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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枭士-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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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不足,我觉得很对,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我们一路北上都没有遇到西夏军。”

    “或许你说得对,但并不代表我们就会很轻松,西夏军力不足,必然会集中兵力守住重要的关隘,就不知道赏移口会有多少驻军。”

    两人都沉默了,赏移口是出了名的易守难攻,当年童贯攻打赏移口损失三万军队才攻下,而赏移口的驻军最多只有两三千人。

    这时,张顺苦笑一声道:“如果赏移口容易攻下,都统就不会派我们过来,我们的优势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燕青笑了起来,自己有点想多了,斥候军的主要作用本来就在于偷袭,要不都统怎么会派他们来。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有士兵禀报,“探哨回来了!”

    燕青大喜,连忙迎了出去,只见两名探哨士兵快步走来,单膝跪下禀报,“回禀将军,前方敌情已探查完毕。”

    燕青让人给士兵喝了水,这才坐下问道:“赏移口情况如何?”

    “回禀将军,赏移口上有一座山寨,我们爬上对面山顶观察,山寨内大概有驻军两千人,看得出防守士兵比较懒散,寨门内只有十几人把守,旁边一座眺望塔内也没有士兵。”

    “你们的意思是说,敌军并没有发现我们的到来?”

    “确实没有发现,寨门前长满了杂草,已经很久没有人出来,我们观察了一夜加半天,居然没有看到一队巡哨士兵。”

    燕青和张顺对望一眼,燕青又问道:“可画了地图?”

    探哨将一份简单绘制的山寨草图递给了燕青,燕青摊开地图看了半响,对张顺笑道:“今晚谁打头阵?”

    张顺撇撇嘴,“之前我们可是说好的,第一战我打,如果你要反悔,我也没有办法。”

    “可是偷袭山寨我更擅长,你只得擅长水路。”

    “话不能这么说,我个人虽然更擅长水战,但不代表我手下就不擅长偷袭山寨,我觉得守信更重要,既然我们说好了,就不要再变。”

    “要不抽签吧!”

    燕青笑道:“之前我没想到第一战就是赏移口,如果早知道我也不会答应,怎么样,抽签决定!”

    张顺无奈,这混蛋的任何承诺就不能相信,他也只得答应了。

    燕青找了两根草,一长一短,捏住下端,对张顺笑道:“抽到长的你就去!”

    张顺也不细看,随手抽出一根,燕青无奈地张开了手掌,张顺顿时大笑起来,拍拍燕青的肩膀,“何苦呢!反而毁了自己信用。”

    “滚一边去!”

    燕青悻悻地坐下,拿起水壶背过身喝水去了,实在不想看到这厮得意的嘴脸。。。。。。。

    赏移口是葫芦水大峡谷的北出口,同时也是大峡谷最窄之处,两座大山之间最窄处只有一丈,狭窄的河谷长约三里,河水从峡谷中奔腾而过,当然,冬天结冰时可以穿过峡谷而过,但冬天同时也被大雪覆盖,寸步难行,冬天的大峡谷也无从行路,

    但河谷左面山麓的地形却比较特殊,在山腰处忽然向内收去,使得半山腰上出现一条可以走出峡谷的道路,这条山腰路平坦宽阔,可并行三辆大车,但上山之路却不好走,西夏军便在靠近南面的路口上修建了一座山寨,正好扼断上山之路。

    山路呈‘之’字型盘旋而上,十分险要,西夏军居高临下,使这处山口易守难攻,千余人便可守住山寨,当年童贯率军强攻赏移口,宋军死伤惨重,最后损失了近三万人才攻下赏移口。

    强攻显然不现实,唯一的办法就是偷袭,自从八年前宋军十万大军在西夏全军覆灭后,宋军再没有出现在葫芦水峡谷内。

    而且金国大举攻宋,宋王朝连续丢掉了河北、河东,被迫迁都江南,西北三路丢掉了一路半,局势已岌岌可危,宋朝被打得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人会相信宋军居然还会反攻西夏。

    所以赏移口山寨防御松懈也就在情理之中,一更时分,正是夜里最疲乏之时,山寨大门处灯火通明,几根火把燃烧正旺。

    大门内有十几名守军站岗,士兵们纷纷困顿不堪,各自蜷缩在门口附近的黑暗处打盹,大门旁边的哨塔上也看不见士兵的身影,并非没有士兵,而是士兵蜷缩在角落里睡着了,大门前只有两名士兵强打精神着站岗。

    距离大门数十步外,火光已照亮不到,山路上一片漆黑,夜虫忽然停止鸣叫,只见数十条黑影已悄然靠近山寨。

第八百五十三章 智取敌寨

    张顺隐藏在一片半人高的灌木丛中,目光锐利地注视着数十步外的敌营,在他身后跟随着五百名精锐士兵,在半里外,作为后援的燕青也率领五百士兵耐心等待信号。

    眼前的岗哨对于张顺而言和空岗没有什么区别,但张顺需要了解大寨内的敌军布局,探哨之前已经画了一幅草图,现在和实物也能一一对应起来。

    山道两边都是斜坡,只有山道一条路进入山寨,如果西夏军扼住山道,还真的很难攻打,可惜西夏军的轻敌大意,使宋军已经杀到了眼前。

    观察了约一刻钟,张顺轻轻一招手,他和两名士兵弯腰飞奔而上,又不时伏在地上,等两名岗哨转身之时再一次靠近,但就在距离大门还二十余步时,大门内忽然传来了猎狗的狂叫声,只见一条被铁链拴住的黑犬拼命扑向大门,狂叫不止。

    张顺暗叫一声不妙,山寨内居然养有猎犬,他毫不犹豫,低声喝令一声,“射击!”

    两名手下举弩便向哨兵射去,山寨内的哨兵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回事,还以为一只夜兽从寨门前路过,两人摇摇晃晃向寨门前走来,就在这时,两支毒弩箭‘嗖!’地射进寨门,正中两名哨兵咽喉,两名哨兵当即扑倒在地。

    这两箭便是信号,后面五百名精锐士兵一起向营门扑来,这时,黑犬的狂吠惊醒了正在打盹的士兵,几名士兵发现地上的尸体和外面奔跑的黑影,吓得大喊起来。

    张顺第一个冲到寨门前,他一跃攀上寨门,翻越进了大寨,两名西夏士兵拔刀向他砍来,张顺大喊一声,横刀劈出,寒光一闪,两颗人头落地。

    张顺随即又是一脚向大门踹去,只听铁链‘哗啦!’声响,大门竟然被粗铁链锁住了。

    他眼光一扫,见角落里有一柄利斧,张顺拾起利斧,狠狠向大门劈去,手臂粗的木栅栏被劈断,大门轰然被拉开了,外面的五百精锐士兵一拥杀进了山寨内,与此同时,三支火药箭射向山下,火药箭在空中燃烧,发出赤亮的光焰。

    燕青看见了信号,立刻大喊一声,“杀上去!”

    埋伏在‘之’字拐角处的五百士兵杀了出来,向半里外的山上奔去。。。。。。

    此时,张顺率领的五百士兵已经杀进了山寨内,山寨受地形所限,呈长条形分布,宽只有十丈左右,长却有两里,一百座营帐分成两排,整齐地排列在山道上,驻扎了两千名士兵。

    大部分西夏士兵都在沉睡之中,宋军骤然杀进营帐,很多士兵还没有醒来便被杀死在睡梦中,大帐里传来一片片惨叫声,还有不少士兵手无存铁,吓得跪地投降,宋军不接受投降,一律杀死。

    张顺按照事先部署,他没有参战,而是率领一百余名士兵直接奔向后营寨门,后营寨门是通往西夏方向的寨门,那边平时没有岗哨,只有送来给养时,大门才会开启,大多数时候都用铁链锁锁住。

    张顺冲到两里外的后寨门时,这里还是一片寂静,没有被前面的喊杀声惊动,十几名士抢先控制住了后寨门旁边的烽燧,就在张顺刚抵达后寨门时,一名掌管百人的正首领从不远处的大帐内出来小便,他忽然看见张顺等人,顿时大声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是你爷爷!”

    张顺抄起一根长矛狠狠投去,长矛刺穿了正首领的身体,正首领惨叫一声,被钉死在地上,

    很快,前营的骚乱渐渐影响到了后营,喊杀声越来越近,后营大帐内的士兵纷纷被惊醒,仓惶逃出大帐,向后寨门狂奔而来,但迎接他们的,却是冷冰冰的弩箭和锐利的矛尖。

    这场偷袭战经历了仅半个时辰便结束了,两千西夏军士兵一个都没有能逃脱,全军覆灭,只留下十几名活口打探踏割寨的情况。

    此时才刚刚过两更时分,宋军没有停留享受战果,燕青留下两百名士兵守寨,其余八百士兵换上西夏军盔甲,列队向八十里外的踏割寨赶去。

    。。。。。。。。。

    踏割寨依山而建,地势十分险要,它扼守住了宋军北上的必经之路,唯一一条可以走辎重的道路就从山寨前走过,从山寨上可以轻易封锁这条道路,一旦宋军北上,即使军队翻山越岭北上成功,但没有后勤支援,宋军只能是全军覆没的命运,当年童贯就是在踏割寨上中计,被隐藏在寨中的西夏士兵重新夺走踏割寨,截断了后路,大军失去了后勤支援,从而全军覆灭。

    踏割寨距离赏移口约八十余里,沿途有三座烽燧,这是西夏建立的中线烽燧警报体系,赏移口、踏割寨、韦州、灵州、静州一直到都城兴庆府,烽燧线长五百里,分布着二十六座烽燧。

    一旦赏移口举火,烽火就能在一个时辰内传递到都城兴庆府,按照燕青和张顺商议的方案,在他们抵达踏割寨前,烽火绝不能燃起。

    八百斥候军行军速度很快,次日清晨他们抵达并拔掉了第一座烽燧,在午后他们又拔掉第二座封锁,黄昏时分,八百人的队伍终于抵达了踏割寨。

    踏割寨和赏移口一样,也有两千士兵镇守,但和赏移口不同的是,踏割寨前方是延绵十几里的黄土荒原,唯一的一片森林在宋将刘法阵亡后也被西夏士兵砍伐殆尽,光秃秃的荒原视野十分开阔,踏割寨居高临下,可以清晰地看见十几里远的骆驼岭,如果有活动的队伍也逃不过监视哨兵的眼睛。

    骆驼岭是一座百余里长的丘陵,外形极像一只骆驼伏卧在黄土高原上,和数百里长的踏割岭并列横卧,中间其实就是十几里宽的谷地。只是因为骆驼岭太平缓,地势不够险要,西夏军没有在这里驻扎,只是山岭上修筑了一座烽燧。

    夜幕降临时,燕青率领二十名士兵摸到了烽燧下方,烽燧颇像后世的碉堡,呈圆柱型,高约一丈五尺,分三层,最下面一层用来养牲口,中间一层是营房,顶上是柴垛,平时被油布覆盖遮雨,如果发现南方烽燧点燃,士兵会立刻浇上火油,并点燃柴垛。

    所以烽燧顶上时时刻刻会有一名哨兵站岗。

    燕青飞出钩爪,钩住了烽燧顶上的石墙沿口,在燕青身后十几步外,三名弩手端着弩箭瞄准了烽燧顶端,一旦上面的哨兵发现钩爪或者听见动静,上前来查看,他们便立刻放箭射杀哨兵。

    庆幸的是,楼顶的哨兵没有发现异常,燕青一纵身,迅速向烽燧顶上攀去,路过二楼的小窗户时,燕青小心地向里面探望,发现有四名士兵正在聚在一起赌博,灯光昏暗,四人全神贯注,完全没有发现窗外有人在窥视。

    燕青又继续向顶端攀去,他伸手抓住一块大石,慢慢探头上去,却没有看见哨兵,眼前是一堆被油布覆盖的柴垛,估计哨兵在柴垛的另一边,所以没有发现钩爪。

    燕青一纵身跳上了烽火顶上,落地无声,他躲在柴垛后向另一边慢慢望去,却发现哨兵正坐在楼梯头看下面的赌博,将一个后背暴露给了燕青。

    燕青抬手便是一箭短弩射出,正中对方后背,哨兵惨叫一声,从楼梯上滚翻下去,燕青随即上前盖上顶板并反锁,只要顶楼不失,下面闹翻天都无妨。

    片刻,四名士兵仓惶从烽燧内逃出,却被埋伏在周围的宋军乱箭齐发,射杀在烽燧门口。

第八百五十四章 再夺踏割

    烽燧无疑是一个重要的警示标志,如果赏移口有西夏士兵侥幸逃出,那么沿途烽燧必然会点燃示警,但宋军拔掉了最后一座烽燧,踏割寨的烽燧依然没有任何动静,那就说明踏割寨守军还没有发现宋军已悄然临近。

    在拔掉骆驼岭的最后一座烽燧后,宋军并没有立刻下山,此时还是黄昏时分,踏割寨哨兵的视野还是能看到十几里外。

    一直到夜幕悄然降临,燕青才下达了出发命令,八百名宋军士兵从骆驼岭下莱,穿过十几里荒原旷野,向踏割寨快步走去。

    踏割寨和赏移口略有点相似,都是从一道斜坡缓缓上山,不过踏割寨要大得多,依山而建,挖掘了上百口窑洞,官道有两条,一条从山寨中穿过,另一条绕山寨而走,但不管哪一条,都被踏割寨扼守住,无法绕过踏割寨。

    另外,和赏移口不同的是,踏割寨山脚有一座税署,在和平年代,这座税署负责对往来的商人进行检查收税,但在战争时期,这座税署则变成了前置哨岗,可以对山上的踏割寨进行提前预警。

    虽然宋军可以干掉骆驼岭上的烽燧,但踏割岭山脚下的税署却无法回避,偷袭税署的风险太大,很可能会打草惊蛇,所以宋军这才使用了乔扮西夏军的办法。

    斥候军这次北上携带了上百头毛驴,负责背负士兵的给养,又从赏移口寨内缴获了二十几头骆驼,此时毛驴和骆驼都转换了角色,驮着大大小小数百口箱子夹杂在队伍之中,就像一支队伍在护送这支驮着货物的运输队一样。

    为了降低西夏军的疑惑,张顺率五百士兵藏身在一里外,夜幕是最好的掩护,一里外,看不见任何动静。

    当三百人护送着毛驴队距离税署还有百步时,税署中养的猎犬便狂吠起来,连同山上的猎犬也跟着叫了起来,宋军已经有过教训,别看西夏士兵吊儿郎当,防御松懈,但他们养的猎犬却尽心尽职。

    “是什么人?”远处有人大喊起来。

    燕青给旁边一名部将使个眼色,部将也就是原来的都头,赵构登基后,为了简化军制,军队中全面推行将兵制,实施火、队、营、将、军、大军等六级军制,分别设立火长、押队、部将、统领、统制、都统制为各级军队首领。

    这名部将姓王,商人出身,常年跟随父亲奔波于大宋和西夏之间,能说一口流利的党项语,王部将催马上前大喊道:“我们是晋王部下,奉晋王之令送私人物品回兴庆府!”

    或许是因为赏移口和沿途烽燧没有任何警告,税署士兵没有怀疑,片刻喊道:“请上前搭话!”

    燕青已挥手,三百名士兵护卫着骆驼和毛驴走上前,税署就修建在山道入口旁边,是一座很小的军堡,高约两丈,军堡内有百余人,军堡城墙上插了一圈火把,将周围数十丈内照如白昼,有一名正首领在城头向下探望。

    正首领看见了骆驼和毛驴队伍,托着大大小小的箱子,这可是晋王的私人物品,他不敢怠慢,又问道:“可有什么凭证?”

    王部将举起一面金牌骂道:“瞎了你的狗眼,这是晋王金牌,你认不认识?”

    正首领得罪不起,反正上面还有把关,自己没必要惹怒对方,他连忙陪笑道:“小人只是例行公事,你们请上山!”

    燕青使个眼色,三百名士兵护卫着骆驼和毛驴队伍上了山道,蜿蜒向山上走去。

    望着队伍中大大小小的箱子,正首领暗暗猜测,这些箱子里装的一定是晋王从宋朝掠夺的财宝。

    正首领当然猜错了,箱子里装的不过是一些石块,只有前面十几头毛驴的箱子里装着十几枚震天雷。

    这时,军堡上一名士兵低声对正首领道:“好大的架子!”

    “闭嘴!”

    正首领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些人咱们惹不起,得罪人的事情让上面去做,快射火箭!”

    一支火药箭从税署军堡中射向半空,在空中‘啪!’地炸响了,释放出一团赤亮的焰火,这是告诉山寨,有队伍上山了。

    同时也是告诉山寨,来的不是敌人。

    踏割寨和赏移口同属于韦州静塞军管辖,最高军事首领都是行将,但踏割寨的重要性要超过赏移口,除了正副行将外,还设有茶马监司。

    山脚下的火药箭已经惊动了山寨,当值是一名佐将,佐将相当于宋军的营部将,佐将的上司是行将,也是踏割寨的最高军事长官,当然,在没有明确事情的重要性之前,佐将是不会轻易惊动上司。

    佐将站在山寨门前向山道上眺望,不多时便听见了清脆的驼铃声,只见一百多头骆驼和百余头毛驴缓缓而来,燕青再次隐藏了实力,将两百名士兵隐藏在百步外的山道上,只有一百名士兵靠近寨门。

    “你们是什么人?”佐将高声问道。

    “我们是晋王部下,送部分晋王的私人物品回京城!”王部将再一次解释道。

    城楼上的佐将显然不像税署首领那样容易被忽悠,晋王的近卫军不会穿皮甲,至少都是铜甲铜盔,眼前这支军队的盔甲居然和踏割寨中士兵一样,这就有点不合常理了。

    如果这支军队有问题,那赏移口怎么会没有警报传来,这也显然不符合清理,矛盾的心理使佐将有点拿不定主意。

    见上面佐将犹豫,王部将又再次举起金牌,“这是晋王金牌,请速开寨门!”

    佐将只得歉然道:“请谅解,开启南面寨门必须要得到行将准许,我这就去禀报,请稍等片刻!”

    佐将怕士兵说不清楚疑点,便亲自向寨内奔去,这时,燕青使个眼色,一名士兵狠狠一刀捅向其中一头骆驼,骆驼惨嘶一声,迈开腿向旁边的山道奔去,士兵大喊:“骆驼受惊了!”

    骆驼的惨嘶和奔跑的动静很大,立刻吸引了从城头上的士兵,与此同时,从另一面,两名士兵迅速奔至寨门下面,紧贴着寨门站立,这里是灯下黑,上面火光猎猎,正下方却一片漆黑。

    两名士兵动作迅速,从腰间的火折筒中抽出一只火折子,随手一甩,忽地起火了。

    “下面在做什么?”忽然有士兵发现了下面的火光。

    士兵点燃了震天雷的短火绳,转身便狂奔,火绳设置时间非常短,仅够士兵跑出五十步外,但也足够了,三十步外便是山坡。

    燕青和士兵们就在三十步外的山道边上,他们纷纷匍匐在地上,紧紧捂住耳朵,用盾牌挡住头部和身体,只片刻,只听见惊天动地地一声爆炸,尘土飞扬,遮天蔽日,一股黑烟腾空而起。

    土块和木屑如雨点般噼噼啪啪落下,骆驼和毛驴受惊,争先恐后向山下奔去,燕青慢慢抬起头,只见寨门已经消失了,地上到处是零落的木头和倒在血泊中的士兵。

    燕青一跃而起,大吼一声:“杀”

    百名士兵纷纷向寨门杀去,爆炸就是信号,躲在山道上的两百士兵以及山脚下的张顺军队,一齐向踏割寨杀去。

    寨中的西夏士兵也被惊动了,纷纷从窑洞里冲出来,汇集到山道上,向下方的寨门处杀去,一场浴血激战在踏割寨中爆发。。。。。。

    与此同时,踏割岭上的烽燧点燃了,北方的一座座烽燧也随即燃起火焰,一直向北方的西夏都城兴庆府延伸而去。

第八百五十五章 兵临萧关

    李延庆率领九千军队一路向西北方向行军,宋军在横山南路修建了一条专门的军道,连接虎口峡和葫芦水峡谷,相距七百余里,反而比从京兆城到葫芦水峡谷更近。

    四天后,军队抵达了萧关,萧关是两汉乃至隋唐时代防御北方游牧民族的重要关隘,也是关中平原的北部咽喉关隘,山高谷深,地势险要,宋军一直在这里屯兵一千,几年来宋军和西夏军倚靠大峡谷对峙,双方互不干涉,倒也相安无事。

    李延庆军队抵达萧关之时,王贵的七千骑兵和刘的一万五千步兵已经提前一天抵达了萧关,而浩浩荡荡的辎重队伍和李延庆几乎是同时抵达萧关,种师道在京兆北城外建立了一座后勤大营,有五千厢军和五千辆驴车,随时可以运送粮食前往延安府。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李延庆抵达京兆城的第一天,便命令后勤营向萧关运去了两万石粮食和三万担草料,另外还有火器、兵器、火油等物资。

    李延庆的军队抵达萧关时,正好遇到了从另一条官道北上的辎重队伍,每辆大车由两头毛驴拉拽,大车内满载着沉重的粮草和兵器,草料还稍微好一点,拉粮食和军资的驴车吱吱嘎嘎作响,两头小毛驴口吐白沫,挣命一样向前拖拽,赶车的汉子却毫不怜惜,不时挥动皮鞭狠狠向毛驴背上抽去。

    李延庆的军队先一步进了萧关,王贵、刘以及镇守萧关的统领张宝赶来向李延庆见礼。

    “斥候营的情况怎么样?”李延庆问道。

    这是李延庆最关心的消息,如果斥候营失手,那就意味着宋军将付出惨重的代价,无论赏移口还是踏割寨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关。

    王贵笑道:“那两个家伙怎么能辜负都统的信任,赏移口和踏割寨都拿下了。”

    “果然厉害!”

    李延庆赞赏一声,又问道:“现在西夏军有反制吗?”

    王贵看了一眼刘,刘连忙道:“暂时还没有听说,不过烽火已经传到兴庆府,估计西夏高层也正手忙脚乱调兵遣将增援韦州。”

    李延庆淡淡一笑,“可别小看了西夏军,他们应该有预先方案,西夏兵力不足,也只是常规军兵力不足,李乾顺手上还有八万铁鹞子骑兵,那才是西夏军的根基。”

    “都统的意思是说,西夏会动用铁鹞子?”

    李延庆摇摇头,“暂时不会,如果我们拿下韦州后,还要继续向北进军,而李察哥的军队还没有及时撤回来,那时铁鹞子就会出来了。”

    说到这,李延庆又对王贵道:“燕青那边兵力太少,我担心会有失,你可立刻率骑兵赶往踏割寨!”

    “卑职遵令!”

    王贵躬身行一礼,转身去调动骑兵了。

    李延庆又对刘道:“步兵就稍微晚一点,等辎重到全后再出发,我从延安府带来七千士兵,还有我自己的两千军,行军都比较辛苦了,你先安排一下他们的食宿。”

    刘点点头,出关去安排军队食宿了。

    李延庆这才跟随张宝向萧关城头走去,萧关实际上是长城的一部分,这一段长城是隋朝时修筑,历经数百年,缺少修葺,已经显得破损不堪,到宋朝后,宋朝实行的是堡寨策略,修建了无数坚固的堡寨,一部分属于堡寨的长城也跟着得到修葺,萧关就是其中一处极为重要的堡寨,可以说它是秦凤路防御西夏的桥头堡。

    “张将军有什么话要说吗?”李延庆笑问道,他刚才就发现张宝几次欲言又止。

    张宝点点头,走上城头指着远处两里外一片破损的城墙道:“太保请看那片城墙,那边是外萧关,原本和我们这里的内萧关是一体,但现在已经完全损毁了。”

    “为什么会损毁?”李延庆问道。

    张宝叹口气,“那年童贯全军覆灭,宋军防御一直后撤到三百里外的怀德县,内外萧关都被西夏军彻底摧毁,我们这里的内萧关是年初种帅拨钱重新修筑,但财力不足,外萧关就无法继续修复,萧关内外一体,少了其中一个,防御就要减半,为这件事卑职半年来就没有睡好觉。”

    李延庆微微一笑,“种帅是故意留一半给我来修呢!”

    说完,李延庆自己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张宝心中大喜,连忙道:“我们萧关的两千将士就指望太保关照了。”

    “没问题,我会在年底前把它修好,不过张将军还是称呼我为都统吧!叫太保有点生分了。”

    “卑职感谢都统厚爱!”

    李延庆这次坐镇西北,被封了一串官职,其中实权官有两个,三路经略置制使是西北三路的最高政务官,而另一个西军都统制则是西北军最高军事统帅,李延庆在延安府没有纠正张浚叫自己都统,到了萧关这里,反而纠正更低一级的张宝,明显是在笼络张宝。

    张宝虽然只是统领,但他资历很深,在边疆已经呆了二十年,经验非常丰富,而且他现在也只有四十岁,属于李延庆准备提拔的将领。

    至于张浚,虽然他是南宋中兴四将之一,但他留在陕西路会成为自己的掣肘,同时也会被自己压制而无法发挥才干,把他调去河东或者中原符合双方的利益。

    。。。。。。。

    李延庆不按常理出牌的反守为攻确实打乱了西夏的战略部署,当韦州方向的烽火传到兴庆府时,李乾顺几乎一夜未睡。

    西夏最强盛时号称五十万大军,当然,这里面有很大的水份,西夏是全民皆兵,而且朝廷对士兵只提供少量兵器,其余盔甲弓矢都要自己准备,去前线作战也要自备口粮,更不要提什么俸禄。

    一旦爆发大战就要全民动员,当然很容易凑齐五十万大军,但实际上的常备军不会超过二十万人,否则,西夏就算拥有河套之地,也很难供养这么多军队。

    前年西夏和金国争夺辽国西京,双方爆发激战,最终以西夏的惨败而告终,西夏军损失近十万人,被迫向金国投降称臣。

    元气还没有恢复,西夏又看到了宋朝节节败退的机会,李乾顺便出兵八万攻打熙河路,又出兵两万牵制陕西路。

    现在西夏常备军除了拱卫兴庆府的八万铁鹞子近卫军外,就只有零散分布各军司的两万军队了,李乾顺还真没有军队援助韦州。

    天刚亮,李乾顺便紧急召集重臣前来兴庆宫商议对策。

    西夏官制模范唐宋,同时又有一套党项族官职,很多大臣往往都身兼两职,比如尚书令曹价,他是西夏的宰相,同时也出任党项族的祖儒一职,仅次于宁令和谟宁令,宁令是西夏皇帝,谟宁令则是皇室诸王。

    不过李乾顺崇尚汉人文化,在他的治下,唐宋官职已经实权化,而党项官职则变成了虚职。

    “陛下,微臣听说李延庆出任西北三路经略使,李延庆急于破局,这县显然是他反守为攻的手段,虽然微臣不得不承认这一手很高明,但也有弱点。”

    率先说话的是尚书令曹价,李乾顺精神一振,连忙问道:“什么弱点?”

    “宋军的弱点也是兵力不足,只要我们从西面攻下凤翔府,就能截断李延庆的退路,他若不想全军覆灭,就必须立刻撤军,这样宋军就不战而退。”

    “说得好!”

    李乾顺赞许一声,又对礼部尚书李仁忠道:“仁忠,你说说看。”

    李仁忠也是皇族,被封为濮王,官任礼部尚书,是李乾顺的心腹,他起身行一礼道:“微臣基本上赞成曹相国的意见,只是微臣担心韦州那边,察卡只有四千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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