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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枭士-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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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贵脸色一变,“糟糕!社戏快要结束了。”

    他们顾不得谈相亲之事,慌慌张张地向学堂外奔去。

第六十三章 鹿山春社(上)

    孝和乡十里八村的人都赶到了鹿山镇,使鹿山镇人潮汹涌,热闹异常。

    鹿山镇上到处是零散的鞭炮声,一群顽童在茅房墙角点燃了一只炮仗,扔进茅房后便哄地跑散了,茅房里‘嘭!’地一声闷响,只见一个老者提着裤子咆哮着冲出茅房。。。。。

    官道两旁都被大大小小的货摊占领了,一家挨着一家,各种各样新奇的玩意吸引着一群群男女老幼。

    卖小吃的,卖针头线脑的,卖野鸡野鸭的,卖瓜子果子的,卖各种廉价首饰,卖日用百货。。。。。

    在怡春院门口,一群穿红戴绿的年轻女子在老鸨的带领下,正气势汹汹和一辆卖杂货的牛板车摊贩吵架,这辆牛车堵住了她们的大门,使她们没有了生意。

    但镇上的小摊小贩吸引不了学子们的兴趣,他们飞奔地穿过小镇,向小镇最北面的社庙奔去。

    “庆哥儿!”

    李延庆听见旁边有人叫他,一转头,却见是顾三婶向他招手,顾三婶家离他家不远,胡大叔一家搬走后,他们便是最近的邻居。

    “三婶子在这里做什么呢?”李延庆跑上前笑问道。

    顾三婶笑眯眯道:“正好家里养了些鸡鸭,便趁这个机会拿来卖掉,庆哥儿要不要买两只鸡回去补补?”

    李延庆这才注意到三婶脚下放着两个竹笼子,里面装了十几只鸡鸭。

    “行啊!你拿几只鸡鸭去给忠叔吧!”

    顾三婶笑逐颜开,“还是我们庆哥儿爽快!”

    “三婶,大叔和柱子他们呢?”

    “柱子被保正拉去敲鼓了,你大叔。。。。咦!刚才他还在这里呢。”

    顾三婶四下寻找丈夫,却发现丈夫躲在角落里,正伸长脖子望着怡春院的一群花娘子嘿嘿直笑,她顿时大怒,上前一把揪住丈夫的耳朵,“你再往那边看,当心老娘把你的眼珠子挖下来。”

    李延庆吐了下舌头,自己好像多事了,他高声道:“三婶,把你鸡鸭拿去我家,回头我让忠叔给你钱。”

    说完,他便一溜烟地跑了。。。。。。

    社庙位于小镇最北面,也在鹿山脚下,距离李家祠堂不远,社庙就是土地庙,是座很小的建筑,供奉着孝和乡的土地公公。

    但土地庙前面却有一块占地数百亩的空地,这里既是乡民们的打麦场,但同时也是孝和乡的娱乐文化中心,逢年过节的各种活动都在这里举行。

    孝和乡春社的大幕就在这里拉开,空地四周摆下了流水席一样的大棚,十三个村都有自己的场子,每个大棚前都有两三个年轻后生在拼命地敲锣打鼓,企图用气势压过对方。

    李延庆找到了李文村的大棚,相比旁边的赵家村,李文村的棚子稍小一点,但比起潜山村却又大得多,正所谓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李文村大鼓架在一棵大树下,顾三婶的儿子顾大柱正憋足了劲敲鼓,他长得膀大腰圆,今年只有十七岁,十分老实憨厚,跟他爹爹在地里种田讨食。

    “柱子,要不要换换手?”李延庆上前摩拳擦掌笑问道。

    “我也是刚上手,刚才保正找你来着,他就在棚子里。”

    李文村的保正原是李二父亲李真,李真升为都保正后,李文村的保正便由甲头李大印接任,李大印今年四十岁不到,长得十分精瘦,和他兄弟李大光的高大魁梧截然相反,他家住在村东头,家里有百余亩上田,也算是村中富裕人家。

    此时,李大印正坐在桌前陪同几名客人说话,李延庆上前笑问道:“三叔找我有事吗?”

    “庆儿来得正好!”

    李大印给他介绍旁边一对三十余岁的夫妇,“这位是秦官人和他的浑家,从汤北乡过来,秦官人的浑家是我们孝和乡人,按照风俗,今天回了娘家。”

    他又给夫妇二人介绍李延庆,“他就是你们问的庆哥儿。”

    李延庆见他们衣着光鲜,容貌富态,保养得很好,尤其秦夫人还戴着遮面纱幔,显然是汤北乡的大户人家,李延庆连忙给他们躬身施礼,“延庆向秦官人和夫人问安!”

    夫妻仔细打量李延庆,尤其秦家娘子还掀起纱幔上上下下细看李延庆,夫妻二人对望一眼,显然对李延庆很满意。

    尤其李延庆称夫人,更显得他知书达理,尊敬长辈,不像李大印一口一个浑家,就显得比较粗俗。

    “小官人还在鹿山学堂读书吗?”秦官人笑着问道。

    李延庆恭恭敬敬道:“延庆再过两天就要考县学了。”

    “以小官人的才气,考上县学是没有问题的,过两年考举人也是轻而易举,希望小官人能刻苦读书,将来考中进士,光宗耀祖。”

    “多谢秦官人鼓励!”

    “听说令尊不在家,不知几时才能回来?”

    “家父在安阳县,再过一阵子就回来。”

    “哦!那就有点遗憾了。”

    李延庆迟疑一下问道:“秦官人找家父有事吗?”

    秦官人叫做秦宣,祖父曾做过一任通判,在汤北县是仅次于张家的大户,他和李延庆的外公丁仲关系不错,丁仲为了攀上秦家,便主动提出和秦宣结为亲家。

    偏偏他的儿孙都不争气,秦家看不上,他便想到了外孙李延庆,便想让李延庆娶秦宣之女。

    秦宣听说是五年前的神童,他还真有点动心了,正好趁这次春社妻子回娘探亲之时,顺便看一看李延庆,他比较开明,希望女儿自己也能满意。

    秦宣呵呵一笑,回头招手道:“蔓儿,到这边来。”

    李延庆早就注意到旁边站着一个小娘子,他只是不好意思细看,这会儿小娘子走上前,有点害羞地站在母亲身后,李延庆这才看清她的模样。

    只见她年约十二三岁,长得倒是挺高,梳着双环髻,斜戴一朵大红的石榴绢花,瓜子脸,一对细细弯弯的秀眉,模样十分清秀,穿一件上等绸缎缝制的红面白底褙子衫。

    “这是小女蔓儿,”

    秦宣又给女儿介绍李延庆,“他是就是丁员外的外孙,曾经夺得童子会魁首。”

    李延庆心中‘砰!’的一跳,顿时想起了师父给自己带的口信,不会她就是要和自己相亲的那个小娘子吧!

    秦蔓儿偷偷看了一眼李延庆,顿时满脸绯红,连忙扭过头去。

    就在这时,棚子里门口传来了王贵和汤怀气喘吁吁的声音,“老李,我们到处找你!”

    王贵和汤怀终于看见了李延庆,从棚子下方钻进来,跑上前埋怨他道:“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王贵二人这才看见面前的秦氏夫妇,一抬头,又看见含羞脸红的秦蔓儿,两人顿时呆住了。

    “你有事情,我们就不打扰了。”

    两人转身要溜,李延庆连忙一把拉住他们,对秦宣和秦夫人道:“两位长辈若没有别的事,晚辈就失陪了。”

    “去吧!去吧!”秦宣呵呵笑道:“怎能耽误你们春社游玩。”

    李延庆行一礼便匆匆跑了,这时,李大印见门口又来了客人,便起身迎了上去。

    秦宣这才低声问妻子,“夫人觉得他怎么样?”

    秦夫人想了想道:“总觉得他比显哥儿差点什么,或许是不太门当户对吧!”

    秦夫人又拉住宝贝女儿问道:“蔓儿,你觉得呢?”

    秦蔓儿有点恼火李延庆不把她放在眼里,连个招呼都不打,她俏脸一沉,冷冰冰道:“女儿觉得他还是个没长大的顽童!”

    秦宣对李延庆的印象还不错,但妻女都不太满意,他也只得放弃这次相亲了。

    他看了看周围谈笑得热火朝天的村民,便起身道:“这里太杂乱了,不是我们该呆的地方,我们走吧!”

    三人便带着两名丫鬟从大棚的后门的离去了。

    。。。。。。。

    【老高写春社是从诗中描写得到灵感,从前鲁迅写的社戏也是春社,现在很多地方还有,也不知老高写得对不对,一切美好的东西都值得我们珍惜,再向大家求票!】

第六十四章 鹿山春社(中)

    在大棚不远处,王贵和汤怀一左一右逼问李延庆,“老实交代,刚才那个小娘子是不是来和你相亲的?”

    “你们两个臭小子坏了我的相亲,要怎么赔偿我?”李延庆反手一把揪住两人的脖领,怒气冲冲问道。

    王贵和汤怀呆了一下,两人歉然道:“老李,抱歉啊!我们真的不知道,刚才不是故意打扰。”

    李延庆见两人信以为真,顿时大笑起来,王贵和汤怀醒悟,挥起老拳便打,李延庆挣脱他们二人,向人群中奔去。

    “追上他!”三人一前一后跑进了人群之中。

    此时还没有到吃饭的时候,大棚内的人们都在忙碌地准备着社饭。而土地庙旁边的社戏已经快结束了,几十个打扮得颇为威武的天兵天将抓了十几名装扮猥琐、戴着面具的妖魔鬼怪押上木台,

    木台四周被数千乡民围得水泄不通,虽然每年的社戏都大同小异,无非是妖魔鬼怪为害民间,天帝震怒,派天兵天将下界为民除妖。

    但乡民们图的就是热闹,每当有妖魔被打翻,众人便一片鼓掌叫好,尤其几名装扮妖艳的女狐妖被押上木台时,社戏便达到了**,四周一片笑声、喊叫声和鼓掌声。。。。。。

    社庙前青烟弥漫,百余名老丈老妪正在土地庙前烧香烧纸钱,他们跪在土地公公神像前虔诚地祷告,求土地公公保佑风调雨顺,保佑全家平安。

    社庙前的空地上虽然人头集簇,但小摊小贩们依旧见缝插针,或是在空地画一片地方卖艺赚钱,或是挑着货担流动游走,塑糖人、捏面人,卖冰糖葫芦,还有小货担卖绢花铜首饰,尤其受小娘子们的欢迎。

    李延庆带着王贵和汤怀在人群中游走,三人各拿一串冰糖葫芦,边走边啃,岳飞的父亲岳和是汤王村的保正,今天汤王村的春社就是由他负责,岳和人手不足,便抓了儿子去打鼓。

    这时社戏已经散了,晚饭还没有开席,很多人都跑去鹿山镇小摊上买东西,空地上的人稍稍少了一点。

    “老汤,那边有射箭!”

    王贵忽然发现桑树林那边有一个射箭摊子,顿时引起他的强烈兴趣,拉着汤怀奔去,“老李,快跟上来。”

    “这就来了!”

    李延庆答应一声,却没有动,他看见了小丫鬟喜鹊,她身旁还有另一个和她差不多的小娘子,好像是李二的小丫鬟阿桃,两人正站在一个首饰摊前眼馋地看着一群小娘买首饰。

    李延庆笑着走上前,轻轻在她们身后咳嗽一声,喜鹊回头,顿时吓了一跳,连忙万福施礼,旁边阿桃脸略略一红,也跟着施礼。

    “有没有买点什么?”

    李延庆早上特地嘱咐忠叔给喜鹊一点零花钱,她应该不会空手,喜鹊胀红了脸,摇摇头,李延庆目光一瞥,只见喜鹊的小手里攥着十几文钱,而阿桃手上却分文皆无,李延庆顿时明白了,喜鹊的钱只够买一支小首饰,阿桃就没有了,李延庆不由暗骂李二小气。

    他笑着向两个小娘招招手,“喜欢什么,我买给你们!”

    喜鹊和阿桃怯生生走上前,她们都渴望能得到一支首饰,却又不好意思让李延庆破费,卖首饰的小贩十分机灵,立刻摘下两支凤凰钗递给她们笑道:“这是卖得最火的一种,就适合你们这样的小娘子。”

    李延庆接过铜钗递给她们,又对小贩道:“还有那个珍珠铜簪和石榴绢花,各要两个!”

    小贩立刻取给了他,李延庆笑着递给两个小娘子。

    两个小娘眼睛里都露出了喜悦之色,李延庆又给她们各买一个绣花首饰袋,便掏钱付了帐,这时,旁边忽然有人喊道:“喜鹊!”

    李延庆一回头,只见旁边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穿着半旧的水绸罗裙,头发梳得油光水滑,一张椭圆脸,秀眉下是一双细长的眼睛,皮肤倒是白净,李延庆只觉她有点眼熟,却忘她是谁?

    “阿姊!”

    喜鹊欢喜地喊了一声,李延庆这才想起,这个小娘子是喜鹊的姐姐大雁,当年在李冬冬家见过一次,好像她现在是族长夫人的贴身侍女,颇受李夫人宠爱。

    喜鹊连忙拿出凤凰铜钗,“阿姊,这是小官人给我买的。”

    大雁本来装作没看见李延庆,妹妹这一说,她便不好装了,只得上前给李延庆施个万福,“小奴见过小官人,多谢小官人善待我妹妹。”

    李延庆本想给大雁也买件首饰,可他忽然发现旁边不远处站着一个年轻男子,似乎是和大雁一起来的,他便觉得自己不该多事了。

    李延庆便笑着和大雁打个招呼,刚刚拿出的钱袋又塞了回去,大雁何等精明,立刻看出了李延庆无心给自己也买件首饰,她心中暗暗恼火,便笑着低下头,露出发端一支白亮亮的银簪子,对妹妹笑道:“阿姊这支簪子好看吗?”

    “哇!是银簪子!”喜鹊和阿桃一起惊呼起来。

    “这是夫人送给我的,哼!我才不稀罕这种不值钱的铜钗呢!”

    大雁瞥了一眼李延庆,得意洋洋转头走了,“喜鹊,改天阿姊再找你玩。”

    大雁走出数十步,那名男子才悄悄跟上去,李延庆见那名年轻男子身材中等,衣服穿得很寻常,但长得十分健壮,古铜色皮肤,双臂有力,看样子是专业练武之人,但自己却从未见过。

    奇怪了,孝和乡怎么会有这种练武之人?只片刻,两人便有说有笑地消失在人群之中。

    李延庆摇摇头,他暂时将大雁和陌生男子放到一边,四下寻找王贵和汤怀。

    “小官人,我们想去那边看看。”喜鹊指着前面一个热闹处对李延庆道。

    “好呀!”

    李延庆连忙掏出一大把钱塞给喜鹊,“你们去买点吃的。”

    “啊!这太多了。”

    “多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丢下一句话,李延庆便撒腿向桑树林方向奔去,他已经看见王贵在射箭了。

    树林边有一座射箭摊子,这是两个外乡人在这里摆下的赌局,今年还是第一次出现。

    大宋北方普遍组织了弓箭社,青壮男子在农闲时候都会自发组织起来射箭,得到了朝廷的全力支持,给予减免赋税等优惠。

    如紧靠边境的定、保两州就有弓箭社五百八十八社,共计三万余人,约占该地总人口的一成半,相州弓箭社数量稍少,但每个乡都有几个弓箭社,参加乡民有六七千人。

    两个外乡人在这里摆箭设赌,立刻引起了大家的兴趣,很快围了数百人,每个人都跃跃欲试。

    两个摆摊的汉子都长得十分雄壮,为首汉子向周围的乡亲抱拳道:“在下山东阮小二,这位是我兄弟阮小五,我们路过贵地,正逢春社,我们兄弟也凑个兴,大家看见没有,前面六十步外有箭靶,射中外围蓝圈,我们赔五百文钱,射中黄圈,我们赔两贯钱,如果能射中红心,我们赔十两银子,当然,彩头高,下注也贵一点,一支箭百文。”

    为表示无虚言,阮小二取出一锭十两重的银子系挂在箭靶旁的树梢上。

    白花花银子让很多人怦然动心,一名乡亲喊道:“假如你们在弓箭上弄了手脚怎么办?”

    阮小二呵呵一笑,他举起弓,“这是八斗弓,箭也是军队专用的狼牙箭,我先射几箭给大家看看。”

    他将箭壶背在身后,抽出三支箭,一支接一支地向箭靶射去,箭箭射中红心,四周人群轰然叫好。

    阮小二举起弓喊道:“怎么样,哪位英雄来试试!”

    “小爷我先来射上几箭!”王贵第一个跳了上来。

    “小官人确定要射箭吗?”

    旁边阮小五笑道:“小官人,这可是八斗弓,别输了钱买不了糖怪我们。”

    王贵见他小瞧自己,便恼火地摸出一两银子扔给阮小二,“给小爷来十支箭,你们等着当裤子吧!”

    阮氏兄弟意味深长地对望一眼,阮小二便将弓递给了王贵,王贵入手就有点后悔了,这是一把做工精良的步弓,弓背粗厚,十分沉重,比一般的军队步弓还要沉重几分。

    王贵一般是用五斗弓,八斗弓他勉强能拉开,但这八斗弓也太重了,他感觉这至少是一石弓。

    “老贵,行不行啊!不行就让我来。”汤怀在一旁道。

    “笑话,我说过不行吗?”

    王贵取了一支箭,硬着头皮开弓,弓吱嘎嘎拉开了,手臂却在微微发颤,王贵咬牙瞄准了箭靶,弦一松,一支脱弦而出,直奔箭靶。

    王贵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根本就没把握能不能射中,全凭感觉发箭,这时,周围想起一片鼓掌声,“好箭法!”

    王贵心中一松,知道自己射中了,汤怀将手拢嘴边大喊:“射中蓝圈,五百文到手了!”

    王贵顿时有点泄气,才五百文,他以为至少是两贯钱到手了。

    这时,阮小五看了兄长一眼,王贵的表现让他略略有些意外,不过阮小二却双手抱在胸前,脸带微笑地望着这位小官人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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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山好汉会在本书出现一点点,但不是主线,老高以郎瑛的《七修类稿》所载人物为依据来写,可能在人物性格上会出现一点演义的影子,只是小说,不能太较真了】

第六十五章 鹿山春社(下)

    李延庆赶到射箭场,只见王贵已经射箭结束了,满脸沮丧地倚靠在一棵大树上,箭场内汤怀正在场内射箭。

    “老贵,怎么回事?”

    王贵嘟囔了一句,李延庆却没有听清,旁边一名乡民笑道:“这位小官人第一箭射中了蓝圈,赢了五百文钱,但第二箭和第三箭射飞,第四箭就拉不动弓了,白白损失了五百文钱。”

    王贵恨恨道:“这个两个汉子使诈,说是军队专用的八斗弓,其实根本就不是。”

    蹲在旁边阮小五的耳朵很长,听到了王贵的抱怨,他连忙笑道:“这位小官人得摸着良心说话,我们可没有说是军队专用的八斗弓,只说是八斗弓,箭矢是军队专用的,周围这么多乡民可以作证,我们阮氏兄弟闯荡江湖多年,这名头可是靠信誉挣下的。”

    李延庆心中猛地一跳,暗暗忖道:‘莫非他们就是梁山泊的阮家三兄弟?’

    李延庆知道历史上宋江三十六人起义中,确实有阮氏三雄,但未必是水上高手,这两人极可能是阮氏三雄中的两个,他便笑问道:“你是阮小二、阮小五?还是阮小七?”

    阮小五一指兄长道:“刚才我兄长介绍过了,我是阮小五?他是阮小二。”

    说到这,阮小五一下子愣住了,他惊讶地望着李延庆,“你怎么知道还有个阮小七?”

    李延庆微微一笑,“我不知道,只是随口问一问。”

    阮小五更加疑惑了,刚才兄长介绍自己时,这个小官人还没有来,现在他不仅知道自己和兄长的名字,还知道阮小七,难道他听说过阮家三弟兄?在京东东路还差不多,这里可是河北西路啊!

    这时,众人发出一片遗憾的嘘声,汤怀第五支箭擦着箭靶而过,差一点射中箭靶,汤怀的脸色很难看,他连射五箭,都没有射中箭靶,成绩还不如王贵,王贵也来精神了,自己不算最差,还有老汤垫底呢!

    阮小二拾起最后一支箭递给汤怀,“这可是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了!”

    汤怀双臂已酸软无力,他连拉三次弓都没有能拉开弓弦,只得把弓放下,“我认栽了!”

    他走到李延庆和王贵面前摇摇头道:“奇怪了,我在家中十箭七中,怎么到这里一箭都射不中?”

    王贵撇撇嘴,“我在家里还十箭十中呢!吹牛谁不会。”

    “我可没有吹牛!”

    “喂!你们两个。”

    阮小二喊道:“最后一箭要不****我可说清楚,自己放弃,我可不退钱。”

    王贵一推李延庆,“老李,你去射最后一箭,你比我们都厉害。”

    李延庆这几年在王贵家中也练过射箭,正如胡盛对他说过,他有打石的特殊天赋,可以延伸到射箭上来,当年他在童子会上的文射已经展示了他射箭的天赋,仅仅一个月,他的箭法便远远超过了练了数年的王贵和汤怀。

    这时李延庆忽然看见人群中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老者,发须皆白,两臂雄健,正是那天他们在河边遇到的周师傅,李延庆当时怀疑他就是铁臂膀周侗,却不知道他怎么来了孝和乡?

    李延庆见老人眯眼望着自己,目光极为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他心中燃起一种勇烈之气,也不推迟,走上前拾起弓箭,他看了看箭靶和旁边系吊的一锭银子,傲然问道:“我射落了银子又如何?”

    阮小二眼中露出惊讶之色,他又取出一锭十两的银子,对李延庆道:“你若能把银子射落,我把彩头再加一倍,二十两银子。”

    周围乡民一片惊呼,二十两银子,可以买十亩好地了,每个人眼中都露出羡慕之色,只恨自己为什么不在弓箭社苦练一下箭法呢?白白失去了一个发财的机会。

    李延庆淡淡一笑,“那就一言为定!”

    他张弓搭箭,拉弓如满月,弦一松,箭如闪电般射出,只听‘啪!’一声,一箭射中了银锭,这一箭力量极大,绳子也被扯断,银子跟着箭一起飞了出去。

    “好箭法!”

    周围乡民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乡民们可从没有看见过这么高明的箭法,一时激动万分,叫喊响成一片,王贵和汤怀更是激动得跳起来,禁不住振臂狂吼,两人刚才的失落之感被李延庆这一箭一洗而空。

    一旁的周侗也捋须点头,这少年不仅剑术了得,箭法也厉害,更重要他很聪明,只说射落银子,却没有说要射断绳子,这就和两个汉子只说是八斗弓,却没有说是军队专用的八斗弓同出一撤,以彼之道还彼之身,这么快就用上了。

    阮氏兄弟面面相觑,他们俩都以为这个少年要射断绳子,没想到人家是射银子,一样把银子射落了,阮小二心中顿时恼怒起来,他在江湖上闯荡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中过招,这次居然被一个乡下小屁孩坑了,简直窝囊透顶,若让宋哥哥知道了,不知该怎么笑话自己。

    不等他开口,李延庆却笑眯眯问道:“两位哥哥闯荡江湖多年,这名头难道不是靠信誉挣下的?”

    阮小五胀红了脸,俨如被了一记耳光,阮小二阴沉着脸,有点下不来台了。

    这时,李延庆笑了起来,拱拱手道:“刚才那一箭不算,我们都明白,其实是我投机取巧,应该射绳子才对,两位哥哥能不能让我重射一箭?”

    阮小二重重哼了一声,便顺着李延庆给他们台阶下了,他拾起一支箭递给李延庆,“我也是以为你要射绳,才跟你打赌,既然你也承认是投机取巧,那一箭可以不算。”

    王贵和汤怀刚要鼓噪,李延庆却回头狠狠瞪了他们一样,两人便说不出话了,李延庆搭上箭笑道:“要我射绳子,我确实办不到,不过射箭靶我倒练过!”

    他再次拉弓出箭,这一箭快如流星,正中靶心,欢呼声再次响起,连周侗也忍不住鼓起掌来。

    阮小二知道今天自己遇到高手了,不仅箭无虚发,还能一箭射中银锭,就算他们也未必能办得到。

    而且对方已经给他们留面子了,他岂能不知,阮小二上前拾起十两银子,递给李延庆笑道:“我们兄弟既然摆了赌局,就认赌服输,小官人好箭法,不愧是英雄出少年,不知道阮小二能否高攀得上,和小官人交个朋友?”

    李延庆抱拳笑道:“在下李延庆,久闻阮氏三雄的大名,没想到今日能在春社相遇,是李延庆的荣幸。”

    阮小二也是豪爽之人,他见李延庆年纪虽然不大,但很会为人处世,处处照顾自己面子,他便大笑道:“好!今天能在春社遇到李少郎,也是我们的荣幸,我请李少郎喝杯水酒。”

    李延庆一指李文村大棚笑道:“两位大哥不如去我们村的社棚,吃个痛快,喝个痛快!”

    “既然如此,恭敬就不如从命了,我们收拾一下东西,马上就来。”

    李延庆把十两银子还给他们,两人却死活不要,说李延庆不肯收下就是坏他们的信誉,李延庆只得收下了。

    这时,远处传来浑厚的钟声,春社聚餐钟声敲响,春社的**时刻终于来临,逛了大半天的乡民们早已饥饿难耐,纷纷前往自己村的社棚,准备聚在一起痛饮一番。

    李延庆找了一圈,却不见了周侗,心中奇怪,便问王贵和汤怀道:“你们刚才看见上次河边遇到的那个老者了吗?”

    王贵和汤怀面面相觑,他们只顾看李延庆射箭了,哪里注意什么老者。

    “老李,你一定是看错了,周教头在县里才对,怎么会来我们这里?”王贵一口咬定李延庆看花了眼。

    李延庆又找了一圈,还是没有看见周侗,也只得罢了,这时,王贵和汤怀的祖父都派人来找两人,他们便各自回了社棚。

    李文村的社棚内人声鼎沸,欢声笑语,热闹异常,长长的两排长桌前坐满了村民,除了个别在外地来不及赶回的人外,全村人齐聚一堂。

    这时,李延庆带着阮小二和阮小五来到保正李大印面前笑道:“这两个是我的朋友,他们的酒钱都记在我头上。”

    春社虽然是一年中最热闹喜庆的时刻,但规矩也一样有,每家每户都要出钱,以人头为份子,一家出席几人,就出几份钱,另外参加筹办的村民也会有补贴,这样大家玩得也尽兴畅快。

    李大印呵呵一笑,“欢迎来李文村,请随便坐!”

    李延庆父亲虽然不在,但家中人口却不少,忠叔老两口,菊嫂和她的女儿,加上喜鹊和李延庆自己,就有六个人,现在再加上阮氏兄弟,便有八人了,占据了颇大一片桌子。

    但春社就是图热闹,人越多越好,妇人们将一碗碗烧好的菜端上来,几个后生也拍开了酒坛的泥封,给大家碗里斟酒,保正李大印举起酒碗笑道:“新的一年耕作要开始了,大家痛痛快快的喝醉一场,明天开始干活,来!我们喝酒。”

    村民们一片欢呼,高高举起酒碗,开怀痛饮,开始大吃大喝起来。

    阮氏兄弟兴致极好,一边大碗喝酒,一边和李延庆以及忠叔聊天,喜鹊却把阿桃拉到她身边同坐,两个小丫鬟眉开眼笑,一边小口喝酒,一边窃窃私语。

    酒至半酣,阮小二笑道:“不瞒老弟,我们这次来鹿山镇其实也是为了找人,找我们失散多年的一个老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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