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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哭街-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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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刘的独裁统治心怀不满的老成员中,虽然还有不少人对孔仍留有兄弟之情,但那已经是昨晚之前的事情了。

由于孔策划了对上海义肢公司的袭击,再加上杀害李帮主的证据录像被公开,侠客们的步调终于一致起来。现在已经没有一个人同情孔涛罗了。

如果早就下手的话……每当这样想的时候,由于孔涛罗而带来的巨大损失就会让他们懊悔不已。

说实话,斌做梦都没想到孔会做出那样的行动。一个落魄的杀手又能奈偌大的青云帮几何?

但结果恰恰相反。上海义肢公司已不可能东山再起了。青云帮不得不从机械化黑市中撤出。趁此之机俄罗斯黑手党就会独占市场份额吧。收复失地已然无望。

越这样想就越发憎恨孔,当然,对至今为止一直放纵孔肆意妄为的副帮主的不信任也与日俱增。刘已经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深得人心,一呼百应了。

如果还想在帮会中继续做这权利游戏的主宰者的话……那么现在再拥戴刘来做副帮主已经没有意义。不,不如说把他从副帮主的位置上赶下来才是上策。

公布李帮主的死,煽动外家拳师,也并没有征得刘的同意。这一切都是斌的独断独决。

(本来以为这样就足够了……)

他还没有适应做一个掌权者了。现代的孔已经不能以常理来推量了,因为那是一个能在死路一条的情况下绝处逢生的男人……还是把他当作魔鬼家族的成员比较妥当。

(果然还是要这么做啊,为了真正杀死那家伙……)

若是听到斌現在心中的打算,刘肯定会面露难色吧。但斌还是会强行执行的。如果此计可行的话,就有可能抓住颠覆目前二人关系的关键。

高级轿车载着一身武者打扮信心满满的斌。一路向着刘豪军的私邸。

涛罗左手抱着人偶,必杀掌法受到了很大限制,只能靠右手的一把倭刀来交锋了。

但是那些装备了铁甲的身躯对普通的砍杀毫不畏惧,即使是充满内力的刀也未必会成为致命的一击。这些改造人和肉身的人不同,没有致命的弱点,甚至没有痛觉,以这样的改造人为对手,如果随意地使用必杀技,反而会受到更重的反击。

唯一明显的致命处就是脑袋。但交战的双方都很清楚这点,朝向头部的攻击会被迅速地看的。

祷罗早晚会陷入筋疲力尽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的地步。因此取胜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即整如此……就像斌那时在车里所惧怕的一样。孔涛罗的攻击筒直到达了魔鬼的领域。

一边从四面八方的攻击中穿行,所有对他的攻击都被他或闪躲或佯攻或格挡悉数化解,以旋风般的速度躲开这些以排山倒海之势进攻过来的外家拳士,不断地不光是逃避,一旦发現空挡。倭刀便就会砍向这些改造人的头部。显然他们并不会轻易地被砍到,但在他们去保护自己的头部的同时,那变幻奠测的倭刀便会跟着一转,向着他们的脚跟劈去。

于是,一个又一个的人被砍中脚部而跌倒,在时刻变换位置的战场中,包围圈渐渐出現了缺口。

但即使如此,形势也没有好转。随后赶到的帮会拳土们陆续加入驾战斗中,替换败下阵来的改造人。

涛罗在雨中继续着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的死斗,此时的他俨然就化身成为了修罗,这来往飞过的刀枪剑戟不知多少次地刺伤了他,将飞落在其背上的雨水染得鲜红,那本如旋风般的腿和行云流水的刀都在慢慢减缓。

刘一边在自家中休息,一边看着屏幕中的这般情景

“看见了?瑞丽。你哥哥的战斗雄姿。”

“……”

不知能否理解这图像意味着什么,坐在刘腿上的玩赏人偶,只是茫然地用她困倦的眼神注视着屏幕。

图像是从离战场七百米处的侦查飞行器人那里传送过来的。专心于决斗的他们,没有人发觉这个偷窥者。

“这样下去的话,孔涛罗会突出重围的。”

“看样子差不多。”

对从飞机器人的操作员通过无线电传送而来的报告,刘随意地附和着。

“……这样下去好吗?我们也可以做掩护的。”

“不用那么做。涛罗一旦逃脱,你就立刻返回基地。別让任何人发现。”

冷冷地下了命令之后便切断了无线通信,刘再次抱紧玩赏人偶的肩膀,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好好地看着吧。这场激斗,全都是因你一人而起。”

“……”

“现在虽然只有远处的画面……不过我会让你近距离地看到他们。那时,我会让你听到他的惨叫。让你舔舐他泪水的味道。他流的每一滴血……瑞丽,都是属于你的。

涛罗从“四恶趣坊”砸下来的狼牙棒下逃脱,向他胸前跳去,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还不忘检查搂着自己脖子的瑞丽的手臂。

纤细的手臂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看来现在不用扭心她会被甩落。

确定了这点之后。祷罗稍稍放松了抱着瑞丽的左臂的力道,以孤注一掷之势打出一记紫电掌。

“啊啊啊!!”

四恶趣坊丝毫没有料到这突如其来的致命一击,被打中的身体顿时僵硬地倒了下去,脚下的污水溅起很高的水花。涛罗重新抱好瑞丽的腰,立刻架好倭刀等着下一个对手……慢慢地他才发现周遭的寂静。

就像骤雨来临之前的宁静一样,弥漫在周遭的杀气,霎时荡然无存。

涛罗握着倭刀,抬起右手用袖子擦拭从额头流到眼里的鲜血。视力恢复正常之后,才感觉刚刚那又暗又黑的视野就好像一场梦一样。

涛罗站在因为大雨的关系,变得水流湍急的水沟底部,任由污水冲刷着自己的小腿。他不停地走来走去,自己是从何处如何来到这里的呢,到现在为止的记忆仍然十分模糊。战斗时间之长,过程之惨烈,甚至连时间的存在都已被忘却。

打倒刚才那个敌人之后,其他的追击者就都不见了踪影。

(甩掉了……?)

以数十个战斗改造人为对手,从其包围中逃脱……真是奇迹般的万幸啊。

但是现在安心还太早。并非是涛罗砍到了所有的追兵而逃脱出来。大部分敌人的消失是因为乱战中找不到涛罗的缘故。

如果再这样磨蹭下去的话,就会被立即抓住的啊。当今之计唯有趁着混乱逃到安全地带上是上策。

刚想向前踏出一步……突然,涛罗感到内脏像要裂开似的剧烈地疼痛了起来,几乎要跌倒似的向前蹲了下去。

(呜……)

从未有过的内伤的疼痛……看来连日展的电磁发劲对身体的损害,终究还是危及到涛罗的生命了。

还不到时候……涛罗咬紧了牙关。

(那两个人……刘和斌……不杀了他们,死也难以瞑目……)

涛罗把身体靠在水沟的侧壁上,勉强用两条腿支撑着,试图调整气息来封住内伤的疼痛。

“很难受吗?哥哥。”

左臂中的瑞丽,轻声地说道。

“不……没关系……”

听到那不安的声音,涛罗想到了自己所背负的使命,于是便强打精神逞强地说道:“没关系……我休息……一小会儿就好……”

“非常难受……的吧。”

涛罗满是憔悴的险庞,被柔嫩细滑的感触所包围——那是瑞丽的脸蛋。

“不要再强忍着了。疼痛也好,难受也好,都统统,告诉瑞丽吧。”

瑞丽和哥哥脸贴着验,在哥哥的耳边轻声地说道:

“这样的话,就会立即,变得轻松。所以哥哥,想哭就哭吧。害怕也可以的。因为有瑞丽,和你在一起嘛。”

“瑞丽……”

完全不清楚状况的她,居然能说出这样坚强的话来,那份真挚之情肯定是瑞丽没错。

(怎么能……死呢……)

涛罗胸中涌进一股有别于痛苦的热流。

(我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也绝不能让瑞丽变成独身一人……要活着……回去。两个人一起……)

在死亡面前,这誓言显得格外苍白。但即使立下了这样的誓言,对于现在的涛罗也只一种心理的慰藉了,他已经寸步难行。

费尽全力逆着水流而上,终于走到了通往河堤的悬梯边上。涛罗将倭刀的刀背衔在嘴里。刚闲空着的右手抓住第一节悬梯,但是却突然停了下来。

“……哥哥?”

觉察出气氛变得紧张的瑞丽,声音一下子停住了。

涛罗又把倭刀重新拿到右手中,越过肩膀窥探背后的情形。充满杀气之人,在后上方——水沟对岸的河堤上立着两个像是镜子里映射出的一样的身影。

“穷途路了,紫电掌。”

二人同时发出声音,如同在空旷的寺院里的回声一样传入耳中。

“背对着我们兄弟,莫非你以为自己能够活着逃走?”

二人是完全一样的重装改造人。仅仅是两手中所持的一对武器有所不同。

操着护手钩的是哥哥元家英,使用浮萍拐的弟弟元尚英。对于涛罗来说,现在在这里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他们。

   “……你先走。瑞丽。”

 涛罗谨慎地用眼角的余光捕捉着双侠的破绽,让自己怀中的妹妹抓住悬梯。

“瑞丽。想和哥哥,在一起……”

“不行。”

现在的涛罗已没有看妹妹撒娇表情的空闲了。因为他充分地了解那对双胞胎的厉害程度。他们不是自己保护瑞丽的同时就能打败的对手。

“先爬上梯子等我。我随后就到。”

“……”

瑞丽虽然投出了不满的视线,但似乎是从哥哥的侧脸看出了事态的紧急,最后悄然地点了点头。

“哥哥,这个……”

瑞丽一边抓着悬梯,一边拔出別在腰间的金属棒递给涛罗。那是在吴淞口的海岸捡到的废钢管。是她在玩雅乐的时候的鼓槌。

“护身符。拿着吧。”

“……知道了。谢谢。”

涛罗为了让她放心而强颜欢笑,把收到的金属管别在腰后。

“快点走吧。”

“……嗯。”

悬梯之间的距离本是为成年人而设,像瑞丽这样娇小的身躯,如果不能把身体完全舒展开的话就够不到下一个台阶。

涛罗看着瑞丽一点点攀爬上去后,才把身体向对岸摆正。

元氏双侠像是在回应涛罗一样,以敏捷的身手跳进水沟中。

两人在污水的激流中着的,但是渐起的水花却格外之少。仅凭这一点,他们在轻功上的造诣就可见一斑。

“当得知你真的从澳门活着回来的时候……我们曾经打心底里为你喝彩。”

亲眼目睹了上海义肢公司大厦中的惨剧之后,元尚英打消了所有的疑惑,没有抑扬顿挫地冷冷说道。

“……”

面对着一语不发的涛罗,哥哥元家英继续说道:“副帮主还有帮派里有什么样的争执不太清楚。但是,不管有什么理由……岂有丢掉对帮会忠义之理!”

“……哼”

涛罗嗤之以鼻。

忠义。现在作为帮外之人再听到时才发现,这是多么虚伪的词啊。

瑞丽才是全部。只有她才能治愈我的所有,在失去了之后,才真正了解到她有多么重要多么珍贵。

侠义是什么,忠孝是什么。如果那东西有意义的话,为何瑞丽会遭到如此下场?

“真是一群只会吹嘘的乌合之众啊。外家的高手们。”

涛罗撇着嘴阴险地冷笑着,一脸憎恶地继续挑衅着昔日的好友们。

“真是无聊啊。若是想在此一显身手的话,还请不吝赐教。”

“你这家伙……”

 怒气里渗透着杀气,双侠摆好姿势靠了过来。

“仁义和忠孝是侠客之魂。失去这灵魂的你,已然如同活死人一样了。”

家英手持护手钩,低声说着,从右边攻了过来。

“回到死人应该待的地方去吧。在我们诛杀你之前你就该自己倒下!”

尚英手持浮萍拐,冷冷地说着,从左边功了过来。

“……”

看着他们二人如同在水上滑行一样的步履,涛罗跃向比从右边攻来的家英更靠右的地方。三人如同在画着漩涡一样,脚下的污水溅着水花开始晃动起来。

包围,被包围,总是以三者之一中心,其余两人打着漩涡左右跑着。从堤上往下看,好像是在跳奇特的圆舞一样。

(为了不被夹击,一定要将二人同时尽收眼底才行……)

涛罗明白他们的战术。和双侠的战斗,总是要瞅准时机。如果一个人靠过来就是佯攻。剩下的一个才是需要小心的,一定要避开他从侧面的攻击。

元氏双侠——

据说这对兄弟还在娘胎时就受到了环境污染,出生时半个身体粘连在一起。两兄弟大部分的内脏不得不共用,大家对他们的寿命也都完全不抱任何希望了,但是当时逐渐普及的机械化技术救了这对小兄弟。

元氏兄弟刚一生下来就被赋予了半身机械化的命运,同时也选择了作为机械化外家拳士的人生。他们倾其一生所习的外家武功,是有条不紊的绝妙的配合打法。

(被夹击之时,就是我命丧之刻。)

紧张的气氛在迅速蔓延,命悬一线的死斗。对于光是站着都会感到头晕目眩的涛罗来说,每迈一步气力好像都在从脚底溜走。

(打持久战的话,不可能会赢……)

涛罗下定决心,变换脚法闪开对手的佯攻,同时迅速把剑刺出。迎战的是用护手钩的哥哥元家英。用右手兵器的弯曲部分架起倭刀的刀锋,左手护手钩的月牙顺势砍了过来。

以攻防二体为精髓的护手钩,在用包裹拳头的月牙和背面的刺攻击的同时,在拳眼侧突出去的巨钩能够捕获对方的兵器。同时使用左右一对护手钩的话效力还会倍增。对刀身硬而细的倭刀来说,这是很难对付的对手。

涛罗为不使左右攻来的护手钩夺走倭刀,机敏地翻转着刀身。同时不间断地进攻着。况且不仅仅是用障眼法的家英,站在对面的弟弟尚英也紧缠着涛罗不放无法摆脱。在与哥哥交锋的涛罗的侧面,尚英也不留空隙地攻过来,涛罗只得连连向相反方向弹身逃走。

涛罗不停地受到攻击,家英慢慢地停下了脚步,尚英以哥哥的身体为遮蔽把身体藏起来……水流中的圆舞曲,成了以家英为中心,涛罗和尚英围着旋转的形式。

家英连续挥动护手钩,试图捕捉到涛罗拿着的倭刀刀刃,同时挥起护手钩从两侧攻来。

绝好的反击机会。涛罗现在如果用戴天流的“贯光迅雷”一下子就能取胜。

但是这却是佯攻。完美地引诱涛罗攻过来的家英翻身跳出很远,与之交错而来的是像在他下面钻出来一样,站在背后的尚英,他掠过水面屈身用旋风脚向着涛罗的膝盖袭来。

涛罗慌忙向后飞跳而去,然而尚英的旋转之势已无法停止,就那样像陀螺一样边旋转一边用浮萍拐连续地进攻。迫于这猛烈的气势,现在涛罗完全只能招架了。

(不好,这是……)

战栗之际为时已晚。家英与尚英交换位置,从涛罗的刀下躲开,轻而易举地转到了涛罗的背后。

进退两难之境。

被浮萍拐的连击扑杀,抑或是被护手钩的月牙剁成肉泥呢。无论是哪边,等待夹在两人中间的那个猎物的,只有无法逃脱死亡的事实。这就是两兄弟配合已久的必杀奧义“阿覆灭阵”……从左右一起攻来的双钩和双拐同时发动的连续攻击。四把凶器发出的强袭怒吼,涛罗仅凭一把倭刀根本无法与之匹敌。

站在死亡边缘的涛罗,在性命攸关的一瞬间,猛然伸手从腰后抽出瑞丽给他的“护身符’——废钢管。那是她寸步不离身的金属管。

从腰间拔出来的钢管被当作铁鞭以拨挡尚英的浮萍拐,右手挥出倭刀去对付家英的护手钩。涛罗迅速转变成二刀流,迎击双侠的覆灭阵。

“真精彩。紫电掌。”

从那不间断的刀剑碰撞声中,传来了双侠的声音。

“但你这势头,又能撑到何时呢……”

虽说右手的倭刀……并不是出自什么名匠之手。但经过涛罗对其不断地磨炼,也能称得上是一把宝刀。但是左手使的是很不习慣的硬鞭术,并且用作兵器的是未经磨砺过的废金属管,与高手的武艺相配合显然负担太重。

面且它与刀剑的操控感觉也大不相同,另外钢管逐渐露出的裂痕也预示着它的毁灭。一定是涛罗在拨挡家英的攻击时,被尚英的拐不断蚕食所致。

   (能撑下去吗……)

越战越勇的涛罗在攻过来的尚英面前孤注一掷地挥舞起大衣的下摆。尚英对这突然在眼前翻滚的衣角露出了胆怯之情,趁着这一瞬的空隙,涛罗使出他那起死回生的脚法——“卧龙尾”。

脚跟碰到了对手的脸,但由于发力不足所以没能发挥充分的威力。不过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还是搅乱了尚英的动作,使覆灭阵出现了洞。

涛罗抓住时机在污水中回转身踢,终于从双侠的中间逃了出来。

涛罗立刻重新摆好架势,首先是距离……必须要先占据不再被包围的位置。涛罗以轻功脚法毫不含糊地向后面的台阶退去。

追赶过来的双侠仍保持着前后排列的阵势。如果都向同一个方向进攻的话,就不能形成夹击了吧。

……双侠共有的体技再次超出了涛罗冷静的推断。

后面跟进的尚英猛地蹬地,跳到抛在前面的家英的肩上。以此为落脚点又向更高的空中跳去——跳过了后退的涛罗的头顶.

夹击不仅仅是从两侧才能做到的。

“……”

后退中的涛罗束手无策。到現在再想往两侧逃跑已经来不及了。

继续退的话那里将是尚英的落脚点。同时遭遇了来自正面和头顶的攻击。但是如果原地不动迎击家英的话,又会被落在背后的尚英包围形成夹击的状态。

当机立断做出反应的并非涛罗的意识,而是右手的倭刀和左手的钢鞭……达到“一刀如意”的境界的正是手中的兵器。

首先是斜后上方的尚英。从先前看到的跳跃态势来判断他下落时的轨道,然后将左手中的金属棒掷向那里。接着放平右手中的倭刀,同时拨档家英攻过来的双钩。

嘎……双钩和倭刀咬在一起,就像斩断了筋骨一样发出了尖叫。但是,涛罗的耳朵所注意的则是后方……尚英用拐拨档开飞去的金属管的声音。

   (挡住了……)

家英的钩本来就是为了捕获敌人兵器的存在,在这用途之下又拥有了足以折断倭刀细薄的刀身之力……

但是,双钩却被倭刀顺势拖向了突刺方向并顺带着吊

起。

“嗯!?”

涛罗铤而走险地打乱脚法,向着突进而来的的家英的身前逃去。上仰着倒入水中的涛罗刚放开倭刀的刀柄,就以自己最大的力量踢在身体向前摔倒的家英的胸口。

完美地以柔道的经典招数将家英踢了出去。前方的肖英刚好正要落地。尚英的精力完全放在那作为佯攻而投来的金属管上,根本没时间顾及这边的情况。

在空中相撞的双侠,交织在一起落到水里,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喝啊啊啊!!”

涛罗间不容发地跳了起来,犹如恶鬼一般地大叫,在家英和尚英跳起来之前就一跃而起。如今左右手都已空空如也,双手出掌……那是包含着所有内力的双击紫电掌。

挂着两只护手钩的倭刀快速地旋转着,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后刺破睡眠,直直地插进来沟底的污泥里。

纠缠在一起的三只兵器铿然落下……死斗也就此落幕。

一半死尸一半铁屑的两具躯体,逆着水流沉了下去。对于活下来的涛罗来说,丝毫没有为杀死朋友而伤感的空闲。虽然疲惫的膝蓋仍在战栗,但现在更重要的是调整内息的走向。

如果现在气息紊乱的话就完了。涛罗刚刚强撑着衰弱至极的身体,又一次地施展了电磁发劲。如果气息稍慢半拍,内脏的血管就会破裂。

(还不行……还不……)

如履薄冰一样地慎重。用内力打通治疗内伤的静脉,涛罗将家英的护手钩撞开拔出倭刀,慢慢地淌着水流向侧壁摸索过去。

握着悬梯的手,好像支撑不了自己的体重般剧烈地颤抖着。但是如果登上这个梯子,就能看到等着自己的瑞丽。好想早点看到她。想让她看到自己平安无事地生还。

手指已经麻痹。眼睛已经模糊。攀着悬梯的四肢丝毫无力。还要再登几阶才能上到堤上,连这点都已经无法知晓了。

再上一阶,一定能到了。马上就又能见到瑞丽了。涛罗一直这样鼓励着自己,让自己听到这,无休止地这样想着,重复着这个动作。

如果能让她安心,哪怕在一起休息片刻也好。下一场,在下一场死斗之前。

(我……不能死。)

(有瑞丽支撑着我。复仇的誓言依然在心。还没有……)

雨滴沉甸甸地砸在背上。忍受着雨的沉重,涛罗凝视着因酸雨而腐蚀变色的混凝土表面……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趴在了堤上,口里喘着粗气。

登上去了。

“哥哥?”

寻着声音抬眼望去,瑞丽就在眼前。涛罗感慨万分,意识最终还是脱离了轨道。

瞬间,大量的鲜血从涛罗的嘴里喷出。

连同坏死的肺泡组织一起吐出的鲜血,在混凝土上溅射刺眼的血花。涛罗拼命忍耐着不让自己昏倒,忍受着一刻不停的咳血。

如果就这样昏死过去的话,就不可能再睁开眼睛了。他本能地觉察出这一点。

被自己的血噎着,连呼吸都很困难。这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的痛苦不停地折磨着涛罗。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能重新吸进一点点空气的时候……涛罗仰卧在堤上,再没有了站起来的力气。

手脚好重。意识好远。这具身体好像根本就不是自己的。

即便如此,他还活着。不管怎样,他似乎又一次驱退了死神的诱惑。

贴着脑袋的混凝土那硬硬的触感,意外地渐渐远去了。

是瑞丽。用她那纤细的手臂艰难地抱起涛罗的头,把脸凑了过来。那倾尽全力的拥抱虽然仍显得相当柔弱,伹此时的涛罗却感觉像乘着白云一样安心。“很痛吧。哥哥,很痛苦吧。但是,没关系的……”

“瑞丽……”

为了吸剩更多的氧气而微微张开的嘴上,有柔软而芳香的感触。

是瑞丽的嘴唇。陶醉于那温柔的接触……有种难以形容的不协调感让涛罗的意识迅速地清醒起来。从他牙齿的间隙,充满诱惑的蠢蠢欲动的小巧舌头滑了进来,在嘴里悠然地搅动着。

即使是想扭身反抗,现在的他甚至没有了挣脱瑞丽手臂的力气。

“有哥哥的,味道。”

嫣然微笑着的瑞丽的唇上,以及伸进他嘴里的舌尖,都被涛罗的血染得晶红透亮。就像刚刚涂上鲜艳的口红一样。

“瑞丽,你干……”

“我想起来了哦。好多事情——瑞丽已经,都知道了。要怎么做,哥哥才会舒服些呢?”

不认识。不认识这样笑着的瑞丽。涛罗所认识的妹妹……是不会这样笑的。

瑞丽怜爱地看着涛罗的脸,以骑马之势将腿挎上了哥哥的腰.

“瑞丽啊,是很多人的玩具。大家都在发怒,恐怖……但是他们都在玩弄,毁坏瑞丽,这样做他们会心情好些,快乐些,一点点。”

“……你……”

她说“想起来了”。是的……这并非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因为不管是在樟那里的瑞丽还是在朱那里的璃丽,其实全都是眼前的这个瑞丽啊。

“所以,哥哥也可以,来享用瑞丽啊。这样的话,心情会好,会舒服的。”

从衬衫底部伸进来的指尖和手掌,妖娆地爬过涛罗的腹部和胸部。被这样抚摸的男性的身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就像众所周知的一样。

叮……她手腕上的铃铛响了。像魅魔在低语一样。

“……住手……”

那不是涛罗想要的。那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我……我不会原谅把你变成这样的那家伙。我……)

“因为,因为,瑞丽在被,他们想用的时候,都会想着哥哥的哦。哥哥,也那样,来享用瑞丽的话,也会,变得快乐的吧。”(旁白:这算什么……)

妹妹的手指抚弄着他的前胸,令人讨厌的敏感的感触。瑞丽低声细语着,另一只手往下……朝着涛罗的皮带扣滑去。

“所以啊,哥哥。”

“……!”

右臂……能动了。能听使喚了。

一意识到这点,涛罗立刻把手转到趴在自己身上的瑞丽的脖子后面,在低洼处的感应开关上使劲按了下去。

瑞丽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呆滞下来,突然四肢无力地不再动弹。

“……啊……”

失去张力的关节啦啦地倾斜,她娇小的身躯犹如坏掉的玩具一样完全地,倒在仰卧着涛罗身上。

直到刚才还在瞳孔中闪耀着的色彩,也像梦一样地消失了,现在只剩下玻璃珠般微弱的光泽。

一旦切断动力,她就完全成了一个人偶。一个只能露出久违的笑容,却无法用久违的语气说话的,没有生命的精美工艺品。

如果再按一下开关。她就能很快地再次启动吧。嵌在她内部的有机记忆体会完好无损地再次起作用。那应该是瑞丽生前的纯洁灵魂的一部分……

(……是这样的吗?)

涛罗那再次放在人偶脖颈上的手指,在离开关只有数毫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涛罗发誓将为她献出自己的身心。尽管她记忆有些模糊,尽管说话也还不着调,涛罗还是坚信这点。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兄妹,在本质上,她毫无疑问就是妹妹瑞丽。这一点毋庸置疑般的确定。

但是,刚才那是什么?

那么妖媚地诱惑着涛罗,那个堕落的少女。那样的媚态,瑞丽是绝对不可能会有的。涛罗所了解的妹妹,应该是温柔贤淑,纯洁天真的少女才对。

到底是哪里……有什么不对?

在这个人偶中的真的是瑞丽吗?又或者是装着她的样子的其他的什么东西?

是的。灵魂不灭这样的事情——到底谁又能保证呢?

现在想想,就连那个左道钳子到最后都没有彻底说明。

“不知道。我说过吧?这是实验。结论要等实验结束才能知道。”

对……他只是对结果做了不负责任的推测而已。

比这雨还要冰冷的想法,在涛罗的脑子里无声地蔓延开来。

难道自己直到现在,还在努力轻信这梦幻般虚无缥缈的奇迹吗?

比如说把被屠宰后分成四分五裂的牛肉重新拼齐的话。那样牛就会起死回生吗……当然不可能。那只是一堆肉而已。

被量子化了的信息,确实是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腐烂和缺失的。现在已经回收的部分在信息量上应该不会有所欠缺了吧。

但是所谓的灵魂。难道不是更神圣更神秘的东西吗?不能与编码的排列同日而语吧?

瑞丽的灵魂,被从肉体中强行剥离出来量子化,分割已达一年之久了……

在那期间不会有什么变质吗?到现在若无其事地再重新连接就能重生什么的,又是以何为根据而抱此希望的呢?

如果到今天为止的战斗,都是毫无意义的徒劳的话……

“不是的……”

涛罗大声地否定着在他脑袋里驰骋着的绝望。

“不是的!绝对不是的!!”

她叫了涛罗的名字。她笑着,还说出那断断续续的回忆。

现在追求的仅仅是那份记忆。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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