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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倒插门儿-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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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迹,白皙修长的双腿在浴袍里若隐若现。花凌洛有点控制不住了,恨不得化身为禽兽,扑上去撕开他的衣裳,狠狠的要了他。

可偏偏那人还不自知,闻声抬头,一双细眼儿迷死人不偿命地瞅着她,那叫一个无辜。

“我不管,以前都一起睡的!”花凌洛边说着恨恨地扯了架子上一条干燥的毛巾,给他擦头发,语气虽然恶劣,但力道却不失温柔。

秦江宁眼波流转,万道流光倾泻而出。

花凌洛一呆。

他垂下头,手指翻了一页书。

花凌洛无语凝噎。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一个耐心细致的擦着对方的湿发,一个慢条斯理的翻着手里的书页,神情有几分恍惚。

最终还是花凌洛败下阵来,她看得出秦江宁最近精神总是不太好,常常困倦,现下只是强撑了精神在跟她耗。

她揉揉太阳穴,抽走了他手中的书,无奈的叹气,“快睡吧,我走就是。”

说完抱着他放到床上躺好,又拿了被子给他盖上,转身的时候吹熄了桌上的灯。

黑暗中没有看清秦江宁闪烁的黑眸,她说走的时候,他其实伸出了手。

她开门出去,他将手缩回被子里放好。

如果花凌洛认识字,如果花凌洛知道秦江宁看了一晚上的那本书封面上齐整的写着“驭妻有术”四个大字,她会不会连死的心都有了?可惜,她不认识字,她不知道秦江宁在她眼皮子底下看的是什么书。

秦江宁瞅了瞅枕头边上的书,默默地叹了口气。

书上说,要让妻主一直宠爱你,就要让她看得见摸不着,要是还未婚的话,坚决不能让她跟自己同房。

哎,好吧,他其实很想让她留下来的嘛,只要她再稍微坚持那么一点点点的话。

于是乎,花凌洛和秦江宁的分居生活开始了。

这一夜,两个人各自抱头冥思苦想,一个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一个考虑这本书究竟是否可靠。

这一夜,两个人背靠着背,中间隔了一堵墙,彻夜未眠。

秦江宁在院子里练功,刀光剑影,花叶纷飞,身形如踏烟云,飘忽难辨。

风定,收剑,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

花凌洛挥舞着小手帕奔上前大献殷勤。

秦江宁怔了怔,果断的转身回房。

书上说,若即若离,心痒难耐。

小手帕在风中飘啊飘,花凌洛迎风流泪。

咻的一下,一天过去了。

秦江宁躺在树底下的一张竹椅上,手里捏着一本书,时不时的翻两页。

风起,搭在竹竿上的披风被风吹落,铺在地上,一只小花猫蹿出来,涎了个鱼头颠颠儿的跑上去蹲着啃。

花凌洛黑着脸从厨房里出来,将披风从小花猫身子底下拖出来,抖落了那个鱼头,小花猫追着鱼头挪了两步,继续啃起来,连头都不得抬一下的。

秦江宁细长的眉眼从指缝里透过去看,忍笑。

花凌洛回房拿了件崭新的披风出来给秦江宁盖上,转身将原先的那件丢进了洗衣盆。

咻的一下,又一天过去了。

秦江宁胃口不是很好,喝了碗汤就回房睡去了。

天蒙了一层细雨,微阴。

花凌洛头上戴了顶斗笠,鱼竿往肩膀上一搭,出了门。

小花猫摇着尾巴一蹦一跳的跟在身后。

密林间,小溪旁,一竿风月,一蓑烟雨。

将鱼竿放下,收起,一尾红鲤便被轻轻的钓起。

小花猫扑上去,叼到一边,用爪子一巴掌将鱼拍晕。

花凌洛抽了抽嘴角,继续将鱼竿放下。

时间就这么咻咻咻咻的过去了半个月。

经过了长达半个月的分居生活,花凌洛也意识到了秦江宁的战术,欲擒故纵,欲拒还迎,若即若离,忽隐忽现。

明白了他不是真的跟自己闹脾气,花凌洛也便放了心,反正无论怎么样,只要他高兴就好。

天气开始变得有些热,秦江宁的胃口也越发的不好。这天花凌洛正在厨房里花心思做几样可口的小菜,顾爹爹忽然走了进来,花凌洛咦了一声,一边翻飞着手中的锅铲,一边问道,“顾爹爹怎的进来了,这里面油烟味儿浓。”

顾爹爹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花凌洛也不催,笑嘻嘻的炒着菜。

“那个,这几天的饭菜都是你做的么,你会做菜?”

花凌洛点头,“是啊!不过会做的不多,当年我懒,没怎么学。”

“可是,你是一个女子啊!”

花凌洛笑笑没说话,在自己的时代女子下厨房再正常不过了,就算在这个时代,该是男子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但是她家的小破孩儿,她舍不得。

“秦公子不是胃口不好么,怎么你还做了这么多?”

“就是胃口不好才多做一点嘛,这样他喜欢哪样就吃哪样,都尝尝的话也差不多饱了。再说,反正做一次饭嘛,干脆连大家的份都做着好了。”

花凌洛说着,转头的时候瞥见窗外那熟悉的一抹衣角,勾了勾嘴角,也不拆穿,手里的锅铲挥舞的更加起劲儿。

“能有你这样的妻主,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呵呵。”花凌洛装傻。

“不知道你觉得小儿怎么样?”

“很好啊!温柔贤淑识大体,举手投足间书卷气浓厚,要是生为女儿身的话,考个功名也不在话下的。”

窗外的人影身子一僵。

“花姑娘真是谬赞小儿了。”顾爹爹虽然这般说着,但是心里还是高兴的紧,没想到她对自家儿子的评价还是极高的。

“那花姑娘没有想过要考取功名什么的吗?依着花姑娘的智慧才华,不去搏个官职来做,岂不可惜?”

花凌洛将锅里的小菜倒出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漫不经心地回道,“别说我只是山野村姑一个,即便有盖世才华,又为何要去替别人争那天下?一将功成万骨枯,到头来,也许身边连个给你沏茶的人都没有,我没什么大志向,只求夫君孩子热炕头,一生欢乐无忧。”

顾爹爹一怔,继而笑起来,那笑容里隐着些别人猜不透的哀伤,他道,“有妻主若此,妇复何求?若是不嫌弃,让小儿跟在你身边给你端个茶水如何?”

花凌洛笑眯眯地道,“好啊!”

'正文  玉面冷公子'

花凌洛笑眯眯地道,“好啊!”

过于爽快的回答,连一丝的犹豫都没有,令窗内外的两人同时一怔,继而窗内的人大喜,窗外的人转身欲走,却听花凌洛又道,“不过——”

顾爹爹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窗外人影一顿。

“不过这事你得跟江宁说去,我们家的事都是他说了算,我就是使唤丫头拿钥匙,当得了家做不了主。”

顾爹爹脸上的笑瞬间稀里哗啦的坍塌了一地,花凌洛并不理会他,猛地一把推开窗跳了出去,拦腰抱住那想要企图逃跑的人儿。

好久不曾碰触他,花凌洛抱住了自然是不肯撒手,也不顾头顶顾爹爹那一道炽热的目光,把自己整个身子都挂在了秦江宁后背上,下巴搁在他的肩头往他衣领子里热乎乎的吹气,秦江宁红着脸气得直跺脚,却又不舍得真跺下去。

“啊!你们……”

花凌洛正心情大好地逗弄着怀里的小猫,忽然听见顾晟的惊呼,扭头,见顾晟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那眼神中掺杂着复杂的情绪。刚要开口说话,秦江宁唰的一下子将她的头掰过来,漆黑的眸子里清晰的映着自己的影子,花凌洛笑了笑,眼里也再没有了别人。

……………。。

经过这一幕,顾晟父子俩再没有了念想,人家的话都说的算明白了,若是再纠缠着不放,那就是不要脸了,因此顾家开始积极地筹备两人的亲事。

这个镇虽说不大,但也还算得上是热闹,大大小小的店面鳞次栉比,小馆的条幅迎风飘扬,街道两旁或站或坐的摆满了卖东西的小商贩,行人络绎不绝的穿梭其中,将原本就不宽敞的道路衬得有几分拥挤。

这日花凌洛带着秦江宁去镇上量裁新婚的衣裳,这次秦江宁没有戴斗笠,一路上引得路人频频回头。

逛了大半天,他们来到又一个衣裳店,店面只有几个平方大,里面的衣裳款式却很齐全,齐整的挂在架子上,并不显得凌乱,老板娘也很是热情。

架子上有一件新衣的样品,颜色似珍珠玛瑙似的红得晶莹剔透,好看但不过分艳丽,那衣裳的款式类型很简单,没有太多繁杂精细的花纹,虽然简单,但布料显是上乘,薄如蝉翼,柔若浮云流水,轻轻擦过皮肤,没有一点的摩擦之感,舒服的很。

花凌洛一眼就相中了这件衣裳,老板娘也会察言观色,顺势夸弄道,“姑娘真是好眼光,这衣裳布料是天蚕雪丝做成的,全国仅此一件,我也不跟你多要,只九十两,若是这位公子穿着合身便拿了去,权当是送个有缘人。”

花凌洛眼皮子跳了跳,心想果然自古经商的都是天才,明明是赚了个盆满钵满,还在嚷着赔本赚吆喝。

那老板娘见她不信,附耳悄声道,“这衣裳有些来头儿,那天蚕雪丝也是我的一个朋友无意间得到的,姑娘若不买也请不要声张。”

花凌洛懒得搭理她,心想既然让自己不要声张,她又何必正大光明的摆在那架子上供人瞻仰?只是觉得这衣裳很合心意倒是真的,遂拉了拉秦江宁的胳膊,笑嘻嘻的趴上去道,“江宁,你去里面换上试试看合不合身,还是,要我进去帮你?”

秦江宁脸上一红,瞪了她一眼捧着衣裳进了试衣间,那老板娘见秦江宁一笑,如风过桃花开,脑袋一晕,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看,羡慕道,“姑娘真是好福气,有这等美貌的夫君,啧啧,我看比那玉面冷公子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玉面冷公子?”

“是啊!”老板娘一下子来了兴致,说得手舞足蹈,眉飞色舞,“那玉面冷公子啊,可是近年来江湖上新起的风云人物,两年前单枪匹马的挑了侗语山上的匪寨,救出一被绑架的男子,从此一夜成名!”

老板娘的高声引来了对面茶摊上几个人的附和。

“据说那冷公子生的眉目如画,风采天成,眼波流转,顾盼神飞,微微一笑,天地逊色,日月无光!”

“哎,不过也都是些传说罢了,什么微微一笑,倾国倾城,谁不知道那冷公子是从来不笑的,不然还能叫做冷公子么。”

“我看多半是江湖中人自己夸大了事实,很多人都见过冷公子,那容貌长得虽然清秀,但顶多算是中上吧,黑衣,长剑,头戴斗笠。”

“嘁!什么冷公子,什么男侠?根本就是个败类!”

“就是!先是得意楼一夜间灰飞烟灭,再是一个好好的卖包子的商贩被灭门,后来又接二连三的发生了好几起惨案,不论贫富贵贱,不论老弱病残,那人照杀不误,根本就是一个大魔头!”

“噢~~~”

眼见着那些人把一个人从谪仙夸到了大魔头,花凌洛叩击桌面的手指仅仅是一顿,脸上神情未变,继而跟老板娘岔开了话题,仿佛那些人说的她一句都没有听见。

“哦,对了。”花凌洛想了想,用手指在桌面上写了几个字,抬头问道,“这是什么字?”

那老板娘神色怪异的看了她一眼道,“驭妻之术。”

花凌洛眼皮子一抽。

罢了罢了,只要他高兴就好。

秦江宁进去换衣裳的时间明显比往常要久的多,花凌洛也不催促,耐心等着他出来。大约两盏茶的时间,秦江宁走了出来,但身上穿的还是原来那件,新嫁衣在手里捧着。

花凌洛接过嫁衣,握住他的手笑眯眯的看他,“怎么,不喜欢?”

秦江宁沉默,脸上略微有些发白,抓住衣裳的手指紧攥着,骨节分明。

一手勾着他的腰拉到身边,垂首落下一个轻吻,不带任何的情/欲,只是单纯的一个吻而已,但是并没有立即离开,就那么嘴角贴着嘴角,慢慢的摩擦着,慢慢的加热生火,她睁着眼,看着秦江宁的脸一点一点的慢慢变红。

周围围观的人瞪着大眼,张着大嘴,在风中凌乱了,叫嚣声此起彼伏,有的叫好,有的低骂,各种羡慕嫉妒恨,浮云了。

没有人看见的是,在人群的最后站着一名男子,他的身高不似一般男子的娇小玲珑,而是高大挺拔,他的长相也不似一般男子的清秀娇媚,五官仿佛刀斧雕琢而成,线条硬朗,嘴唇坚毅的抿着,眉宇间有一股女子般的英气。

那男子目视着两人慢慢离开,眼底浓浓的惊喜逐渐化成一座座寂寞凄凉的荒丘,仿佛世界一下子就变成了他一个人。

也许很久之前,就已经是自己一个人了吧?

也或者,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的,从来都是。

那男子的身旁还站在一名女子,她侧头看着男子,脸上的笑容明媚灿烂的近乎招摇,带着些邪恶,带着些玩世不恭。可是,也许就连她自己都未曾发觉她眼底的神色跟身边的男子竟是一模一样的。

'正文  受伤(补齐)'

原本打算先成了亲再走,但眼下看来要走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花凌洛不知道这三年秦江宁具体发生了什么,但那个冷公子明摆着说的就是他,而且当初他们救顾晟之前遇到的黑衣人,现在想来,应该也是冲着秦江宁来的,如此种种,她要是再猜不出,那可就真是傻子了。他们这一趟出门,也许早就被有心人盯上了。

一方面让顾家继续筹办婚礼的事宜以掩人耳目,一方面雇了辆马车,带了秦江宁连夜出走,在顾家呆了这么久,希望不要给他们带来什么祸事才好。

虽然早早的走了,但这一路上还是麻烦不断,像之前一样,黑衣,蒙面,但是加了台词。

“大魔头,你出来受死吧!”

“哈哈哈,打败了你,我就是武林第一了!”

“快把《琴殇》交出来,饶你不死!”

“……”

秦江宁每次都提剑出去顺手打发了,花凌洛不再像先前一样当成是一场华丽精彩的戏,而是紧紧地盯着秦江宁的身形步伐,凝眉深思。但见秦江宁每次打完回来后嘴角虽然笑着,但是脸色却是一次比一次苍白的吓人,花凌洛也总是笑着夸他打得很漂亮然后伸手将他揽在怀里,哄着他入睡,他闭上眼睛后她脸上的笑容也退了个一干二净,嘴唇抿的死紧。

来袭的黑衣人越来越多,武功越来越高,秦江宁打得越来越吃力,身子也越来越虚弱。

又一次遇袭的时候,花凌洛正抱着熟睡中的秦江宁,眼角落在他的腹部,呆了呆。

马蹄踢着小路,身边的景色飞速变换。

摇摇晃晃的马车忽然猛地一个颠簸,秦江宁惊醒,花凌洛心里一紧,直觉这次来人不差,掀开帘子一看,车夫已经死了。

眼睛瞄了一下四周,黑衣、长剑、头戴斗笠,花凌洛脸上黑线直流,就不能有点创新么?

来人只有一个,气场却前所未有的大。

花凌洛劈手夺了剑,反手把秦江宁往马车里一推,说了一声“快走”,就跳出了马车。脑子里不断回忆着秦江宁的剑法唰唰唰的连出了二十几剑,竟被那黑衣人一一接下。花凌洛一惊,这人若不是对秦江宁的剑法极其熟悉,便是个极厉害的角色。害怕连累秦江宁,花凌洛跃入空中,足尖点着枝桠,与那人且战且远。

话说花凌洛他们这些人因为要穿越执行任务,所以之前都有受过严格的训练,有的医术精湛,妙手回春,能让人起死回生;有的武艺高强,于千军万马中潇洒来去,行走自如;有的学识渊博,能帮助帝王开疆拓土,位极人臣,总之,想死不容易。

周云潇属于这些人中的翘楚,是个样样精通的好手,治国能一统天下国泰民安,种田也能发家致富奔小康,文采风流一样不差,随便笑一笑,跟美人喝个酒,然后潇洒的绝尘而去,都能空留一地的玻璃心。

她花凌洛可以说是这些人中的异类,她是所有学生中最有潜力的一个。

最有潜力的意思就是目前什么都不顶用。

她原本的志向并不是叱咤政坛,因为她不屑拼死拼活只为那半世妄名,她也没打算风行江湖,整天打打杀杀血雨腥风的日子有什么好?她的愿望就是简单的种种田养养花,柴米油盐酱醋茶,所以她不学武功,不学医术,不学诗书,只学了怎么种个花,怎么养个鱼,怎么炒个菜,所以你能怨她什么都不会么,只是她会的都根本用不上而已。

不过组织之所以这么放心的把她派去执行任务,是因为她有个别人所不具备的优势,她的记忆力极强,模仿力极强,看过一遍的东西或听过一遍的声音,只要她不想忘,那就忘不了,而且能够再给你造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来,其逼真程度足以以假乱真。不过大部分时候她连模仿都懒得模仿,用她的话来说就是,那也是需要浪费精力的。

话题扯远了,且说眼下,花凌洛模仿着秦江宁的招式跟那黑衣人打,因为许久不曾舒展过筋骨,起初她的姿势都很僵硬,总是慢人一拍,若是换了旁人估计那慢的一拍也足以要人的性命了,只可惜这黑衣人似乎比她的姿势还要僵硬。

其实这人的武功应该在秦江宁之上,打花凌洛更是一砍一个准,可他却像是处处受了牵制一样,施展不开手脚。

正在疑惑着,忽见又一条人影飞速掠过,直奔那马车的方向,花凌洛大惊,暗道是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了,立刻放弃了眼前的打斗。

可是刚一转身,一把长剑,泛着寒光,当胸穿过。

谁也没有料到又一个黑衣人突然蹦了出来,花凌洛躲闪不及。

长剑贯胸的感觉很微妙,只有一声很轻微很轻微的肉体撕裂的声音,带着点凉凉的触感,还没来得及疼,也没来得及淌血。

那一瞬间花凌洛脑子里只有一个念想,她家小屁孩儿怎么样了?

歪了歪头,她看着秦江宁从马车那边飞奔了过来,身后还跟着白衣翻飞的周云潇。

她放心了。

秦江宁看到她后,脚步一下子顿住,一双细长的眸子圆瞪着,脸色白灿灿的。

花凌洛其实想对他笑笑的,想对他说,怕什么呢,一点都不疼,别怕,我不会有事的。

可是张了张口,竟发不出一丝声音,只有汩汩的血液大口大口地往外涌着,滴落在秋水一般的剑刃上,碎裂成一片一片的红莲。

然后眼前一黑,耳边只余叮叮当当的刀剑撞击的声音。

周云潇也被眼前的景象骇了一跳,见那黑衣人拔剑,影光闪烁间红色雾气弥漫开来,花凌洛的身子软软的跌了下去,周云潇纵身提气疾飞过去,堪堪接住即将落地的花凌洛,脚尖一点地面,折身飞回,身后的两个黑衣人莫名其妙的对打了起来,周云潇眉毛紧皱,真是乱成了一锅粥。

秦江宁从见到花凌洛中剑的那一刻就傻掉了,他没有任何动作,安静的出奇。

周云潇抱着花凌洛擦过秦江宁身边的时候,他一下子拦住他,从周云潇的怀里将人抱下来,一步步的朝马车走去。

那个男人说过,她喜欢强大的男人,所以他不能软弱,他不能哭。

血液流的很快,大半个身子都染成了殷红色,他把她平放到马车上躺好,小心的除去她的外衣,浓烈的血腥气息扑鼻而来,他陡地扭转过头去,剧烈的干呕起来,然后又强忍着不适转回身来继续给她止血包扎,周云潇想要上前搭手,被他冷冷的拍掉了,十指如飞,动作越发熟练精细起来。

周云潇看了他一眼,丢下一个瓷瓶道,“这个是止血的上等药材,你先给她敷上,她伤势严重,得马上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才行,迟了怕是有性命之忧。”说罢转身出去驾起了马车。

秦江宁紧紧握住她的手,看着她没有血色的脸,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忽然就渗出了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悄悄的滑落下来。

你看不见,所以这不能算是哭。

周云潇将他们带到了自己的一处秘密宅子暂住下来,虽然很少居住,但是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而且都是上乘精品。

伤口的血止住了,药也喝了,但花凌洛却一直昏迷不醒,后来又开始发起高烧,原本毫无血色的脸竟是染上了一层好看的红晕,周云潇说,若是能熬过这一晚,便活下来了,否则……

周云潇的话未说完便被秦江宁一个凌厉的眼刀打住了,周云潇脊背上的寒毛立了立,随即走了出去。

其实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在执行任务中死去的只是那具肉身而已,他们大可以再回到组织继续自己的生活,除非是被组织抛弃了永久留在那个世界的人,否则不能算的上是真的死亡,所以即使花凌洛死了,对周云潇而言,她也只是提前回到了组织而已,没有什么值得特别伤感的。

残忍的,只是对那些爱上他们的人。

他抖了抖肩膀,忽然觉得有些累,径自找地方补眠去了。

秦江宁听到他的话时,手指一僵,细细尖尖的指甲上一点一点的变成了白。他起身给花凌洛换了一条湿巾,搭在她的额头上,重新坐下来,看着她发呆。有时候看了很长时间也不动一下,有时候看着看着忽然就无声的哭了起来,眼泪像失控的水龙头一样哗啦哗啦的流,一直哭到再也流不出眼泪,然后再看着她发呆,过一会儿再哗啦哗啦的哭。

不是不喜欢我哭么,那你起来阻止我啊。

天快亮的时候,周云潇走了进来,花凌洛的额头已经不烧,温度甚至一点点的凉了下去,她还没有醒过来。

周云潇看了看秦江宁,原本细长的凤眼变得红红肿肿的,难看的很,周云潇很想调笑一句,“呦,看,一只兔子!”

可是,他说不出来。

秦江宁这次很乖巧地起身站到一边,带着几分乞求的看了周云潇一眼。

周云潇走过去探了探花凌洛的脉搏,已经停了。

也许,秦江宁已经知道了。

也是,握了她的手一晚上,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可是他还在看他,眸子里有微弱的光芒在闪动。

他忽然就不忍心把这个事实告诉他,用手摸了摸鼻子,歉意地道,“对不起。”

可是秦江宁却似没明白似的,仍在定定的看着他,眸子里的光芒像是风中摇曳的烛火,脆弱的不堪一击。

“没救了。”周云潇淡淡地道。

秦江宁身子一晃,周云潇连忙上前扶了一把,搭手的时候好看的眉头紧拧了起来,“你有了身孕?”

秦江宁一巴掌甩开他的手,一下子扑到花凌洛身上,动了动唇,忽然很轻很轻的说了一句,“洛……”

虽然很轻,虽然很沙哑,可他毕竟是说出了声音。

“洛,你起来啊你起来啊,你起来好不好?”

“你是生气了么,所以不肯看江宁了么?”

“洛,你起来好不好,你吓到江宁了。”

“洛,我以后会很乖,会很听你的话,你起来好不好?”

“你不是说要娶江宁的么,连嫁衣都准备好了,我给你穿上看看好不好?”

“你起来我就穿给你看,你起来好不好?起来看看江宁好不好看?”

“你说过要娶江宁的,你说过不会再留下江宁一个人的,你不能再骗我了……”

“洛,你为什么总是说话不算数……”

'正文  烟花三月'

花凌洛昏迷中感觉有人一直在握着她的手,她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在水面上起起伏伏的漂流,可是始终有一双手,紧紧的握住她不肯放。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她觉得自己的身子一直在下沉,胸口被憋闷的生疼,喘不过气来,可是原本安静的世界却一下子嘈杂起来,那个人在她的耳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一直说一直说,总也不停,他说,洛,洛,洛……

花凌洛被他喊得有些头疼,想走却怎么都抬不动脚,那个人的声音牵引着她胸腔里的某个地方,微微的发疼,那个人的声音那么脆弱,那么无助,然后她感觉到有人把他从她的身边拉开,他的声音陡地一下子高了起来,他说,“你不是喜欢强大的男人么,我现在已经很强了,花凌洛,你再敢丢下我试试看!”

秦江宁一直趴在花凌洛的身上念叨,仿佛要把许久以来不曾说的话全都补上,周云潇看不下去了,伸手将他拉开,他忽然变得歇斯底里起来,赤红着双眼,原本的细语低喃猛地高昂起来,指着花凌洛道,“你不是喜欢强大的男人么,我现在已经很强了,花凌洛,你再敢丢下我试试看!”

说完这一句,嘴角就沁出了鲜红的血丝。

然后,花凌洛霍地睁开了眼,毫无征兆,眸子里是满满的惊喜。

周云潇吓了一跳,秦江宁一怔。

花凌洛微微的勾了勾嘴角,笑。

“江宁,你能说话了?”

秦江宁像是刚明白过什么来,动了动唇,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低喃。

“死小孩儿,我要是不在了,你该怎么办?”

秦江宁一下子红了眼眶,又重新扑到她身上去,手指攥着她的衣角,死命的咬住下唇,拼命的忍着口(文)腔里的呜咽声。花凌洛看的(人)有些心疼,想要抚摸一(书)下他的头,手指却没力(屋)气抬起来,苦恼地叹了口气道,“江宁,我有些不舒服。”

秦江宁倏地起身,偷着擦去了嘴角的血丝,周云潇在一旁看着,没说话。

花凌洛见秦江宁满脸的紧张不安,眨了眨眼,“过来,陪我躺会儿。”

秦江宁爬到床上去,仔细地在她身边侧躺下来,像只受惊过度的小动物,小心翼翼的很。花凌洛想要翻身圈住他的身子,只是刚刚一动,伤口处就渗出了血丝,吓得秦江宁一张小脸面无人色,连忙轻轻按住她的肩膀,手臂搭在她的腰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我没事了。”花凌洛说着抬头去看周云潇,周云潇很遗憾的道,“是啊,连阎王都不收了。”

秦江宁嗯了一声,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是想哭还是想笑。

可能是累得厉害了,又躺了一会儿,秦江宁竟然趴在她肩头上睡着了,只是睡得并不安稳,睫毛时不时的颤动着,雾水盈盈,周云潇走过去点了他的睡穴,然后拿了床被子给他盖好。

“还有什么事,说吧。”

周云潇琼枝一般的手指摸了摸下巴道,“有这么明显么?”

花凌洛拧着眉看他。

“喂喂,虽然我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但也禁不住你这么个瞧法儿……好吧好吧,我说嘛~”周云潇说着瞄了瞄床上的秦江宁,“你家这个孩子是不是有过一段时间不能说话?”

花凌洛也低头看了秦江宁一眼,他的手指还紧攥着她的衣角,即使睡梦中眼角还在淌着泪,哭花了一张脸,她握了握他长了一层薄茧的手指,点头。

“那就是了,他曾经被人下过毒,也许是他天生喝了太多药的缘故,那蛊毒被暂时封印在体内某一处,导致了他的失声。”

花凌洛的眸子沉了沉,半响方井水无波地问道,“那他现在……”

“毒发了。”

花凌洛蓦地抬头看他。

周云潇走过去拉开秦江宁的一只手,将袖子挽上去,露出一条雪白的藕臂,上面清晰的浮现出了一条黑线,从手腕一直延伸到了腋窝底下。

“这种毒名为烟花三月,分三次毒发。第一次毒发,手臂上出现一条黑线,人没有什么感觉,第二次毒发,从黑线生出了许多的枝桠,人体暴冷暴热,似经历刀山火海,第三次毒发,黑线以及枝桠上会盛开莲花状的花朵,人如遭受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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