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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枭士-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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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江不至于这么快就有反意吧!”

    “卑职觉得,应该是张邦昌擅自给了他什么承诺,以至于现在无法办到而激怒了宋江。”

    “张邦昌?”

    梁师成眼睛闪过一丝阴冷,李延庆成功地提醒了他,如果宋江造反,负责招安张邦昌可就难辞其咎了。

    梁师成负手走了几步,忽然问道:“你可能确定宋江府中藏有兵器?”

    “卑职敢肯定,不过今晚没有,明天一早就有了。”

    梁师成顿时明白了,他哈哈一笑,拍了拍李延庆的肩膀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我来处理,你好好去真定府做事,相信结果不会让你失望。”

    “太傅成全,卑职感激不尽!”

    “去吧!回头我会派人送信给你,你需要的军队从相州调拨,那里的军队你比较熟悉,方便你的控制。”

    “卑职告辞!”李延庆行一礼,便匆匆告辞而去。

    。。。。。。。。

    三更时分,喧闹的大相国周围终于安静下来,一盏盏灯相继熄灭,大街上变成黑漆漆一片,只剩下更夫在梆梆地敲打着竹梆子,渐渐走远,这时,躲在暗处的杨光确认大街上已无一人,便向后一挥手,三辆鹿车从只有一人宽的狭窄小巷里冲出来,向大街对面的巷子里迅速奔去。

    鹿车也就是人力独轮车,为首一辆鹿车由顾铁柱负责,他推车十分稳当,脖子上挂着布带维持车体平衡,双手推着车柄,独轮车上装得满满当当,三辆鹿车第一次就将五百支长矛全部运走,三辆车迅速驶过了大街,钻入对面的巷子,从后门进了宋江府宅内。

    杨光则留在大街上继续观察动静,鹿车很快便来到后院的地库前,早等候在这里的张豹和张鹰一起动手,迅速将一袋袋长矛先卸在库房前的干燥处。

    扈青儿则蹲在后门旁边的一棵大树上,手执鞭刃,目光警惕地望着后门内外,他们分工合作,配合得十分默契。

    片刻,货物卸完,张豹和张鹰开始将兵器抱入地库内,张虎带着顾铁柱和李延寿又推着鹿车向大街对面的仓库奔去,第二次他们至少要运走三成的战刀和盾牌。

    。。。。。。。。。

第五百零四章 北上监察

    五更时分,天还没有亮,思思便早早起身替夫君准备行装了,其实行李昨晚上就已经收拾好,但出发前需要再仔细确认一遍。

    思思将一盒研磨好的茶粉放进了夫君的皮袋内,这是李延庆最喜欢的张小满茶店的茶粉,每天都离不开,思思担心真定府那边买不到这种茶粉。

    这时,李延庆从身后轻轻抱住了爱妾的纤腰,虽然她在法理是只是妾,不是妻子,但在李延庆心中,她和妻子并没有区别。

    思思靠在丈夫怀中柔声道:“你还是把青儿带去吧!她能照顾你,又会武艺,说不定还能帮你办案。”

    “青儿留下来保护你,否则你一人在家中我怎么能放心。”

    “我以前也是一个人生活的,再说还有喜鹊,她晚上会过来。”

    “这件事我们昨晚已经讲好,不要再争了。”

    思思顺从点点头,“好吧!那夫郎自己当心。”

    李延庆又道:“另外张虎和杨光也会留下来。。。。。。。”

    思思连忙摆手,“这个就不用了,有什么事情我会去找阿公帮忙。”

    李延庆笑道:“张虎的妻子已经有六个月身孕了,他走不开,必须留在京城,杨光跑腿是很不错的,我会有三百士兵,少两个人对我几乎没有影响。”

    张虎的妻子宋氏就是李延庆府上的厨娘,张虎已经有两个女儿,就指望这次妻子给他生个儿子,所以李延庆把他留下照顾孕妻。

    杨光虽然比较散漫,但他极为敏锐,是一名难得的斥候高手,而张虎稳重有头脑,有他们两人在府上,李延庆就放心得多,毕竟这几年他结仇不少,所以他也格外小心。

    思思最终拗不过丈夫的好意,便点头答应了。

    这时,有丫鬟在院内道:“扈姑娘回来了。”

    李延庆走出房门,只见扈青儿快步走了回来,她精神抖擞,步伐轻快,虽然一夜未睡,但她丝毫没有困倦感。

    “兄长还没有走吗?”

    “等你们回来再走。”

    李延庆笑问道:“事情做完了?”

    “当然做完了,一切顺利。”

    ”他们几个呢?”

    “他们都在大门口呢!”

    扈青儿长长打了个哈欠,“我困死了,先睡会儿去,兄长慢走,我就不送了。”

    “这死丫头,还指望她帮忙拿东西呢!”思思佯嗔道。

    “不用她拿了,就三个包,我自己能拿!”

    李延庆背起一个大包,两只手又各拎一个包向府门外走去,思思也拎起夫君的随身马袋,扈青儿吐了一下舌头,又溜了出来,接过思思手上的马袋向府门外走去。

    铁柱和李延寿已经回去睡觉了,张虎四人正坐在门口聊天,见主人出来,他们连忙上前帮忙拿包。

    李延庆对张虎和杨光道:“我走后,府中安全就交给你们了。”

    张虎肃然躬身道:“请御史放心,我们一定会提高警惕。”

    李延庆见杨光一脸吊儿郎当,又重重敲了一记他的头,“我交代你的事情,可别忘了。”

    杨光抱着头嘟囔道:“我这就去大相国寺,不会误事的。”

    “晚上睡觉放敏锐一点,回来我给你们重赏。”

    李延庆又交代两人几句,这才翻身上马,他向思思和扈青儿挥挥手,“我先走了。”

    “夫郎注意身体!”

    “大哥一路顺风!”

    李延庆催动战马,张豹和张鹰骑马跟随左右,三人风驰电掣般向军监所方向奔去。

    。。。。。。。

    一个时辰后,李延庆在军监所办完了手续,三支监察队伍各在百名骑兵的护卫下离开了京城,向河北而去。

    就在李延庆刚离开京城没有多久,宋江府宅前便来了大群开封府和大理寺的衙役,看守府宅的老夫妻战战兢兢开了门,他们见外面站满了官差,吓得几乎晕过去,老者颤抖着声音道:“我家。。。。老爷不在!”

    大理寺正赵殊厉声道:“奉命前来搜查,请你们到一旁去,不要妨碍公务!”

    看宅老夫妇闪开到一旁,大门被推开,近百名衙役蜂拥而入。。。。。。

    躲在对面酒楼内吃早饭的杨光就坐在二楼窗前,他见大群衙役包围了宋江府宅,已经冲进去了,便两三口啃掉手中的包子,又将一碗面片粥喝个底朝天,这才一抹嘴,扔了十几枚铜钱在桌上,“小二,结账!”

    不多时,他匆匆下楼钻进一辆牛车,牛车很快向东城外驶去。

    东城门外三里处有一家郓城客栈,占地面积颇大,后院还有牲畜大棚,可供数百匹骡子的大商队借宿,这家客栈曾经是梁山军在京城的情报据点,戴宗更是常年在这里坐镇。

    戴宗的职责不光是要获取情报,同时也负责购买药品等各种紧缺物资,或者将战利品卖给京城黑市,虽然梁山军已经解散,但这家客栈依旧是戴宗的个人产业,是梁山结义兄弟们的联络点,不过主人戴宗不在京城,他被封为偏将军,目前在江南参与剿灭方腊之战。

    店掌柜叫做戴逊,年约五十余岁,是戴宗的叔父,当年也是梁山的情报统领,现在已经洗手从良,专心经营这家客栈。

    戴逊正坐在柜台前打盹,忽然一把飞刀疾射而入,‘咔!’的钉在戴逊身边的木柱上,顿时将他吓了一跳,他连忙跑到门口查看,外面没有任何人,他这才关上门,回头拔掉了飞刀,飞刀上有一张纸条,他将纸条打开,上面只有一句话:‘大理寺和开封府正在搜查宋公府邸,即将抓捕宋公!’

    戴逊脸色刷地变得惨白,他急忙喊道:“五郎六郎你们快来!”

    两名伙计跑了过来,戴逊交代两人立刻进城去打探宋江府邸的情况,他同时写了一封鸽信,如果宋江府邸真被官府查封,他就要通知宋江了。

    。。。。。。

    李延庆这次北上临时挂上了监察使的头衔,他带了两名副手,分别是监察御史汪藻和郑俅仁,两名监察御史各带了一名随从,另外还是三名主事官员,莫俊、刘方和周涵,再有就是李延庆的左右护卫张豹和张鹰了,一行人一共十人,雇了三辆牛车,两辆牛车坐人,另外一辆牛车则运送他们的随身物品。

    这次护送他们北上还有百名骑兵,不过百名骑兵和牛车一样,将他们护送到黄河南岸后就结束了使命,直接返回京城。

    他们在路上只走了两天便抵达了黄河,黄河早已封冻,他们只能靠雪橇过黄河。

    渡河之地位于白马县境内,这里是著名白马渡口,过黄河的人颇多,大多是要急急赶回家的商人,使渡口前格外热闹,很多人是租了皮袄和皮靴便直接过河了。

    但李延庆他们不行,他们行李太多,只能靠大型雪橇,一群人正站在一块空地上等候,旁边堆放着几十个大箱子,张鹰和张豹已经去找雪橇了,四周是白茫茫的一片,寒风呼啸,冻得众人直打哆嗦。

    监察御史汪藻年约四十岁,身体不太好,长得像根大号的豆芽菜,这次北上监察太仓促,待遇不太好,他着实有点不高兴,一路抱怨过来。

    “我是堂堂的七品监察御史,居然还要在冰天雪地中忍受寒风,地方官都死在哪里去了?”

    郑俅仁比他小十岁,皮肤黝黑,身体健壮得多,他外表虽然憨厚,但城府极深,很少说话,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同僚的抱怨,他也只是嘿嘿笑两声便没有反应了。

    莫俊在一旁笑道:“应该是白马县没有得到消息,否则他们哪里敢怠慢监察御史!”

    有人回应,汪藻的怨气更重,他恨恨道:“朝廷也不体谅我们难处,居然让我们新年查案,新年大家都休息,谁会配合我们查案?”

    李延庆没有理睬他,他也不太喜欢这个汪藻,整天仗着他在御史台有十几年的资历不把大家放在眼中,居然和自己说话时也摆架子,分不清谁正谁副,这种人就是团队中的刺头,破坏团结就是他们这种人。

    这时,张豹和张鹰骑马飞奔而来,后面还跟着一溜车子,有五辆骡子拉的雪橇,以及两辆运货的驴车,张豹奔至李延庆近前躬身施礼,“启禀御史,我们租了五辆大雪橇和两辆驴车,随时可以过黄河!”

    李延庆回头对众人道:“大家把物品放上驴车,我们去坐雪橇!”

    众人顿时有了精神,手脚麻利地将大包小包放上驴车,由张豹和张鹰两人负责跟随,其他人则纷纷坐上雪橇,连也李延庆也不再骑马,他将马交给张鹰,自己坐上一辆大雪撬。

    “走啦!”车夫长鞭一甩,赶着雪橇向黄河中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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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五章 再回汤阴

    李延庆一行人是在第二天中午抵达相州汤阴县,知县周春特地带着十几名衙役和几辆牛车前来汤阴县最南面的驿站迎接,李延庆事先派张豹前来通知了他。

    驿站内早已备好热汤和饭菜,几个大火盆将木炭烧得火红,使房间里温暖如春,在严寒中连续赶路三天的官员们早已疲惫不堪,进了驿站后谁都不想走了。

    “各位!”

    李延庆对正在吃饭的官员们笑道:“周知县说要在汤阴县给我们接风洗尘,要不大家再辛苦一下,去汤阴县休息。”

    汪藻摆摆手笑道:“吃完饭我还要泡个热水澡,然后钻进暖被窝里好好睡一觉,周知县的美意我们心领了,实在不想动。”

    难得汪藻的话被大家接受,众人纷纷表态,这里就很舒服,都不想再走了。

    李延庆见众人确实疲惫,便笑道:“既然如此,大家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出发北上。”

    李延庆的这个决定得到了众人一致鼓掌拥戴,李延庆摇摇头,走出了饭堂,对正在院子里等候的周春道:“大家都疲惫了,不想离开驿站,汤阴县就不去了,明天一早我们直接北上。”

    “那延庆要不要回乡看看?”

    李延庆点点头,“我要回去祭奠一下母亲之墓。”

    “那就一起走吧!我们正好顺路。”

    李延庆匆匆吃了点东西,便带着张鹰和张豹离开了驿站,骑马和周春一起向汤阴县而去,快到李文村时,周春放慢了马速,对李延庆道:“有一件事虽然不太好开口,但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今年汤阴县的秋粮和夏粮的产量都下降了三成,虽然和春夏间的干旱有点关系,但造成粮食产量下降的真正原因却是你父亲。”

    李延庆一怔,“这和我父亲有什么关系?”

    周春一指北面被大雪覆盖的田地道:“厚厚的积雪下面原来是一望无际的麦田和粟田,但现在已经不是了,都变成了花田,整个孝和乡已经有六成的良田变成了花田。”

    周春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父亲是想让乡亲们多一点收入,可是越来越多的农田弃麦种花,汤阴县原本是产粮大县,可今天的粮食产量居然比临漳县还低,今年我可以用旱灾为借口向上解释,那么明年呢?连续几年粮食下降,朝廷会追责,我有高家为后台,大不了调走,恐怕宝妍斋就会担上毁农的罪名了,后果极其严重。”

    李延庆当然知道周春并不是危言耸听,农业是历朝历代的根本,手工业再繁盛也不能威胁到农业,父亲确实考虑不周,在南方种花也就罢了,偏偏要在汤阴县这种传统产粮大县种花,这确实会引发十分严重的后果。

    他当机立断道:“我回去后就告诉父亲,让他大幅度削减汤阴县的花田,所有损失让宝妍斋承担,明年不会再让你为难!”

    周春抱拳笑道:“那就多谢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我先告辞了!”

    “这次让周兄费心了,多谢!”

    周春带着衙役走了,李延庆一直望着他走远,这才调转马头进入了李文村。

    虽然临近新年,但李文村却显得十分冷清,这也难怪,村中大半人口都去了京城或者南方,留在李文村的只有一些老人和妇孺了。

    “御史,这就是你的家乡吗?”张鹰在一旁笑问道。

    “是啊!”

    李延庆用马鞭指着一条小道说:“我从前天不亮就沿着这条小道去鹿山镇读书,那时树还没有这么大,现在都长成参天大树了。”

    李延庆沿着小道一路回家,路上居然没有遇到一个人,片刻,他来到老宅前,老宅保持着原貌,门半开着,依稀可以看见忠叔正在院子里给毛驴梳毛,这头毛驴还是当年童子会的奖品,十几年过去了,小毛驴也变成了老毛驴。

    “忠叔要出门吗?”

    李延庆笑着牵马走进了院子,忠叔吓了一跳,“是小官人回来了,我现在耳朵有点背,刚才没听见!”

    忠叔连忙上前接过马,回头向屋里的老伴喊道:“老婆子,小官人回来了,赶紧烧热水!”

    “忠叔身体还好吧?”

    “除了耳朵不好,牙有点松动外,其他还好,老爷有没有一起回来?”

    “他没有回来,我也只是路过汤阴,祭奠一下母亲就走,实在没有时间,晚饭也不用准备了。”

    “我知道了,小官人现在就要祭奠吗?”

    “如果方便的话,我现在就先祭奠。”

    李延庆让张鹰和张豹进客堂休息,他则跟随忠叔来到宅后的母亲墓前,母亲的墓地收拾十分整洁,坟头没有杂草,李延庆将香炉和祭品摆放在墓碑前,又插上三支香,合掌喃喃道:“母亲,孩儿来看你了,希望下次再来时,孩儿能把您的儿媳妇也带来,愿母亲安息!”

    低声说完,他又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又将纸钱在墓碑前烧了,他这才起身拾起扫帚清扫墓地,这是汤阴县的风俗,祭祀父母后必须做点什么,要么拔去墓上杂草,要么打扫墓地。

    “忠叔,族长还在村里吗?”

    “真不巧,族长和一群族人前天启程去京城了,村里就是一些老人,本族人只有李二康的老爹在,就是那个偷窥顾三婶家茅厕掉进粪坑的家伙,现在记忆衰退得厉害,连他儿子都不认识了。”

    李延庆点点头,便取出十两银子递给忠叔,“这点银子给你和老伴过年。”

    忠叔慌忙摆手,“我不要,老爷每个月都给我钱的。”

    李延庆把银子硬塞给他,笑道:“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回头再替我买一只猪腿给李二康的爹爹送去,我就不去看他了。”

    “多谢小官人!”

    这时,忠叔忽然想起一事,“对了,前两天贵哥儿来过。”

    “王贵回来了?”李延庆大喜。

    “前几天就回来了,带着他的新媳妇,路过我们村子,还特地来拜祭一下夫人。”

    李延庆暗叫幸运,他差点忘了,马上要到新年,王贵当然应该回家了,自己居然还准备去安阳找他。

    。。。。。。

    李延庆随即来到了汤王村,和李文村的冷清恰恰相反,临近新年的汤王村异常热闹,到处可以听见杀猪的惨叫声,家家都在捣年糕,一群群孩童在村口放炮仗,充满了新年的喜庆气息。

    不多时,三人骑马来到了王贵府门,正好看见王贵带着几个年轻后生在大门上装灯笼,有人看见了李延庆,连忙对王贵道:“官人快看谁来了!”

    王贵回头看见李延庆,‘啊!’的大叫一声,直接从五尺高的长凳上跳了下来,飞奔迎上去,“老李,你怎么回来了?”

    李延庆翻身下马,紧紧和他拥抱一下,笑道:“我是公干路过汤阴县,明天一早就离开了。”

    “胡说!哪有新年期间出差的。”

    “还不是我们大宋天子头脑发热,他才不管什么新年,一个命令就要把我们累死。”

    “哈!你诽谤天子,当心我告你。”

    两人一起大笑,王贵让管家照顾李延庆手下,便拉着李延庆向自己住的院子走去,“我还住原来的小院,只是现在归我独住了。”

    “阿汤回来了吗?”

    “他没回来,他现在风光得很,前些天周知县敲锣打鼓给汤家上门庆功,他杀敌有功,已经升为正七品致果校尉了,他奶奶的,比我还高半级了,我好歹还参加了西夏战役,真让人心里不爽。”

    “那五哥呢?”

    “你说老岳啊!早上我还见他挑粪呢,我这叫人去找他来。”

    王贵叫一名家丁去通知岳飞,他带着李延庆进了自己院子,笑道:“阿圆,你看谁来了。”

    从房间里走出一个俏丽的少妇,正是王贵的娇妻汤圆儿,李延庆笑着抱拳道:“见过弟妹!”

    王贵在后面敲他一记,”什么弟妹,应该叫阿嫂,我可比你大一岁。”

    “呵呵!延庆见过阿嫂。”

    汤圆儿抿嘴一笑,施个万福,“叔叔来了,请屋里坐!”

    “我们去书房坐,阿圆,给我们准备一点下酒菜,再烫两壶酒。”

    “知道了!”

    王贵拉李延庆进书房坐下,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先润润口,回头我们喝一杯。”

    李延庆喝了一口热水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三天前刚回来,怎么,你不会找我有事吧?”

    李延庆点点头,“我确实准备去安阳找你,有公务!”

第五百零六章 一同北上

    李延庆便将自己这次监察的任务说了一遍,又从怀中取出调兵银牌,放在桌子,“这是相州的调兵银牌,我准备调三百乡兵。”

    王贵拾起银牌看了看,“这是枢密院的银牌,可以调动厢军啊!你怎么想到调乡兵?”

    “因为是你的手下,我信得过,厢兵就难说了。”

    “乡兵出去可是没有什么地位的,你若不嫌弃,我可以调三百士兵给你。”

    “那你呢?”

    李延庆又笑道:“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

    不等王贵说话,外面传来脚步声,汤圆儿带着两名丫鬟给他们送来了酒菜,丫鬟把两壶烫酒和六七个小菜放在桌上,汤圆儿对李延庆笑道:“今年的族祭我家阿贵第一次担当主祭,李官人有没有兴趣一起看看?”

    李延庆呵呵一笑,“我恐怕没有时间,明天就要走了。”

    “那就遗憾了,你们喝酒吧!”

    汤圆儿浅浅一笑退下去了,王贵叹口气道:“娶了娘子最大的‘好处’就是没有了自由,她的耳朵总是无处不在,你也听见了,我想去她却不让!”

    “那就算了,你毕竟是主祭,不好离开的。”

    “有什么关系,明年我还是主祭嘛!”

    这时,汤圆儿在院子里道:“阿贵,五哥来了。”

    李延庆和王贵连忙起身迎出去,只见岳飞快步走了进来,他皮肤黝黑,穿一身粗布短衣,腿上扎着绑腿,头戴洗得发白的平巾,近一年未见,李延庆感觉岳飞似乎变了一个人,原本还有点将领的气质,现在就是一个朴实的青年农民了。

    不过李延庆也理解,他听王贵说过,岳飞父亲已经完全丧失劳动力,瘫痪在床,他一个人要养全家,还有个兄弟在州学读书,半年前又娶了妻子,他的压力很大。

    李延庆和岳飞自从战场上分别,此番再见也格外亲热,李延庆拉着岳飞进了房间坐下,王贵给他们倒了酒,李延庆举杯笑道:“为今天的聚会,我们先喝一杯!”

    “来!干杯。”

    三人将酒一饮而尽,岳飞笑问道:“延庆这次是回来过年吗?”

    李延庆摇摇头,“是公干路过家乡。”

    他便将自己来河北西路监察之事简单说了一遍,岳飞点点头,“这两年的税赋实在太重了,今年交了田赋和免役钱,收获了粮食就只剩一半了,只够自己吃,若不是我在官府还有兼职,家里就得借债了。”

    “你不用交免役钱吧?”李延庆不解地问道。

    岳飞叹口气,“可我父亲和兄弟要交,我父亲都瘫痪了,还是得交钱,一点通融余地都没有。”

    李延庆道:“让残疾人交免疫钱没道理,我去给周春说,必须让他免了你父亲的免疫钱。”

    “这个就算了,不是知县的问题,免了我父亲的钱,这个缺口怎么补?再说又不止我父亲一人,其他有残疾的人都一样,周知县也很难办,与其节流不如开源。”

    说到开源,王贵倒想起一事,连忙道:“老岳,我听祖父说,鹿山书院想请你去做武学教头,你答应了吗?”

    岳飞笑道:“我当然答应了,然后我给舅父说,让我兄弟小翻进鹿山书院读书,这样他就可以每天回家照顾父亲,我就能住在书院兼任两份职务,农忙时再回家,这样家境就会宽裕一点。”

    王贵眼睛一亮,“让小翻回鹿山书院读书是个好办法,我还担心你没有时间呢!我回头送他一头毛驴,他就可以每天回家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心意领了,毛驴我另外想办法。”

    “一头毛驴算什么,我家就是开牲畜行的,又不花什么本钱,就是母驴生了小驴而已,这件事别再和我争,要不我就恼了。”

    “那好吧!就再沾沾你的光。”

    这时,李延庆笑着对岳飞道:“我打算出三百两银子聘请一个临时保镖,不知五哥有没有兴趣?”

    岳飞笑道:“以你的武艺,应该不需要我保护吧!”

    李延庆摇摇头,“不是我,是我的手下的官员,他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我担心他们的安全,这次北上我们经费充足,请别的保镖我心中没底,请五哥我信得过。”

    岳飞有点怦然心动了,他父亲久病在床,需要长期服药,家中着实拮据,他兄弟岳翻来鹿山书院读书还需要一笔钱,他正为此一筹莫展,现在二十天居然能挣三百两银子,这笔银子不仅可以解燃眉之急,还能给父亲治病,正好新年期间没什么事,与其在家中闲坐,还不如北上挣这笔钱。

    岳飞想了想道:“我回去商量一下,回头答复你!”

    李延庆大喜,连忙道:“明天清晨我们要路过鹿山镇,如果五哥愿意来,就在鹿山书院汇合,我会再去祭奠一下师父。”

    “好吧!我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

    三人又喝了一杯酒,岳飞家里还有事情,便先起身告辞了,李延庆见时间已不早,便对王贵笑道:“那我也走了,我们住在汤南驿站,离这里有六七十里,赶回去天就该黑了,以后有机会再见。”

    “我送送你吧!”

    王贵披了件外套,把李延庆送出了大门,他一路跟着李延庆缓缓向村口走去,王贵沉吟良久,终于下定决心道:“我还是想跟你去,毕竟你要去安阳带乡兵,那就是我的事情了。”

    “可是你家里。。。。。。”

    “阿圆只是说说而已,我真的坚持要去,她也不会阻拦,至于祖父那边,他当然是希望我以事业为主,我应该能抽身。”

    李延庆当然希望王贵也跟自己北上,这样他就有了左膀右臂,不过他也不想勉强王贵,便笑道:“这样吧!你回去再想想,如果你决定了,那就和老岳一样在鹿山书院汇合。”

    “那就一言为定,明天清晨我会在鹿山书院等你,我也要祭一祭师父。”

    李延庆翻身上马,“那我们明天见!”

    王贵挥了挥手,他也希望能出去做一番事业,实在有点厌烦在相州当团练了。

    次日一早,李延庆率领众人乘坐三辆牛车来到鹿山镇,王贵和岳飞已经骑马在路口等候多时,李延庆心中大喜,他把岳飞和王贵介绍给众人,众人听说两人都是武进士,弓马娴熟,武艺高强,都纷纷表示欢迎。

    三人随即又去书院祭奠了师父姚鼎,众人便加快速度向安阳县而去。

    。。。。。。。。

    宋朝地方官的最大特点就是由朝官兼任,如兵部郎中知某某州事,主官衔是朝官,地方官只是临时兼任,真正的地方官如节度使和刺史却是虚职,长驻京城。

    不光州官如此,路官也是一样,宋朝路看似和今天省有点相似,实际上却大不相同,宋朝的路没有省长这样的主官,只有负责交通运输、物质流通的转运使和负责刑律的提点刑狱官,他们只是隶属于朝廷的职事官,而并非地方官。

    转运使主管一路的物资运输和调配,它实际上一路中最有实权的官员。

    宋朝州县没有什么地方税务局之类的地方财权,每年征收的税赋全部上缴朝廷,然后再由朝廷根据一州一县的运转所需,拨付诸如人员工资、办公经费、教育支出等等最基本的行政费,其余费用一律没有,所以宋朝是有名富庙穷和尚,每个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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