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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枭士-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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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有这个打算,后来就不了了之。”
赵构点点头,对李延庆道:“我也觉得应该增加产量,必要的先期投入还是有必要的。”
“我知道了,回头我让莫参军筹划此事,尽快增产投入。”
这时,王矿监又小心翼翼问道:“卑职也得到枢密院指令,银矿划给京兆军了,是要把银矿移交给京兆军,还由卑职继续负责生产?”
李延庆对他道:“还是由你负责生产冶炼,不过京兆军要在银矿进驻一名军官,驻军也要改为京兆军,别的基本上不变。”
“小人明白了,只是最后的精炼银归京兆军,其他不变。”
李延庆笑着点点头,“你说得一点没错,就只是这个变化。”
。。。。。。。。
随着二十万张羊皮交割、西夏宝妍斋收入划归李延庆以及银矿的落袋为安,京兆军财力大增,李延庆开始着手整顿乡兵,之前他已将京兆府和坊州、州的五千乡兵转为长训。
接下来再增加一万五千乡兵,即使把华州、商州、耀州、同州等周边州县的乡兵悉数征拨也不够,好在李延庆还兼任陕西路弓箭提举,也就是陕西路的乡兵都由他负责,李延庆利用这个职权,将延安府、绥州、保州、庆州等地的乡兵悉数征拨,这才凑足了一万五千乡兵,在京兆府西大营进行集训。
在京兆府任职一个月后,赵构向父皇递交了第一份报告,报告中详细阐述了陕西路的现状,并在报告的最后,隐晦地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建议父亲做好最坏的打算,适当考虑一下迁都的方案。
迁都是动摇国本的大事,李延庆是绝对不敢提出这种想法,他只能借康王之口提出来,但迁都并非他的本意,只是他想试探一下上位者的心态,如果赵佶真有认错的想法,那么他应该就会默许康王的这个提议,至少不会反对,但如果这个提议引发赵佶的强烈反弹,那么历史还是不会改变,一旦金兵大举南下,赵佶将不得不为他之前联金灭辽的错误国策承担全部责任。
但历史并没有转弯,康王的报告令赵佶勃然大怒,他立刻下旨将康王召入京城,将赵构狠狠痛斥一番,并严厉警告他,他胆敢再出妄语,必将取消他的开府,将他永固禁中。
从京城回来,赵构就像变了一个人,将自己关在府中,几天也一步不出。
这天上午,李延庆从延安府巡视回来,得到消息后,便立刻上门来拜访康王。
“殿下,李同知到来!”一名手下在门口禀报。
赵构负手站在窗前,听到禀报,他点点头,“请他进来!”
李延庆走进房间,一股凉意扑面而来,他便笑道:“我知道殿下为何不肯出门了,这里凉快啊!”
赵构脸上勉强露出一丝笑意,“没想到京兆的夏天比京城还热,走在街头我还真受不了,请坐吧!”
赵构请李延庆坐下,见李延庆晒得皮肤黝黑,便问道:“边境的情况如何?”
李延庆知道赵构其实是在问西夏的情况,他点点头,“边境还算稳定,西夏和金国的大战损失超过八万人,损失惨重,短时间内他们应该会很老实。”
“那女真人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完颜宗望现在在云州屯兵五万,正不断招募漠北骑兵加入金兵,估计到年底会超过十万人。”
“那今年应该不会有战事?”
李延庆点了点头,“今年应该不会,金国还需要再准备,但明年就难说了。”
赵构沉默片刻,叹了口气道:“父皇坚决不肯相信金国会攻宋,我进京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疾风暴雨。”
“所以殿下就意志消沉?”
赵构摇摇头,“我不是因为自己挨骂而心烦,而是因为父皇执迷不悟。”
“或许天子心里明白,只是碍于颜面不肯承认?”
“我觉得不是,父皇久居深宫,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而王黼、蔡京之流又天天鼓吹天下承平,又吹捧父皇的文攻武略,一个燕山大捷被他们翻来覆去炒作,我感觉父皇已经完全迷失了方向。”
从府中出来,李延庆独自在大街上缓缓而行,他心中同样有些困惑,从历史时间来算,应该后年金国正式攻宋,但因为完颜阿骨打在燕山府阵亡,而且比历史上的驾崩提前了一年,这会不会导致金国的攻宋时间点发生变化,李延庆没有把握。
但从常理判断,金国在逼降西夏后,就开始准备攻打宋朝了,时间应该不会太久,不至于要等两年之久,历史上是因为刚刚即位的完颜晟帝位不稳,所以才一再推迟攻宋,但现在完颜晟的地位已经确立,金国就没有必要再拖下去了。
一种强烈预感告诉李延庆,明年天下将发生大变。
。。。。。。。。。
第六百六十五章 平州事件(上)
八月的燕山府依旧酷热难当,燕山城外的官道上冷冷清清,看不到一个行人,空气都仿佛被火烤成了半透明的液体,在空中流淌,官道旁的一家茶棚内坐着几名远道而来的商人,他们一边喝着凉茶,一边打着扇子,可依然热得汗流浃背。
这时,几名骑兵从远处疾奔而来,马蹄激起滚滚黄尘,就仿佛燃烧的烈焰,几名骑兵瞬间从茶棚旁飞驰而过,留下了呛人的尘土。
“掌柜,这是怎么回事?短短半个时辰就已经过去了三拨人马了,燕山府发生什么大事了吗?”几名商人七嘴八舌问道。
掌柜拎着茶壶走过来道:“估计是平州那边的事情吧!”
“平州出事了?”几名商人顿时急了,他们就是要去平州,如果平州闹兵乱,那他们可就白跑一趟了。
“掌柜快说,平州出了什么事?”
“我也是前几天听说的,平州守将张觉杀了金国的十几名大将,举平州降宋,前两天张令徽将军亲自率领一万人浩浩荡荡开赴平州,军队那个壮观啊!”
“这可糟糕了,宋金岂不是要开战了吗?”商人们都担忧起来。
“开战不会吧!宋金还有盟友呢。”掌柜不以为然,“再说平州本来就应该属于燕山府,金国出尔反尔,现在我们自己拿回来,金人有什么话好说?”
商人们又说了几句,便结帐出发了,一支骡队向平州方向而去。
。。。。。。。。。
平州事件并不是突然发生,早在一个月前,平州守将张觉便秘密派人和郭药师联系,表示愿意献平州归宋。
平州扼守辽东和燕山府,战略地位极其重要,相当于今天的山海关位置,它原本属于辽国的南京,在宋金两国达成的海上盟约中,明确平州应该归宋,但由于平州守将张觉投降了金国,使平州事实上被金兵占领。
当宋军夺取燕京府后,金国却不肯把平州交还给宋朝,这样一来,金国之军实际就驻扎在燕山府的东北大门内,进入燕山府的大门被金军掌握。
郭药师这两天心中乱成一团,自从一个月前,张觉表示愿意携平州降宋后,他就立刻向朝廷汇报,朝廷给他的回复就是八个字:‘可以接受,小心处理。’
这也是天子的意见,平州已经成了大宋的喉中针,背上刺,现在有收回的希望,朝廷在反复商讨后,最终决定接受张觉的投降。
可真的当张觉发动政变,将平州交给大宋时,郭药师又忽然感觉自己接手了一个烫手之物,自己接过平州,金国会是什么态度?
郭药师并不愚蠢,他知道金人已经在辽东和云州大举集结,现在就缺一个攻宋的借口,偏偏这个时候张觉投降,不正好落给金国口实吗?
“启禀大帅,平州有紧急消息!”门外有士兵禀报道。
郭药师连忙道:“带进来!”
这时,进来两名士兵,单膝跪下行礼,“参见大帅!”
“快说,平州发生了什么事?”
“启禀大帅,张令徽将军已接手平州防务,但金兵却有异动!”
郭药师顿时紧张起来,“什么异动?”
“完颜宗翰已率十万大军在平州榆关外叩关,要求我们立刻撤出平州,把张觉首级交给金国,否则金国将大举攻宋。”
郭药师脸色十分苍白,半晌,挥挥手,“我知道了,退下吧!”
两名报信兵退下去了,郭药师拾起一卷情报,这是一个时辰前收到的居庸关情报,居庸关原本只有三千金兵,可在短短一天时间内已增加到一万余人,这个极为明确的信号,郭药师不得不重视起来。
沉思良久,郭药师便知道事关重大,光凭自己是解决不了,这件事必须上报朝廷,既然是朝廷让自己接受张觉投降,那么擦屁股的破事情当然也应该一并由朝廷解决。
下定了决心,郭药师立刻两手准备,他派一队骑兵以八百里加急快报送信前往京城,另外又派两名士兵赶往金兵大营送信,希望金兵主帅能宽限时间,等待朝廷的决定。
金兵大营位于平州北面的榆关外,十万大军并没有什么营栅,一顶顶大帐望不见边际,延绵二十余里,金兵并不是现在才出现,它一直便有,只不过它之前位于三百里外的柳城附近,当张觉发生兵变,举平城投降宋朝时,金国狼主完颜晟立刻得到了消息,他异常震怒,立刻令完颜宗翰赶赴平城,强势解决此事。
攻打宋朝早已成为金国的国策,当辽国以极为羸弱之躯,临时组织四万老弱之军便击溃数十万宋军,这便使金国看透了宋朝的腐朽,这样腐朽而富庶的猎物,金国怎么能不向往。
但金国也知道,宋朝不是辽国,对于这样一个人口数十倍于自己的大国,他们需要时间准备,他们需要两三年时间彻底消化辽国,将辽国的军队变成金国的战斗力。
攻宋的计划已经制定,但还是需要时间准备,在这个关头平州出事,金国虽然想强势解决,但也并不想爆发战争,这个棘手的难题就交给了完颜宗翰。
羊皮大帐内,完颜宗翰负手站在一幅巨大的地图前,这是燕山府全图,上面清晰地标注了城池、人口以及宋军驻军情况。
在完颜宗翰身边站着一名宋人打扮的中年男子,他脸上带着谄媚的笑意,微微弯着腰,等待着完颜宗翰的垂询。
“梁先生,这样做风险是否太大了?”完颜宗翰缓缓问道。
姓梁的中年男子正是前河北两路转运使梁方平,他因仓库的严重亏空时间在被抓捕前夕脱逃,乘船逃到辽东投降了金国,他深得金国的重视,光汉人奴隶就赏给他数百人,目前他出任随军参谋,同时也是完颜宗翰的首席幕僚。
梁方平笑道:“卑职很了解宋朝君臣,这些人胆小如鼠,但又贪图虚名,平州可卖给他们,满足他们的虚荣心,但一定要张觉的脑袋,只要张觉一死,宋朝就失尽燕山府的人心了,包括郭药师也会兔死狐悲,等下一步攻打宋朝,大帅再诱降郭药师时就会事半功倍。”
完颜宗翰负手走了几步,他认可梁方平的献计,只要他们控制居庸关,平州就算还给宋朝也无妨,但关键要出兵居庸关向宋朝施压,他觉得这个风险颇大,一旦引发宋金大战,他们还没有准备好,这可不符合金国的国策。
梁方平笑道:“宋金大战的政治后果郭药师可承担不起,大帅尽管出兵,只要不攻打燕城,郭药师就绝对不敢轻举妄动,大帅出兵施压,同时再派人去和宋朝谈判,一手硬一手软,卑职相信宋朝一定会乖乖地将张觉人头送回。”
完颜宗翰点点头,“好吧!就听先生之言,平州之事我去给狼主说,也算是麻痹宋军。”
。。。。。。。。
十天后,一支万人的金国铁骑杀进了居庸关,直扑昌平县,昌平城守将弃城而逃,金兵随即占领县城,将城内数千民众驱赶向燕城,金兵随即放火烧毁了昌平县,火势冲天,数十里可见。
十五座关隘的守军纷纷向郭药师紧急求援,与此同时,金国特使抵达了燕山府。
第六百六十六章 平州事件(下)
九月上旬,京城延福宫千步廊,相国王黼和高俅在一名宦官的引领下快步向深宫走去。
“高太尉有所不知,我们从一开始就是对准平州而去,在此之前已经三次和金国谈判,希望金国能按照双方约定把平州交还我们,但金国始终不肯答应,难得这次平州之变把平州送还我们,官家的态度就是适当让步,给足金国面子,我们拿实惠。”
金国和宋朝的谈判已经进行了两天,宋朝两位两位谈判主官便是王黼和高俅,不过在谈判立场上,王黼和高俅却有不同的看法,王黼主张让步,而高俅作为军方代表,却主张强硬,两人意见不统一,在谈判最后关头,只能向天子汇报,由天子定夺。
高俅之前接到了李延庆的一封信,李延庆在信中指出金国并没有做好战争准备,所谓攻打宋朝只是虚张声势,李延庆在信中主张以强硬态度对付金国,绝不能把张觉交给金国,否则朝廷会失尽燕地人心。
高俅基本上赞同李延庆的态度,他是军方大佬,当然不愿意把已降宋的张觉交给金国处置,这无论如何是一种耻辱,不过高俅的立场也并不坚定,很大程度上,他的立场会跟随天子的态度而改变。
高俅毕竟只是政客,而不是政治家,他的个人利益要远远高于国家利益,在不危害个人利益的前提前,考虑一下大宋的利益不是不可以,如果他的个人利益因为惹怒天子而受到影响,他就会毫不犹豫地转换立场,李延庆就是写一百封信给他也没有用。
两人来到宫内的避暑之地莲心阁,在门口等了片刻,宦官出来道:“两位相公请进,官家已在房中等候!”
两人走进莲心阁,一股清凉的气息扑面,虽然现在已经过了中秋,但处暑依旧比较炎热,但夏暑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赵佶在莲心阁内呆了一个夏天,再度过这几天他就要搬回秋天常住的养心殿了。
“微臣参见陛下!”两人躬身行一礼。
赵佶打扮得很简单,身穿一件宽松的浅黄色深衣,头戴幞头,他正在细品一碗炖得极好的银耳莲子羹,两位相国见了礼,他便放下碗笑道:“不必多礼,赐坐!”
两名宦官搬来椅子,两人坐了下来,赵佶笑问道:“谈判情况如何?”
王黼欠身道:“已经差不多了,平州用赎买的办法,我们用十万两银子买回平州,双方一致同意回避叛降事件。”
赵佶点点头,“这个方案可以,朕同意,那其他还有什么难点?”
王黼犹豫一下道:“对方说,金国中不少从前的辽将,如果张觉叛逃不受惩罚,那对金国的影响会非常严重,金国坚持要把张觉交给他们,如果不给。。。。。。”
“怎么样?”赵佶冷冷问道。
王黼看了一眼高俅,高俅紧闭嘴唇,一言不发,王黼心中暗骂一句,无奈只得继续道:“金国认为我宋朝收容张觉已经背叛了海上盟约,如果大宋执意要撕毁盟约,他们将出动二十万大军攻宋,战争一触即发,就看宋朝有没有诚意回避战争。”
赵佶半响没有吭声,如果金国大举攻宋,那岂不是说明他当初联金灭辽的国策是极其愚蠢错误,这个责任他可承担不起。
“高太尉是什么看法?”赵佶瞥了一眼高俅问道。
高俅小心翼翼道:“就怕把张觉交给金国,会让燕山府军民感到失望。”
“高太尉多虑了!”
王黼在一旁笑道:“辽国已灭亡一年,燕山府军民早已习惯了大宋子民的身份,郭同知的报告已充分说明了这一点,一个张觉翻不起大浪,再说,对方也表态了,如果宋朝能满足金国的面子,平州方案还可以再适当扩大。”
赵佶眉头一挑,“这话什么意思?”
平州方案就是以钱赎城,适当扩大就是可以把别处也卖给宋朝,这么明显的暗示赵佶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王黼点点头,“对方的意思是指居庸关。”
“也包括居庸关吗?”
赵佶顿时喜出望外,居庸关是燕山府的北大门,被金国牢牢控制在手中,成为赵佶的一块心病,如果金国肯把居庸关还给宋朝,就算多花一点钱他也甘心情愿。
旁边高俅低声道:“金国已经失去了平州,恐怕居庸关不会再轻易让出来吧!”
王黼不屑撇撇嘴,这个高俅真是拎不清,官家已经关心到这个程度上,他居然还要泼冷水,那不是自讨没趣吗?
果然,当赵佶凌厉地瞪了一眼高俅,高俅便彻底闭嘴了,反正是王黼去操作此事,与他有什么关系?
赵佶沉吟一下道:“十万两银子赎平州,朕同意,如果金国肯让出居庸关,朕不仅会给优厚条件,张觉也一并交给金国。”
赵佶最终定下了基调,宋金双方又进行了一天的谈判后,终于达成了一致,宋朝同意把张觉交给金国,作为回报,金国同意作价将平州和居庸关以二十万两银子的价格卖给宋朝,双方在居庸关下完成交易。
。。。。。。。。
燕京城的北城门上,三百余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手执长矛注视着城下的数千名百姓,天刚亮,便有无数的燕京城百姓自发组织起来,赶到了北城门,将城门围得水泄不通,除了北城外,其他四座城门也一样被数以万计的燕京百姓包围,他们群情激昂,高呼口号。
不知是谁把朝廷和金国的妥协方案全部泄露出去,把一心献平州给宋朝的张觉交给金人处置,顿时激怒了燕山府的数十万百姓,张觉在燕山府本来就颇有威望,朝廷的软弱和对辽国故地民众的歧视使燕山府百姓蒙受了巨大的耻辱。
今天就是交割张觉的日子,数万燕京城百姓再也无法忍受,纷纷冲到城门处抗议抢人。
这时,有人大喊一声,“来了!”
只见两队骑兵押送着一辆囚车缓缓向城门处而来,囚车内坐着一名身穿白色囚衣的中年男子,目光漠然,正是投降携平州投诚大宋的金国平州都督张觉。
张觉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被宋朝出卖,宋朝还居然相信金人会把居庸关卖给他们,天下还有这样愚蠢的朝廷,只能说自己的眼睛瞎了,他张觉不是毁在宋朝的手中,而是毁在自己愚蠢手中,哀莫大于心死,张觉也认了。
当张觉囚车靠近城门,上万民众沸腾起来,大喊大叫,结成人墙堵在城门处,无数民众将数百骑兵和囚车团团包围,跟在远处押送二十万两白银的郭药师大怒,喝令道:“火速调三千军队,给我乱棍打散刁民!”
不多时,三千名常胜军士兵杀气腾腾地向北城处奔来,每人手执一根大木棍,他们冲上前便抡起木棍向上万百姓劈头盖脸打去,城门处顿时大乱,百姓四散奔逃,哭喊声震天。
这时,城门缓缓开启,队伍押送着囚车和白银离开了城池,向百里外的居庸关而去。
。。。。。。。。。。
居庸关位于燕山城西北百余里外,关隘形势险要,东连卢龙、碣石,西属太行山、常山,实天下之险,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
居庸关有南北两个关口,南称为南口,北称为居庸关,但对外,两个关口都统称为居庸关。
入夜,居庸关上灯火辉煌,完颜宗翰负手站在关隘上,冷冷地注视着远处一支渐渐走近的宋军,在宋军中有一辆囚车,囚车中人正是判将张觉。
“燕京城的情况如何?”完颜宗翰转头问旁边的梁方平。
梁方平连忙谄笑道:“回禀大帅,我们的人已经成功地挑起了燕山府民众的愤怒,宋朝民心已失尽!”
“这话有点夸张了,民心失尽倒不至于,只能说在民心上失分了。”
“大帅,卑职并没有夸张,燕山府汉人已当了百年的辽国子民,辽国虽灭,但他们依旧怀念故国,心中痛恨灭了辽国的宋朝,张觉事件极大伤害了他们的尊严,把他们藏在心中的仇恨激发出来,这不是一天两天能平复,需要几代人的努力,宋朝却没有看到这一点,犯下了一个极其愚蠢的错误,只要我们金国攻下燕山府,集中祭祀辽国的阵亡将士,即可尽得燕山府民心,使燕山府成为金国南下灭宋的坚实后盾。”
完颜宗翰满意地点点头,虽然这个梁方平人品不怎么样,但他确实很有见地,一般的女真官员远远不如,此人倒是一个很好的幕僚。
“你说得很对,宋朝目光短浅,君臣无能,朝廷腐朽,这是上天赐给我们礼物,若我们不取,必会被上天所谴!”
“大帅高见,不过宋朝还是有几个厉害人物,不可轻视!”
“谁?”完颜宗翰看了他一眼。
“比如种师道,再比如京兆府同知李延庆。”
“种师道已经快入土了吧!不足为虑,至于李延庆,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你的仇人吧!”
“不错,卑职的兄弟就死在他手中。”梁方平咬牙切齿道。
“他确实有点本事,能够偷袭燕京得手,也可以说,老狼主是坏在他手中,但大宋如腐朽之楼,一击必塌,光凭他一个人是难挽大局,莫说他一个李延庆,十个李延庆也不足为虑。”
“大帅高见,大势所趋,非一个李延庆所能阻挡!”
完颜宗翰点点头,“灭了宋朝后,李延庆我就交给你来处置。”
梁方平大喜,“多谢大帅!”
这时,宋军押送的银车和囚车已缓缓送到关隘下,为首宋将大喊道:“宋将赵荣奉命前来交割人犯和银车!”
这时,关门开启,一队女真骑兵奔了出来,宋军放下银车和囚车,纷纷后撤,按照事先约定,金国在接收二十万两白银和囚犯张觉后,会在一个时辰内撤军,让出居庸关。
女真人开始清点白银,五千两白银一车,一共四十车,清点完毕,金兵向上喊了几声,关门再度开启,女真骑兵押送着银车和囚车向关内而去,这时,张觉忽然大笑道:“愚蠢的宋朝啊!你们真以为金国会把居庸关交给你们吗?”
负责交割的宋军大将一怔,这时,关门轰然闭上,城头上霍然出现了上万金兵,剑拔弩张,对准了城下的宋军,完颜宗翰冷冷下令道:“放箭!”
城头上万箭齐发,数百宋军士兵躲闪不及纷纷中箭倒地,全部被射杀在居庸关下,远处,前来交割居庸关的朝廷特使吕颐浩顿时被惊呆了。
第六百六十七章 并非西夏
张觉被金国斩首,朝廷遭遇金国戏弄的消息再次引发了燕山府数十万民众的强烈愤怒,起义风潮顿起,短短一个月便出现数十起中小规模造反,但悉数被郭药师血腥镇压。
在京城,有关燕山府和金国的消息也成了朝廷的禁忌,任何官员胆敢在公开场合谈论此事,一旦被举报,必然会被削职发配,这件事几乎已成了天子赵佶的逆鳞,谁敢提及此事,他便会暴跳如雷。
随着时间推移,这件事也渐渐被人淡忘了。
转眼间,时间又到了年底,十一月下旬,京兆府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雪并不大,只能算是中雪,浅浅将整个京兆城覆盖了一层白色。
初雪并没有影响京兆府的繁华,街头到处是喧嚣热闹的景象,采购年货的人家赶着驴车将各种物品运回家中,店铺前伙计们卖力地吆喝着,大街上的行人除了本地人外,还有三五成群的年轻士子,他们刚刚参加完发解试,准备买点礼物返家。
另外还有就是成群结队的士兵,京兆军有旬休,到了旬休日,士兵们大都会出营逛街,主要目的就是两个,要么吃饭喝酒,要么就是逛娼馆,西军没有随军军妓的传统,所以在这方面倒也宽容,并不干涉士兵,但前提就是不准在外闹事,尤其京兆军军纪严厉,一旦在外闹事必会受到严惩。
不过最吸引百姓目光的还是三五结伴在街头游玩逛街的女兵,她们虽然收入不错,但大多比男兵节俭,这和她们大部分人出身贫寒有关,当兵挣的钱需要用来养家糊口,帮助父兄,所以她们喜欢聚集在街头的小摊上,买一些便宜的小玩意。
虽然是旬休日,李延庆也没有休息时间,他和曹性带着一队士兵在街头巡视,每次旬日,统领们都要全体出动,在街头率领宪兵巡逻,监督士兵们在城中的言行。
“燕山府张觉那件事,朝廷办得真他娘的操蛋!”
停一下,曹性又恨恨补充道:“燕山府的民心都丢尽了!”
张觉事件已经过去近两个月,虽然事情早已淡去,但造成的恶劣影响至今没有完全消退,京官不敢谈论此事,但各地地方官却没有什么顾虑。
李延庆对此案却显得很淡然,既然他已经改变不了历史前行的轨迹,那么他只有蓄积力量,在最关键时出手,也正是想通这一点,对朝廷发生的很多事情他已经不太关心了。
“老爷子的病情好点了吗?”李延庆关切地问道。
曹老爷子从杭州回来后竟然病倒了,着实让大家深感担忧,李延庆也十分揪心,他之所以能坐稳京兆同知这个位子,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老爷子健在,一旦老爷子有个三长两短,莫说童贯和王黼在背后发力,就是赵佶本身也不会容忍把京兆府这么重要的位子交给他李延庆。
高俅和他只能合作关系,谈不上盟友,关键时刻不会帮他,梁师成对他也不冷不热,不落井下石就已经是烧高香了,至于太子,更是无处发力,李延庆真正的后台还是曹家,只有曹家才会全力以赴地支持他,所以曹老爷子的病情对李延庆的命运影响极大,在今明两年的关键时刻,于公于私他都绝不希望曹老爷子出事。
“稍微好点了,不过赵太医再三嘱咐这个冬天要格外当心,不能再感恙,会影响到老爷子的心痛病发作。”
李延庆点点头,这件事他不用再多问,曹家会比自己更当心,曹性又笑道:“我小叔可能过几天要来京兆。”
曹性的小叔就是驸马曹晟,李延庆眉头略略一皱,当朝驸马来京兆做什么?难道是。。。。。。。
曹性见主帅误会了,连忙道:“是帝姬要来钟南山看道场,我兄长只是陪她前来,没有什么官方的意图。”
原来如此,看来自己还是有点敏感了,李延庆笑了笑,便将这件事放到一边。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飞奔而来,低声对李延庆说了几句,李延庆眼中顿时闪过一丝亮色,“我知道了,这就过去!”
曹性连忙问道:“统制,出了什么事?”
李延庆微微一笑,“张虎和燕青那边有结果了。”
大约在三个月前,乔氏商行的二东主乔仲安给李延庆带来一个消息,西夏一名重要的军方情报头目曾去了一趟京兆府,呆了几天又返回西夏。
这个消息看似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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