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壳中少女-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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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术与战略——而从这两者拟出的最有效之战法是什么?”
他的口气好像是要求准备出征的士兵说出暗语似的。
芭洛特直盯着博士蓝色的眼睛斩钉截铁地回答:
“打带跑的战术。”
博士露出了微笑。
“因为闲家一直是处于不利的条件,那是用来跟强过自己的对手战斗的方法。)
然后她紧紧握住双拳,也希望同时让乌夫库克知道。
她感到变成手套模样的乌夫库克柔柔地包住她握紧的拳头,就像博士跟乌夫库克都能确实体谅芭洛特的心情那样。
“我们准备去拿下胜利,然后一赢到就立剡逃出去吧!”
博士说道。他露出大胆的笑容,朝目标中的台子走去。
“好了。这儿就是我们的战场。”
他的话让周遭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也算是战斗开始的暗号。
这张台子刚结隶一个阶段的赌局。正在洗牌的庄家看了博士一眼.脸上并露出微笑.他有着明亮的银发与蓝眼及健壮修长的身体.不过他一直持续快到看不见手的洗牌动作.就连他没有说话只用眼神请博士就位的举止也很彬彬有礼又圆滑。
博士笑咪咪地把手搭在七张椅子里正中央的位子。
“我可以坐吗?”
他先跟其它赌客打声招呼。
“请坐,我们也刚好希望有些变化。”
回答的是一名上了年纪的胖妇人,她好几根肥胖的手指戴了宽大的戒指,脸颊肥肥的,连戴的金银首饰也很粗,坐在椅子上的臀部大概有芭洛特的四倍大,她眨着银框眼镜后面的大眼睛.跟庄家一起请博上就座。
博士继续把手放在椅子的靠背说:
“只希望我们不会造成你们抽牌的困扰。”
他像刚参加比赛的人那样谦和有礼,还看了妇人以外的赌客。
“其实是彼此彼此吧.你说对不对?”
妇人笑咪咪地轻碰隔壁老绅士粗壮的手臂,从她的动作看得出他们亲密的关系,妇人与老绅士似乎是同伴,老绅士对着博士轻轻打招呼,感觉他就像是在圆滚滚的香肠旁边当点缀的小香菜。
老绅士旁边的男人也转移原本盯着看庄家洗牌的眼睛,对博士跟芭洛特行注目礼,男人好像跟妇人与老绅士这一对没什么特别的关系。他留着黑色又浓密的胡须,鼻子上挂着华丽的单边眼镜,他盯着博士与芭洛特打量,估算他们的登场会对游戏造成什么变化。
赌客就这三个人,他们全坐在博士选的位子右边,尤其是单边眼镜的男人坐的位子是在半圆形赌桌的右边.俗称是一垒座位,也是最先发牌的位子。胜负——只要在自己的世界都算是好的。
博士说玩21点可以透过选位子的方式看出每个人的个性,但实际看过之后就会有”果真如此”的感觉。
就这样博士很客套地坐下,芭洛特也跟着坐下。
“好可爱的女陔哦!”
充满好奇心的妇人满脸笑容地说道。
芭洛特轻轻低着头,博士很快就回应:
“我今天是受她父亲之托,带这可爱的侄女参观这个赌场的。”
“让她赌纸牌?”
“我跟她父亲都同意这种事要越早熟悉越好,虽然她母亲有点不太赞同,不过我是这么跟她说的,学会赌博就等于学会如何忍耐。”
博士露出耐人寻味的微笑。
“忍耐。”
妇人的嘴里念出这个名词,露出和蔼的笑容,像是想对某人说这句话。
“你说的一点也没错。”
她把手搭在旁边抖着眬大身体的老绅士的肩膀。老绅士也缩着肩,面带笑容地竖起指头对博士说:
“还有冷静。”
连旁边戴单边眼镜的男人也加入会话。
“还有智慧与勇气。”
他的语气很酷,并且一个人独笑。
然而芭洛特对他的感想是”肉麻”,博士融入场内的感觉不禁让人怀疑他是否真有诈骗的天份,也或许他是想带动场内的气氛,搞不好过去被研究员光环包围的博士,其实就是这样的人。他不断跟其它赌客对话,一副自己跟他们是同类,并利用在社交界出道的方式让芭洛特熟悉这个气氛,也率先打发洗牌的无聊时间。
距离洗牌结束还有很长一段无聊的时间.这个时候想恢复理智的人退出游戏,又出现新的参加者代替,他们点着饮料跟其它赌客产生互动,而且闲家还会询阀庄家有关赌场或游戏的趣事,还有梦一般的真实故事、奇怪的传闻。或什么人输大钱的事情等等。博士用十分了解怎么利用这种时间的表情突然对庄家说:
“人家好像还蛮欢迎我们的,那么就麻烦你啰:马洛。”
庄家的眼睛转而直看着博士,他环顾整个场子,人概是想打探他的意图。
“我们住哪儿见过吗?”
庄家沉稳地询问,但是手继续洗牌,他的表情后面保持了些警戒。因为有很多职业赌徒想编籍由掌握庄家的弱点来收买他们。
但是博士并没有特别要解除对方的戒心,
“马洛·约翰·菲佛。”
反而用坚定的语气说出他的全名。
庄家点头响应,其它赌客因为头一次惊觉到眼前的男人也有名字而盯着他看。
“我们应该没有直接是过面,菲佛。不过在赌客之间你可是很有名.像我牌友,也就是她父亲就非常推崇你呢!”
然后博士提了某家特许进行遗传基因治疗的公司名称.摆出自己是那儿的负贵人之一的架势说:
。
“有你在的枱子是最能够放心好好玩的.困此连我自己部想证实看看呢!看你是不是真如传闻中很会说话,也具备对COUNTING毫不放过的锐利眼光。”
这时戴单边眼镜的男人用手抚摸胡须,”呼”地发出赞叹.他是对算点数这句话产生反应,但是博士没再针对那方面说下去。
“尤其今天我还带把我最疼爱的侄女同行,可以的话我希望能让她体验一次干净的赌局,而且你也算是这里面最帅的,不是吗?”
他的睑半面向芭洛特,打算让其它赌客也跟着一起赞许庄家,这名叫马洛的庄家并没有因为这点程度的状况而动摇,
“如果对游戏规则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请尽管问没关系。”
一脸若无其事地跟芭洛特这么说。
“谢谢,那就麻烦你了。”
芭洛特说道,剎那间台子上的人都露出讶异的表情,除了庄家依旧神情不变地问:
“妳的喉咙?”
“因为”交通事故”的关系,不过这没什么啦!她的发音应该不会造成你的困扰才对。”
博士回答。庄家点头回应,不过他头一次停下洗牌的手。
“妳看得懂手势吗?”
芭洛特稍微举起左手代替回答。
“停止发牌。”
说着再掌心朝下地左右挥动。
“再发一张。”
在台了用食指哆哆地敲打。
“分成两局。”
她用两手的食指做出两成两部分的动作。
“加倍下注。”
最后是做出在印有四角形区域的绿色桌面放筹码的动作。
庄家温柔地微笑,那是让其它赌客也放心的微笑.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还可以用手势进行赌局,多亏她的举动没有让对方意识到她身障的状况,对赌场的人来说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不过芭洛特不知下觉让对方抱持刚刚博士说的那些感想。
庄家再次一如往常地洗牌。
“在洗牌结束以前询问COUNTING的事。”
突然左手手套内侧浮出乌夫库克的指示。
芭洛特技巧的闪避庄家的眼神,就攻略来说,要让庄家感到安心就是要被他的气势所压倒,于是她紧张地拉博士的袖子并刻意让周遭的人觉得他们很亲密。
“叔叔我问你。”
她用好不容易习惯的称呼,表情人真无邪地问:
“什么是COUNTING啊?”
博士这时候眼睛瞪得大大的,露出讶异的表情。
“妳住哪儿学会那么不知趣的话?”
“叔叔你刚刚自己说的啊!”
博士像是自觉犯了什么大错地仰望上面。
“妳可千万别跟妳爸爸说我曾说过这句话哟!”
“好,那是什么规则啊?”
“那并不是规则。”
博士转动眼珠像是在找寻适当的解释名词。
“所谓的COUNTING,总而言之就是记忆出过的牌,只要知道哪些牌出了几张,就很容易猜出下一张会是出什么牌。”
“好厉害,表演给我看!”
“不不不”
博士变得吞乔叶吐的,旁边看到他那样子的妇人则嘻嘻地笑了起来,老绅士跟单边眼镜也觉得他们的对话很好玩而微笑.看来大家对COUNTING非常清楚,那并不只是攻略法,而是威胁到赌场的必胜法。
“COUNTING是想在赌场捞一笔的职业赌徒手法,赌博是用来试验运气跟胆量。那是无法开创自己运气的人使用的最后手段,妳没必要学那种东西啦!”
博士热心地说服芭洛特。
“这样”
她露出这样的答复未免太无趣的表情,于是博士伸出食指左右摇晃地说:
“赌博就是要享受胜负五五波的乐趣,就是因为不知道是输是羸,那才有趣呢!”
他用叮咛的语气说,只是什么胜负五五波。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所有在这儿的赌博游戏规则,都是以微妙的机率统计为基础,设定赌场处于有利的立场。不过芭洛特在这时候点头表示她明白博十的意思。
“那为什么COUNTING不好呢?”
“因为那会给其它赌客造成困扰,赌博是一种乐趣,更何况要把六组纸牌全部记下来.那怎么可能?这可是好几个人一起玩耶!”
“可是叔步你对数学不是很在行吗?”
“那也仅限于用计算器的时候。”
说到这儿,其它赌客部笑了,气氛就像是电视上的家庭喜剧,在这儿应该不能说是家庭喜剧.可视为赌场喜剧。
利用这一连串的喜剧对庄家与其它睹客设下的预防线联是他们的第一件工作,不是为了要获得大胜.也不是为了夺取其它赌客的筹玛。而是用来以一定的机率保持胜利的预防线;这正是赌场最害怕的事,也就是赌客在同样的游戏下断累积同样的获胜机率,反倒是给予像地震那样的打击才是赌场的行为。
不过他们锁定的目标是庄家.他们之间也没什么无意义的对话。
下久庄家洗完牌,也结束了靠喜剧打发的无聊时间。
“请挑纸牌。”
说玩便递给芭洛特一张透明的红色卡片。纸牌已经洗奸,可能是让芭洛特选的话最能够说服其它赌客。芭洛特把拿到的卡片依照指示插进堆积的纸牌中间部位。
然后庄家再依照红色标记在全部三百一十二张的纸牌里最后的三十张左右重新切牌,赌局进行中如果那张红色卡片出现的话就表示那一轮的赌局结束。虽然那是为了表示洗牌公正,不过也是对付COUNTING的最佳对策,如果没有使用到最后三十张前后的牌,就算一直记发出的牌也无法掌控剩下的纸牌。
扑克牌一共是三百一十二张,它们全部收纳在发牌器,盖子也是盖好的。
庄家摆上第一张牌.然后环顾所有客人。
现场的客人闭上嘴不再说话,沉默的气氛中只有放置筹码的声音不断响着,场内的寂静夹杂着热切,芭洛特也紧握筹码毫不考虑地踏进那个区域,筹码在发出轻脆的声音后被摆住桌上。
如此一来,游戏终于开始了。
To be Continued——解说
Beauty and the Weapon
SF评论家
镜明
“我们武器的美感引领着我们。”
——李欧纳孔
“解说根本就不值得一信。”
或许你也那么认为,不过还是有人一开始就会先从解说的部分阅读,基于还是有那样的读者,而我是倾向不相信那种说法的人。
虽然我不认为那是正确的说法,但也不认为它是错的,毕竟平常那个部分都只是列了一堆称赞夸奖的言词,像我也不希望看到”这本书并不无聊哦”之类的解说。
我就是知道它不无聊才想这么说的。
这个故事很有趣哦!真的很棒。
即使你们半信半疑也无所谓,我是很认真的把我的想法告诉给大家。
就算你们只听我说很有趣.不过也会发现里面还有很多可看性的内容,这是非常单纯的基准,会让人不得不继续翻下一页,我觉得这是这几年来我看的故事里面最有趣的一本
它到底哪里有趣呢.我等一下就说,不过住那之前还有一件事。
“书迷说的话不可信。”
为了公平起见我先那么说的,前提我是冲方丁的书迷,书迷说的话并不完全适用在非书迷的人身一.总之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做的。
要问我从何时变成他的书迷,我觉得并不是从他的出道作品,我是看过“Bye…Bye,亚斯”这个让人以为是拒绝读者的标题与内容,以及值顺票价的故事之后才成为他的书迷.这样的类型或许很稀少。要是有人觉得那个标题与重量真能卖得好,会不会很不寻常?应该是还有其它做法才对。
而且我觉得非常遗憾。
主角是少女及具有自我意志的巨剑,是以英雄幻想传奇构思而成的故事。在那年出版的许多小说里.它应该进入畅销排行榜前三名才对。关于最佳畅销书这点,虽然有值得争议之处,不过我们应该对那个故事舆作者的力量表示最低限度的敬意。我也试图表示自己的敬意。
只是为什么不是第一名.而是第三名呢?
那当然是有理由的.我觉得作品不是为了读者而写,是为了作者自己写的,感觉就像在翻阅练习作品。而且它明显出现在那个故事里针对各种事物所取的名字,创造奇异世界的,正是名字——是名词.那故事里事物的名字,与其说是激发想象力,不如说是让人感到大开眼界。而且读者如果无法共有那名字的话,那个世界将孤立到结束为止。
“SF也是名字的世界。”
当我听说冲方丁完成SF的长篇小说,我的反应很单纯。想看,想看,我想看!冲方丁虽然有一部SF的”假寐的生命之树”,不过那是中篇小说。冲方丁有描写长篇故事。而且是非常长的故事之才能,不管怎么样就要看看。
那部长篇小说就是这本“壳中少女”,虽然也造就我写这篇文章,可是住看之前只有一件事让我很在意。SF也是用名字成立的世界,到底会有什么发展呢?
放心,这部故事超乎你的预想,最重要的是,这是个充满名字跟细节的故事。
SF可以说是充满创意的故事。它有两个倾向,一个是以Greg Egan为代表,用大型创意来定胜负。另一个是像之Neal Stephenson那样,就是用大量的创意来压倒群芳,而”壳中少女”就是属于后者。
对于创意是新是旧,我觉得并无所谓,像用大型创意定胜负的想法,应该算是古典派。所以Egan造成的冲击比较大,但是冲方丁是属于欧美的新SF风格,那并不是学习SF的结果,而是要让自己写出来的东西接近新的风格。那是非常重要的事。因为要把现在的感觉自然表达出来.就算GLOBAL STANDARD这句话已经落伍,不过像冲方丁这样的人,却是让GLOBAL有正当意义的人。
“对于反对战争一事,没有反对者。”
“壳中少女”是一部跟战争有关的故事。
主角之一的十五岁少女芭洛特放弃战斗的存在,但为了找回自己只有恢复战斗,另一名主角乌夫库克是武器,这个有自我意识及老鼠外型的万能武器,当然除了战斗以外就没有存在的价值,却藉由跟芭洛特一起战斗而发现崭新的自我。
仇人角色榭尔是利用自我消除的方式来证明自己存在的角色,与其跟自己战斗,他宁可跟别人战斗.接受他委托跟芭洛特与乌夫库克战斗的鲍伊德是个像战斗机器的男人,他住战斗中失去感情,但那也成为他表现自己的方式。
由此我们可以知道主要登场人物的战斗舆自我存在有某些关联,如此一来,”壳中少女”是个战斗故事,有可能是无限连锁的战斗故事,这个故事的趣味性之一的确就是战斗场面。也可以说是各种多变的动作戏。那并不是全部,战斗是有规则的。就是主角受限的规则.主角芭洛特被要求得遵守那个规则。令人感兴趣的是,芭洛特要经历打破那个规则的体验,进而在最后了解遵从规则的意义。
也就是说.规则并不存在于言词中,是以乌夫库克这个武器的形状存在于主角外表.而且借着芭洛特的体验在她内部肉体化,那是一种称之为实践的知识,是一种在日常生活中不断靠体验学习而来的知识,总而言之,就算能用言词形容也没意义,只能够靠体验来理解。
最后我觉得住这个故事是不是把它形容为伦理会比较好呢?
“那么,为了什么而战呢?”
故事可能想描述芭洛特为了战斗而慢慢把外在的伦理肉体化,或者战斗是一种过程,但是会提出大多数的人早已忘记的”伦理”,当然是有其道理。
作者想说战斗在这个故事里并不是最大的目的,不,战斗是目的,但是为了战斗而战这种事在现实生活中并不存在。
像前阵子的伊拉克战争也一样。双方都有其坚持,双方算是为了正义而战,虽然最后胜利的就是所谓正义的那一方,但胜利并不代表他是对的,甚至是相反。更何况,伊拉克战争或许并不是战争,像哥吉拉要是突然来到东京把东京铁塔弄倒,那单方面破坏的奇怪,可是歌古拉为什么要破坏东京铁塔呢?虽然怎么找也找不到解答,不过就现在的状况,用正义来当解答也许是不为过的。
我觉得芭洛特的战斗非常具有伦理性,那是为了战斗而战,并不是为了胜利而战。
“这是用来救赎的故事。”
战斗的结果不是用就是输,就算有平手的状况,那也只能算是两方都输的结果。
这个故事”壳中少女”虽然有牵扯到战斗的事情,但并不是着重胜负的故事.前面我曾说战斗与自我存在有关联,不过”壳中少女”了不起的并不是战斗胜负,而是接下来的事情。
出现在第二集的赌场女庄家.铃风就是其中最浅显易懂的例子,这个角色非常有魅力,就我个人来说,比主力角色还要有好感,不过光撇开这个不谈,她在跟芭洛特的战斗中得到自由,因此胜负在这里就有不同的意义。
我老是用战斗来形容双方的争战,那是因为故事里的争战并不一定是以武力战斗的形式表现,这故事里最大的战斗就是在赌场里的睹博,SF算是动作戏,或许你会觉得以赌场的赌博做为主要舞台,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故事。但它真的很不错,而且这篇故事里的战斗既不是杀戮,也不是破坏.而是象征超越那些的事情。
在赌轮盘的部分有让你感动的事吗?在描述21点的部分有什么让你感动的事吗?
不瞒你说我真的大受感动呢!而且还是用只有在SF世界里才有的方法描述。就算是对赌轮盘跟21点不了解的读者。大概也有同样的感受。
女主角在战斗中得到了什么?然后用非常近乎伦理的方式表现给我们看。虽然感动这种说法很通俗.但也的确打动了我的心.而且是以人类应有的方式来诠释。
“理念是很重要的。
我们不应该否定充满理想或就事论事的事情,相同的,也不应该否定梦想或理想这种事。
我并不想支持欧美的思考方式,也无意模仿,不过那如果在日本的故事是不可或缺的要素。我觉得那不就跟理念差不多吗?
因为理想与现实是不一样的,或许真是那样,但是这样一句话就带过实在很奇怪,让人有不幸的感觉。我觉得“壳中少女”带给我们同样的日本故事所无法给予的东西,是近乎理念的东西。
在赌博获胜就等于有钱入袋,伹这故事里的赌博之战并不等于赢钱。而是得到更重要的东西,就像里面的相关人物一会儿得到重要的事物,一会儿又失去。
像冲方丁这么年轻的作者能有这样的想法,并交织出这样的故事,我真的感到很讶异也很欣慰,希望能够把这个故事好好看完。
存在于这个故事的战斗是有得救赎的。
“请相信这位作者跟故事内容。”
最重要的是相信身为读者的你本身的感觉。这故事将会呈献最适合给你的事物。
“我不辞千里来此追求美的事物”
第三卷 排气 Chapter1曲轴Crank Shaft
我要活下去——望着发过来的牌,芭洛特心里想的只有这个念头。
她再也不想毫无抵抗地等死,即使要亲手揪出对方的心脏,她说什么都要从游戏中存活下来,为的是要熬过榭尔这个男人安排的游戏,把这个事件转为芭洛特的游戏。
BLACK JACK——那是他们在这赌场玩的最后一种赌博名称。
庄家从赌桌的右端依序发牌,芭洛特拿到的第一张牌是梅花Q,在这游戏里,Q当成10点。——算是不错的牌,虽然花色在这游戏里并没有意义。
“妳跟梅花还真有缘呢!刚刚玩HOLD〃EM的时候妳就是靠那个花色赢的。”
乌夫库克说的这句话浮现在左手手套内侧。
——这表示我运气好吗?
“并不坏。”
乌夫库克会这么说是为了安抚芭洛特紧张的情绪,芭洛特一面握着那句话当祈祷文一面紧盯住庄家亮的牌,想下到竟然是梅花A。 ——哪里好啊?
她不知下觉说了一卜,这时她感觉到乌夫库克住手套另一边悠哉地做出耸肩的动作。
接下来芭洛特拿到第二张牌,花色又是梅花,数字是6,这样合计起来是16。
她不由得看了一眼庄家那边盖在梅花A旁边的底牌。
这时坐在赌桌右端戴单边眼镜的男人大胆发出”再发一张”的声旨。
乌夫库克很快阻止想往那边看的芭洛特。
“现在还没何必要在意别人的牌。”
芭洛特低头望着自己的牌,只是问题并不出在牌面上,而是芭洛特本身,她突然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心脏怦怦跳个不停。这应该是她进了这家赌场后第一次真正感到紧张,她怎么样也想不出16是个什么样的数字,当初博士是怎么教的?这点数究竟算是好是坏?
戴单边眼镜的男人喊出”停止发牌”的声音,老绅士也是。
妇人喊出”再发一张”——经过短暂的沉默,随即又恢复原来的气氛。
“再发一张。”
在旁边的博士接着喊出声音,芭洛特吓了一跳,她拼命克制自己不要看博上的牌,心脏的跳动不仅动摇她的身体,也动摇她的情绪,简直像地震一样。
“停止发牌。”
博十说道,他打算就这样做个胜负。
芭洛特抬起头,正好与微笑的庄家四目交接,剎那间她被吸引了。
“再发一张。”
庄家用机械般的动作滑出一张牌,芭洛特眼前出现了第三张牌面。
是黑桃J!她感觉自己被那短剑般的黑色花色给刺了一剑。
“爆炸(Bust)。”
一切随着庄家不疾不徐的声音很快就消失了,无论是牌或筹码还柯胜负,庄家把它们归纳到所定的位置,然后打开他的底牌。
是7。就游戏规则来说,A算是11点,因此合计起来是18,总而言之,不管商没有要牌,芭洛特都输了,只是要了牌真的就比较好吗?
并非如此,这时候她听到有人”嗯”的呻吟声,是戴单边眼镜的男人发出来的,要是芭洛特没要牌的话,黑桃J——One…eye Jack会落到自己手上的,这样一点都不好玩。
玩21点的时候,坐在哪个位子、坐在谁的旁边是极为重要的,要是有人随便乱要牌的话,会给周遭造成困扰的——这时她想起之前博十的叮咛,而且那将成为庄家有利的一点。
偏偏刚才怎么都想不起来,这让她更觉得呕。
庄家似乎能分辨出赢家与输家,甚至连他们口袋里不必要的东西都非常清楚,赢钱的是老绅士跟博士,可分得各一倍的奖金。
“那么,准备进入第一阶段计划吧!”
乌夫库克彷佛之前的赌局都不算数地说道。
——你觉得我刚才该怎么做才好呢?
“妳首先该做的事情就是把情况搞清楚.”
讲得真直接。芭洛特不发一语把筹码摆在场上.她感到非常懊悔。
她拿到的第一张牌是2,这次她不再注意花色了,紧接着是5——合计起来是7。
庄家掀开的底牌是J,算是10点,每个人藉由那张掀开的底牌及自己手上的展开一场属于自己的赌局。
“秀出妳手上的赌本。”
乌夫库克显现这句话,她轻轻握着右手意示”了解了”,而右手手套的内侧也在一瞬间浮现出数字列。
首先,是芭洛特持有的全部资金,旁边是将其分成十等份后的动用资金,接着是每一回合游戏的赌资上限及下限,最后是截至目前为止所花费的金额。
这就是把全部资金化为赌本的资金管理表。
在赌场最根本的战法,不是记忆术,也不是伺机而动的心理战。
而是如何将自己手上的资金有系统的管理。
更何况就机率来说,不管用什么战法都不可能把设定对睹场有利的规则转成对赌客有利,但那也是从长远的机率做出的判断,否则短期而言赌客也是有连赢的机会。只不过最重要的,是当赌客处于连赢的情况时,手上还有多少资金,或者赌客在连赢的情况下能让手上的资金维持到什么时候。
芭洛特摆在场上的筹码是三百元,跟之前赌局的额度一样,不是芭洛特只”希望”放那么多,纯粹是战略上应用的金额罢了。
这时芭洛特手边的赌本总额是六十二万元左右,然后把它的十分之一当标准睹本,做为一个单位的出动资金。
现在,一单位是六万三千多元,用完时就代表一个阶段的结束,然后把那个标准赌本的二十分之一当做每一次游戏的赌资上限,再把它的十分之一做为下限,换句话说,是以每一次游戏做单位。
所以现在芭洛特要梭的单位,就是以三百多元做计算。
如果是把标准赌本的十分之一做为每次游戏赌本上限的时候,失去标准资金总额的机率大约是1%。然后再根据原资金总额每次的变化持续做正确的计算,就机率统计来说,要把那个机率降到0。01%是可能的。
“先从妳能做的事情开始吧!”
当数据表显现在右手后,左手手套浮现出这句话,随即又消失了。
就在那个时候,芭洛特突然了解自己紧张的理由。
那是因为她能做的事情太少了,玩家在这场游戏实际能操作的,可说是只有筹码而已.为了避免”诈赌”的情形发生,玩家是无法触碰扑克牌的。
因此像梭哈那样的心理战或赌轮盘那种活用身体感觉的必胜法,在这儿都变得毫无意义,玩家只能够重复冒着不切实际的险。
那样只会让玩家更加焦虑不安,甚至很容易被周遭的气氛给吞噬。
伹是让这不切实际的冒险成功的关键。绝不只是运气而已。撇开无法操作的事物不说。唯有完成自己能做的事情,如此一来这个险也会衍生出它的意义,而那正是博士跟乌夫库克在赌博以前教她的战术。
经过这涸动作,她突然觉得中心深处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不久轮到芭洛特了,她重新看了自己手上的牌,是2跟5,合计是7。
“再发一张。”
这跟常规毫无关系,因为不管抽到什么牌都不可能爆炸,就实质上来说,这可以算是第二张牌,发过来的牌是8——如此一来合计起来是15。
庄家掀开的底牌是算成10点的J,不过庄家方面有必须抽到合计点数到7以上的规则,如今点数是15的话,除非是庄家爆炸,否则就没有机会赢,继续这样,只好再继续要牌了,撇开饥率有多复杂不说,这纯粹只是芭洛特个人的想法。
“再发一张。”
当她把话说出口的那一剎那,心脏着实重重跳了一下,只不过这次的情况跟之前不一样,她不是因为气氛所趋而被迫要牌,她意识到这是自己做出来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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