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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武通神-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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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毅有些不忍多看刘泌的双眼，很快地错了过去，目光在众多宾客身上扫过。
哦，原来连市长都来了，高建也在？咦，那是咸州钟家的那个珠儿？那么钟彤也应该来了？还有尤胜雪，呵，果然是在，以为躲起来我就看不到了么？她现在应该很高兴吧……
“老师。”
方毅的声音响了起来，虽然不大，但在一片寂静之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方毅的双眼，平静地看着郑鹤。
“如果是在战场上，您的战友被别人杀了，您会不会因为敌人强大，而放弃为他报仇？”
方毅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之中响了起来，平静异常。
“对我来说，那只双角雷豹，已经是我的战友，是和我同生共死过的伙伴。而我的这个伙伴，现在被人杀了，被人剥了皮毛，被斩断了双角，甚至连它的孩子，都被人抓来送给别人做生日礼物……”
刘泌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如纸，方毅的话还没有说完，但她的心却仿佛掉进了冰寒的深渊。
就在之前，她还因为那只幼小双角雷豹责怪过表妹。
而武州之虎的双眸，也随着方毅的话，变得越发深不可测，仿佛有什么东西再酝酿，又似在追忆着什么。
“我今年是十八岁，正是气血方刚，不懂得太多的道理，如果我到了五十岁，八十岁，一百岁，或许真能想明白其中所谓的‘误会’。可是我现在还年轻，还热血，遇到这种事情，难免想得简单，所以……没有‘误会”只有生死。”
随着平淡的叙述落下最后一个音节，随着刘泌的表妹眼神之中突变为极度的恐惧和绝望，还有对美好人世的留恋。
在众人瞩目中。
咔……
方毅用一个简单的握拳，给自己的人生做了一次重大的抉择。
这一声响在刘泌耳中，则更像是一道永不弥合的天堑从两人之间裂开拉伸的声音。
郑鹤缓缓闭上双目。
第一百二五章 贤侄
他竟然动手了？他竟然真的动手了？就在武州之虎聂不容的眼皮底下。当着所有人的面，扫荡了聂不容的面子！
胆大妄为，不知深浅，愚蠢之辈……
短暂震惊之后，这样的形容词，在很多宾客脑中闪过。
只要是能够正常思考的人，都不会做出和这个少年同样的举动吧？就算你要报仇，不能够等到宴会结束之后再单独算账？这样一来，无论是郑家还是聂家，脸面都会比现在好看太多了，事情未必没有缓转的余地。
但是现在，这少年当着所有人的面杀了这个女孩，简直就是断了一切缓和的可能！如果聂家什么都不做，任由这个少年活在这个世界上，从此之后，聂家在武州甚至整个共和的威信，都会遭受极大的动摇。
“想不到，他居然真的动手了……他脑袋被轮子压了是么？”钟彤旁边的珠儿一脸目瞪口呆。
钟彤轻声说：“从利益角度说，他这样做的确是很愚蠢……但是，有时候，看上去显得愚蠢的男人。反而更有魅力。”
珠儿眼珠一转，戏谑说：“哦？莫非彤姐你看上他了？说真的他也不错哦，不光修为不凡，而且老师还是郑鹤，当然，现在他得罪了聂不容，那又另当别论了……”
钟彤静声不语，一双清眸遥遥地看着那脊梁挺直得如同标杆一样的少年，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另一方，尤胜雪轻哼一声，眼神玩味。
“真是年少轻狂啊……这下，似乎有意思了呢。聂家虽然不是古武世家，但也是一个发展了三百余年的甲修世家了，当初也曾是十大甲修世家之一，后来才慢慢没落，退出了十大甲修世家的排位。但到了聂不容这一带，却又有了起色，论势力，在共和众多甲修世家中也是不俗的，否则聂不容何以能够坐上武州军区总司令的位置？聂不容虽说乃是经郑九重一手提拔上来，但近些年却与军皇一系走的很近，郑聂两家早已不像表面上那么和睦。眼下方毅这小子又演上这么一出，不管有意还是无意，这郑聂两家决裂之日似乎不远了。”
站在自己副市长老爹身边的高建轻嘘了口气。
“这个方毅也太胆大妄为了，幸好，幸好我还没来得及和他进一步深交，否则就等于得罪了武州之虎。连老爹的仕途都会受到影响。”
而众宾客中，陆白两家的家主，此刻又都怀揣着复杂的心思。陆白两家虽然在武州很是风光，但其实都是聂家的附庸。原本两位家主看到陆荣和白鸿瞬间惨死，两人都是震怒而悲愤，却因为方毅连聂雄都能一拳逼退而消了胆气，待得知方毅竟是郑鹤的弟子，心情更是复杂，知道想要为儿子报仇多半是无望了。但当方毅当着众人的面杀了刘泌的表妹，两人心中又不禁泛出希望，期待聂不容震怒之下灭杀了这小子。
各种各样的念头，各种各样的心思，在众多宾客脑中闪过，随即所有都不约而同地看着聂不容，看这位有武州之虎之称的聂家家主会作何行动。
在很多人看来，聂不容的话，可以说就是对方毅命运的判决。
少年得志又如何？绝世天才又如何？在武州这块地面上，如果武州之虎铁了心想要灭杀一个人，除非是腾空境界高手，那就没有不成功的。
时间过去这么一会儿，方毅刚刚一拳硬撼聂雄的一幕。在很多人心中已经有了新的解读。应该是聂雄看到方毅年轻，只是使出很少一部分实力，所以才吃了小亏。
否则，岂不说明这十八岁少年有着和聂雄一拼的气震境界实力？
十八岁的气震境界？哈，过去千年之中，的确是有出现过这样的特例，却也聊聊可数。
所以，这叫方毅的少年，就算是得了郑鹤的真传，以他的年纪，碎钢境界就该顶天了吧？碎钢境界虽然不错，但在气震境界强者眼中，便完全不值一提了，想要灭杀只是随手施为而已。
他能活命的唯一可能，就是聂不容会顾及郑鹤这层关系。
世人皆知郑聂两家相交已久，如今被杀的虽说只是聂家一个旁系，但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聂不容究竟会不会为了一个旁系子弟而与郑鹤翻脸，谁也不能料定。
就在众人屏息中，武州之虎聂不容的神色有了微微变化，双目一凝，透出了不加掩饰的冷意来。
这一刹那，在场许多宾客都有种置身冰窖的感觉，同时都忍不住心中一跳：难道……
“听郑兄说你叫方毅？今日，是泌儿的生日，你却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上，溅血杀人，杀的还是我聂家子弟。就算是有郑兄为你求情，我也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你必须要给一个交代出来，不然世人都以为我聂家子弟的性命还当不得一只凶兽！”
“方毅，今日我不管你，但是，当你走出这个宴会厅之后，你就是我聂家的敌人，更是我聂不容的敌人！”
缓慢的语气之中透出军区总司令的霸道，更兼着淡淡的杀意，每一个字都如此清晰，像是银珠落地，响荡在每一个人的心中，居高而临下，仿佛是至高无上的法官向卑微的囚徒进行无情判决！
这是判决，更是决裂！
只要有脑子的人都听得出来，聂家是要和郑家决裂了！
这实在是一个足以震动整个共和的大新闻。
如今郑家已经势微，若再失掉聂家，便等于断了一臂，损失不可谓不大，从此之后郑家在共和的地位将随之更加滑落。
幸灾乐祸者有之，惋声叹息者有之。
“良禽择木而栖……聂家在郑鹤与军皇约战到来之前与郑家划清界限，的确是明智的选择，只是聂家能同甘而难共苦，未免让人寒心。”钟彤摇头轻叹说。
“这也都是怪那个方毅。哼，谁叫他这么嚣张，活该！”珠儿暗暗幸灾乐祸。
“就算是没有方毅这件事，郑聂两家决裂也只是时间问题。”钟彤淡淡说。
刘泌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再无一丝血色，颤声说：“爷爷……”
聂不容看了刘泌一眼，虎眸之中透着严厉与寒意，刘泌身子微颤，呐呐着，终于没将后面的话说出来，只是一颗心已是深深地坠了下去。
爷爷的一番话，简直就等于判了方毅死刑。
刘泌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的生日晚会上，会发生这样的变故，先是表妹被方毅杀死，然后方毅也要死。
“聂司令这番话，方毅记下了。”
方毅淡淡应下了聂不容的话，右手五指一松，刘泌表妹的尸体软软地倒地，毫无生机，她的整条脖子都现出了五道深陷的手指印，怪异地扭曲着。
郑鹤轻声一叹，看着近在咫尺却又仿佛远在天涯的聂不容，刚要说什么，忽然神色一动，惊异的目光看向了大厅某处。
“聂贤侄，年轻难免冲动，年轻人之间的事情，就让他们年轻人自己解决吧，我们做长辈的，何必与其认真计较呢。”
苍老的声音中带着如空谷一般的悠远，清晰地安静的大厅中响起。
什么人这么大胆，竟然敢当着聂不容的面，为方毅求情？而且……贤侄？他竟然敢叫武州之虎为贤侄？共和之大，就算是当今共和总主席，也不敢这样称呼聂不容。
心中惊骇着，许许多多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朝着声音传出的方向看去。
只见在长长的餐桌前，正站着一名穿着朴实的老人，人老气衰的模样，他看上去如此平凡无奇，仿佛一眼就可以将他忽略过去。他现在正端着一个餐盘，用餐夹往盘子里夹着食物，很是认真的样子。
如果不是其他人的目光都盯在这个老人身上，而且这老人身周两公尺内都没有人，几乎就让人怀疑，刚刚说出震惊之言的，不是这个老人。
暗自震惊的同时，在场宾客不禁纷纷揣测起这名不起眼老人的身份来。他们许多都是武州乃至共和之内有头有脸的人物，却无一能够认识这名老人。但是，都敢向武州之虎说出这样的言语，驳武州之虎的脸面，不是疯子，就是拥有绝强的背景或实力。
郑鹤的目光投向那老人，蓦地眼中淌过异色，心中微动。
众宾客之中，一袭黑色礼服的尤胜雪神色微动，看着老人，露出深思之色。
方毅的目光也顺着众人的实现，定格在了这名老人身上，心头微微一跳，旋即就恢复了平静。
武州之虎聂不容也看着这名老人，却没有做声，直到这名老人放下了餐夹，抬起头的时候，眼神微微一敛，才缓声说：“这位老先生，恕聂某眼拙，不知您是？”
所有内心都不禁呃了一下，万没想到，聂不容居然不认识这名敢称呼他为“贤侄”的老人？要知道以聂不容的修为，几乎就是过目不忘，人海茫茫，只要看到过你一眼，就到死也不会忘记，聂不容既然说没见过，那就绝对没见过，没有第二种可能。
但如果聂不容真不认识这名老人，那这名老人，难道真的就是……疯子？
第一百二六章 一招之约！
老人微微一笑，笑得很是自然。这笑容之中，有一种感染人心的力量，让看到这笑容的人都情不自禁地如沐春风，对这老人产生潜意识的好感。
“聂贤侄那时年幼，不记得我是正常的，不过，你还记得那篇静心口诀么？”
老人这句话一说出来，聂不容的脸色就陡然有了变化，眼神微动之后，露出惊色来，声音微颤，忍不住激动，说：“难道……您老是？”
老人微微点头，说：“贤侄既然记得我了，那不妨就以当初赠诀之情，化解今日恩怨如何？”
聂不容激动的神色瞬间凝固，深深地看向方毅，暗含着惊疑和震惊。
他无论如何都想想不到，以这名老人的身份和地位，竟然会为方毅求情。而且，老人也并非倚老卖老。而是言明了，是以当日赠诀之恩来换。
可以说，聂不容能够有今日的实力和成就，年幼时老人赠给他的那篇口诀起了十分巨大的作用，没有这其貌不扬的老人，就没有今日的武州之虎。
这个老人，正是能量师协会总会长，司马煜！
而现在，司马煜竟然要用这样巨大的恩情，来帮助方毅，可想而知这老人对方毅如何看重。
能够被司马煜看重，那方毅就算是一头猪，也是一头前途无量的猪。
刹那之间，聂不容脑中闪过各种念头，权衡得失利弊。
如果换一个场景，聂不容根本找不到任何拒绝司马煜的理由，一个旁系聂家后人，而且还是个只懂张扬跋扈的女孩，根本不值得聂不容为她违逆司马煜的意思，更何况司马煜还是以当年的恩情来换？
但是，偏偏是这种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多人见证了那聂家旁系被杀的全过程，如果他聂不容就这样退让下去，不再追究方毅，先不说聂家立刻就会成为全共和上层人士的笑柄，就算是聂家内部，也会产生分歧和不满。
不过。为了这样一个少年，和司马煜交恶，却又不在聂不容原本的计划之内……
内心矛盾数秒，聂不容眼神一凝，已经有了决断，看着方毅，语气中带着霸气，说：“方毅，三日之后，紫龙山巅，你若能接我一招不死，今日恩怨一笔勾销！”
闻言者纷纷动容，心中充满惊奇，聂不容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一种退让，因这老者而对方毅乃至郑鹤做出让步。
然而，即便是一招，很多人都相信，巅峰气震境界祭炼神造师的武州之虎，若是有心的话，一招便能将这天才少年给打死！
说是让步。其实只是半步，这样一来，不但是给老人有了交代，也能堵住天下人的口舌。
方毅陡然感觉到一股杀意从聂不容身上一闪而过，目光微微一眯，旋即淡笑说：“好！”
这一答应下来，在场大多数人都不禁脸色怪异，旋即暗暗摇头，这少年真不知天高地厚，高手之争只在存招之间，一招分出胜负并不是罕见的事情，表面上聂不容做出让步，实际上，在方毅答应下来的瞬间，这天才少年的命运几乎就已经是注定了。
只有死！
刘泌也想得到这一点，刹那间身体中的力量都仿佛被抽走了大半，眼中露出哀求之色：“爷爷……”却被聂不容深沉的目光一望，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一颗心却无限地沉了下去。
“可惜了，这方毅乃是共和内都是罕见的武道天才，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修为，更何论还有郑鹤这等名师为靠山，但这一招之约答应下来，注定逃不脱被扼杀的命运……如果武州之虎存心要和郑家彻底决裂的话。”
站在父亲身旁的高建微微摇头，目光中透出惋惜来，心中却忽然冒出一个荒谬的想法。
“可是，若他能够在这一战中挺身过来，那么，此子前途无量！雪中送炭永远好过锦上添花。我若是能在这个敏感时候结交于他……算了，还是回去后和父亲商量一下吧。”
在钟彤身边，珠儿露出快意之色，低声说：“好！这一下那方毅死定了！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被聂老一招打死的！”
“聂家看上去似乎真的有了和郑家决裂的迹象，聂老或许真的会下杀手，方毅的确是危险了……”钟彤语气平静地说着，听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另一边，尤胜雪看着面色平静的方毅，嘴角微动，真不知道这人是无知者无畏还是艺高人胆大，竟然真敢答应下来，就算是她，也不敢轻易应下这样的约定……虽然表面看去来，方毅被杀的可能性极大，但尤胜雪忽然有种没有来由的预感，总觉得这个小子没那么容易死。
一声轻轻的叹息，郑鹤对聂不容淡笑说：“聂兄，十分抱歉，搅了今日的宴会，看来我等也不便再呆下去了，就此告辞。”
“郑兄慢走，恕聂某不能不远送。”
简单的一句对话。却显出了生份的味道，这种味道被在场许多人都品味出来。
很多人都认识到，武州似乎是要变天了。
“等等。”方毅突然出声，目光平静地看着刘泌说：“还请刘老师将那只双角雷豹幼**给我。”
“嗯？”
刘泌尚未出言，聂雄双目一凝，一步踏出，一股凛冽如刀的气势顿时散发出来，刹那间，仿佛连空气中出现了无数把飘浮的刀，让人有随时都会被千刀万剐的凶险感觉。
认识聂雄的人都知道，这武州之虎的第三子。怒了。
“方毅，纵然你是郑叔的弟子，也不要太目中无人。”
在场宾客纷纷暗骂方毅不知好歹，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敢向聂家索讨东西？
方毅却看也不看聂雄一眼，始终淡淡地看着刘泌。
“好。”刘泌朱唇轻启，答应下来，声音平静如湖水：“等会儿会有人给你送过去。”
聂雄嘴一张，刚想说什么，却被聂不容的眼神给制止了。
“多谢。”
方毅说着，看向司马煜所在的方向，却突然一愣，就这几句话的时间里，这位能量师协会的总会长，竟然在谁也不察觉的情况下，离开了宴会大厅。
当郑鹤师徒在众人注目中离场之后，聂不容想起了司马煜，对于这位和自己的父亲有一些交情的传奇人物，他也只是在少年时见过一面而已，如果能够和他打好关系，对于聂家在共和的发展，无疑是有巨大好处的。
这一次刘泌的生日，聂不容也只是碰运气似的给那位总会长送去了邀请函，以示尊重，没奢望对方能来，没想到对方真的来了。
然而，无论聂不容看遍宴会大厅的每一个角落，都再也寻找不到那看上去平凡无奇的老人的身影了，心中不禁微微一沉。
被杀掉的陆荣等人很快被清理下去，被撞坏的桌椅碎盘也立刻换上了新的，生日宴会继续进行。
然而，先是闹出人命，然后又是郑家和聂家的决裂，再是后来聂不容与方毅定下的紫龙山，都极大地分散了在场宾客的注意力，宴会的喜庆气氛一下就淡了许多。
许多的人都开始计较揣测今日之变会对武州乃至整个共和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毫无疑问，无论从哪一个角度。以强势姿态出现在所有人视线中的方毅，都彻底压过了这次宴会的主角刘泌的风头。
方毅，这个听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名字，短时间内必将成为共和之内上层建筑的话题。
长车之内，气氛有些压抑，这一次，郑鹤五人坐在同一辆车内。
“老师，对不起。”
方毅首先道歉，他也知道，自己这一次的任性，给郑家带来了麻烦。
“不关你事的，就算没有今天的事，郑聂两家决裂之日也不会太远。聂家虽与我郑家交好过百年，但人心思变，其实聂家数年之前，就已暗中倒向了以军皇一脉为代表的鹰派，与我郑家决裂只是时间问题。”
郑鹤语气淡然，似乎对郑聂两家的决裂并不放在心上。
“良禽择木而栖，现如今郑家势力持续减弱，聂不容有这种抉择并不奇怪，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只怪我当初没能看出聂不容有这样的反骨，否则怎么也不会推他上位，掌了武州军区的大权。”
郑卫国三人闻言都是震惊，他们都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今天聂不容突然与郑家闹翻，让他们也十分惊讶和意外。
“聂不容这头白眼狼，要不是靠我们郑家，他聂家能有今日呼风唤雨的威势？”郑卫国咬牙切齿，看上去对聂家的背叛十分气恼，眼中精光一闪：“如果聂家早就倒向军皇，我现在就有理由怀疑，上次来杀刘泌的杀手，根本就是聂家雇来的，为的就是铲除掉我！上次杀我不成，这一次，聂不容却是想要亲自杀掉小师弟了！任谁都能看出师弟的潜力，聂不容自然是不想反过这大好机会，亲手将小师弟扼杀！”
郑爽和郑小乐都是动容，这样的可能不是没有。
第一百二七章 无题
“现在最麻烦的就是紫龙山之战。方师弟，聂不容一身修为非同小可，乃是巅峰气震境界的祭炼神造师，念器屠魔枪威能莫测，气震境界以下碰到几乎就是死，虽是一招之约，但聂不容若有心杀方师弟你，出招定然恐怖非常！”郑爽眼中露出忧色。
“哼，聂不容又怎样？姓方的师弟，你要是连那老匹夫的一招都接不下，就太菜了，以后别说认识我！”
“这么说来，败在我手下的小师姐你，不是更菜？”
“你别得意，我迟早要打败你的！”
发现方毅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郑卫国和郑爽都有点面面相觑的同时，又不禁赞叹方毅的豁达，换做任何一个人，得知三天之后就要面临生死之决，都不可能这么轻松。
郑小乐气鼓鼓的样子，看方毅这样放松。她莫名地也松了口气。
“毅儿，三天后的那一战，你有把握吗？”郑鹤问。
方毅淡淡一笑，说：“巅峰气震境界，谁也不能说有把握，只能手下见真章了，一招之间，我虽然不能胜他，他也未必能够胜我。”
“好，就是要有这样的信念，如果未战之前就已生怯，那这一战你必死无疑。不过很多时候战斗的胜负决定在战斗之前，你现在最大的优势就是聂不容不知道你的底细深浅，而你在这三天时间里仔细研究他过去的一些战斗视频，足以让你更深程度地了解他，找到他的弱点所在。”
“是，老师。”
没过多久，众人就回到了军区大院的别墅。
而他们前脚到，后脚刘泌送过来的双角雷豹幼兽也送到了。
话说凶兽因为其危险性，在共和法律中是严禁私人豢养的。不过法律约束的始终是该被约束的部分人，而郑鹤显然是不属于这个被约束的范围。别说是双角雷豹这种二级凶兽，只要能够驯服，就算是豢养五级凶兽都不是问题的，只要不牵着招摇过市就是。
很多权贵都是私养驯服了一些威猛的凶兽，作为看家护院之用。
双角雷豹幼兽被关在一个精钢制成的笼子里，无精打采的样子，如果不是头上有两个微微的突起。看上去几乎和小狗没有什么区别，看上去肥嘟嘟毛茸茸的，可爱非常。
突然看到蹲在笼子前的方毅，嗅了两下之后，小兽那可爱的小耳朵一下就竖了起来，迷蒙的眼神也一下来了神采，嗷嗷地嫩声叫唤起来。
方毅双手抓住钢柱，就像捏泥巴一样，一下就将其撕开了一个口子。
小兽嗷一声，一下就扑进了方毅的怀里，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找到了亲人一般。
方毅目光一柔，他也没想到，当初只是匆匆一见，这小兽竟然还认得他。
“好可爱！给我抱抱！”女孩总是对可爱的事物没有抵抗力，就连个性凶猛的郑小乐也是一样，眼中一下就散发出异样的光彩来。
谁想，郑小乐的手刚一伸过去，小兽身上的毛一下炸了起来，目露凶光地盯着郑小乐，龇着牙。发出低沉的咆哮声。
现在的小兽可不比在苍龙山脉中刚生出来那时候，已经显露出身为二级凶兽的野性凶性来。它对方毅亲昵，是因为当初在苍龙山脉中的那段经历，对于别的人类，那就未必友善了，尤其在亲眼看到自己的父亲被人类杀死之后，它对人类就有一种极强的不信任感。
郑小乐把手收了回去，瞪着小兽说：“凶什么凶，跟着老娘，给你吃香的喝辣的，不比跟着这色狼师弟强？小心他连你都不放过！”
“喂喂，小师姐你说得过分了吧？”
方毅再次领教小师姐的彪悍，不禁暗汗不已，不过毕竟是理亏，第一次见面就看了别人的大半胸部，倒是有三分心虚。
小兽一双大眼瞪着郑小乐，凶得更欢了。
“师弟，你打算怎么安置它？”郑爽说。
“先养着好了，等它长大一些，就将它放回到苍龙山脉中去。”方毅抚摸着小兽的皮毛说。
***
另一边，刘泌的生日宴会一直持续到晚上十一点左右，所有的宾客陆续散去，这次宴会当中所发生的事情，也如长了翅膀一般，快速传到了共和内各方豪强的耳中。
方毅，这个陌生的名字，以及关于他的详尽极点的资料，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纷纷呈现在许多人的面前。
郑鹤秘藏之徒。疑似气震境界的修为，都让他毫无悬念地成为各方关注的焦点，而他那意味深长的身世，也让许多人有所狐疑。
一间卧室里，穿着睡衣的刘泌坐在床上，手中拿的是一个样式相当简单的礼品盒。
只要是有身份的人，都知道刘泌虽然不姓聂，但却是聂雄唯一的女儿，也是武州之虎最为疼爱的孙女。所以，刘泌的这个生日宴会，无疑成了许多人巴结聂不容巴结聂家的大好机会，各种或奢华或猎奇的礼物用仓库几乎是堆满了一间仓库。
然而，那么多的礼物之中，此刻能够被刘泌拿到自己的卧室里来的，就只有这样一个看上去十分不起眼的礼品盒。
打开盒盖，里面立刻流出柔和的光华来，以红绸为底，里面躺着的，是一只手工编织的小鸽子，十分精致可爱。
以刘泌的见识，一眼就认出来，用来编织这只小鸽子的，乃是文楠树的树叶。这种叶子不禁细长，韧性极佳，而且天生能够发光，一条叶子被摘下来之后，要过十余年光芒才会淡去。
轻轻抚摸着这只用长条树叶编织成的鸽子，论价值，这只鸽子虽然新奇，但绝对比不上那些稀世珍宝，但是，那么多的礼物当中，惟独这一只鸽子。让刘泌感觉到了人情，感觉到了心意。
她仿佛能够看到，方毅是怎样认真地将这只小鸽子一点点编织成形。
正因为如此，刘泌的心中隐痛更盛。
对于方毅，她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学生不像学生，朋友不像朋友，当然更谈不上恋人，却又偏偏有一种难以割舍的在乎。
这正是当方毅代表郑家与聂家决裂后，刘泌心中难受的原因。
“想不到，他竟有这样的实力，难道他以前都在隐藏自己？可是他上次在达摩洞昏迷，又不像是作伪。但要说他没有隐藏，在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从破空境界不到提升到现在这种程度，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以前只以为他是一个自卑内敛的学生，没想到性格竟然这样执拗，而且出手也这样无情……方毅啊方毅，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刘泌轻轻叹息着，将那只放着柔和光芒的小鸽子从礼品盒中取了出来，然后打开梳妆台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之后，里面只有一个样子可爱的猪猪存钱罐。
这个猪猪存钱罐，正是她从方毅那强要而来的装有绫波这个虚拟人物的存钱罐。
刘泌将小鸽子放进了盒子里，旋即轻声说：“绫波，你说方毅是个什么人呢？”
一道绝丽的身影出现在梳妆台，宛若实体的投影几乎让人分不出真假，面容和刘泌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多了几分刘泌没有的冷傲。
如果方毅在这里，一定会惊讶投影出来的绫波的虚影看上去比以前更加精致很多。
“有隐藏暴力倾向的宅男，色胚，不思上进，胸无大志。”绫波朱唇微启，冷然出声。
要是方毅听到绫波这样形容自己，多半是要吐上半口血的。
不过绫波有这样的总结，倒不是无的放矢。
那个时候的方毅。的确是个沉迷虚拟世界的宅男，而且偶尔光顾**网站的时候也没避开绫波，乃至将其当成YY对象。而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成为武者的他，那时候也的确是不思上进胸无大志。至于有隐藏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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