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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枭士-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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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行的百姓越来越多,到码头上时已经超过了万人,李延庆和周平、杨菊紧紧拥抱一下,又和衙役捕快们一一告别,他向众人挥了挥手,“感谢大家送行,回去吧!”

    李延庆走上了第一艘大船,这时,码头上一片哭声,李延庆的眼睛都湿润了,他再次高声喊道:“各位乡亲父老保重,李延庆一定会回来看望大家!”

    “县君一路顺风!”

    “县君保重!”

    在一片依依惜别声中,大船缓缓启航了,这时,上万百姓在码头上跪下,重重向他磕了三个头,大礼只对天地君亲师,这是百姓们送别父母官的最高礼节,是他们发自内心的爱戴,李延庆向大家挥手道别,这一刻,他再也忍不住,两行热泪流下了脸庞。

    宣和四年七月,在任职一年半年,李延庆离开了嘉鱼县,返回京城。

    。。。。。。

    此时,京城的官场也发生了重大变化,由于赵佶决定第二次北伐,引发了朝野内外的一致反对之声,连王黼也不敢表态支持,更劝服不了百官,赵佶承受了巨大压力,为了说服百官支持,减轻压力,赵佶不得不再一次调整宰相,罢免张邦昌左相之职,王黼转任左相,重新启用老臣蔡京为右相,这是蔡京第四次出任相国。

    蔡京不愧是大宋的文官领袖,他公开表态支持天子再度北伐,支持太子为三军大元帅,朝廷的批评浪潮便迅速降温了,数天后,批评的浪潮便渐渐在朝中绝迹。

    王黼虽然也一再表态支持北伐,但他远没有蔡京的威望,加上天子赵佶对他在降低舆论方面的不满,不再那么全力支持他,王黼也不得不开始夹紧尾巴,低调做事了。

    七月上旬,原本负责运送花石纲的数十支船队上艘沙船开始陆陆续续将屯集在江南的三十万石军粮运回了京城,送往河北地区。

    江淮之间的河道上随处可见运粮的船只,战争机器一旦发动,便开始迅速运转起来。

    这天下午,李延庆乘坐的两艘千石客船抵达了京城南面的赤仓镇,这时,船只缓缓停下,只见前面河道上塞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使客船难以前行,船夫连忙下岸跑去打听。

    片刻,船夫回来对李延庆道:“官人,好像是昨天晚上几艘运粮船翻沉了,现在官府正在打捞,河道暂停通行,至少要等好几个时辰。”

    曹蕴走上前说:“夫君,这里离京城已经不远,要不我们雇牛车进京吧!”

    “天太热了,我怕你身体受不了。”

    “才三十几里路,我没有问题。”

    旁边郭思思建议道:“要不我们在镇上找地方先休息吃点东西,等明天天不亮再出发,那时天气就凉快了。”

    李延庆想了想道:“要不我们先下船去走走,吃点东西,然后再回船,那时应该可以通行了,我觉得住在船上更舒服一点,牛车还是太颠簸。”

    “那好吧!”

    李延庆便给船夫说了一声,他先下船找来张豹、张鹰和杨光,对他们三人道:“你们先骑马回去,去虹桥宝妍斋,告诉我父亲,我们大概会在晚上抵达,请他先安排一下食宿。”

    他们除了两艘千石大船外,还有一艘专门运马的马船,专门运输他们的战马以及陈大陈二研制出的几大箱特殊火器。

    三人点点头答应,取了马匹便上马飞驰而去,李延庆这才带着妻妾下了船,莫俊、刘方等人也下了船,众人来到不远处的一家酒楼,此时还没有到吃饭时间,李延庆索性包下了这家酒楼的二楼,让大家坐下休息。

    这时,掌柜上前行一礼道:“官人要吃饭还是喝茶?”

    李延庆看了众人一眼,笑道:“估计大家也饿了,就上酒菜吧!我也不点菜了,拣你们店里拿手的菜上五桌就行了,酒水另外点。”

    “好咧!官人稍候。”

    掌柜要走,李延庆又叫做住了他,“今天的报纸有没有了?”

    “有!有!朝报和小报都有,我给官人多拿几份过来。”

    不多时,掌柜拿来厚厚一叠报纸,不光今天的,还有前几天的,每样都有几份,还有小报旬刊,就是把十天的各种娱乐有趣新闻汇总在一起,也深受百姓欢迎,曹蕴和思思虽然带着帷帽,但并不影响看报,她们喜欢小报,各自捡了一份。

    李延庆则拾起今天的朝报,朝报上没有什么让他感兴趣的内容,他又拾起一份小报,只见小报的头版头条便是第二次北伐的诸将名单,虽然这份名单有泄露军事机密之嫌,但李延庆还是在上面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李延庆,河北东路权雄州刺史。

第五百七十九章 再回京城

    “夫君,我看见你的名字了!”曹蕴在另一份同样的小报上也看到丈夫的新官职。

    “什么叫做权雄州刺史?”曹蕴不解地问道。

    旁边莫俊笑着解释道:“夫人有所不知,因为刺史是从五品高官,官人目前的官阶不够,所以刺史头衔前面要加个权字。”

    “那雄州刺史又是什么官?”旁边扈青儿也一头雾水地问道:“难道要去雄州任职吗?那里可是前敌战场。”

    李延庆摇了摇头,“刺史不是知州,没有实权,只是一个虚官,京城就有一大堆各州刺史,真正的职务是差遣官,估计这次北伐中会有我的真正官职,只是现在还没有任命。”

    曹蕴低低叹了口气,她父亲就有一个徽州团练使的虚官,十几年来从未去过徽州,整天在家里无所事事,曹蕴既担心丈夫上战场,可又怕丈夫和自己父亲一样,挂了一个虚官,从此碌碌无为。

    。。。。。。。

    一更时分,两艘大船缓缓停靠在虹桥宝妍斋后门的汴河码头上,经过五天的航行,他们终于抵达了京城,李大器已在宝妍斋内等候多时,见儿子船只停靠码头,他连忙迎了出来。

    李大器一年半没有看见儿子了,他激动得紧紧搂抱一下儿子,连忙对众人道:“大家先进屋去休息,估计你们还没有吃晚饭吧!我已经准备好,让厨房再热一热。”

    “爹爹,我们下午已经在赤仓镇吃过了。”

    “那就少吃一点,蕴娘当心,慢一点!”

    李大器见儿媳曹蕴下船,他连忙令丫鬟扶好,曹蕴腹中已怀有李家的骨血,这比什么都宝贵。

    众人进了宝妍斋,曹蕴和思思她们带着丫鬟先去后院休息,其他人则住在前院,房间已腾出来,准备好了鬃垫和被褥,他们也只是暂住一晚,明天就要进城了。

    李延庆和父亲来到客堂坐下,才一年半不见,李延庆忽然发现父亲头发竟然白了一半,李大器苦笑一声,“宝妍斋这两年不太顺利,去年夏天忽然冒出来两家做高档脂粉的新店,都有很硬的后台,一下子抢走了很多市场,张古老胭脂铺已经被挤垮掉了,我们底蕴和积累还比较雄厚,还撑得住。”

    “它们是什么背景?”

    “一家叫做玉锦楼胭脂铺,东主是王黼的兄弟,另一家叫做玉颜堂胭脂店,是外戚向家开始涉足胭脂产业,两家都发展非常迅速,短短一年时间,天下各州都有他们的分店了,他们可是财大气粗啊!用低价竞争,想把我们挤垮。”

    “可是各种胭脂配方、香水、香脂他们怎么弄?”

    “不择手段呗!张古老之所以倒掉,就是因为他们的胭脂匠大部分被玉颜堂高价挖走,各种配方都被玉颜堂拿走了,现在张古老所有的店铺被玉颜堂以五万贯钱买下来,张古老店从此换了招牌。”

    “那玉锦楼胭脂铺呢?”

    “玉锦胭脂铺也挖走三成张古老的胭脂匠,还有我们宝妍斋的两名胭脂大匠也被高价挖走,导致我们的香水和香脂制作工艺泄露,好在胭脂的配方全部掌握在我和张妍儿手中,她现在已被我严密保护起来。”

    “张妍儿是谁?”李延庆有点糊涂了,他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就是喜鹊,张妍儿是我给她起的官名,玉锦楼胭脂铺开出了每月两千贯的高价来挖她,她丝毫没有动心,要是她被挖走,我们宝妍斋也危险了。”

    “喜鹊现在在哪里?”

    “她在陈州项城的庄园里,继续在那里配制胭脂,她现在在做一种棉胭脂,非常便于携带。”

    李延庆点了点头,又问父亲道:“宝妍斋降价了吗?”

    李大器摇摇头,“没有,降价是自砸招牌,我现在硬撑着,就看这两家降价后怎么起得来!”

    李延庆笑道:“其实张古老这个招牌不错,爹爹去找它们东主把这个招牌买下来,以后就用它来替代李记胭脂,降价也用它来和那两家竞争,但宝妍斋绝不能降价,还要把包装做得更精美,让穷人望而兴叹,让富人感觉用它是一种身份的显示。”

    李大器叹口气,“可惜宫里的生意上个月被玉锦楼胭脂铺抢走了,我们的名声损失比较大。”

    李延庆淡淡一笑,“王黼无非是靠李彦,李彦虽然能左右宫女,但左右不了皇妃,只要品质更好,皇妃们依旧会用宝妍斋,只要加强宣传,皇妃用宝妍斋,宫女用玉锦楼胭脂,孰好孰劣大家心里都会明白。”

    李大器笑道:“你说得这些我都记住了,有你出主意,我定心多了,对了,你的新宅我几天前就已经给你租好了,在金梁桥,离蔡京的府邸很近,一座五亩宅,各方面都很不错。”

    李延庆愕然,“我还以为住云骑桥的老宅。”

    “胡说!”

    李大器狠狠瞪了李延庆一眼,“那座宅子死了三十个人,你马上要有孩子了,怎么能再住那种凶宅,房东找我打官司,我赔了房东五千贯钱才处理好那栋宅子,再说那座宅子房东已经卖掉了,他足足损失了一万贯钱,你以后别做这种傻事了,累人累己。”

    李延庆心中歉然,他当时只想干掉偷袭的凶手,却没有意识到会给父亲带来多大的麻烦,他一走了之,一堆烂事却丢给父亲处理。

    “我知道了,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

    “另外你告诉我,什么叫做权雄州刺史?”

    李延庆沉吟一下道:“就是以文官的身份参加第二次北伐。”

    “任命你为文职军官吗?”

    “不一定!”

    李延庆给父亲解释道:“文官也可以带兵打仗,因为带兵打仗一般都是临时差遣官,所以文官需要挂一个在战争地的虚官,如宣抚使、团练使、刺史,如果是武将,那他挂的官衔就是步兵都指挥使之类。”

    李大器眼中顿时一阵黯然,大家都不看好北伐,儿子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情。

    这时,李大器忽然想起一件事,“昨天梁师成亲自来宝妍斋找我。”

    “他找爹爹做什么?”

    “他特地跑来告诉我,有他做宝妍斋后台,王家和向家都不敢把宝妍斋怎么样。”

    李延庆冷笑一声,“过了一年半,忽然又想起我来了。”

    “大概是这个意思,他让你回来后,务必先去一趟他的府上,然后再去吏部。”

    。。。。。。。。

    次日一早,城门刚刚开启,李延庆一行便分坐几辆牛车进了城,一直来到了金梁桥,金梁桥要比云骑桥稍微热闹一点,李大器租的府宅就在金梁桥街上,这里距离州西瓦子也就两百步远,但距离蔡京府更近,就在蔡京府的斜对面。

    这里的环境可谓闹中取静,府宅也不错,七成新,府中营造得很精雅,各种亭台楼阁,假山池鱼都下了功夫,树木也十分茂盛,虽然是盛夏,但府内郁郁葱葱,充满了清凉之感,一分货就是一分价钱,营造得这么精致,租金当然也不会便宜,每月租金就要五十贯,房东是韩家,也就是原相国韩琦的家族,韩家也是相州人,因为是同乡,韩家也愿意把这座府宅租给李延庆,否则,以李延庆射杀三十人的名声,还真没有多少人家敢把房子租给他。

    李延庆对这座府宅非常满意,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在前院和中庭都能看到蔡京府中的六鹤堂,六鹤堂高达四丈九尺,相当于现在的五层楼,在周围一带都是居高临下,好在后宅看不见,否则那才叫郁闷。

    管家还是原来的泰叔,李大器又把他找回来继续做管家,原来的家仆都已经解散了,一时还没有新的家仆,泰叔只找到三个最急需的厨娘,好在他们从嘉鱼县带来八名丫鬟,可以借一时之急。

    家具和各种生活物品都已备齐,这却是曹家送来的,都是上好之物。

    “夫君,要不我们今天去一趟我娘家,他们也知道我们回来,我觉得不去不太好。”曹蕴委婉地提出了回娘家看一看的建议。

    李延庆点了点头,“要不我们现在就去,在哪里喝完午茶回来,你回来后好好休息。”

    曹蕴心中欢喜,连忙让泰叔安排一辆牛车。

    他们的新府宅离曹家也不是很远,相距约两里,不多时,夫妻二人便来到了曹府,听说孙女婿回来了,曹评连忙让管家带李延庆来自己书房,曹蕴则被母亲接去了自己家中。

    李延庆跪下给曹评行了大礼,曹评连忙扶他起来,笑眯眯道:“一年半没见,就这一次行大礼,以后就不用了,连你岳父见我也不用每次都行大礼,自己家人,随意一点更好。”

    “多谢祖父关照!”

    李延庆坐下,有侍女进来上茶,李延庆笑道:“祖父红光满面,声音洪亮,看来身体不错!”

    “我很注意保养,不过还是比不上老种啊!人家居然又要率军出征了。”

    “这次北伐,居然让种帅出征,连我也被征召入京,这里面有什么玄机吗?”

    “这次是太子的推荐,上月初的北伐惨败,使太子拨云见日,又重新参政了,这次官家让他出任北伐三军大元帅,他自然要推荐自己的人,种师道就出山了,你也是,这次太子推荐了五名重要官员为种师道之副,你就是其中之一。”

    “不知是哪五人?”

    “基本上是上次剿灭梁山军的原班人马,只是多了一个李纲,他官复原职,出任军资监察,也就是从前你们军监所做得事情,军监所没有了,但事情还得做,一般由监察御史担任军监御史,另外,还多了一个种师中,和宗泽一起出任左右副都统,你将出任东路军右军统制,仅次于副都统,延庆,责任重大啊!”

    李延庆连忙道:“已经定下来了吗?”

    曹评点点头,“这是种师道提交给天子的东路军将领名单,虽然他人还没有到京城,但名单已经先一步送到,高深昨天来拜访我,给我说了此事。”

    “高深又怎么知道?”

    “高深再次出任知枢密院事,接任原来郑居中的官职,枢密院使还是童贯,副使是谭稹,这两人简直势同水火,连进枢密院的门都不一样,一个走东门,一个走西门,从不见面,有什么事情就是找高深。”

    李延庆沉吟一下问道:“其实孙婿还想知道,既然封我为雄州刺史,那我的官阶有没有变化?”

    这才是李延庆关心的事情,他知道很多京城很多权贵子弟都挂着刺史的头衔,但没有官阶,只是一个虚衔,现在他虽然任雄州刺史,可官阶却没有消息,会不会还是从八品的承奉郎?

第五百八十章 官复原职

    曹评微微一笑,“虽然还没有确切消息,但你一点都不要担心,从八品的承奉郎再怎么破格也做不了从五品刺史,既然叫权雄州刺史,那我估计你应该是官复原职,还是正六品的朝奉郎,因为种师道和李纲都是官复原职,你应该也不例外。”

    “我是昨天下午在报纸上看到的。”

    “那就对了,报纸当然不会详细登载,你今天下午去吏部就知道了。”

    李延庆沉吟一下,“可是梁师成昨天找到我父亲,他让我去吏部之前先去找他,祖父觉得我该怎么办?”

    曹评叹了口气,“梁师成还是权势滔天,我们得罪不起,但也绝不能和他推心置腹,一旦太子登基,就是他灭亡之时,你绝不能被他连累,我就送你四个字,虚与委蛇。”

    李延庆默默点头,姜还是老的辣,曹评看得深透。

    曹评又笑着缓缓道:“这次北伐你任东路军的右军统制,其实是独立成军,按照惯例,手下很多将领都需要你自己任命,正好有这个机会,我想让两个比较优秀的曹家子弟跟随你出征,一是磨练他们,二也是给他们出征立功的机会。”

    。。。。。。。。

    李延庆见了曹评,又去拜见丈人丈母,丈人曹选不在,小姨子曹娇娇也正好去高家玩了,李延庆见丈母娘和妻子有说不完的话,丈母娘还要请名医给女儿安胎,李延庆下午要去吏部报到,便先告辞走了。

    李延庆随即来到了梁师成的太傅府,只等了片刻,大院便跑出来笑道:“正好太傅也在,请李官人去书房相见,请随我来!”

    李延庆在经历范党案后,已经看透了梁师成,在关键时刻他绝不会保自己,锦上添花他愿意做,但雪中送炭却不要指望,而且梁师成在朝廷和地方上的棋子颇多,自己不过是他的其中一颗罢了。

    走进书房,李延庆躬身行一礼,“卑职参见太傅!”

    梁师成放下书,笑眯眯道:“延庆终于回来了,快请坐!”

    李延庆在一旁软凳上坐下,梁师成打量他一下,又笑道:“比从前瘦了不少,也黑了很多,在嘉鱼县很辛苦吧!居然还剿匪,我都知道,审官院那边有你在嘉鱼县的详细记录。”

    李延庆点了点头,“这次回京,也多亏太傅的关照!”

    “是啊!官家说你是范党,回来影响太大,我就劝官家,做个姿态也不错,加上你在嘉鱼县表现很好,为官清廉,深得民心,所以官家就决定把你调回来,官复原职!”

    李延庆一怔,“官复原职,是指我要重回御史台吗?”

    “不!不!不!暂时不回御史台,只是恢复正六品的官阶,当然了,如果你想回御史台,等战争结束后,我可以安排你出任御史中丞,再升一级,前提是你要在前敌立功才行。”

    李延庆当然知道做御史中丞其实也是梁师成的狗,如果战争结束,自己还是得想办法外任,远离梁师成的控制。

    心中这样想,但表面上他得表示感谢,就像曹评的建议,虚与委蛇,李延庆连忙起身行礼,“多谢太傅厚爱,李延庆铭记于心。”

    梁师成点点头,他很满意李延庆的态度,但他心里明白,让李延庆回来是太子争取的,其实和他无关,自己还得施点小恩小惠笼络李延庆才行。

    他又笑眯眯道:“有什么困难需要我帮忙吗?”

    李延庆刚要婉拒,却忽然想起一事,便笑道:“其实卑职最关心嘉鱼县,能否提升县丞杨菊为新县令,原来的县尉周平升为县丞?卑职实在不希望外派县令去上任,改变我定下的规矩。”

    对梁师成而言这只是小事一桩,他便欣然答应了,“我知道了,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梁师成沉吟一下又问道:“这次北伐,你觉得前景如何?”

    “坦率地说,卑职觉得前景并不乐观,只能说尽量向好的方向去努力,维护大宋的尊严。”

    “你说得很对,上一次败得太惨,朝廷尊严失尽,官家也是希望这次北伐能夺回燕京当然最好,如果实在夺不回来,也要尽力挽回上一次失去的尊严。”

    “关键是童贯不能干涉军事。”

    “放心吧!这一次童贯不节制东路军,种师道出任宣抚都统制,直接向太子殿下汇报,有太子替你们撑腰,尽管放手去做。”

    李延庆忽然有一种直觉,梁师成似乎也想通过自己和太子修复关系,否则,太子极力推荐自己,他从前都是暴跳如雷,认为自己绕过他和太子私下联系,而这一次,他却没有丝毫的不满。

    。。。。。。。。

    离开梁师成府,李延庆见时辰还没有到中午休息之时,他便来到了大内,找到了吏部。

    吏部侍郎梁中书亲自接待他,梁中书是蔡京女婿,当初在大名府和李延庆打过交道,虽然他人品较差,但当初若不是李延庆及时救下大名府,他早就死在梁山军的手中,从这一点上说,他欠了李延庆一个人情。

    不过梁中书并不认为自己欠了李延庆的人情,他只知道是岳父蔡京保住了他,他才能进京出任这么权重的职务。

    当然,梁中书还是对李延庆颇有好感,他满脸笑容请李延庆坐下,“这次从外地调来的官员,你是第二个抵达,昨天是宗泽,其他都还在路上。”

    “从太原过来的三万河东军到了吗?”

    “听说是种师中率领他们过来,现在还没到,不过也快了。”

    李延庆从随身的包中取出官印和调任书交给梁中书,“这是给吏部吧!”

    “呵呵!官印也带回来,其实官印留在嘉鱼县也无妨,只要你人来就行,这几份任命书你先看一看,没问题就签字画押,然后我再和你谈一谈新的官职。”

    李延庆接过自己的任命书,果然是恢复了自己正六品的官阶。

    “本来你在嘉鱼县剿匪有功,按照惯例,你官复原职时应该再升一阶,但你也知道,正六品升从五品是道大坎,除非是年限资历熬够了,或者是立大功,否则真的很难,你还很年轻,进士及第也不过才四年,迈过这一坎也就更难,希望这次北伐你能立下大功,我会很乐意提交升你为五品的申请。”

    “北伐结束后,按照惯例我会进京为官吗?”李延庆又问道。

    梁中书摇了摇头,“按照惯例恰恰不会,你之前是县令,现在参加北伐只是一种临时差遣官,可以认为这是你县令任期的一部分,按照惯例,县令升通判,然后再任一届知州,有了完整的州县履历,大概十年左右,你就能回京出任六部或者其他省台要职了,当然,前提是你要在地方表现很好,年年考评上上,若德行不佳,或政绩不著,回朝廷还是没有希望。”

    李延庆心中大概有了方向,便很痛快地在任命书上签字画了押,又留下了联系地址,梁中书笑道:“你现在可以回去等候兵部的通知了。”

    李延庆现在出任的雄州刺史只是虚官,没有官衙,没有随从,也自然没有什么政务,任命完就可以回家休息了。

    他真正的差遣职务是东路军右军统制,这需要兵部来任命。

    。。。。。。。。

    从大内皇宫出来,正好是正午时分,天气格外炎热,毒辣的太阳喷出热浪席卷大地,空气变成了半透明状,在空中缓慢流动,就俨如蒸笼一样令人窒息。

    由于天气太热,大街上也空空荡荡,人影都很难看到一个,只有几辆牛车在有气无力地走着,车夫眼巴巴地招揽着屈指可数的客人。

    “官人,坐车吧!这么热的天当心把油都晒出来。”一辆牛车停在李延庆面前。

    这辆牛车来得正好,李延庆连忙坐上了车,牛车里已经有了两位客人,是一对中年夫妻,两人冷漠地看了李延庆一眼,同时将目光转到车外,李延庆就坐在第一排,这里就像蒸笼的上格,似乎不那么令人煎熬。

    “官人要去哪里?”车夫问道。

    李延庆还没有想好自己要去哪里,便笑道:“先随便走吧!我想到了告诉你。”

    “那我先去御街了,车上两位客人要去御街。”

    “随便!”

    牛车缓缓起动,一摇三晃地向御街驶去。

    李延庆已经很久没有来京城了,不过京城的一切都没有变,还是从前的旧光景,刚开始李延庆还有点怀旧的兴致,但很快他就腻味了。

    牛车在御街上缓缓而行,这时,李延庆忽然看见一座修得花团锦簇的两层楼店铺,异常华丽,一块大牌子挂在店铺上,‘玉锦楼胭脂铺。’

    “停车!我就在这里下。”李延庆叫住了牛车。

第五百八十一章 茶馆偶遇

    李延庆并没有把父亲说的两家竞争对手之事放在心上,他觉得宝妍斋只要不断创新、恪守品质,厚积薄发,就一定会立于不败之地,今天他亲眼看见了王家开设的玉锦楼胭脂铺,他忽然意识到了另两个重要的因素,那就是权力和资本。

    玉锦楼胭脂铺的店址原来应该是姚三团子糕点铺,是京城著名的糕点铺,现在变成了玉锦楼胭脂铺,这显然是强权横行的结果,店铺没有变,但门头是重建的,建造得金碧辉煌,上面用锦缎扎成了各种花朵,看起来花团锦簇,格外夺人眼球,而且它居然是两层楼的铺子,这又比宝妍斋显得更加富丽堂皇。

    店铺里挤满了买胭脂的妇人,不过看起来大多是市井百姓,吵吵嚷嚷,就俨如菜市场一样,华丽傲慢的贵妇人一个都没有看见。

    两名美貌的女店员在门口迎客,旁边也修了两座很小的帐铺,一座卖香脂,一座方便男人买胭脂,完全仿照宝妍斋,自身没有一点创意。

    李延庆走到男客帐铺前,里面是两名打扮得很妖艳的年轻女子,娇声娇气向李延庆招手道:“官人给娘子买只宝盒吧!”

    宝妍斋的胭脂宝盒分为蓝宝盒和红宝盒两种,它们也东施效颦,分为金宝盒和银宝盒两种,金宝盒稍贵,二十贯钱一只,银宝盒只要十贯钱,里面琳琅满目,从胭脂到香水,从眉笔、眉墨到粉饼,还有唇脂、香袋,应有尽有。

    “宝妍斋一只红宝盒要五十贯钱,你们金宝盒居然只要二十贯,里面的东西能比吗?”

    其中一名女店员撇撇嘴,“宝妍斋一只红宝盒要赚你多少钱,我们的东西一点不比它差,只是暂时不赚钱,官人想当冤大头,尽管去宝妍斋。”

    “好吧!给我拿一只金宝盒。”

    女店员立刻满脸堆笑,取了一只布袋给李延庆装上金宝盒,“官人给你!”

    李延庆递给她们一张二十贯的会子,拎着袋子便向隔壁的朱骷髅茶馆走去,两名女店员在身后嗲声喊道:“欢迎官人再度光临!”

    李延庆走进了朱骷髅茶馆,顿时感到一片清凉,大堂上四角放着装满冰块的大水缸,使店里的温度比外面降低了很多,每个客人身后都会有一个小丫鬟打着扇子,凉风习习,当然,羊毛出在羊身上,茶馆的最低消费也由五两银子涨到了六两银子。

    李延庆刚走进大堂,忽然有人大喊,“延庆!”

    这个声音十分熟悉,李延庆立刻看到了,屋角坐着一个大胖子,正是数年未见的郑荣泰,郑荣泰激动得跳起来,上前紧紧搂住李延庆,差点勒得他喘不过起来。

    李延庆用力推开他,“这么热的天,你小子就不要这么亲热了!”

    几年未见,郑荣泰黑了很多,身体也壮实了,虽然体型还是那么庞大,但原来是肥胖,现在变成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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