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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枭士-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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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汤怀现在的境遇却很糟糕,他一直忠心耿耿地跟随童贯,最后却被童贯出卖,承担本该不由他承担的责任,被免去一切官职,在家赋闲。

    虽然李延庆曾托岳飞给他父亲送去一块奇石,这种暗示让汤怀怦然心动,但他心中却很愧疚,跟随童贯时他完全忘记了李延庆的存在,甚至他们同在郓州时,他也没有去和李延庆打个招呼。

    只是汤怀没有想到,在京城遇到了李延庆。

    “老汤,以后有什么打算?”李延庆端着酒杯,目光湛然地注视着汤怀。

    “我?”

    汤怀苦笑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打算先做点生意吧!我父亲给我一万贯钱,我看看京城能做点什么。”

    “要不然跟我去京兆吧!”李延庆微微笑道。

    “这个。。。。。这还是算吧!不想麻烦你。”

    “老汤!”王贵一拍桌子,他有点急了,“什么叫麻烦,我们兄弟一场,难道老李是在敷衍你?”

    汤怀连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现在官职被一抹到底,连官阶都没有了,去京兆府能做什么?”

    “可以做我的军事幕僚,我再任命你主管新兵军务,和阿贵、牛皋一起训练新兵,等时机成熟,我再补你为指挥使,应该可以官复原职。”

    汤怀当然知道他和普通士兵升职不一样,他已经做到了从六品振威校尉,只要他有立功表现,就能官复原职,而不用再一步步熬上去,但关键就看谁愿意给他这个机会,本来童贯完全可以把他推荐给郭药师或者姚平仲,但童贯压根就不管他的死活,早让他寒了心,现在还是从小的好友李延庆愿意给他这个机会,让他怎么能不感动?

    “延庆,我以前。。。。。”

    “打住!打住!”

    李延庆连忙打断了汤怀的感激之言,“我受不了那种肉麻的抒情,你也不要叫我延庆,我和你还没有这种交情,你小子欠我的两贯钱到现在还没有给?”

    汤怀一怔,“什么时候?”

    “神童赛结束后,你们拿我写的《大圣捉妖记》去鹿山学堂卖,讲好事后分我三成,最后你们给了吗?还有你,你小子也一样欠我两贯钱。”

    李延庆说完,三人顿时大笑起来。

    童年的友情使汤怀心中的最后一丝芥蒂终于消失了,他也开怀大笑起来,罢官的阴霾一扫而空。

    “老汤,有件事真要你帮忙!”李延庆给汤怀倒了一杯酒。

    “什么事还有你办不到的?”汤怀喝了不少酒,他从腰中抽出一把小折扇,轻轻摇摆,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到现在还改不了。

    “这件事还真得你帮忙!”

    李延庆看了一眼满脸通红的王贵,附耳对汤怀说了几句。

    汤怀脸色一变,恶狠狠地瞪着王贵,“你小子真在外面养别宅妇了?”

    王贵脸上尴尬之极,不知该怎么回答,李延庆连忙打圆场道:“这件事阿贵已经知错了,回头怎么惩罚他,那是阿圆的事情,但对方既然已经有了身孕,我估计阿贵的父亲和祖父也很欢喜,所以这件事你得劝劝阿圆,她从小听你的话,也只有你能劝她?”

    “她从小哪里听过我的话,老李别往我脸上贴金了?”

    汤怀心中着实郁闷,虽然王贵在外面养女人确实让人恼火,但他也不得不面对现实,那女人已经怀了王贵的孩子,王贵祖父和父母肯定很高兴,尤其王万豪最信奉子孙兴盛,他们肯定会承认那女子的身份。

    如果自己妹妹死活不肯接受,事情就麻烦了,再闹到双方长辈那里去,很可能会导致这门婚姻破裂,而那肯定是汤圆儿无法承受的。

    自己还得劝妹妹接受这个女人为妾,老李说得没错,这件事还真只能自己出面。

    汤怀又狠狠瞪了王贵一眼,“这一次看在老李的面上就算了,我帮你去劝她,下次你再敢乱来,别怪我翻脸无情!”

    李延庆在下面踢了王贵一脚,王贵连忙给汤怀斟满酒,“这次是我不对,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汤怀又对李延庆道:“我那妹妹虽然是刀子嘴豆腐心,但这件事要劝服她,还能找准时机,否则就算她委屈答应,这小子以后也有的苦头吃了。”

    李延庆笑着点点头,“我替阿贵想过了,回头我在京兆府给他安排一座五亩的官宅,再让他暂代都指挥使一职,阿圆一定很高兴,然后趁着她兴头上把这件事挑开,她的抵触情绪就会少一点。”

    “你这个朋友也做得太厚道了!”

    汤怀无奈地摇摇头道:“我不是说阿贵不能娶妾,实在他这种先斩后奏的行为太恶劣了,对方已经怀孕,他妻子居然不知道,换谁都受不了,他就应该狠狠地受惩罚,你却百般包庇他,老李,你这是在害他知不知道?”

    李延庆也笑道:“我不就是害怕阿贵的婚姻出现问题吗?那对阿圆的伤害更大,再说阿贵也不是那种花天酒地的人,若是郑胖子干这种事,我会帮他?”

    汤怀点点头,“什么都是你说的在理,好吧!那什么时候我把这件事挑开,阿贵你说说看?”

    王贵低头想了想道:“最好是新年期间吧!杏娘一个人在太原,我不放心。”

    “那你要有过不好这个年的心理准备!”

    王贵默默点头,“我明白。”

    三人又喝了几杯酒就各自回家。。。。。。。

    新年前夕的京城格外热闹,虽然寒风凛冽,地上铺着厚厚的积雪,但大街上依旧人来人往,不时一辆牛车或者拉货的驴车奔过,溅起一地的泥水。

    李延庆漫无目标地在大街上走着,他很喜欢这种感觉,轻松、自在,享受着新年的气氛。

    “官人!官人!”

    后面有女人的声音,李延庆没有留意,当他忽然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时,他才意识到后面人是在叫自己,他连忙回头,只见一个服饰鲜艳的女人在十几步向自己招手。

    李延庆笑了起来,他迎着走了过去,“孙大娘子,好久不见了。”

    孙大娘子白了他一眼,声音有些柔媚道:“是你把奴家忘了吧!”

    李延庆可不敢招惹这个浑身带刺的女人,他连忙岔开话题笑问道:“大娘子怎么这里?”

    他刚说出口便知道自己错了,街道对面不就是宝妍斋的大相国寺分店吗?李延庆拍一下额头,自嘲地笑道:“心里在想事情,有点糊涂,大娘子莫怪!”

    “哼!这话要被东主听到,他非跳脚不可,自己的店铺都忘记了。”

    “今天腊月二十七了,店铺还没有关门吗?”

    “今天是最后一天,下午就关门了,店里客人不多,官人去坐坐吧!喝杯热茶。”

    李延庆点了点头,跟随孙大娘子向宝妍斋店内走去。

第六百五十章 再遇故人

    位于大相国寺的胭脂铺是宝妍斋在京城最大的一家胭脂铺,占地足有两亩,前店后仓库,大堂摆放着数十排架子,上面各种装饰品琳琅满目,分为宝盒、胭脂、眉黛、香水、香袋、香料以及发乳玉皂等等区域,整个大堂内弥漫着各种奇异的香味。

    今天是宝妍斋营业的最后一天,当然,并不是新年期间就不做生意了,旁边的小木铺内依然会营业,卖发乳玉皂以及宝盒等等。

    大堂内没有几个客人,显得很安静,两名女店员正倚靠在角落里窃窃私语,或许因为有男人进来的缘故,几名女客人都回头看了一眼李延庆。

    一进大门,李延庆便看见一张大桌上摆满了各种新产品,孙大娘子笑道:“这是新品展示台,还是当年官人的建议,开始很多人不以为然,后来才发现效果非常好,尤其对老客户的经常光顾有着巨大的作用,现在隔三差五就会有很多老客户跑来看一看,有没有新品出来了?大家压力很大啊!”

    李延庆点点头,“压力大才是好事,让宝妍斋不断创新,新品展示台就是这个作用,我倒是希望你们把这个台子做好、做大,做得满城皆知。”

    孙大娘子嫣然一笑,却没有回应,小官人希望做得满城皆知,这可不符合东主的想法,东主一向不喜欢张扬,这父子俩性格完全相反,倒也有趣。

    孙大娘子是极为聪慧的女人,她知道怎样回避这种尴尬的局面,她随手拾起一只瓷壶,递给李延庆笑道:“官人猜猜这是什么?”

    李延庆接过沉甸甸的瓷壶,瓷壶做工十分精美,瓶颈细长,还有手柄,线条流畅,看起来档次颇高,壶面上画了一朵绽放的粉红色莲花,李延庆心念一转便明白了,笑道:“这是发乳?”

    “官人说对了,这确实是新品发乳,这种发乳叫涟漪,女人专用。”

    “还有男女之分?”李延庆笑问道。

    “当然有,男人的发乳是这种!”

    孙大娘子将另一只瓷葫芦递给李延庆,“男人的发乳叫做檀兮!”

    葫芦的档次也很高,上面用蓝色调画了一叶扁舟,一名文士站在船头负手望着远处隐隐青山,旁边两句诗,‘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非常有意境。

    “有什么区别呢?”

    “主要是香味上的区别,女人的发乳有一种淡淡的幽香,男人的发乳则是一种若有若无的檀香,据说这是天子最喜欢的香味,五贯钱一瓶,卖得非常火爆,获利也很丰厚。”

    李延庆暗暗点头,贫寒人家直接用皂角捣成汁液洗头,几乎一文不值,但在宝妍斋这里用茶果油、皂角液、朱苓、无患子、冰片和人丹草,再用少许香料勾兑,再添加丁香油和蜂胶防腐,注重包装,就成了一种高档品,李延庆着实佩服宝妍斋的生意经。

    “那有低档次的洗发乳吗?”

    “当然有,张古老洗发乳,三百文一瓶,也能洗头,但和这个不能比,说实话,卖得不太好,远不如五贯钱的卖得火,洗头这种事情没有拿出去炫耀的意义,普通人家女人都会自制洗头液,没必要花钱买,说白了,洗发乳这东西就是一种身份的体现,东主已经在考虑停止低档次的洗发乳了。”

    “其实可以换个思路,还是由宝妍斋来做,但价格稍微便宜一点,比如一贯钱一瓶,照顾一些家境富裕,但又不是豪门的人,然后就是这种五贯钱一瓶的发乳,最后再做一种十贯钱一瓶的发乳,在名称和包装上明显区分,这样高中低档都有了,便宜的确实没有必要再做。”

    孙大娘子想了想,还真是有道理,他们之前没有考虑那么细,只考虑高档和低档之分,却没有想到高档中还可以再细分。

    其实他们胭脂和香水也是小东主说的这样做,价格分得非常细,适应各个阶层,只是发乳是新产品,还没有向这方面考虑。

    “我明白了,我明天就和东主商量这件事,争取明年有个新的方案。”

    李延庆知道孙大娘子并不是眼前这家铺子的掌柜,她可是宝妍斋的第三号人物,仅次于统管全局的父亲和负责研发制造的老吴掌柜,她负责整个宝妍斋的销售,眼下这家的店掌柜有急事回老家,她才来代替几天。

    “我只是提个建议,具体还是你们看着办!”

    李延庆呵呵一笑,便走进里屋歇脚去了,他倒是不累,只是刚才酒确实喝多了,身体有点冷,需要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仓库虽然很大,但堆满了货物,给店员们休息的地方只有一个小角落,一张桌子,四五把椅子,桌子还有一些松子、桂花糖之类零食。

    一名女店员给他端来一杯热茶,李延庆喝了两口,有点寒意的身体一下子暖和起来。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所有无关的人统统请出去,等会儿店铺门关上,不准再让客人进来了。”

    这种声音李延庆不陌生,典型的宦官口音,李延庆也知道皇宫是宝妍斋最大的客户,据父亲透露,每年皇宫采办宝妍斋的各种产品高达近十几万贯,而且都是支付白银,当然,宝妍斋给出去的回扣也达上万贯,但最后算下来,宝妍斋还是赚得盆满钵满。

    估计是皇宫年前的最后一次采购吧!

    李延庆是宝妍斋的小东主,当然不是外人,他懒得动,依旧在不慌不忙地喝茶,喝完茶从后门离去就是了。

    这时听到了关店门的声音,随即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说话声,“王公公,我不是说过了吗?不要这样兴师动众,我不喜欢。”

    这个声音让李延庆略为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

    “官家吩咐过来的,这段时间无论如何不能让帝姬有任何闪失,老奴担当不起,望帝姬谅解。”

    ‘帝姬!’

    李延庆忽然知道这个年轻女子是谁了,延庆帝姬赵福金,不过现在好像改封为茂德帝姬,历史上她是嫁给蔡京的儿子,就是这两年,应该已经嫁了吧!

    多年前,李延庆曾经和赵福金有过一次交集,但彼此的生活轨迹不同,很快便划痕而去,记忆也渐渐消失在岁月中。

    今天忽然听见赵福金的声音,并没有在李延庆心中有太大的触动,不过他还感到了一丝亲切,甚至还有一丝好奇,多年未见的小公主,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应该是个俏丽的小妇人了。

    仓库和店堂隔了一座很小的天井,两边各有一扇门,门都敞开着,李延庆稍微侧一下身,就能透过两扇门看到店堂内的一角。

    这时一个苗条的身影从靠近天井一侧的后门边走过,李延庆心中一跳,但立刻又失望了,那应该是个宫女的身影,而且光线很暗,根本看不到脸的模样。

    “帝姬,这种酡红色珍珠胭脂很适合点在额头,会有一种晶莹之感,尤其在灯光下格外耀眼,这是卖得最火的一种胭脂之一。”

    这是孙大娘子的声音,看样子赵福金是想买一种点红。

    “嗯!我想试试看,镜子在哪里?”

    “二楼有试妆房,帝姬这边请!”

    这时,一个俏丽的身影从后门经过,李延庆忽然感觉不对,阳光是照向他这一侧,他的角度看店堂内比较昏黑,但店堂看仓库却恰恰相反,非常清晰透彻。

    当李延庆意识到这一点时,他第一个反应去是关门,刚才那个宫女没有向天井投来目光,如果她瞥了天井一眼,必然会看见自己。

    虽然李延庆也想见一见赵福金,但他知道,现在绝不是好时机,太唐突了,还不如不见。

    或许是天意,当李延庆起身要关门的瞬间,赵福金却从对面门口走过,她似乎感到了什么,一回头,正好和李延庆四目相对。

第六百五十一章 赵构之怒

    “啊!”赵福金低低惊呼一声,一连退两步,她一时没有认出李延庆,却被突然出现的男子吓住了。

    “是什么人?”旁边宫女怒喝道。

    孙大娘子暗暗叫苦,连忙低声道:“帝姬不要害怕,他是我们宝妍斋的小东主,不是外人!”

    ‘小东主?’赵福金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是李延庆吗?”

    “是他,他在这里休息一下。”

    赵福金再看仓库,仓库门已经轻轻掩上了。

    这时,站在大门处的宦官快步走了过来,“殿下,出了什么事?”

    赵福金给自己心腹侍女使个眼色,平静道:“没什么,一只老鼠从天井跑过去,吓了我一跳。”

    宦官探头看了一眼天井,见对面大门紧闭,他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退回了大门处。

    “烦请大娘子帮我挑选的物品包起来吧!再来一盒汴京八景,其他就不要了。”

    孙大娘子快步去给她包装了,赵福金却站在后门处踌躇了片刻,又深深看了一眼已经掩上的后门,目光闪过一丝黯然,这才低着头缓缓离开了。

    李延庆在关上房门后便从仓库后门离开了宝妍斋,他知道就算是误会也会产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堂堂的四品同知躲在仓库内窥视公主,就算无罪也是无礼,他可不想在小节方面被王黼之流抓住辫子。

    虽然离开了宝妍斋,但李延庆却没有远去,他绕到对面的店铺的屋檐下,负手望着宝妍斋大门。

    宝妍斋大门口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两匹白色骏马安静地等待着车夫的命令,马车周围围住十几名宫廷侍卫,都骑在战马上,盔甲鲜明,手中长矛熠熠闪光。

    这时,宝妍斋的大门开了,一名小宦官跑出来拉开了车门,穿着一身宫裙的赵福金从店铺走了出来。

    她长得身材颇高,至少比自己妻子蕴娘高半个头,虽然宫裙宽大,但也看得出她身材匀称而苗条,只不过她头上带着帷帽,轻纱遮住了面容,看不清相貌。

    李延庆心中略有些失望,刚才在店里,由于光线原因他没有看清赵福金的容颜,想到外面看一看,但还是没有遂意。

    赵福金身后跟着她的贴身宫女,背着一只大包裹,扶帝姬上了马车,这时,从店内走出一名中年宦官,细长眼睛,脸色苍白,看相貌就是奸诈之辈。

    这名宦官上了马车,大声喊道:“出发!”

    就是这时,李延庆忽然发现车帘拉开了一条缝,露出了一双明亮的美眸,李延庆笑了起来,轻轻向她摆了摆手,车帘随即放下了。

    侍卫护卫着马车渐渐远去,李延庆摇摇头,这才返回自己家中。

    赵福金刚返回宫中,一名宫女禀报道:“康王殿下来了!”

    赵福金有数十名兄弟姐妹,但她和康王赵构的感情最为深厚,赵构只比她小一岁,姐弟二人无话不谈,尤其这段时间,赵福金情绪低落,赵构几乎天天过来劝慰她。

    “让他进来!”

    赵福金叹了口气,再过一个月她就要下嫁给蔡京的儿子蔡,偏偏蔡又是她最厌恶之人,从得到这个消息起,她便天天以泪洗面,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听说阿姊去宝妍斋买胭脂了?”赵构走进殿内笑道。

    “嗯!难得父皇准我出门,就去买了一些自己的脂粉香水。”

    赵构坐下,见左右无人,便低声道:“阿姊放心吧!我绝不会让他娶你。”

    赵福金一惊,“九郎,你可别做傻事!”

    “我不会做傻事,我自有计划。”

    赵福金摇摇头,“我的命运已经注定,不管他再怎么让我憎恨,我都会接受,但我不希望连累到别人,尤其是你!”

    “阿姊,事情还没有到那一步,你就不要绝望。”

    赵福金半晌道:“我今天遇到李延庆了。”

    赵构一怔,“阿姊在哪里遇到他?”

    “在宝妍斋殿内,他样子变化很大,比从前成熟多了。”

    “阿姊和他说话了吗?”

    赵福金摇摇头,“就一闪而过,这么多年没有见到他,忽然见到,心中还是颇为感慨。”

    赵构知道自己的阿姊曾经喜欢过李延庆,因为彼此身份差异太大,随着时间推移这种喜欢便渐渐淡去了,可从今天她的感概,赵构便知道阿姊心中并没有忘记李延庆。

    姐弟二人又说了几句话,赵构这才告辞而去

    ………。

    新年期间主要以各种拜祭活动为主,汤阴李氏四房宗族,鹿山、潜山、文村和松河,除了鹿山房和松河房还在汤阴县外,文村房和潜山房都陆陆续续搬离了汤阴县,小红林那片土地也转让给了鹿山房,整个李文村内只剩下一户李氏族人。

    李大器早在三年前便在虹桥附近修建了一座新的宗祠,供奉文村房和潜山房的列祖列宗,每到新年,分布在四面八方的族人都要赶赴京城拜祭先祖。

    寅时正,也就是凌晨四点,三十几名李氏族人都穿着黑色祭祀服聚集在宗祠内,今年的主祭是李大光,随着蒋大刀被梁山军所杀,李大光也丢掉了县学学正的职位,带着老婆孩子来京城投奔李大器。

    虽然李大器不喜欢这个堂兄,但还是看在同族人的份上,给了他一个差事,负责管理虹桥客栈和虹桥酒楼,每月二十贯钱,李大光的表现只能说差强人意,大部分时间都沉浸在酒中,不过当起主祭还是像模像样。

    灵牌龛内摆满了上百只灵牌,都是李家的列祖列宗,只有一只灵牌不属于李家,那就是李延庆的母亲丁氏,这是李氏族人一致同意,将丁氏的灵牌放在李家灵龛上供奉。

    下面是一张宽大的桌子,上面摆放在大小三牲,正中间是一把剑托,上面放着一把宝剑,剑柄上镶嵌着七颗宝石,在烛光照耀下熠熠生辉,这正是当年先祖李的七星佩剑,李延庆从曹家得到,正式作为灵物放在供桌上。

    “时辰已到,列队祭祖!”

    随着李大光面无表情的一声大喊,已经在院内排好的人群列队走进了祭堂,李大器走在最前面,他带领数十名族人跪倒在地上。

    。。。。。。。。。

    各家各户的祭祀基本上都在凌晨时进行,然后是族人会餐,但李延庆却没有时间,他祭祀完便赶回府中,他还要去参加朝廷的新年大朝,从族祭到新年大朝,中间只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时间非常仓促,好在不光李延庆一人匆忙赶时间,几乎所有的朝官都时间紧促。

    李延庆赶到大庆广场时,已经接近卯时了,广场上已站满了数百名朝官,今天是新年大朝,要求所有在京的五品以上文武官员都必须参加。

    距离开朝还有一刻钟,朝官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李延庆来到自己平时所站的位置附近,正在东张西望,后面忽然有人叫他,“延庆!”

    李延庆一回头,竟然是高深,他连忙上前行一礼,“参见高权知!”

    高深已经升为权枢密院事,是枢密院的第二号人物,仅次于高俅,也算是位高权重了,他笑着摆摆手,“不用客气了!”

    他微微一笑又道:“刘、王贵、牛皋调京兆军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韩世忠也升为都指挥使,不过这件事你怎么找高俅帮忙?给我说一声就是了。”

    李延庆连忙将高俅找自己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高深点点头,“既然是老爷子的意思,那我就不说什么了,不过乡兵当禁军用那件事我劝你还是做得稳妥一点,否则被人弹劾,你就得不偿失了。”

    “那晚辈该怎么做?”

    高深想了想道:“你没事就拉着乡兵去延安府训练,回头我找机会给官家说一说,让他理解你练乡兵的苦衷,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多谢前辈指点。”

    “举手之劳,不用谢我,好像看康王殿下找你有事,你快过去吧!”

    李延庆一回头,只见康王赵构正在不远处望着他,他便向高深行一礼,快步向赵构走去。

    “殿下找我有事?”

    “我想问问你中午有没有时间?”

    李延庆点点头,“应该没有问题!”

    “那我们中午在潘楼茶馆见,我请你喝茶!”

    说完赵构转身便走了,李延庆有点奇怪,赵构找自己做什么?就在这时,大朝的钟声敲响,新年大朝正式开始了。

第六百五十二章 利益捆绑

    新年大朝只是一个仪式,天子先是对前一年进行总结,然后对新一年的展望,洋洋洒洒说一通,最后便朝宴,天子请百官吃饭。

    快到中午时,李延才从皇宫里出来,他遇到一群武将,着实被灌了不少酒,就算赵构不请他喝茶,他也要找家茶馆喝杯热茶解酒。

    今天是大年初一,绝大部分酒馆店铺都关门了,往日喧嚣热闹的潘楼街也变得冷冷清清,整个潘楼街数百家店铺中,只有两三家还开门营业,潘楼茶馆就是其中之一。

    离大门还有数十步,李延庆便看见了康王赵构的贴身侍卫刘钊,这是一个长得极为雄壮的武士,武艺高强,力大无穷,对赵构忠心耿耿。

    看见李延庆走来,刘钊上前行一礼,“殿下在二楼白鹤堂等候,请官人直接上去。”

    “多谢了!”

    李延庆快步走进了茶馆,茶馆里没什么客人,大堂里只坐了两三人,李延庆直接上了二楼,来到白鹤堂前,一名侍卫给他开了门,“殿下在等候,官人请吧!”

    白鹤堂是套房,分里外两间,外间应该有茶水侍女,但现在一个人都没有,李延庆走进里屋,只见穿一身白色袍的赵构正负手站在窗前,茶妓和乐姬也不见踪影。

    “请随意坐吧!”

    赵构声音十分低沉,“所以闲人都被我摒除了,隔壁也没有人。”

    李延庆心中更加疑惑,赵构想和自己谈什么秘密?他着实想不到,索性也不多想,直接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这时,赵构淡淡笑道:“你前几天见到茂德帝姬了?”

    “准确说是遇到了,在宝妍斋,卑职远远看见了她。”

    “她也看见了你,延庆,这么多年过去,或许你已经忘记了她,但她从未忘记你。”

    李延庆不知道赵构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硬把自己和一个公主捏在一起,略微有点太生硬了,而且意图也太明显,估计今天赵构找自己就和这个公主有关系。

    李延庆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望着赵构,赵构原以为李延庆就会顺着杆子问起帝姬之事,他便可以一步步套住李延庆,不料李延庆却一言不发,竟让他有一种一拳打空的感觉,心中略微有些失落。

    但赵构毕竟不是一般人,既然李延庆不肯委婉接受,那他就只能直接推进了。

    赵构终于下定决心,回头对李延庆道:“我要你帮我杀一个人!”

    李延庆的手微微晃了一下,几滴茶水落在桌上,着实让李延庆没有想到,赵构开口就是要自己杀人。

    “不知道殿下要卑职杀谁?”李延庆平静地问道。

    “你先别管要杀谁,我只问你,干还是不干?”

    显然这是赵构要自己表态了,李延庆很清楚,一旦他拒绝,他就永远失去赵构的信任,虽然答应有点冒险,但李延庆还是认为值得。

    李延庆点点头,“只要我能办到,我绝不推辞!”

    赵构眼中露出一丝赞赏,便缓缓道:“我要你帮我杀掉蔡!”

    李延庆一怔,他心念一转,立刻问道:“难道蔡还没有成驸马?”

    “快了,还有二十几天!”

    赵构的目光陡然间又变得凌厉起来,“自从阿姊三个月前得知要下嫁蔡,她天天以泪洗面,我绝不会容许阿姊嫁给她不喜欢的男人,毁了她一辈子的幸福,既然蔡家不知好歹,非要强迫我阿姊下嫁,那就休怪我赵构辣手无情了。”

    “殿下有计划吗?”

    赵构点点头,“蔡每天中午都会和几个朋友去清风楼喝茶,我本打算在茶中下毒,但风险太大,最好造成意外事件干掉他,不过我没有这个能力,只好求助于你了。”

    李延庆早已不是当年热血冲动的少年了,否则他早就替种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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