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壳中少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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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所以躲在蛋壳(SHELL)里,是因为它能保护自己。但是现在却反而被困在里面,被那个叫做榭尔(SHEEL)·寒普提诺斯的男人——他曾经重新给予她失去的事物。
当她回过神之后,发现自己正胡乱扳弄把手。
剎那间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当然看起来是至少想让自己得救。
然而在她的内心深处,却出现另一个清醒的自己正凝视自己不断挣扎的模样。
“是吗”
少女喃喃自语,原来封闭在蛋壳里的情况就像这样。车门虽然打不开,但双手还是继续挣扎。她心里想,自己做的事真那么罪不可赦吗?
“雏料理(芭洛特)。”曾经有人这么称呼她。这句话其实很讽刺,是指煮杀鸡蛋孵化前里头的雏鸟。而客人却说那是形容美味的名称,那些客人都喜欢像洋娃娃的女孩,因此”雏料理(笆洛特)”后来成了主菜,再也没有人说”不要封闭在蛋壳里面”这句话。
不一会儿,另一辆气动车驶离。男子还在最后从副驾驶座往这边轻轻挥手,彷佛意味着“下次见”。
少女再次觉得想吐。他所谓的”下次见”——是指她变成尸体的时候,当自己焦黑的残骸成为骨灰之后,就会变成赌博师指头上的人工宝石吧!
一想到那个模样就令她反胃。想不到自己过去一直响应众人需求的躯体,竟会是这种下场。连死了还要被当成”物品”看待。
“去死吧!王八蛋!去死!”
她下意识怒吼着。当气动车离去,她贴在车窗上目光追寻车子离开,接着车窗只映着她的影像。
“人渣,你这个人渣!去死吧,人渣!”
她不断咒骂人已经在别处的男于——FOOLISH(笨蛋)、TRASH(垃圾),像在唱歌似的。刺鼻的空气呛得她流出眼泪,她的脑子一片空白,手则拼命想把车门打开。男子的热情还残留在她体内。
——FOOLISH(笨蛋)、TRASH(垃圾)、ASH(灰烬)、CASH(现金)
这些押韵的词藻在她脑里不断盘旋。这就是自已,一瞬间她想找寻抱持这种想法的自已。但只看到自己映在车窗上的悲哀模样。这时候她的手还是继续扳动把手。
——JOSH(臭掉的蛋)、FISH(死鱼)、HASH(杂碎)、GASH(王八蛋)
绝望的波涛突然不断袭击她,让原本跟外界一直隔着薄膜的自己露出脸。
“我不要,救命哪”
剎那间车内的气压下降,还发出”铿”的声音。看来是某个地方着火了。
——FLASH(闪光)。
她受到的痛苦只有一瞬间。在剧烈的爆炸声中,卷来的爆炸压力袭击只让她看到一片白光。
“我不想死,”
那是少女在这世上说的最后一句话。
下一秒钟她的肉体被炸裂的驾驶座椅背跟后座夹住,并随着熊熊的烈火化成一团火球。
“您头痛吗?榭尔先生?”
坐在气动车驾驶座的男子询问瘫坐在副驾驶座的男子。
“是压力的关系。”
男子——榭尔一面回答,一面把刚刚贴着额头的手伸进怀里。他从西装暗袋拿出苏格兰威士忌酒瓶,跟装了药剂的瓶子。他先暍了一口威士忌,然后拿两颗药塞进嘴里。接着像吞了什么难吃的东西似地把威士忌大口吞下去。
“是多幸剂吗?”
司机小声问道。谢尔点点头并深深地叹了一口氯.这时他睑上的变色墨镜闪着类似铅灰色的深蓝。
“我脑部在小时候曾接受A10手术。”
谢尔说道。
“只要”感受到一定的压力,脑部就会自动产生幸福感”。这是社会福利局针对贫民区所实施的防范犯罪政策之一,但是在我十几岁的时候。因为发现手术有缺陷而被迫中止。”
榭尔看着开车的司机.司机彷佛有在仔细聆听般地点头回应。
“那乒术有可能对脑部产生障碍,小时候当我朋友感受到压力的那一刻.眼睛就会看不见。那是因为掌管脑部视觉的部分遭到感受幸福的化学物质破坏。至于我则是产生重度的记忆障碍这时候就必须用多幸剂来代替。它完全没有缺点。只要服下它就不会感受到压力.也没有副作用。不是吗?”
“最起码你知道不幸的使用之道。所以才雇用我。”
驾驶的男子说道。他说这句话绝不是在安慰榭尔,因为他的语气没有任何感情。他平坦光滑的白色皮肤跟硕壮的体格及不相符,往上推剪的短发.发色几乎是白的。谢尔觉得他给人的感觉很像是一把左轮手枪。
“一点也没错,鲍伊德。因此我才得以克服”这项仪式”,进而.步步登上这马什克市荣耀的阶梯。”
谢尔笑了,他封邻座的男子有种单纯的信赖感.那比任何蔡都来得有效.他从后视镜确认自己跟邻座男子的脸.相照之下,自己是浅黑色的皮肤跟黑色的长发.一想到自己履用这么专业的男人,还让他替自己板车。不仅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也使他更确信自己往后的人生计
“每当我跨越一级阶梯就会增加一颗美丽的蓝钻。”
怀抱不断涌出的幸福感.谢尔对戒指闪耀的光芒看得出神。
“有件事让我很在意。”
鲍伊德打断了榭尔的幸福感,榭尔耸了一下肩说:
“什么事?”
“我在刚刚的公刚看到一辆奇怪的车。”
“奇怪的车?”
“今天七点在巨蛋有棒球赛。公园里竟然会出现附有轮胎的车子,未免太奇怪了。”
“轮眙跟棒球赛有什么关系,鲍伊德?”
“这公园为了防止噪音.因此无法接收现场转播的电波.住他们最大娱乐开始的时候竞躲在船坞后面,你觉得会是在做什么?”
榭尔一面露出微徽的笑意,一面摇头。
“管他做什么.反正关于我今天做的事情都没有留下任问证据.甚至没有一丝记忆。况且就算有什么麻烦,还有你会帮我处理呢!鲍伊德,”麻烦”不正是你的工作内容吗?”
4
少女在自己的肉体被火焰团团包住以前,就因为爆炸的冲击而失去意识。
也使得她好个容易免于吸入浓烟,让呼吸器的细胞受到重度烧伤——也就是受到致命的伤害。但就算是如此,少女在意识蒙眬的时候也曾突然清醒,导致口内的细胞被烧伤,因此只好靠气管插管的技术让肺部以一定的频率自动呼吸。而终于保作一条命。
这时候突然有声音飞进少女蒙眬的意识里。
“她还活着呢,博士!她——露恩·芭洛特还活着!”
那是打从心底感到开心的声音,还有,听起来非常悠哉的语气。
“由于先用防护泡将她全身包住,所以她不会有事,乌夫库克。不过她的状况还是很惨。整个人都焦黑了。这样她的皮肤已经没救了,搞不好连味觉跟嗅觉部失灵了。”
“真可怜。或许她会怨我们为什么要救她呢?博士?”
“人类——尤其是女性,一量自己的价值造成损害。就会放弃求生意志或变成怨天尤人又不讲理的生物。不过,这时候就要用合理的想法跟她谈。”
“不晓得她是否会选择Scramble…09呢?或者是放弃求生——”
“只希望她不要选择后者啦,”
这时候在没有任何感觉的世界里,少女——芭洛特看到奇妙的景象。
那个叫博士的是一名又瘦又高的男子,他有着斑驳的头发,脸上戴着电子眼镜。红棕色短外套的下方,是缝满各种色彩鲜艳布料的白衣,腰际跟胸前则挂着针筒及携带型显微镜等物品。彷佛走精神陶醉路线的乐团歌手,做了强调”我是医生”的打扮.然后——
更奇特的是,那男人的肩上正站了一只”金色的老鼠”。
“她或许会成为我们的新伙伴,要好好照顾人家。”
听到金色老鼠这么说,博士耸耸肩说:
“我只觉得她不过是一具新鲜的尸体。”
金色的老鼠完全没把博士的话听进去,只是看着芭洛特。
它湿润的红色眼睛带有中年男子酷酷的感觉,身上还穿着小小的吊带裤,彷佛想撑住它凸起的腹部,看起来很好笑。
老鼠留了像针般绷紧的金色胡子,而一本正经的脸庞却流露出过去从未出现的温柔表情。
突然间他们俩的眼神交接,老鼠金色的脸明显露出动摇的神色。
“她恢复意识了,还看了我一眼哩!”
“我帮她注射了大量的吗啡,而且照她这身严重的烧烫伤来看,应该还无法正常思考吧!况且你不是要当她的搭档?是否已经做好跟她见面的心理准备呢?”
“总而言之,女性都讨厌老鼠”
金色的老鼠轻轻点点头,而博士则安慰似地抚摸它的背。
芭洛特稍微挪动身子想看看他们——基本上她连根手指都无法动.只有身体摇晃而已。意识模糊的她知道自己被收容在庞大的容器里,那是个呈蛋状的移动式巢中治疗舱——当她全身包裹着防护泡。浸在那充满溶液的内部,竟然有种安心的感觉。全身焦黑,连一根指头都无法动的芭洛特,以两手抱膝的姿势漂浮在那厚实的蛋状物里。
(那个蛋壳里面——)
那句话随着跟过去截然不同的心境,突然穿过笆洛特的脑海——
但是当她一闭上眼睛,就又再次打盹昏睡了。
芭洛特就像这样处于半梦半醒之间,老鼠跟博士则开始奇妙的对话。
“记忆障碍?”
老鼠语气讶异地问,博士则是这么回答。这时候芭洛特稍稍睁开眼皮,从溶液里看着博士发色严重斑驳的后脑勺。
“根据我的推测,你应该早就察觉到那家伙的压力与快乐了。那家伙之前进行的脑部手术——应该是A10手术的后遗症吧。只要一感受到压力,会有部分大脑选择性地发生崩溃的状况,这就算是记忆自杀哟,而那也正是榭尔那家伙所犯恶行的秘密。”
“记忆自杀”
“导火线应该是跟少女被杀害有着密切的关系。每当那家伙杀害少女,应该就会忘记是自己下的手吧。但是当他找到类似的少女,一定会再下手的,这算是一种仪式。该怎么说呢?这跟过去东洋某宗教里不承认末亡人存在的道理是一样的。”
“什么?”
“丈夫去世的话就必须用火葬让他们一起死,过去好像也曾发生过把汽油浇在不想死的女性身上,然后直接把她烧死的情形。我觉得这跟现在的他很像。”
被安置在后座的芭洛特看到博上似乎是在开车,然后在他肩上的老鼠则“这样啊”地回应。
“这么说我嗅到那男人的”自杀愿望”,就是他的记忆自杀啊?而他带那少女一起陪葬——竟然是用来缓和压力的部分仪式啰,博士?”
“那么想的话就很合乎逻辑。毕竟没有直接对榭尔进行精神分析,所以无法详细了解。只是”知道自己会失去接下来的记忆”这种事,可见他压力一定很大。毕竟自己有部分精神将消失,就算会有硬拉某人一起陪葬的冲动,或许也不足为奇。搞不好对那家伙来说,让自己的记忆跟少女一起消失”是一种浪漫呢!”
(那男人也会死)
大吃一惊的芭洛特的意识里。认清那件事是确实无误的。我用来隐身的蛋壳(榭尔),虽说只是暂时,但他终究是赋予像自己这种出身贫民区的雏妓一个身份的男人。而这个可能爬上这城市最顶端的男人,怎么会用这么不起眼的死法?此时她心中小小的悲哀突然转变成陶醉的情绪.她心想,”我们一起死吧”。那感觉有点类似同情。
要是同情别人就能拯救自己,现在正是时候。
“用浪漫来当借口,根本就不正常。”
老鼠这句话剎时打断了芭洛特的心思。
“死亡是孤独的。不能用别人的死来提升自己死亡的价值,也不能拿来当做自己人生的慰藉。”
芭洛特无意识地摘下贴在脸上的氧气罩。
她想对老鼠说话,可是连一根指头部动不了。
而混浊的意识里夹杂了对那只老鼠的愤怒与感谢。
“是没错啦!毕竟那家伙的浪漫可是个花费不少的烂摊子,维修费就让乌夫库克跟那女孩两个人分摊吧!”
在她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听到博士这么说道。
后来芭洛特的意识好几次浮出现实世界又一下子陷入沉睡。失去意识时虽然让她感到极度不安,但当下又会有一股不可思议的安心感拯救了她,那就是老鼠跟博上的声音。她明白死亡确实远离了白己,取而代之的是逐渐接近的现实,让她不得下活下去。
(妳要做出选择——)
梦里有人这么说。但不是用命令的语气,反而比较像是询问。
(决定踏上那条路的选择——是为了生存而傲的选择,因此选择权在妳手上。)
芭洛特梦见自己飘浮在黑暗中,然后另一个自己慢慢地从上面降下来。另一个自己边问:
(做选择——或者死了还比较好呢?)
边跟飘浮在黑暗的自己重迭交错。
这让她想起过去常常在街头的霓虹灯所感受到的噪音。
死了还比较好——这是一句让内心轻松的咒语。如今这句话不断逼近自己,而且噪音的背后是悲哀连连的人生。希望妳跟我一起死——火葬的时候一起当烧焦的傀儡,那是他最后的要求,而自己也照做了。但是,
(为什么是我呢——?)
那个问题在交错的意识里像一颗小泡沫往上飘。
结果没有答案。为什么是自己——当你领悟到人生是没有答案的,剩下的就是死亡而已。没错,那就是选择。究竟要不要活下去?为什么是自己?为什么如此卑微的自己还活着呢?而且这个选择——只有二选一。
那是从未得到无条件的爱的人,总有一天必须面临的最后抉择。
(我真的可以活下去吗?)
总觉得不会有人告诉我YES,那正是没尝过无条件的爱的人具备的缺陷,要顺从那个缺陷吗?或是——为了寻找YES这个答案而活下去呢?为了寻找——”为什么是自己”那个答案。
芭洛特的心思整个扩散,分解之后便往下沉,不久又封闭在之前的蛋壳里。而过去一直小心守护的某样事物则慢慢从内心的残骸浮了上来。
(我不想死——)
当封闭在蛋壳里,直到最后一刻都没被残杀的心灵微弱地如此低喃——
那成了芭洛特的选择。
5
——一JOSH(臭掉的蛋)、CRASH(破坏)
芭洛特突然发现这些押韵的名诃不断在她脑里盘旋。
——DISH(盘子)、WASH(清洗)、BRUSH(刷洗)、MASH(捣碎)
觉醒就在一瞬间,在那之前的梦游状态仿佛是假的。
——GOSH(伤脑筋)
在一片奇妙的祥和中,芭洛特睁开眼睛。
紫外线杀菌灯在天花板某个角落发出滋卡滋卡的声音。反射镜就固定住她头上,还有支臂状物从床铺延伸出来,简直就像僩手术台。
。
她感到背后有东西在动,那是为了防止床垫偏离,因此上面的衬垫正慢慢左右扭动。当芭洛特想要起身的时候,床就自动往上推,把她的上半身撑住,同时床的下半部慢慢降下,变成让腿部可以弯曲的形状。
整张床慢慢变成安乐椅,彷佛像个摇篮。
她把视线从天花板栘到室内,如宴会厅一般大的房间里挤满了仪器。其中一个还配合芭洛特的心跳波动,所有的线路与管线都伸向床铺,还有几条就黏在她手臂跟头上。那些仪器好像都是为了芭洛特而启动,听着仪器发出稳定又像摇篮曲的节拍,她动着眼睛眺望室内。
这里没有窗户,所有墙壁与地板都贴上杀菌用磁砖。
干燥的空气让人有着和缓的疯狂感觉。
然后她突然明白——自己还活着这件事。
她轻轻抚摸自己的身体,做出确认自己生存的动作。
发现自己并没有赤裸着身体,穿着绝缘体素材制造的薄病患服,从衣服伸出来的手脚并没有任何斑点,而是摸起来舒服又滑嫩的肌肤。
至于头发仿佛刚长出来似地清爽,平齐的头发长度约在肩膀以上,整体看起来比过去短了下少。
她伸出左手,从手肘到手腕用右手慢慢抚摸。
这宛如白煮蛋蛋白的皮肤似乎有感到些微的刺激。
(是电?)
除此之外没打其它说法,微弱的电流正在她皮肤表面流窜。
而且那还是由复杂的回路所组成的,彷佛编织精细的纤维一样。
构成那些纤维的丝像蜘蛛网一根根往空气中散开的瞬间——芭洛特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情为什么会如此不稳。
对这个房间没有任何不安。
也就是说,自己早就摸透这个房间了。
平常对于有死角的地方都会感到不安,但现在的她透过与皮肤接触的空气,可以感受空气接触到的所有物体。
换句话说,”就算不用眼睛看也能正确得知摆在那儿的东西是什么形状”。
这全都是因为从自己身体散布了一根根隐形丝线,而它们又连接房里的机器。不,用”缠绕”来形容会比较好.其至是床铺,屋内的照明、恒温器、血压计都有它们缠绕的踪迹。
芭洛特伸直左手遮住光线。她感觉到有什么又细又绝对砍不断的丝线。接着自然而然用手指抓住丝线,脑海浮现拨动的画面。这时候世界突然变暗,所有照明全被关掉。但是电源并不是被切断,只是开辟一下子被关掉而已。
芭洛特在黑暗中睁大眼睛动也不动。而她全身的丝线在黑暗中更显得鲜明可见。
丝线再次被拨动.刺眼的灯光啪地打开,所有照明全亮了。
她松手之后,便试着从最旁边抚摸这散布无数的丝线。
那感觉好像万花筒.只要靠手部做些微动作就能让看到的东西展开千变万化。
这时候空调改变温度,她看了一下仪器,原本固定在手脚的管线径自脱落。这么说也没必要靠丝线进行了解.因为她明白原来自己不用动手,只要用意识”就能在个触碰所有电子仪器的情况下进行操作”。
她觉得这太疯狂了,感觉像在做什么怪异的梦。但是自己又是这疯狂现象的原因,难道这就是所谓”无法逃避的恶梦”。
她深深觉得现在的自己像个疯狂的存在。醒来之后反而觉得像其它生物,严恪来说。就连薄薄的皮肤都完全不一样。况且还拥有那种未知却又确实俘在的力量,这感觉就像被吸血鬼咬过的人后来在饥渴鲜血的情况下醒来,开始明白自己所得到的力量。
忽然间——
芭洛特看到摆在房间角落的旧型手提式收音机。
它就孤伶伶地摆在芭洛特意想不到的地方。
当她把手伸向收音机.发现它好像有点抗拒。正当芭洛特稍微皱眉的时候。收音机开始在她”手中”发出声响。
整个房间允满了刺耳的噪音,是很多人在抓什么东西的杂音。
芭洛待”在半空中寻找音乐”,她知道自己的意识甚至能延伸到室外。
那儿充满无数复杂又不协调的电波。
这时候她锁定其中一道电波,让音乐透过自己的身体——透过”皮肤”与收音机相连。
收音机妤像受到惊吓似地闪烁显示灯,不久便开始接收”午夜的百老汇”。芭洛特把音乐调整到适当的音量。
她将头靠在安乐椅听着热闹的音乐,却突然何股想哭的感觉,伹是她并没有流出泪水,总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开了个大洞,里面一无所有还完全干枯。
当收音机里的黑人女歌手脚她独特的嗓音与沙哑的歌声唱完歌曲,她感应到外面好像有人正往这里走来,想不到自己连房外的状况都了如指掌。对方是男的,只有他单独一人,在生气里流动的电子反应还把他的体格,甚至是容貌都传达过来。
门打开了。
“妳醒了是吗——”
剎那间,芭洛特反射性地将屋内的灯全关掉,连收音机的声音也停上。
男人在房门口跺了下脚,芭洛特坐的安乐椅车则慢慢移动到屋里深处,处于黑暗中的她静静坐在男人的手构不着的地方。
“啊——!”
男人清了一下喉咙之后说:
“嗯,我先自我介绍吧!我是伊斯特博士,是负责修理妳也就是妳的主治医生。随便妳要叫我博士或医生或蒙古大夫都行'奇·书·网…整。理'提。供',总之为了保障妳的生命安全及改善妳的人生,市政府当局有支付酬劳给我。”
芭洛特屏住气息看着男人怎么不走过来。
士上又清了一次喉咙,然后把眼镜往上推。此时原本浮现在电子眼镜镜片的好几组显示及数字排列消失了,乍看之卜变得跟普通眼镜没什么两样。
“反正妳放心吧!这里是我们藏身处(SHELL)之一。它本来是太平间,是因为配合附近的反对运动而被废弃。刚好这房间是验尸室,是最适合动手术的场所,沿着走廊走到底则是停尸间,是个能够保管八百具遗体的大型设施哟!很赞吧?有八百具遗体供你随便使用,这简直像做梦一样。不过这一带曾经发生过地震,导致电力回路发生故障,结果停电长达四十个小时,市民对于当时的”恶臭”还猛烈抨击。于是我们就把它买下来当做事务所兼”工厂”,还当做公寓居住。”
博士在这时叹了一口气。看样子好像是有点累。
“那么”
言下之意是在说”解释这么多应该够了吧”。
伹让芭洛特听进去的却只有藏身处(SHELL)这个名词。
它使芭洛特明白自己曾遭遇过危险,现在已置身在安全的场所这两个重点。除此之外的解释都没有用。
芭洛特慢慢打开房间的灯光,同时收音机也开始发出低沉的声音。
博士对收音机投以奇妙的眼神。然后拉了一张椅子在安乐椅旁边坐下。
“我擅自帮妳把衣服换了,希望妳不要介意。毕竟妳的衣服已经变得像火柴棒的软炭。”
芭洛特心想一点也没错。当时火一下子烧了起来,简直跟包裹香烟的玻璃纸一样,照理说它融掉以后应该也下会有什么形状.只会剩下又丑又黑的团块粘在自己身上。
“好了.啊——”
博上拿起挂在胸前的笔形手电筒,并且要芭洛特把嘴巴张开,她也乖乖照做。望着她喉咙的博士.睑上的电子眼镜不断闪闪发光,然后又有数字跟记号显示在上面。不久博上皱了一下眉头说:
“啊——果然不行,整个组织都剥落了。”
此时芭洛特才觉得自己的喉咙怪怪的,之前她只顾着注意自己的”新感觉”,却完全没发现”失去的东西”。
“发得出声音吗?”
博士说道。在他关掉手电简并放回胸前的这段时间,芭洛特像个傻瓜似地继续张着嘴巴。
“嗅觉跟鼓膜的再生都很顺利哟,伹类似声带的组织因为摇动较为激烈.所以很难安定。反正。总有一天我会想出治疗的方法。”
这好像是在形容没有零件可换的家电制品。
芭洛特试着吐气,虽然有”咻咻”的漏气声,但她发不出声音。
整个喉咙变得好像枯树的窟窿一样。
“皮肤呢?有没有哪里觉得痛或痒?”
她呆呆地望着博士并慢慢摇头,虽然她尝试把自己得到舆失去的东西串联起来想好好思考一番.但是没用。
“不愧是女性,很快就能熟悉自己的身体,虽然离手术后还不到两个星期。”
令博士感到佩服的是刚刚的照明,还有手提式收音机所播放的音乐,他由此得知芭洛特并没有用手去触隧它们。
“电子搅拌——那是妳为了生存而选择的力量。”
阵士继续说:
“现在妳百分之九十八的体表面是覆盖着人造皮肤,应该说使用的是由他人提供的皮肤组织.那不是人类原本的皮肤.算是——”
博士把话说到一半。芭洛特歪着头看他,而博士这时候伸出指头表示接下来要讲的才是重点,他说:
“代谢性的金属纤维——那正是目前构成妳体表面的物质,是把原本开发来让身体掌握宇宙空间的东西,改良成直接移植到人体的技术。这种金属纤维有三种力量.第一种是皮肤感觉的加速装置,能让身体感觉行好几倍的灵敏度:第二种是指向性的电子探测能力,能让身体在瞬间以立体的方式感受到周围所有物体,因此现在的妳就算闭上眼睛也有办法生活。”
听到对方重新说明白己刚刚的体验,芭洛特坦率地点头表示了解。博士接下来更仔细地用芭洛特听不懂的话解释还有什么样的功能。
“然后第三种——是电子操作。妳的皮肤是由干扰电子出力系统构成的,也就是对所有电子机器来说。妳是个远距离操作活体仪器。”
这时候博士稍微把眼镜往上推。映在镜片上的数字列消失了。
“妳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为什么身体会变成那样?”
好直接的询问.芭洛特又坦率地点头。
“在妳昏睡的时候。市府当局对妳的意识领域进行规定的”解答质疑”,也就是对妳的潜意识提出质问。譬如说“妳想活下去吗?”,”其实有这样的权利,妳愿意行使吗?”之类的问题。”
芭洛特突然想起自己当初做的梦.那个有关选择的梦。自己在那时候的确做了什么选择。但是究竟是做了什么选择呢——
“Mardock Scramble…09。”
博士如此说道。仿佛那就是所有的答案。
“那是马杜克市以保护人命为目的而订定的紧急法令,其中在09里是特别允许可以依法使用禁止的科学技术,这就跟救护车在紧急情况可以“无视交通号志”的道理是一样的。而那就是我的专门领域。”
芭洛特没有点头.只是静静在听博上说的话。选择——许可,她感觉那两个名词像时钟的指针一样回转,当它们指到相同的时间位置,就是施展魔法的时刻。也是把芭洛特带到其它场所的魔法。选择与许可的背后还有好几个复杂的齿轮在配合回转,而博士也是其中.个齿轮。
“妳的意识领域选择了09。因此我们就根据妳的选择对妳进行”妳的潜意识最渴望的技术”。”
而对只是看着自己的芭洛特。博士露出略为紧张的微笑。
“那么这次”妳觉醒的意识”要确定妳是否真的选择了09。只是,呃——在那之前我先解释一下那个技术的由来吧!”
博士一面说话。面无意义地打开或关掉电子眼镜的屏幕。
想不到他会这么静不下心的动作,这是因为博士这次要讲的是有关他自己的事情,并不是刚刚跟芭洛特解释的体验。
“我过去原本是待住宇宙开发的工地,只要我想做什么。不管多疯狂的事,上头都会允许.政府也从不吝啬这些预算。因为宁宙开发是为了确保我们的资源及需要能比海洋对岸大陆的某敌国略占优势。总而言之,在我是战中派最后一代的时候,局势有一天整个”推翻”,让我成了第一代的战后派。”
芭洛特没有表示任何意见。毕竟战争发生的年代距离她太遥远,她也没接过军人身份的嫖客.而且一直以来的工作经验让她学到一件事,就是除非对方说到跟白己有关系的事情,否则在那之前就什么事也不要做,只要乖乖当个听众就好。
“经过时代的变迁,战争结束的七年后,我的博士头衔遭到剥夺,甚至被追究人体实验的责任,还差点被关进牢里。毕竟当时正盛行不论男女老幼都要响应战争责任的风潮,而我也被卷入那股风潮里,当时救了我一命的就是SCramble—09。我们身为09专门事件的负责官,必须证明自己的”有用性”。譬如说像是救助妳这件事。如果不那么做的话,就会面临被社会”废弃”的命运反正就是视情况而定啦!”
这时候博士笑咪咪地指着芭洛特。
“像是妳的皮肤是我们开发的在战后那也算是遭禁的技术之一。好了现在只要得到妳的承诺,我们就能向法务局提出妳的生命保全程序。”
芭洛特歪着头表示不明白。自己都活下来了.干嘛还要什么生命保全——也就是必须让生命受到保障呢?
换句话说,芭洛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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