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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枭士-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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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就给他们提供方便,顺便赚点小钱对吧!”李延庆笑着接口道。

    “正是!但我绝对没有黑心,只赚三成的小利。”张杰又连忙解释道。

    李延庆哑然失笑,赚三成还叫小利,估计是和宝妍斋的胭脂香水相比吧!他摆了摆手,“那就把所有酒菜都端出来,我们都等着呢!”

    “小人这就去!”

    张杰慌慌张张跑去准备酒菜了,李延庆这才笑了笑对李纲道:“商人本色,有利可图当然不会放过。”

    但这话他却没有得到回应,李延庆微微一怔,他这才发现对面的李侍郎根本没有听自己说话,不知在想什么,完全走神了。

    “延庆,我觉得这事不妙!”

    李纲忽然回过神,肃然对李延庆道:“绝不能让姚平仲的三万厢军守城,那些厢军根本没有怎么训练,也没有实战经验,一旦金人杀来他们恐怕就会崩掉了,我们必须把守城权拿回来。”

    其实李纲真正担心的是童贯,姚平仲还稍好一点,毕竟是西军出身,只是他已经被童贯架空了,童贯是出了名的败军之将,这几年屡屡大败,大宋一半的军队都丧送在他手上,若让童贯主持城防大权,恐怕东京城半天就被金兵攻破了。

    这两个月李纲一直在想这件事,军议堂始终没有得到军权,令他心中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直到今天亲眼看见黄河已冻结得结结实实,李纲终于有了一种朝不保夕的紧迫感,他一定要把城防大权夺过来。

    这时,张杰端来了酒菜,李延庆提起酒壶给李纲斟满一杯酒,又给自己的酒杯满上,这才不慌不忙道:“这件事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放在心上,童贯得到三万厢军的指挥权不假,但也只是现在的城防权,一旦战争爆发,城防权就会易手了,相信童贯也像烫手火炭一样迅速把它扔掉。”

    “未必啊!”李纲摇摇头,“童贯那人把权力看得太重,要他放弃三万厢军的军权,他怎么舍得?”

    李延庆微微笑道:“到时就由不得他了。”

    “这话怎么说?”李纲顿时有了兴趣,他听出李延庆话中有话。

    “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你也能想到。”

    李延庆淡淡一笑,“只是把半年前差点要发生的事情又重新发生一次罢了。”

    李纲愣了半响,这才小心翼翼道:“不会是官家要南下过冬吧!”

    李延庆点了点头,李纲眉头一皱,“可是。。。。。。听说杭州的行宫还远远没有修好,官家怎么南下?”

    李延庆还是摇了摇头,“如果金兵杀过黄河,他不走也得走了。”

    李延庆知道金兵杀来时,赵佶一定会退位南逃,这不是历史是否改变的问题,而是赵佶的本性决定,他不想承担大宋可能会亡国的历史罪责,所以他才退位让儿子来替他承担,否则以赵佶的恋栈,他怎么可能在盛年时舍得把皇位让出来。

    李纲明白李延庆的意思了,一旦官家南下,童贯绝不会留在京中被收拾,他一定会跟随官家南下,那时城防大权又自然回到了军议堂手中。

    李纲轻轻叹了口气,“但愿如你所言!”

第七百一十四章 号角声寒

    李延庆见李纲神情黯然,知道他心结难解,便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这时,李纲起身去远处小解,莫俊低声道:“李侍郎似乎是想说服府尹对付童贯!”

    李延庆笑了笑道:“童贯上次狠狠从高俅身上削下一块肉,却是利用了宝妍斋和曹家,说实话,我心中十分恼火,但这件事我却认栽了,先生知道是什么缘故吗?”

    莫俊沉吟一下道:“府尹是忌惮童贯吧!”

    “可以这样说吧!”

    李延庆微微一叹,“人在官场混,怎么能事事强硬,该认输则认输,关键是那件事童贯的目标并不是我,最多让我心中不舒服,如果就为这点意气之争而不计后果与他恶斗,说不理智还算是客气了,说愚蠢也不为过。”

    “那就这么算了?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啊!”莫俊笑道。

    李延庆冷笑一声,“谁说这件事就算了,我只是说现在认栽而已,没必要为一时意气而坏了大计。”

    李延庆说得大计是指他留在京城这件事,如果他为了船只和曹家之事与童贯恶斗一场,就算解了他一时怒气,也很可能因此被调离京城,在现在这个关键时刻,最好做法还是隐忍低调。

    莫俊点点头,“你做得对,凡事要有分寸,要懂进退,不能一味蛮干,那样真是莽夫了,虽然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过你和童贯这个怨似乎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

    “哼!”李延庆冷哼一声,“我这个或许不是,那种霖之死呢!”

    莫俊忽然打了个寒战,原来李延庆一直没有忘记那件事啊!

    。。。。。。。。。

    李延庆一行是在黄昏时分抵达京城,他们刚到封丘门,只见一支骑兵队伍从城门疾奔而出,速度来得极快,李延庆连忙勒住战马,对面的一群骑兵也吓了一跳,纷纷停住战马。

    迎面出来一名男子,只见他身披盔甲,年约三十出头,身材瘦高,脸颊削瘦,一双三角眼十分锐利,却又透着蛇一般的阴冷。

    李延庆立刻认出了此人,正是童贯侄子童延嗣,害死种霖的真凶,李延庆也是后来才通过被流放的前开封府少尹张恽查出了种霖之死的真相,张恽替童家背锅差点死在岭南,童家却没有任何关怀,就像他是一条死狗一样,令张恽恨之入骨,他便向李延庆派去的手下将事件真相抖露出来。

    虽然没有扳倒童贯的证据,但至少让李延庆确认了自己的猜测,正是童延嗣在城门处做局,才使种霖被抓捕进了开封府,最终惨死在开封府牢狱,给种帅带去了老年丧子的巨大悲痛,这个仇李延庆一直铭记于心。

    但此时他脸上却没有任何恨意,而是拱手笑眯眯道:“原来是童将军,这么急是去哪里?”

    童延嗣也回礼淡淡笑道:“去任丘县的童家庄园看看!”

    “原来如此,童将军请吧!”

    李延庆吩咐手下让出道,童延嗣这才向李延庆拱拱手,带领手下催马疾奔而去。

    但出乎李延庆预料,童贯的手下并不仅仅是二十几人,后面至少还有数十辆双驴车跟随,而且都是空车,李延庆心中一动,童延嗣不会是去庄园运财富吧!

    望着车队远去,李延庆忽然招过两名亲兵,对他们低语几句,两名手下点点头,纵马随尾追去。

    这时,李纲低声道:“李府尹莫非怀疑童家也要走水路运输财宝?”

    李延庆笑了笑道:“三十几辆驴车能运走多少东西?也用不着童延嗣亲自出动,我怀疑这些驴车只是走短途运输而已,比如把庄园内的东西运到河边。”

    “可现在河水结冰,他怎么走水运?”

    “不一定要走,把冰凿开,把船沉入河底,日后打捞出来也方便。”

    停一下,李延庆笑道:“当然,我只是猜测,而且童贯之事也与我无关,我们进城吧!”

    李纲明显感到李延庆有点言不由衷,他疑惑地看了一眼李延庆,也没有多问,众人随即催马进了京城。

    。。。。。。。。

    天刚刚亮,李延庆派去跟踪童延嗣的两名亲兵返回了曹府,他们很快被领到李延庆居住的小院前,士兵在院门口禀报道:“启禀府尹,马家兄弟回来了!”

    “请进!”院子里传来李延庆含糊的声音。

    两名亲兵快步走进院子,却见李延庆正在井边用青盐刷牙,两人快步上前,单膝跪下行礼,“启禀府尹,我们已探明情况!”

    李延庆漱了口,这才不慌不忙道:“跟我来书房!”

    他擦拭干净嘴角,转身向旁边的临时书房走去,马氏兄弟连忙跟了进去,李延庆坐下问道:“说吧!什么情况?”

    “回禀府尹,童家昨晚确实在转运重要物品,有几百口大箱子。”

    “说详细点,在哪里转运,又运到了何处?”

    一名年长亲兵道:“童氏庄园位于五丈河北岸,在庄园以东十里处,有条五丈河小支流,被芦苇遮蔽,我们发现小河内停泊了十几艘货船,二十几辆驴车就是将一只只大箱子从庄园里运出,抬上船锁在船舱内,然后将船全部沉入了河底,童延嗣在那里守了一夜。”

    果然被自己猜中了,李延庆心中冷笑一声,童贯居然还藏了三十几条破船,李延庆当然不会想着抓这点小辫子,当初童贯抓宝妍斋和曹家的小辫子,宝妍斋的船队和曹家财富不也屁事没有吗?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夺权的借口罢了,赵佶也未必把他的圣旨放在心上。

    想到这,李延庆又问道:“只一夜时间,小河的结冰就被凿开了?”

    “回禀府尹,小河结冰很薄,他们几下就砸开了。”

    “怎么会?”

    李延庆一怔,他昨天可是亲眼看见黄河都冻结实了,这才相距百余里,怎么可能两个环境,难道小河里有温泉?

    “五丈河的结冰情况如何?”李延庆又追问道。

    “五丈河冻结实了,那条小河倒是奇怪,我们怀疑是河底淤泥的缘故,比较保温。”为首士兵解释道。

    估计这条小河确实有点异常,所以童家才把船只藏在那里,不过河水是否结冰不重要,李延庆更关心那几十艘沉船,需要童延嗣亲自去监督,可见箱子里的东西十分重要,很有可能是黄白货或者珠宝翠玉之类,当然不可能是字画,那玩意儿不能进水。

    “箱子很沉重吗?”

    “很沉重,大概有四尺见方,六个人一起才能抬上船。”

    李延庆心中迅速活动开了,这是个机会,既然童贯如此慷慨,他不要就有点对不起童贯的一番好意了,李延庆负手踱步走了一圈,最终做出了决定,可以让燕青他们来做这件事。

    李延庆当即写了一封鹰信,直接安排信鹰送去了大名府。

    李延庆原本是想让燕青和他的手下们藏身在真定府和燕山府,一旦金兵有风吹草动,就立刻向京城发送鹰信,但现在已经不需要了,两个月前宋军修建了烽燧,从河东、河北三路的宋金边境一直修到京城,这玩意儿可比鹰信快多了。

    。。。。。。。。

    童延嗣回到京城已是中午,他一夜未睡,尽管身体异常疲惫,但依旧强打精神来见大伯童贯。

    “东西都放好了?”童贯喝了一口茶,从宽大的桌案后露出了他那布满了橘子皮般的脸庞。

    “都安排好了,都是心腹亲卫运输、上船、沉船,那帮车夫关在庄园内,什么都不知道。”

    童贯满意地点点头,又道:“你一定奇怪为什么不把这批财富送去南方吧!”

    “孩儿不敢,父亲怎么吩咐,孩儿就怎么做。”

    童贯勉强笑了笑,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一旦金兵杀来,恐怕这京城就保不住了,天下将大乱,狡兔尚有三窟,咱们的财富不能只放南方啊!”

    “父亲,京城真的守不住吗?”童延嗣担忧地问道。

    童贯摇了摇头,“我心里如明镜一样,连西夏的铁鹞子骑兵都败在金兵铁骑之下,何况我们,宋军已经腐朽不堪,一战即溃,这样的军队怎么抵得过虎狼金兵,一定金兵南下,京城铁定守不住,我们只能南下了。”

    “那金兵会什么时候杀来?”

    “快了吧!黄河已经结冰,金兵杀来的日子应该不远了。”

    童贯话音刚落,外面忽然骚动起来,只听一名家丁在门口惊恐大喊道:“老爷,烽火!北方的烽火点燃了!”

    “啊!”

    童贯腾地站起身,一下子惊得目瞪口呆。

第七百一十五章 金兵将至

    宣和六年十二月,以谙班勃极烈完颜斜也为都元帅,统帅二十五万大军兵分两路大举攻宋,一路继续由完颜宗弼率十五大军从河东河北南下,另一路则由完颜宗翰率十万大军出雁门关进攻太原,两路势如破竹,以每天百里的速度向南方迅速推进,一路烽火,将战争爆发的消息迅速传向京城。

    就在金国向宋朝出兵的同时,一支两万人的大军在刘和王贵的率领下越过了函谷关,连夜向东京方向疾行。

    这是李延庆布下的一支奇兵,名义上防御金兵南下京兆府,但实际上却是暗指京城,当太原城的烽火点燃时,陕县城头的烽火也点燃了,这支军队便迅速东进,一路赶往京城。

    李延庆不仅要夺童贯的军权,也要夺李纲的军权,虽然历史上李纲守住了京城,但也被迫签下了屈辱的城下之盟,割让太原、真定和河间三府,要想改变历史巨轮的行径轨迹,军权就是最大的推力。

    此时的京城已是风声鹤唳,北城头上的烽火依旧在滚滚冒着浓烟,南城门处挤满了成千上万携家带口南逃的民众,大车小车将城洞内堵得严严实实,焦急的叫喊声,孩子的哭闹声,性急百姓的怒吼声,各种喧闹声使南城门内外乱成一团。

    比南逃民众更加疯狂的是,京城内掀起的一股席卷全城的抢购风潮,粮食、炭木、酒、各种日用品,几乎每家店铺内都挤满了前来抢购的百姓,米铺前更是拥挤得人山人海,导致米价连续暴涨十倍,从斗米三十文涨到了斗米三百文。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带领家小逃难,权贵高官的家人早已南迁,商贾大户也走了大半,现在要南逃还是一些比较迟钝的大商人,至于中下层平民百姓,逃走的并不多,就算战争来了,艰辛的生活还得继续。

    和大街上躁动不同,皇宫内却格外安静,赵佶一个人坐在御书房中发愣,从上午发现烽火点燃时开始,赵佶便处于一种极度恐慌和茫然状态。

    在他面前早已铺好了一份退位诏书,墨迹和印迹还没有干透,尽管赵佶期望用丰厚的岁币来满足金人的欲壑,使金兵不再南下,但现实是残酷的,金兵不仅再度南下,而且出动了二十余万大军,黄河已经冻结实,金兵将一举杀到京城,大宋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

    别看赵佶平时糊里糊涂,玩得忘心忘肺,可当危机真的到来时,他却比谁都头脑清醒,他知道这几个月京城根本没有准备任何防御,京城被攻破是肯定的,自己必须要退位了,把社稷和危机交给太子,大宋绝不能亡在自己手中。

    这时,门外传来相国蔡攸的声音,“陛下!”

    尽管蔡攸极力保持语气平静,但赵佶还是听出了他语调中的颤抖,他的心顿时悬了起来,立刻道:“快进来!”

    蔡攸走进御书房,颤抖着声音道:“河北。。。。。情况不妙。”

    赵佶干咽一口唾沫,“说吧!朕听着。”

    “陛下,金兵用奇兵南下,虽然烽火今天才点燃,但一万金兵已经攻下了大名府,十万大军全军溃败。”

    “你说什么?”赵佶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陛下,金兵。。。。金兵前锋实际上已经杀到黄河边了。”

    赵佶呆住了,已经杀到黄河边,那今天晚上就要杀到京城了。

    “那。。。。那朕该怎么办?”赵佶反应过来后,顿时变得慌乱不堪。

    “陛下,得走了!”蔡攸小声提醒道。

    “走?可是。。。。。恐怕来不及了。”赵佶慌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陛下,金兵杀到了黄河边的消息还没有传出去,陛下可以借口上香,带着十几个侍卫南下,微臣路上已有安排,现在就走。”

    赵佶原计划带着嫔妃子女三天后摆驾南下,眼看今晚金人就杀到京城了,他哪里还顾得上老婆孩子。

    赵佶望着眼前的退位诏书,他心一横令道:“速宣吴敏来见朕!”

    。。。。。。。。。。。

    李延庆此时正带着几名手下在陈州门上丈量瓮城尺寸,他当然知道金兵已经南下的消息,也知道自己的两万精兵正向京城疾速赶来。

    机会已经向他飞来,但怎么抓住这个机会,李延庆还需要再耐心等待,不能急于出手,一旦机会到来他就会毫不犹豫抓住。

    “把女墙这边量一量,对!就是那座方墩,看看能不能安装一家小型投石机。”

    李延庆高声指挥着手下丈量城墙,这时,李纲一阵风似的跑上了城墙,“李府尹,我到处找你,你怎么在这里?”李纲气喘吁吁,看样子有点气急败坏。

    李延庆连忙笑呵呵迎了上去,“我不是在考虑防御吗!我寻思着瓮城也需要部署防御力量。”

    “别管防御,快走跟我走,十万火急!”李纲心急如焚,拉着李延庆就走。

    “等等!”

    李延庆挣脱他的手道:“你先把事情说清楚,若没有准备,我还得跑回来。”

    李延庆说得有道理,李纲只得将他拉到一旁,低声道:“官家退位了!”

    这个消息也着实让李延庆吓了一跳,虽然他知道历史上赵佶是要退位,却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他还以为至少要五六天后。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李延庆又急问道。

    “就在半个多时辰前,官家借口上香已经悄悄离开京城,他把退位诏书给了吴敏,现在太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让你去东宫商议对策。”

    真是书生误事啊!李延庆恨得一跺脚,什么时候了,还居然去东宫商议,再商议就发生政变了。

    李延庆转身便向城下走去,李纲慌忙跟上他,“我们现在去东宫吗?”

    “现在我哪有时间去东宫?”

    李延庆停住脚,咬牙切齿对李纲道:“你立刻去东宫,召集所有东宫侍卫把东宫大门关闭,每个侍卫都带上弓弩,谁敢硬闯就直接射杀!”

    李纲吓了一跳,他也回过味了,“你是说,会有人发生夺嫡?”

    “现在是夺嫡的最好时机,也是唯一的机会,王黼、童贯他们再不动手就晚了,你快去东宫!”

    “好!我这就去。”

    李纲刚跑了几步,又糊涂了,连忙停住脚步问道:“那你呢?”

    李延庆叹了口气,“我去抓童贯,快走吧!没有时间了。”

    李纲还是有点糊涂,但他也知道时间紧迫,连忙骑上马带着几名随从向东宫奔去。

    这时,李延庆却冷静下来,他沉思片刻对一名亲兵道:“回去通知张虎,立刻带弟兄们赶去御史台大门前集中。”

    张虎是两个月前跟随制造铁火雷的一群火药匠进京,他虽然是情报司主管,但李延庆身边确实没有一个能干可靠的亲兵头目,便又再次调动张虎,和张府同来的还有两百名精锐士兵,平时就驻扎在曹府,李延庆每次出门只带十名亲兵。

    这两百名精锐士兵进京就是为了此时,李延庆吩咐了亲兵调人,他随即率领其他几名亲兵向御史台方向奔去。

    之所以把集中之地放在御史台,一方面是御史台距离童贯的府邸很近,另一方面也是张虎比较熟悉御史台,能够以最快速度赶到。

    赵佶下退位诏书后逃离京城,童贯便是太子赵桓登基的最大障碍,也是最大危险,童贯不仅能控制部分宫廷侍卫,而且他掌控了三万厢军,一旦他发现了情况不对,率军攻下东宫,他就能勾结王黼重立新帝。

    李延庆必须赶在局势失控之前控制住童贯。

第七百一十六章 关键阻碍

    童贯在第一时间得到了金兵大举南侵的消息,不过对童贯而言,他更加关注天子赵佶的动静,童贯知道一旦金兵大举攻宋,官家必然会向南撤离,而且时间不会太久,应该就在这两天内出发了。

    为此他特地花大钱买通了官家身边的左右近侍,一旦官家有风吹草动,他就会很快得到消息。

    房间里,几名亲兵正忙碌地替他收拾书房,该装箱的装箱,该打包地打包,然后等官家的消息过来,随时可以出发。

    童贯在一旁负手来回踱步,耐心地等待宫内和朝廷的消息,他很想知道现在官家在做什么?应该也是在忙碌地收拾物品,那么朝官呢?童贯想知道知政堂要不要跟随官家南下,将政权搬到南方去,想想是可能的,象官家那样嗜好权力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把皇权交给太子,就算监国也休想得到真正的权力。

    正思量着,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奔跑声,紧接着是童延嗣带着颤声的叫喊,“父亲!父亲!发生大事了。”

    童延嗣不等亲兵禀报,一阵风似地冲进书房,气喘吁吁道:“父亲,出大事了!”

    童贯眉头一皱,不满地斥责道:“你也三十出头的人了,怎么还像毛头小子一样没有定力,天塌不下来,给我稳下心来慢慢说!”

    “是!”童延嗣终于冷静下来,他这才缓缓道:“刚刚得到消息,天子退位了!”

    “什么!”

    童贯惊得跳了起来,大吼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童延嗣满腹委屈,低着头小声道:“不是你让我慢慢说吗?”

    “你这个混蛋!”

    童贯被顶得张口结舌,忽然恼羞成怒,“我要你死,你去不去死,这么大的事情能不急吗?”

    “孩儿知错!”

    “别废话了!”童贯狠狠瞪了他一眼道:“赶紧说,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个多时辰前!”

    “一个多时辰前发生,怎么现在才传来消息?”

    “听说是闭宫门了,不准任何人外出,王忠找不到机会出来报信。”

    童贯心乱如麻,负手来回踱步,官家居然退位了,简直不可思议,他居然放弃了皇权?童贯又是紧张又是担心,紧张是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他没有一点心理准备,而担心是太子终于要登基了,他会放过自己的吗?

    想想都不可能,太子第一个要杀的是王黼,第二个就是自己,好日子终于到头了。

    童贯长长叹了口气,虽然童贯知道会有今天,但没想到它竟来得如此之快,让自己没有一点准备。

    “官家什么时候安排太子登基?”

    “听说官家已经逃离京城了。”

    童贯勃然大怒,再也忍不住,狠狠一巴掌抽在童延嗣脸上,破口大骂:“混蛋!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不问你就不说?你是想让我被人千刀万剐才甘心吗?”

    童延嗣被打懵了,捂着脸战战兢兢道:“孩儿是要说的!”

    “你这个王八蛋!”

    童贯怒极,拔剑要砍侄子,但最终手一偏,狠狠一剑砍在桌上,大步流星向书房外走去,“备马,去军营!”

    童延嗣也知道自己错了,在这个关键时刻,晚一步就有杀身大祸,必须要进军营,有军队保护才能考虑别的事情。

    他连忙追上父亲低声道:“父亲,孩儿知错了!”

    “你也知道自己错了!”童贯狠狠瞪着他,“太子要想登基,首先就得把我宰了,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掖着瞒着不肯说,我简直怀疑你这个脑袋是不是被狗啃过了?”

    童延嗣不敢吭声,半晌,他忽然低声道:“父亲,这是个机会!”

    童贯眼睛眯了起来,他怎么不明白儿子的意思,官家跑了,自己手上有三万军队,那么谁当皇帝还不是自己说了算?他怎么可能让赵桓登基杀自己。

    这时,亲兵牵了马匹过来,童贯翻身上马,对童延嗣道:“你立刻去见王黼,问问他的想法,告诉他,这一次我想与他合作。”

    “孩儿遵命!”

    童贯催马带着十几名亲兵向府门外奔去,但刚奔到府门前,忽然瞪大了眼睛,只见府门前出现了数十名士兵,张弓搭箭,箭头冷冷地对准了他。

    不等他反应过来,只听一声令下,“射!”

    数十支箭同时射出,却是射马不射人,只见一阵人仰马翻,亲兵纷纷落地,童贯的战马也被一箭射穿头颅,稀溜溜一声暴叫,倒地而亡,将童贯掀翻落地,马尸重重将他压在身下,数十名士兵一拥而上,童贯亲兵想拔刀抵抗,却被一阵乱刀悉数砍死,童贯被按在地上反绑起来。

    这时,李延庆从外面走了进来,来到童贯面前笑道:“童太尉这是想去军营吧!”

    “李延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童贯绝望地怒吼道。

    李延庆摇摇头,“我其实在帮助你,万一你和王黼做了蠢事,那可是要遗臭万年!”

    “呸!”童贯狠狠啐了一口,“你有种就把我杀了!”

    李延庆目光变得冷酷起来,哼了一声道:“你暂时可以不死,但童延嗣该为种霖偿命了!”

    童贯大骇,“李延庆,你”

    不等童贯说下去,一名士兵便用破布将他嘴堵住了,一只黑口袋将他头套住,被几名士兵拖了下去,押上了一辆马车。

    李延庆翻身上马令道:“去东宫!”

    马车启动,疾速向皇宫方向驶去。。。。。。。。

    童延嗣只比童贯晚走一步,童贯在大门前被李延庆手下堵住时,童延嗣就在照壁背会,相距他父亲只有一丈。

    当他发现形势不妙时,却没有冲出去救父亲,而是调头便跑,他心中明白,他现在救不了父亲,只有军队才能把父亲救回来,把三万厢军拉过来,敢不放父亲,那谁也别想做皇帝了。

    童延嗣一路狂奔,他不敢走侧门,而是奔向后宅的一座十分隐秘小门,外面是一条小巷,不过是条死巷,但只要翻过院墙谁也找不到他了。

    只片刻,童延嗣便奔至后门前,他丝毫没有犹豫,拉开门便向巷子里奔去,但只奔出两步便呆住了,只见前面二十几名士兵举弩对准了自己,一名魁梧将领一声令下,乱箭齐发,童延嗣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死在乱箭之下。

    。。。。。。。。。

    东宫大门紧闭,数百名侍卫披甲带盔,手执长矛弓箭枕戈以待,勤政殿前的台阶上,太子赵桓和李纲、吴敏、孙傅等几名军议堂骨干不安地等待着李延庆的消息。

    此时的赵桓既激动又紧张,同时心中又格外沉重,激动是他终于拿到了父皇的退位诏书,自己可以名正言顺地登基了。

    而紧张是他很清楚现在凶险异常,父皇已经逃走,把一堆烂摊子扔给自己,而自己手中根本没有军队,就算高俅中立,那童贯呢?童贯的三万厢军可是控制着京城,一旦童贯率大军进入禁中,那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想到父皇的逃走,又想到金兵前锋已经杀到黄河北岸,或许现在金兵已经过了黄河,正向京城杀来,内忧外患,赵桓觉得自己的腰都被压断了,偏偏能帮自己解忧的还没有几个人,当然,李延庆是一个,现在自己能指望的也只有李延庆了。

    就在这时,有侍卫在头顶哨楼内大喊:“殿下,李府尹回来了!”

    赵桓大喜过望,急忙走下台阶,喝令左右,“快开宫门!”

    宫门吱嘎嘎开启,只见李延庆率领两百士兵以及一辆马车驶进了东宫,李延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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