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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枭士-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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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掌柜快步走过来,在他头上重重敲了一记,“到一边去!”

    伙计这才魂不守舍地盯了一眼曹蕴,低下头走了,掌柜满脸堆笑道:“他是刚从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请官人见谅!”

    李延庆微微一笑,“没关系,给我们来两盘招牌肉饼,三碗鸭舌羹,再来几个爽口小菜,你自己看着办!”

    “小菜就来素八仙吧!也是我们招牌菜。”

    “可以!”

    “客官稍等,马上就来!”

    掌柜匆匆走了,李延庆对曹蕴笑问道:“这家店来过吗?”

    曹蕴微笑着摇摇头,“只听说过,没有来过。”

    “这里的肉饼是京城一绝,这家店就靠这个发家,滋味我就不说了,你等会儿自己尝,还有鸭舌羹也非常有名,鲜美无比,配肉饼是一绝。”

    正说着,一名伙计已经将热腾腾的肉饼和鸭舌羹送来,很快又送来了八盘小菜。

    曹娇娇早就馋得直流口水,加上她也可饿坏了,便急不可耐地拈起一块肉饼就向嘴里送去,大口啃了起来,边吃便夸赞,“大书娘快尝尝,真的好吃!”

    曹蕴笑道:“这家店不错!”

    “你还没有吃,怎么知道不错?”李延庆笑问道。

    “你看这块饼热气腾腾,却热而不烫,这家店很替顾客考虑,还有这筷子也是干了,不是湿漉漉的那种,碗盘也很干净光亮,看这些细节我就知道这家店不错。”

    李延庆笑着点点头,“你不说我还真没有注意到,先尝尝它们的鸭舌羹。”

    曹蕴用小汤勺喝了一口,点点头,“确实很鲜美,难怪这么有名!”

    “再尝一尝肉饼。”

    曹蕴用筷子夹起一块肉饼,却放在李延庆盘子里,笑道:“估计你也饿坏了,你快吃吧!我吃点素菜。”

    “那我就不客气了!”

    李延庆也用手拿起肉饼,和曹娇娇一起大嚼起来,他着实也饿坏了。

    曹蕴微笑地看着他们两人,不时用小勺喝一口汤,目光里充满了温柔。

    。。。。。。。。

    “啊!吃得撑死了,这糖葫芦怎么办?”

    曹娇娇摸着圆鼓鼓的小肚子,却望着手中的一串糖葫芦发愁,肉饼已经快到嗓子眼了,她觉得自己一口东西也吃不下了。

    “谁让你吃那么多?”

    曹蕴手中拎着三只灯笼,娇嗔地对妹妹道:“居然吃掉三块肉饼,你都快要变成小猪了!”

    “那不怪我,谁让他们肉饼那么好吃,我从来没有吃过嘛!”曹娇娇嘟囔道。

    这时,曹蕴看见了前面的曹家牛车,便对李延庆道:“李大哥,我们出来已经一个半时辰了,该回去了。”

    曹娇娇顿时跳了起来,“还没有买东西呢!”

    曹蕴严厉地瞪了她一眼,“娇娇,不准你这样任性!”

    曹娇娇知道阿姊发起火来可不得了,她低下头不敢吭声了,李延庆拍拍她的头笑道:“下次李大哥带你去买,听阿姊的话,今天就先回去。”

    “好吧!”

    曹娇娇无可奈何道:“你说话算话!”

    “我几时骗过你了,上车吧!”

    曹娇娇只得跟随阿姊上了马车,曹蕴坐上车,拉开车帘低声对李延庆道:“今天玩得很开心,谢谢李大哥!”

    “不用谢,明年我们再一起逛灯。”

    曹蕴羞涩地轻轻点了点头,她忽然又抬起头,千娇百媚地瞥了一眼李延庆,这才缓缓拉起车帘。

    牛车缓缓启动,向另一条稍微空旷的大街驶去,两名骑马的曹家护卫家丁从旁边插过来,一左一右跟在牛车后面,牛车向街道深处驶去,这时,曹娇娇忽然拉开车帘,探头出来大喊道:“李大哥,我下次还要吃肉饼!”

    “好!一定带你去。”

    李延庆笑着她们挥挥手,目送牛车远去。。。。。。

    今天度过十分美好的一夜,李延庆心中忽然变得轻快起来,他望了望远处不断喝彩的表演,他不再留念,步履轻快地向自己府邸方向走去。

    “大书娘,你什么时候和李大哥成亲?”牛车里曹娇娇笑嘻嘻问道。

    要是平时,曹蕴肯定要揪一下妹妹的耳朵,不准她乱说,但此时曹蕴却倚在车窗前,出神地望着渐渐消失的李延庆身影,她没有听见妹妹的话。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她细细地品味着这首词,不由低声自言自语,“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一时间她心动神摇,仿佛她又回到了李延庆的身边,让他再一次紧紧地搂着自己,保护着自己。

    “李郎。。。。。。”她低低地喊出了内心深处的呼唤。

    。。。。。。。。。

    上元节的三天是京城百姓狂欢的三天,也是大宋举国欢腾的三天,到了正月十七,所有的大型花灯都在一天之内消失了,只有孩童拎着花灯跑来跑去,让人还想起那一夜的璀璨辉煌。

    但生活却不会总停留在欢庆之中,要努力干活挣钱,要养家糊口,京城的每一个人又重新投入到了艰辛而平淡的忙碌之中。

    正月十九日上午,范致虚将一份报告放在了御案上,今天天子赵佶很难得出现在御书房内,范致虚便抓住这个机会,亲手把报告交给了赵佶。

    “这是监军所奉陛下旨意前去河北调查军资的库存报告,请陛下过目!”

    赵佶显然已经忘记了这件事,他呆了一下才想起来,这才缓缓拾起报告,他没有急着看报告,先对范致虚道:“希望这份报告不要影响到朕的北伐计划!”

    范致虚脸上抽搐一下,天子的语气似乎有点不太相信这份报告,他连忙躬身道:“这份报告有大量详实的数据为基础,微臣可以担保的它绝对真实。”

    “看样子,监察结果不是太好啊!”

    赵佶翻开报告慢慢看了起来,他的脸色渐渐变得阴沉了,目光中闪烁着怒火,赵佶忽然一合报告,怒不可遏道:“这就是朕喊了两年的备战吗?”

第五百二十五章 东南悍将

    范致虚跪了下来,沉声道:“陛下,梁方平贪赃枉法,纵恶失职,罪行深重,请陛下下旨免职,交由御史台彻底调查严惩!”

    李彦在一旁也下跪道:“陛下,梁方平执掌河北转运,牵涉北伐极深,陛下不可仅信一面之辞,影响北伐大略!”

    范致虚大怒,狠狠地瞪着李彦,“这是宰相在和天子协商国事,与尔何干?”

    赵佶心中极为恼怒,但李彦的话又提醒了他,他站起身道:“这件事且容朕再考虑一下!”

    范致虚有点急了,只要天子一考虑,李彦就会不断地进谗言,这次军监的成果很可能就白费了,他连忙起身道:“陛下。。。。。。”

    不等他说下去,赵佶便冷冷道:“朕有点疲惫了,这件事等下次相国们一起商议吧!”

    范致虚无奈,只得低头,“微臣遵旨!”

    赵佶转身走了,有侍卫大喊:“陛下回宫!”

    李彦回头恶狠狠瞪了一眼范致虚,快步跟了上去,范致虚暗暗叹了口气,天子态度暧昧,事情有点波折了。

    。。。。。。。。。

    赵佶走进后殿,他忽然停住脚步,回头问李彦,“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一面之辞?”

    李彦连忙道:“陛下,范相公一直反对北伐,但陛下却意志坚定,他一定会想方设法说服陛下,卑奴并不想说这份报告有什么问题,但卑奴相信,范相公一定是希望这份报告的数据能影响到陛下,尤其梁方平坚决支持王相公调整部分河北官员,会不会因此得罪某些人?”

    “你是指蔡京吗?”赵佶反应极为敏锐,一下子听出了李彦的话中之话。

    李彦微微叹了一口气,“陛下,范相公今天也太急切了!”

    赵佶重重哼了一声,“朕只关心这份报告是否属实?”

    “卑奴建议火速召童太尉进京,他最了解河北的军资情况,报告是否属实,他一看便知。”

    赵佶点了点头,他是要和童贯好好商议一下北伐之事了,就不知现在东南战事如何了?

    。。。。。。。。。

    杭州临安县,方腊纠集二十万大军准备再次反扑,重新夺回杭州,他们的军粮已经严重不足,如果不能夺回粮食富裕的杭州,一旦退回山区,他们手中粮食最多只能支持五万人,那距离最后败亡就不远了,方腊心中焦虑万分,他不得不孤注一掷,和官军决一死战。

    方腊的大营位于锦溪北岸,扎下的连营足有二十余里,大帐一顶接着一顶,无边无际,背后是一座巍峨的大山,山势十分险峻。

    这天下午,从山林出来一支队伍,约有二十人,他们牵着五六匹骡子,每头骡子身上都背负着两只沉重的包裹,二十名士兵个个身材魁梧,体格强壮,为首是一名方脸男子,他年约二十余岁,只见他长得浓眉大眼,皮肤呈古铜色,一双豹子眼格外的锐利。

    此人是西北军中的一员悍将,名叫韩世忠,原是刘法的部将,后来跟随刘延庆,这次西北军被调来东南剿匪,韩世忠出任斥候裨将,今天被刘延庆派来执行一个特殊任务。

    韩世忠后背一对短矛,目光锐利地注视着山下的方腊军大营,他们目前位于方腊军大营的后背大山上,下脚城下就是仓库重地,距离他们大约三百步。

    “将军,下面有巡逻士兵!”一名士兵低声道。

    韩世忠点点头,他已经看见了,大约有数百名巡哨士兵在外围巡逻,凭他们二十人根本靠不近营栅。

    韩世忠的任务很简单,摧毁敌军的后勤仓库,打击敌军士气,使敌军不战而败。

    这个方案还是韩世忠主动提出,得到了刘延庆的赞许,令他三百人偷袭敌军后勤重地,但韩世忠却认为人多目标太大,容易被敌军发现,他只要带二十人就足以破敌,刘延庆壮之,给了他五枚震天雷和二十袋火油,令他挑选二十人走小路绕去敌军后方。

    韩世忠看了半晌,令道:“大家原地休息,等晚上再说!”

    入夜,山中的风呼呼作响,发出阵阵怪啸,韩世忠率领二十人背负着震天雷和火油缓缓而下,山势十分陡峭,骡子已经无法行走,他们只能利用绳索和一些藤蔓下山,山体一片漆黑,虽然有月光,却看不见他们,他们已经和黑暗的山体融为一体。

    足足用了一个时辰,他们终于下了山,距离敌军营栅只有五十步,果然不出韩世忠所料,到了夜间,营栅外围的巡逻士兵大大减少,在他们这一角只剩下十人。

    但这十名巡哨都站在高处,下面是一条废弃的河床,无论他们怎么过去都会被巡哨发现。

    “射杀他们!”韩世忠当即立断。

    二十支长箭几乎是同时射出,呼啸着向十名巡逻兵射去,‘啊’一连串长长的惨叫在大营外围响起,就在惨叫声中,二十名士兵从山坡上疾冲而下,挥动战刀,迅捷地翻过营栅,瞬间冲进了敌军大营。

    二十名士兵在韩世忠的率领下,如二十头悍虎在后勤大营内横冲直撞,一座座帐篷被挑翻,洒上火油,一片片烈火迅猛燃起,很多后勤士兵被大火点燃,浑身着火地在大营内奔跑,惨叫声此起彼伏,整个大营仿佛炸营一般。

    火势越来越大,驻守后营的三千士兵纷纷从营帐内仓惶逃出,他们四散奔逃,俨如一群群无头苍蝇,后勤大营的东西两端被烈火阻隔,很多士兵纷纷跳河,向锦溪对岸游去。

    此时军营的整个西南角已燃起熊熊大火,那里营帐密集,很快便连成一片火海,“轰!轰!”连续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几座堆放杂物的大仓库轰然倒塌,这种震天动地的爆炸声吓得二十万方腊军魂飞魄散,大地在颤抖,无数人爬在地上恐惧地嚎叫。

    方腊的脸色异常惨白,他浑身颤抖,也站不住了,单膝跪在地上,却不是因为大地颤抖,而是他心中的绝望。。。。。。。。

    二十名猛士在韩世忠的率领下已经从原路退出,但他们却被外围的数百巡逻士兵包围了,韩世忠大吼一声,拔出双矛,在人群中左右奔突,双矛疾刺,勇不可挡,二十名士兵异常勇猛,杀得数百巡逻士兵死尸遍野,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这时,一匹战马疾奔而至,后面跟着百余名士兵,马上大将是方腊的侄子方七佛,方七佛是外围巡哨总管,他原本已经入睡,但他却被大营的惨叫声惊醒,执刀翻身上马,向起火的后勤仓库冲来,正好遇到了韩世忠。

    方七佛原以为是官兵大军偷营,当他看清对方只有一队二十人的士兵,他不由勃然大怒,大声怒吼,“稳住阵脚,杀死他们!”

    韩世忠已抢到一匹战马,他也翻身上,夺过一根长矛大吼迎战而来,战马如迅雷,韩世忠手中长矛如疾龙出云,矛尖闪烁着青幽的光泽,快如闪电,不等方七佛反应过来,矛尖便已刺入他脖颈。

    ‘咔嚓!’一声脆响,颈骨被矛尖戳断,韩世忠用力一挑,方七佛的人头被硬生生地扯断,挑飞五六丈远,马上只剩下一具无头尸体,鲜血从脖腔喷出。

    主将一个照面便被杀死,令其他无不士兵心惊胆寒,四散逃命。

    就在这时,远处号角声震天,鼓声隆隆,刘延庆率领五万西北军向方腊大营发动了夜袭,此时方腊大营早已是一片混乱,人心惶惶,士气低迷之极,一战即溃,二十万大军如山崩地裂般的溃逃了,一败涂地,死尸堵塞了河流,鲜血染红了锦溪,投降者数以十万记。

    锦溪一战,刘延庆率领的西北军歼敌七万五千余人,俘敌十余万,方腊和妻子等十几名大将只率万余残军仓惶向西奔逃。

    刘延庆留下一万人处理战俘,他率四万军队紧追不舍,三天后,在桐岭山脚下再次大败宰相方肥的两万援军,方肥军全军覆没,方肥带着百余人向南逃窜,和方腊残军汇合后,退回老巢清溪县。

    西北军连战连捷,一连收复了富阳、新城、桐庐等县,至此,除了清溪县的数万方腊军外,其他数十万造反军队悉数被官兵剿灭,童贯自然把功劳记在自己身上,这时,他正好接到了天子的加急旨意,童贯志得意满,连夜赶回京城请功。

第五百二十六章 蔡京暗手

    入夜,梁师成的假子梁秋被蔡京之子蔡领到了父亲书房前,“请衙内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禀报父亲!”

    蔡进了书房,不多时便出来道:“我父亲请衙内入内!”

    梁秋走进书房,跪下请安,“晚辈参见公相大人!”

    蔡京正在灯下看书,他放下书笑眯眯道:“原来是贤侄,快快请起!”

    “多谢世伯!”

    蔡京心中着实厌恶阉人假子称他世伯,他虚伪地笑问道:“你父亲身体可好?”

    “多谢世伯,父亲身体很好,特让我给世伯送一封信。”

    说着,梁秋恭敬地将一张纸条递上,蔡京接过纸条看了看,问道:“你父亲还有什么口信吗?”

    “我父亲临走时再带个口信给公相,有范致虚在前面冲锋,我们就不用费心,只要略略助些声势便可。”

    蔡京点点头,“我明白了,你回去告诉你父亲,我会按照他的意思去做,请他放心!”

    “那侄儿告辞了。”

    蔡京对儿子道:“你去送送他!”

    梁秋被蔡送出去了,蔡京低头沉思不语,就在十天前,范致虚向官家递交了军监所的监察报告,这件事却没有了下文,范致虚连续两次上书要求严查梁方平,都没有得到回应。

    就在今天的早朝上,范致虚公开反对北伐,理由就是河北军备荒弛,北伐没有必胜的把握,引起满朝哗然,包括枢密使郑居中和翰林学士赵野在内诸多大臣都支持范致虚,反对北伐,使朝会不欢而散。

    蔡京当然想干掉背叛自己的梁方平,不过当他听说梁方平送给李彦一座京城美宅,他便知道李彦必然会力保梁方平,他也有点迟疑了。

    显然,从梁师成的意思来看,梁师成和自己一样,也不想和王黼、李彦正面交锋,既然有范致虚在前面反对北伐,他们确实也不急着冲上去。

    就在这时,他儿子蔡进了书房,小声道:“父亲,有点小事。”

    蔡京一抬头,见儿子神情古怪,手中拿着一只卷轴,他便问道:“出了什么回事,你手上是什么?”

    “父亲,孩儿送梁秋离去,在府门口又遇到了军监所主簿秦桧,他说要把这只卷轴交给父亲。”

    蔡京愣了一下,接过卷轴打开,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赫然正是军监所监察报告,梁师成也曾从宫中抄了一部分出来,但残缺不全,这却是全本,蔡京顿时有兴趣,立刻细细看了起来。

    这时,蔡低声道:“如果父亲不想见秦桧,孩儿就把他打发走!”

    蔡京停下卷轴想了想,便道:“你带他来见我!”

    这个秦桧是张邦昌的人,张邦昌暗中投靠了王黼,蔡京便立刻将秦桧调出了太学,太学是蔡京的传统地盘,他可不允许王黼染指太学,不过想到秦桧是军监所主薄,蔡京倒想见见他了。

    不多时,秦桧战战兢兢跟随蔡走进书房,他立刻跪下道:“学生秦桧拜见恩师!”

    蔡京笑呵呵问道:“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政和五年状元吧!”

    “正是!那年是公相主考,所以是学生恩师。”

    政和五年蔡京倒是挂了个主考的虚名,但他并没有参与科举,那一年还是余深为实际主考官,不过秦桧称呼他为恩师,他心中也并不抵触,便笑着点点头,指了指卷轴问道:“这是你亲笔抄写的吗?”

    “范相国说这是绝密报告,只能学生接触。”

    “这笔小楷写得非常不错,工整却不失功力,看起来令人赏心悦目。”

    “多谢恩师夸奖!”

    蔡京又问道:“关于这份报告,你还能告诉我什么?”

    “回禀恩师,这份报告其实基本上是李延庆所写,其他两路监察基本上没有收获,绝大部分内容都是真定府监察结果,卑职看过了监察底稿,这份监察报告应该完全真实,非常触目惊心,而且李延庆在半路上还居然遇到山匪袭击。”

    “还有这种事情?”

    “据李延庆给范相公汇报,这些山匪是梁方平暗中指使,他们缴获的盔甲就是真定府仓库中的军资。”

    蔡京对此不敢兴趣,又问道:“然后呢?”

    秦桧想了想又道:“启禀恩师,范相公和李延庆追查军资之事只是借口,他们的真正目的是反对北伐,这是范相公亲口告诉我。”

    “还有什么消息吗?”

    “还有。。。。就是枢密使郑居中也强烈反对北伐,常常来军监所和范致虚商议,有时候李延庆也会参加。”

    “这个我知道,别的消息呢?”

    “别的暂时。。。。没有了。”秦桧局促不安道。

    蔡京点点头笑道:“你肯在关键时刻来向我汇报,足见你对我的忠诚,你继续在军监所积极做事,范致虚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及时向我汇报,我日后不会亏待你。”

    秦桧鼻子一酸,又跪下哽咽道:“恩师对学生恩重于山,学生愿粉身碎骨报答恩师的知遇之恩!”

    蔡京只觉后背一阵肉麻,鸡皮疙瘩都起了两层,他挥挥手道:“去吧!有什么事情,你和我的犬子联系。”

    他指了指旁边的蔡,秦桧连忙答应,他又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起身退下了,蔡京忽然觉得自己变成了泥菩萨,心中不由哼了一声,背叛张邦昌,又背叛范致虚,这样人有几分值得相信?

    蔡将秦桧送出府门,很快又赶了回来,这时他的妻兄韩木吕也在父亲的书房内,韩木吕出身市井,但精通文墨,而且极为能干之人,一直被蔡京器重。

    蔡京拿出秦桧的报告给他们二人,“你们拿去抄一些数据案例,然后在京城内公开,给我大力宣传,最好闹得满城皆知,你们明白了吗?”

    “我们明白了,这就去做!”

    这就是梁师成的意思,让范致虚、郑居中在前面冲锋,他们在后面助一点风势。

    。。。。。。。。。。。

    自从上元节过后,李延庆便处于忙碌之中,范致虚反对北伐的态度渐渐明朗化,得到了枢密使郑居中和翰林学士赵野的大力支持,他们三人很快便走到一起,开始联络朝臣反对北伐。

    他们的呼吁不仅得到大量地方官的支持,也得到朝中不少正直官员的认可,李延庆也被拉进了这个反对北伐的小集团,他积极的出谋划策,协助范致虚四处奔跑,赢得越来越多朝臣的理解。

    这天上午,李延庆正在官房内写一份报告,这时,莫俊走进房间道:“真是奇怪了。”

    “什么奇怪?”李延庆停住笔看了他一眼。

    “京城到处都在议论我们那份报告的事情,我早上在茶馆听见一个老者说起行唐县军械仓库的事情,居然说得一点不差,御史,我们的报告怎么会泄露出去了?”

    李延庆也愣住了,那份报告一直是绝密报告,怎么会泄露出去,还闹得满城皆知。

    “御史,你不觉得这是某个有心人故意泄露出去吗?”

    李延庆点点头,“我也有这个感觉,可这会是谁泄露出去的?”

    就在这时,庆哥儿跑到门口道:“李御史,范相公请你过去一趟。”

    李延庆随即对莫俊道:“这件事回来再说,我先去一趟。”

    李延庆起身匆匆去了范致虚的官房,不多时,他走进房间,却只见范致虚阴沉着脸,一脸的不高兴,李延庆连忙上前躬身施礼,“卑职参见相国!”

    “李御史,现在满朝文武都在谈论监察报告之事,你可知道这件事?”

    李延庆连忙道:“卑职刚才也听说了,不仅是满朝文武,连市井百姓也在谈论,可以说整个京城都在谈论此事。”

    “那我想知道,是谁把报告的内容泄露出去了?”范致虚十分不满地问道。

    “卑职也是刚刚听说此事,首先卑职可以保证,绝没有泄露出去半个字。”

    范致虚看了李延庆片刻,点点头道:“我知道你是懂大局之人,如果你要泄露一定会先和我商量,既然你说和你无关,我也相信,另外,我刚才也问过秦桧,他向我发誓绝没有泄露出去,那你再想想看,还有谁知道这份报告的内容?”

    “要么就是郑俅仁和汪藻了,他们都知道一些内容,还有三个主事参与实际盘查,他们也知道一点,不过我倒觉得有可能是从宫里传出去的,报告在御书房放了十几天,应该很多人都看过了。”

    范致虚叹了口气,“这件事虽然是给我们助声势,我还是有点担心会弄巧成拙!”

    李延庆想了想道:“卑职倒觉得是给官家施的压力不够,只要有强大的舆论压力,官家就不得不查处梁方平,一旦查处了梁方平,那就承认是备战不足,在朝野强大的压力下,天子必然会放弃北伐之念。”

    范致虚沉思片刻道:“赵学士也和你的想法一样,他建议动员太学生游行,我和郑公都比较赞成,只是我们不太好出面。”

    李延庆笑了起来,“正好闹得满城皆知,太学生上街游行很正常,这件事就交给卑职去做,卑职正好认识太学生领袖陈东!”

    范致虚点点头,“不过太学是蔡京的传统地盘,你自己要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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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七章 郓王之劝

    从军监所出来,李延庆随即来到了虹桥宝妍斋,他父亲李大器去了杭州还没有回来,不过李延庆今天是专程来找洪大志。

    在账房的休息室内,李延庆笑问道:“大志现在还去太学旁听吗?”

    这时,李延庆又看到了洪大志已经略略发福的肚腩,他忽然觉得自己这句话是不是问得多余了。

    洪大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已经快两年没有去了,我有自知之明,凭我这种水平,连太学都未必考得上,更不用说进士了。”

    “你认识陈东吗?”

    洪大志笑了起来,“他那样的太学名人,想不认识也不可能,但他不认识我。”

    李延庆取出一张纸条,递给洪大志,“能否麻烦你替我跑一趟,把这张纸条交给陈东。”

    洪大志接过纸条,“我这就去!”

    他起身要走,却又犹豫了一下。“你想说什么?”李延庆看出了他的犹豫。

    “小东主知道余慎吗?”

    李延庆摇摇头,“他是什么人?”

    “他和陈东一样,也是太学生领袖,我倒是和他接触过。”

    虽然李延庆也是太学出身,但无论陈东也好,余慎也好,他都从来没有见过,也更没有接触过,不过他现在没有心思过问这些,便对洪大志道:“烦请你先替我送了这封信!”

    洪大志点点头,起身匆匆走了,李延庆也站起身准备返回军监所,但他刚走出宝妍斋大门,一辆华丽的马车便缓缓停在宝妍斋大门前。

    “你果然在这里!”

    从马车里走下一人,正是已经数年未见的郓王赵楷,他脸上带着平淡的笑容,这个笑容曾经是那么熟悉,现在却变得那么陌生。

    “我去了军监所,他们说你可能在这里,所以我就赶来了。”

    李延庆上前躬身行一礼,“卑职参见郓王殿下!”

    “不必,我是以朋友的身份来见你,假如我们还是朋友的话!”赵楷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的神情。

    。。。。。。。

    “这是我们科举后的第一次见面吧!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过去了整整两年。”

    清风茶楼内,赵楷轻轻感叹,看得出他和当年那个小王爷已经有些不一样了,目光中有一丝和他年纪不相配的成熟。

    赵楷给他倒了一杯茶,“还记得我们一起去苏州查案吗?那次若没有你,恐怕我会一无所获。”

    “殿下太自谦了!”

    赵楷沉吟了一下,他来找李延庆显然不是为了叙旧,他喝了一口茶,尽量用一种若无其事的语气和李延庆说话。

    “听说你最近一直在反对北伐?”

    李延庆淡淡一笑道:“不是最近,我一贯如此,否则殿下怎么会认识我呢?”

    赵楷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半晌,他挥挥手让所有的仆妇和茶妓都离去,装饰豪华的房间内只剩下他和李延庆两人。

    “我过去也很担心金国,不赞成北伐,不过最近一两年我的立场开始有了一些变化。”

    “哦?不知是什么原因造成了殿下的立场变化?”

    李延庆深邃的目光分明已经知道了答案,是权力,对权力的渴望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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