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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枭士-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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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贯不由暗暗摇头,这个种师道怎么一点不懂事,拼命拿屎盆子往自己头上盖,连天子都不好帮他了,泄密和细作的性质完全不同,后者的性质更加严重,难道种师道一点都不明白吗?

    蔡京和高俅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蔡京给马唯良使个眼色,让他继续追问。

    马唯良会意,又继续问道:“请问这个赵源是哪一科的进士出身?”

    “他不是进士,只是发解试举人。”

    “哦!原来只是举人,可是我不太明白,举人怎么能担任九品司士之职?莫非是种都帅推荐他?”

    马唯良一步步将种师道和赵源扣牢,这样,赵源的细作身份不知不觉就会变成赵源和种师道共享了。

    种师道是快七十岁的老将,怎么能不明白马唯良的企图,他虽然为人坦荡,但也不至于愚蠢到作茧自缚,种师道摇了摇头,“马御史恐怕不太了解底层官吏的升迁,赵源最初担任是文吏,举人完全可以胜任,他做了近十年文吏,一步步升迁,按照朝廷的例制,文吏在资历足够后,同时表现出色,是可以转为九品官,赵源资历已足够,才能也是有目共睹,他升为九品官并无不妥,在枢密院审官院和吏部有他的备案,马御史若有兴趣可以调来看看。”

    马唯良非常油滑,一旦证词不利于自己的目标实现,他就会立刻转向,不再纠缠这件事,他笑了笑道:“我当然知道吏可以转官,既然种都帅认为他优秀,那我也无话可说,请问种都帅,他是几时被西夏人策反为细作?”

    “我刚才已经说了,三年前他担任石州司士时。”

    “那么种师道再重新用他为录事参军时,有没有仔细审查过他的履历?”

    “你说的哪方面的审查?”

    “比如他的财产来源,他平时的操行,在官员和民众中的口碑等等,种都帅有审查过吗?”

    种师道沉默片刻,摇了摇头道:“没有!”

    说到这里,种师道有点不耐烦起来,“我就是因为没有仔细审查,导致用人不当,所以才引咎辞职。”

    他又向天子施礼,“陛下,老臣用人不查,导致机密泄露,有负圣恩,恳请陛下免去老臣一切官职。”

    蔡京在一旁冷冷道:“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恐怕不是辞职就能脱罪那么简单!”

    赵佶沉默片刻道:“种爱卿不要太着急,事情会越辩越清楚,朕不想袒护罪责,但也不想让无辜致罪,所以才召开这次质询朝会,种爱卿请保持耐心。”

    他又对马唯良道:“马御史请继续吧!”

    “谢陛下!”

    马唯良行一礼,又继续问道:“能不能请种都帅说一说赵源案造成了哪些后果?”

    种师道无奈,只得回答道:“造成的严重后果是备战军情泄露,导致对西夏的战役不得不推迟。”

    “我看种都帅的辞职信中提到了进士李延庆在边疆巡视险些被杀,这难道不是严重后果?”

    种师道摇了摇头,“边疆巡视本来就很危险,我军探子渗透进西夏,西夏探子渗透进宋境,都是经常发生的事情,他遇到西夏探子很正常,毕竟他军中出任参军,正在执行公务,不能因为他是进士出身就变成大事,这只是一个小后果,但远远谈不上严重。”

    旁边高俅忍不住呵斥道:“种指挥使是在避重就轻吧!李延庆明明遇到了两百西夏重骑兵的伏击包围,怎么能说一句遇到西夏探子那样轻描淡写?”

    旁边童贯故作惊讶问道:“高太尉怎么知道有两百西夏骑兵包围李延庆?种帅的辞职书上并没有提及此事啊!”

    高俅顿时哑口无言,是啊!他怎么会知道?

    半晌,蔡京打圆场道:“高太尉在西北军也曾呆过几年,有些人脉渊源,总是有些老部下会热心写信给旧上司,高太尉知道此事也不奇怪。”

    高俅连忙道:“蔡相国说得对,是有几个老部下写信给我说了此事。”

    种师道冷冷看了他一眼,“高太尉,我之所以在辞职信中不详述此事,就是为了顾及你的面子,请你要有自知之明!”

    童贯愈加惊讶,“这么说,李延庆在边疆遇袭还和高太尉有关系,真是奇怪了,高太尉在京城,怎么会牵涉进此事?”

    高俅满脸通红,狠狠瞪了种师道一眼,“你说我牵连李延庆遇袭案,有什么证据吗?”

    “我没有什么确凿证据,只是一些口供而已,想必蔡相国和御史台也不会采纳,所以我就没在辞职书上过多提及此事,高太尉若不追究,没人会问此事。”

    高俅脸一阵红一阵白,当着天子和这么多重臣的面,他着实下不来台。

    “你最好把话说清楚!”

    种师道淡淡道:“你我心知肚明!”

    这时,蔡京暗骂高俅愚蠢,对方已经说出有口供了,高俅还要再纠结此事,他连忙干咳两声,“今天只是讨论种都帅辞职一事,我们不必在这种无关紧要的旁枝末节上纠结,其实事情已经很明白了,赵源作为录事参军掌握大量军情,他竟然是西夏细作,性质非常严重,种都帅确实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老臣建议立刻免去种师道在军中的一切职务,以免事件的恶劣影响扩大,至于他是否负有罪责,应该交由刑部和御史台详细调查后再做决定。”

    赵佶看了一眼童贯,“枢密院有什么意见?”

    童贯起身道:“首先犯罪的是录事参军,并不是种帅本人或者他的家人,其次赵源最初被种帅启用之时,那时他还不是西夏的细作,只是后来在石州为官时才被收买,如果说失察之罪,应该是石州知州承担,而不应该强加给种帅,第三,一支军队中偶然会出现敌军细作,这是常事,不应该过于扩大化,关键是主帅怎么处理,种帅发现赵源有罪后便立刻查处,绝不姑息,我觉得他已经尽到了主帅之责,现在备战只进行到一半,军情还会继续改变,西夏得到的情报可以说毫无意义,所以损失其实也并不大,陛下,临战换帅是军中大忌,微臣建议让种帅戴罪立功。”

    蔡京怒道:“赵源可是种师道推荐提拔,他明明负有失察之罪,怎么能不追究?”

    童贯冷冷道:“朱也是蔡相国推荐的,他犯下了谋逆之罪,是不是也该追究蔡相国的推荐失察之罪呢?”

    大殿内雅雀无声,半晌,赵佶起身道:“这件事容后再议,散朝!”

    赵佶拂袖而去,大殿上只剩下童贯和蔡京在怒目相视。

第三百一十六章 一锤定音

    赵佶怒气冲冲回到了自己的御书房,他怎么也想不到,一起的普通的辞职竟然引发出了如此严重的朝廷内斗,高俅显然是涉及此案,蔡京热心过了头,处心积虑扳倒种师道的意图太明显,即将爆发大战关头,这些重臣却不顾及朝廷大局,一个个只想到自己的利益,着实令赵佶心中恼火。

    赵佶也同样对童贯不满,他最后攻击蔡京的话太尖刻,有失体统,同时童贯和蔡京的争执中也有一种暗示,种师道提拔细作幕僚有罪,那他赵佶提拔种师道是不是也要承担责任?

    这时,梁师成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赵佶身旁,将一叠奏卷放在桌上,“这些都是五品以上大臣任免,请陛下批阅。”

    第一份就是种师道的辞职书,赵佶叹息一声,问梁师成,“太傅怎么看种师道辞职?”

    “臣自愧不如!”

    赵佶看了他一眼,“太傅这话是什么意思?”

    梁师成微微叹道:“罪己也要有勇气啊!他若不说,谁又知道这件事,他能主动承认自己的过失,愿以辞职谢罪,足见他内心坦荡,但老臣觉得这里面的根本原因是出于他对陛下的忠心,只因为对陛下忠心,他才会愧对陛下对他的信任,陛下,大将易寻,忠臣难觅啊!”

    赵佶轻轻点头,梁师成这几句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今天朝堂中一帮重臣,无论倒种保种,其实都是出于自己的私心,唯独请罪的种师道却对自己忠心耿耿。

    他沉思良久,提笔在种师道的辞职书写了个‘否’字,想了想,又在背后写了八个字,‘吸取教训,积极备战’。

    他放下笔,把辞职书递给梁师成,“把它交给种师道吧!”

    。。。。。。。。

    一场被闹得沸沸扬扬地倒种和保种纷争终于因天子的批示而结束了,种师道痛哭流涕,跪在宣德门前三呼万岁后,便在当天返回了太原府。

    这场倒种和保种的纷争虽然没有扩大化,象个肥皂泡一样,刚刚形成就破灭了,但它却无形中促成了另一个副产品,那就是朝廷两大对立政治势力的初步形成。

    但对天子赵佶而言,他更关心的是对西夏战役,在他的一再督促下,朝廷再次向太原和西京各增兵五万,同时增调大量的粮草物资,赵佶更是御笔亲批,限三个月内完成对西夏的战争准备。

    七月中旬,太尉童贯作为西北军三线作战主帅离开了汴京,赶赴太原。

    太原军衙,自从李延庆兼任录事参军后,他便暂时离开军营,长驻太原军衙内,这也是稳定局势的需要,赵源被抓捕,手下爪牙杨槐和刘琛也同时被抓,还有之前被抓的马顺其实也是赵源的爪牙,只是他先一步暴露,被赵源灭口。

    而另一个主事参军邵鞠也因为和赵源走得太近而被停职,八司内人心不稳,有人担心自己被赵源牵连,却有人却惦记着空出来的职位,在这种情况下,李延庆坐镇参军部就显得极有必要了。

    虽然升了官,但同时也添了事,种师道进京的这段时间里李延庆格外忙碌,八个司的报告都要汇集到他桌上,他要区分轻重缓急,哪些事情必须立刻做,哪些事情要等主帅审批才行,基本上每天都要忙到天黑。

    这天下午,李延庆将严九龄叫进房内,指着他的一份报告道:“我来问你,上个月库存铁甲是三万九千八百副,去掉这个月领走的三千四百副,那么还应该剩下三万六千四百副,你的报告中却还剩下三万七千二百副,多出来的八百副铁甲是怎么回事?”

    因为司铠参军杨槐被抓,严九龄目前暂任司铠参军一职,这是他写的第一份参军报告,却被李延庆发现了问题,他满脸通红,“属下这就去调查。”

    “不用调查了,应该还有八百副损坏的库存铁甲,没有送还军器监,但你的报告中却没有,你肯定是把它们混在一起了。”

    “啊!属下确实没有注意。”

    李延庆把报告还给他,“重新去写吧!明天中午之前给我,我也要汇总写报告给种帅了。”

    “卑职一定准时送到。”

    “你把报告交给我之前,最好再让从事去仓库核实一下。”

    “卑职明白了。”

    严九龄躬身行一礼走了,李延庆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虽然他对严九龄的报告不太满意,可事实上,严九龄是他很看重的官员,属于那种他能控制的心腹,他有意将严九龄再一步提升为主事参军。

    这时,院子里传来一个欢快的声音,“亮哥,你回来了?”

    “回来了,一路差点把我累死,给你们几个带了点吃的,回头分给你们。”

    “谢谢亮哥!”

    李延庆听出了声音,起身笑道:“臭小子终于回来了?”

    只见杨亮快步走进房间,躬身行礼道:“参军,小人回来了。”

    杨亮应该十天前就回来,李延庆估计他在京城玩了几天,又顺便回家探了亲,不过这点小事李延庆不想追究。

    “一路上应该很顺利吧!”

    “很顺利,我见到了员外,他让我告诉参军,他完全做到了你交代的事情,还赏了小人五十两银子,小人就买了一大堆东西回来,分给各位兄弟,另外还有一封信。”

    杨亮从怀中取出李大器的亲笔信呈给李延庆,信很厚,足足写了四五页,李延庆打算回头再细看,他把信放在一旁,又问道:“我父亲还有什么口信吗?”

    “还有就是让我告诉参军,杭州那边的亲人一切皆好,那边有一大家子,很热闹,让你不要牵挂。”

    “我明白了!”

    李延庆笑道:“去吧!放你三天假,好好休息一下。”

    杨亮欢天喜地地走了,李延庆这才打开父亲的信细看,前半部分简直就是一份企业经营汇报,令李延庆哭笑不得,他直接跳过,第三页才开始有实质性的内容。

    信中提到鹿山学堂已经改名为鹿山书院,父亲先后投资七千余贯,将书院扩大了五倍,学生已超过千人,信中还特地提到,父亲以他的名义出资五百两银子,雕刻了一座师父姚鼎的石像,足有一丈高,矗立在书院大门口。

    李延庆将这段文字看了再看,眼角微微有些润湿,这可是师父给自己的最后托付,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父亲实现了,只是自己还亲口答应过师父,自己总有一天会让鹿山书院变成天下第一书院,但这可不是靠钱能实现。

    李延庆叹了口气,又继续看父亲的信,但后面的内容他就没有兴趣了,后面几乎两页纸都在念念叨叨让他不要去前线,举了无数的例子,无非就是一句话,他是文官,不是上阵杀敌的武将。

    虽然父亲是一片好意,但李延庆着实没有兴趣再看第二遍了,他将信收了起来。

    这时,李延庆又想起一件事,赵源的所有物品都已收拾完毕,他还没有来得及去察看,现在正好有点空闲,李延庆便起身来到原来赵源的官房。

    赵源的官房很宽大,桌子柜子都已经被搬走,房间地上放满了二十几只大箱子,这里都是从他官房和宿舍里抄出来的各种情报资料,每一口箱子上都写有物品内容。

    虽然赵源曾想置他李延庆于死地,但李延庆也不得不承认,赵源的情报收集能力很强,他用几年时间收集了二十几箱关于河东郡的各种情报,地形、人口、城池、交通、税赋、农业产量、商业、矿产、冶炼、甚至民风等等,几乎是应有尽有,万幸的是,赵源还没有把它们送出去。

    种师道前几天还想把这些情报资料悉数销毁,但在李延庆的力劝之下,这些资料得以保留下来,刀可以杀人也可以救人,责任不在刀,而在于用刀之人,这些宝贵的情报资料毁掉了实在太可惜。

    这时,李延庆来到最大的一口箱子面前,箱子上用白油漆写着‘地图’两个大字,说明箱子里的物品都是地图。

    李延庆打开一口大箱子,里面装满了近百卷地图,这箱地图是从赵源宿舍的地窖里搜出来,每卷地图都用油纸包裹,贴着标签,保存得非常完好,虽然军衙也有一间地图室,但李延庆可以肯定,赵源的地图更加实用,更有战略意义。

    他取出一幅最长最大的地图,这是绘制在一幅绢布上的河东全路地图,宽五尺,长近两丈,非常详细地标明了河东路各州各县的城池位置,还有山川地形走势和河流流向,还有细细密密的官道和马道,李延庆又拿来一本厚厚的河东州县详解,再对照这幅地图,简直就是一把进攻河东的利器。

    但仅仅是描绘这样一幅地图至少也要一两个月的时间,李延庆不知赵源从哪里得到原图,至少他可以肯定,军衙里没有这样一幅地图,难道没有原图,本身就是他自己绘制?

    这时,李延庆眼一瞥,发现一幅他很感兴趣的地图,地图上贴有晋宁军的标签,李延庆将地图放在桌上慢慢展开,这幅图上的各种地形他都很熟悉,一个多月前,他便差点被两百多西夏骑兵在这里干掉。

    李延庆很快在地图上找到了乌龙寨、神泉寨以及他们被伏击的那片地域,他细细看了一遍,他似乎看到了什么,再仔细看了看,李延庆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第三百一十七章 地图秘密

    李延庆拿着地图匆匆向大帅的官房走去,种师道是在十天前返回太原,回来后他便着手重新拟定备战计划,各地军队驻防他也重新进行了修改,一连十天,他废寝忘食地忙碌这件事,包括李延庆在内的几乎所有官员都在跟着他忙碌。

    李延庆快步走到官房门口,见种师道正负手站在窗前沉思着什么,李延庆小声提醒道:“大帅!”

    种师道惊觉,回头看了一眼李延庆,笑道:“原来是李参军,有什么事吗?”

    “有件重要之事我要向大帅汇报。”

    “你进来说!”

    李延庆走进房间,在一张小桌上铺开了地图,“请大帅看这幅地图!”

    种师道走上前看了一眼地图,他竟从未见过,便奇怪地问道:“这是哪里搞来的地图?”

    “这是我从收缴的赵源资料中找到的,我怀疑这幅地图的一部分情报是来自西夏。”

    “为什么?”

    “大帅还记得伏击我的两百西夏骑兵吗?”

    种师道眉头一皱,“这和他们有关系?”

    李延庆点点头,“我一直不解两百骑兵是怎么进入大宋境内,大帅请看这幅地图,上面标注了他们进宋境的路径。”

    种师道连忙凑上前细看,这也是他心中不解之谜,李延庆指着地图上一根细细的红线,“大帅请看这根红线,它实际上是一条秘密小路,骑兵可以通过,正好从葭芦川进入西夏境内,而那里是高山峡谷,我们没有驻军。”

    种师道很熟悉这条河,他紧皱眉头道:“可那条峡谷至少三里长,水很深,河水湍急,根本走不了骑兵,连船也走不了。”

    “答案在这里!”

    李延庆指着旁边写的两行小字,“三至五月水深四尺,水流稍缓,骑马可渡,冬季冰冻,走河面可至石州。”

    种师道终于知道他们的防御漏洞在哪里了,原来西夏骑兵利用了河流的季节性变化突袭进了宋境。

    “大帅,卑职有个建议,我们能否成立参谋帐,有了参谋帐,就能及时发现葭芦川这样的秘密通道,就能及时发现西夏的细作,光靠军队打仗而事先没有幕后策划和打击细作,我们会处处被动啊!”

    种师道点点头,“其实我也知道,只是这方面人才匮乏,懂一点军事之人不会读书认字,可熟读经书之人,偏偏又只会论语孟子,谈道德可以,说军事都是一群睁眼瞎。”

    李延庆微微一笑,“卑职愿意毛遂自荐,协助大帅建立参谋帐。”

    “你”

    种师道忽然想起李延庆不但能从两百西夏骑兵的严密包围中突围,还全歼了这支军队,这绝对是有勇有谋的名将素质,况且还是进士探花,有这样的大才做军师参谋,当然能为自己发挥极大的作用。

    “只是怕你忙不过来。”

    “只要大帅再设三个主事参军,分担卑职的杂务,卑职就能抽出时间协助大帅了。”

    种师道点点头,他本来用李延庆为主事参军,在某种程度上也是想分担赵源的事务,使赵源能够有精力替自己出谋划策,赵源虽然只是举人,但在情报分析方面确实是人才,只是他居然是西夏探子,着实给了种师道一记闷棍。

    现在李延庆愿意取代赵源,当然是他求之不得。

    种师道负手走了几步,回头道:“你可以推荐两人出任主事参军,另外一人我让周彦担任主管司军和司法的主事参军。”

    周彦也是一名年轻幕僚,在掌书记曹庆手下做事,跟随种师道已有三年,种师道发现他在军务方面颇为能干,也准备找机会提拔他,正好让他接受赵源负责的事务。

    李延庆笑道:“卑职推荐司兵主事张曲出任右主事参军,现在的司铠主事严九龄出任左主事参军。”

    种师道对张曲没有意见,虽然年轻,但精明能干,是个可造之才,不过严九龄……

    种师道有点为难,这个严九龄也被赵源拉拢过啊!

    李延庆笑道:“严九龄是被赵源拉拢来对付我,而并非做西夏奸细,他并不是西夏奸细,再说他已经真心悔过,卑职觉得可以给他一个机会,而且他是二十年的老吏,有丰富的经验,正好可以帮助其他年轻从事。”

    “好吧!既然你觉得他可行,那我就任命他为左主事参军。”

    停一下,种师道又问道:“那其他参谋你打算如何挑选?”

    李延庆想了想问道:“大帅当年是怎么发现赵源这个人才?”

    “他原是阳曲县学助教,我当年视察县学时发现他观察力十分敏锐,便把他聘为我的幕僚。”

    “既然如此,我们也可以在太原府学进行考试,但并不局限于府学学生,公开招募幕僚从事,相信一定能够找到几名有突出天赋才能的士子,竟然强化学习半年兵法,以后在实战中再慢慢锻炼,相信他们很快就能脱颖而出,另外有几名武学学生,其实也可以好好利用起来。”

    种师道沉思良久,虽然他有点担心新招募士子的书生气太重,不过这也是可以选择的最好办法,武学学生也倒是可行。

    种师道便点点头,“既然任命了主事参军,那你尽快交接一下,然后你全权负责筹建参谋帐。”

    说完,种师道手书了一份军令,同时取出一支金令箭递给他,“打击西夏细作需要军队人手,你可以挑选五百精锐士兵组建为参谋帐下军队。”

    李延庆见种师道如此信任自己,他心中感动,躬身礼道:“卑职感谢大帅信任,卑职一定竭心尽力为大帅效力。”

    种师道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已近七十岁,已到风烛残年,在军营呆不了多久了,能在最后的岁月为大宋培养一位年轻名将,也是我最大的快慰。”

    李延庆点点头,这时,他忽然想起一事,便对种师道说:“卑职倒可以推荐一员被埋没的名将给大帅。”

    “是谁?”

    “宗泽,大帅听说过吗?”

    种师道笑道:“我父亲给我说过此人,夸他文武全才,又是进士出身,是难得的将才,可惜朝廷不肯用他为将,一直让他当地方官,他现在年纪已经不小吧!”

    “宗泽比大帅小十岁,只是郁郁不得志,年初告老还乡,现在应天府鸿庆寺出任虚职,等过几年就回乡了,大帅用他为副,主管军务,大帅就可以有精力进行军队部署了。”

    种师道点点头,“这件事让我考虑考虑,如果确实可行,我会尽快向枢密院要人。”

    “大帅要尽快,趁现在天子要求各省台全力支持备战之时要人,朝廷不敢刁难,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种师道呵呵一笑,“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这句话说得好,好吧!就像你说的,现在机会确实难得,先把人要过来再说,至于让他具体做什么,我和他面谈后再决定。”

    李延庆又再次行一礼,“另外还有一件事,卑职恳请大帅同意。”

    “什么事?”

    “是关于赵源的处置。。。。。。”

第三百一十八章 情报交换

    太原牢城营,李延庆在一名管营的带领下走进位于地下的重犯狱。

    “这里关的都是死囚!”

    管营打开了一扇一扇的铁门,一直来到地底深处,“这里是阎罗王的地盘,除了我们之外,还有牛头马面。”

    地牢里光线昏暗,潮湿阴森,充满了绝望和恐怖,一股腐尸的臭气在地下弥漫,令人不得不掩鼻,管营却已经习惯了,他嘶哑着声音道:“六年前这里面爆发了瘟疫,九十八人全部死亡,没人敢下来收尸,只好任其腐烂,最后不得不一把火烧干净,拉走了骨骸,再重新启用,却始终弥漫着这股臭气,怎么也去除不掉,有人说这就是冤魂不散,反正这些人也是秋后处斩,无所谓了。”

    李延庆皱眉跟随他来到最里面的一间牢房,昏黑的牢房中隐约可见干草上躺着一人。

    “赵源,有人来看你了。”管营嘶哑着声音道。

    黑暗中,干草上的人哼了一声,“谁这个时候还敢来看我?”

    “是我!”李延庆平静地说道。

    “你?”沉默片刻,黑暗中只听铁镣‘哗啦!’一声响,赵源咬牙切齿道:“西夏人没有杀死你,我好恨!”

    “彼此彼此,我被西夏人包围时,我就发誓,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赵源忽然惊恐起来,“你。。。。。你想做什么?”

    “哼!你以为我是来将你碎尸万段吗?我可没有那么好的兴致,朝廷已经批准将你腰斩,不用我费力了。”

    “那你来做什么?”赵源惨然问道。

    李延庆给管营摆个手势,让他暂时退下,李延庆见隔壁没有犯人,这才压低声音道:“我是来和你做个交易。”

    “怎么?我还可以活命吗?”

    李延庆摇摇头,“大帅已经签字,你是死定了,只是我可以让你选择死法,绞死、服毒死至少可以留个全尸,我甚至还可以让你家人把你尸体领回去安葬。”

    半晌,赵源冷冷道:“那你想要什么?”

    “我看你收集几十箱资料,里面藏有不少秘密,比如伏击我的西夏骑兵是从葭芦川渡河潜入,我要你把其他所有的秘密都告诉我,当然我也可以自己发现,只是这需要时间,你告诉我,我就省一点力。”

    赵源冷笑一声,“有些秘密我不说,你永远也发现不了。”

    “我只问你要不要做这个交易?”

    赵源沉默片刻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我还有一个条件。”

    “你说说看。”

    “放过我的妻女和儿子。”

    赵源有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都还年少,按照大宋刑律,为敌国当细作,儿子将充军边疆,妻女也会沦为营妓,赵源自知必死,但他很担心自己的儿子,儿子才十三岁,两个女儿一个八岁,一个五岁,让他怎么不揪心。

    李延庆淡淡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现在说这话也没有意义了,你只要答应我这个条件,我把我知道的秘密都告诉你,一定会让你满意,怎么样?”

    李延庆点点头,“那就看你是否让我满意了,如果让我满意,我非但会劝说大帅放过你妻女儿子,还会从没收你的钱财中算出你十几年俸禄,交给你妻子,让他们也能做个小本生意活下去,但前提是你把要所有的秘密都写出来,包括西夏人的秘密。”

    赵源哗啦哗啦爬到木栅栏前,眼睛死死盯住李延庆,“你不准骗我,不准把仇恨发泄到我妻儿身上,你要向我发誓!”

    李延庆摇摇头,“我不会向你发誓,只是我话说到这里了,信不信在你!”

    赵源撕开胸衣,露出胸膛,流泪哀求道:“你可以亲手杀了我,但求你放过他们,我求你了!”

    “我说得很清楚了,只要你提供的情报让我满意,我会放过他们,自己选择吧!”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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