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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枭士-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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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延庆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这倒是真的,太胖的人往往寿命比较短,他想了想便对郑荣泰道:“我倒有一个办法,你既可以瘦下去,也可以不用那么辛苦。”

    郑荣泰大喜,“什么办法?”

    “玩水!”

    郑荣泰愣住了,“怎么个玩水法?”

    “现在天气不是渐渐热了吗?你可以在后园挖一个池子,水不要太深,齐着胸口就可以了,然后你每天在水中扑腾一个时辰,如果晚上肚子饿了,你就吃冬瓜,尽量不要吃肉,可以喝肉汤,只要坚持到秋天,我保证你会瘦去一半。”

    “真的会吗?”

    “你试几天就知道了。”

    郑荣泰将信将疑,不过想到自己活不过四十岁,不管是什么办法,他都要试一试了。

    两人喝了几杯酒,李延庆问道:“老胖和朱熟悉吗?”

    “我和他儿子很熟,他小儿子叫做朱涛,也在太学读书,比我大两岁,这小子玩女人是出了名的,你第一天进城那次,在高衙内旁边那个就是朱涛,你可能没有注意到。”

    李延庆哪里想得起来,不过朱的儿子居然和郑胖子混在一起,那朱和太子又是什么关系?

    “朱和太子熟悉吗?”李延庆尽量若无其事问道。

    “朱和朝廷中的权贵都熟悉,太子当然也不例外,你问这个做什么?”

    李延庆随口道:“昨天遇到个进京告状的男子,他说朱强占他的田庄,抢了他家的财物,听了就让人愤怒!”

    “真是幼稚!”

    郑荣泰撇了撇嘴,他欠身上前压低声音道:“你可别傻,朱是替官家捞钱的,进京告状只会死得更快,再说,你和朱又没有什么利益矛盾。。。。。。。”

    刚说到这,郑荣泰似乎想到了什么,竟说不下去了。

    “怎么了?”

    “你还别说,朱家真和你有关系,前天朱涛和我喝酒时还提到你了。”

    “你把话说明白,干嘛吞吞吐吐!”

    “其实也不是说你,而是说宝妍斋,朱涛的舅父在汴京也开了一家胭脂铺,叫做染红王家胭脂铺,本来生意做得很红火,但因为你们宝妍斋开出来后,对他们生意冲击很大,朱涛就咬牙切齿说要一把火烧了宝妍斋,我当然叫他别乱来,不过你还是要当心一点,这小子一向心狠手毒,一旦他查出你们没有后台,他恐怕就会下手了。”

    李延庆心中冷笑一声,朱涛敢动宝妍斋试试看!

    。。。。。。。。

    吃罢午饭,郑荣泰雇了一辆牛车,便兴冲冲地回家挖池子去了,李延庆则去了距酒楼不远的宝妍斋。

    李延庆当然也知道,北宋立国一百五十多年,各种赚钱行当早已被官府和各家权贵垄断,除非是做小本买卖没人管你,但如果投身于赚钱的行当,没有后台是很难把生意做大做火。

    象化妆品生意,不仅市场广阔,而且成本很低,利润十分丰厚,京城权贵怎么可能不插手进来,他们已经调查过,排名第一的张古老胭脂铺是开国大将张令铎的后人所开,只是张古老胭脂口碑极好,客源稳定,宝妍斋对它冲击不大。

    而染红王家胭脂铺就难以幸免了,市场竞争本来就是这么残酷,现在知道染红胭脂铺其实是朱家的产业,李延庆心中顿时警惕起来,他确实要当心朱家射出的暗箭。

    宝妍斋生意一如既往的好,门口依旧排着长长的队伍,兰黛香水成为他们的拳头产品,品质比大食蔷薇水还好,价格一半不到,量还比它多,怎么能不受欢迎。

    铺子里挤满了买其它脂粉的女人,三名雇来的女店员正在给客人们讲解胭脂的用法,其中一名女店员正滔滔不绝给十几名女人讲述胭脂的九种用法,一群女人都听得入神了。

    李延庆忽然发现这个女店员有点眼熟,再细看半晌,他终于认出来了,是杨姨的弟媳妇,上次自己还给了她一只手镯,当时就觉得她能说会道,想不到她现在居然进店卖胭脂了,似乎还挺能干。

    “小官人!”

    身后有人叫他,李延庆一回头,原来是顾铁柱,只见他手执一根白蜡棍站在隔壁小吃店的屋檐下。

    “你在这里做什么?”李延庆笑问道。

    “刚才有几个无赖装作买胭脂,挤进女人堆里占便宜,二叔就让我站在这里看着,防止他们再来捣乱!”

    “你打过他们?”

    “我在弓箭社也练了几天武艺,只要不超过五个人,我就能对付!”

    “别的胭脂铺派人来捣乱过吗?”李延庆又问道。

    “这倒没有,不过张古老胭脂铺的掌柜昨天来过,人很客气,和二叔谈了一会儿就走了。”

    “谈什么?”

    “我不知道,你得去问二叔。”

    李延庆点点头,“我爹爹在店里吗?”

    “在后院呢!不过你不能从店里走,挤不过去的,你得走后门。”

    铁柱向旁边一条小巷指了指,李延庆这才知道,店铺居然还有后门,他便转身向小巷走去,铁柱在后面喊道:“小官人,第二个门才是,别走错了。”

    “知道了!”

    李延庆从后门进了小店,后门是以前万东主和老伴的房间,现在是店员休息房,晚上也看店人的宿舍,隔壁房间完全用作为仓库,而香水制作则放在家中,由杨姨的兄弟负责。

    “桃花胭脂马上卖光了,赶紧上货!”外面传来李延庆父亲李大器的声音,他目前是掌柜兼东主。

    “二叔,仓库里恐怕也不多了,还剩六十五瓶。”

    “先送三十瓶过去,回头再让冬冬催货,今晚务必送来!”

    “知道了,二叔!”

    李延庆听见了父亲的声音,他走到门口,正好父亲从隔壁走来,李大器忽然看见儿子,顿时吓了一跳,“庆儿,你怎么来了!”

    “我来店里看看!”

    “对了,我正好有事情和你商量!”

    李大器走进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咕嘟咕嘟喝了,他指指水壶,让李延庆自己倒水。

    李延庆也倒了一杯水,又给父亲杯子满上。

    “我们坐下说!”

    李大器拖过椅子坐下,筋疲力尽揉了揉胳膊道:“庆儿,这生意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我真累得不行了。”

    “生意火爆不好吗?”

    “就是生意太好,才让人担心啊!”

    李延庆听父亲话中有话,便淡淡问道:“张古老胭脂铺过来找事了?”

    “他们没找事,先不说这个,我要和你商量,昨天张古老的掌柜过来和我谈了一会儿,他们东主想用五千贯钱卖我们兰黛香水的配方,我没有答应,然后他又提出双方合作。”

    “怎么合作?”

    “他们有一座专门种朱栾花、茉莉和腊梅以及其他各种香花的百花庄园,至少有三十余种花,一年四季都有,他们愿意给我们提供原味花汁,条件就是让他们也卖兰黛香水,只要给他们每瓶三百文钱的利就行了,我说要考虑考虑,正好你来了,我就要问你呢!你说行不行?”

    李延庆想了想问道:“父亲为什么想要原味花汁?买不到现成的浸润香水吗?”

    “胭脂可以买现成的,但香水不行,我试验过,用新鲜原味花汁调配,香水气味更加幽香,浸润香水时间太久,花香都掩盖住了。”

    “那就可以合作,但我要提醒爹爹,最好我们也买地造一座百花山庄,蒸馏的秘密迟早会被人发现,我们得未雨绸缪。”

    “我也这样考虑呢,庆儿,人心难料啊!有件事我真的始料不及。”

    “发生了什么事?”

    李大器叹了口气,“冬冬想单干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以牙还牙

    李冬冬想单干在李延庆的意料之中,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开业才一个多月,李冬冬就忍耐不住了,不过这样也好,心不齐很难做大事。

    “爹爹和他谈过了吗?”

    “我劝过他,他说妻子的态度很坚决,他也没有办法,不过他承诺不在汴京开店。”

    “他想去哪里?”

    “他想去大名府,他大哥在那边,而且离家也近,而且他向我承诺,绝不把兰黛香水的制作技术泄露出去。”

    “那是因为他也想靠这个赚大钱!”李延庆一针见血道。

    “或许吧!庆儿,我已经答应他了。”

    李延庆点点头,“既然父亲已经答应,那就让他走吧!”

    李延庆负手走了几步,他很担心李冬冬会被张古老胭脂铺收买,毕竟五千贯钱诱惑太大了,退一步说,就算李冬冬能守住承诺,那他手下的伙计呢?更何况还有刘家,自己必须趁这个蒸馏技术还值钱之时尽快变现。

    沉思良久,李延庆对父亲道:“爹爹再去和张古老胭脂铺谈一谈,我可以把兰黛香水的秘法给他们,但条件是用他家胭脂的配方来交换。”

    李大器一拍巴掌,“这个办法好,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张古老的胭脂天下闻名,做得非常均匀细腻,李延庆估计里面放有脂肪,虽然知道原理,但至少要千百次的试验改进才能使配方达到完美状态,李延庆要的就是对方百年的技术沉淀,如果能得到这个配方,那么香皂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父子二人又说了香料之事,香料中最重要的玉果,也就是肉豆蔻,郑家用三百钱一斤的价格卖给他们,比市面上的玉果便宜了七成,着实让李大器动了心,这么便宜的香料完全可以自己做胭脂,一旦他得到张古老的配方,他就可以自己制作了。

    这时,李延庆想起铁柱说的话,便问道:“我听铁柱说,今天有无赖上门骚扰?”

    李大器点点头,“今天中午出现的,假装买胭脂占女人的便宜,被大家一顿臭骂,悻悻走了,我让铁柱在外面看着店铺。”

    “这几个无赖以前出现过吗?”

    “听邻居说,他们常来,是一群人,大约有十几个,整天在新桥一带敲诈勒索店铺。”

    “他们敲诈了我们店铺了吗?”李延庆继续问道。

    “你是说我们宝妍斋?没有!今天他们是第一次出现,估计他们以为我们有背景,不敢轻易下手。”

    李延庆着实有点怀疑,这群无赖是被染红胭脂铺买通来试探他们的,如果他们拿这群无赖没有办法,那朱家就要对他们下手了。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奔跑声,只听李延彪在门口喊道:“二叔,那帮无赖又来了,柱子和他们打起来了!”

    李延庆腾地站起身,他见角落有根短铁棍,便一把抓起铁棍快步向外奔去。

    他冲出店铺,只见一群人正围着铁柱殴打,铁柱已被打翻在地,抱着头蜷缩成一团,排队买香水的女人都战战兢兢躲在屋檐下,惊恐地望着这一幕。

    李延庆心中大怒,挥舞铁棍杀进人群中,他用铁棍施展剑法,凌厉无比,打得一群无赖毫无还手之力。

    李延庆出手极狠,只片刻,十二名无赖全部倒地,一个个痛苦万分地打滚嚎叫,一群人要么是胳膊被打断,要么是肋骨被打折,四周顿时响起一片喝彩声和叫好声,这群无赖肆意骚扰新桥一带的店铺,整天敲诈勒索,大家对他们早已恨之入骨。

    李延庆快步走到无赖头子面前,一把揪起他的头发,无赖头子吓得大喊:“爷爷饶命,此事和我们无关!”

    李延庆心中明白他想说什么,却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几十个大耳光抽过去,将他牙齿打掉一半,脸颊和眼睛被抽成了黑青猪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延庆恶狠狠道:“老子这次饶你们一命,下次再敢来店铺捣乱,老子直接打断脖子,给我滚!”

    一群无赖痛苦地爬起来身,一个搀扶着一个,一瘸一拐地走了,几十家店铺的掌柜和伙计跟在后面臭骂,大街上笑声响成一片。

    这时,李大器慢慢走上前,忧心忡忡对李延庆道:“听刚才那个无赖的语气,似乎背后还有人指使,庆儿为什么不让他说出来。”

    李延庆见两边没人,便低声道:“有的事情不能说破,说破就不好办了。”

    李大器愕然,“你这话什么意思?”

    “爹爹不要再问了,这件事我来解决。”

    。。。。。。。。

    内城,御街左岸朱凤楼也是汴京著名的五大青楼之一,它是朱家在京城的产业,朱家源源不断地将江南名妓送到这里,虽然价格极贵,但依旧有无数权贵子弟以及风流名士在楼中驻足,流连忘返,每天生意兴隆,给朱家带来大量财富。

    入夜,朱凤楼大门前人流如织,不断有莺莺笑语从门内传出。

    “秦官人这么快走了,今晚人家孤枕难眠啊!”

    “明天再来陪你,今晚有事!”

    “秦官人这么快就走了,下次再来!”

    “哟!这不是张官人吗?带了两个朋友来啊!”

    “呵呵!小韩仙今晚有客吗?”

    “她当然要等张官人啦!快快请进。”

    。。。。。。。

    客人在大门前进进出出,老鸨不断地迎来送往,堆起满脸笑容,这时,她发现对面小巷子蹲着一个黑影,便低低骂了一声,“死乞丐也想找女人吗?”

    这时又来了几个客人,老鸨顾不上巷子里的黑影,连忙迎客去了。

    当她迎客人进去,再看巷子,却发现那个黑影不见了,她揉了揉眼睛,果然不见,她不由哼了一声,“这倒自觉,省得老娘赶人了。”

    巷子里的一棵大树后,李延庆仍旧在耐心地等待目标,他的目标在傍晚时进了朱凤楼,按照昨天的时间,应该在亥时左右出来,当然,他的目标如果今晚在朱凤楼过夜,那就只能等下次了。

    刚才他蹲在巷子口测量距离,巷子口到对面台阶大约是二十五步左右,他打石头的杀伤距离是三十步,这个距离够了,关键时机的掌握。

    李延庆又回头看了看小巷,他昨天已经探查过,小巷是死巷,最里面的一户人家没有住人,穿过小院,外面便是汴河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这时,一个人喝得醉熏熏地走了过来,李延庆轻轻一跃,迅速爬上大树,躲在浓密的树荫中,那个醉汉就在他身下的大树撒起了尿。

    就在这时,青凤大门前热闹起来,只见两个妖艳的女子一左一右搀扶着醉眼朦胧的朱涛从朱凤楼里出来。

    李延庆心中大急,他等不及下面的醉汉离去,他无声无息从树上跳下,一记肘锤便将醉汉打晕过去,“你是自己找死,就别怪我了!”

    一把锋利的匕首从袖中滑落,出现在他的手上。

    朱涛今晚玩得心满意足,在苏州他喜欢玩弄那些被他父亲害得家破人亡的良家妇女,去年父亲送他来京城读太学,他稍微收敛一点。

    但京城的各大青楼也被他玩遍了,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让李师师为他陪宿,他曾开价五千两银子也没有成功,这便成了他最大的遗憾。

    按照他订的规矩,朱凤楼的新人必须由他尝鲜,然后再对外接客,这次朱凤楼来了十几名美貌苏杭少女,他天天晚上都要来,他着实有点疲惫了。

    “要我们陪衙内回去吗?”两个妖艳女子娇声笑问道。

    “好啊,今晚我们三个一起睡!”

    这时一辆马车驶来,停在台阶前,马车两边各有三名带刀骑士护卫,朱涛向台阶下走去,机会就在这一瞬间出现了,李延庆奋力一掷,手中匕首如闪电般射出,他也不看结果,转身向巷子深处奔去。。。。。。。

    朱涛刚走下两级台阶,忽然觉得眼前一亮,额头一阵剧痛,便什么都不知道了,仰面向后倒下。

    两名女子看见他的脸,吓得歇斯底里尖叫起来,只见一把匕首从他眉心齐柄而入,刀尖从后脑刺出,朱涛瞪大了眼睛,早已当场毙命,一缕鲜血顺着他的鼻子流了下来。

    青楼前一阵大乱,几名护卫拨马向对面巷子内冲去,从方向来看,飞刀就是从这个巷子内射出来,他们奔至巷子口,只见巷子的大树下躺着一个浑身酒气的醉汉。

    “把他抓起来!”几名护卫向醉汉扑去。。。。。。。

    这里李延庆已经从汴河上了南岸,他躲在高高的灌木丛里,从事先放在这里的皮囊中取出一件长衫换上,戴上一顶小帽,手中再拿一把折扇,便踱着方步走进了人群之中。

第一百七十五章 蝴蝶效应

    次日一早,李延庆站在井边正用软树枝蘸竹盐刷牙,‘砰!’的一声大门被推开了,只见郑荣泰心急火燎地从外面冲了进来,“老李,出大事了!”

    “一天到晚就一惊一乍的,你小子能不能让我安静刷刷牙!”李延庆满脸不耐烦道。

    “真出大事了!”

    郑荣泰冲到井边急声道:“昨晚朱涛被人杀了!”

    李延庆吓了一跳,“是怎么回事,谁把他杀了?”

    “不知道,这小子昨晚从朱凤楼出来,一把匕首就插进了他的额头内,他当场惨死,这个刺客不仅心狠手辣,而手段高明,一点痕迹都没留下便消失了。”

    李延庆哼了一声,“堂堂太学生居然去青楼鬼混,真给太学‘长脸’啊!”

    “人都死了,你就别说这种风凉话了,这下麻烦大了,朱的宝贝儿子死了,他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那官府有什么线索吗?”

    “什么线索都没有,开封府已经贴出悬赏布告,寻找目击者,提供凶手线索者赏钱一千贯。”

    “一千贯啊!”

    李延庆笑道:“其实抓凶手还不容易吗?这肯定是报复杀人,就看朱得罪了哪些人,有多少人想杀他而后快,一个个排除就是了。”

    郑荣泰呆了一下,被朱搞得家破人亡的人家何止千万户,如果要找仇人,哪里找得过来?

    “老胖,你找我就为了说这事?”李延庆一脸疑惑地问道。

    郑荣泰挠挠头,“我还以为是你干的?前两天我正好给你说起胭脂铺的事情,我还以为你要报复他呢!”

    “我报复他干什么?”

    李延庆不屑地冷哼一声,“我家胭脂铺好好的,他又没怎么样,我有必要杀他吗?而且我也没这个本事。”

    “是啊!我刚才没想到他父亲,多亏你提醒我,你说得对,想杀他的人太多了,他爹造孽,最后居然报应在儿子身上。”

    郑荣泰叹了口气。转身向外走去,“我还要找别人聊聊,你忙吧!”

    “胖子,你减肥怎么样?”

    郑荣泰拍拍肥大的屁股,老远回答道:“已经开始见效了!”

    李延庆见他走远,这才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唯一能想到凶手是自己的就是郑胖子,现在连郑胖子也被自己误导,扯到他父亲仇人身上去了,还有会谁能想得到朱涛竟是被一个素昧平生的太学生所杀。

    朱涛和染红王家胭脂铺没有直接关系,王家胭脂铺是他舅舅所开,虽然事情没有落在王家身上,但朱涛这一死,整个朱家都会掀起惊涛骇浪,王家也暂时没有心思对付宝妍斋了,这就叫围魏救赵。

    但李延庆杀朱涛不仅仅是为了这个,他还有更深一层的目的,朱涛之死引发的风波最后必将变成风暴席卷整个朝廷,大宋的权力格局恐怕就会从此发生改变了。

    。。。。。。。。。

    上午时分,相国蔡京乘坐轿子来到了延福宫,延福宫是皇宫中的一座独立宫殿,虽然已经扩建了数年还没有完工,但也并不影响天子赵佶在这里享受风花雪月,享受他的艺术人生。

    延福宫占地方圆二十余里,一直延伸到城外,既有一座座宏伟的宫殿,也有巧夺天空的亭台楼阁,碧水玉桥,各种陈设布置典雅精美,虽然谈不上富丽堂皇,但比富丽堂皇还要更加奢侈费钱。

    尤其位于中间的艮岳,仿杭州凤凰山而造,高达数十丈,堆土而成,方圆十余里,里面布满了各种假山奇石,名贵花木,花石纲就是为了修建艮岳而从江南各地源源不断运来,朱的富贵也是从扩建延福宫开始。

    为了掠夺财富,修建延福宫和艮岳,江南的数万户富裕人家被朱害得家破人亡,财产土地被掠夺殆尽,底层民众更是民不聊生,直接引发了方腊起义。

    方腊起义已绵延数年,扑灭后又重新爆发,几经起伏,一次比一次严重,朝廷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为了平息民怨,蔡京觉得有必要丢车保帅了。

    蔡京直接来到御亭前,御亭并不是一座亭子,它实际上是一组建筑,包括了上清殿、观星阁,揽月亭等十几座亭台楼阁,天子赵佶每天绝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这里。

    等了片刻,一名年轻宦官上前行礼,“让相公久等了,官家请相公进去!”

    蔡京手一抖,一颗鸽卵大的珠子出现他手中,他迅速塞给宦官,笑眯眯问道:“官家心情如何?”

    宦官叫做杨球,也是靠踢蹴鞠博得赵佶信任,加上他能说会写,聪明伶俐,尤其善于模仿赵佶的笔迹,赵佶索性就把平时批阅奏折的琐事交给他代办,虽然引起朝臣一片哗然,却又拿他无可奈何。

    蔡京当然也心中恼火,但他的对应之策不是劝说天子收回皇权,而是百般贿赂这个杨球,让他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批复奏折,两人便渐渐达成一种权钱交易模式。

    杨球得了明珠,心中欢喜,连忙低声道:“天子在画虎啸东南图,名义画虎,其实忧虑江南,希望能够出一员虎将平定江南。”

    “朱呢?”

    “朱非虎,首患也!”

    蔡京心中明了,果然被自己猜中,官家也想用朱来背锅了。

    他便微微笑道:“多谢了!”

    蔡京快步走进了大堂,只见大堂上,身穿白色深衣,头戴青帽的天子赵佶正在画案前泼墨绘画,他是那么全神贯注,不容一点惊扰,蔡京不敢惊扰,便站在大堂前一动不动。

    过了好一会儿,赵佶才缓缓道:“蔡相国不妨来欣赏一下朕的新作!”

    赵佶的声音很轻柔,他虽然已是中年人,但保养得极好,皮肤滋润白皙,脸上没有一丝褶皱,看起来就像三十余岁人,但他长得很一般,淡淡的眉毛,扁平的脸庞,丢在人群中很难分辨出来,不过他的目光却十分平静,波澜不兴,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虽然赵佶在治国方面很平庸,醉心于书法绘画,崇尚道法自然,又酷爱蹴鞠,甚至还偶然会偷偷溜出宫去矾楼喝一杯酒,他实在太忙,没有时间和精力处理繁琐的政务。

    但赵佶在权力方面却一点不含糊,他宁可信任宦官,也不相信太子或者百官,也是在他这一朝,掌权宦官层出不穷,梁师成、童贯、杨戬、杨球等等。

    蔡京也是书法大家,他凝视片刻,连忙跪下道:“陛下借画明志,微臣惭愧,未能替陛下排忧解难!”

    赵佶见他看出自己的画意,便叹道:“朕确实苦恼东南啊!朕就想不通,好好的富贵不要,非要做僭越之事,难道真是山高皇帝远,朕什么都不知道吗?”

    蔡京知道天子指的是朱,表面上是愧对江南民众,但实际上是朱在苏州也营造一个缩小的延福宫,供自己一家人享用,这才触犯了天子的逆鳞。

    蔡京心中着实担忧,朱当初是他推荐的,一旦追查起来,他将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个时候,蔡京只能将儿子推出去替自己挡灾了。

    他取出清单,呈给赵佶道:“微臣家教不严,逆子隐瞒微臣收受朱某人贿赂,误导了微臣,微臣要大义灭亲,请陛下下旨夺去微臣逆子的一切官职。”

    赵佶微微一怔,他接过清单看了看,不由冷哼了一声,“他出手倒很大方嘛!京城宅子居然送了五座,朕可买不起啊!”

    “微臣昨晚也是一夜未睡,痛恨儿子不爱惜羽毛,又恨自己听信了儿子的误导,向陛下推荐了朱,微臣有教子无方之过,愿接受陛下任何处罚。”

    蔡京口口声声愿接受处罚,又把责任推到儿子身上,一方面让儿子替他挡了箭,另一方面他已受责,谁也不能再拿朱之事来责问他了。

    他这招虽然很卑鄙,但手腕却很高明,让赵佶也不好说什么,赵佶便道:“把这些财物解入内库就是了,若真的追查起来,恐怕朝廷就得关门了,下不为例吧!”

    “陛下英明!”

    蔡京长长松了口气,他得到了最好的结果。

    这时,他又连忙道:“启禀陛下,昨天晚上朱之子被人刺杀在朱凤楼前!”

    “什么!”

    赵佶吃了一惊,朱涛竟然被人刺杀了,他顿时怒道:“这是谁干的?”

    “微臣也是刚刚得到消息,据说开封府还没有查到凶手,但有传闻说,恐怕是朱在苏州的仇家所为。”

    赵佶负手在大堂上来回踱步,心中十分恼火,是谁杀的他不关心,但朱涛一死,后果就很严重了,朱涛是朱放在京城的人质,有人质在京城,谅朱也不敢乱来,现在人质一死,恐怕朱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赵佶心中急了,时间不能再拖下去,他必须立刻对朱动手,他沉思片刻道:“速招嘉王来见朕!”

    他随即又对蔡京道:“你先写信稳住朱,告诉他朕一定会抓住凶手,给他一个交代。”

    蔡京一呆,他忽然意识到,天子压根就不相信自己和朱没有关系。

    他心中苦涩,又问道:“那追查刺客之事该怎么办?”

    “传朕的口谕给开封府,要他们大张旗鼓办案,重金悬赏,不行就一个个排查从苏州过来的人,朕要求他们十天之内务必破案!”

    “微臣遵旨!”

    这时,宦官在堂下禀报:“陛下,嘉王殿下来了!”

    “立刻宣他觐见!”

    赵佶又看了一眼蔡京,蔡京立刻醒悟,起身道:“微臣告退!”

第一百七十六章 南下之邀

    士子们经过小学堂、县学、州学到太学,又在太学外舍和内舍苦读六年,终于熬到了太学上舍,这个时候该学的经义课程早已结束,上舍生少有的几门课程也主要以策论为主,朝廷偶然会有重臣来太学给上舍生们讲课,让他们了解朝廷政务,了解天下时事。

    但就算这种讲座也是偶然才会有,上舍生更多时间是在做准备,一是为科举做准备,其次是为考上舍中等生做准备,考上科举可以赐进士出身,考上上舍中等生则是赐同进士出身,也具有做官的资格,然后再实习两年,便可获得正式委任出仕。

    不过对绝大部分上舍生而言,他们都偏向于科举,原因很简单,考上科举是从县丞或者主簿起步,而是太学出仕往往是从学官起步,起点明显低了。

    在未来升职时,进士出身升官很快,五年就能做到知县,十年可以做州通判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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