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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心男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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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才这么点水气?”莫珍珍才喷了几下就没了水花踪迹。

“只要药效好,一点也够了。”方栩天妙语示意。

“可是你的腿好像没有什么起色嘛。”莫珍珍凝神注意着肿块处,一切似旧样。

“别急嘛,等一会儿总会好的,药水少,药效当然不突出喽。”方公子继续知足天乐。

“可是,好像有点不太对了,啊――!”莫珍珍猛地发出尖叫,再一次响徹“絮粼牧场”。

“怎……怎么了?”方栩天不敢面对情人失态的表情。

“你自己看!”莫珍珍用手一指,指的正好是方栩天的大腿。

“呀!!!我的腿,我的腿怎么变成这副样子?”方诩天的神经防线受到冲击,他只感到自己的两条腿时冷时热,下一秒就有一层坚硬的壳凝结在膝盖骨,然后两只脚掌就完全溶化。再然后,大腿连着小腿孵裂出十条蟹状毛腿。

“天哪!快,快去叫潋文来!快去啊!发什么呆!”方诩天哭笑不得直能满地直爬地命令莫珍珍。

“你要坚持住啊!我这就去,你千万不要乱跑啊!!”莫珍珍失魂落魄地扭头去找救星。

刚等她奔到门口,司徒潋文和枚海莉斯正巧两人一齐踱步而入。

“不好了!你们快去看一看小栩吧!他他……”莫珍珍欲哭无泪,恨不能眼前的全是一场恶梦。

“怎么回事啊?”司徒潋文边说边冲向客厅,在那里他目睹到方诩天的腿完全收缩成十对钳状蟹爪,正硬梆梆地敲击着脚下每寸地板!

“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司徒潋文张开的嘴巴再也合拢不上,其实他是想大笑,但碍于朋友颜面他只有强忍欢颜,保持震惊之余的同情,说道:“栩天,你没事吧?你不要乱转呀,我在你前面,你看的见吗?”

在说上面这些话的时候,方栩天的身高早已锐减掉一大半,原因是他的蟹腿横着走路自然降低了他引以为傲的一米九的高姿态,这是很悲哀的事。但更悲哀的是,他连带着失去了语言能力,一说话嘴角边就泛起一层水沫,活像一只名符其实的人蟹。看得大家都心酸了。

“枚海莉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司徒潋文不忍再多瞧,只好转身去问枚海莉斯寻找解释。

“可能是使用者没有正确校对伤者皮肤的DNA,造成基因定位错误,而产生乱码鉴纹指定。在用这把喷枪前一定要先把灰色按钮转成红色,才能自动分析伤者自身的基因码。”枚海莉斯一字一句给出了明朗回答。

“你为什么不早说?害得小诩现在这么可怜!你这个可恶的丫头!”莫珍珍厉声质问,这次她跟“方氏财团”的大公子出来共度良辰,本打算要好好钓个金龟婿却不料碰上此等倒霉憾事,真是令她头皮发麻。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尽力补救,不能让发财的美梦在此刻就魂断牧场。她重新拿起喷枪,找到灰色按钮,猛按一气终于跳出红色的标记,然后对准方栩天的脚爪就是倾城倾国般的空射,当然此刻喷出来的也只能是缺乏药水的闲淡气流。可就在她射程火力圈内,方栩天仅存的上半身人形忽然跟着蜕化不见,只留下一只硕大的原始螃蟹在没头没脑地满房间乱闯。

“啊!Darling!对不起!你要原谅我呀!”莫珍珍慌不迭地扔掉喷枪,去追拉正在“横行霸道”的公子蟹,唉,事与愿违,她不禁然失声痛哭。

“他这个样子还可以用DX27G43复原试剂来复原的。”枚海莉斯被莫珍珍不朽的哭闹声吵得几乎耳鸣,于是立刻提出愿意无偿贡献并设计出全套解药。

“那你还磨蹭什么呢,快去做呀!”莫珍珍听罢飞快收住哭声催促道。

“可是至少要15个小时以后调制得出。”枚海莉斯提醒对方,太急了也是白急。

“就不能再快点吗?”莫珍珍强压住心头的焦虑问。

“最快也要到明天早晨了吧。”枚海莉斯说。

事情也只好如此,大家都累了,也都饿了。反正事情总可以解决,只是时间问题。反正方栩天本人也没表现出太多的急躁,那么旁人就不必太急于求成了。

第七章 星光灿烂,战斗不息

 

拖延已久的晚餐终于端上台面,不过司徒潋文特意从地下室搬来一只许久弃用的大木桶供方栩天额外饮水之用。但此举却激恼了方诩天的敏感神经,他拼命挥舞两只大钳以示抗议。

莫珍珍一见此景,立即站出来维护方公子的权益道:“潋文少爷,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小诩呢?虽然他现在暂时变成一只螃蟹,但他毕竟也是出自名门的富家公子!你给他一只桶喝水吃饭,未免也太轻视他的人格尊严了吧?”

“噢,我没有想到那么多。但我也是好意嘛,想让他吃喝更方便些。既然你们不喜欢那就算了。”司徒潋文说着把大木桶推到身后,这时他发现餐桌边似乎又少了一个人。“咦,枚海莉斯呢?她刚才还在这里的……”

“那个女工可能去做解药了,反正我们现在也不需要她侍候。”莫珍珍说完小心地抓过“螃蟹公子”,一边给他夹捡餐桌上各式的菜肴喂食。

“那你们慢用,我先出去一下。”司徒潋文立即起身走出客厅。

屋外,凉风袭袭。天空中隐隐地浮现出几颗星辰。司徒潋文在月光的指引下,在一片群草密集的角落里找到了枚海莉斯。她正忙着赶制能使方栩天复原的基因试剂。由于刚被拉塌的工作室尚未重建,她只好顶风露天地工作。

“现在这么晚了,到明天做也来得及。”司徒潋文站到离她四步远的尺码线上,停下脚步说。

“还是快些好,如果放到明天调配恐怕会有人急得要上吊,说不定还要拿我兴师问罪。”枚海莉斯低着头忙乱地回答。

“你是指栩天的女朋友啊?哈,是有些蛮可怕的。”司徒潋文双手插在裤袋里,笑道。

“你站在我后面干什么?想监视我工作吗?放心!我不会弄坏土地。”她继续埋头苦干,进程丝毫不敢松懈。

“不是来监视,只是有点担心你不吃晚饭就溜走了,会不会影响工作效率?”他如实说。

“你烧菜的水准很糟,免去食用反而有利身心健康。”她也如实说。

“啊?!”他想不到她的直率这样有份量。“既然你这么评价,那我这个主厨也没胃口啦,不如坐下来赏赏月亮。放心,不会吵你。”司徒潋文说着坐到草皮上,真的仰起脖颈来观察起星座。

枚海莉斯没有再回应。

偶尔,他偷眼瞥了一下她瘦弱的侧影。很难想像这样一个瘦弱的女孩可以产生巨大的科学能量,真是不可思议呢。

“你还是回去招待客人吧。身为主人丢下客人自己跑出来看月亮不太好吧?”她终于抬起头,某个工序完成到下个阶段,总算可以冒险多说一句话。

“我和诩天都是老朋友,没必要太客气的。”

“可是你的朋友现在变成那样,行动很不便。更加需要你的关照。请不要坐在这里浪费时间。”她给出宽怀的建议。

“那里有莫小姐在照顾他,根本不需要我这个多余的人去插手帮忙呢。”

枚海莉斯又不言语了,低头专心去制作下一步的调配原剂。

时间静默了,两个人都不作声,只听得到试管碰触和枚海莉斯双手熟练操纵一台小电脑的声音。

司徒潋文的思想也随之静止,他一托着下巴,花上四分之三的视角端视她忙碌之中的神采飞扬。

“哇―――!!!”忽然从客厅方向又传来一声惨叫,打破了月光下难得宁静的氛围。

不用说,又是那对情侣出问题了。司徒潋文紧锁双眉,叹着气,站起身就往回跑。又是一段百米冲刺,他还要更雷厉风行才够。等他兴冲冲地火赶到客厅,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葡萄酒香。低头一看,是方诩天正醉醺醺地斜趴在地板上,翘着一只蟹脚乱吐白沫。空酒瓶在他身旁乱滚着,很狼藉。而那位莫珍珍小姐不知去向,可能是逃到洗手间里去避难了也说不定。

“难道是酒精中毒了?可是栩天的酒量一向很好的嘛。”司徒潋文疑惑着,见一人影从角落里蹑手蹑脚地移过来,正是莫珍珍!

只见她紧紧握住自己的双手,用一种很惊恐很无奈的口气对司徒潋文交待出事情原委:“一开始他还好,可是等我喂好他几口葡萄酒后,他就不要我喂了,他自己爬起来一口气喝光了整瓶葡萄酒。然后他就变得很失控,又撞墙又乱抓地板,真是吓坏我了!想不到他变成螃蟹,酒量都退步了……真是。”

“你看他的身体还能动弹几下,就说明没有生命危险。不如我们先把他放到水里让他冷静清醒一下。”司徒潋文对莫珍珍说。

“水?可是小栩他好像游泳不行啊。”莫珍珍犹豫不决了,这点底细她的确调查得很清楚,对未来夫婿的一切内幕秘密全要一网打尽是她全力以赴的基本工作。

“没关系,你瞧他现在这个样子,游泳应该不错吧。”司徒潋文摸着下巴,猜测着说。

“那……那好吧。”莫珍珍只好暂且替方栩天同意下这个大胆主张。

可是,他们很快发现想去接近那只大螃蟹已经不是常人能够办到的事。方诩天的脾气好像被酒精催发得愈发暴躁,凡是一见有人企图要靠近他,他就马上张牙舞爪挥动五对肢爪,其架势仿佛就要跺碎一百头野牛。

司徒潋文和莫珍珍只好纷纷退让,一路躲闪到二楼楼梯角,另想对策再去讨伐那凶蟹。

“哗——嚓!”一张桌子被方公子的蟹钳锯成两半,随后方公子酒后毁坏家具的兴致更加浓烈,到处攀爬到处施以毁灭。

时针一分一秒流逝,司徒潋文和莫珍珍面面相觑,毫无应急之策。

“难道就让他这么胡闹一晚上吗?也许呆会儿他累了就会好吧?”莫珍珍自问自说着,却怕也是异想天开。

“那怎么行?总不能让他把客厅全破坏了,这可要我怎么向家人交待哪?”司徒潋文额上渗满汗水,急得热锅上的蚂蚁。

“你没有给家具买保险吗?”莫珍珍抛来一句。

“客厅里的家具没保。”他回答。

“是吗。那,那个女工呢?她现在应该来帮帮我们才对啊,当初也都是她捣鬼小诩才变成这样!”

“你这样说可不对吧?明明是你自己不听她劝告,乱使用药水喷枪,才把栩天变成这样的!”司徒潋文涨紫了脸孔,生气地斥责对方。

“那就算我不对吧。可现在一定要叫她来,我看她八成是个巫女投胎,没什么怪事摆不平。”

“胡说!她是一个科学家,女天才!根本不是你说的什么巫女!”司徒潋文义愤填膺得握紧双拳,像要找谁打一架才肯罢休。

“好好,就算她不是巫女。反正我们已经没有选择,你不叫她来,就只有我们自己上!要么你先冲上去?”

“有了,我用那一招!”司徒潋文猛地想起什么,双拳一扣,计上心头。

“什么招?”莫珍珍以为他灵感突发,忙兴奋地追问。

“只有先让栩天受点皮肉之苦了。”司徒潋文冲上三楼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莫珍珍来不及思索,就见司徒潋文已从三楼跑回,手里拎着一只高效率吸尘器,然后一路英雄气概地直冲向底楼。

“喂,你小心啊,不要伤到小诩啊!小心点!”莫珍珍继续藏身在楼板后大声疾呼。

接下来,一场人蟹大战就要在灯光摇曳的客厅中缓缓拉开宏伟序幕。

“栩天!来呀,瞧这边!”司徒潋文就像杂技团耍动物的驯养员似地哄逗起正贴在一面墙旁的方栩天。

可是方诩天并不理会,他只顾自己快乐地大肆破坏。现在他迷上了挖墙角的游戏,一下子爬窜到门槛儿边,伸出数只蟹爪,兢兢业业地挖呀挖呀,不一会儿门旁就已垒堆起高高的丰硕的砖屑。

“喂!你不要太过分了!想弄坏我家墙壁吗!休想了!”司徒潋文大喝一声,飞快接通电源,把吸尘器的吸附嘴朝准方诩天的大蟹脑袋就是一阵疯狂扫吸。

千钧一发,有人突然推门而入!

灯光依稀,司徒潋文辨认出那身影正是枚海莉斯。他思绪一分神,方公子就疾速地逃离及尘器的血盆大口,几个翻跃就跳上了客厅天花板上一盏名贵的花枝吊灯。他的天性好动在变身后反而更加显露无疑,叫人追悔莫及。他拥有的弹跳力,任何一只海底生物都会艳羡无比。

司徒潋文暂时顾不上这位活跃的方公子,而把视线投向门口。还好,枚海莉斯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脸上依旧是平常最淡然的神情。不为已喜,不为已悲。

“你怎么来了?现在这里很危险,你快出去吧。”他拉她到屋外去。

“你一个人不能应付,对吧?”枚海莉斯反问,然后朝屋内扫视一遍。

“什么话?不就一个螃蟹吗!”司徒潋文卷起袖管,摆出大男子主义的雄心壮志。不过雄志还未等实现,他觉得自己的裤脚管被什么东西死死地夹住了,如果感觉再真切些,那种感觉就是被“攻击”了。

司徒潋文忍住蹿火的疼,低头看去,原来是方公子正在用他那对早已运用熟练的大钳脚使劲儿地“剪”着一角裤管。亮闪闪的大刀钳似乎意犹未尽,又爬到另一条裤腿上去剪裁剪裁。

“可恶!你不要太猖獗了!”潋文不顾对方那双大钳的威猛,赤手空拳就要抡向方诩天。

不料,方诩天立刻很凶恨地回应,一边伸出数只蟹腿胡乱蹬踢。随后踢完了一阵,感觉对手无趣,便把目标放向了枚海莉斯。轻轻一淌步,就趴到了她的鞋子上。这一幕恰巧被从楼上跑下来观战的莫珍珍看见,后者立即涌出两串嫉妒的泪,眼下说什么也要把方诩天给拉回来。人要是无畏了就会什么都不怕,不管方诩天的脚爪挥舞得多凶悍,也无法阻止莫珍珍坚定不移地使出她最惊艳的神鹰飞爪功。

“小栩!你快清醒清醒吧!我是珍珍啊,你怎么都不看我一眼呢!”莫珍珍一边喊一边拉扯着方栩天,可是收效甚微。

“喂,你快把鞋子脱下来!”莫珍珍只要这样对枚海莉斯说。

于是,枚海莉斯就给了莫珍珍一只鞋子。那只鞋子似乎大一号,所以脱起来非常方便。

可是,方栩天已经机灵地逃窜到另一只鞋上,他的狡猾让莫珍珍气得真想用鞋底砸他。但她最终忍耐。

司徒潋文很紧张地看着这场仍未收幕的戏,不知如何插手相助。而方诩天似乎打算耍无赖到底,他继续赖在枚海莉斯的脚边不停乱转,不离不弃。每当莫珍珍的大手扑来时,他立刻就极其敏锐地闪避。也许这就是真正他的天性。

这帮人就涌在昏暗的客厅门外,僵持着、打斗着,再僵持……

“啪――!”

一记类似苍蝇拍打死苍蝇的声响,方诩天的一条蟹腿正中莫珍珍的人中穴,而与此同时,莫珍珍的左手刚好拍闷了方诩天的触角神经。出乎意料,两败俱伤!之后,方诩天变得全身软不拉塌,慢溜溜地从枚海莉斯脚边滑倒,躺在原地,一动不能动。同样地,原本义气凛然的莫珍珍也已昏倒在地,无声无息。

总算安静,非常安静。

这时月光柔美地洒下来,洒过每个人不同表情的脸庞。

“枚海莉斯,你没事吧?”司徒潋文问了一句。

枚海莉斯摇了摇头,表示毫无影响。

“没事就好。”潋文只剩下这句话好说。

她比他想像中要镇定自若,从她的眼神里几乎找不到受惊的片刻。相形之下,他就显得不够老练沉着,像是问得多余了,但他不过只是希望她没受到惊吓。一种关心而已。

接下去,方诩天就被安排睡到到一只连星光都照射不到的超大金鱼缸里渡过他的漫漫长夜。莫小姐则被司徒潋文吃力地抬到二楼卧室静养休息,根据她的症状,至少要睡个三天才可能苏醒了。

第八章 清晨,享受吐司

 

夏日的午夜,蟋蟀在草丛间欢唱,它们的生命在黑暗中得到释放。

司徒潋文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今晚他思绪纠结难以入眠,直到凌晨三点才渐渐合上眼皮睡了过去。梦里,仿佛自己变成了一株水草,沿着没有岸边的河流不停飘游。远远地……枚海莉斯出现在平静的湖面上,泼弄起一圈水花。四周没有一条船,她却完美地在湖上保持平衡、永不沉落。他很想喊她,突然一个浪头拍了过来……

一早上醒来,六点半的夏季清晨,朝霞已映红天穹。他没有忘记去探望一下方诩天,不知老同学昨晚过得怎样,是否已经适应鱼缸的生活。结果发现方公子抱着一块假石当睡枕,嘴角边不断吹奏出无数气泡,神情相当可爱。司徒潋文马上给鱼缸换了一遍新鲜清水,又洒了些鱼食,便静静离去,不再去打扰方诩天的幽幽好觉。

离开客厅后,司徒潋文跑进厨房忙活了一阵,然后才跑去马棚。出乎意料地在那里他看到了枚海莉斯,她正在认真地刷洗一匹高头大马。她的动作还是非常稚嫩,不够专业,教了她十几次依然十年如一日地没长进。

“今天你这么卖力?是不是想加薪水了?”司徒潋文打趣对方道,顺便拿过另一把刷子擦起另一匹马。

枚海莉斯只顾干手里的活儿,没作声。她把手伸进凉凉的水桶,然后把手上的水花轻柔地泼到马的两肋和腿脚。

司徒潋文暗暗地想,她就是这么个坏缺点:不爱搭理人,尤其是在清晨。他不喜欢她这个缺点。

“那个基因药剂你完成了吗?”他继续发问,如果同样陷入沉默会很失策,他不想放弃对话的机会。

“完成了,就放在阳台上,等药性自然风合就可以使用。”她用不变的语速,平静地回答。

“是吗!那栩天就能恢复原貌了,我先代他谢谢你!”他神情激动,好似自己得救一样。

枚海莉斯又闭口不言,继续刷洗另外的马匹。

司徒潋文无法再打开新的话题,好话题这么快就被用光,他只有跟她一起沉默。

…………

“那间实验室你准备修理吗?”枚海莉斯突然扭过头问他。

“不用修了,你还是住到二楼来吧。反正昨晚你也是在莫小姐隔壁房间休息的,如果嫌位置不好,可以再挑另一间。”司徒潋文表现大度地回答,但他并不指望她会感激涕零。他的出发点无非是适当地改善一下女临时工的住房条件,更何况目前的两位客人要康复完全掌握在枚海莉斯手里,让她住得好一些近一些才更有利于事态发展。

“那种房间不适合我经常做试验。如果你没有空修,我可以自己来。你告诉我材料木板在哪儿就行。”枚海莉斯果然没有感恩戴德,反而神情严肃地皱起眉头。

“怎么好意思让你干那种重活呢,算了还是我替你重盖一座实验室好了。”司徒潋文拗不过她的眼神执着,看来她是没天赋享受他的恩赐福利,也罢。

“那就麻烦你了。”她这才回过身用心地洗起马来。

“别客气。”潋文说着忽又想起什么,加上一句,“对了,你工作完了,一起来用早餐。”

“我不去。”

“为什么?我可是这里的牧场主哎,我的权威最大你懂不懂?”他摆出一张老虎吃人的恫吓相,不想被她再拒绝。

结果,自然收不到好效应,不过却得到了一句批判启发:

“只因为你有一点与身俱来的家庭条件就可以虎假虎威了吗?不觉得很蠢吗?”

“啊……真是真是太不好意思呀,我只是很想请你吃顿早餐,因为我想你一定为了那瓶试剂忙了一整夜,这么辛苦想犒劳一下。今天哪我用你好几天前发明的配方做了新吐司,你不想尝尝吗?”他强烈推荐自己在清早制作完毕的十几只速成吐司,唯一的不同其实只是形状各异,至于味道是否达到枚海莉斯当初设计的味道,那就是另一道谜题。

“是吗?你今天才用吗?以前不敢相信我的配方成效吧?”她看看他,尖锐地反问。

“没有的事,只是……”

“好吧,我去尝。反正检验产品是我的义务。”

“太好了,你慢慢洗马,我先去一步!”司徒潋文绽开了笑颜,飞奔出马棚。因为他想重新再做一遍那些吐司,他怕那些原成品在外观上首先就不合格,哪里还能供人享用,更别提什么检验。

此刻,阳光已慢悠悠地全部爬升出地平线,放出博大关怀的无比金光。枚海莉斯一仰脸,空气中全是好闻的气味,甚至闻到了厨房那边散发出的阵阵麦粉香,甜甜地柔柔地满世界飘溢,真是非常得诱人。

马儿全部洗刷完毕了,枚海莉斯对着那群友好的大马们做了一个标准的军人敬礼,然后返身离去。

她刚跨进客厅门坎,司徒潋文就冲过来为她搬出一张椅子。

“坐吧!”他的手里全是面包粉,看来身先士卒得够可以。

等她刚坐下,他就飞快地拎来一个大竹篮,里面有一块干净的绵布,下面就放置着一排新鲜出炉的吐司。

司徒潋文为枚海莉斯取起一小片,递到她面前的一只盘子上。

“请品尝吧!”

她轻轻拿到口中,咬了一下,嗯……!居然简直美味得不得了!想不到这款吐司会这样出色,有种幸福降临前的预兆。

“怎么样,好吃吧?再沾点我们牧场特制的牛奶TT蜜汁,口味一定会更好的!”司徒潋文俨然一副神厨的派头,其实能让这原本普通的吐司产生超然美味全是靠了枚海莉斯提供的秘方作用。

在这时,安放在不远处的金鱼缸里开始发出“咕噜噜”的不安响动,原来是方公子闻到吐司的芬芳香气,终于苏醒了!只见他一下子从鱼缸中腾空跃起,横越过一段长长的空中路线,就朝着餐桌直蹦过来。在他飞跃的空中划下一溜串儿湿漉的水气。

方栩天那条粗长的蟹腿还来不及碰到司徒潋文,对方就已机灵地往后一闪,结果遭难的就是桌上几只无辜的茶杯与盘盏。

“栩天!你不要这么心急!你的早餐我已经在厨房给你留着一份了!”司徒潋文说话间连忙抓回那只放满美味吐司的大竹篮,唯恐会祸国殃民。

方公子抓不到篮子的美味,就立即调头窜到枚海莉斯的盘上,对准半片吐司就狠狠用钳爪扎了下去。然后,他很快进食完毕,心满意足地趴坐在桌边,竟打起半分钟的瞌睡来。

“他不会在梦游吧?”司徒潋文轻轻靠近,顺势用手指去拍方栩天的蟹壳。拍了半天不见动静,司徒潋文便立即迅速拎起方公子的一只蟹爪,将它重新投进鱼缸。

第九章 喜获新生

 

上午的时间飞逝而过,司徒潋文窝在厨房里苦熬一锅中草药,那是用来准备薰醒昨晚晕厥到现在的莫珍珍。不能让这位莫小姐错过了方诩天即将复原的重要仪式,不然她一定昏不瞑目。

司徒潋文努力发奋地煎着药草,只可惜火候太差,几包上等药材全被他彻底煮坏了精髓,弄得一厨房难闻气味,一路飘散到外头去。惹得几条牧场犬纷纷集体逃窜,不敢再靠近一步,至于那些不幸被关在棚中的牲畜就只能迸发出悲壮的吼咆以示强烈不满。

“你在煮什么?”枚海莉斯戴着一个超强防毒面具杀进厨房探查。

“在煮药。你别进来,免得呛到。”司徒潋文好心地劝她出去。

“可是药分子已经游窜到半径100米外区域,与其找不到地方躲避,还不如留下来帮你尽早煮完这锅药。”她毅然决然地要出手相助。

“唉,我明明按照家传治百病的秘方在煮这些药草,可是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他嘀咕着,顺手把一张陈旧的稿纸递给枚海莉斯,其上标注着一排密密麻麻的潦草文字。

“看懂了吧?”他抱以期待地问。

“差不多了。”枚海莉斯说罢朝发出怪味的药锅内部瞥了一眼,说:“啊,箕麻草的叶子你放多了,还有时间也放早了,应该再晚20分钟,还有……天哪你根本没有一种药是放对分量。”

“是吗?”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自己这么缺乏煎药天赋,幸亏枚海莉斯来了,眼皮没眨一下就悟透了秘方,真乃女仙人!

枚海莉斯摘下防毒面具,屏住呼吸将一锅烧烂的药渣全倒到废桶里。然后,从司徒潋文手中取过新的药材袋,细致地称量出各类相应药材。接下去,只需按部就班地煎煮,因为整篇秘方早已明晰地映射在她脑海中。

一个时辰过后,传说中能够百倍提神醒脑的名贵中草药终于隆重出炉!司徒潋文真是感激不尽,于是把喂药的重任一并交给了枚海莉斯。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司徒少爷不方便出场。

偌大的二楼某间卧室里,躺在床铺上的女伤员“莫珍珍”依然睡梦酣畅,不知今昔是何年。枚海莉斯用送一支插管塞入莫珍珍嘴中,药水就“咕哝咕哝”极其滑爽儿地流进莫珍珍的双唇。像干涸的土地久盼雨霖,药水一会儿就快见底。枚海莉斯拿出手绢,小心擦去残留在莫珍珍残嘴角边的汤药,生怕这位美女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要照镜子,所以枚海莉斯防患于未然。

女病号马上体现出相当良好的康复状态,不到五分钟,莫珍珍就神思悠悠地弹开了眼皮,直楞楞地瞅向正在给她喂最后一口药的枚海莉斯。不能相信这个女童工竟然就在自己跟前!她没忘掉之前结下的种种恩怨,包括烧掉她全部的头发那件事,总之是恨死了这个臭丫头!

不过枚海莉斯并没有给对方继续“仇视”的机会,捧着空空的药瓷碗,急步迈出了房间。她还有非常重要的任务在身,楼下那位螃蟹方公子还在等她去施展科学法术恢复他美男的本色呢。所以时间无限紧迫,绝不能多耽搁。

莫珍珍由于喝完大补药,体力突然骤增,跳下床三步两步就跑下楼去。她为自己能赶上方栩天即将复原的重大时刻而兴奋不已。

“darling!你马上就能恢复英俊帅气的模样!真为你高兴啊!”莫珍珍两束期翼的眼光直透射得满客厅发亮,她用力拽住方公子的两侧蟹脚(当然她带上了一副防刺手套),她极力从司徒潋文手中夺过了抓紧方栩天的权利,谁也休想再碰她的方公子!只有她才最最具资格。然后,她仰起居高临下的头颅,斜视了枚海莉斯一眼,说:“喂,小丫头,你可别再出什么差错,不然可饶不了你!”

“喂,这种小CASE,枚海莉斯绝对不会出错!她在这方面可是天才!”司徒潋文忙站出来替枚海莉斯说话,就像是伤到他切身的荣誉一样。

“不会这么优秀吧?要不然怎么会沦落到潋文少爷的牧场来做童工呢?我看……政治背景肯定有问题,潋文少爷你可要当心骗子哦。”莫珍珍努了几下嘴,很不屑一顾地说。

“请你不要血口喷人!就算你是栩天的朋友,我也绝不允许你这样随便地诋毁他人名誉!”司徒潋文真生气了,如若不是看在她是个女人份上他早就一拳挥去砸对方个半死不活。

“哼!”莫珍珍心里也是一阵不爽,但也不能怎样。

这时刻,枚海莉斯手握试剂,戴着一副特怪的墨镜(它的作用下文自会说明),开始小心地对准方栩天的身体滴去。透明的湖色药水流畅地落到方栩天身上,一阵蒸气环绕升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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