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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宅斗指南-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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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语,只要熬过了这一阵子就可以自由自在了……
可是师父,我错了……有时候,不是沉默就可以逃避一切伤害。果然,我也应该向您一样,在别人报复之前就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小五?小五?”霍白安摇了摇身旁之人,怎么一会儿功夫就走神了?
风珏茗端起茶杯,讪讪笑了笑,掩下了所有思绪。
当夜,孔知府又来传人到堂了。这一次,风珏茗决定也跟着一起去。显然,他已经知道霍白安早上去过仵作间了。
“霍公子倒是来去自如,不过为了避嫌,这种私下过问案情的事情霍公子还是不要在做了,以免落得个心虚的罪名。”
“知府大人这话时何意?且不说仅凭借一块扇坠就认定我霍某是凶手的行为如何草率,但就是你无任何有力证据传我两次到堂就不合朝廷规矩!我且念孔知府爱民勤政,所以才不多说。”
的确,霍白安虽无官职,但好歹有将军府罩着,孔庆东仅凭一块扇坠,且无任何调查进展就传人,的确不妥。不过……欲加之罪,又何患无辞呢。
“仵作说,凶手是个左撇子?”
“正是。”
孔庆东不高兴地眯起眼:“仅仅凭借死者脸上的淤青怎么就能断定凶手的左撇子呢?说不定凶手为了掩盖身份,搅乱视听,故意用左手打的!”
“这……”仵作为难地看了眼霍白安。
这时,一声不屑的轻哼很不合时宜地传了出来。
“堂下霍氏,你难道觉得本官的话不妥?”
风珏茗起先被那声“霍氏”给呛了一下,很快恢复到了正色。抬眸朝着孔庆东白了一眼:“知府大人,一个不是左撇子的人用从不习惯的左手打人,你以为会有怎样的效果?”
孔庆东一时语塞。
风珏茗笑道:“知府大人若想知道,小女子不介意用知府大人的脸试试!”
孔庆东顿时觉得脸颊有些凉飕飕的,伸手摸了摸。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威严竟然被一个小妇人公然挑衅,顿时有些恼怒:“一个妇人,前来问案已是不合规矩了,竟然还顶撞本官!且谅你妇道人家,不知礼数,饶过一回。”
风珏茗欠个身,心不在焉地做个样子:“多谢知府大人宽宏大量。”
一直看戏的霍白安见风珏茗这出演的差不多了,决定来个收场。略走上前两步,道:“孔大人勤政爱民,着实让草民钦佩。草民也知道孔大人急于破案,但仅凭一个扇坠就定案未免草率,时辰不早了,草民和拙荆也就不多打扰大人办公,告辞!”
出了府衙,风珏茗长舒一口气,瞪了一眼霍白安:“你倒是喜欢装好人,我给唱黑脸。”
“哪里哪里,小五你这是不怒自威,这份威仪那是我这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能学到来的?”
这话听得很受用。
“不过……”风珏茗看着霍白安,“你也太好脾气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孔庆东是没事儿找事,你真要当个软柿子让他捏?”
霍白安笑道:“你这话是……心疼我?”
“呸!没正经的纨绔子弟!”
霍白安笑意更浓了:“所以啊,纨绔子弟就更应该找一个威严一点的娘子来管教。”
“你……”风珏茗脸更红了,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霍白安见状连忙往前追了两步:“走这么快作甚,你是不是还要用轻功啊?”
话音刚落,还在前面的人真的足尖轻点,潇潇洒洒地回去了……
☆、三十九章 线索
待霍白安回到霍府,风珏茗都已沐浴更衣完毕,此时正坐在铜镜前梳着头发。霍白安叹口气,自去清洗。等他回到房中,风珏茗依旧心不在焉地望着铜镜,似乎在想着什么。
合上窗,霍白安抱着被子走过。
“我总觉得有些奇怪。”风珏茗梳着发丝,镜中的颜容微微蹙着眉头。
霍白安继续打着他的地铺:“看来知府这个位置还真应该你来做,你又想到了什么?”
风珏茗放下梳子,认真看着霍白安:“如果仅仅是因为我打了王公子,孔知府就拿这件事来为难你,是不是太牵强了?毕竟孔庆东再怎么小心眼,也是要在官场上混的,他犯不着为一个酿酒师傅来得罪将军府,毕竟你就算是幺子,老将军对你也一直不错,这是宁州城人所共知的事情。”
霍白安铺床的手顿了一顿。正欲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继续铺床时,风珏茗已经笑眯眯地站在他面前。霍白安低头看着她粉色的里衣,初夏不冷不热,这里衣的材料也是纱制,裹着风珏茗的身子,若隐若现。许是刚洗过,淡淡的香味随着夜风萦绕在四周,霍白安脑中嗡了一下,不禁往后退了两步。
风珏茗却依旧笑眯眯地一步步靠近:“恐怕……得罪孔知府的不止我一个吧……”
霍白安故作镇定地看着她,笑道:“小五啊,你该不是觉得自己这次祸事闯大了,不甘心,所以硬是要拉着我一起?”
风珏茗不屑的哼了声:“我向来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过……那个姓王的混蛋找不是我,我也没办法,你就只能自认倒霉了。可是,呵……你真以为——我将孔庆东借题发挥的这件案子当成个了不得的事了?”
风珏茗这个人,如果不是跟她太熟,是个人都会讨厌她。这是秦珍儿当初的原话,也只有霍白安这种没脾气地好人才会喜欢上她。
她总是直来直往,明明可以委婉留有余地,她都一定要给别人堵死了!似乎只要是别人过的不顺心,不如意,被她的话刺的心头流血,才会让她高兴。可她明明知道这样会伤人心,但也会说出口。按她的话说,就算让别人伤透了心,也不能把自己给憋死。而且越是熟的人,她就越发肆无忌惮。但通常说完后,她又后悔的要死,心疼的要命,却又强撑着面子不肯服输,到最后落得两败俱伤。秦珍儿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好好小姑娘怎么会变成这种扭曲的个性了,风府果然是能吃人的地方。
正因如此,所以风珏茗很少笑,就算笑,也是一种轻蔑的笑意,就像现在。“这件案子孔庆东根本就不能拿你怎么样,最多也就是用这件事来恶心你,像个苍蝇一样。既然一击不中,作为官场上人,他为什么要冒着得罪将军府的风险来恶心你呢?就算王公子是他侄子,哪怕是他的亲儿子,他也犯不着冒这个险。”
直到这一刻,霍白安终于认识到,风珏茗绝对不是有勇无谋,她的笨拙似乎只在某一些方面,对于这种谋财害命之事,好像很不巧地撞在了她的特长上。
风珏茗继续道:“那么事情就有两种可能。一种,你或者是我,在以前做了件令他恨之入骨,都到了恨不得将你我二人先除之而后快的地步的事情,所以他宁愿冒着得罪将军府的风险,也要当个苍蝇恶心你。至于第二个嘛……”风珏茗轻笑,“有人给他许了愿,保证他就算得罪了将军府,也不用担心仕途。你觉得,那一种靠谱点?”
霍白安已经铺好了被子,倒在地上,微闭双目,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风珏茗不依不饶,也跟了过去,跪在他身后:“说说嘛,反正这个时辰你也睡不着,我可是好心帮你分析哦。”
分析个大头鬼啊,明明就是想要套他的话!跟他玩阴的,哼,霍白安充耳不闻继续闭目装死。
“喂——”风珏茗拉长着脸,“这是案子关系到你,你怎么能这么不上心啊!”
某人依旧装死……
风珏茗看着他一动不动,眼珠提溜转了一圈,嘴上浮起一丝坏笑。双手悄悄放在了他的腰间,猛地——
“啊……哈哈哈哈哈……”
一指神功,秒杀一切。
霍白安笑的脸通红,气的不打一处来:“你……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可以……”
风珏茗得意洋洋摇着手指:“啧啧,你一个大男人,竟然也怕痒哦……”
挠痒痒,这丫头,竟然连这种损招数都能使得出来。霍白安坐起身,总算是把气顺了过来,算是服了她了。
“好,我说。我的确是个孔庆东有过一些过节。”
风珏茗立刻“哦——”了一声,当即露出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神情。
“一年前,我陪着霍墨儿在街上买一些东西。正巧遇见那个姓王的和孔庆东的小儿子在戏弄乞丐。拿着一个馒头,极尽侮辱之能事。你知道霍墨儿这个人,三脚猫功夫却总想着跟娘一样做女侠,专好打抱不平。她当时二话没说,就冲了个去。我见状不妙,就跑到隔壁的一个小摊买了一筐黄豆,趁着那二人朝着霍墨儿走去时,往他们脚下一撒……”
“噗——”风珏茗努力憋着笑。
——霍白安,你果然是什么手段都能用的如此光明正大!
“其实后果还行。”霍白安啧了下嘴,“无非就是摔断了腿而已。”
风珏茗试探道:“事后你该不会买通了给他们接骨的大夫,让他们的腿出了什么毛病吧?”
霍白安一愣——风珏茗怎么会……
看着他那无辜的神情,风珏茗朝天叹口气——果然,这种扮无辜玩阴招损招还真是他霍白安的风格。
“也没什么大毛病,不过是逢阴雨天就会疼上一疼。”
风珏茗心底一片了然:“和你比起来,我只是掐了掐那位王公子的脖子,还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你买通大夫这件事,孔庆东应该是不知道的吧。”
“当然不知道!”霍白安很肯定——他玩阴的,怎么可能让对方发现!
“既然如此……”
“那应该就是你所说的第二种情况了。孔庆东不过是个工具,指使他,给他承诺的人才是主谋。说不定,这件凶案也和那个人有关系。”
风珏茗点头表示赞同。
夜渐深,风珏茗伸个懒腰,站起身,倒床上去了。
经过刚才那一闹,这几天缠在二人之间的尴尬似乎消散了。
风珏茗深深望了霍白安一眼,在她心底一直藏着一个疑问,只是不知现在是否能够询问……或许,就算她问了,霍白安永远都不会回答吧。
想了又想,风珏茗终是往外翻个身,看着霍白安的背影,问道:“等两年之期一过,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霍白安沉吟了一下,“讨个贤惠听话的媳妇儿进门算不算?”
风珏茗扣了扣耳朵:“不算不算!要说你自己的!”
霍白安失笑:“这还不算我自己的打算?反正将军府的家业也用不着我继承,我哥也不会让我饿死,娶一个听话贤惠的媳妇儿,生几个小子,平平安安过一辈子,挺好。”
风珏茗有些失望,喃喃道:“你就没有打算读书考个功名什么的?”
“没有!”
不知是因为霍白安回答的太快还是太果断,风珏茗总觉得他在口是心非。月移西窗,夜静的厉害,只是太静反让人思绪不宁。风珏茗闭眼躺着,可怎么也睡不着。又试探地朝着地上喊了喊,霍白安轻轻应了声。
“其实功名这东西呢……”风珏茗柔声道,“我爹虽然是忠义伯,但到底是朝廷勋爵没有实权,所以他很希望王氏的儿子风远鹏考个功名回来,然后通过他在朝中的关系捞一个有实权的官。但风远鹏考了这么多年也只中了一个秀才,更别谈中举人去当官了。”
霍白安笑了笑:“举人不是那么好中的,有的人考了大半辈子也只是个秀才,风远鹏十七岁便是秀才,已经不错了。”
“不是这样的。”风珏茗摇摇头,“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去考功名,有些人的心思不在功名上,就算考了也没多大意思。我师父说得对,人这一辈子太短暂,如果不去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那人活的还有什么意思呢?风远鹏……虽然我看不惯王氏,但是对风远鹏谈不上讨厌。他……小时候他还带我去偷偷出去玩,如果没有王氏,他……算是一个好哥哥。他曾说,他这辈子最喜欢的并不是做官,而是去画画,将这天,这地,这万物生灵都画下来。我记得姐姐及笄时,他就送了一幅画给姐姐,姐姐的画技也是就是跟他学的。”
“那你的意思是——风远鹏不适合去考功名为官,我就适合了?”
“你……”风珏茗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否还能理直气壮的去问。五年前的上京,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那个谈古论今,满腔抱负,惊艳四座的少年为何会变成现在这般无所事事。
如果以前不曾遇见,她就不会对那时的霍白安念念不忘,她也不会知道被霍白安藏在心中的入世之才。他本该是一只麒麟,为何现在变成了一只安睡在草棚里的小马驹。
风珏茗想知道,却又不敢问,她没有立场去询问……
霍白安静静道:“世人都道文武全才的男儿最好,最好是各个都中个文状元或者武状元以光宗耀祖。”说着,突然笑了笑。
风珏茗有些莫名,却听霍白安轻声道:“小五,我没想到你这样的姑娘也有和常人一样的想法啊。”
风珏茗一愣,怎么这厮说着说着就有些不对劲了呢!
“什么叫和常人一样,难道我就是不正常的么?”风珏茗哼了声,“文武全才不好么。”想了想又不服气,继续道,“说得好像你霍白安去考就一定是状元似的。啊……好累好累,我睡觉了!”
说完,真的就不在有任何动静了。
作者有话要说:传闻,怕痒痒的男人都是疼老婆的~
所以……
乃们懂的O(∩_∩)O哈!小五缺的不是智商啊,这娃娃缺的从来都是情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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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不算正文,不会增加正文的阅读点数,所以可以放心阅读~
小番外:《风珏茗傻掉以前日常的某一天》
天刚蒙蒙亮,忠义伯府,南柯小院的一切都还在睡梦中。
寅正三刻(凌晨4点45分左右)风珏茗已经收拾好了装束。一身小号男子的劲衣,腰间别着长鞭,轻轻绕到院中,翻身而上,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风府。
与此同时,霍府里的霍白安还在呼呼大睡……
一路小跑,直到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巷子中,门扉轻叩,风珏茗推门而入。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在院中负手而立,老练沉稳,面无表情。
这是风珏茗习武的某一天,距离姐姐风朗玥出嫁还有三年,苏氏进府也还有三年。
男子将风珏茗举了举,冷清道:“身子骨还要练结实了才行!”
说完,将风珏茗放下,自手臂与腿捆上沙袋,让她围着院子跑起。
卯时初刻( 凌晨5点15分),风珏茗满头大汗,面不改色地将是十五圈跑完。
霍白安在床上翻个身,瘪瘪嘴:“好香啊,啧啧,又滑又嫩……烤乳猪……”
擦擦汗,风珏茗开始练习鞭法。先将昨天学的演练一遍,如若不过关,今天就不用学新招了。好在她悟性不错,男子点点头,开始教新的内容。
一直练到辰时(7点),风珏茗收鞭回家。
霍白安打了个哈欠坐起身,睡眼惺忪地抱着枕头靠在床边。门外阿福的声音响起:“少爷,您今天答应了老爷要扎马步的。”
霍白安叹口气——苍天呐,悲惨的一天开始了。
回到风府,风珏茗利落地换好衣物,翠竹知道她练武,对主子早上的衣物和晚上睡觉时穿的不一样也视而不见。命丫鬟打水让风珏茗沐浴。
不请早安,不做早课,用过早膳,风珏茗在院中活动片刻后,便在王氏冷冷的眼神以及姐姐风朗月无奈的笑意下,带着翠竹大摇大摆地出门了!
街上的热热闹闹的,叫卖声此起彼伏。风珏茗站在果脯小点心的铺子门前,刚欲进去,眼角余光处突然看见一个墨衣公子哥,摇着扇子,一脸颓废地走来。
“霍白安——”
听的一个女声,霍白安打了一个哆嗦——怎么又被这丫头给撞上了!
风珏茗挑着眉,笑眯眯地走过:“带银子没?”
霍白安左顾右盼,只见风珏茗揉了揉手,连忙让阿福将这个月才从家里取得银子双手奉上。
风珏茗却不接,拽着他便往铺子里走。
“掌柜的,干果蜜饯瓜子果脯,你店里有的一样给我来一包!”说罢,笑呵呵地望着霍白安,见他有气无力的模样,不由哼了声:“霍白安,一大清早的,就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你昨晚偷鸡摸狗去啦?”
“五小姐……”一向有着忠仆之称的阿福连忙解释道,“我家少爷一大早起来就扎了大半个时辰马步!”
“切……这算什么大事!”风珏茗哼了声。霍白安面子挂不住了,低声道:“有本事,你也去扎一个!”
风珏茗很是得瑟:“我一个姑娘家不学武,练那玩意作甚!”
“你……既然如此,你就应该在家里学女红!”
“我又不是没有丫头,家里的秀娘那么多,我学不学都无所谓啊无所谓!”
霍白安被她噎的一口血呛在喉咙管。
“反正我就知道,你一个大男人,扎个马步都能丢掉半条命,啧啧,这说出去,哎呀呀呀……”
眼见二人就要擦枪走火,掌柜的连忙打了个圆场:“姑娘,这是您要的点心,一共三两银子。”
巳初(上午10点)二人走到悦来小楼喝茶听书。
巳初(上午11点)风府南柯小园的丫鬟跑来,风朗玥要风珏茗回家。
风珏茗叹口气,朝着霍白安笑了笑:“不好意思了,我要先走一步。掌柜的……茶钱找这一位要!”
霍白安又被风珏茗被讹了一道。
回到风府,用过午膳,风珏茗不再出府。午睡醒来,跟着风朗玥读诗念书。
直至下午,霍白安回到府中。走到演武场,二话不说,继续扎马步。比起早上,姿势更加标准,神情更加专注。霍爹很是纳闷——这小子怎么了?早上扎个马步还要死要活的'TXT小说下载:。。',怎么出去溜达了一圈脑袋开窍了?
日暮西陲,夜风徐徐,旧的一天渐行渐远,而新的一天也将不紧不慢地走来,你我便是在这样一天又一天里渐渐熟悉了彼此……
☆、第四十章 吃醋
次日醒来,霍白安果然已睡在她身旁。风珏茗静静睁着眼,这几日她与他自然是分床而睡,只是为了不让人怀疑,所以临近天亮时,霍白安才会躺到床上小寐。而二人之间隔着的距离,可以流过一条河……
正出神想着,霍白安突然向内翻了个身。风珏茗一惊,不觉往后又挪了一点。但床说大不大,再挪也只是靠墙而已。
风珏茗静了静心,微微伸出手在霍白安面前晃了晃——看样子是睡熟了。
静谧的阳光,散落在整间屋子里,连空气都仿佛放慢了节奏流淌。风珏茗这才意识到,她好像很久都没有这样静静地注视霍白安了。
相较于其他男子,他的面容要柔和许多,只有一双剑眉高挑,隐隐散着男人应有的凌厉之气。可这凌厉又总是被他那刻意的纨绔给掩盖。
风珏茗看着看着,竟不禁微微笑起。
还在闺中时,翠竹就问过她:“以后的相公,小姐是喜欢的文的呢还是武的呢,或是文武全才?”
当时秦珍儿想也不想直接答道:“这还用问,自然是文武全才咯。”
不,她不喜欢文武全才,她最喜欢的是满腹诗书的读书人。谈古论今,学富五车,运筹策帷帐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谋士。这样的人,进可入世为官治国,退可安居田园怡然自得。性格如水一样温和,但也可似冰般尖锐。
风珏茗被自己一大早升起的奇怪念头吓了一跳,脸上的笑意猛地散去,起了身跳过霍白安走到屏风后,唤了丫鬟前来更衣。
虽说顾飞燕是从江湖来的女侠没那么多的规矩,可好歹也是婆婆不是。早上给婆婆请安的这道工序,风珏茗可不敢省去。反正她由于练武素来也不会懒睡,冬温夏清,昏定晨省是少不了的。
到了上房,顾燕飞正在和身旁的丫鬟交代着什么,风珏茗恭敬地请了早安。一般来说,顾飞燕通常会问一些不咸不淡之事,然后就让风珏茗回去了。但今日,似乎有些不太寻常。
“茗儿啊,我听说这几日你们小两口往知府衙门跑的很勤?”
风珏茗心中一咯噔——顾飞燕莫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她不敢隐瞒,只好点头称是。顾飞燕品了口茶,笑道:“我素来不管儿女之事,白安若是惹了什么祸事,自然也是他自己兜着。不过……还是尽快解决的为妙,免得让有心人钻了空子。”
直到离开上房,风珏茗的心都是悬着的。顾飞燕这话是什么意思,对一个痴傻的儿媳妇儿说这番话,莫不是……
“见了我娘后一直愁眉苦脸的,发生什么事了?”霍白安打个哈欠,手里拿着一本历代野史的集子,反正自风珏茗见他念书时,他手里就从没出现过一本正儿八经的经史子集。
风珏茗叹口气,有些试探地问:“你娘……是不是已经发现我好了?”
“呵呵。”霍白安笑道:“那我可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娘一向精明的紧,你觉得你能骗过她吗?”见风珏茗眉头锁的更紧了,又安慰道:“不过她既然不明说,就意味着她不在意这种事,我娘这个人,只要不惹着她,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她一概不管。你看咱府里的大小事务,都是由总管霍康来打理的,她哪有一点当家主母的架势,你只管放心好了。”
这话倒是不错。
风珏茗稍稍有些宽慰,心思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案子上来了。刚欲询问,就见着霍白安倒在太师椅里,悠哉地看着闲书,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让风珏茗顿时恨的牙痒痒。
——她这是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监急啊!
“喂——”风珏茗猛地抽走霍白安手里的书,“我说你这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轻重缓急啊?”
霍白安万分无辜地眨眨眼——这是怎么了?他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惹得母老虎突然发飙了?
风珏茗绕着书房走来走去,一脸不满:“明知道孔庆东那混蛋是受了人指使,不找那个幕后黑手,反而有心思在这里看书?你看圣人之道也就算了,你看看你这是看的什——”风珏茗甩书的手就这样停在了半空中。
霍白安笑眯眯看着她,那意思是鼓励她继续往下说。
“醉仙楼账本?!”风珏茗猛地又翻看书皮——书皮的确是野史集子啊!脑袋一转——她明白了,合着霍白安为了掩人耳目,特地给账本套了个野史集子的壳儿。竟然是在看账本,那就是在帮她风珏茗打理生意了。风珏茗瞅了一眼霍白安那笑的特无辜,特深意,特内涵的脸,突然噎了一下,喉咙咕噜一转,仍然理直气壮地低声吼道:“这种时候也不能看账本呀!”
霍白安拿过账本,笑问:“那我应该看什么呢?”
的确,孔孟之道好像也没有教人察案子,卷宗也放在知府衙门,他们自然也是拿不到的。
风珏茗正想着,见霍白安这幅不缓不急的模样,心下渐渐明了。走近了几步,神秘地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有主意了?”
霍白安眨眨眼:“这几天醉仙楼的流水倒是少了点。”
“……”这都是哪跟哪啊。
霍白安见风珏茗脸上的笑意渐渐退散,也知道逗得差不多了,连忙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之色,正经说道:“我听说徐师傅有个女儿叫桃花。”
“嗯……”风珏茗挎着脸,心不在焉地听着。
“芳龄二八,在徐师傅住的乡里,可是个有名的大美女……”
风珏茗愣一下,怎么霍白安说着说着又不对味了呢。只听霍白安好似唱戏一般:“说甚么汉苑王嫱,说甚么吴宫西施,说甚么赵家飞燕,柳腰微摆鸣金佩,莲步轻移动玉肢。月里嫦娥难比此,九天仙子怎如斯!”
“你……到……底……想……说……甚……么?”风珏茗咬着牙,柳眉往上一挑,漂亮的眼珠掩盖不了她要喷火的欲望。
霍白安仿佛看不懂这神情一样,继续感叹:“你说这样一个清秀佳人,父亲如此枉死,咱们是不是应该将她接到家……”
“你敢!”风珏茗眯眼站起,步步逼近,“好你个浪荡公子,合着你在打这般主意?霍白安,你是不是觉得这几日我待你太好,你忘了姑奶奶手里的鞭子?别说芳龄二八,就算是八二——”
霍白安被她逼地站在一处墙角,风珏茗微微踮起脚尖,探手在他喉咙处游走:“你就做梦去吧!”
霍白安贴着墙,眸子里却是含着笑:“小五啊,我不过是觉得奇怪,连咱们都去见了徐师傅的尸身,为何这么长的时间他的闺女都没有去衙门认尸。所以才想着将人接到家里,让你问问原因嘛。”
仿佛六月里的一盆沁凉冰水从天而降,喷火的老虎顿时化成了被水湿透的小猫咪……
风珏茗大窘,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霍白安不怀好意地凑了过去:“说甚么汉苑王嫱,说甚么吴宫西施,说甚么赵家飞燕……这不是你前几天看的那本书里的句子么?娘子……你气什么?
风珏茗只觉颈脖间阵阵温润的热气,脸腾腾上红的滴血。霍白安正是得意,却见风珏茗微微地抬肘——
“嘶……”
霍白安猛地捂着腹部弯下腰——他家小五太狠了。
风珏茗哼哼了两声:“你一个大男人不去看圣人之道,跟着我看那些闲书作甚?没出息!”
霍白安微微抬着头,圣人说得对,果然是唯女子难养也!唯会武女子更难养也!
好半响,腹部的疼痛总算是强了些。霍白安只能庆幸风珏茗没有下重手,否则他算是可以直接躺床上了。
让女子吃醋是个妙招,可这付出的代价也未免太大了。所谓,风险与机遇并存,落霞与孤鹜齐飞……
二人闹了会儿,总算是恢复了谈正事的神色。
风珏茗瘪瘪嘴:“你说的不无道理,那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自己老子死了都不去衙门认尸?”
“徐姑娘还是一个闺阁中的女子,照理来说是要待在家里的。但徐师傅死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在了。”
风珏茗一惊:“不在了?难不成她也?”
“别太早下结论,说不定是躲起来了。我事后去过徐家,屋里值钱的东西都被拿走了,而且还是案发后消失的。这件案子漏洞百出,如果一开始真的是针对我,不可能这么不严密,想来是出了事后才想到栽赃到我头上,所以徐姑娘的失踪肯定与这件案子大有关系,我想若是找到她一定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风珏茗点点头:“没错。如果她还活着,那个幕后黑手肯定也着急地找她。”
这件案子到了现在,恐怕谁先找到了徐桃花,谁就掌握了主动权。如果徐桃花落到了对方手里,哪怕这件案子定不了霍白安死罪,可一旦闹大了,霍白安就会陷在一片流言蜚语中。如果有一天,他起了入仕的心思,在这个对官员品德无比看重的朝代,这件事对他的影响不容小视!
“既然如此,你还呆在家里作甚?还不去找人?!”
见风珏茗那副风风火火的模样,霍白安笑道:“仅一个宁州城就有九街三十六巷,加之周边的乡野小镇,你可知这范围有多大吗?找一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
风珏茗蹙眉:“可总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吧。”
霍白安走近,看着她的眼眸柔和笑道:“我已经吩咐了阿福带人去徐师傅所认识的亲朋好友的家中,徐姑娘一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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