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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枭士-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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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哪里买的?”

    “江夏金福楼首饰店,小人感觉金银涨得太快,所以把一千贯钱全部换成了金银首饰。”

    李延庆点点头,又问道:“箱子落水多久后你才遇到这个船子?”

    “大概一刻钟左右。”

    一刻钟就是半个小时,李延庆立刻令道:“把箱子抬上来!”

    两名衙役把木箱抬上大堂,李延庆又令道:“打开!”

    箱子打开,里面是一堆妇人的衣裙,已经发霉,衙役取出一只木箱,打开来,里面是十几件暗灰色暗的首饰。

    ‘啪!’李延庆一拍惊堂木,喝道:“王船子,你可知罪?”

    船夫吓得跪下了,“小人知。。。。知什么罪?”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敢打开箱子,怕失主找你麻烦,说是前天才打开的箱子,可你又说都是亮闪闪的首饰,把你眼睛都看花了,你睁开狗眼看看,这是亮闪闪的首饰吗?”

    船夫愣住了,半晌道:“小人。。。。只是随口说说。”

    “哼!你不是随口说说,你拾到箱子后就打开了,当时确实是亮闪闪的首饰,可箱子进了水,又放置了一个月,银器就会变成晦暗无色,你分明就想私吞这个箱子,偏偏失主问了你,你心中害怕,所以不敢私下藏匿,想合法占有,所以才报官告示。”

    船子心慌意乱道:“小人。。。。小人是说了谎,是先打开了箱子,但肯定是他问过之后才捞到了箱子,小人是不该说谎。”

    “还敢嘴硬,你既然想还给失主,为何不给官府说清楚你已经见过失主,却隐瞒了这个事实?”

    “因为小人找不到失主?”

    “一派胡言,在江上打渔之人岂能不认识失主乘坐的客船,你真有心还他,根本就不用报官,你分明一开始就想占有这个箱子,你如果还敢狡辩,我现在就把客船船夫找来,看你认不认识他?”

    船子终于崩溃了,连连磕头道:“小人被猪油蒙了心,一时起了贪念,求老爷宽恕!”

    “你虽是小过,不用坐牢,但责罚难免,拖下去打五十棍!”

    张三牙子的东西失而复得,心中大喜,躬身道:“县令明鉴,多谢县令!”

    李延庆对他冷冷道:“东西可以归还你,但你也有过错,三十天未来认领,加重了船子失德,罚你负责承担船子的医药费和误工费,等船子伤好后东西再还给你!”

    大堂下顿时想起了一片鼓掌声,汪伯彦走上前笑道:“不愧是负责审案的侍御史,断案果然高明,佩服!”

    李延庆看了他一眼,“你又是何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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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七章 剿匪计划

    旁边负责记录的法曹押录认识汪伯彦,连忙对李延庆低声道:“县君,他就是汪知州!”

    李延庆连忙起身,笑着施礼道:“原来是汪知州驾临小县,失敬了!”

    汪伯彦也笑道:“今天我来贵县巡视一下,正好遇到李县令审案,也算是开了眼界,果然审得有理有据,不知李县令是怎么看出船子心里有鬼?”

    李延庆微微一笑,“从常理推断,如果真是告示三十天后归船子所有,那他前天把箱子拿回家后一定会急不可耐地浆洗衣服,打磨首饰,因为这些都属于他了,但他并没有做,说明他心虚,想再避避风头,我就估计他心中有鬼,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汪伯彦大笑,“李县令把人心看得透彻啊!”

    “知州说笑了,这世上最难看懂的就是人心,请吧!请到后堂一叙!”

    朝廷贬黜官员到地方后往往都会受到礼遇,地方官不敢得罪,依旧礼敬有加,一方面固然是这些被贬黜官员曾经高高在上,威严未失,而且很有可能再复出重用,而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官员往往只是职官被贬黜,但代表身份的虚官却还在。

    就比如李延庆,他的官阶从正六品贬为从八品,但他的爵位却没有被剥夺,他的爵位身份依旧是从五品的开国男爵,还有五品的绯袍及银鱼袋,仅凭这一点,正六品的知州汪伯彦就在身份上略低他半等。

    两人在后堂坐下,一名童子给他们上了茶,李延庆笑道:“知州可是为城隍庙土地之事而来?”

    汪伯彦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他可不是为土地之事而来,但既然李延庆已经提出,他就不能再装作不知,只得叹口气道:“土地之事,希望李县令把它妥善处理好。”

    “当然,得之于民,也用之于民,我会建帐,把每一文钱的来龙去脉都交代清楚。”

    “那样最好,这种事情一旦传到朝廷,恐怕监察御史会下来的。”

    李延庆喝了口茶,轻描淡写道:“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还请不动监察御史,知州不用太担心了。”

    汪伯彦却没有吭声,他知道李延庆在御史台有人脉,御史台不可能来查他,所以他才敢这样说。

    沉默片刻,汪伯彦又道:“我这次来嘉鱼县,其实是在考虑组建一支地方水军,”

    李延庆精神一振,“汪知州可是想对付水贼?”

    汪伯彦点点头,“上一次围剿水贼还是在十年前,遭遇了惨败,从此再也没有人敢提出剿匪一事,本官在上任之初,就决定剿灭祸害长江多年的水贼,包括洞庭湖的黑心龙王和横行鄂州一带的张顺。”

    “可是要组建地方水军,至少要向朝廷申请。”

    “我去年就向朝廷申请了,上个月枢密院和兵部都批下来了,同意我招募一支不超过五百人的水军乡兵,兵部也同意从水师调一些旧船给我们,所以我今天特地来和李县令商量此事。”

    李延庆顿时明白了,这个汪伯彦恐怕是想倚重自己,他没有说话,等汪伯彦继续说下去,汪伯彦看了一眼李延庆的脸色才继续道:“现在最大的问题倒不是兵和船的问题,而是钱粮和领兵之将,钱粮我可以发动鄂州乡绅捐助,而能带领这支水军剿匪的主将却找不到,我想来想去,恐怕也只有李县令能胜任了,鄂州所有官员中只有李县令有过带兵打仗的经验。”

    李延庆笑了起来,“我是出征过西夏,可这是水军,恐怕。。。。。”

    不等李延庆说完,汪伯彦连忙道:“可李县令不也曾经剿灭过水泊梁山吗?”

    李延庆早有剿匪之意,难得汪伯彦和他想到一起去了,既然州里肯给资源,他又何乐而不为?

    李延庆便不再拒绝,欣然道:“既然汪知州专门来嘉鱼县托我,我怎能不给知州这个面子,好吧!我可以兼任鄂州的水军团练,不过乡勇由我来招募,同时也请把水军驻地放在嘉鱼县,我毕竟还是县令嘛!”

    汪伯彦大喜过望,如果能借助李延庆的帮助剿匪成功,那自己也有了极大的政绩,他回朝廷就能再高升一步了。

    “那就怎么说定了,钱粮、船只我来负责,水师乡勇就烦请李县令招募了。”

    。。。。。。

    汪伯彦没有在嘉鱼县多待,他急着赶回去筹集钱粮,接收船只,又谈了一些细节,汪伯彦便匆匆告辞走了。

    汪伯彦刚走不久,去乡里催促税赋的县丞杨菊便匆匆赶来回来。

    “县君,汪知州来过了?”一进门杨菊便急声问道。

    “已经走了,就坐了不到半个时辰。”

    杨菊愕然,“这么快就走了吗?”

    “县丞有事找他?”李延庆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

    “倒没什么事,只是。。。。城隍庙卖地之事,这么快就解决了?”杨菊还是担心他们擅自卖地之事。

    “他不是为土地之事而来?”

    杨菊顿时长长松了口气,原来知州不是为出售土地之事而来,只是这个时间点来得太巧了一点。

    李延庆笑了笑又道:“为了剿匪之事而来!”

    “剿匪!”

    杨菊失声喊了出来,刚刚落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县丞觉得剿匪不妥吗?”李延庆目光凌厉地注视着杨菊。

    “不是剿匪不妥,我只是担心刚刚形成的平衡又要被打破了。”

    “什么平衡?”

    杨菊叹了口气,“自从张顺出现在鄂州江面,黑心龙王就被赶出了鄂州地界,这对鄂州百姓是件好事,至少张顺不伤妇孺,只收保护费,就怕张顺被灭,黑心龙王又卷土重来,那时嘉鱼县的日子就难过了。”

    李延庆摇摇头,“剿匪不光要剿张顺,也要剿灭黑心龙王,彻底摧毁长江悍匪,否则长江永无宁日,对于我们嘉鱼县这种江边县城而言,长江就是我们生命通道,生命通道不畅,繁华谈何而来?难得知州下定决心剿匪,而且朝廷支持,这个机会失去了,恐怕再想剿匪就不知何年何月去了。”

    “既然知州和县令都决定剿匪,我也没什么话可说,只希望能有始有终,不要半途而废。”

    杨菊对剿匪始终持保留意见,但他官卑言轻,无法改变决策,只能将担忧压在心中了。

    。。。。。。。

    嘉鱼县目前共有三百乡兵,主要负责守南北两座城门,以及城外的治安安全,三百乡兵当然都是嘉鱼县子弟,目前正副都头分别是张虎和杨光,他们军营驻地就位于县城东北,距离北城门只有百余步。

    李延庆离开县衙,不多时便来到了乡兵军营,乡兵军营占地约四十亩,其中十亩为营房,三十亩为操练场。

    此时在操练场上,三百名乡军士兵正整齐划一地训练枪法,旁边张虎不断地大吼,“力量在哪里?一个个他娘的像没吃饭一样,把脚给我跺狠了!”

    杨光则坐在训练场旁,百无聊奈地托着腮,在训练方面没有他的事情,张虎一个人便训练得足够好。

    这时,杨光忽然看见了李延庆,立刻眉开眼笑地跑了过来,就差没有尾巴可以摇一摇。

    “县君过来了?”

    “你怎么没有训练?”李延庆冷着脸问道。

    “张虎不让我练习,嫌我带不好队。”

    “我是说你怎么没有在队伍里和大家一起训练枪法?”

    杨光呆了一下,“好像副都头不用吧!”

    “你这个臭小子,每次来都看你在旁边闲逛,小心你连士兵都打不过。”

    杨光挠挠头,“要不卑职去练射箭吧!”

    “现在不用了,把张虎叫过来,我有事情。”

    杨光飞奔而去,不多时,张虎解散士兵休息,便匆匆跑了过来,他上前单膝跪下抱拳,“卑职参见县君!”

    “起来!去营房内说话。”

    李延庆带着他们来到营房,他坐下问道:“现在他们可以上阵了吗?”

    “还不行,我强化十天训练,效果还没有出来,不过精神状态倒是焕然一新了。”

    李延庆沉吟一下道:“这三百乡兵中有多少人擅长水性的?”

    “这个卑职倒没有问过,不过都是在江边长大,应该有不少吧!”

    “有一百多人!”

    旁边杨光插口道:“卑职问过的,基本都会游水,但水性极好的大概有一百二三十人。”

    “你的水性极好是什么标准?”

    “能够游过长江,卑职准备过几天带他们去游长江。”

    李延庆点点头,便将鄂州准备组建地方水军之事告诉了二人,张虎却低头不语,半晌叹口气道:“卑职水性不行,恐怕帮不了县君。”

    李延庆微微一笑,“你还是做嘉鱼县乡兵都头,水军是另外组建,而且水军头领我已经想到了最好的人选。”

第五百五十八章 赌弓斗箭

    次日一早,嘉鱼县北城外的祭江台彩旗招展,台下敲锣打鼓,热闹异常,百余名乡兵手执长枪站在祭江台四周维持秩序,在台下用木架子摆下了‘长江第一箭’五个大字。

    祭台上四角站着八名士兵,中间一张桌上放了一只弓托,弓托上躺放着一张做工极为精湛的弓,弓名为追风,李延庆临时给它改名为‘镇江’,三十年前由京兆名匠韦庆最得意的大作。

    嘉鱼县令李延庆放言,无论何人,只要能在一百二十步外射断系钱的长绳者,可得此名弓,并授予长江第一箭的金牌,并赏黄金三百两。

    在台下搭了一座箭棚,一百二十步外立下一根木桩,木桩顶端的横杠上系了一根长长的绳子,绳子的下端挂着一串铜钱。

    箭棚内放着一排弓,从一石弓到两石弓都有,可任选一张弓射击。

    消息很快便轰动了全县,并以最快的速度向各地传播。

    这个消息确实极为吸引人,且不说名弓吸引,光三百两黄金就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三百两黄金相当于三千两白银,现在真金白银的价格越来越昂贵,这三百两黄金能兑换五千贯钱。

    大宋极为重视弓箭手的训练,几乎全民皆弓手,每个年轻男子每年都要集中起来练几天弓箭,北方如此,南方也不例外,只是南方弓箭社很少,不像北方那样普遍,但会射箭的人却比比皆是。

    所以当消息传开后,数千男子从四面八方涌来看热闹,同时也想试试运气,尽管射断这根绳的难度堪比登天,但还是数百人跃跃欲试,万一他们碰巧射中了呢?三百两黄金啊!

    每人可以射三箭,射箭棚前很快便排起了长龙,县民纷纷张弓搭箭,射向一百二十步外的木桩,绝大部分人连一百步都射不到,要射一百二十步,至少是一石五斗弓,可县民们训练,最好也就是八斗弓,即使有少部分人能拉开一石半弓,但最后的箭矢却离目标相差太远。

    李延庆站在城头上平静地注视下方喧闹着射箭的县民们,旁边张虎低声问道:“县君觉得那人会来吗?”

    李延庆淡淡笑道:“只要是有勇气的汉子都会来试一试,我相信他一定会来!”

    “要不要卑职安排几个陷阱?”

    李延庆摇了摇头,“这倒不用,只要他肯来,我就有办法降服他!”

    说到这,他向茫茫的大江上望去,就不知这个浪里白条藏身在哪里?

    。。。。。。。

    鄂州的长江江面十分狭长,从东北延伸到西南足有五百余里,鄂州在长江南岸,长江北岸则对应着黄州、汉州和复州,水系众多,地形复杂,尤其长江北岸有大大小小数百个湖泊,通过无数的小河流入汉水和长江,就仿佛一张庞大的毛细血管网。

    此时就在嘉鱼以东二十里外的长江上,十几艘小船正静静停泊在江面上,为首的小船船头站在一个身材魁梧高大的年轻汉子,他皮肤黝黑,闪烁着古铜色的光泽,头戴用竹篾编成的斗笠,斗笠下,一双虎目正目光锐利地注视着嘉鱼县方向。

    此人正是长江悍匪张顺,绰号浪里白条,又被称为小甘宁,他兵器是一对四十斤的短戟,背在身后,箭法出众,武艺极为高强。

    他是去年春天才在鄂州崛起的水贼,并在去年夏天和秋天两次大败洞庭湖的黑心龙王,将黑心龙王的势力彻底赶出了鄂州一带的江面。

    张顺的手下并不多,只有二十余人,可个个都是水上精锐悍勇,在陆地上他们或许战斗力一般,可到了水中就是他们的天下。

    “大哥,这个嘉鱼县令到底是什么意思?居然要封长江第一箭,他有什么资格?”一名手下十分不满地道。

    “他有什么资格?”

    张顺不满地哼了一声,“他可是天子御封的天下第一箭,铁臂膀周侗的传人,他当然有资格封长江第一箭,只不过他恐怕就是长江第一箭。”

    “那他这是什么意思?”

    张顺冷冷道:“他这是在向我挑战呢!问我敢不敢上岸去接受挑战。”

    “恐怕这是个陷阱,他是想趁机抓捕大哥!”

    张顺摇了摇头,“你太小看此人了,他人在嘉鱼县,心却在天下,既然他已放言谁都可以去射箭,他又岂会为我一个小小的长江水贼坏了自己的名声。”

    “那大哥要不要去试一试?”

    张顺冷冷道:“他既然摆下了擂台,我怎能不去,你去一趟嘉鱼县,替我下一张帖子,明日上午辰时正,我去取这张镇江弓!”

    。。。。。。。

    次日清晨,江面上的雾气还没有完全散去,十几艘小船便静静停泊在嘉鱼县码头对面的江面上,李延庆已经来到祭江台上,微眯起眼睛注视着江面上隐约可见的船影。

    “现在什么时候了?”

    “离辰时正还差一炷香!”

    县丞杨菊在一旁低声道:“县君,他会来吗?”

    李延庆注视着江面淡淡一笑,“他已经来了!”

    杨菊愕然,江面上什么都没有啊!

    这时,李延庆对台下张虎喊道:“弓箭手布置好,听我的命令才准行事!”

    “卑职明白!”

    李延庆并不迂腐,张顺若肯与自己合作,一切都好说,若翻了脸,那就休怪自己辣手无情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这时,有随从大喊:“辰时正已到!”

    李延庆立刻向江面上望去,江面上的雾气已略略有所散去,只见一艘快船正迎面向码头驶来,船头上站着一名高大健壮的年轻汉子,不等船靠岸便一跃跳上码头,码头上的数十名乡兵吓得纷纷举起矛,汉子大笑道:“这般阵势,让我张顺担当不起啊!”

    来人正是张顺,他目光向向祭江台上望去,正好看见了站在台上的李延庆,他便高喊道:“李县令不是邀长江两岸英雄来取镇江之弓,为何如临大敌?”

    李延庆注视他片刻问道:“是他吗?”

    旁边一名张顺的同乡连忙道:“正是他,小人和他一起长大,绝对认识此人,一听声音我就知道是他了。”

    李延庆点点头,居然单枪匹马而来,光这份胆识也不会是别人,他也高声笑道:“张壮士欲取弓本县怎能不准,请吧!”

    张虎跑上去行一礼道:“请随我来!”

    乡兵们纷纷闪开一条路,张顺傲然一笑,便跟着张虎向箭棚而去。

    “请张壮士先看规则!”张虎指着旁边一块牌子道。

    张顺瞥了一眼规则,其实他昨天就知道了,规则有三条,每人可用任意弓射三箭;一百二十步外射断钱线者获胜;若多人射断可再较量以决最后胜者。

    张顺虽出身草莽,但箭法高超,他自诩小甘宁,也是因为他箭法出众,他走上前看了看弓,弓架都是制式标准弓,但都是步弓,在南方练骑弓并不现实,他目光落在一把两石弓上,张顺将弓提了起来,轻轻拉了一下弓弦,弓只能说一般,做工不太精细,力量还算强劲,手感和他平时使用的弓箭相差甚远。

    他不用官府提供的弓,便从腰间摘下自己的两石弓,“我就用它,可以射了吗?”

    张虎在一旁令道:“上箭!”

    一名士兵送上来三支箭,张顺瞥了一眼箭,摇摇头,“我自己有!”

    他从箭壶里抽出一支自己的大羽箭,张弓搭箭,渐渐拉开了弓,眯眼觑准了一百二十步外的铜钱,弦一松,箭划出一道抛物线,向一百二十步外的铜钱射去。

    李延庆在台上看得清楚,他暗暗点头,张顺手臂非常稳,从取弓搭箭到最后射出,手臂居然没有抖一下,这是一个射箭的高手,但比自己还是略逊一筹,而且张顺的意图也很明显,他是想射铜钱,由铜钱着力,扯断细绳,这也是一个办法,铜钱着力面大,如果力量足够,准头又佳,正好射中铜钱孔,铜钱被射荡起来,确实是会扯断绳索。

    只听‘叮!’的一声,这一箭果然射中了铜钱,却没有扯断绳索,张顺心中暗叫一声不妙,这铜钱绳索比他想象中要结实,除非自己能射中铜钱眼,否则还真射不断绳索。

    但射中铜钱眼的本事他还稍微差一点,并不是射不中,而是没有把握,十箭中最多只能有五箭射中。

    张顺再抽出一支箭,再次张弓搭箭,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刚才张顺的第一支箭虽然没有射断线,但也非常精准,居然射中了铜钱,就不知他第二支箭能不能成功。

    张顺第二支箭射出,这支去势凌厉,又是‘叮’的一声脆响,再次射中铜钱,但绳子还是没有断,张顺忽然明白了,上面挂了一串铜钱,彼此遮掩,想完整射中一个铜钱前还真不容易,而且铜钱还在晃动,让他怎么射?

    就在这时,杨光跑过来道:“张壮士,我家县君建议壮士用‘射缆箭’射上面横杆上的绳子,会稍微容易些!”

    张顺脸一热,他目光顺着绳子向上望去,绳子系在木桩的一根横杆上,他不由暗骂自己糊涂,这和射断敌人大船上的缆绳有什么区别?

    射断大船缆绳并不是用普通箭矢,而是一种特殊的箭矢,叫做射缆箭,箭尖呈铲型,一箭射在桅杆上,便可将绕在桅杆上的缆绳切断,但张顺却没有带这种特殊的铲箭。

    杨光将一支铲形的射缆箭递给他,笑道:“只有最后一次机会了,我家县君希望壮士把握好!”

    张顺回头向李延庆点了点头,他却没有接过射缆箭,“多谢你家县君好意,用射缆箭胜之不武,我还是用正常的羽箭!”

    他抽出第三支箭,一箭向横杆上的绳索射去,这一箭正中横杆,紧贴着绳索,但绳索却没有断,如果他刚才用铲箭,那肯定就能射断了。

    张顺有点呆住了,这是李延庆走过来笑道:“张壮士是不是觉得难度太大,无人可以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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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九章 攻心为上

    张顺回头冷冷看了一眼李延庆,他发现自己已经落入一个陷阱,偏偏这个陷阱又是自己心甘情愿跳进去,他沉默片刻道:“李县君骑射冠绝天下,这当然是为自己量身打造,李县君能射中自然在情理之中。”

    李延庆淡淡一笑,“那你出题!”

    张顺眼中露出一丝惊讶,半响道:“你此话当真?”

    “当然算数!”

    张顺想了想笑道:“那就在船上射箭,一百二十步至一百五十步之间,射同样的十根钱绳,不管你射绳也好,射钱也好,只要铜钱落下便算你赢,落在水上船上都无所谓。”

    张虎大怒,“我家县君敬你是条汉子,你却。。。。。。”

    李延庆摆手止住他,“那我们就一言为定!”

    张顺眼中露出一丝羞愧,他知道自己有点过份了,不过他也很想见识一下李延庆的箭术,他便硬着头皮道:“那你输了如何?”

    “你想要什么?”李延庆微微笑道。

    “我要你的镇江弓!”

    “没问题,我输了那把弓就归你,可如果我赢了呢?”

    “那你又想要什么?”

    李延庆缓缓道:“我要你替我做一件事。”

    张顺知道李延庆要自己做的事绝不会简单,他想了想道:“我不可能归降你,也不可能金盆洗手!”

    李延庆笑道:“你倒是很精明,这两件事确实是我今天摆下擂台的目的,不过呢,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那我就让你为家乡父老做一件好事吧!”

    “你想让我做什么?”张顺咬一下嘴唇问道。

    “看来你一定要知道答案才肯打这个赌,那好吧!我就告诉你,如果我赢了,我要求你和我一起联手灭了黑心龙王。”

    张顺愣住了,李延庆却随手拾起一张两石弓,抽出一支普通箭,张弓便是一箭射去,只听‘啪’的一声,箭正中横杆,系在横杆上的绳子断裂,钱‘哗啦!’落地。

    李延庆淡淡道:“如果你不愿意就请回吧!擂台我就撤了。”

    张顺连续三箭都没有射断绳索,李延庆随手一箭便断了绳索,深深刺激了张顺,他咬牙道:“我答应你,若你赢了我的题,我就替你灭了黑心龙王。”

    “不是你替我,而是我们一起联手。”

    “就依你,我要出题了,请准备上船吧!”

    张顺转身大步向江边码头走去,张虎大急,刚要提醒李延庆,李延庆却微微笑道:“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你去把青儿叫来。”

    张虎飞奔而去,李延庆脱去了官服,里面是一身白色紧身骑射服,只片刻,扈青儿骑着李延庆的马飞奔而至,她也穿了一身黑色的武士服,腰系鞭刃,手中拿着李延庆的铜弓铁箭。

    “大哥,张虎说你要去江中射箭?”

    “所以我要有人护驾,在江中我就只能指望你了。”李延庆笑道。

    扈青儿在梁山泊内练出一身连阮氏三雄都甘拜下风的水性,李延庆虽然会游泳,但在水中搏斗却不是他擅长,他必须要有所防备,扈青儿就是他最好的保镖。

    扈青儿点点头,“我负责保护大哥!”

    李延庆背上一壶箭,手执追风弓,腰系一袋石子,让青儿带上铜弓铁箭,两人上了一艘小船,他必须考虑到一百五十步的射程,那只有铜弓铁箭才能办到,追风弓还不行。

    这时,江面上的雾气已经完全散去,天空晴朗,碧波万顷,嘉鱼县民众听说县令和浪里白条张顺赌斗,都纷纷跑来江边观战,码头两边站满了黑压压的人群。

    张顺的题目已经出了,他亲自驾一艘独桅小船,船帆已经扯去,在桅杆两边各系了五串铜钱。

    在船上射箭可比陆地上难得多,一是船只起伏不定,有点像骑射,但精通骑射的人未必能在船上站稳。

    其次就是彼此都在移动之中,目标瞬息变化,而且绳子可不是垂直不动,而是象风铃一样在不停地晃动。

    另外还有一个重大影响,那就是江风,陆地风小影响不大,但江面上的风很大,对箭手无疑是一个重大的考验。

    “李县令,现在随时可以射箭!”张顺在一百二十步外大喊。

    张顺出的题可以说异常苛刻,在江上射箭也就罢了,偏偏还要射十箭,要求十箭十中,十箭九中都算输了,连张顺自己都办不到,这也是他能想到的最苛刻条件。

    远处十几艘小船上张顺的手下们目光复杂,他们从未见过首领和官府这样赌斗,似乎已经不是为了一把弓,而是为了赌自己的名声。

    李延庆已经稳住了下盘,他从上船开始便在不断寻找感觉,对于他这种顶级箭手而言,已经不会因为环境变化而发挥失常,就算从未经历的环境,只要稍稍适应,他一样能正常发挥,他是用心来射箭,只要目光锁定目标,在闭眼感受风速、摇晃、距离,很快就能调整到最佳状态。

    小船上一共有三人,李延庆站在船头,扈青儿坐在船中,在船尾还有一个划船的艄公,扈青儿有点紧张,但她却不敢打扰兄长射箭,她的注意力都放在四周和水面,手执鞭刃,防止张顺的手下偷袭。

    这时,李延庆深深吸了口气,慢慢睁开了眼睛,凌厉地目光注视着桅杆上的十串铜钱,他还在等待,等到一种相对稳定的状态出现,船只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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