而去了。
童贯负手走到大帐前,望着李延庆矫健的背影,他心中也充满了好奇,这位总是让他感到惊讶的少年究竟能走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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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弓马大赛(七)
弓马大赛开幕后,汴京的三家关扑店便关闭了投注,大家都在摒息等待着最后结果出来,不过关扑店开出的弓马争雄榜却不会停止,它会根据每天的成绩来进行调整。
步弓淘汰赛结束后,关扑店的弓马争雄榜依旧没有变化,上面的十名高手都通过了淘汰赛,关扑店并不在意步射成绩,即使有无名步弓高手出来,但也不能证明骑射的格局就会发生变化,大家关注的还是骑射。
随着步弓淘汰赛结束,骑射初轮比赛正式拉开了帷幕。
天不亮,李延庆便在武学大门前和几名伙伴汇合了。
“老李,你今天居然用普通弓?”
王贵目力尖锐,一眼看见李延庆居然拿着豹头弓,不由大惊失色,“徐师傅不是让你用铜弓吗?”
“初赛和复赛我打算用豹头弓,进入决赛后再用铜弓。”
“这样可以吗?”岳飞疑惑地问道。
李延庆点点头,“我特地咨询过了,允许中途换弓,骑射比较自由,不像步射那样限制得死死的。”
“哎!”
王贵幽怨地叹息一声,“骑射就是让人羡慕啊!不像我们狗屎步射,连自己的弓都不能用,想想就让人生气。”
李延庆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别说丧气话了,应该都准备充分了吧!”
汤怀在一旁笑道:“阿贵昨晚睡得跟猪一样,一觉睡到天亮,老牛昨晚大半夜没睡,老牛是吧!”
牛皋的年纪和汤怀一样大,众人都叫他老牛,不过牛皋入伙较晚,还比较腼腆,他挠挠头不好意思道:“俺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大赛,心中很紧张。”
李延庆笑道:“第一次谁都会紧张的,等射箭的时候平静下来就行了,走吧!时间不早了。”
众人振奋精神,催马向陈桥门方向奔去。
天虽然还没有亮,但北大营演兵场外却热闹异常,骑射登记是在东面,人数稍少,但大家都带了同伴前来帮忙牵马,还是显得十分热闹。
而步射登记处却人山人海,虽然没有拿到骑射资格让不少参赛箭武士失望异常,但如果步弓发挥出色,他们依旧有升官的机会,所以昨天被淘汰的绝大部分箭武士都没有离去,而是继续参加步弓比赛。
王贵的嘴都快撅上了天,原以为步弓有千余人报名,他还有机会杀进前十,可一转眼,参加步弓大赛的人却超过七千人,怎么能不让他郁闷。
李延庆把马交给汤怀,他走进了骑射登记点,登记不是报名,也不是科举,不会考虑冒名顶替之类,手续非常简单,把名字报给官员,官员随即在名册上找到名字,再给一块号牌,登记便结束了,接下就要去专门的演兵场等比赛通知。
李延庆快步走回来,却不见王贵和牛皋,岳飞指着一支长长的队伍道:“他们在那里排队呢!至少要排半个时辰。”
“那我不等他们了,我要进去了。”
岳飞和汤怀上前拥抱一下李延庆,“老李,好好发挥!”
“放心吧!晚上我们一起喝庆功酒。”
李延庆翻身上马,向两人挥了挥手,便向大门入口而去。。。。。。。。
这次兵部借用两大一小共三座演兵场,其中一座演兵场用作步射比赛场地,另外两座演兵场则是骑射的比赛场地,稍小一座用于箭武士们休息等待之地,边上还搭起一座临时马棚,十几名经验丰富的马夫负责照看马匹。
不过马棚内的战马并不多,初轮骑射进展比较迅速,三十人一批入场,就俨如流水作业一般,和步射一样,每人只有一次机会,哪怕箭术超群,但只要发挥不好,就将直接被淘汰,连参加步弓比赛的机会也没有了。
李延庆是四百二十号,和所有的箭武士一样,大家都在注意号牌变化,时间很紧张,如果错过了时间也就失去了机会,正是这种紧张感,使得演兵场上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在全神贯注地等待号牌的变化。
这时号牌换了新的一批,远远有士兵大喊:“四百二十号到四百五十号入场!”
李延庆立刻牵马跟随人群涌进了入口,他将自己的号牌递给了查验考官,又从一只篮子随手抽取了顺序号,纸条上写着五号,也就是说,他在这一批三十人中第五个出场。
骑射和步射的评分标准完全不一样,他们将纵马奔出一百五十步,其间向百步外的目标射出三箭,初赛和复赛是固定人形靶,决赛和争霸赛则换成移动靶,评分标准主要看准确性和力量,其他细节作为参考,其中准确性占分六成,力量占分两成,其他细节占分两成。
比如李延庆的两石弓,在力量上可得满分二十分,精准射中头部一箭便得二十分,三箭全中就是六十分,那他的两项总分就是八十分,另外二十分就由十名考官来决定,比如流畅,比如双手开弓,比如花式射箭,再比如出箭速度等等,实际上比较随意,就看考官对箭武士的印象如何。
但如果是一石弓,力量上只有十分,如果再射中咽喉或者胸膛,得十五分,射中其他部位十分,这样加起来分数就低了,然后从高分到低分录两百人,其他八百人则被淘汰。
另外辽国和西夏的箭手不参加初试和复试,他们直接参加决赛和争霸赛。
“下一个五号!”
一名考官高喊一声,李延庆走上前,将弓箭交上去查验,考官是一名禁军将领,他他仔细检查了李延庆的弓,又尝试拉了一下,对旁边记录人道:“两石弓!”
所有人都向李延庆看来,一般八成以上的箭武士都是一石弓,八斗弓的很少,但一石以上的也少,一石五斗弓偶然可见,但两石骑弓却极为罕见,这次弓马大赛恐怕不超过二十人。
考官看了他一眼,又问道:“规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学生都已明白!”
“去吧!祝你好运气。”
或许是两石弓的缘故,这名考官对李延庆颇有好感,待看清李延庆来处,顿时更加惊讶了,居然是太学生。
李延庆将剑箭壶背在身后,轻轻一甩弓,将箭壶甩到左肩,他翻身上马,等待着前面箭武士参赛,这时,第三号骑士已经结束,两箭中胸膛,一箭左肩,一石弓,细节得了十分,这样总分就是六十分,级别属于上下,必然被淘汰了。
‘当!’一声钟响,李延庆前面的四号箭武士催马疾奔而出,他左面是一座看台,上面坐着十名考官以及观赛的禁军高级将领,但今天童贯却不在,四周赛场外围满了看比赛的民众和禁军士兵,密密麻麻,足有数万人之多,他们拼命叫喊,为箭武士助威打气。
四号骑武士是一名禁军骑兵,他的第一箭已射出,正中百步外第一只木人的胸口,开局不错,十五分到手了,奔出数十步,第二箭射出了,十分遗憾,他想射头部,但箭从耳边擦过,这一箭射空了,四周嘘声一片,这名箭武士明显紧张了,双臂有些发抖,在最后十步时,射出了第三箭,李延庆摇了摇头,这一箭完全失控了,箭从左侧十步外射飞了。
三箭一中,惨遭淘汰,数万人的目光转到了李延庆身上,今天李延庆穿一身蓝色武士服,头戴平巾,精神抖擞,加上他独有的士子气质,更显得他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儒雅,他一出场,便引来四周一片喝彩声。
‘当!’一声钟响,李延庆策马飞奔冲上了跑道,他不慌不忙从肩后抽出一箭,张弓搭箭,拉弓如满月,大羽箭如一道白色疾电射向百步外的木雕人形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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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弓马大赛(八)
‘啪!’李延庆射出的第一箭力量强劲,正中偶人靶眉心,四周顿时欢声雷动,为这极为精彩的一箭喝彩。
看台上坐的十名审评官都开始关注起来,纷纷翻开刚刚送来的箭武士资料,李延庆,太学推荐,两石弓,其中太学身份格外引人瞩目。
十名审评官都是各卫身居闲职的高级将领,其中就包括左卫上将军高深,高深是今天的三名主审官之首,他看到了李延庆的名字,心中顿时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在他记忆中,李延庆应该是个不谙武艺的文弱书生,他二女儿对李延庆的评价更低,暴发户子弟,粗劣难容,但高深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李延庆非但不是一个文弱书生,竟然还是一个骑射高手,看他的气质器宇不凡,哪里有半点像女儿说的那种粗劣暴发户。
“不错!”
旁边另一名主审官曹羽笑道:“抽箭、搭箭、出箭如行云流水,典型的高手做派,太学今年派出真材实料了。”
“看他后两箭吧!”
李延庆第二箭已射出,不过稍稍有了一点保留,他暂时不想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第二箭略略偏下,一箭射中咽喉,引起四周一片遗憾的嘘声,第二箭只得了十五分。
这时,李延庆已经奔出百步,抽出了第三支箭,他完全可以用左手开弓,然后倒挂铁板桥射出,但李延庆依然采取保守的射法,开弓一箭射出,这一箭去似流星,正中第三只偶人靶的眉心,三箭射完,他收弓奔了出去,四周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这时,曹羽低声问道:“高兄觉得如何给分?”
高深想了想道:“出箭还算流畅,形象也尚可,箭速较快,可惜没有左右开弓,也没有马技射箭,给九分吧!”
这个给分还算公允,要知道左右开弓的份量极重,至少占了八分,其他只扣三分,已经很不错了,众人一致认可了这个给分,这样,李延庆的总分便达到了八十四,等级为上上,虽然不是最高,但目前为止已经能进二十了,真正的骑射高手,最后三箭一分都不会丢,他们还会充分利用各种得分规则来赢得评审官的分数。
李延庆刚骑马奔出赛场,便听见有人叫他,他还以为是岳飞和汤怀,回头看去,叫他之人竟然是一名宋军将领,李延庆只觉有些眼熟,再细看此人,顿时认了出来,竟然是何灌,也就是从前的张侨。
“何兄也来了吗?”
李延庆连忙迎上去笑道:“我昨天还在想你会不会来?”
和上次在安阳县相比,何灌的变化很大,胡子更长更密,就仿佛一下子成熟了十岁,李延庆记得他不过二十余岁,可看起来就像三十岁一般。
何灌微微笑道:“我是韩经略特地点名要求我参加弓马大赛,前天才赶到京城。”
“何兄还在定州当团练推官吗?”李延庆笑地问道。
“我现在已经不在定州了,调入河北厢军,职务尚未定下来,正好遇到弓马大赛,便想来碰碰运气。”
“原来如此,大雁如何了,我上次寄的文书收到了吗?”
“收到了,大雁已恢复民籍,我们夫妻对少君感激不尽,今年春天,大雁给我生了个儿子,取名何晋。”
“那就恭喜何兄了。”
“哪里!哪里!”
何灌客气两句,他又低声问李延庆道:“我看刚才少君射箭,似乎颇有保留,这是为何?”
李延庆暗赞,不愧是高手,一眼便看出自己没有尽全力,他笑了笑道:“只是初赛,不想让人注意。”
“初赛这个策略是可以的,不过我要提醒少君,进入复赛的射手都是八十分以上,复赛中若少君再有保留,恐怕就要被淘汰了。”
“多谢何兄提醒,明天我会全力以赴。”
这时,远处有人在叫何灌,何灌便拍拍李延庆肩膀笑道:“进了官场,很多事情就身不由己了,以后有机会再请你喝酒吧!”
李延庆抱拳道:“何兄尽管去忙,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聚。”
何灌牵马匆匆走了,这时,岳飞和汤怀找了过来,岳飞笑道:“虽然我们来晚一步没有看到,但听别人说你射得不错,进复赛应该没有问题。”
“我自己也感觉差不多,他们两个呢,还没有结束吗?”李延庆没有看见牛皋和王贵。
“步弓那边太乱了,多少人一起射,我们根本就找不到他俩,不过俩个人的号牌都在后面去了,估计要等到黄昏。”
汤怀挠挠头笑道:“老李,今天去遇仙楼喝一杯吧!好久没去,有点想他们家的玉液了。”
“我没问题,回头叫上阿贵和老牛,今晚好好喝一杯。”
。。。。。。。。
复赛的二百人名单出来了,这一次排出了名次,李延庆以八十四分的高分名列第四十七,顺利闯进了复赛。
这份名单在汴京引起了极大的关注,好赌的宋人在汴京三大关扑店投下了三十余万注,近四万贯钱,有人赌前三,有人押第一,甚至有不少人押下上万注,想狠狠博一把。
到目前为止,前三的名次没有变,来自禁军的花荣、关胜和张清在第一轮初赛中依然排名前三,他们也是上一届的前三,其中花荣以九十五分的高分稳居第一,关胜和张清都是九十二分,但关胜在今年的禁军内部骑射比赛中超过张清,而且他的相貌独特,颇有几分先祖关羽的气质,所以他排在第二,张清只能屈居第三。
但名单上的变化还是存在,河北厢军的何灌异军突起,以九十分的高分排名第七,他的名字之前不在弓马争雄榜上,虽然何灌名列第七并没有改变博弈大局,但他崛起这件事的本身,就使得很多赌客担心起来,今年恐怕还会有冷门之事发生。
遇仙酒楼位于大相国寺对面,是汴京的十大酒楼之一,它有自己的独门绝技,那就是玉液清酒。
事实上,汴京的名酒很多,象矾楼的眉寿、忻乐楼的仙醒、遇仙楼的玉液、和乐楼和仁和楼的琼浆、高阳店的流霞、会仙楼的玉醋等等,但这些都是普通民众喝得到酒,还有更好的酒却是普通人喝不到,象皇宫的三大御酒内中酒、蒲中酒、苏合香酒。
另外还有权贵名臣家中的私人藏酒,那更是数不胜数,他们也不轻易拿出来,都只有贵客才有机会品尝。
所以市场上卖的名酒也只是矮子里面拔高子罢了,但就算如此,也让人流念忘返,遇仙楼他们来过一次,这里的玉液清酒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五人坐在二楼的一个角落里兴奋聊天,王贵和牛皋都顺利通过了第一轮初赛,双双杀入一千名,虽然距离登顶还远,但今天也是七人中淘汰六人,能通过如此激烈的竞争,着实让两人兴奋不已,王贵自己都记不得他是第几次描述自己的神来之箭。
“我第一箭就射中中圈黄靶,我以为自己完蛋了,但后面却一箭比一箭好,连续九箭射中红靶,就算训练的最好成绩也是七红三黄,这次居然是九红一黄,可惜不写名次,我估计我至少在二十名之内。”
“可以了,你已经让我们都牢牢记住一辈子了!”
李延庆笑着拍拍王贵的后背,“你再说我就写给牌子挂在你脖子上:‘九红一黄’,人家还以为是卖菜呢!”
众人都大笑起来,王贵摸摸鼻子笑道:“不说我了,说说老李,为什么有六个八十四分,你却排在最后一个,依据是什么?”
“我没有名气呗!”
李延庆笑眯眯道:“不像你那个九红一黄,众人皆知了,一站出来,大家便喊,快来看啊!这个土老帽就是九红一黄!”
众人笑得前仰后合,王贵臊得满脸通红,从后面掐住李延庆脖子,“我现在知道了,原来你的嘴比老汤更坏!”
汤阴悠悠一叹,“知我者,王贵也!”
李延庆被掐得直咳嗽,“好了!好了!下次保证不说九红一黄,说一黄九红,大家就不知道了。”
这时,从旁边走上前一名相貌英武、身材魁梧的年轻男子,抱拳对李延庆笑道:“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了李少君!”
第二百三十二章 弓马大赛(九)
众人不再开玩笑,李延庆连忙整整衣服起身回礼道:“我便是李延庆,你是”
“在下花荣。”
王贵顿时惊讶喊道:“小李广花荣!”
众人皆动容,花荣可是弓马争雄榜第一名,居然在这里遇见他。
花荣连忙谦虚道:“过奖了,那都是同僚的夸张之言,花荣实在当不起‘李广’二字,若论箭法,李少君也不遑多让。”
李延庆也颇为吃惊,他听师傅说过,禁军骑射第一高手就是这个花荣,虽然只是一名低级军官,但禁军中名气极大。
当然,这个花荣并没有上梁山,他在北宋末年腐朽的军队中始终没有出头的机会,消失在历史的大潮之中。
李延庆微微一笑,“我只是第四十七名,差了花兄十一分,哪里能和花兄相比?”
花荣摇了摇头,“我心里有数,李少君今天第二箭是故意射低,这样就去掉了五分,另外,周侗的高徒怎么可能不会左右开弓,这又去掉八分,如果把这两项加上,今天的第一名应该是李少君才对。”
众人都吃了一惊,岳飞和汤怀之前没有看到李延庆射箭,李延庆自己却闭口不说,他们都不知道李延庆今天居然是故意放水。
李延庆淡淡道:“很多事情不是花兄想的那样,第二箭是我手上汗,影响了发挥,并非我故意减分,至于左右开弓我倒是会,但我的马技不佳,无法在同一个方向左右开弓。”
李延庆虽然说得一本正经,但花荣却并不相信,如果说手上有汗,那第三箭却丝毫不受影响,如果说马技不佳,那就更是无稽之谈,马背铁板桥是骑射的基本功,能用双腿控马从容射箭,怎么可能不会铁板桥?
不过李延庆既然坚决不承认,说明他也有自己的想法,或者有什么难言之隐,花荣倒也不能自作聪明地强迫别人承认,况且他过来也只是想认识一下李延庆。
花荣给李延庆倒了一杯酒,端起自己的酒杯笑道:“今天很巧,在遇仙酒楼遇见了李少君,借这个酒楼的彩头,我敬李少君一杯,希望明天能看到李少君真正的箭技!”
两人酒杯一杯,一饮而尽。
李延庆又行礼道:“延庆箭法不足之处,还请花将军多多指点。”
“你的不足之处就在没有用铜弓铁箭!”
花荣大笑一声,向众人行一礼,转身便扬长而去。
王贵叹道:“不愧是禁军第一箭,这份潇洒气度就让人折服!”
汤怀却摇摇头,“这不是气度,他一向骄狂,目中无人,上届的弓马大赛第一名,居然还只是一个马军都头,若不是他太骄傲令人反感,也不至于混得这么差了。”
“他多少岁了?”李延庆忽然问道,
“大概二十五六岁吧!”
李延庆暗暗点头,靖康之时也才三十出头,还有机会报效国家。
这时,一直比较沉默的牛皋却道:“早知如此,我就下注老李了,说不定还能赚一笔。”
“就是啊!你干嘛要藏着掖着。”王贵埋怨地望着李延庆,就仿佛他没有抓住这个发财机会都是李延庆的错。
“五哥,我记得你好像下注了,是吗?”汤怀疑惑对岳飞道。
岳飞点点头,“我下了一百注,把我所有的钱都押在老李身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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