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寒门枭士-第23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时,一群汤阴县的难民认出了李延庆,大喊起来,“是李官人!”

    数十名难民纷纷上前围着李延庆哭诉,“李官人,帮帮我们吧!我们两天只吃了一顿饭,身上也没有钱,官府不管我们死活啊!”

    乡人的悲戚令李延庆心中一阵难过,连忙安抚众人,“各位乡亲,我李延庆一定会帮助大家,大家先进城吧!我买粮米给大伙儿!”

    他掏出几锭银子,让两名亲兵带领数十人进城买米,众乡人千恩万谢去了,这时,又有数十人围了上来诉苦,“大官人,我们是从真定府逃来的,我们千辛万苦过了黄河,官府却不管我们死活,我们这几天已经有好几个老人虚弱病死,太让人寒心了!”

    李延庆拱手对众人道:“各位父老乡亲,我一定会督促官府加大赈灾力度,不仅仅封丘县,河北各州和京城都要赈灾,这是我李延庆给大家的承诺,如果办不到,我李延庆就没脸再当这个开封尹了!”

    四周顿起响起一片欢呼声,李延庆知道光许诺还不行,眼前这些难民的困难就要解决,他急令二十名亲兵回京城宝妍斋支取五千两银子,以宝妍斋的名义购粮去黄河边赈粥。

    这时,李延庆心中的怒火快抑制不住了,纵马向县城内冲去,几名守城的乡兵来对付来势凶猛,不敢阻拦,纷纷闪到一边,李延庆率军一阵风似冲到县衙。

    任丘知县慌忙迎了出来,“下官任职知县蒋奇,参见府尹!”

    李延庆马鞭一指,怒斥道:“我要求开封府各县今天中午前开始赈济难民,现在已经是中午,你们竟然抗令不遵?”

    “启禀府尹,其实我们今天上午已经开始赈灾了,但刚才王相公派人前来问罪,责令我们停止赈济,听从朝廷统一部署,我们不得已,只好又撤回来了。”

    李延庆大怒,“王黼派来的人在哪里?”

    “就在县衙内喝茶。”

    李延庆喝令左右,“给我揪出来!”

    十几名亲兵如狼似虎般冲进了县衙,片刻,揪出一名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吓得面如土色,但依旧硬着头皮大喊:“我是知政堂从事,是王相公派来的,李延庆,你休要猖狂!”

    李延庆回头问知县,“他说他是相国王黼派来的,可有证据?”

    “他有王相国的银牌。”

    李延庆使个眼色,立刻冲上去几名士兵,从男子怀中搜出一面银牌,呈给李延庆,李延庆看了看这面制作古朴的银牌,正面是个‘王’字,背后是王黼的官名,中书令知政事,编号为零三。

    中年男子大急,“这是王相公的身份,李延庆,快还给我!”

    李延庆冷冷令道:“打断他一条腿,扔到街上去!”

    几名军士冲上去,乱棍齐下,中年男子惨叫不已,片刻,他左大腿被乱棍打断,士兵们将他扔到街上。

    知县蒋奇吓的面如土色,李延庆哼了一声道:“若想保住你的官帽,给我立刻赈济难民。”

    “是!是!卑职遵令。”

    蒋奇慌忙安排官员和衙役又重新去城外摆摊赈灾,李延庆又再派十几亲兵奔赴各县,监督开封府各县赈灾情况,他这才调转马头,带领其余手下返回了京城。

    李延庆先去了东宫,他需要和太子赵桓商议一下赈济难民之事,这件事不能指望知政堂,必须由军议堂来主持,而且开封府一些不得力的官员,也必须就地免职。

    “李府尹,今天下午官家召集军议堂和知政堂议事,恐怕要晚一些才能回来。”

    “在哪里议事?”

    “好像是在紫宸殿,殿下是去了紫宸殿!”

    李延庆对宦官拱拱手,“多谢了!”

    李延庆转身向紫宸殿方向走去。

    紫宸殿是宋朝天子召开小型朝会之处,今天是应相国王黼之请,赵佶临时举行了这次朝议,包括知政堂和军议堂在内的数十名重要官员参加了这次朝议。

    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举行朝议了,军议堂和知政堂矛盾尖锐,尤其王黼和蔡攸为了阻击赵桓上位,不遗余力地破坏军议堂颁布的各项监国令,王黼和蔡攸又不断向天子赵佶告状,指责军议堂所出政令绕过知政堂,严重架空相权,使天下州县只知有东宫,而不知朝廷。

    为此,赵佶已经出面调和了两次,但最终却没有任何效果,而今天这次朝议的导火线是梓州路和成都府路解来五百万贯税钱,军议堂准备将它拨付河北用作募军的军费,但王黼主张将它拨付内库,用来建造天子南巡的龙船,双方互不相让,王黼便请求发起这次朝议。

    紫宸殿上,李纲和王黼争锋相对,他们的争论已经超过了这笔钱的本身,而在于权力归属。

    王黼声嘶力竭道:“太子监国已是定论,知政堂并不否认,但知政堂代表相权,如果事事都由军议堂做主,知政堂反而成了摆设,那置相权于何地?那就不如解散知政堂,把我们这些相国统统罢官免职!”

    李纲冷笑一声,反驳道:“军议堂从来没有想过替代知政堂,军议堂的作用只是加强战备,防止金国再次入侵大宋,它只是监国宫下面一个临时官衙而已,相国依旧是相国,没有人会架空相权,但我想问王相公,太子监国两个月来,作为右相,你什么时候来监国宫向太子请示过政务?什么时候汇报过朝务?一次也没有,相反,太子下的监国政令你却百般阻挠,以至于十三项战备令只落实了两项,正好陛下也在,请你向陛下解释一下,你屡屡破坏监国令,阻挠战备,到底是何居心?”

    王黼被问得张口结舌,这时,赵佶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道:“有什么话大家可以心平气和地谈,都是为大宋效力,不必这样针锋相对,这件事先放一放,说说别的事情。”

    李纲行一礼,返回位子坐下,王黼狠狠瞪了李纲一眼,他也坐了下来,殿内一片寂静,太子赵桓依旧如老僧坐定,他虽然都参加朝议,但在这种公开场合,他却从来不表态,赵佶也不会问他,父子二人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就在这时,一名宦官小步跑到赵佶身后,对他附耳说了几句,赵佶点点头,“让他进来!”

    宦官飞奔而去,赵佶对百官道:“开封府李府尹说有急事禀报,朕让他进来,大家都听一听。”

    不多时,李延庆快步走进了偏殿,他躬身行一礼,“微臣参见陛下,参见太子殿下!”

    赵桓只微微点了点头,赵佶却笑道:“李府尹这么快就进入状态了,说吧!有什么急事?”

    李延庆凌厉的目光刺向王黼,王黼顿时有些不安,目光连忙回避,李延庆心中冷笑一声,这才不慌不忙道:“启禀陛下,启禀太子监国,微臣进京是走河北南下,一路上看见哀民遍野,到处是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的难民,渡过黄河后,官道同样挤满了扶老携幼的难民,看到几个赈粥棚都是寺院和道观,却没有看见官府的身影,这是官府的严重失职,所以微臣昨天第一天商上任,就责问开封府少尹,为什么不开仓赈济难民?他告诉我,开封府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把赈济方案报给了王相国,所以微臣就想问一问王相国,为什么把开封府的赈济方案扣押了一个多月?置千千万万难民的生死于不顾?”

    这时,李纲也愤怒声讨道:“这也是太子监国令之一,两个月前就颁布了,但至今还扣在王相国手中,太子监国令出不了大内,微臣也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第七百零五章 各自站队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王黼,如果是李纲对王黼的批斗还涉及到派系之争,大家会有别的想法,但李延庆指责就不一样了,他是保卫太原的大功臣,连金国都畏惧他,不惜用撤军来换取他调离太原,更是得到了数十万京城百姓支持,这使他无形中在朝廷就有了一种常人难及的威望,对朝廷事务也有了一定的影响力。

    所以他对王黼的当面指责使得天子赵佶也有点坐不住了,不悦问王黼,“王相国,这是怎么回事?”

    王黼满脸通红解释道:“回禀陛下,微臣只是想统筹安排救济难民,所以需要一点时间。”

    “好一个需要一点时间,一个多月过去了,朝廷和地方官府都没有任何动静,数十万难逃的难民在饥寒中苦苦煎熬,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朝廷的救济居然就在王相国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中消失了。”

    李延庆又向赵佶和太子赵桓行一礼,“陛下,太子监国,微臣今天上午遇到一群从真定府逃来的难民,他们向我哭诉,他们不愿意做金兵的奴隶,就是死也要做大宋的臣民,他千辛万苦逃过黄河,却有不少老人因病饿而死,陛下,这是您的子民,他们没有死在金人的铁蹄下,却死在王相国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中,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李延庆最后一句话声色俱厉,他终于在朝堂上发作了,震惊了朝堂上所有的人,自从拗相公后,还从来没有大臣敢在朝堂上如此发作,赵佶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偏偏李延庆的话句句诛心,让他无言以对。

    这时,蔡京起身道:“李府尹请不必动怒,陛下,请容老臣说一句。”

    赵佶郁闷地点点头,“蔡相公请说!”

    蔡京缓缓道:“我大宋自神宗以后,便对灾难之民有了明确规定,由各官府就地赈济,其实并不需要通过朝堂批准,而且陛下在几年前对方腊之乱就明确批示,但凡兵灾难流离民众,由各地官府自行赈济,所以王相国在批复下呈方面虽然有些拖沓,但也不能把责任完全推在王相国身上,只能说地方官府不作为,也有很大的责任。”

    李延庆眉毛一挑,问道:“是这个规矩吗?官府有权自行赈济,不必通过知政堂批复。”

    “确实是这个规矩!”

    李延庆点点头,厉声问王黼道:“我相信蔡相公的论断,更相信天子体恤子民的圣意,那我就要问王相国,我作为开封府尹遵循陛下旨意向开封府十六县下达了赈济灾民之令,你堂堂的王相国却派人去开封府各县,严禁开封府各县赈济灾民,公然对抗圣旨,这是为什么?”

    朝堂中顿时一片哗然,王黼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却一句话也说不出,赵佶坐不住了,问道:“李府尹,你可有证据?”

    李延庆取出王黼的银牌呈上,“这就是王黼派人去各县下令的信物,请陛下审视!”

    有宦官将银牌呈给了赵佶,赵佶看了看银牌,心中着实有些恼火,这面银牌除了上面文字不同外,银牌的式样,甚至上面的纹饰都和自己的天子金牌一模一样,自己可从来没有批准过亲王以外的大臣可以拥有银牌,不用说,这是王黼擅自所刻,有僭越之嫌。

    赵佶狠狠瞪了王黼一眼,王黼看得出了赵佶眼中的不满,吓得他扑通跪倒,连连磕头,“微臣知罪!”

    他所说的知罪并不是他派人去禁止赈济难民,而是他制作银牌的秘密被赵佶发现了。

    赵佶冷冷道:“你把手中的朝务都转给蔡老相国,两个月内不准你再过问朝政!”

    王黼满头大汗小声道:“微臣。。。。遵旨!”

    赵佶又对蔡京道:“关于赈济难民的方案要立刻出台,不准再拖下去,知政堂可以向太子请示,要把这件事办好了!”

    蔡京连忙起身表态,“老臣一定不辜负陛下的信任,今天就开始处理此事。”

    赵佶点点头,看了一眼李延庆,缓缓道:“朕知道李府尹刚从军中出来,有些军队的习惯还改不了,朕也不怪你,但朝廷毕竟不是军队,希望李府尹能尽快适应文官的身份,尽力协助太子治理好京城。”

    “微臣谢陛下宽容!”

    赵佶心中十分不高兴,王黼不争气是一方面,李延庆咆哮朝堂,也让他颜面尽失,甚至李延庆的咄咄逼人还居然使他感到了一丝畏惧。

    “退朝!”

    赵佶起身一拂袖,便怒气冲冲而去。

    王黼无比恶毒地盯了一眼李延庆,匆匆离去了,这时,蔡京走到太子赵桓面前,满脸诚恳道:“以前老臣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老臣能做一点主了,老臣在最大程度上配合殿下,把各项战备做好。”

    赵桓心中却十分欢喜,本来今天朝会他们处于下风,不料李延庆横空杀出,一下子扭转了局面,把最大绊脚石王黼给扳倒了,尽管只是停职两个月,但也足以让他的很多政令都能畅通了,蔡京的表态更让他尝到了胜利的甜头。

    赵桓笑道:“希望我们首先携手将难民安置方案出台,这是当务之急。”

    “老臣也是这样认为。”

    这时,赵桓向远处看了看,只见李延庆在殿门口向他行一礼,赵桓点了点头,李延庆转身便快步离去了。

    蔡京望着李延庆远去的背影,笑了笑道:“李府君今天的谋略很高明,殿下觉得呢?”

    赵桓当然也看出来了,李延庆步步为营,营造气氛,最后拿出了杀手锏,一举击倒王黼,也使父皇无法再包庇王黼,策略确实很高明,只是赵桓也有点担心,微微叹了口气,“今天他的表现有点过头,只怕父皇从此对他不满了。”

    “其实也没有关系,年轻后生嘛!以后有的是机会。”

    蔡京见旁边李纲还在等着,便微微欠身,“殿下,老臣先走一步了,”

    “老相公慢走。”

    蔡京这才离开了大殿,回自己官房了。

    。。。。。。。。。

    李延庆从大殿出来不久,高俅便从后面追了上来,“李府君,昨天中午很抱歉啊!”

    本来两人约好昨天中午去朱骷髅茶馆喝茶,但高俅昨天临时有急事,只得向李延庆抱歉了。

    李延庆微微一笑,“昨天我第一天上任,确实也是很忙。”

    高俅呵呵一笑,“不如我们现在就去矾楼喝一杯。”

    正好散朝时间也到了,李延庆便欣然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骑马从宣德楼出来,很快便来到矾楼,和从前相比,矾楼冷清了很多,春夏秋冬月五座酒楼关了三座,只剩下腊梅楼和芙蓉楼还对外营业,不过客人依旧爆满。

    高俅到来当然会有特殊的备留房间,他们进了三楼一间的雅室坐下,侍女送来了酒菜,高俅亲自给李延庆斟了一杯笑道:“矾楼要迁去杭州西湖边,你知道吧!”

    李延庆还真不知道,“那京城的矾楼怎么办?”他不解地问道。

    “应该还会继续营业吧!但不会像从前那样火了,最美貌的女人和最好的酒都送去了杭州,听说杭州矾楼下个月开业,有机会我倒想去杭州看看。”

    “太尉应该很快就有机会了。”李延庆语带双关笑道。

    高俅让两名陪酒侍女下去,他压低声音道:“本来金兵打到黄河边时,官家是决定退位的,后来被王黼劝阻住了。”

    李延庆摇了摇头,“并不是被王黼劝止住,而是金兵的压力不够,若是金兵冬天进攻,直接过黄河兵临城下,十个王黼也劝止不住。”

    高俅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大家在朝堂都说金兵不会再来了,可暗地里家家都在撤退,朝廷现在人心很乱,而且这两个月的朝廷局势非常诡异,我劝你最好保持低调,今天你在紫宸殿的表现有点不智啊!”

    李延庆却淡淡一笑,“现在正是高调站队之时,连蔡相公在退朝时都主动去找太子汇报了,在这个关键时刻,太尉怎么能低调?”

    高俅呆了一下,他陷入了沉思之中,喝了几杯酒,高俅又问道:“你去拜访过梁师成吗?”

    李延庆沉吟一下道:“我昨天下午去拜见他,但他不在府上,说是最近一直在宫里。”

    “梁师成已经快两个月没有回府了,一直呆在宫中,你相信吗?”

    李延庆不解,“这是为何?”

    高俅冷笑一声说:“郓王出任北伐主帅,梁师成站错了队,居然跑去向郓王表忠心,结果这件事被郓王贴身宦官捅出来了,梁师成惶恐万分,生怕官家南下不带他,所以天天呆在宫中,要我说,他越是这样,官家就越厌烦他,上个月他说要向内库捐钱五十万贯,结果被官家狠狠臭骂一顿,问他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李延庆心里明白,梁师成算是彻底失势了,不过现在李延庆也不再担心梁师成抓他的把柄了,就算梁师成向赵佶告发当初李师师是被自己带走,相信赵佶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向自己发难,相反,他只会将满腔怒火发泄在梁师成身上,梁师成隐瞒这件事多年,本身就是对赵佶的一种背叛。

    这时,高俅又给李延庆倒了一杯酒,他从腰间取下佩剑,放在桌上推给李延庆,缓缓道:“这柄剑跟随我多年,烦请老弟替我把这柄剑交给太子殿下。”

第七百零六章 江夏消息

    高俅也在用自己的办法站队了,他是表面低调,暗中投效太子,连他也看出,赵佶在位的时间不会太长了。

    李延庆接过宝剑笑道:“与其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太子正为城防不力而焦头烂额,太尉在这件事上应该大有作为。”

    高俅沉吟半晌,叹口气道:“在军队方面我没有办法,官家对军队掌控得极严,尤其针对太子,若我把军权给了太子,官家会立刻收拾我,除此之外,别的方面都好说。”

    李延庆摇了摇头,“我说太子殿下焦头烂额不是指军权,我当然不会让太尉做为难之事。”

    高俅顿时有了兴趣,连忙倾身问道:“你说说看,我怎么为太子分忧解难?”

    “现在京城有多少禁军?”

    “现在京城禁军名义上有三十万,但实际上只有十万出头,其中三万是天龙禁军,必须追随天子,不参加任何战斗,由我亲自统帅,实际上能动用的军队只有七万余人。”

    李延庆也不奇怪,虽然宋朝号称百万禁军,但朝廷根本没有那么多钱来养军,实际上只有五六十万,加上这几年禁军损失惨重,宋夏之战,宋辽之战,宋金之战,至少损失了四十余万,所以京城还剩十万禁军也是在情理之中了。

    李延庆沉吟一下道:“现在关键是要训练守城军队,目前的三万守城厢军太弱,训练他们已经有点晚了,他们最多只能做做后勤辅助,还是得靠禁军,请太尉挑三万禁军出来,我来安排手下训练他们,争取在一两个月内让他们脱胎换骨,成为真正的精锐之军。”

    高俅犹豫了一下,这件事有点冒险,若被官家知道了,恐怕自己难以交代,不过现在是站队的关键之时,正如李延庆所言,与其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他心一横,便点点头答应了,“好吧!我明天就安排这件事,另外徐宁、董平和张清都是禁军人才,在禁军中威望很高,你可以启用他们二人,不过。。。。。老弟可是开封府尹,你不会亲自训练他们吧!”

    李延庆微微一笑,“亲自训练倒不至于,不过每天去看看也无可厚非,开封府尹本来就没什么事情,况且我的京兆府同知还没有卸任,出现在军营也是情理之中吧!”

    高俅愣住了,“这可奇怪了,你居然还是京兆府同知?”

    “其实一点不奇怪,种帅虽然坐镇京兆府,但官家又不想让他任实职,如果任命其他人出任京兆府同知,又会和种帅形成争权之势,不利于对抗西夏,所以就只能保持现状,继续让我兼任京兆府同知的虚职,这样大家都没有意见。”

    高俅笑着点点头,“听起来匪夷所思,但细细一想,又合情合理,只有让你继续虚任这个职务,才能维持京兆府的平衡,换任何一个人都会打破这个平衡。”

    两人正说着,门外侍女禀报道;“我们矾楼新大掌柜想来敬贵客一杯酒,不知是否方便?”

    高俅呵呵一笑,“请进吧!”

    这时,从外面快步走进一个艳丽的女子,带进来一阵香风,笑颜如花道:“打扰两位贵客了。”

    高俅惊讶笑道:“居然是个女掌柜?”

    李延庆却更加惊讶,“大娘子,怎么是你?”

    进来的女掌柜李延庆很熟悉,竟然是宝妍斋的孙大娘子,孙大娘子也愣住了,“小东主,你怎么在这里?”

    “等一等!”

    李延庆有点糊涂了,连忙拉着孙大娘子走到外间,“大娘子,你几时离开宝妍斋的?”

    孙大娘子媚然一笑,“难道小东主不知道,矾楼有一半已经属于宝妍斋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情?”

    “两个半月前吧!老爷和向家签署了协议,矾楼一半的份子给了宝妍斋,然后两家合伙在杭州修建新矾楼,到时由我出任新矾楼的大掌柜,这几个月我这里暂时出任大掌柜。”

    李延庆这才明白了前因后果,欣然笑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恭喜大娘子了。”

    “去!有什么好恭喜的,我在矾楼最多做一年,我还是想回宝妍斋,对了,老爷今天已经回京城了。”

    李延庆大喜,“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中午刚到,他还问起你了。”

    “我知道了,等会儿去看看他。”

    李延庆回来和高俅简单解释了几句,高俅也不多问,和孙大娘子喝了一杯酒,他随即也先走一步。

    李延庆原本是要回开封府衙,不过既然父亲已经从江夏回来,他也急于想知道妻儿的情况,便改变了主意,在楼下找到几名手下便向虹桥宝妍斋而去。

    李延庆已经有两年没有见到父亲了,上一次还是满头黑发,但这一次看到父亲,却发现他左鬓已经斑白,脸上充满了疲惫之色。

    “爹爹多培养一些手下吧!”

    李延庆有些埋怨地对父亲道:“有什么事情让手下去做,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操劳,你真忙不过来的!”

    “我是让手下去做,我信任的管事已经二三十人了,但这段时间是非常时期,我忙一点很正常,而且你也别给我添乱了。”

    “什么?”李延庆一怔。

    “赈济难民之事!”

    李大器有些不满地对儿子道:“我在汤阴县南面已经设了三个赈灾点,人手全派出去了,你又在黄河南岸给我搞了一点,还打上宝妍斋的牌子,你说我能不管它?”

    李延庆笑了起来,“反正我的手下只是临时帮忙,要么爹爹雇人去做,要么过几天就解散。”

    “算了,我已经让洪大志去接手了,他自己会雇人。”

    “江夏怎么样了?”李延庆转回话题问道。

    “已经把他们安顿好了,都安排在江口镇,连同你手下的家眷一起,那边已经成小汤阴了,聚集了一两万人,基本都是汤阴人,不过。。。。。你真不打算让蕴娘他们去杭州吗?”

    李延庆摇摇头,“他们也只是暂时住在江夏,因为巴蜀那边不方便,等我稳定下来,我再安排他们。”

    “这个就随便你,我也希望他们最好和你在一起。”

    说到这里,李大器取出厚厚一叠信,递给李延庆,“其中一封是你的,其他都是你手下的家信,对了,我回来时在江夏县遇到汤正宗和岳哥儿的母亲及兄弟。”

    “他们怎么样?”

    “还好,岳哥儿母亲请你帮忙传个口信,说他们都很平安,已经安顿下来了。”

    “我知道了,回头我请周春带口信给他。”

    周春在去年便已升为相州通判,目前还在相州。

    李延庆得知了妻儿的消息,他一颗心也放下了,他喝了口热茶,笑道:“爹爹是几时把矾楼买下来的?”

    “我可没有买下整座矾楼,只是得了一半的份子,主要是向家想买五百亩西湖边的土地,矾楼合作只是我转让土地给他们的附加条件。”

    “现在杭州的房宅价很贵吗?”李延庆笑问道。

    说起房宅,李大器顿时兴致盎然,笑眯眯道:“多亏你当年劝我去杭州,其实杭州的价格还好,主要是钱塘县,房宅价格简直是疯长,一座五亩的宅子可以卖到十万贯,西湖边的土地根本就买不到,我在北关门内宝妍斋总店占地四十亩,结果郑皇后的兄弟开价十万两银子买我这块土地,找了我好几次,我只好把旧衣巷那座旧宅卖给他了,二十亩地,八万两银子,现在我就算转卖土地都要发大财了,我在江口镇遇到王万豪,他就为土地之事后悔万分呢!”

    “王家也买了不少吧!”

    “王家在钱唐县买了十几座小宅,大概百亩左右,他们只留了一座,其他全卖了,卖了多少钱我不知道,但王万豪一见我就说后悔土地买少了,估计也是发了大财,还有喜鹊,前两年听我的劝用一千贯钱在西湖边买了一座二十亩宅子,这座宅子前不久我替她牵线,卖给了刘皇后的侄子,十万两银子,不过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千万别说出去,她再三要我保密的。”

    “喜鹊现在怎么样了?”李延庆问道。

    李大器摇摇头,“她和从前一样,还在宝妍斋做头牌调药师,这丫头认死理,脾气比十头牛还倔,你有空去看看她吧!她可一直在念着你。”

    李延庆苦笑了笑,他当然知道喜鹊对自己情义很深,但他还是希望喜鹊有好的归宿,希望父亲能像嫁女儿一样,把喜鹊风风光光嫁出去。

    这时,一名管事跑进来道:“外面来了一辆马车,说是来找小东主的。”

第七百零七章 意外来客

    能乘坐马车的人可不是一般人,李延庆连忙迎了出去,只见一名小宦官从马车里扶出一人,正是很久未见的梁师成。

    尽管李延庆现在很不愿意见到此人,但还是上前行一礼,“太傅,好久不见了。”

    梁师成显得削瘦了很多,气色很不好,说话声音也很低,“最近一直在宫中,听说延庆昨天去我府上了?”

    “是,昨天我去拜访太傅,说太傅在宫里。”

    这时,李大器在一旁道:“延庆,快把太傅请到里屋去坐,这里河风比较大,别受凉了。”

    李大器对梁师成的印象很好,当初他卖给宫里的十几万贯胭脂钱被李彦扣住,多亏梁师成开口才要回来,李大器一直记得这件事。

    “太傅请!”

    梁师成点点头,跟随李延庆父子进了宝妍斋,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权势滔天的内相了,赵佶对他日益不满,使他权势尽失,连大内府总管都轮不到他了,只在宫中管管衣物,和一个普通老宦官没有什么区别,无形中他的身段也放低了很多。

    梁师成呆在宫中不出来,一方面固然是像高俅所说,想抱紧赵佶的大腿,但更重要一个原因是他权势尽失,他怕仇家上门,所以不敢住在外面。

    梁师成在大堂坐下,对李大器笑道:“宝妍斋都南迁了吧!”

    李大器小心翼翼道:“也没有完全南迁,在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