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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枭士-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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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妍斋的东主也算是京城名人了,士兵立刻陪了副笑脸,“你老有事?”

    “有点私事,想打扰一下太尉,烦请小兄弟去通报一下吧!”

    说着,一锭十两银子已经进了士兵掌心,李大器和官府打过无数次交道,深知这些守门人的威力,他们拿着鸡毛当令箭,根本不去禀报,就直接说主官已经休息,不给足他们好处,高俅就休想知道自己到来。

    士兵立刻笑道:“李员外稍等,我马上就去禀报!”

    “小三儿,好好招呼李员外,我进去禀报一下。”

    这名士兵就是在暗示同伴,他们已经得了好处。

    此时,高俅还没有休息,正在书房里写一份报告,因为刘延庆在北伐中的惨败,高俅也多多少少受到一点牵连,被官家赵佶狠狠批评一通,责令他好好培养军队人才,这两天他就在为挑选禁军中的人才而绞尽脑汁。

    这时,门外有士兵禀报:“启禀太尉,宝妍斋李东主说有私事求见!”

    高俅和商人打交道不多,他刚要随口说不见,却猛地反应过来,宝妍斋东主不就是李延庆的父亲吗?这必然是李延庆有什么事要找自己。

    他沉吟一下,请他到贵客堂稍候,我马上就到。

    高俅知道李延庆刚去京兆不久,这就让他父亲来找自己,必然是和杨麟有矛盾了,这个杨麟也是荒唐,以副挑正,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人家借羌人之手就能将他干掉了。

    想到借刀杀人,高俅的脸有点发热,当年为了搞掉种师道,他也曾借西夏人之手想杀掉李延庆,这会儿,李延庆来找自己,难道他真的不计旧怨了?

    高俅心中想着事情,便换了一件衣服,负手向贵客堂而去。

    李大器坐在客堂上喝茶,心中却有点不高兴,这个臭小子怎么混的,到现在朝廷里一个心腹都没有,到最后还得让自己出面,自己一个商人,这种事情怎么好多做,让曹家出面不是很好吗?

    李大器心中骂了一阵儿子,这时,大堂外传来一声咳嗽,这是高俅来了,李大器连忙走上前躬身施礼,“小民李大器打扰太尉休息了!”

    高俅笑眯眯地摆了摆手,“李员外太客气了,其实你也不是小民,有爵位了嘛!”

    李大器呆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有爵位在身,他苦笑一声摇头道:“芝麻大的爵位怎么好意思在太尉面前显摆,传出去让人笑话。”

    高俅呵呵一笑,“李员外真会说话,请坐吧!”

    两人坐下,李大器也不绕弯子,将一封信和一只盒子递给高俅,“我今天是特地来给犬子当信使,这盒子和信是他让我转交给太尉,别的话也没有了,我就不打扰太尉,先告辞!”

    “辛苦李员外了,以后宝妍斋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帮忙,一定会尽力!”

    “多谢太尉,大器铭记于心,告辞了!”

    高俅给足了李延庆面子,一直把李大器送出府门,望着他上牛车走了,这才拿着盒子和信返回自己书房。

    他坐下先拆开信,但只看了几行,便猛地跳起来,连忙打开盒子,盒子里是杨麟和童贯的秘密通信。

    高俅顿时气得胸膛都要爆炸了,抓起茶杯狠狠向墙壁砸去,‘砰!’一声,茶杯顿时砸得粉碎。

    当初西夏兵败时,那么多心腹大将他都没有保,就保了杨麟一人,没想到他居然背叛了自己,而且早就暗中投靠了童贯,高俅气得几乎要吐血。

    “童贯老贼,老子若不杀你就绝不姓高!”高俅恨得咬牙切齿。

    童贯不仅在平定方腊上将高俅彻底得罪,而且在第一次北伐惨败后,童贯开出了责任者名单,几乎将高俅在西军的势力连根拔起,他们两人已经成了势不两立的对头。

    高俅半晌才慢慢平静下来,又继续看李延庆的信,李延庆在信中指出了杨麟的大罪,盗卖军资,勾结羌人,证据确凿,已上报朝廷,希望朝廷严惩。

    在信的最后,李延庆提到了韩世忠,说韩世忠被杨麟打压贬斥,自己想提拔他为统领,另外还想提拔曹性为统领,希望能得到高太尉支持。

    高俅当然知道韩世忠,刘延庆的心腹爱将,也算是自己的人,李延庆想提拔韩世忠,显然是在向自己示好,为提拔曹性铺平道路。

    高俅点了点头,这个李延庆确实成熟了,正好种师道退仕,他的军方后台没有了,此人值得自己拉拢。

    高俅想了想,这件事还是等报告来了再说,他需要和高深再沟通一下。

    。。。。。。。。

    两天后,京兆府的正式报告送到了御史台,既然是李延庆递来的报告,御史台便没有积压,他们立刻抄送了两份,分别给枢密院和兵部。

    高深刚来官房坐下,便看见了放在他桌案上的报告,其实关于这件案子,他昨天就从曹家听到一点风声了,不管是用什么罪名,其本质都是李延庆夺取军权。

    正五品武将和正五品文官不是一回事,地位要低得多,而且坐贪官粮的案子这些年层出不穷,有后台的保一保,没后台就严惩,惯例如此,大多也是高举轻落,被降职调离了事。

    只是这桩案子涉及到李延庆的军权,又涉及高俅和童贯,加上私通正在暴乱的羌人,使高深不得不谨慎。

    他将报告仔细看了两遍,从报告的描述应该是证据确凿,唯一的不妥就是李延庆杀了五名偏将和几名亲兵,当然,战时状态时主将是有权杀不遵令将令的部下,但杀人时究竟是不是战时状态,这就有点难说了。

    正在沉思时,院子里传来的高俅的声音,“高同知可在?”

    高深连忙笑呵呵迎了出去,“哪阵香风把太尉给吹来了!”

    枢密院三巨头,童贯出任知枢密院事,也就是枢密使,高俅出任判枢密院事,高深出任同枢密院事,两高实际上是副职,高俅的地位要稍高一点,但童贯和高俅都不管具体事务,枢密院的实权实际上是掌握在高深手中。

    当然,童贯和高俅都有权过问枢密院的事情,而且高深都必须认真对待。

    高俅叹了口气,“心情着实糟糕啊!”

    “太尉进来坐吧!外面风大。”高深一语双关道。

    高俅点点头,他当然听得懂高深的话,这个风就是童贯了,这件事恐怕童贯也不会善罢甘休。

    走进官房坐下,高俅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说道:“京兆府送来的案子你也看到了吧!”

    “京兆府?是哪一桩案子?”高深故意装糊涂问道。

    “杨麟的案子,今天一早刚刚送到。”高俅目光锐利地注视着对方。

    “原来是那桩案子。”高深连忙从桌下取出报告,自嘲地笑道:“刚刚拿到,还没仔细看呢!”

    “这份报告我仔细看过了,只能说问题非常非常严重,居然私通羌人,现在羌人暴乱和西夏有关,我怀疑此人私通西夏,若不严惩,恐怕不足以警示边境驻防诸军。”

    高深小心翼翼道:“听说这个杨麟是刘延庆一手提拔!”

    高俅手一摆,“和谁提拔没有关系,我只说这个案子,我们枢密院的态度必须鲜明,若不杀他,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私通敌国的人出现。”

    高深点点头,“我的意见其实和太尉一致,但这个案子恐怕童太尉也会过问。”

    高俅冷冷哼了一声,“他当然会过问,这桩案子已经割了他的肉嘛!”

    停一下,高俅又道:“不过他现在还在闭门思过之时,我们就不要打扰他的反省了,这个案子我们二人签署,直接上报知政堂,让李延庆早点进入状态,率军北伐。”

    闭门思过其实就是停职反省,正好今天是童贯闭门思过的最后一天,高俅显然是想抓住这最后一天的机会把生米做成熟饭。

    如果枢密院的决议已经递上去,童贯想反对的话,也只能去找天子说情,正常的流程他已经走不通了,或者他去找王黼,让王黼在知政堂把这个枢密院的报告打回来。

    高深当然知道,自己署了这个报告就会得罪童贯了,不过曹老爷子也拜托过他,李延庆这一关他务必要帮忙。

    高深沉吟一下道:“这样吧!我可以和太尉署名提交报告,但正常的步骤也要走,我再派几人去京兆府核实,如果报告不属实,那我还是要再提交补充报告。”

    按照正常途径,应该是先派人去核实,枢密院再提交报告,高深先斩后奏,显然是给足了高俅面子,高俅岂能不知。

    他起身笑道:“多谢同知帮忙,这个案子就交给我,我来派人去核实,就不让某些人对同知有意见了。”

    高深点点头,这样是最好不过了。

第六百二十六章 京城消息

    高俅并非是替高深着想才把案子揽过去,他纯粹就是想恶心童贯,我就是在整你的人,你怎么着吧!

    第二天一早,童贯铁青着脸出现在枢密院官衙内,他被禁足不等于他不知道朝廷的情况,昨天报告刚送到朝廷,他安插在兵部的心腹,兵部郎中柳启明便抄了一份副本给他。

    虽然杨麟和羌人私通也让童贯极为恼火,但杨麟是他安插在西军中的重要人物,由于西夏和征辽三次大败,损兵三十余万,童贯手中权力和军中地位都已大不如前,他安插在各地的心腹都在几次战役中损失殆尽。

    杨麟是他花了大力气才从高俅那边争取过来,作为承诺之一,童贯原本是想破格提拔他出任京兆府同知,却没料到官家在他禁足期间任命了李延庆为京兆府同知。

    更没想到短短数天后,京兆驻军局势急变,杨麟被李延庆以重罪之名拿下,着实打了童贯一个措手不及,他还以为李延庆会在出征后再徐徐削杨麟的军权。

    一路上都有官员在讨好地向他问候,就仿佛他是刚从牢城营放出来一样,童贯的脸色愈加阴沉,若不是他今天有事,他早就几大耳光向这些不知好歹的官员抽去了。

    童贯来到高深的官房,重重咳嗽一声,高深早已满脸笑容地迎了出来,“太尉在家将养一段时间,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高深很会说话,童贯一肚子火发不出来,只得哼了一声,“高同知恨不得我再养几个月的病才对吧!”

    “太尉言重了,太尉这段时间不在,我们枢密院在朝廷的地位一落千丈,我就对手下官员说,枢密院没有太尉坐镇真不行!”

    童贯脸色稍稍和缓一点,走进房间坐下,高深又连忙吩咐手下上茶。

    童贯摆摆手,“不用这么麻烦了,我就问问你杨麟的事情,还没有派人去核实,你怎么把报告递上去了,这不合规则嘛!如果杨麟是冤枉的怎么办?高同知,我知道你可是讲规则的人,这是你必须得给我一个解释!”

    高深叹了口气,“这件事太尉还真冤枉我了。”

    “这话怎么说?”

    “我原本是想按规矩办,但昨天一早高太尉找到我,把案子直接要过去了,这案子是他递上去的,与我可没有关系。”

    “但同知可也是署了名、加了印的,怎么没有关系呢?”

    高深淡淡一笑,“这只是一个人情而已,谁让我的职务比别人低呢?若是太尉拿同样的案子找我,我也一样会署名加印。”

    童贯暗骂一声老狐狸,他当然明白高俅是在背后插自己一刀,但现在他还顾不上找高俅算帐,他沉吟一下问道:“这个案子同知觉得有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高深上前关了房门,压低声音道:“这个案子高太尉昨天下午已经直接捅到官家那里去了,根本就没有经过知政堂!”

    “什么?”童贯顿时怒发冲冠,眼睛狠狠瞪着高深,“他怎么敢。。。。。。”

    “我也觉得这事闹得太大了!”

    高深叹息一声,又语重心长对童贯道:“这件案子证据确凿,高太尉派自己的心腹去核实,翻案的可能性已经没有了,而且事关羌人暴乱,说不定还和西夏有关,我私下劝太尉一句,尽量保持沉默吧!别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童贯克制住满腔怒火,点点头,“同知说得对,有人就在前面拿刀等着我呢!这个案子我认栽了。”

    童贯心中郁闷之极,推门出去,走到院子里,他仰天长长吐了口气闷气,咬牙切齿道:“高俅,我们走着瞧!”

    。。。。。。。

    “杀啊!”

    演武场上一片大吼,两支军队碰撞在一起,激烈地厮杀起来,数十名骑兵紧张地注视着每个士兵的较量,及时将已经‘受伤’或者‘阵亡’的士兵喊出演武场。

    在队伍中间,已经被提拔为代统领的韩世忠面色冷厉地注视战场上每个士兵,他是模拟作战的总判,决定两支军队的最终胜负。

    杨麟被拿下已经过去了八天,李延庆已经将军队整合完成,他提拔了曹性和韩世忠为左右统领,曹猛和高宠也出任为偏将。

    再过两天,军队就要北伐出征了,军队经过八天的强化集训,军容已焕然一新,加上李延庆将杨麟贪污的银子全部赏赐了军队,使得士气高涨,和八天前的那支军队完全不一样了。

    演武场旁边的看台上,李延庆和曹性正在旁观演练,曹性咧嘴呵呵笑道:“老李,这个实战演练办法真不错,就像狗皮膏。。。。那个灵丹妙药一样,一贴就灵。”

    曹性偶然从王贵口中听到‘老李’这个称呼后,他也毫不客气地拿了过来,李延庆是他妹夫,他当然可以这样称呼。

    李延庆却显得有些心事重重,杨麟现在还关在牢城营中,枢密院派来核实的官员也早已经回去,但对杨麟的处理方案却迟迟没有下来。

    “老李,你不会是在担心那家伙再官复原职吧!”曹性眼角带着一丝调笑的目光。

    “去!该担心的是你,他官复原职,第一个就把你免掉!”李延庆没好气地顶了他一句。

    “这话说的,好像我多看重这个统领职务一样!”

    “现在说得好听,不知是谁刚穿上山纹甲时在大帐里照了一夜的镜子。”

    曹性脸一红,连忙岔开话题,“说老实话,你是不是在担心朝廷追究那五万两银子犒军的事情?”

    李延庆摇摇头,“五万两银子本来就该属于军队,我分赏给士兵没有什么问题,我是在担心童贯又搞妖蛾子,不批你们的统领之职,而另外派人来。”

    这确实是李延庆担心的事情,走了张秃子,又来个李瘸子,最后童贯还是没有吃亏,没有曹性和韩世忠在下面撑着,自己这支军队就不好掌控了。

    “管他呢!”

    曹性声音有点发颤地安慰李延庆,“大不了再去当偏将就是了。”

    曹性说自己不担心当然是假话,家里老爷子恨不得他们先当十年士兵再慢慢提拔,用老爷子的话说,五十岁当上偏将也不晚,关键是要真心为国效力。

    可到了李延庆手下,立刻就升为偏将,几个月后再一跳就成了统领,说实话,第一次当统领的**滋味可比第一次上女人更让他留恋,若再让他回去当偏将,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就在这时,有士兵跑来禀报,“马通判来了,说有急事找统制!”

    李延庆一怔,马善过来做什么?虽然心中奇怪,但李延庆还是快步向大营外走去,只见马善满脸惋惜地望着对面已经人去屋空的妓馆和酒楼,李延庆整军的第一天就勒令这些妓馆酒楼三天内迁走。

    “马通判来军营,真是稀客啊!”李延庆笑呵呵迎了出来。

    马善无奈道:“本来想请你在对面喝杯酒,却没想到都被你赶走了,算了,下次再请你喝酒吧!”

    “通判请进营细谈!”

    马善摇摇头,“军营规矩太多,我不喜欢,其实就找你说件事,我刚刚得到京城的消息。”

    李延庆眼睛一亮,向左边摆手道:“要不我们走一走?”

    马善点点头,跟随李延庆向旁边一条小道走去,不远是一座小山岗,山岗上竖起一座哨塔,可望见十里之外。

    “我刚刚得到京城的消息,杨麟之事,天子已经批下来了。”

    李延庆只得马善的兄长马为民是蔡京心腹,他必然是从兄长那里得到的消息。

    “那怎么说?”

    “押进京处死,听说天子暴怒,把童贯大骂一通,童贯想把责任推给高俅,结果被蔡相说了一句,‘平定方腊时似乎没想过高太尉,’天子更加愤怒,下旨令童贯再反省三个月,真是大快人心啊!”

    李延庆心中有点感慨,在关键时刻蔡京居然落井下石,不过也不奇怪,童贯连败两战,损兵数十万人,威信早已丧尽,这个时候蔡京自然会偏向于手握禁军军权的高俅,而且童贯和王黼走得太近,打击童贯也是在削王黼的羽翼,一举两得,蔡京何乐而不为?

    “马通判,这件事我欠你一个人情!”李延庆沉声道。

    马善就是为了李延庆这句话而来的,李延庆是太子的人,什么时候李延庆在太子面前替自己说几句好话,自己也能进京了。

    马善这个人谈不上良吏,但也不是恶吏,只是比较平庸,连续几年的考评都是中上,凭这个考评是进不了朝廷,马善只能找别的路子了,他大哥马为民是蔡京的心腹,但蔡京年事已高,最多两三年就要彻底退仕,估计也帮不了自己太多。

    所以李延庆的到来,让他看到了另一条路子,说不定自己能通过李延庆的关系抱上太子的大腿。

    “呵呵!同知太客气了,时间不早,我就回去了。”

    马善向李延庆拱拱手,转身便走了,李延庆站在山岗上目送马善远去,他终于彻底放下心,童贯被再次惩罚,那就是意味着统领任务不会有意外了,这个人情高俅无论如何会还给自己。

第六百二十七章 再度出征

    马善的消息只早到了一天,次日一早,枢密院的官员也赶到了军营,宣读了杨麟一案的处理方案,杨麟身负倒卖军资和私通敌军两大罪行,将押赴京城处斩,李延庆的整军方案得到了枢密院的批准,曹性和韩世忠正式出任统领之职,责令李延庆即刻率军北征,平定陕西路北部的羌人暴乱。

    次日天不亮,集结的战鼓声轰隆隆敲响,士兵们从四面八方的军营内冲了出来,迅速在演武场上集结,这是李延庆每天都要演练的内容,一万两千士兵必须在五十通鼓内集结完毕,迟到一次,杖三十军棍。

    连续几天杖打数百名士兵后,士兵们基本上都不会迟到了,五十通鼓声结束,一万两千名士兵全部集结完毕,演武场上鸦雀无声,只有料峭晨风吹拂大旗发出的啪啪声,。

    李延庆站在高台上,凝视着列队站立的一万两千士兵,如果不出意外的,这支军队就是自己的根基了,他一定要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

    “各位弟兄!”

    李延庆洪亮的声音在士兵们的头顶上回荡,他冷酷地干掉了杨统领和五名偏将,让所有将士对他充满了畏惧,直到他将五万两赃银全部赏给将士,士兵们才在畏惧中多了几分敬意,变成了敬畏。

    “再过一个时辰,我们就要集结北上了,一场新的大战在等着我们,有人会担心,会害怕,害怕自己命丧他乡,但战争肯定会有伤亡,我李延庆要做的事情,就是带领大家取得战争的胜利,弟兄们,拿出你们的勇气和信心来,我李延庆南征北战,从未有过败绩,这一次我们同样不会失败,用我们铁和血来铸造一支大宋最强的军队吧!”

    。。。。。。。。

    李延庆慷慨激昂的鼓舞还回荡在士兵们耳边,大军便已经浩浩荡荡出发了,京兆府为这次北征动员了一千辆大车和五千京兆府乡兵,大车装载着各种粮草军资混杂在北上的大军之中,乡兵作用就是搬运物质,主要负责后勤。

    虽然远征路程只有七百余里,但大军北征依旧要兴师动众,不仅动用乡兵,沿途各县也必须要出人出力,协助军队后勤物资北上。

    准确地说,他们这支军队是援军,羌人暴乱并不是第一次,以前都是动用地方厢军就能镇压下去,但这次暴乱却不一样,羌人居然组建了正规军,有犀利的兵器和坚固的盔甲,加上普遍骑马,竟杀得数万厢军溃不成军,各州官府不得不向朝廷求援。

    好在羌人的攻城能力极弱,他们肆虐了数州,却只攻下两座小县城,还是因为县城年久失修导致。

    京兆府军队走泾原道,穿过了关中北面的重重大山,四天后,大军抵达了坊州的中部县,中部县是坊州州衙所在地,是一种中等城池,很明显看得出有刚刚修葺过的痕迹,很多破损的城墙都用大石补上,城门也是新换的,不少民夫正在给护城河清淤。

    “怎么回事?”

    李延庆用马鞭一指新补的城墙,问特地出城来迎接他的知州黄文道:“羌人军队已经打到坊州了吗?”

    知州黄文是个小矮个子,只齐李延庆的脖子,大约五十岁左右,一张长满了褶子的脸俨如风干的橘子皮一样。

    黄文骑在一头毛驴上,叹口气道:“几天前,一支数百人的羌人骑兵冲进了坊州,在坊州杀了一圈就走了,抢走了几千斤粮食,糟蹋了十几个女人,死了一些乡民,也幸亏他们没有来县城,那时城墙还有一段缺口没有补上,否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羌军目前有多少人马,黄知事了解吗?”

    “大概有五六千人吧!我听州厢军指挥使说起过一次。”

    “坊州目前有多少厢军?”李延庆又问道。

    黄文苦笑一声,“一场惨败后,原本一千人只剩下三百余人了,倒不是阵亡了七百士兵,这里面至少有一半人都逃回家了。”

    李延庆也听说过,一个月前八个州的两万厢军和羌人激战,结果被羌军一战击溃,若不是羌人不擅攻城,整个陕西路中部恐怕早就是一片生灵涂炭了。

    其实北面边境地区还有四五万禁军,他们出兵剿灭羌人更方便,但朝廷最终决定让关中地区唯一的一万两千禁军北上,恐怕还是考虑到了羌人这次暴动恐怕西夏也脱不了干系。

    其实李延庆也能理解西夏的担忧,毕竟宋金还有盟约,一旦金兵大举南下进攻西夏,西夏不得不迎战,那么南部宋夏边境就空虚了,所以无论如何,西夏都要想办法牵制住宋军,防止宋军趁机北攻,羌人暴乱也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发生也就不足为奇。

    在坊州休整一天,大军又继续北上,两天后军队进入了州。

    大军进入州不久便停止了前进,李延庆下令就地筑营,在一个月前,庆州才是羌人最为肆虐的州,但现在庆州除了州治安化县还由三千厢军死守外,其他地区都全部已沦陷,主战场已经转移到了州,李大军刚进州便发现了羌军的探哨骑兵。

    李延庆随即令燕青派出十支斥候骑兵队前去探查敌情。

    京兆郡的斥候营只有两百人,之所以兵力那么少,主要原因是缺乏战马,李延庆上任前,一万两千军队一共只有三百匹战马,原本是有两千匹战马,但绝大部分都被北伐军征用了,却再也没有还回来。

    而羌人则不同,羌人本来就是畜牧为生,就算不是家家养马,但至少一半人家都有马匹,延伸到军队,六千羌兵有四千骑兵也就不足为奇了。

    李延庆在站在地图前和两名统领商议破敌之策,旁边韩世忠道:“其实对付羌人也不是很困难,咱们只要扬长避短,发挥火器优势,避免腿短的劣势,战胜羌人我觉得还是有信心的。”

    李延庆见曹性直摇头,便道:“你总摇头是什么意思,有不同的意见说出来。”

    曹性挠挠头道:“我只是觉得韩将军说得太粗略了,避免腿短当然不错,可怎么避免?除了守城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韩世忠有点不高兴道:“我只是先提一个方向,具体怎么做再具体商量,你。。。。。。”

    不等韩世忠后面难听的话说出来,李延庆便打断了他,“现在商量具体方案还早了一点,等斥候的情报汇总后再说,我们先说大方向!”

    他又对曹性道:“说说你的想法!”

    曹性瞥了一眼韩世忠道:“其实我也觉得火器不错,我们有震天雷,这是最犀利的火器,还有铁火雷,也是对付骑兵的利器,如果不幸和敌军遭遇,那就只能发挥弩箭的优势了,用神臂弩也能和敌军较量一番。”

    李延庆见韩世忠神情有些冷淡,便对曹性笑道:“咱们在这里说话,也不知军营修筑得如何了?老曹,你熟悉筑营,去盯一下,我有点不放心,回头我再找你商议军情。”

    曹性答应一声就转身走了,李延庆这才对韩世忠笑问道:“刚才打断你的话,有情绪了?”

    韩世忠连忙摇头,“卑职不敢,只是。。。曹将军有点太想当然了。”

    “我理解你的心情,老曹就这么个人,有什么就说什么,肚子里藏不住东西,若他像杨麟那样阴险,恐怕你也不舒服了。”

    “卑职明白,或许接触时间太短,以后多磨合就能彼此适应了。”

    李延庆又缓缓道:“老韩,我知道你是从底层一步步打上来的,实战经验很丰富,但大宋军队的腐朽你也不是不知,老曹虽是功勋世家子弟,但他很谦虚,讲义气,不端世家子弟的架子,光凭这一点就已经很难得,但他确实也没有什么经验,又好面子,有时候会不懂装懂,这个时候你一笑了之就行了,不要和他计较。”

    韩世忠默默点头,“统制的话我记住了。”

    李延庆又笑道:“我之所以提拔他为统领而不是高宠,并不是因为他是曹家子弟,而是他有一个很好的优点,责任心很强,能够从大局出发,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利益,以后你慢慢了解,相信你也会喜欢上他,而且他擅长守城,你擅长进攻,一攻一守就容易契合了。”

    “卑职明白了,那卑职也去看看筑营。”

    李延庆笑着摆摆手,“去吧!那小子筑营也没有什么经验,我真怕他把筑营搞砸了。”

    韩世忠微微一笑,快步走了,李延庆又将思绪拉回到地图上,这一带是沟壑纵横的黄土高原,自己的第一战该怎么打?

第六百二十八章 首战出击

    傍晚时分,斥候们陆陆续续返回了大营,他们带来了各种各样的情报,这些情报汇总起来,其实就已经把局势摊开了,州境内大概有四支羌人骑兵队,每支骑兵队约千余人左右,目前他们正在忙碌地分割地盘,所以暂时没有什么动静。

    “羌人也是以部落为主,各部落都有自己的利益,他们原本是生活在庆州北部一带,现在已经占领庆州和州大部,现在需要坐下来分配利益了,一旦进入利益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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